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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大佬靠倒霉体质存活

穿书后大佬靠倒霉体质存活

睡觉时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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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穿越的两人,明明性格不同,阅历不同,却意外互补平平无奇秦芜笙,出了名的倒霉鬼,勤勤恳恳搞事业,却没想到受人连累,意外穿书,一朝回到解放前,狗老天,除了一条命,啥都没留给她秦芜笙为了保住唯一的性命,愣是把生活,玩成了荒野求生直到十三岁生辰,她遇到了一个看似冷漠,实则幼稚娇气的男人男人,不光和她同一天穿越,浑身是挂,居然,还是原书作者,这个世界唯一的创世神!秦芜笙:谢邀,已经在嫉妒了秦芜笙为保命,利用男人,却不曾想自己会动真心开始,秦芜笙:你过来啊,臭小子,我保证不打死你!后来,秦芜笙:该死,这小子傻起来,怪可爱的~

来源:idejian   主角: 秦芜笙庆生   时间:2022-09-16 13:16:54

小说介绍

秦芜笙庆生《穿书后大佬靠倒霉体质存活》讲的是双双穿越的两人,明明性格不同,阅历不同,却意外互补平平无奇秦芜笙,出了名的倒霉鬼,勤勤恳恳搞事业,却没想到受人连累,意外穿书,一朝回到解放前,狗老天,除了一条命,啥都没留给她秦芜笙为了保住唯一的性命,愣是把生活,玩成了荒野求生直到十三岁生辰,她遇到了一个看似冷漠,实则幼稚娇气的男人男人,不光和她同一天穿越,浑身是挂,居然,还是原书作者,这个世界唯一的创世神!秦芜笙:谢邀,已经在嫉妒了秦芜笙为保命,利用男人,却不曾想自己会动真心开始,秦芜笙:你过来啊,臭小子,我保证不打死你!后来,秦芜笙:该死,这小子傻起来,怪可爱的~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十三岁 初夏不过刚到,绿林间,便蝉鸣不断。 暑气已然逼人,可放眼田间,弯腰劳作的青年、老者却一个不少,艳阳高照,一个两个还高抬锄头,或低头插秧。 身上的粗布麻衣皆被汗水浸湿,一把又一把地抹掉脸上的汗水,手上动作又不曾停下。 偶尔从几处小路出来二三妇女,乐呵呵地说着什么,手中拿着竹篮,朝田间而去,饭菜香儿从竹篮中溜出,总算让田间卖力劳作的众人抬起头来。 而就是这么一派忙碌和谐的画面中,混进了一个别具一格的闲散之人。 “哼哼哼~” 一个看似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不合身的破衣裳,脚踩破草鞋,唱着奇怪又轻快的小调,一步一顿地行走在田间小路上。 面黄肌瘦,嘴唇发白,瘦弱的小身板时不时一晃,在烈日之下,仿佛随时会送了性命。 可比起虚弱的身子,脸上却挂着完美的笑容。 嘴角扬起,眉眼舒展,面相和善。 身上有种天下所有难题到了她这里,都是天边浮云的洒脱之气。 可细细看来,又觉得她眸色浅淡,薄唇微抿,眼中时而闪过狡猾之色,似是薄情寡义,记仇之辈,赫然与洒脱之气相冲,平平多了分孤高之感。 田间众人,但凡见到小姑娘者,脸上喜色皆散,纷纷低头,装起鸵鸟。 脸上惶恐之色显露,似是见着了什么猛禽野兽一般。 此举,凡是外人见了,谁不疑惑惊奇,一个个孔武有力的大人,为何会如此畏惧一个瘦弱无比的小姑娘…… 但小姑娘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些场面,脸上笑意渐深,看上去很是享受这些人的畏惧。 闲散,孤僻,和这里格格不入…… 小姑娘名为秦芜笙,是一个“不被接受”的怪人,也是一个带着上辈子记忆转世的“普通人”。 今日,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十三岁生辰日,无人庆生,昨日更是一天未曾找到食物,此时此刻,饥肠辘辘,看见什么,都觉得像鸡腿。 方才她“掐指一算”,觉得今日是个觅食的好日子。 便收拾收拾出门,打算在生辰日过去前,找点吃的,来慰劳一下自己受苦受难的肚子,顺便庆祝一下自己的十三岁生辰日。 站于田间,秦芜笙眯起双眼,抬头瞧了眼日头……许是响午左右。 偶有微风拂过,裹挟着竹篮中的饭菜香味儿,送入秦芜笙鼻中,引得她差点丢了魂,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总算缓过神来。 本就惨白的脸色越发吓人,青天白日下,平添了几分森然。 顿时,将本就对她畏惧异常的田间众人吓了一大跳。明明一群青年壮汉,却小腿打颤,手中农具差点脱手,朝脚趾砸去。 那些在距离秦芜笙不远处的妇人们,更是如惊弓之鸟,纷纷加快脚步,远离秦芜笙。 好香~好饿~ 香味随着妇人们的离开,逐渐消散在微风中。 秦芜笙咽了咽口水,将直勾勾的目光从妇人们的菜篮子上艰难移开。 那些香喷喷的午饭,终究不是她的东西。 烈日当头,照得前路有些恍惚。 秦芜笙揉了把笑得僵硬的面容,微微蜷缩脊背,一手摁在隐隐作痛的肚子上,在田间停顿数秒。 “唉~” 吐了一口悠长的气,秦芜笙咬牙,压下身体的不适,又一步一顿,朝田头,一条通向深林的小路走去。 秦芜笙和田间众人一点点拉开距离,原本寂静异常的田间立刻接连响起议论声。 几对人马凑到一起,对着秦芜笙的背影指指点点。 用着他们以为足够轻的声音,说着自己以为正确的言论。 殊不知,远处的秦芜笙耳朵微动,将他们的话一字不漏地都听了个遍。 “这秦家人怎么也不管管她,她这种人,能随便放出来吗?也不怕惹了人命官司。” “就这种祸害,你觉得秦家那帮人要管她?” “就是,秦家那帮子人还巴不得她滚嘞,最好出去了就别回来,什么人命官司不官司的,别死了他们自己不就好了,谁管我们的死活!” “而且你也不看看这个小畜生是什么怪物,就算死了人,你有证据说是她做的吗?” “对对对,三年前武家两儿的下场,还有那李家儿子,他们的死状,你忘了,啧啧啧,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要打哆嗦。” “……” 众人似是想到了那画面,纷纷在烈日下打了个寒颤,指着秦芜笙的手接连放下。 热闹的议论声,出现了一瞬的止泻。 这时,一个年轻妇人似乎有些不明白这些人的行为,打破平静,疑惑问道:“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了,这秦家老幺不就是个话都说不明白的傻子吗?” “既然觉得她是祸害,随便给她安个罪名,弄死不就得了,干嘛如此忌惮,看着就不舒……呜呜呜。” 妇人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旁的老婆子死死捂住了嘴,呵斥道:“闭嘴,你嫁过来时,婆家没有告诉你平日不要乱插话!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一个人好心,见妇女还算漂亮的脸蛋儿上透露出些许的不服气,低声解释道:“王家媳妇儿,你是刚从外面嫁过来的,不知道,这秦家老幺儿可不是你想弄死就弄死。” “你以为当初就没有人想到这些?你可知那些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 王家媳妇儿听罢,立马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好奇。 她是前个月刚从附近的村子嫁过来的,虽然对秦芜笙有所耳闻,但是具体的情况被这个村子藏得紧,外面的人,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今有人愿意告诉她真相,她当然要洗耳恭听。 那人,也不卖关子,刻意压低声音,凑到王家媳妇儿面前。 将曾经那些想要弄死秦芜笙,结果自食其果,死的一个比一个惨的兄弟的“光辉事迹”一通添油加醋,一股脑儿地讲给这个新媳妇儿听。 王家媳妇儿听得津津有味儿,却忘记了自己和男人之间的距离,未曾察觉一旁拉下脸的婆婆。 “你个不知检点的狐媚子!” “啪!” 男人到底是没有讲完,这王家媳妇儿就被自家婆婆甩了一个巴掌,拖拽着,拉回了家。 女人哭闹求饶声,男人的流氓口哨声,看热闹的唏嘘调侃声…… 事情有始无终,谁都不知道好戏何时开场,只是趋于本性,往最热闹的场面凑。 顿时,将议论的对象转向了这个王家的新媳妇儿。 没有人再将矛头对向秦芜笙,声音、视线,纷纷放在了新主角身上,无人知晓,那不知何时停下脚步的秦芜笙,正在远处,静静看着这场闹剧。 一场田间的午休消遣,在女人的求饶声彻底消失后,才总算作罢。 该劳作的劳作,该回去的回去。 在场众人,没有一人在意那个女人的结局。 就算是祸端的另一位主角,那个男人,也不过是脸上浮现得意之色,和身边其他男人调侃了两句女人的身材,就扛起锄头,换了个田头干活。 “呵~” 秦芜笙轻笑一声,声音随风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脸上笑容依旧,只是眼底的冷意却未曾消散。 还真是一场好戏呐~ 秦芜笙收回视线,潇洒转身离开。 妇女的死活,与她而言,又有何干…… 秦芜笙背对众人,脸上笑容逐渐消散,眉头微蹙,被压制的戾气浮于表面,却又在瞬息消失得一干二净,重新披上了人畜无害的皮子。 今天,的确是个出门的好日子。
第2章 十三年 秦芜笙,今年十三,来到这个世界,不多不少,也刚好十三。 上辈子,她死于……咳,一场意外。 说来也丢人,她不过是三心二意,拿包裹回去的路上,走路光顾着审核手机上的工作,被走了多年的台阶绊倒,脑袋磕到手上的包裹,人就这么去了。 她死前,才刚过二十八岁生日,庆祝生日的闺中密友前脚才走,手机里母上大人的催婚电话才挂掉,后脚,她就和这些人相隔两世。 要知道,她肤白貌美大长腿……是没有的。但是,她好歹也是勤勤恳恳工作,年薪四十万打底的职场女强人。 自认为天命不凡~手拿着都市职场爽文剧本的“女主角”,结果就死得这么随便,秦芜笙至今回想,都“感慨万分”。 她,真活该……嘤~ 在此间的十三年中,秦芜笙每每痛苦不堪,便会控制不住贪恋上辈子的记忆。 无数个寂寥的日夜,她都想奇迹发生,哪怕只是让她用这个身体,回到她死前的自己面前一秒也好啊~ 她绝对要狠狠给当时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叫你不好好看路,休息日,工作个头!老板又不能替你去死! 然而,事实证明,老板的确不能替她去死。她秦芜笙,更回不到过去。 上辈子的一切,对现在的秦芜笙来说,终究是大梦一场,梦醒,才是她应当面对的现世。 世上难有回头路呐……嘤~ 说回现在。 秦芜笙已经在这个世界呆了十三年了。 当初那一摔,眼睛闭上,意识昏沉,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时,周围一片黑暗。 而后……许是瞬息,秦芜笙受不了如此浓稠的黑暗,眼睛再次闭上,意识又一次陷入深渊。 等再次醒来时,天光乍现。 她便这么降生于一个四面环山,交通极度闭塞的名为环山村的小山村中。 此间,秦芜笙于家中排行第八,也是老幺。 上头有四个哥哥,三个姐姐,最小的一个,比她大了三岁。 而“秦芜笙”这个名字,是她上辈子的母上大人热衷于玛丽苏文时,为她取的。在这个世界,她只知道自己同样姓“秦”,可因为是个姑娘,这个世界的家人未曾给她取名。 所以,秦芜笙姑且沿用了上辈子的名字。 也算是……给那个二十八岁的秦芜笙,一个“完美”的续集。 ……这个世界和秦芜笙曾经的世界,很不一样。 他们会说着秦芜笙从未听过的复杂语言,穿着和古装电视剧中类似的四不像古装,行着秦芜笙至今都无法接受的“奴性生活”。 这个世界,还沿袭着秦芜笙上个世界已经摒弃了千年的封建制度。 甚至……比她知晓的封建制度还要“过分”。 上到一个国家,下到普通山村的一个户人家中,都有极度鲜明的阶级分化。 动不动就下跪磕头。 什么跪天跪地跪父母的准则,在这里都是狗屁。只要涉及自身利益的存在,都能成为他们下跪谄媚的理由。 秦芜笙,一个习惯了平等社会的新青年,****思想早就刻入骨髓,如何能被这些糟粕同化,又如何能忍受这些糟粕。 每每看到这些,她总是忍不住,手痒痒,想上去给他们几个巴掌来着…… 而到现在,如果只是思想上的冲突,秦芜笙倒也不必如此狼狈。 毕竟,她还带着上辈子的记忆,虽不能让她混得风生水起,但也应当能够平安一生。 打脸什么的,就应该从小抓起嘛。 可问题,往往就出在别人自认为的她的优势上。 十三年的血泪教训,足以说明一切…… 第一年。 秦芜笙降生时,由于为女婴,家中无人在意,独留她和虚弱的生母于一屋,整整三日,自身自灭。 而生母于她诞生之人当晚,因大出血,含恨而终。 死后,那双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尚在襁褓中的秦芜笙,一双眉眼和秦芜笙上辈子的母上大人何其相似,只可惜,就算是死人,也怨着她。 那三日,天气炎热,尸体腐败极快,又日日雷雨,映得那尸体越发骇人。 秦芜笙本就滴水未进,身体虚弱。 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让秦芜笙在这一年,对雷雨产生了强烈的应激反应…… 而后四年。 家中兄弟姊妹怨恨秦芜笙夺走生母生机,生父嫌弃秦芜笙浪费口粮,全家上下,对秦芜笙异常苛责,从未让她享受过片刻温情。 她为了自保,先寻常孩童一步,学会行走。 却又因太早显露锋芒,招致“祸患”,自此,身上大小伤口不断。 虽不危及性命,但免不了疼痛吃苦。 不过好在秦芜笙比旁人多了二十八年的经历,心智坚定,还异常命硬,旁人的刁难欺凌,于她而言,纵然有皮肉之苦,却并不是不能忍受的灾祸。 反倒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语言问题,一跃成为秦芜笙的生存危机。 上辈子根深蒂固的语言体系,顿时成为了她接受新语言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无法与人交涉,便宛如打断了秦芜笙的双手一般,许多本就不好做的事情,变得越发举步维艰。 周围之人看向她的目光,也越发嫌弃。 这让本就心思细腻的秦芜笙,如芒刺背,显得越发孤僻,越发格格不入。 为了排解忧虑,那时的秦芜笙,内心戏越发丰富。 逐渐朝着闷骚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又三年。 秦芜笙八岁。 上苍许也被她这听着伤心,闻着落泪的经历打动,秦芜笙终于在八岁生辰日当天,莫名开始听懂周围人的言语。 也是那时的她知道,原来八年时间,村中人,早已将她当作傻子。 听不懂人话,也开不了口,旁人辱骂她,也只是木楞注视,痴呆至极。 拥有先进思想的秦芜笙,表示不服! 天知道,曾经这群人围着她叽里呱啦的说鸟语时,她这个听不懂话的人,憋笑有多辛苦。 真的是,谁看谁都傻嘞。 可惜,秦芜笙至此,还只会听,那些弯弯绕绕的话,依旧说不出口。 为自己辩解什么的,不过是痴人说梦。 再两年。 发生了一件很特殊的事情,它几乎成为了秦芜笙而后日子的关键。 她的特殊体制,开始被村中的人察觉。 至于是什么特殊体质,秦芜笙表示,也就是自己倒霉,并且能让靠近她的人跟着一起倒霉的那种体制。 这个体制,在秦芜笙上辈子时便一直跟在她身边。 以至于上辈子她身边,除了八字够硬,且心超大的父母外,也就三四个有真“过命”交情的朋友,能说上话。 当时她投胎后,以为会摆脱这种体制。 可在第一年,她被一个老婆子差点摁水里淹死,结果那老婆子自己一个脚滑摔水中后,便差不多猜到,这个体制也一同跟了过来。 都说福祸相依,这本在上辈子被秦芜笙厌弃的体制,反倒在这一世,成了她最大的依仗。 而体制第一次被村中人察觉,便是秦芜笙十岁生辰日当晚。 依旧是个雷雨交加的夏夜,秦芜笙蜷缩在屋内,和身体本能出现的应激抵抗。 可原本应当寂静的夜晚,今夜却鸡飞狗跳。 先是不知从那家传来的哭丧声,夹杂着雷鸣狂风,钻入秦芜笙耳中。 随后,两个男人出现在秦芜笙屋前,先是压低嗓音的争论,后是急促用力的敲门。 秦芜笙看着摇摇欲坠的木门,总觉得,外面的人要是再用力些,这门就要受不了两人的摧残,轰然倒塌了。 这时,秦芜笙半边身子有些麻木,本也不想开门。 可瞧着外面两个人的野蛮架势,又怕自己不开门,他们便将自己的门给撞毁了。 她就是个手残党,还没工具,这要是门倒了,叫她以后怎么般! 于是,她还是开了门。 两个男人看着娇小瘦弱的秦芜笙,毫不客气地推开她,进了里屋,一个两个,跟个大爷似的,坐上秦芜笙的床,满是水渍的衣袖,将她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床榻弄脏了彻底。 看得秦芜笙,好一阵不爽。 至于这两个男人,便是隔壁武家的两个好大儿,一胎双生,无论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极其相似。 ……都一样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欺软怕硬…… 而他们此次找秦芜笙的目的,就是来询问秦芜笙,有关李家少儿郎的踪迹。 李家少儿郎,一个秦芜笙年龄相仿,自幼就以捉弄秦芜笙为乐的…瘪三。 ……今日白天,跟在秦芜笙背后,一起进了后山。 之后,便没了行踪。 两个男人咄咄逼人,一口咬定是秦芜笙蓄意报复,将李家少儿郎困在后山,杀人灭口,定要秦芜笙说出个所以然来。 而秦芜笙可能去杀人吗?自然不可能。 李家那狗东西,虽然干了不少缺德事儿,可终究从未要过她的性命。 秦芜笙大人有大量,只有好心原谅他的份儿,又怎么会杀了他。 再说了,要是真的想弄死他,秦芜笙为何不早点,不隐蔽点?她又不是真的傻。 显然,这些“罪名”,也不过是这些人慌不择路后,徒然按给她的罢了。 秦芜笙无奈,指出一条出山的路,用自己性命保证,自己看着李家少儿郎走了那条路出山,那两个男人才作罢。 他们骂骂咧咧地离开,秦芜笙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去方向,赫然就是通往后山之路。 此后,秦芜笙疲倦不堪,倒头就昏了过去。 又奇迹般在第三日醒来。 至此,一切的一切,都变了样。 听闻,那日雨夜后,村中所有人都知道,武家二人听了秦芜笙的话进山后,便没在出来。 而秦芜笙指的那条路有一个三岔路口,除了能回到村中,还能通往乱葬岗。 那三人,于第二日清晨,被村中寻找之人,发现在乱葬岗路口处。 三人皆是面色青白,两眼凸出,瞳孔缩小,五官扭曲,赫然是惊吓过度,休克致死。 又身体僵直,一字排开,立于路口处,又似是要将众人挡在乱葬岗前,不让人靠近半步。 但凡见过当时景象之人,大多脸色苍白。 甚至有胆小怕事之辈,直接晕了过去,久久未曾醒来。 一时间,村中流言飞起,却又大多将矛头指向秦芜笙。甚至,武家和李家两户,在见到自家孩子遭遇后,纷纷拿着“武器”,要去要了秦芜笙的命。 结果,秦芜笙的一根毛儿都没见到,只好作罢,无能狂怒。却在第二日晚上,和那三人一样的死法,纷纷暴毙在自己家中。 这下,在秦芜笙从床上醒来后,村中已经没有一人再敢招惹她。 流言,不知何时,将秦芜笙形容成一个地狱索命的厉鬼,似乎,只要靠近她,便会不幸一般。 就算是她的亲人,也纷纷绕道而行。 于是,不过晕过去三日,秦芜笙便从脏活苦活不断,摇身一变,成了全村,最空闲的人。 至于那些没什么根据的谣言,秦芜笙自己都是道听途说,那些大妈绘声绘色的形容,差点说得她自己都信了。 但她自己心底清楚,无论是那些人的离奇死亡,还是她的莫名失踪,都显得异常诡异。 村中这些人这般说她,无非就是为自己不安的良心,找点慰藉罢了。 而对于秦芜笙而言,日子过得清闲自由,她才懒得管。 而且,就她现在还只是学得半吊子的语言,还是少说,少说……呵,丢人!
第3章 乱葬岗 热闹散去,秦芜笙转身,进入走了无数遍的林子。 阳光穿过繁茂的树木,落下斑驳两三点,照亮了林间一条幽深的小路。 秦芜笙顺着小路往深处走去,脸上挂着漂亮的笑容,将她整个衬得越发不真实。 田头众人的欢声笑语,早已随着秦芜笙的远去逐渐飘散。无形间,似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秦芜笙和这个世界分离,使之纵然活了十三年,也依旧无法真正成为此间之人。 迎面走来一个壮实的男人。 看到秦芜笙时,倒是不似旁人一般躲开,甚至眼中厌恶不加掩饰,好像将秦芜笙看作什么恶心的垃圾,要往她身上吐口水一般。 然而,两人靠近时,男人还真的朝她吐了口口水…… “咳,呸!” 秦芜笙:额……跟个羊驼似的,天天就晓得吐口水! 秦芜笙看似早就习惯了男人的行为,在“口水攻击”来袭时,瘦弱的身体一个摇晃,竟然巧妙又不做作地躲开了男人的口水。 口水错失先机,落在秦芜笙脚边,白花花一滩,含痰量极高。 看得秦芜笙好一阵恶心,都不敢相信这玩样儿落在自己身上,会是一件多可怕的“灾难”。 秦芜笙:罪过,罪过,绝对比头落鸟屎还晦气! 而男人见秦芜笙躲过了口水,脸黑如锅底,却也不再有接下来的动作,只是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进林子来干嘛?今天,这里不欢迎你!” 男人话说到这里,秦芜笙也不再笑脸相迎。 一双不属于十三岁年纪的深邃眸子里,闪过一丝未被遮掩好的憎恶,步子不再停顿,与男人擦肩而过。 变扭怪异的调子,从秦芜笙起伏的口中发出。 秦芜笙回答道:“找吃的。” 两人有那么一刻,相距极近,以至于秦芜笙开口时,声音仿佛轻飘飘地拂过男人的耳朵。 也不知道是秦芜笙糟糕的语调“没对意思”,吓得男人连连后退,原本黢黑的脸瞬间泛白,脸上厌恶荡然无存,看得甚是可笑。 而秦芜笙背对男人,嘴型无声微动,细看之下,似乎在……数数? “一,二,三。” “啊!” 一声惨叫,随着秦芜笙彻底闭上嘴巴后,响起。 那个男人,慌忙后退时,居然不小心猜到了一块小石头,本就发软的双腿一个没稳住,摔了个四脚朝天。 呵~鞋还好巧不巧,飞到了秦芜笙跟前。 这……恐怕再也没有比,丢脸丢到厌恶之人面前,更让人脚趾抓地了吧。 秦芜笙扫过男人宛如吃屎的表情,不轻不重嗤笑一声,又毫不犹豫转身离去,徒然给背后的男人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 瘦弱的身体,晃晃荡荡,仿佛风一吹就能倒地。 可……莫名潇洒脱俗嘞~ 秦芜笙嘴角扬起,露出反派的标准邪魅一笑,心底原本的沉默的情绪,消散了不少。 耶~装大爷使人快乐! 秦芜笙:咳咳咳,也是四十一的人了,要淡定…… 这边,男人狼狈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上前穿鞋,一双鹰眼死死盯着秦芜笙离去的背影,拳头捏紧。 脸上褪了惨白后,再次被羞恼的红填满。 是个长眼的人都能看出,这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此时此刻,有多气愤,似乎随时都要上前,要将那个瘦弱的小孩儿脖子拧断一般。 但,直到秦芜笙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男人眼中,他也没有上前。 拳头捏紧又放松,放松又捏紧,反复几次。 看得老天都为他着急,可他偏偏到最后,也只是默默咽下了这亏,转身,愤愤不平,朝着秦芜笙离开的反方向走去。 走时,还不忘对着已经没了人影的方向骂道:“呸,狗崽子!” …… 这边,秦芜笙和男人分开,绷了一上午的表情一松,扬起的嘴角一垮,一张标准的“面瘫脸”,赫然出现在秦芜笙脸上。 此时的状态,才是秦芜笙十三年后,最为正常的一面。 她已经太久没和“地球人”说话。 在十三年的不正常生活下,能保持住这个状态,已经是秦芜笙最后的挣扎。 秦芜笙:脸上的,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只要内心足够丰富,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秦芜笙揉了揉先前笑得有些僵硬的嘴角,默默抬脚……一滩口水,混着泥沙,不知何时,粘在了她的脚底。 嘤~果然,是她的,终究躲不掉! 秦芜笙无奈叹气,放下脚,朝地上狠命蹭了蹭,转身,朝背后望了望。 半点人影都没有。 如她所想一般,男人并没有追上来。 秦芜笙:猜他也没那个胆子,永远只会口嗨,呵呵哒。 至于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秦芜笙在这个世界的大哥,而今日进山,想必也是家中长子,去祭拜她那个苦命的母亲的。 不过说来也好笑,家中兄弟姊妹一个个怨恨她的出生,夺走了生母的生机。 可却未曾又一人想过,当初生母诞下她后整整三天三夜,他们不曾踏入过那间屋子半步,明明一开始……还是有救的…… 母亲的死亡,他们又怎么没有责任。 现在人死了,整整十三年,居然把罪责全归到她身上,也不知道是在感动谁。 可笑。 收回视线,秦芜笙伸了个懒腰,肚子随之发出抗议的悲鸣。 咕噜噜~咕噜噜~响个没完没了。 一下子,就和秦芜笙强行掐断线的大脑进行了亲密无间的连接。 恢复身体讯号的大脑:我好饿~我好饿~我好饿啊! 生活不易,笙笙叹气。 “唉~” 又是一口哀怨且荡气回肠的大气! 瞧着越发猛烈的太阳,秦芜笙摸着肚子,继续上路。 她这日子过得,每日都是荒野求生呐。 真是的,这恐怕贝爷看了,也得感叹一声,好家伙! …… 路上,秦芜笙走三步,停一停,这边瞧来,那边看去。 不出半响,怀中就装满了奇形怪状的菌菇、野菜。 她倒是不知道手中菌菇有没有毒,反正在她看来,自己这运气,保证一口一个毒,就算再刻意,也无法避免。 反正她都吃了很多年了,除了偶然能看到星星外,小命还在,而且吃嘛嘛香。 而且,不是秦芜笙吹牛,这些菌菇味道一个比一个牛。 嘎嘎上瘾! 秦芜笙宝贝似的笼了笼怀中的菌菇,生怕其一个不小心,掉在地上,最后没机会进入秦芜笙的肚子里。 这边,视线还不忘继续搜寻。 偶然看到用粗布吊起的“Y”形树杈,便拨开一旁的灌木,看看立面隐藏的小陷阱下,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好让许久未曾吃到荤腥的秦芜笙打打牙祭。 许是初夏到来,秦芜笙一路下来,收获颇丰。 先不说怀中满满当当的菌菇让秦芜笙喜笑颜开,就是她小陷阱下捕获到的小动物,也装满了她的小布袋。 四条蛇,两只兔子,一只田鼠……嘿嘿嘿~ 秦芜笙捎着“午饭”们,乐呵呵往秘密基地前去,走着走着,脚步越发轻快。 “吃饭吃饭,吃饭饭~肉肉~饭饭~吃饭~” 秦芜笙即兴发挥,哼着小曲儿,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一听就晓得,她到现在还没有被这个世界彻底同化…… 直到一处三岔路口,秦芜笙再次停下脚步。 立于一颗硕大的梧桐树下,垂目思考片刻,将怀中的菌菇小心翼翼藏在裸露出来的梧桐树跟下,然后拿着小布袋,朝一条路走去。 而在这条路一旁的灌木下,赫然立着一块矮小的石碑。 上面模糊刻着三个繁复的字体,“乱葬岗”。
第4章 鸟人? 秦芜笙领着小布袋,进入乱葬岗地界。 今天虽说是她的生辰,但也是她生母的死祭,她那个没良心的大哥都晓得来祭拜,没道理她秦芜笙不去呀。 每每想到死去生母和她上辈子的母上大人相似的眉眼,心底总有一处地方触动。 终究还没心硬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 乱葬岗这个地方,从三年前哪一件事后,常人便只会在白日午时前去。 说到底,是处邪门的地方。 但秦芜笙到底不是普通人,什么怪力乱神的邪门说法,她总能扯一堆科学道理…… 好吧,其实她也挺怕的,嘤~ 秦芜笙瞧着正午过去不过一个时辰,日头正猛,今日又收获颇丰,既然活人无人为她亲生,那与死人同乐,也不是不行。 反正她也不管对方欢不欢迎她……她又看不到。 秦芜笙:活人的底气! 真正进入乱葬岗地界,周围大小坟包不少,墓碑有字无字,皆是东倒西歪,敷衍了事。明是初夏白天,可却鸦雀悲鸣,荒草丛生,白纸钱反射日光,零散铺洒在墓地上。 时不时有一股阴寒之气从地底钻出,激得秦芜笙寒毛耸立。 这里倒是一直都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呵,呵呵呵。 秦芜笙环视一周,还是和往年一样。 就算她那个大哥来过,众多坟包前,却没有一处有过祭奠跪拜过的痕迹。 说白了,她那个生母的不孝子,每年,也不过是来走个形式罢了。 秦芜笙:看看,又是一个形式主义,无语! 秦芜笙晃了晃手中布袋,轻车熟路地绕过众多无名坟包,最后在一个格外敷衍的坟包前停下。 随意将手中布袋搁置在前方,屈膝,直挺挺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听着就是个实在人。 至于秦芜笙有没有跪错人……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甚至到现在,她都没有确定,面前的坟包下埋着的,就是她那“命苦”的生母。 毕竟乱葬岗内八成的坟包没有立碑,秦芜笙又不曾见过那些人将她生母埋在哪里,她那个便宜大哥又不曾留下线索,再加上秦芜笙还不识字。 ……这要是真猜中了,你猜坟包会不会冒青烟。 至于她秦芜笙为什么会绕过这么多坟包选择这个,单纯是因为今天的祭拜轮到这座罢了。 没错,就是轮到。 一座座轮过去,今天恰好就是这座。 秦芜笙就觉得凭借自己的运气,想必也不可能一下子拜准,想着,与其年年拜一座随便挑的,让她底下的生母看得膈应。 还不如雨露均沾,一座座拜过去。 反正她这辈子很长,把那些新加的墓去掉,总有一天,能拜对的。 说不定,真的能看到冒青烟嘞【狗头.】 有孝心,但不多…… 可能……还是求生欲比较强。 秦芜笙跪拜完,立刻起身,顺带将面前充当贡品的食物领起,头都不会地离开了乱葬岗,丝毫不带耽搁。 不晓得的,还以为哪只鬼要强她破布袋里的食物。 而秦芜笙走得干脆,孰不住自己错过了一幕如何震碎她世界观的大戏。 …… 就在秦芜笙一个拐弯,看不到身影后,一个看上去和她年龄相仿的俊俏少儿郎从天而降,轻盈飘逸,落于乱葬岗坟堆间。 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秦芜笙方才放过“祭品”的位置,缓缓皱起好看的眉头。 只见布袋中渗出的鲜血,粘在松软的泥土地上。 不过恍惚一眼,那些还隐约飘散着腥味儿的鲜血,顷刻就没了踪影。 少儿郎见状,抬手,白皙的指尖在空中划动,一道道金光随之显现,逐渐形成一道华丽繁复的符咒。 完毕,少儿郎又朝虚空一指。 繁复的符咒化作一道流光,比阳光还要夺目,划过天际,消失在了远方。 少儿郎看着流光消失,收回视线,再次抬手,似乎还要再做些什么。 可目光扫过一两块刻有字符的墓碑,垂目思索了片刻,抬起的手还是放了下去。朝一处望去,幽深的双眸似能穿过一方枝繁叶茂的密林,将远处的村落收入眼底。 随即,一阵清风拂过,少儿郎消失在了乱葬岗。 而随着少儿郎的消失,重新归于平静的乱葬岗内,突然挂起阴冷凌厉的寒风,一阵又一阵的悲鸣声随之响起。 似悲似喜,时而男声,时而为女声。 片刻再听,又似乎是孩童稚嫩的童音……但凡有活人在此,听到这些,估计早就吓得昏厥过去。 …… 这边,秦芜笙离开乱葬岗,心情越发好了些。 乱葬岗在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秦芜笙一点都不关心,与她而言,天塌下来,只要不要了她的小命,一切都好说。 谁都别坏她好心情! 秦芜笙自认为今日一拜,无论是哪位兄台受意,总归对那些被活人遗弃的死人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儿,不是吗! ……应该是吧? 反正秦芜笙自己觉得是好事! 她回到梧桐树下,手背蹭了蹭嘴角不争气的口水,连忙将藏在树根下的菌菇挖出,怀里抱紧。 面上依旧是一副谁欠了她二百五的面瘫脸,可心里,早就笑得像个傻子。 掂量了几下怀中菌菇的斤两,表情再也绷不住了,露出一副不要钱的傻样儿,就像是提前吃了致幻的菌菇似的,。 这时,似有破空之声从远处传来,秦芜笙耳朵微动,抬头望去。 见一道漂亮的流光划过天际,脸上的笑容当即收敛,露出些许不解的神色。 说真的,要不是秦芜笙极其信任自己莫名优秀的五感,绝对会怀疑是自己在树下蹲了太久,气血一下子没上来,出现了幻觉。 秦芜笙:大白天也有流星?我要不许个愿? 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秦芜笙当即抱紧怀中的菌菇,闭上眼睛,用自己说得最六的普通话,喃喃道:“上天保佑,希望往后的日子越来越好,天天有饱饭吃!” 然后,又怕这边的老天爷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也不管“流星”有没有消失,又用相当变扭的语调,将这句话用这个世界的语言再次重复了一遍。 言毕,秦芜笙缓缓睁开双眼,头扬起四十五度角,天上除了飞鸟,别说流星的影子了,石头都不带飞一个的。 心诚则灵…呵,心诚则灵嘛~ 然而,秦芜笙许过愿,便瞬间将其抛到了脑后,带着自己的“午饭”马不停蹄地奔向了秘密基地。 什么心诚则灵,在干饭面前,都是狗屁! …… 秦芜笙于三岔路口处,出乎意料之外地没走剩下的一条小路,而是踩着杂草,绕过梧桐树,熟练又小心地钻入高耸荆棘灌木下的一个容纳一个孩童通过的洞穴下。 密集的荆棘灌木撑起的一个洞穴没多长。 秦芜笙虽然瘦弱娇小,但手长脚长,四肢灵活,再加上此地她再熟悉不过,不过三两下,就爬出了“洞穴”。 ……原本昏暗的视野顿时豁然开朗,秦芜笙贪婪地呼吸着此处新鲜空气,纵然自己来了很多次了,可如今每每来到这里,还是会被一次次惊艳到。 这里简直就是一处被封印的人间仙境! 秦芜笙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环境,才能促成这一方天地美景。 周围高耸入云的树像是天然的屏障,将这篇空间单独与外界隔开。 **一颗巨大无比的梧桐树花开四季,经久不败,繁茂的枝叶将裸露出来的苍穹之顶掩盖,只留西北一角,看着有些许空落落的。 藤蔓蜿蜒曲折攀岩而上,最后又垂落飘荡,随风飞舞。 不知名的黄花开满藤蔓枝头,微风轻抚,携带阵阵花香,扣人心脾。 斑驳阳光从枝叶间渲泄而下,为本应当昏暗的小天地铺上一层漂亮的滤镜,衬得地面上奇特的花花草草越发动人。 秦芜笙抱着菌菇,随手摘了片不知名植物的大叶子,然后走到梧桐树背后,一处比水洼稍稍大些的“湖泊”映入眼帘。 谁能想到,就在梧桐树背后,还有这么一处迷你湖泊。 起初秦芜笙倒也以为这是下雨后积起的水洼,甚至好几次疑惑,这处的水洼为何不干。 直到连番几次,她在里面发现几条游动的金鲤鱼,才意识到,这巴掌大的小水坑,居然是处活水。 而且,意外之喜。 这处活水味道甘甜,配着它烧出来的食物,什么调料没有,也能香甜可口,让人流连忘返,再也吃不下其他东西。 秦芜笙不厌其烦地将菌菇一个个放到活水中清洗。 菌菇中孢子飘在水面上,引得一条条沉在湖底的鲤鱼浮现,馋嘴吃上几口,几秒后,小小的水潭面上,满是翻着肚皮,晕过去的鲤鱼。 秦芜笙看得乐呵,洗菌菇的动作越发勤快。 而她这人有个毛病,人一乐,嘴上就会忍不住哼上两句歌词,随机切歌,五音不全,并且每首平均只会两句。 这不,秦芜笙轻轻一勾手,最后一颗菌菇从指尖滑落,落在叶片上。 秦芜笙满意点了点头,又从一旁打开布袋,抄起边上一块石头,狠狠砸在一条濒死还想咬上秦芜笙一口的扁头三角毒蛇上。 看着毒蛇死的透透的,心情更好。 她一贯记仇,纵然自己没吃亏,她还是毅然决然打算先行处理这条蛇。 从腰带处掏出一块极薄的石片,分分钟将毒蛇开膛破肚,边刀,边哼唱着:“大河向东流~” 普通话倒是说得标准,就是这调嘛……佛祖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上一秒秦芜笙:? 下一秒秦芜笙:老乡! 清冷动人的声线,熟悉的语言,尾音又带着些许疑惑,传入秦芜笙耳朵时,将刚想唱下一句的秦芜笙惊得一愣一愣的。 片刻,秦芜笙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上动作一顿,猛地抬头,瞬间和西北天一角上漂浮的少儿郎对视上。 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 饶是秦芜笙上辈子见惯了美人儿,今日一见,也不得不被天际之人晃到了狗眼。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赞美这种颜值。 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她和这少儿郎,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于是,秦芜笙也不知是不是心底格外想要打破尴尬,还是真的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憨憨属性徒然占据上风。 用着再熟悉不过的普通话,脱口而出道:“鸟人!”
第5章 我们一起来尴尬 手里的蛇蛇突然就不香了,秦芜笙盯着半空中的少儿郎,起身,走近。 脑子一热,嘴巴没把住门,脱口而出就是“鸟人”二字。 一时间,在场的两个活人,都陷入了沉默。 秦芜笙:我去,这不是变相的骂人嘛! 她一定是整天听那些大爷大妈骂人多了,被带偏了! 完了完了,这小伙子不会揍我吧!我这几两肉,可禁不住拳头嘞,嘤~ 可惜,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天上这个明显表情一凝的少儿郎肯定是听到了。秦芜笙总归没有那个本事,能窜到天上给人家一拳,让他失忆吧…… 此时此刻,秦芜笙真的无比懊悔。 她只是太久没有和“正常人”好好交流了,突然天上出现个会飞的,又长得辣么好看,实属激动过了头,被压抑太久的躁动内心如脱缰野马,拉都拉不回来。 太尴尬了! 沉默,是两人如今最好的代名词。 但……这也是秦芜笙在这个世界十三年,第一次遇到一个和她说着相同语言的人。 其实还对这个世界一知半解的秦芜笙,尤其是看到对方会飞后,心中千言万语,早已跃跃欲试想要说出。 可现在这个情况,真要秦芜笙开口,却又什么话都噎在嗓子眼,相当难受。 秦芜笙:别问,问,那就是格外后悔。瞧瞧她之前说的,那是人话吗! ……秦芜笙,还在尴尬和懊悔的夹杂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事实上。 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双双对视已经良久。 少儿郎清俊的面容,金贵的衣着配饰,飘逸的身姿,倒影在秦芜笙眼底,而少儿郎眼中,却是一身狼狈不堪,落魄异常的秦芜笙。 十三年的时间,命运让两个遭遇完全不同的人相遇,一眼万年,情定于此,莫过于此…… 狗屁!才十三岁,未成年懂个头! 秦芜笙默默抬手,揉了揉抬了许久头后,酸胀无比的脖子。 刚才……她好像听到了什么……未成年? 未成年?她这个也应该算是成年了吧……什么乱七八糟的,秦芜笙将脑子里莫名关于年龄问题的想法过滤。 少儿郎还在天上飘荡,似乎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秦芜笙已经没有心思再和对方“玩”,谁是木头人的游戏。 秦芜笙:绝对!不是!因为这小子背后的光环,不是,太阳,闪到她狗,不是,人眼了。 毕竟,一直盯着人家看,人家万一害羞跑了,她找谁哭诉去。 秦芜笙:这脸,这身材,啧啧啧,标致,完美,清冷美人儿,这人设,都不用包装,啧啧啧~ 咳咳~要做个正经的阿姨!【灵魂呐喊.】 不过,现在这样谁都不说话,也的确不好。 要不,她说些什么? 秦芜笙微微低头,揉着脖子的手悄然上移,扒拉了几下杂乱的头发,垂下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神色。 看得天上的少儿郎微微蹙眉,一看,就是没理解秦芜笙的操作。 下一秒,秦芜笙刷一下仰起脸,原本没什么表情的面上不知何时,再次挂上了完美的笑容。 只见她轻咳一声,满腹草稿还没缕清,便脱口而出,道:“吃了吗?” “……” 少儿郎大概也没想到秦芜笙憋了半天的大招,结果,会脱口而出这么一句,顺势瞧了眼天色,嗯……已经未时初了。 这边,跟着一起抬头望天的秦芜笙:吃什么吃!你以为都和你一样还没吃饭吗,都过中午了!! 年轻的肉体根本没有那么好的情绪控制能力,秦芜笙自己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交流受挫,脸上本就虚假的微笑顿时垮了下去,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而垂下的手,又不知不觉覆上了酸胀的脖子。 秦芜笙:脖子好酸,对一定是脖子酸影响了我发挥! 天上的少儿郎,这才将视线落在秦芜笙脖子上的手,意识到自己飘荡在空中属实不妥。 心念一动,身影恍惚,下一秒,便出现在秦芜笙面前。 实打实,将又沉浸在自己内心世界的秦芜笙,吓了一跳。 秦芜笙:我勒个去,这么不讲科学的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少儿郎的从天而降,又近了几分。 秦芜笙直面一张惊心动魄的美人脸,本能将少儿郎与周围美景这么一结合。 嗯……不错不错,蓬荜生辉,不对,是更上一层楼呐~ 心中念头闪过无数,秦芜笙望向少儿郎的眼神,越发肆无忌惮。 而晦暗不明的眼神里,又时不时闪过一丝肯定……和惋惜,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 也好在面前的少儿郎,似乎并不在意秦芜笙的失礼。 额……也有可能是习惯了…… 又是给足了沉默的时间。 少儿郎的定力,还是那么好,就那么站在秦芜笙面前,几缕发丝随风飞舞,不开口,面上也一如既往的高冷。 秦芜笙:装的一手好——牌。 而此时,秦芜笙的心情,在各种混杂的思绪消散后,平复了不少。 出于对自身年龄的认知,以及她上辈子的职业影响,秦芜笙几乎在平复心情后的下一刻,对少儿郎的顶级颜值,产生了一定记忆细胞,从而得以免疫。【扯淡.】 “咳咳……” 秦芜笙习惯性咳嗽两声,嘴巴微张,打算找个话题。 结果对面久久未曾言语的少儿郎,突然开口,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个,我不是鸟人!” 秦芜笙:声音还挺好听的……不对!少年~你的反射弧是不是有点长!我当然不知道你不是鸟人了!真的不用这么正经解释的!真的! 那一刻,秦芜笙脸上不知何时又挂上的笑容,差点再次崩盘。 嘴角微微抽搐,太阳穴是突突的跳。 她强大的第六感告诉他,面前的这个漂亮小伙子,绝对不会像眼前看到的这般简单! 秦芜笙看着少儿郎真挚中又透露出些许天真的眼神,心中明明叹了口气,道:“嗯,我知道……哈,哈哈哈……” 秦芜笙:这人上辈子,不会也是个小屁孩儿吧,啧啧啧。
第6章 友好相处 秦芜笙心中感慨万分,她活了两辈子,最不会的,就是和小孩儿交流。 他们丰富的思想,和奇奇怪怪的脑回路,完全不是她这种凡人能够掌控的呀。 秦芜笙:冷静,冷静,两个人刚见面时,应该问什么来着…… 一时间,秦芜笙眉头愁云密布,捏着毒蛇七寸的指尖不自觉用力了几分,几滴还未清理干净的鲜血,顺着秦芜笙的指缝以及蛇尾滴落在地面。 少儿郎原本放在秦芜笙头顶几片枯叶上的视线,也随之转移。 被地上的这滩鲜血,和秦芜笙手上的毒蛇尸体吸引。 又是沉默片刻。 秦芜笙突然茅塞顿开,语气中隐约透露着些许兴奋,道:“秦芜笙,我叫秦芜笙,现在十三岁,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上辈子是**人?” 言毕,秦芜笙又将手中,还沾着破碎内脏和血肉的薄石片,往后一扔。 手在破旧衣裙上蹭了蹭,确保没有血迹沾染,才向少儿郎伸手,想要通过简单的握手,来表达两人之间友好交涉的开始。 秦芜笙:这样说话,会不会有些幼稚?这人会不会嫌弃我手脏嘞……不管了!说都说完了,手也伸了!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好在,少儿郎似乎并不在意秦芜笙的狼狈。 甚至,秦芜笙还精确捕捉到,完话后,冷冰冰的少儿郎……松了口气? 骚年,你不简单呐~不会是个闷骚吧? 少儿郎顺势伸手和秦芜笙相握,微凉的指尖划过秦芜笙手背,犹如蜻蜓点水般,即可便松了手。 秦芜笙倒是不在意,收回手后,对着少儿郎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虚假的笑容中,竟也带上了一点真心。 此时此刻,秦芜笙很期待,从这个少年口中,到底能挖出多少,她十三年,都不曾知道的,这个世界的真相。 “施俨然,和你同岁,上辈子,**人。” 施俨然清冷的声线传入秦芜笙耳中,虽然话不多,但也足够让秦芜笙知道,他们两个人,很“相似”。 这样的话……秦芜笙笑得越发灿烂。 …… 其实,秦芜笙和施俨然都能察觉。 很奇怪。 从两人交换名字后,就好像一开始杵在两人之间的一道无形壁垒被打破。 刚见面时,相处交流的扭捏尴尬,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此时此刻,两人甚至都能产生一种,他们是相处了多年的老朋友的错觉。 这是秦芜笙和施俨然,在这个世界十三年,从未感受过的。 暂且,他们将这种特殊的感觉,视作是两个同归的灵魂,在异世界的相互扶持吧…… 这边,秦芜笙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她能平视施俨然后,才停下脚步。 另一只手上的毒蛇尸体,一把往身后的小水潭边精准投放。 然后对施俨然招呼道:“你先找处地方坐,我还没吃饭,我先烧个饭,马上就好,我有不少东西想问你。” 说完,也不管施俨然什么反应,转身,朝身后一处草丛而去。 双手费力地扒拉茂密的草丛,试图找到方才扔掉的薄石片。 而身后的施俨然轻声“嗯”了一声,乖巧地找了处梧桐树根坐下。 视线落在辛勤扒拉草丛的秦芜笙身上,指尖微动,一道金光划过,没入秦芜笙身前的这边草丛。 下一秒,秦芜笙找了半天都没找出的薄石片,包裹着一层浅浅的金色光点,从草丛中漂浮而起,落在秦芜笙眼前。 秦芜笙扒拉青草的手一顿,看着近在眼前的熟悉石片,上面的金光甚是漂亮,秦芜笙有些愣神。 这时,浅薄的金光一闪,瞬间化为光点,彻底消失。 失去金光稳定的石片,顿时掉了下去。 秦芜笙回神,一个眼疾手快,居然接住了即将落地的石片。 动作干净利索,好不潇洒。 秦芜笙:十分! 咳咳,正经,要正经。 秦芜笙朝施俨然扬了扬手中的石片,笑着道:“谢啦。” “没事。” 施俨然还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只是语气,倒是比一开始,柔和了不少,听着……越发动人~ 秦芜笙笑意直达眼底,攥着石片,转身,打算赶紧将布袋中的活物都清理干净。 肚子,真的超饿! 只是,脚似乎蹲的有些麻,秦芜笙再也潇洒不起来,一瘸一拐,挪向了水潭边。 最后,颤颤巍巍蹲下,继续清理食物。 秦芜笙:麻,麻了,嘤~ 然而,惬意坐在梧桐树根上的施俨然,宛如二货。 看着秦芜笙一瘸一拐,行动狼狈,眉头微蹙,又见秦芜笙艰难蹲下,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腿……是有什么顽疾吗?方才好像……没是的啊……” 声音越来越轻,后半句时,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 施俨然: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问。 而秦芜笙:“……” 呵,这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天,请原谅她方才用“相似”二字,来形容,她和施俨然。 秦芜笙:果然,美貌和智慧,是不能并存的! 而还在疑惑的施俨然不知,短时间内,他居然会因为一次难得的关系,被人挂上“傻”的印象。 日后的施俨然表示:他真的只是修仙修久了,不知道凡人会这么麻烦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这边,秦芜笙牵强笑道:“咳咳,没有,没事儿,就是刚才腿蹲久了,有些麻,过会儿就好了。” 边说,头边转过去。 视线和施俨然对上,能清晰看到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光,似乎在告诉秦芜笙,原来如此。 秦芜笙:不忍直视! 秦芜笙默默将头转了回去,将手中第一条洗干净的蛇放到一旁。 随后,拿出布袋中新的小蛇蛇,继续开膛破肚。 此时的秦芜笙,算是把施俨然当作了自己人,倒是不再注意自己的形象,手上动作不停,嘴巴,也不打算停下。 心中多少问题,早已跃跃欲试,想要问出口。 秦芜笙努力压下涌上心头的兴奋,声音略微带着颤抖,第一问,却是道:“你是为何到这里来的?” 此处山村偏远,整整十三年,秦芜笙看多了人出去,进来的新人,也不过是十里地范围内的其他人。 像施俨然这般人物,又为何会无缘无故到这里来呢?
第7章 真正了解世界 秦芜笙不怕施俨然会在她这里图谋什么,毕竟,她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怕,这个世界,有什么她和施俨然都无法知晓的第三方,在冥冥中,控制了他们二者的相遇。 他们这次的碰头,根本就不是一场意外。 而十三年,不过是一切即将发生的基数和开端。 …… “你是为何到这里来的?” 秦芜笙手头的活虽然未停,但也放慢了不少,耳朵竖起,面色略微有些紧张。 而在秦芜笙的背后,施俨然却在听到此话后,面上露出些许心虚。 青葱的指尖摩挲着耳垂,思索片刻,似是组织好了理由,这才开口。 “没有为什么,下山游历,路过此地的时候,察觉这里阴气颇重,理应午时一过,生人勿进,没想到你居然会在此地,安然无恙,倒也奇怪……” 话音落下,施俨然眼神越发飘忽不定。 若是秦芜笙此时能转过身去,必然会怀疑施俨然理由的真实程度。 此时,施俨然的真实内心:我去,我总不能告诉你,我就是想偷个懒,回家,结果路过这里,才意外和你碰上的。我不要面子的啊! 然而,这些如今都无法被秦芜笙知晓。 反而,对秦芜笙而言,先不论施俨然的话中有几分真假,但其中的信息量不小。 “阴气……” 秦芜笙似是喃喃自语,语气中满是疑惑。 可,指尖轻挑,赠送水潭中醒来,却还找不着北的鲤鱼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眼中闪过戏谑,又像是不在意施俨然口中所说一般。 事实真是如此? 自然不可能。 就秦芜笙更换手中猎物时,对未死绝的蛇蛇越发狠厉来看,她对施俨然所说的话,还是相当在意的。 “你说的历练,阴气什么的,还有你御空飞行的事,以及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你应该知道的比我清楚得多,能给我说说吗?” 这次,秦芜笙一口气问了很多。 心很乱,脑子却从未有过的清醒。 眼中晦暗不明,就算是平日里最擅长控制的面部表情,此时,也因为心中巨大的情绪波动,变得有些扭曲。 手上动作依旧没停,甚至解剖清洗,都显得越发卖力。 施俨然就这么望着秦芜笙瘦弱的背影,指腹摩挲,沉默片刻,唇起,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了秦芜笙。 真的,没有丝毫隐瞒…… 时间过了很久。 久到秦芜笙将所有东西都清理干净,几把枯木断枝和淤泥搭起一口简易的灶炉,施俨然才总算讲完。 …… 首先,秦芜笙从施俨然这里了解到,这个世界并非只是简单的封建统治社会。 而是在封建王朝之上,还有神权。 不是秦芜笙上辈子那种只存在虚假故事中的神话,是真的,能够呼风唤雨,决定一朝气运的神权。 在施俨然口中,这个世界由上到下共存在四片大陆,分别为天穹大陆,苍生大陆,魔域,鬼域。 其间生存众生分为六界,神族,修仙者,人族,妖族,魔人,以及鬼族。 天穹大陆,又分九重天,为神族领地。 苍生大陆分上下两重天,分别是天域的修仙者、妖族,和地域的人族。 人族能够修习术法,结发长生,或者靠缘,步入天域,同修仙者一同修习,得以飞升成仙。;妖族亦能靠种族天赋,成为神族。 其中,修仙者由各大宗门管理,妖族有种族之分,人族由三大王朝统领。 而秦芜笙和施俨然如今所在的村子,就是一处由三大王朝之一的龙头国管理的边境破落村。 秦芜笙:呵,这国家的名字,真的是认真取的吗? 魔域则又分四重天,为不同阶级的魔物所居之地。 魔物修习,和妖族类似,同样能成为神族。 只是此界之人,杀戮众多,业障产生,至今为止,未曾有人成功过。 最后,便是鬼域。 此地,六界之人皆为蝼蚁。 是众生摆渡,决定命运因果,审判前程过往冤孽之所。 到此为止,便是秦芜笙所在的这个世界,大致的一个情况。 谁能想象,当秦芜笙听完这个世界的大致轮廓时,她坚定了四十一年的世界观,崩塌的有多惨烈。 秦芜笙:我承认,这十三年,是我胆子大了点,嘤~真的有鬼的唉! 是她命大,绝对是她命大! 那时,刚听完世界布局的秦芜笙,脑子里,只容得下“鬼”。 之后,比起大致的世界布局,施俨然还是将他初到这个村子,了解到的事情,和秦芜笙做了详细的说明。 而秦芜笙听完后,只觉得汗毛耸立,背后直冒冷汗,思绪被牵引,想起三年前死在乱葬岗的那三个人。 破旧的粗布衣衫,不知不觉间,竟然被冷汗浸**个彻底。 心中,再次为自己的命大,点个赞! 从施俨然所述来看,秦芜笙所在的环山村附近十里地,早已经被阴气覆盖。 正常人进得来,出不去。 这里风水不知被何人所改,本来四面环山,山势间地域平坦,应能藏风聚气,还算不错的风水。 可偏偏又于西北多一缺口,将乱葬岗设于此。 阴气借助地势攒聚,日积月累,即将成为阴煞之所。 尤其是那处乱葬岗,里面怨气滔天,几十里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必定孕育出了不少厉鬼。甚至……还可能存在更为强大的鬼煞。 这里,对活人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个折寿短命的地狱。 而施俨然在和秦芜笙碰头前,曾去过一趟村中。 村中之人,也不出所料,印堂发黑,面色青紫,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诸多业障缠身,看上去背了不少人命。 施俨然推测,不出两年,这个村子,便将成为另一个“鬼都”。 生人勿进。 秦芜笙打了个哆嗦,大夏天的,她居然感觉有点冷,身子忍不住往施俨然边上凑了凑。 心中默念:大神保佑,大神保佑~ 施俨然似乎看出秦芜笙的想法,视线扫过不远处水潭上翻着肚皮的鲤鱼,冷冷开口道:“你不用指望我,要是真有鬼煞,我也打不过。” 很好,秦芜笙更冷了。 一边哆嗦着手,磕磕绊绊用打火石生火。 一边尽力平复心情,却又控制不住颤抖的尾音,语气中略带着一丝绝望,道:“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先溜?”
第8章 缺德货 秦芜笙才懒得管环山村其他人的死活。 就像施俨然所了解到的那般,这里的人,几乎每个人手中,都有几条人命。 冤有头,债有主,因果报应,自有它的一套法则。 秦芜笙并不认为,她放任这群人的死,会有什么过去。 她又不是什么真的大善人! 所以,当秦芜笙听到施俨然说,要是乱葬岗中真的孕育出了鬼煞,他也束手无策时,第一个想法,便是让施俨然带她离开。 无论去哪里,无论是好是坏,只要离开,就行。 然而,施俨然却摇了摇头,语气中略带些许无奈,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要救那些人?我告诉你,这里的人都不是好东西!乱葬岗怨念滔天,这群人功不可没!” 秦芜笙有些激动,语调中,不自觉染上了几分戾气。 本就凹陷的面容,在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下,显得越发狰狞扭曲。 但好在脑子还算清醒。 秦芜笙捕捉到施俨然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及时收敛情绪。 心中有些懊恼,深怕自己的行为会激怒施俨然。 毕竟少年心气傲,他们见面不过一个时辰不到,她便如此口不择言。 要是施俨然丢下她自行离开,她的这一辈子,岂不是马上就要到此为止了…… 秦芜笙默默低下头,用杂乱的长发,遮住还有些扭曲的面容,低声道:“抱歉,情绪有些激动,不是故意凶你的……” “没事……是我没表达清楚……” 施俨然摆了摆手,看上去,反倒是比方才还要放松,似乎,真的一点都没有在意。 起码……秦芜笙借着发丝缝隙,只扫到了一张略显纠结的漂亮脸蛋。 “你想说什么?” 秦芜笙颤抖着手,依旧艰难地用打火石生火 秦芜笙:真是奇怪了,往常一打就着的打火石,今儿个怎么打不着火了呢,难不成是这几日下雨,受潮了? ……不应该呀,我藏得那么好…… 这边,施俨然收起了高冷范儿,默默摸了一把脸,心虚道:“我没有一定要救环山村那群人的意思。刚刚的话,准确说,不是不行,是不能。” “……我无法带你离开……” “为什么?” “因为……我自己也出不去……抱歉。” “呼~” 秦芜笙:干,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喘那么大一口气,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得罪你了! “……”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也出不去?我没听错吧?” 秦芜笙蹭一下站起,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手中攥着两个打火石,朝施俨然步步紧逼。 本就蓬头垢面,面容扭曲。 如今气势逼人,明明身材瘦小,却也将施俨然吓了一愣,施俨然原本就弱了不少的冷气,顿时一窒,看起来,反倒有些弱小无助。 施俨然:我去!我刚刚好像看到了我上辈子那个凶残的老哥,你不要过来呀! 施俨然往后头的树根退了又退,小拳拳捏紧。 随着秦芜笙的越发靠近,哪里还有半分世外高人的样子。 施俨然心里:哼~好男不跟女斗! 事实上,却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尾音,还有些不自觉颤抖来着…… 秦芜笙看着秒怂的施俨然,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话说……她长得有那么毛骨悚然吗?至于吓成这样。瞧瞧,还是个小伙儿~ 秦芜笙:未来渺茫啊~ 秦芜笙耸了耸肩,往后退了几步,深深叹了口气,又蹲下,再次开始努力生火。 她真的快饿死了,这火怎么还是生不起来!可恶~ 而比起先前森然的语气,这次秦芜笙耐下性子,问道:“既然会出不去,你进来干嘛?” 施俨然摸了摸脑袋,憨憨一笑,道:“这……我难得看到这么重的阴气,就是比较好奇,也没想到进来后,自己也会出不去,嘿,嘿嘿。” 然后,又低声,似是喃喃道:“实践出真知,要是不进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出不去,更不会遇到你唉……” 秦芜笙耳朵微动,将施俨然的喃喃低语全部收入耳中。 无奈叹了口气,少年冲动行事而不考虑后果。 这叫什么,好奇心害死猫。 不过,施俨然的有句话倒是没说错,他要是不够好奇,恐怕秦芜笙这辈子,都不会和他相遇。 “唉~” 想到这里,秦芜笙无话可说。 说白了,今日这个局面,能怪别人什么,自己的情绪,似乎波动得有些大了些。 “你倒不用叹气,我去过一趟乱葬岗,查看情况后,便向宗门师长禀报了这个消息,他们不日便会赶来相助。” 施俨然为秦芜笙投下了一颗定心丸。 总算成了这次谈话来,难得的一个好消息。 然而,秦芜笙松下来的一口气还没吐出去,就被施俨然接下来的话打断。 差点一口气噎在胸口,就这么提前去地府报到了。 施俨然有些无奈,蹙着眉头,道:“只是……不知道哪个缺德货,给乱葬岗的凶灵祭奠新鲜血肉,助长怨气。” “这不是玩火儿嘛,再加上,我的灵力好像还影响了乱葬岗的运势,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撑到宗门师长的支援……” 施俨然一时间,也有些情绪低落。 而那个用新鲜血肉祭奠亡灵,每年必玩一次火的秦·缺德货·芜笙低下了她惭愧的头颅。 “那个……你说的那个祭奠缺德货,很有可能是我……” “哦,是你呀……嗯?” 这下,换做施俨然绷不住了,起身,走近秦芜笙,相当有底气地“凶”道:“你,你怎么可以用新鲜的血肉去祭奠呢!” “本来濒死的生物就是带有怨气,他们的血肉,对凶灵来说,就是最好的滋补物。你要是不喜环山村村民,也不必要和他们同归于尽啊!” 施俨然这么多年,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要是他的同门在此,定会惊掉下巴的。 “那个,哈,我超惜命的,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无论日子过得如何,都绝对不会选同归于尽这条路。这个,纯属意外,意外,哈~” 秦芜笙则干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 先前,她还嘲笑施俨然少年心气,做事不稳重,有些傻气。 现在可好,脸真疼…… “那我们接下来,能做些什么?”
第9章 我的眼睛啊 秦芜笙没想到自己这几年的“好心”祭拜,居然成了助长邪祟生长的帮凶。 或许施俨然先前说,她能在午时过后,还安然无恙地在这里乱窜,全然是依仗了自己的“年少无知”。 不杀供奉人,修行少三年。 …… 一时间,秦芜笙因为心虚,有些不敢直视施俨然的眼睛。 摸着鼻子,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能做些什么?” “唉~” 施俨然叹了口大气,不光没有回答秦芜笙的问题,还转身,坐回树根上。 得不到回应,本就心虚的秦芜笙,显得越发着急。 秦芜笙:你别卖关子啊,我知道错了,你倒是说啊! 再也耐不住性子,秦芜笙默默回头,就看到施俨然早没了什么高冷架子,就这么葛优躺一般,瘫在树根上,一副现代青年标准的摆烂状态。 秦芜笙:我去!兄弟,你的形象嘞?包袱嘞? 此时,秦芜笙只觉得自己有些手痒痒。 真的超想,把手中这两块怎么都打不着火的石头,砸向施俨然的脑壳。 ……算了,终究一开始,就是她先惹得祸。 唉~生活不易呐~ 秦芜笙认命攥紧手中打火石,说真的,她有预感,马上她就能生着火了! 啪嗒,啪嗒,啪嗒…… 一声声打火石间的摩擦声,回荡在秦芜笙和施俨然耳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吃东西,整个人都显得没什么力气。秦芜笙小手一抖,差点将打火石狠狠砸向自己的大拇指。 瞳孔紧缩,出于本能,秦芜笙松手,两块打火石随之掉落。 啪! 应声掉落。 秦芜笙松了口气,额角滑过汗水,顺着脸颊,脖颈,没入衣领。 指尖微颤,浅叹一口气。 秦芜笙再次捡起了打火石,认命继续生火。 秦芜笙:唉,有些东西不能想啊,一想就要出事,幸好我反应快,不然大拇指指定破皮。 这边,秦芜笙还心有余悸,为自己灵敏的行为点赞,思绪“飞舞”得厉害。 殊不知,那边,施俨然不知何时起身,眉头微微挑起,看上去,不是像是要干好事的样子…… 果然,秦芜笙耳朵微动,似有什么破空而来。 还不等秦芜笙作何反应,一道漂亮璀璨的金光便快速划过秦芜笙眉眼,在秦芜笙惊恐万分的神色下,落入面前的枯木柴堆中。 只听噼里啪啦几声,金光隐去的下一秒,竟然迸发出极其刺眼的光芒。 “我去!” 就近而坐,还瞪大双眼的秦芜笙直接爆出粗口,在线表示,朕已瞎,有事请语音联系…… 秦芜笙:啊!老子的狗,不,人眼!要瞎了,要瞎了~完了完了,怎么周围白茫茫一片,我是谁,我在哪?嘤~ …… 短暂的强光刺激,让未曾有所准备的秦芜笙暂时失去了视觉。 一双手在周边瞎摸索,看上去越发凄惨。 “你没事吧?” 这时,悦耳的声音在秦芜笙耳边响起。 声音的主人听上去很是紧张,似乎真的相当担心秦芜笙的状态。 秦芜笙:呵,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秦芜笙不用想也知道,此等好事儿,除了那位葛优躺的大爷,哦不,少爷,还真不是其他人能干的。 顺着声音,秦芜笙能大致看到一道模糊的轮廓。 许是施俨然离得近,秦芜笙又短暂失明,五感中的听觉被放大了不少。 少年宛如山间清泉流水般,让人心旷神怡的声音,似是在秦芜笙耳边喃喃一般。 秦芜笙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身子往一边倾了倾。 而这时,施俨然再次开口,道:“小心,别烫到火!” 话音未落,秦芜笙朝一边靠近的身体,便清晰感受到一股热浪。 不用施俨然提醒,秦芜笙也自觉摆正身子,默默远离火焰。 “我就是看你生火生半天了也没生着,就想着帮你一把,就是……嘿嘿,之前这一招不是用来杀敌,就是用来生丹炉火的,还是第一次生凡木,一下子没控制住力道,抱歉,真的抱歉,那个,眼睛没事吧?” 在秦芜笙依旧模糊的视线下,她隐约能看到施俨然在她身旁蹲下。 然后,举起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似乎在进一步确认秦芜笙的瞎眼程度。 秦芜笙的眼珠,随着施俨然缓慢摆动的手,来回转动,因为还没有适应这种模糊的画面,秦芜笙盯着动态的手,时间一长,竟然有些头晕目眩。 伸手想要抹开施嫣然的手,却又没有找准方向。 啪一声。 打在了施俨然脸……我去,完了。 秦芜笙讪讪收回手,就算下手不重,甚至更像是摸了一把人家的小脸蛋儿,但是这样也很没有礼貌,很伤人自尊啊! 更何况,短时间内,秦芜笙还要依仗施俨然。 细腻温热的肤质还残留在秦芜笙指尖,秦芜笙摩挲着指尖,相当愧疚,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就是头晕,想挥开你的手,但视线模糊,实在没找准方向,抱歉,实在抱歉,那个,脸没事吧?” 施俨然:“……” 为什么,他觉得这个话术,有点耳熟…… “没事,也是一开始我没考虑好。” 施俨然心中叹了口气,看着秦芜笙还有些茫然的双眼,指尖置于秦芜笙眉眼处,又是一道金光划过,没入秦芜笙眼中。 秦芜笙只觉得双眼,好像有一道冰凉舒爽的力量流入,抚平了眼睛的原本的酸胀。 视线,也逐渐清晰起来。 “多谢。” “没事,应该的。” 施俨然起身,又坐回了树根处。 看上去,对这棵巨大的梧桐树很是中意,坐上去时,还露出一份满意的神色。 秦芜笙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眼前施俨然指尖还未消散的金光。 心中又忍不住越发期待,那些只存在上辈子小说中的灵力,到底是一种如何神奇的东西。 …… 秦芜笙将食材一股脑全部扔进“锅”中,未曾加入任何调料,却在清水沸腾时,消散出一股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原本走开,表现得对秦芜笙的“午饭”丝毫不感兴趣的施俨然,也被这香气勾得,默默靠近了秦芜笙。 秦芜笙看施俨然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要不要来一碗?” “我刚才看到了,那些鱼吃了这些蘑菇的孢子,死了?能吃吗?” 施俨然看上去,有些担忧。 “当然能吃,那些鱼就是晕过去,不打紧儿,马上就醒过来了。而且我都吃了十三年了,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吃嘛嘛香,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来一碗,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秦芜笙拍着胸脯保证,言行举止中,都透露着无比的自信。 施俨然:我突然有点担心…… 秦芜笙从梧桐树背后的一个树洞中掏出两只破碗,一个缺柄的勺子,以及两个木棍?哦…是一双筷子。 然后,秦芜笙就看到,施俨然蹙起好看的眉头。 似乎在食物的诱惑,以及秦芜笙手中破旧的碗筷上纠结万分。 片刻。 秦芜笙就看到施俨然手心,浮现五彩斑斓的光芒,光芒褪去,一副绢画这金银花边的琉璃碗筷,出现在施俨然手心。 秦芜笙:……这,装大爷装的……牛啊! 秦芜笙接过施俨然手中的碗筷,琉璃透亮的成色,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顿时,就将本就华贵的碗筷,承托的越发高不可攀。 秦芜笙:该死,要是我把它摔了,把我卖了都还不起吧……呸呸呸,不吉利,不吉利,呸呸呸呸! 秦芜笙小心翼翼地朝碗中一勺勺舀入乳白的汤水,为了承托这只漂亮的碗,秦芜笙特地挑了几颗最漂亮的蘑菇,放入施俨然的碗中。 “给你。” “谢谢。” 施俨然看着碗中明明已经煮过,却依旧娇艳欲滴的蘑菇,心中越发有些不安。 真的……没毒吗? “看着干嘛,快喝吧,初夏的菌菇,嘎嘎香,趁热吃,别冷了。” “哦,好的。” 于是,在秦芜笙万分期待的眼神下。 只见施俨然将碗放到唇边,犹豫片刻,又放下,对秦芜笙道:“你也赶紧吃,吃完,我们去环山村逛逛,你对村子比较熟悉,倒是我有些事情要请教你。” 秦芜笙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问:“你可有什么对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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