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让我做你的眼睛

第1章

精彩节选

破落的雅香园外，一声枪响。 搞得庭院的丫鬟们浑身沸腾。 求亲队伍穿着锃光瓦亮的皮靴，穿过繁华的庭院，走到一片荒芜前…… 昏暗的房间内。 洛小夕正襟危坐，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惨白的小脸上红唇格外醒目，嘴角还带着药物残渣。 “少帅又来了？”她轻轻的张开红唇，美目空洞而无神。 她是瞎子，看不见。 “是的，夫人！”小梅收起药碗，用袖口将碗擦得干干净净，慌忙放到门口的架子上，眼睛时不时往外面看去。 “这次他又看上了哪个丫鬟？” 她知道，他没看上丫鬟，而是在用这种方式羞辱她，作为一个女人，最痛心的事情无非就是，知道自己的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纠缠不清，卿卿我我。 他就是在让她痛心。 “没说，也不知道是哪个丫鬟又有福气被看上了”话语声越来越小，小到只能自己听见，她略带惆怅的望了望门外扫地的小兰，论身材和姿色，小兰都比她略高一筹。 门外。 军队分成两列，笔直的排在门口，开了一条笔直的小道。 顾泽寒一袭军装，迈着笔直的步伐，犹如苍天的雄鹰，高冷孤傲，他眸中带着灼热犀利的火焰。 多年的征战，让他的浑身都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听到顾泽寒带着节奏的脚步声，洛小夕内心泛起了一丝欣喜，她立刻起身，轻轻抬起红色的小碎裙，优雅又熟练地往门口挪动。 顾泽寒喜欢红色，她就穿红色。 她是瞎子，移动的过程没人搀扶，突然，她撞到了墙上，疼痛从鼻尖传来，不一会，一串红色从鼻子里涌了出来。 看到她状态的人，都被她这种笨拙的行为逗笑了。 “泽寒，你来了。”洛小夕擦了擦鼻血，鼻血挂在她红色的衣服上，和衣服的颜色融为一体。 顾泽寒打量眼前的女人，他讨厌她的声音，像这种自私恶毒的女人，为什么只是瞎了眼？ 成哑巴才是最好的！ 突然，他内心狂躁，不耐烦的嗯了一声，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似乎有一堆恶毒的语言要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瞅见了门口的药碗，拿起来闻了闻，是一股中药味。 味道刺鼻。 小梅一看少帅拿起了药碗，心都提到了嗓眼，她紧握拳头，头微微下低，恭敬的行礼，“少帅，把碗给我吧，不要脏了你的手。” 顾泽寒将碗递给她。 他本想问，洛小夕为什么要喝药！ 可是这种话语明明在提示他，他在关心洛小夕，他怎么可能要关心这个贱人！ 当初她让他滚，顾泽寒现在都记得！ “你叫什么名字。”顾泽寒捏住她的下巴，力道有些大。 小梅不敢抬头看少帅，他的目光太犀利，似乎能穿透别人的内心，她带着颤音说：“我叫小梅。” “小梅？听副官说，你往我的书房里送了不少情书和你的贴身衣物，难道你想让我睡你？”他松开小梅，眼神中闪过鄙夷，他从旁边副官的手中，接过一条白色的帕子，擦了擦手上厚重的粉底。 小梅还没反应过来，“对不起少帅！我错了……”她跪在地上求饶。 “你哪里有错？比起瞎子，我看你更有味道！”顾泽寒趴在小梅耳边轻轻说，但是里面的内容，洛小夕听得清清楚楚！ 洛小夕攥紧衣角，她咬紧红唇，“泽寒，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顾泽寒走到小梅身边，将她轻松的抓起来，扛到肩膀上，转身离开，“针对？洛小夕，你根本不配我针对你！” “泽寒，为什么，别走！”洛小夕听到离她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她踉跄紧跟其后，粉拳紧握，没想到门口一个石头，硬生生将她绊倒，她不顾疼痛，手指抓着泥土往前挪动，“泽寒，泽寒，你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顾泽寒冷哼一声，洛小夕，你难过吗，难过就对了！ 三年前，她和顾泽寒是一对相爱的恋人，父亲嫌弃顾泽寒就是个穷小子，将她卖给了当地的土财主。 土财主是个老头，洛小夕死也不从，土财主就找人打了顾泽寒，还伤了他的眼睛，看到床上快没了喘息的顾泽寒，洛小夕同意嫁给土财主，要求土财主放过顾泽寒，为了让顾泽寒死心，她对顾泽寒说：你这个穷鬼，别让我再看到你！ 后来，村里来了一个军~队将他带走，他摇身一变，成了海城最年轻的少帅！
少帅府，为九姨太太准备的房间内。 顾泽寒将小梅放到一旁，脑海里全是洛小夕，完全忽略了小梅的存在。 莫名的情绪让他愈发烦躁。 小梅委屈，因为少帅的视而不见。 “少帅。”小梅说。 顾泽寒没有听到她的呼唤，只是在想洛小夕怎么如此淡定，现在应该让她当面看着他背叛，是不是才可以刺激她？ “少帅……”小梅轻声呢喃，“夫人不在乎你我在乎，夫人不愿意给你生孩子，我愿意。” 洛小夕？ 顾泽寒听到关于洛小夕的一切，他心绪就无比复杂。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小梅的脸，“你在说什么。” 顾泽寒一脸冰冷，眉毛拧成了川字。 “少……少帅。”小梅一时被情绪刺激到了头脑，她对刚才提到的事情赶到无比后悔，她那话的重点是，她想给少帅生孩子，“夫人每天都喝避孕汤，她不愿意给你生孩子。” 顾泽寒听完，捏小梅的力道又大了几分，这个死女人！难怪那么多年，他没有她怀孕的消息！ “少帅，我疼！”小梅只觉得少帅快把自己的脸捏爆了。 “你还知道什么？”少帅松开手，“把知道的统统告诉我。” 小梅迅速缩在墙角，少帅太可怕了，他听到洛小夕这三个字就会暴走，“夫人最近身体不好，都是经常喝避孕汤导致的，她天天喝，甚至我觉得她和别人……，她不爱您少帅。”小梅哭的梨花带雨。 她不爱您？？！！ 这几个字深深的刺在顾泽寒的心口上，他心口隐隐作疼，双眼猩红！ “贱人！”他嘶吼一声，完全没有兴致上了眼前的女人，他转身离开，只留下摔门的回声。 小梅害怕极了，她是女人，她明白为什么少帅会这样，因为少帅爱洛小夕。 爱的太深。 不过她很快平静下来，少帅现在应该有恨吧！ 洛小夕，你死定了！ 顾泽寒浑身烦躁，他大步流星的走向雅香园，洛小夕，你就这么空虚，还要给我带一顶绿帽子！ 雅香园内，洛小夕止不住的咳嗽，直到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她也没有停止。 小兰听到咳嗽声音，急匆匆的赶来，看到的确实洛小夕端坐在椅子上，地上，出现了一摊血。 血溅成了妖艳的花朵。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小兰从胸口拿出白色的手帕，快步走到洛小夕面前，将她嘴角的血擦干净。 “我最近是怎么了，总感觉喘不上气来，胸口还隐隐的疼，你快看，我刚才咳出来的是什么。”她品尝到嘴里的咸腥味。 “没……没有什么。” 小兰看到夫人这样，她心疼极了，她是跟着洛小夕来到的少帅府，出嫁的那一天，是夫人最开心的一天，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她再没有像那天一样开心过。 她真可怜。 “夫人，可能是您最近休息不好，我扶您去休息。”她抓住洛小夕的胳膊，夫人太瘦了，她能清晰的摸到她的骨头，说皮包骨头都不为过。 “好吧。”洛小夕顺顺胸口，她总有一种预感，她是不是快死了，她怎么了，顾泽寒怎么办，他会不会难过，她当然希望少帅不要难过，他开心，她走的才不会有眷恋。 洛小夕被小兰搀扶走了出去。 顾泽寒火气很旺，他站在门口，看到了在从房间里出来的洛小夕。 小兰看到少帅，恭敬的给少帅行了个礼，她多么希望，少帅能关心下夫人，哪怕只是一句，你吃饭了吗？ “少帅来了。”小兰给洛小夕说。 洛小夕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多少次，她一身红装站在门口，等到恨她入骨的顾泽寒，等到他，是满心的欢喜。 顾泽寒走到洛小夕面前，让小兰退下，小兰哽咽，只能服从。 “泽寒。”洛小夕声音温柔，像溺死在爱情漩涡里的女人。 “呵！”听到洛小夕的声音，他的火气莫名的就蹿了上来，“洛小夕，你真的犯贱？！” 一如既往，充满怨气的语言，“泽寒，你在说什么。”洛小夕接受这样的质问，一开始就心痛，现在有点麻木了。
她又咳嗽了两声，感觉嘴里像是有东西喷出来，她擦了擦嘴角，想继续解释，却如鲠在喉。 黑暗的房间内。 他们对着彼此的脸，却看不到所有的东西。 “洛小夕， 你天天喝避孕汤，是不是背叛了我！”小梅说，她天天喝。 天天喝避孕汤，他又不是天天碰她，除非，这个女人和其他男人有关系！ “避孕汤？我没有喝过。”洛小夕否认，小梅说，她身体比较脆弱，每天给她喝的最多的，也只有大补汤而已。 “还在狡辩！”顾泽寒掐住洛小夕的脖子，做了还不承认，这是最恶心的。 “咳咳。”洛小夕被顾泽寒掐住脖子，有种要窒息的感觉，“顾泽寒，我没喝就是没喝，你掐死我，我也没喝！” 洛小夕还是如此倔强！ “洛小夕！”顾泽寒低吼。 洛小夕美丽的容颜已变成了紫色， “泽寒，如果你开心，你就掐死我吧！”随后，她只觉得浑身无力，晕倒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耳边只有声音极小的啜泣声。 她有意识的最后一秒，是顾泽寒掐着她的脖子，她深爱的人，想掐死她，那种疼痛不是被打了一顿，而是，心死。 “是小兰吗？”洛小夕闭着眼睛，她不想睁眼，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慢慢滑落。 “夫人，你醒了？”她擦了擦鼻涕，语气里欣喜异常。 “嗯。”她探出手去，试图抓小兰的手，直到，小兰将手，紧紧的和洛小夕抓在一起。 “夫人。”看到狼狈的洛小夕，小兰再也憋不住，崩溃的大哭起来，她以前是个美人，追她的男人，从村头，排到村尾，可是她现在，头发凌乱，两眼无神，苍白的嘴唇，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夫人，我能叫您小姐吗？”小兰紧紧握着洛小夕的手，“我不想您继续当什么夫人了，如果可以，我宁愿叫您小姐。”当夫人太痛苦了，当小姐，虽然经常被她爹数落，但是她没大喜，却也没有大忧。 小兰的话，深深的刺在洛小夕的心上，她爱上了顾泽寒，是错误的吗？当顾泽寒来迎娶她的时候，她满脑子里都是他们过去美好的时光：顾泽寒，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结婚当天，顾泽寒答应了，同意让她生个孩子，可是她被折腾到浑身都要散架的时候，被顾泽寒生生的丢出了门外。 大雨漂泊的门外，洛小夕躺在地上，地上，只有一张被子与她作伴！ 她看不见，看不见来往的几个家丁，对她的觊觎又不敢触碰的表情，看不见，第二天，下人眼中的嘲讽。 她只能感受到地上的凉意在流动，慢慢的顺着身体，渗入到心脏！ “小兰，我做错了什么。”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顾泽寒为什么这么对她，因为当初她说的那句话吗？ 她让他走，是为了保护他，如果当初他被打死了，她也不能活，洛小夕只想顾泽寒好好活着…… “小姐，你没做错什么。”小兰趴在床上。 洛小夕胸口又开始发闷，她猛地咳嗽一声，瞬间，二尺鲜红的血液，从半空中落下，铺在她的脸上。 小兰惊恐的睁大眼睛，“小，小姐！” 洛小夕听不见声音，她意识开始模糊，模糊中，她听到了小梅的声音。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夫人，您是不是快死了？” “夫人，我给您的药，您喝的还开心吗？” 洛小夕浑身抽搐，随后，她又吐了一口血，晕死过去。 小兰顾不得太多，已经跑去见少帅了。 少帅在书房里。 “少帅，夫人快不行了，求您，给她找个医生吧。”小兰在门外，欲想冲进少帅的房间。 但是被两个门卫生生的赶了出来。 “少帅，门外小兰要求见您，说给她找个医生。”崔副官大概听了一下，是这个意思，只是语言很慌张。 “一个丫鬟，让我给她找医生？”少帅瞪了崔副官一眼，“管家是死了吗？” 崔副官立刻明白了少帅的意思，“不是，我想，她是不是求您纳妾？毕竟这个手段，二姨太也用过。” 顾泽寒冷哼一声，“既然你都明白，那你应该清楚要怎么处理！”
崔副官走出门外，看到已经哽咽的小兰，他走到她的跟前。 小兰哭的声音已经嘶哑，“求，求你，让我见见少帅，给我请个大夫。”说完，她抱住崔副官的大腿。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了，求你了！” 这个手段，他已经见惯不惯，很多丫鬟为了见少帅，都愿意给他献身，只不过他现在对女人没兴趣。 “我能了解你，现在你回去等着吧，少帅说一会就给你处理。”他敷衍的说了一句。 “我现在很急，求。”小兰抓着喉咙，她明显快说不上话，头脑眩晕，可能给是刚才喊的力度过大的原因。 崔副官眼神闪过厌恶，现在的女人，真的是不知廉耻，“小兰，那我再给少帅说一声，马上就去找你。” 马上…… 听到这个词，她好像重见光明一样，马上站起来，带着眼泪兴奋的离开了：小姐，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回到房间内。 小兰看到洛小夕的床上布满了血。 “小姐，小姐！”她跪在床前，轻轻摇晃洛小夕，试图探测洛小夕……是不是死了！ 洛小夕瘦小的手，紧紧的攥住床单，轻轻嗯了一句，嗯的很痛苦。 小姐……小姐还活着! “小姐，你坚持住，少帅马上就来了。”她内心渴望少帅马上找大夫来，自从小姐结婚后，她们院子里所有的开支和申请大夫，都要经过少帅的同意。 隔壁的姨太太院子中，大夫都像养生保姆一样，呼之则来，挥之即去，有的还做了专门给姨太太专门修脚的修脚工！ 洛小夕闭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是最轻松的时刻，她感觉自己像躺在一团柔软的棉花上。 蓝蓝的天空。 清清的河水。 绿绿的草坪地上。 远处，顾泽寒穿着一身军装，他手里拿着她最喜欢的蓝色妖姬，阔步走来。 眼光洒在他的脸上，一如往年，他总是带着自信，那是洛小夕心动的样子。 洛小夕站起来，缓缓的走到顾泽寒的身边，顾泽寒将她抱在怀里，从那一刻起，她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依靠，自己的第七根肋骨，这就是她的家吧！ 温暖带着安全感。 “泽寒，你怎么来了？”初恋，是年少的欢喜，洛小夕依偎在她的怀里，撒娇。 顾泽寒将蓝色妖姬扔在河水中。 洛小夕微愣，看着蓝色妖姬浮在水面上，她拼命的跳进河里，去抓蓝色妖姬。 “洛小夕，你真该死！”一声低沉的闷吼！ …… “洛小夕，你真该死！”小梅站在病床前，看着相依为命的两个寒酸女人。 “你要做什么！”小兰站起来，一脸倔强的望着小梅，“小梅，小姐对你不错，你没必要在这个时候露出本来的面目伤害她！”她站起来，将洛小夕裹得严严实实。 洛小夕在梦里，不明白，为什么顾泽寒说自己该死！ “小兰，洛小夕马上就要死了，不如你来伺候我？我保证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自从小梅做了九姨太之后，她穿着时髦，更加暴露，甚至连指甲都涂成了大红色，像嗜血的银针。 “小梅，你休想，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小姐，她对你那么好！”小兰真想上去掐死小梅。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她是我妹妹，为了她，我去青楼赚钱养她和我那个畜生爹，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像正常人生活，我就要去伺候那一群肮脏的男人！我不允许洛小夕过的比我好！” 小兰听完，内心咯噔一下，她和洛小夕认识的时候，确实听过洛小夕还有一个姐姐，他们说，洛小夕的姐姐是善良的，为了洛小夕，她会赚钱，给洛小夕买胭脂水粉。 “你不是，小姐的姐姐，是个好人！”小兰攥紧拳头，她不相信。 “呵呵。”小梅轻笑，她一脸阴毒，“我送给她用的东西都是带毒的，洛小夕喝的药里，不光有避孕药，还有慢性毒药！” 小梅终于露出了嘴脸。 难怪小姐最近老是吐血，都是小梅做的！ 小兰对世界的认知彻底崩塌，“我要和你拼命！”她冲向小梅身边，掐住她的脖子。 没想到没力大无穷的小梅狠狠的摔在柱子上，瞬间，小兰倒地，献血直流。 死……死人了！？ 小梅惊恐的望着躺在地上的人，本来她想让洛小夕痛苦的死去，没想到出来了个程咬金！ 她第一次杀人，内心充满惶恐。 小梅顾不了太多，穿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转身离开。 躺在床上的洛小夕一动不动，她绝望了，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花朵，她任由河水，慢慢的侵蚀自己。 …… 顾泽寒在书房里处理工作，他突然感觉心猛地抽动一下，随后没来由的心慌，他怎么了，总感觉要失去什么！
为了排解这种烦恼，他猛地喝酒，喝完酒后，脑子里全是洛小夕的笑容。 “洛小夕，我顾泽寒哪里不行！” 洛小夕…… 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不自觉的往洛小夕的院子里走去，直到走到洛小夕的床前。 他看到床上女人，脸色苍白。美丽的眸子，紧紧闭着，好美…… 一如当年他看到她的模样。 只不过，她不爱笑了，眼还瞎了。 他摸着她的脸蛋，有点凉，“洛小夕，你就是个贱人！” 顾泽寒醉眼微醺，他将洛小夕的衣物狠狠的撕开，撕的一片不剩，美丽的身材显露在她的面前。 自始至终，洛小夕没有睁开眼睛，身上的体温越来越低。 “洛小夕，你真能装。” 顾泽寒将她大力的抓起来，可是，洛小夕像个面团子，又倒了下去。 “怎么，装死是吗？”顾泽寒眸中露出精光，俊俏的脸蛋上全是狠厉。 直到他汗流浃背，洛小夕脸上都没有任何变化。 “泽寒，我走了……” 突然，有个声音传来，走了？ “走，你去哪里！”他刚才似乎听到了洛小夕的声音，可是看看床上的女人，别说张嘴，都没感觉到她的呼吸声。 一定是幻觉！ 他烦躁的起身，收拾好衣服，面带潮红的狼狈离开。 洛小夕！你就是个死人！ 对，洛小夕死了，带着她和顾泽寒所有美好的回忆，她一度认为，只要她活着，顾泽寒就不会难过。 可是，当命运的死神和她聊了一番后，她明白了，她活着，顾泽寒才不会开心。 那……她就死吧。 次日，院子里出来了一声尖叫声。 当小兰看到小姐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身上没有呼吸的时候，她崩溃的发出一声尖叫，小姐……死了！ 死之前，还被谁给侮辱了！ 她泪流满面的给小姐穿上衣服，小姐喜欢白色，她没穿过白色，她要为小姐穿上白色的衣服。 将小姐安顿好后。 她一脸坚强的走到少帅府，这次她见到了崔副官，一脸嘲讽的质问，“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们男人都是这副德行吗？”她咬牙切齿，浑身打哆嗦。 小姐死了，她发脾气也没用。 崔副官一头雾水。 “告诉少帅，小姐死了，他再也没有大夫人了！”说完，她潇洒离开， 只留下一脸吃惊的崔副官，洛小夕死了？！ 迟疑片刻。 他立马冲进书房，只看见少帅躺在地上，浑身狼狈不堪，但是情况紧急，他不得不叫醒少帅，“少帅，您醒醒，夫人死了……” 顾泽寒摸摸疼痛的脑袋。 “哪个夫人。”他问。 “大夫人洛小夕！” 当顾泽寒听到洛小夕的时候，他猛地睁开眼睛，立马站起来冲出书房。 崔副官紧跟其后，“少帅，您还没有穿裤子。” 洛小夕死了？ 洛小夕死了？ 去洛小夕那里的时候，顾泽寒满脑子的都是怀疑，洛小夕怎么可能会死呢，她那么高傲，那么在意命，那么在意她藏在地窖里的几个银元，怎么可能会死呢！ 雅香园内，一片白色。 他们没有钱去布置白色的灵柩，这些白色的布料，都是洛小夕的衣服，她喜欢白色，在没认识顾泽寒之前，她的衣服，几乎都是白色的。 那时候的洛小夕也是白色的，纯纯的。 结了婚后，她喜欢上了红色，因为，穿上红色，顾泽寒就会开心！ 她真傻！ 顾泽寒冲进院子。 他走到洛小夕的房间，房间内，小兰正站在窗前，拿着白色的手帕，给洛小夕擦身子。 顾泽寒不顾形象的走到洛小夕跟前。 她死了？ 这么美的人，怎么可能死了。 “洛小夕，你给我醒醒！”顾泽寒叫的撕心裂肺，从这一刻起，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叫失去。 什么叫，洛小夕走了，他该怎么办！ 小兰轻笑一声，“少帅，小姐生前喜欢安静，请您小声一点，也请其他院子里的姨太太们，不要站在门口低头交谈。” 顾泽寒完全听不进去小兰的话。 “快，快去叫大夫！”他跑出门外，想想不对，他要陪着洛小夕，“小兰，你赶紧去叫大夫。” “少帅！”小兰紧握粉拳，“我们院子里所有的丫鬟，包括小姐，都不能叫大夫的，您忘了吗？还有，昨天，我去给您说，小姐快不行了，您忘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