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赌徒人生

第1章

精彩节选

在阴暗潮湿的小旅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手机屏幕。

床上旧人送的mp3嘶哑的循环播放着一首歌。终于，屏幕上几行字显示出来了"本注未投中"。

黑影心里此时此刻竟然有了一丝丝解脱的感觉。自嘲，无力的感觉遍布了全身。眼角的泪水轻轻的滑落，这是早就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悔恨的泪水了，控制不住自己病态的赌徒心理，亲手一次又一次毁了自己跟家人的生活。

黑影颤抖着手，缓缓拿起了一根烟，仿佛要用尽所有力气，却发现早就没有了力气。打了好几次的火，才将烟点燃。无力的瘫痪在床上，用准备好的水果刀，伴随着音乐，轻轻的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嘴里轻轻念叨着一句话"对不起，我爱的你，我这辈子都欠着你。"

我叫陈杰，94年生，外号狗子，因为农村人相信有个阿猫阿狗的外号容易养活。

虽然我家在农村，但是一点也不影响我家是村里的大户的地位。在这个年代，家里有冰箱，电脑（虽然没有网，二手市场买回来装面子），一辆价值几万的奥拓，这身价在农村来讲可不得是大户吗。

老爹在村里也比较有地位，凡事都能说上话，好面子。村里哪户人家去世了都会请老爹去写字。

我估计老爹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就是专门给死人写字练出来的。天天一副老气横秋的感觉是那么的庄严，别家有些什么事，甚至跟媳妇吵架都找老爹去评理。

农村人每天起早贪黑的干农活，而老爹却是例外，在自家开了个小卖部，每月光小卖部收入能有一千多两千多块的样子。因为方圆几里地，三个村庄就我家一个小卖部。家家户户的菜米油盐基本上都上我家买。

奶奶跟妈妈就是典型的农村妇女，一把年纪起早贪黑起床做饭干农活。对我也都特别好，谁让我是老陈家的独苗呢。

老爹每隔一段时间就开着小奥拓去城里进货，回来给带一个小汉堡。那时候农村里能吃得起汉堡的小孩子估计就我一个了。天生自带比别的小孩更有优越感的光环。小小的心灵也萌发出了我家有钱的感觉，别人有的我也要有，别人没有的我还是有。在一群玩伴的眼里，我的地位也是高高在上的。这也是人性，每个人从小都或多或少的会去攀比。

我有一个发小，陈福。人黑黑的，在同龄人里面身材绝对属于魁梧的那种。

天天帮家里干农活，我给他的外号黑人牙膏。我曾经挑衅过他，结果被一只手给虐翻了。但是最后他给我道歉了，因为我手里拿着辣条，跟他说，喊一声杰哥，赏你一根。辣条在手，万事我有。

我小学的同桌是隔壁周家村的周秋菊，人胖胖的，我喜欢叫她胖妞。长大后肯定是个典型农村妇女。不过我和黑人都觉得她喜欢我，是因为我有辣条。无限量供应的辣条。家里有个开小卖部的老爹的感觉真好。

她经常会来我家找我玩，喜欢摁只能开机关机的电脑，喜欢拿矿泉水瓶子装满水然后放进我家冰箱里冻成冰块，上学的时候让我带给她，剩下的就能看见她一路逮着什么东西硬的东西就敲。敲成冰渣子，然后灌进嘴里嚼。我这幼小的心灵从小就因为她，变得很强大了。不怕你丑，怕你丑得没个性。

不过我们的关系也很好，因为她考试会给我抄，给我写作业。每当这时候，我总是下定决心，回家给她拿两根辣条。

每天晚上我家里总有人打牌，玩的不大，几十块钱的上下，不过对农村人来说也很多了，一天干农活赚的钱也就那么点。我跟黑人每天都守着他们旁边，有人赢钱了，都会随手给个一块五毛的让我们站在他后面。嘴里还会念叨着，小孩子火气旺，帮忙旺一下。那时候一毛钱能买两颗糖，兜里有糖，在玩伴面前就感觉高高在上了。

用长大时候的想法，我觉得，我那个时候跟看场子抽成的人是一样一样的。

老爹每次赢钱都会喊我去拿瓶跟水杯一样大的米酒，然后坐在门口吃点花生米，跟人喝点小酒。聊聊人生，谈谈理想。人如果一辈子能这样安逸，其实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只是我没去珍惜。

小学的三年级的时候，学校开始流行游戏王的游戏卡。

在这之前我们玩的是弹珠，放在一块地上，用手弹，弹到了别人的弹珠，就可以拿走别人的弹珠。流行游戏卡的时候，很多人都去买，然后几个人一块玩，放在地上扇，扇翻几张拿走几张，一人一次。

不过我跟黑人都觉得这种玩法太落后了，我从家里带了一副扑克牌。放学的时候找个小角落就扎金花，别问我怎么会的，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家里天天晚上那么多人打牌，要是还不会，怎么有脸面对我老爹。

我跟黑人的默契度可谓杠杠的，只要他先看牌我就知道要不要帮他往上抬。赢了回家平分。然后我再挑出些新的牌组成一套给老爹卖。老爹直夸我有本事，能赚钱。我心里也得意的很。反正别人没了不是去学校小卖部买就是来我家买，而我没了大后方无限量供应。底气还是很足的。

那时候砸金花，牛牛，三公什么的我们都玩遍了。有人说三岁看八十，其实这话一点都不假。你小时候经历了什么，潜移默化的会影响你长大。而我人生故事的开始发生在初中，因为一个女人，慢慢的改变了我，直到我以后的人生。

我们小县城里只有一家中学，没办法。小地方，山高皇帝远还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报名的时候，老爹开着奥拓带着我跟黑人胖妞去办入学手续。黑人跟我家熟，熟得不能再熟了，熟透了都。我家跟他家是一样一样的。至于胖妞，家里忙，没人带她过来报名。我央求老爹带着她是因为万一要是分到同班还能有人帮我写个作业啥的。我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我的机智。

到了门口，老爹把学费交给我，跟我说"崽啊，长大了，以后自己要自己生活，你自己进去报名吧。"我拿着学费跟黑人胖妞屁颠屁颠的走向了报名处。报名处人潮人海，一个县的新生，七个班级七个报名点能不挤吗。黑人这时候的作用就发挥得淋淋尽致了，利用身体优势往前面挤。大有一种虎入群羊的感觉，我就不才了，跟在他后面大摇大摆的，我自我感觉他是我的小保镖。反正管他是不是这样想的，我就当是了。一切手续都办好了，其实也很简单，把钱给老师她就自动完成所有手续了，果然有钱就是大爷。没钱，没钱只能每天被她训得大气都不敢出，稳稳的小鸡模样。

办完了一切手续，在明天就可以把东西搬到安排好的宿舍。有黑人胖妞在，我不怕我拿不动我的行李，胖妞力气也比我大多了。在我眼里就是个母老虎，可是我也不敢说。不过对我还是蛮好的。心里有时候会想，“这么胖，谁娶了你不得倒了八辈子霉了，祖坟得冒青烟。"在背后说人坏话不好，我只在心里偷偷说。

回到家里，奶奶把我拉到角落里，打开她视如珍宝的小红布。一层裹着一层，里面有一毛的五毛的小票子。甚至连五分的硬币也在里面。奶奶数了十块钱给我，跟我说"崽啊，出门在外别委屈自己，饿了渴了自己买点吃的！""啊嫲，你自己留着吧，老爹有给我零花钱。"我推脱不过，奶奶还是把钱塞进我口袋里。

我看着她布满皱纹的脸，我坚定的告诉她，我会好好学习的，以后考上重点高中会有出息的。

奶奶咧嘴一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下的沧桑，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种不好受的滋味。

"死狗子，快来把宿舍卫生弄好，你让阿哥一个人又擦又拖的，你要累死我啊。是不是累死我以后你就能谋朝篡位当大哥了！"“死黑鬼，老子告诉你几次了，别叫我狗子。天天叫天天叫，拉低了我整体的气质！”

“好的狗子，我不叫了，快过来弄卫生，狗子。”

“我日你哥！”

我拿着拖把就跟黑人比划起来了。明天上课报道，我们是住宿生今晚就提前把行李搬到宿舍了。房间有八个人的位置，但是其余人还没来。黑人看着太脏了主动担任起卫生清扫工作。用他的话来说，都是同寝室的战友，分什么你我他。我再后面加了句，是不是把羊圈弄好了才能养出肥羊才能从羊身上拔毛。我跟他相视一笑，卫生工作干得更起劲了。

我跟黑人还有一些同村的人早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开始了一毛两毛的砸金花。不过小学都没什么钱，我跟黑人合作的关系所以输得少。而别人输个两块钱就没钱了，有时候也故意放放水。做人不能赶尽杀绝啊。我和黑人还是太善良了。

而我们赢钱了总会带胖妞去学校小卖部吃五毛钱的辣条。因为以后作业还得依靠胖妞啊，前期的投资还是很有必要的。

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这么小就会打牌。这不扯呢吗，家里晚上天天有人打，小孩学得快，看久了也就会了，会了也就玩了，玩了之后，就真正的走上了不归路了。

陆陆续续宿舍的人都来齐了，个个在父母陪同下铺好床铺，然后自我介绍一下，我跟黑人就开始跟新同学拉近感情，各种闲扯。以后干架啥的也好有个照应。

“狗子今天晚上是不是不管饭啊？”

“好像是，带上胖妞去挫一顿，然后晚上的晚自习还是得去的。第一形象分别被老师扣了。”

我跟黑人胖妞去了学校门口的一家小卖部，点了三碗炒面，一碗三块钱，也有两块五的炒面，只是配料会少一点。黑人跟胖妞每星期只有二十的零花钱，而我每星期有四十块的零花钱。这在当时同学面前。真的算是小土豪了。吃啥辣条哥哥吃不起的。开玩笑。

晚自习只有班主任一个人在，书本还没分下来，所以老师在玩手机。半智能的那种手机，下半部分是键盘的。那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

大伙就各自聊自己的天。很幸运，我黑人胖妞三个人都是在同一班级。作业有胖妞，打架有黑人，朕的江山无忧矣。

“叮铃铃……叮铃铃……”

“同学们上课了，我做下自我介绍，我叫蔡婷，是你们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座位暂且随意坐，等周三班会课的时候再作调整。你们谁小学时候做过班长的请起立。”

这时候站起来了几位腰板挺得老直的哥们。我在想不就是当过小学班长吗，是不是走路都有风，不走路都能无风自动了，腰板至于这么直吗……

想着想着，我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女孩子的身上。面容清秀，苗条的身材，虽然戴着眼镜但我都觉得特别好看。女神，绝对的女神，这气质，绝对不是我们村翠花能相提并论的！

我用胳膊捅了捅黑人，小声告诉他，我想我恋爱了，真的恋爱了。黑人头都没抬，说"我知道你喜欢胖妞，你放心我不跟你抢！"“去你大爷的，是那个，喏！”

黑人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完了，这货的眼睛都冒光了。

“大兄弟，黑哥，这是我的菜，你别抢啊。”

“我不抢，我只是用专业的眼光欣赏一下……”

“那两位同学，叫什么名字来着，就是你们，低着头嘀咕啥，有什么好嘀咕的。给我站后黑板去。”

黑人撇撇嘴，给了我一个眼神。我想我读懂了他的眼神，杀鸡给猴看，刚开学我们就成了两只被宰的鸡了。

无奈的站在后黑板，但我的目光还是时不时撇向我的女神。

“林颖，我看过你的升学成绩，还不错。现在就由你暂任班长，其余人先做个小组长，等晚上晚自习摸底考试之后再正式安排。然后现在你先上来把课本发一下。”

林颖，原来我的女神叫林颖！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我怎么感觉我离我的爱情又近了一步。

林颖发课本发到我的位置的时候，抬头看了一下被罚站的我。然后又低头继续发课本。就是那一下的眼神，让我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但还是要强装镇定，狗哥什么场面没见过，就这点小场面……不过心跳是真的好快。

就在这时候，一个在我听来是地狱般的声线又响了起来。“下星期，体育老师跟一个外面请的教练来军训，到时候做好准备，然后现在下课，后面那两个回来坐着吧。”军训，我一听就冷笑了。刚那几个腰板挺这么直，狗哥很不服气，额，不对，是杰哥很不服气。我也要挺直腰板给你们看，以后谁叫我狗子我跟谁急。拉低我本人的气质。

“狗子，放学吃食堂还是吃炒面。外面炒面味道真不错。”

“我日你个死黑鬼，说了几次了别叫我狗子。叫我杰哥，杰爷，杰爹都行！”

班主任前脚未走，我跟黑人又闹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摇着头就走了。我跟黑人都读懂了她的眼神——没救了！晚上摸底考试得让你好好看看我的学习功力有多深，让你那啥眼看人低！！！

我小学语数英三科，数学本来就是最好的，天生对数字感兴趣。

语文跟英语就完全被我狠狠的抛弃了。我不喜欢死记硬背的填鸭式教育，做人还是要有点思想的，没有思想跟咸鱼有何区别。

“黑人，抽一根去。”

“啥牌子的，大前门？”

“七块钱白狼够不够？”

“狗哥，额，不对，杰哥，你是我大哥！快点走，马上上课了。”

黑人盯着白狼眼睛都放光了，这小贱样，跟找到真爱的眼光是一样一样的。

小时候，我跟黑人都喜欢拿家里的旱烟烟草，自己拿点纸卷着就抽。不过那味道太辣太呛。自从上次家里打完牌，别人烟盒里留了两根白狼，被我们私藏起来，我那时候才知道什么才叫烟。不过那时候没钱，有个两块钱就是土豪。我们只能抽大前门，买的还只是一毛钱一根的散烟。想想都觉得这小日子太痛苦。唉，惆怅呐。

哼着小曲，带着黑人往厕所旁边地域出发，厕所后面是有块空地的。胖妞正跟那些女同学唠家里长短，不过也是好事，可以靠她帮我打听林颖的消息。回头得给人家买包辣条。想到这，心情突然变舒适，我的爱情，我的人生第一春，等我……

“哥们，借个火呗。”我抬头一看，一个小女生，五官精致，细长的腿还穿着黑丝。长相跟林颖有得一拼，不过气质嘛，还是被林颖甩了千万条街的。谁都无法动摇我心中女神的地位。黑人给她点了个火，她熟练的用手挡火，点完轻轻的用指头点了黑人的手背，示意点好了。

我靠，绝对专业的老司机！

“几班的啊？”小美女吸了口烟，问道。

黑人赶紧接话，大有太监回娘娘话的气势，“一班的。”

“兄弟班啊，我二班的，以后你们两归我罩了，叫我景姐，有事报我名字。”

我擦，抽根烟莫名的多了一个大姐头，叔可忍婶不可忍！

“景姐，我们是好学生，并不打算跟谁混，归谁罩。您老人家找别人吧”

说到这，旁边传来嘈杂的声音，“给我打……”几个长发飘飘的丑男对着一个人就拳打脚踢，地上的人护着自己的头，一声不吭，不过眼神里面我看出了一丝丝不服。

“黑人那人咋有点眼熟？”

“狗子，这就是你不厚道了，昨晚跟人吹了一宿的牛，现在你忘了人家的模样。”

“靠，那还站着干啥，上！”

我跟黑人一出马，对面三个人完全不够看，主要是黑人能抗伤害也有输出，我就负责偷袭。

黑人从后面拉着一个人的肩膀往后拽，另一只手就是一巴掌。那个人倒地之后还发蒙，什么情况，我估计已经让黑人一巴掌打蒙了。

另外两个人也回过头来，“你们几班的？”

我跟黑人灌输的思想就是打的过的话能动手就少说话，打不过的话能说话就别动手。这两个明显打得过啊。

黑人深得我中心思想的要义，一步上前，二话不说。左右开弓，加上我的神辅助。一分钟不到，剩下的两个人也趴在了地上。

三个人相扶着起来，边跑边放狠话，“够胆放学别跑！”

这不是打不过还死要面子的典型吗。张峰也就是我宿友，从地上爬了起来。我给他点了一根烟，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呲牙咧嘴的，估计被打得不轻。

“这事我跟他们没完！”张峰狠狠的握着拳头。

“快上课了，先回去上课，有什么事中午回宿舍说，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有事吱个声。”

“好，那狗哥你们先回去，我去厕所里洗洗……”

“滚蛋，叫杰哥。”

张峰屁颠屁颠的走去厕所，走路还一拐一拐的，我看着他屁股上的鞋印一阵无语，这上课还坐得下去啊，太残忍了。

我跟黑人往班级走，回头看了一下黑丝小美女，她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有一个我看不懂的眼神。

中午，我跟黑人吃完午饭回到宿舍，我们午休是在班级里午休，不过吃完饭还有点时间能在宿舍待一会。

“狗哥，你们回来了，我打算弄死这几个狗日的。”张峰一脸愤恨。

“别急，你先跟我说一下是怎么回事，回头分分钟叫他们怎么做人。”

“早上上课，班级里发课本，就是我们班长发的，就是那个带头打我的，我不过把腿伸到课桌外，跟同桌谈人生谈理想。他自己走过的时候拌了一下，然后就瞪我。那我肯定不能示弱啊，我告诉他再瞪我把你眼睛打爆。那时候他也没说什么，忍耐力真好。刚下课，他就带了两人把我拖到厕所旁边了……”

说到这，张峰还是一脸不忿的样子。

“打你另外两个也是你们班的吗？”

“不是，隔壁班的，我在三班，另外两个在四班。”

“狗子你看，那三人在宿舍门口侃大山。”黑人从外头瞄了一眼，这眼神杠杠的。

我二话不说，去把厕所里的拖把头给弄掉，将就着用一下，然后黑人拖下他的皮带。

张峰看傻了，这专业的抄家伙阵势应该是头一回见。乡下人没见过场面，我原谅他了。

我走在前面，黑人在后面扯着皮带，弄出很大的声音，要的就是气势。张峰在旁边，赤手空拳，不过我觉得他单挑还是可以的，从他被打抱头姿势的专业来说，这货小时候得挨了多少次打。

“哥们，又见面了，不是你们让我放学别跑吗？”

“你们打都打了，还不依不饶啊……”那三人明显慌了。

张峰一脸怒气，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我……我还没打呢！”

“那我们道歉好吧。”

黑人冷笑，“光道歉可不够，给我们三一人点根烟，然后再道歉。”

其实学生时代的打架，只要面子到了，基本上都打不起来了，因为我跟黑人不是爱装逼的人。

一人点了根烟然后道歉之后我们就走了。临走前，张峰一脸得意拍了拍他班长的脸，“下回在班级里注意点！”

我们宿舍楼一楼是食堂，二楼三楼是男生宿舍，四楼五楼是女生宿舍。三楼跟四楼之间有个铁门，生管老师的宿舍就在旁边，宿舍外面就是学校的操场。

我们的宿舍在二楼，刚才发生的事，楼下许多人都看到了，我想，狗哥的名声，应该要传出去了。我的女神啊，你能知道我的名字吗。

张峰回到宿舍，手舞足蹈的，“老子终于报仇了，狗哥黑哥。晚上我打包炒面回来，晚饭我请！”

“不用了，我们帮你不是因为你的炒面，是咱是战壕里的战友，不帮你，帮谁去。”

“没关系都是兄弟，炒面都是小事，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了！”张峰一脸乐呵呵的。

我甚至在怀疑这是不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有出人头地的感觉。

“你们要小心点，刚才那里面有个叫傅文的，有个哥哥是初二的。”宿舍里的一个带着眼镜的眼镜男开口说了，斯斯文文的。

黑人不屑的说到“怕什么！来一个我干一个，来两个我埋一双，来三个……我跑给他们看。”

“就是，我们也三个人，怕啥，不服就是干！”

“就是，干到他们思考人生！”我们三个人一人一句，完全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根本就不当回事。这就是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