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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魔僧

聊斋:魔僧

滥调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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滥调俗人的《聊斋:魔僧》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一夜无声,天已发白。大虎从睡梦中醒来——他并非是自然睡醒的,而是被人从睡梦中吵醒。院子里嘈杂声不断,大虎又是‘耳聪目明’的习武之人,自然被吵的睡不着觉。大虎起身穿衣,走出房门,看见院子里已经站着不少的人——大概有十来号人,均穿着长衫,或灰白,或翠绿,或蓝青,迎头站着的是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大红的绣着金边的儒衫。这个穿着大红儒衫的中年男人姓吴,以前的时候,认识他的人都戏谑的叫他一声酸秀才,是个穷儒。不知怎的攀上了县令的高枝,做了河神学堂的教书先生,一年也有不菲的收入。此刻人们都唤他吴先生。吴先生浓眉凹眼,颧骨高凸,面相看起来实在该是个‘清正廉洁之人’,但其身上的大红色镶金边的儒衫却是扎眼的很——新科状元估计都没有吴先生神气。吴先生身旁还站立着一男一女,粗布麻衣,弓肩弯背,满脸谄笑的讨好着吴先生,眉宇间和大虎有几分相似,他们正是大虎的父母。但不同的是,大虎是绝对不会做出‘奴颜婢膝’之色的。大虎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并不懂得‘低头’的道理。就算懂,他也不会低头。大虎问道:“爹,娘,你们怎么来了?大虎爹先是朝着吴先生谄笑了一下,等看向大虎时面色顿时变冷,斥道:“还不是你闯下的祸事?偏要连累我和你娘给你擦屁股!大虎娘跟着说道:“这位吴先生是个好说话的,也是个大善人,他会替你说好话,你只要跟着去县衙一趟,将事情解释清楚也就没事了,最多受点皮肉之苦,你一切都要听吴先生吩咐。哦,原来是来抓人的。大虎闻言,心中冷笑:那县衙是什么地方?虽有‘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又有‘正大光明’与其呼应,但实则是黑的可白,白的可黑的地方。管你进去,却不包你出来。二十年前,吴屠户便去牢房走过一遭,被抓进牢房待了半年,银子使尽了才放出来,饶是如此,依旧免不了皮肉之苦。至于听吴先生吩咐...大虎乃是混世魔王的性子,做事全凭己心,全凭对错公道,哪里是听人吩咐的主儿?大虎并未理会父母,只是转头看向吴先生,道:“我要是不跟你去衙门呢?吴先生似乎早有预料,他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从腰间抽出一柄折扇,慢悠悠的向前走了两步,手腕一抖,扇子忽的展开,上面画的是一副‘河神祭祀’图,题得是一首‘感河神恩德诗’。吴先生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说道:“你不敬河神,还殴打了县衙官差,这两项罪名,按照律例就算将你斩首也不为过。大虎冷笑一声,心道:律例?哪门子的律例?又暗道:这吴先生没有提起大丫和准岳丈,只说我不敬河神和殴打小吏。看来那细眼小吏和阔眼小吏还算识相,并没有将傻大丫和准岳丈说出来。故而准岳丈和大丫不同意‘童女’之事尽数算在了我的头上,如此也好,这些事情本该由我来担着的。大虎冷哼一声道:“哼!按照律例要斩首?你尽可以来试一试!吴先生道:“我知道你会拳脚功夫,想要拿住你也是不易。“但你想想,你的父母,你的乡里乡亲的那些邻里,他们也会拳脚?“你到时候免不了会连累他们。“就算你逃得了,这整个村子的人也能逃得了?他们也不免有包庇罪犯之嫌的“更何况,他们若受了你的连累,岂不冤枉的很?大虎爹在一旁斥责道:“真真的是个逆子,你难不成还要和县令大人对着干?“我早就知道你会闯下弥天祸事,却不想竟会连累整个村子!大虎娘面带苦色,道:“大虎,你不要再犟了,吴先生说了,他会替你解释一番,到时候屁股上挨上二三十棍,忍一忍事情也就过去了...大虎眯着眼睛,心中冷笑连连:这吴先生看来是个会玩弄诡计的,知道我肯定不会轻易俯首,便拉上了许多无辜之人来要挟于我,更是哄骗了我的爹娘来‘说服’我,可见其于‘仁义道德’几字也不深修,是个没学好的读书人。也罢,我便跟着他去那县衙一趟,也好亲眼看看那劳什子县令。亲口问一问昔日里童男童女的去处,询一询河神的家常...想罢,大虎说道:“好,我跟你走!吴先生听了这句话,脸上顿时露出笑意,心中也忽生出一股自傲之气——饶是再有能耐的,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敢有胆子殴打衙门小吏之人,不还是被他三言两语给降服了?吴先生此次的做法不过是先从大虎乡邻之人打听其为人,明其弱点。对付大虎这类鲁莽暴力之徒,心怀义气之辈,若是以暴力相向,他们难免不会奋起反抗,也难免其不会逃跑——若逃跑,终究是个祸患,让人睡不安稳。而裹挟其亲人,以其身边无辜之邻里相要挟,让其逃也逃不得,反抗也反抗不得,这才是最好的办法。所谓,兵不血刃也,不外如是。吴先生身后走出两人,手里攥着拇指粗细的麻绳,将大虎前前后后捆了个紧实。他们虽然是读书人,但绑起人来也丝毫不手生,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将大虎捆了几十圈,将大虎紧紧缚住。吴先生看着这一幕,摇动了两下折扇,嘴角不由露出笑意。吴先生身后半步站着一人,姓张,唤一句张书生,穿着翠绿长衫,平日里能说会道,见此刻‘罪人’伏诛,忙跳将出来,满脸堆着笑说道:“吴先生智擒暴徒,吾等佩服,佩服!张书生这么一说,其余人也不免附和起来,道:“吾等佩服!大虎见此形状只是冷哼一声不做理会。大虎父母见此一幕,竟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跟着笑,谄笑,讨好的笑,生怕吴先生说出个什么‘罪连家人’之类的话来。而对于被麻绳紧捆着的大虎,他们也一句‘小心一些’的关心话都没有说。傻大丫站在房门口看见这一幕,不明就里,还以为大虎是在玩游戏。她欢快的跳到大虎跟前,用粗糙的手指戳着大虎身上的绳子,好奇的问道:“大虎,你在玩捆绑的游戏吗?我也要玩儿...大虎转过头,露出洁白的牙齿,对着大丫笑了一声,道:“嘿,这个可不好玩儿!以后若有人和你玩这个游戏,你只需三拳两脚将那人打死便是了。大丫皱着眉毛,道:“可是我想玩儿...大虎劝解道:“我这是去县城,三五天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带一些小玩意,拨浪鼓,木头人儿,再买上几颗炮仗,到时候陪你玩个够,好不好?大丫闻言,弯弯的眉毛更弯,大大的眼睛也眯成了缝隙,脸蛋上了露出了开心的酒窝,她正要说话却被张书生抢了先。张书生平时最爱饶舌,听闻大虎此话,当即嘲笑道:“哼,还想回来?做梦吧!大虎也不理会他,只是和大丫说着话,道:“我们可能会三两天见不了面,你要照顾好我准岳丈。听闻‘准岳丈’三个字,大丫怔住了片刻,脑中细细回想‘准岳丈’到底是何许人,直到三五息之后才说道:“你准岳丈是我爹,我当然会照顾好他的。大虎道:“嗯,全靠你了。大丫傻笑道:“那当然!我很厉害的!张书生见大虎自顾自的和大丫说话,没有半点搭理他的意思,自讨没趣之下,只能冷哼一声,道:“到了衙门再炮制你!大虎父母听闻此语,脸上显露一丝错愕,却不敢说任何话,更不敢稍加阻拦,这令大虎心中失望至极。吴先生站在一旁,云淡风轻的缓缓扇着折扇,他此刻已经将大虎擒住,大虎父母已然没了用处,他自然也不会再对大虎父母露出和善的一面,更不会说出什么‘安慰’大虎父母的话。只见吴先生忽的收起折扇,缓缓道:“我们走。话音落下,吴先生便带着一群人拉着大虎朝着村口走去,大虎父母跟在后边不远处。这一幕被不少人看见,只消片刻便传的满村皆知。村子里的人有欢喜的,有悲愁的,有担忧的...似石老实这等宵小之人自然是欢喜的,大虎这个煞星一走,他们吃喝嫖赌尽可随意,欺负欺负孤儿寡母也没人敢说什么了。而小癞痢头和石花氏自然是悲愁担忧的,她们一齐跑向村口,想和大虎多说几句话。小癞痢头一颗心早已系在了大虎身上,心里只觉得:便是死,也该和大虎哥死在一块。石花氏心中更是打定主意想要救下大虎。村口,小癞痢头和石花氏终于赶上了吴先生的队伍。只见大虎被围在人群中央,身上麻绳紧绑。小癞痢头大喊道:“大虎哥!石花氏也大声道:“大虎!这一喊不要紧,却将目光全部吸引到石花氏的身上。这石花氏青楼出身,整个村子也找不出比她标致的人儿,兼又嫁了人,多了股妇人气质,引得不少男子侧目。吴先生虽留恋花丛,见过不少极艳的颜色,却未曾见过端庄却又有点妩媚的少妇,他看着石花氏,喃喃道:“食色性也,孔夫子然,吾亦然...跟在吴先生身后的张书生也是狠狠看了石花氏几眼。村子里的不少男人也是看石花氏的居多,他们和石花氏虽是同一个村子,但也不曾见过石花氏几次——石花氏自知美色祸人,平日里几乎是大门不出一下的。对于周围人的目光,石花氏自然心知肚明,她心中虽害怕容颜惹祸,却不得不顶着这些目光上前,对着吴先生行了一个福礼,道:“大人。吴先生嘴角噙笑,上下打量了一番石花氏,道:“好说,好说!你要怎的?石花氏道:“民妇想要和大虎说几句话。“嗯,嗯!吴先生点着头,脸上仍带着笑意。只是下一刻,这笑意忽然消失,吴先生整张脸也板正起来,道:“不好,不好!本大人铁面无私,是不能徇私枉法的,你要想和他说话,只能等到升堂之后了。不过...吴先生拉长声调儿,上下打量了一番石花氏。最后,一双眼睛停留在石花氏的胸口处,石花氏虽然穿着粗布衣服,但饱满的胸膛依旧勾画出动人的曲线。吴先生‘嘿嘿’笑了两声,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吴先生身后的张书生走出队伍,对着周围赶过来看热闹的村民道:“赶紧散了,散了!“吴先生断案,免得殃及了你们,到时候把你们也给抓了!这话好似有无穷魔力,周围的村民不消片刻便走了个干净,大虎的父母竟也离开了。只剩下石花氏和小癞痢头,还有躲在树后的石老实。石花氏见吴先生目光肆无忌惮盯着自己,心一略想,便知其意。只见石花氏咬着嘴唇,思虑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转过身去朝着小癞痢头耳语了一番,只见小癞痢头三步一回头的离去了。石花氏重新来到吴先生身前,先是款款行了一礼,之后脸上露出极好看的笑容,说道:“只要大人让民妇和大虎说上几句话,民妇会对大人感激不尽,若是大人能够放了大虎,大人不管想要做什么,民妇都是愿意的...吴先生眼珠咕噜一转,心中便有了计较。他两眼睁大,好似放出一道光芒,道:“当真?石花氏咬着嘴唇,朝着大虎的方向看了一眼,为了大虎,她诚然是可以不顾一切的。石花氏点了点螓首,道:“当真!吴先生面露喜色,好像一只看见肉食的饿狼。只见他大手一挥,道:“好,你去给他解绑吧。队伍中让出一条路,石花氏迈着碎步快步走到大虎跟前,一双杏眼满是担忧的看着大虎。“大虎...大虎见石花氏如此担忧自己,心中一阵感动,心道:婶婶对我如此之好,竟不怜惜自身清白来救我...还是我自己将绳子绷断,也好叫婶婶明白——我其实不会有事。大虎鼓起肌肉,欲发力绷断绳子。然石花氏却已经伸出一双手抓住绳子,想要给大虎解绑。大虎怕误伤了石花氏,开口阻止道:“婶婶...话未说完,却忽的听见吴先生喊道:“大胆!竟妄想私放恶徒,你可知该当何罪?吴先生话语喊出,他的十几名儒生属下纷纷将大虎和石花氏包围。他们虽是读书人,虽然是书生,但对于这类‘群欺’‘欲加之罪’的事情竟是熟悉无比,比之衙门小吏也毫不逊色。石花氏吓了一跳,身子不由一抖。大虎看在眼里,怒从心生,对着吴先生怒道:“好你个姓吴的,竟敢算计我婶婶?吴先生哈哈一笑,又忽的止住,一双眼睛好似老鼠一般打量着大虎和石花氏二人,说道:“原来她是你婶婶,我还以为是你的‘情人’哩,不然怎么会为你‘卖身’呢?大虎怒道:“你这个畜生,竟在这里说这些辱我婶婶清白的话,我必叫你好看!吴先生哈哈大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在胸膛处的衣衫上,竟然绣着两朵奇艳无比的大牡丹花,这牡丹不知用的什么丝线,竟比那大红衣裳更红艳几分,煞是好看!吴先生拍了两下胸膛处的牡丹花,道:“叫我好看?我好看着哩!又笑了两声之后,吴先生道:“你这个屁大点儿的娃娃,真以为自己会两下拳脚就真的算是‘有本事’了?又道:“我知道那吴屠户不同意‘童女’之事,也知道吴屠户家和你关系不凡。我便先将你拿了,还愁那傻大丫不乖乖做童女?大虎问道:“那两个小吏将事情都告诉你了?吴先生轻蔑一笑,道:“自然是告诉我了。大虎骂道:“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等我下次见了他们再好好拾掇一番!张书生从后边窜出,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大虎反嘴说道:“我好的很,只是你们怕是不会好了。石花氏此时也从慌乱中恢复过来,她看向吴先生,杏眼中满是愤怒,道:“你刚才是在骗我?吴先生好奇道:“骗你?你一个区区妇人,有什么值得我好骗的?“你...石花氏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难不成还能说‘骗我身子’之类的话?说罢,吴先生大手一挥,道:“把她给我押走,她有私放罪犯之嫌,可不能饶过她...当下,四五个人模狗样的书生便伸出手,欲将石花氏拿住。大虎怒气冲冠,肌肉鼓动,刚要绷断绳子,打算将这些家伙收拾一顿。岂料树后蹦出一人,道:“等一下!这声音乍响,着实吓了众人一跳,大虎也不由停下了动作。众人朝着声音来处看去,原来是石老实。他一直躲在树后,此刻见石花氏要被带走才跳了出来。石花氏见到来人是石老实,心中不由想到:莫非他是来为我出头的,他当真还有一股男子气概?若真是如此,我便是死了也是他石家的鬼...只见石老实走至吴先生面前,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哭诉道:“求大人为小的做主...吴先生皱了皱眉,重重道:“你是谁?所求何事?石老实哭诉道:“我是这贱婆娘的男人,这贱婆娘和那小白脸通奸,还联合起来欺侮我,打我,骂我,还诈走了我许多钱财。“大人,您一定得给小人做主...石老实痛哭流涕,好似有天大的冤屈。一旁的石花氏一听这话,又见石老实这副情状,心中顿感绝望,原来石老实并不是给她出头的,而是来落井下石的。真是枉有十数年夫妻情谊...心思回转之间,石花氏只觉得便是死了,也比做那石老实的婆娘强!站在石老实身前的吴先生抚了抚胡须,稍一思考,他便明白这石老实和大虎之间有矛盾,和石花氏之间亦是不和。他对着石老实道:“这女人和那小子通奸?石老实点点头,道:“是!吴先生又道:“还诈骗你钱财?石老实道:“是!吴先生又道:“想来你是想让本大人好好的惩治他们一番,再帮你要些钱财回来,是不是?石老实忙叩首,道:“大人英明!吴先生轻笑两声,又道:“这些当然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不过...石老实疑惑道:“不过?吴先生道:“需要你签个诉状,之后我会将‘追回’的钱财给你。“至于钱财的数量...石老实赶紧道:“大人,这个贱人身上的首饰都值七十两咧...吴先生顿时眼睛一眯,朝着石花氏身上看了一眼,见石花氏耳朵、手腕的确带着首饰。但——吴先生向来不是个大方的人,况且石花氏那一身的首饰顶多价值三十两,怎能值当七十两?只是吴先生认为石花氏这个美妇人还值个一二百两。思略间,吴先生沉默了片刻,道:“七十两多了些...五十两吧。吴先生心道:看在你老婆长得还算漂亮的份上,便给你五十两,免得你以后闹事。石老实犹豫道:“这...吴先生见石老实犹豫,当下脸色一沉,道:“怎的?嫌少?要不算了?反正这女人有私放罪犯的嫌疑,我便将其带回去,严加审问,等问清楚了,再给你还回来。石老实闻言,心中骂道:他奶奶的,到时候这个贱人是死是活还不都由你拿捏,哪里有还回来的道理。原来,石老实见石花氏将被带走,知晓是吴先生垂涎其美色,更知道石花氏这一走不可能再回来,又思及石花氏平日里与大虎亲近,不与他一条心。于是落井下石一番,弃之于不顾,想着讹诈一笔钱财。同时又能告大虎一状,让其永远无法从衙门走出来。见吴先生脸色沉了下来,石老实只能陪着笑脸道:“五十两就五十两吧,多谢大人替我做主...吴先生朝着身旁的一人使了使眼色,那人赶忙拿出一袋碎银子,挑挑拣拣,正好五十两,将其交给了吴先生。吴先生拿着钱正欲交给石老实,却又忽的收回,道:“不急,还有一件事哩。石老实道:“什么事?吴先生皱了皱眉头,道:“休书啊!这样的女人你还不休了她?石老实神色一愣,道:“这...小人不会写字...口头说行不?他心道:休了就休了吧,不然还不知道得带多少顶绿帽子呢...此时,张书生从一旁跳了出来,道:“我替你写,你摁个手印就行了,诉状也须得你按个手印。说罢,张书生快跑两步,从村口大路旁的马车中取了笔纸,又返身回来,对着石老实问道:“你的名字叫什么?石老实道:“石老实...张书生道:“好,且待我写来...言罢,不消一会儿功夫,一张崭新的休书和一纸诉状便写好了。“来来来,摁个手印,摁在你的名字上。石老实一一照做,在休书和诉状上摁了手印。之后,吴先生便将五十两银子给了石老实,石老实欢喜的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对着大虎和石花氏骂道:“奸夫淫妇!石花氏心中又气又悲,想要骂上几句,却又骂不出来,只能眼中流泪,心中暗伤。大虎在一旁气的牙痒痒,他说道:“婶婶,别为了这等小人悲伤,不值!没了他,婶婶以后照样能过得好...吴先生转过身说道:“你这小子想来是个傻子,怎的看不清楚状况?莫说以后了,你怕是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至于这位娘子,定是要浸猪笼的,不过浸猪笼之前还是要严加审问一番的,嘿嘿...

来源:fqxs   主角: 大虎大丫   时间:2023-02-24 20:23:09

小说介绍

小说推荐小说《聊斋:魔僧》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滥调俗人"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大虎大丫,小说中具体讲述了:推杯换盏之间,一小壶酒已然下肚,菜也吃了九分,屋外天边的太阳也已然西斜两个小吏互相看了一眼,只见阔眼小吏站起身说道:"石老哥,我等还要去找那吴屠户,此刻却是不能再待了"石老实心中一动,道:"莫非那童女选的是吴屠户家的女儿?"细眼小吏站起身,道:"正是,此番还需去那吴屠户家走一遭,这便要告辞了"说罢,细眼小吏和阔眼小吏一前一后走出屋门石老实紧跟在后边,嘴里道:"我还想着留你们吃晚饭呢!"细眼......

第5章 酸秀才


一夜无声,天已发白。

大虎从睡梦中醒来——他并非是自然睡醒的,而是被人从睡梦中吵醒。

院子里嘈杂声不断,大虎又是‘耳聪目明’的习武之人,自然被吵的睡不着觉。

大虎起身穿衣,走出房门,看见院子里已经站着不少的人——大概有十来号人,均穿着长衫,或灰白,或翠绿,或蓝青,迎头站着的是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大红的绣着金边的儒衫。

这个穿着大红儒衫的中年男人姓吴,以前的时候,认识他的人都戏谑的叫他一声酸秀才,是个穷儒。不知怎的攀上了县令的高枝,做了河神学堂的教书先生,一年也有不菲的收入。

此刻人们都唤他吴先生。

吴先生浓眉凹眼,颧骨高凸,面相看起来实在该是个‘清正廉洁之人’,但其身上的大红色镶金边的儒衫却是扎眼的很——新科状元估计都没有吴先生神气。

吴先生身旁还站立着一男一女,粗布麻衣,弓肩弯背,满脸谄笑的讨好着吴先生,眉宇间和大虎有几分相似,他们正是大虎的父母。

但不同的是,大虎是绝对不会做出‘奴颜婢膝’之色的。

大虎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并不懂得‘低头’的道理。就算懂,他也不会低头。

大虎问道:“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大虎爹先是朝着吴先生谄笑了一下,等看向大虎时面色顿时变冷,斥道:“还不是你闯下的祸事?偏要连累我和你娘给你擦屁股!

大虎娘跟着说道:“这位吴先生是个好说话的,也是个大善人,他会替你说好话,你只要跟着去县衙一趟,将事情解释清楚也就没事了,最多受点皮肉之苦,你一切都要听吴先生吩咐。

哦,原来是来抓人的。

大虎闻言,心中冷笑:那县衙是什么地方?虽有‘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又有‘正大光明’与其呼应,但实则是黑的可白,白的可黑的地方。管你进去,却不包你出来。

二十年前,吴屠户便去牢房走过一遭,被抓进牢房待了半年,银子使尽了才放出来,饶是如此,依旧免不了皮肉之苦。

至于听吴先生吩咐...大虎乃是混世魔王的性子,做事全凭己心,全凭对错公道,哪里是听人吩咐的主儿?

大虎并未理会父母,只是转头看向吴先生,道:“我要是不跟你去衙门呢?

吴先生似乎早有预料,他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从腰间抽出一柄折扇,慢悠悠的向前走了两步,手腕一抖,扇子忽的展开,上面画的是一副‘河神祭祀’图,题得是一首‘感河神恩德诗’。

吴先生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说道:“你不敬河神,还殴打了县衙官差,这两项罪名,按照律例就算将你斩首也不为过。

大虎冷笑一声,心道:律例?哪门子的律例?

又暗道:这吴先生没有提起大丫和准岳丈,只说我不敬河神和殴打小吏。看来那细眼小吏和阔眼小吏还算识相,并没有将傻大丫和准岳丈说出来。故而准岳丈和大丫不同意‘童女’之事尽数算在了我的头上,如此也好,这些事情本该由我来担着的。

大虎冷哼一声道:“哼!按照律例要斩首?你尽可以来试一试!

吴先生道:“我知道你会拳脚功夫,想要拿住你也是不易。

“但你想想,你的父母,你的乡里乡亲的那些邻里,他们也会拳脚?

“你到时候免不了会连累他们。

“就算你逃得了,这整个村子的人也能逃得了?他们也不免有包庇罪犯之嫌的

“更何况,他们若受了你的连累,岂不冤枉的很?

大虎爹在一旁斥责道:“真真的是个逆子,你难不成还要和县令大人对着干?

“我早就知道你会闯下弥天祸事,却不想竟会连累整个村子!

大虎娘面带苦色,道:“大虎,你不要再犟了,吴先生说了,他会替你解释一番,到时候屁股上挨上二三十棍,忍一忍事情也就过去了...

大虎眯着眼睛,心中冷笑连连:这吴先生看来是个会玩弄诡计的,知道我肯定不会轻易俯首,便拉上了许多无辜之人来要挟于我,更是哄骗了我的爹娘来‘说服’我,可见其于‘仁义道德’几字也不深修,是个没学好的读书人。

也罢,我便跟着他去那县衙一趟,也好亲眼看看那劳什子县令。亲口问一问昔日里童男童女的去处,询一询河神的家常...

想罢,大虎说道:“好,我跟你走!

吴先生听了这句话,脸上顿时露出笑意,心中也忽生出一股自傲之气——饶是再有能耐的,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敢有胆子殴打衙门小吏之人,不还是被他三言两语给降服了?

吴先生此次的做法不过是先从大虎乡邻之人打听其为人,明其弱点。

对付大虎这类鲁莽暴力之徒,心怀义气之辈,若是以暴力相向,他们难免不会奋起反抗,也难免其不会逃跑——若逃跑,终究是个祸患,让人睡不安稳。而裹挟其亲人,以其身边无辜之邻里相要挟,让其逃也逃不得,反抗也反抗不得,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所谓,兵不血刃也,不外如是。

吴先生身后走出两人,手里攥着拇指粗细的麻绳,将大虎前前后后捆了个紧实。他们虽然是读书人,但绑起人来也丝毫不手生,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将大虎捆了几十圈,将大虎紧紧缚住。

吴先生看着这一幕,摇动了两下折扇,嘴角不由露出笑意。

吴先生身后半步站着一人,姓张,唤一句张书生,穿着翠绿长衫,平日里能说会道,见此刻‘罪人’伏诛,忙跳将出来,满脸堆着笑说道:“吴先生智擒暴徒,吾等佩服,佩服!

张书生这么一说,其余人也不免附和起来,道:“吾等佩服!

大虎见此形状只是冷哼一声不做理会。

大虎父母见此一幕,竟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跟着笑,谄笑,讨好的笑,生怕吴先生说出个什么‘罪连家人’之类的话来。而对于被麻绳紧捆着的大虎,他们也一句‘小心一些’的关心话都没有说。

傻大丫站在房门口看见这一幕,不明就里,还以为大虎是在玩游戏。她欢快的跳到大虎跟前,用粗糙的手指戳着大虎身上的绳子,好奇的问道:“大虎,你在玩捆绑的游戏吗?我也要玩儿...

大虎转过头,露出洁白的牙齿,对着大丫笑了一声,道:“嘿,这个可不好玩儿!以后若有人和你玩这个游戏,你只需三拳两脚将那人打死便是了。

大丫皱着眉毛,道:“可是我想玩儿...

大虎劝解道:“我这是去县城,三五天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带一些小玩意,拨浪鼓,木头人儿,再买上几颗炮仗,到时候陪你玩个够,好不好?

大丫闻言,弯弯的眉毛更弯,大大的眼睛也眯成了缝隙,脸蛋上了露出了开心的酒窝,她正要说话却被张书生抢了先。

张书生平时最爱饶舌,听闻大虎此话,当即嘲笑道:“哼,还想回来?做梦吧!

大虎也不理会他,只是和大丫说着话,道:“我们可能会三两天见不了面,你要照顾好我准岳丈。

听闻‘准岳丈’三个字,大丫怔住了片刻,脑中细细回想‘准岳丈’到底是何许人,直到三五息之后才说道:“你准岳丈是我爹,我当然会照顾好他的。

大虎道:“嗯,全靠你了。

大丫傻笑道:“那当然!我很厉害的!

张书生见大虎自顾自的和大丫说话,没有半点搭理他的意思,自讨没趣之下,只能冷哼一声,道:“到了衙门再炮制你!

大虎父母听闻此语,脸上显露一丝错愕,却不敢说任何话,更不敢稍加阻拦,这令大虎心中失望至极。

吴先生站在一旁,云淡风轻的缓缓扇着折扇,他此刻已经将大虎擒住,大虎父母已然没了用处,他自然也不会再对大虎父母露出和善的一面,更不会说出什么‘安慰’大虎父母的话。

只见吴先生忽的收起折扇,缓缓道:“我们走。

话音落下,吴先生便带着一群人拉着大虎朝着村口走去,大虎父母跟在后边不远处。这一幕被不少人看见,只消片刻便传的满村皆知。

村子里的人有欢喜的,有悲愁的,有担忧的...

似石老实这等宵小之人自然是欢喜的,大虎这个煞星一走,他们吃喝嫖赌尽可随意,欺负欺负孤儿寡母也没人敢说什么了。

而小癞痢头和石花氏自然是悲愁担忧的,她们一齐跑向村口,想和大虎多说几句话。

小癞痢头一颗心早已系在了大虎身上,心里只觉得:便是死,也该和大虎哥死在一块。

石花氏心中更是打定主意想要救下大虎。

村口,小癞痢头和石花氏终于赶上了吴先生的队伍。只见大虎被围在人群中央,身上麻绳紧绑。

小癞痢头大喊道:“大虎哥!

石花氏也大声道:“大虎!

这一喊不要紧,却将目光全部吸引到石花氏的身上。这石花氏青楼出身,整个村子也找不出比她标致的人儿,兼又嫁了人,多了股妇人气质,引得不少男子侧目。

吴先生虽留恋花丛,见过不少极艳的颜色,却未曾见过端庄却又有点妩媚的少妇,他看着石花氏,喃喃道:“食色性也,孔夫子然,吾亦然...

跟在吴先生身后的张书生也是狠狠看了石花氏几眼。

村子里的不少男人也是看石花氏的居多,他们和石花氏虽是同一个村子,但也不曾见过石花氏几次——石花氏自知美色祸人,平日里几乎是大门不出一下的。

对于周围人的目光,石花氏自然心知肚明,她心中虽害怕容颜惹祸,却不得不顶着这些目光上前,对着吴先生行了一个福礼,道:“大人。

吴先生嘴角噙笑,上下打量了一番石花氏,道:“好说,好说!你要怎的?

石花氏道:“民妇想要和大虎说几句话。

“嗯,嗯!吴先生点着头,脸上仍带着笑意。只是下一刻,这笑意忽然消失,吴先生整张脸也板正起来,道:“不好,不好!本大人铁面无私,是不能徇私枉法的,你要想和他说话,只能等到升堂之后了。不过...

吴先生拉长声调儿,上下打量了一番石花氏。最后,一双眼睛停留在石花氏的胸口处,石花氏虽然穿着粗布衣服,但饱满的胸膛依旧勾画出动人的曲线。

吴先生‘嘿嘿’笑了两声,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吴先生身后的张书生走出队伍,对着周围赶过来看热闹的村民道:“赶紧散了,散了!

“吴先生断案,免得殃及了你们,到时候把你们也给抓了!

这话好似有无穷魔力,周围的村民不消片刻便走了个干净,大虎的父母竟也离开了。

只剩下石花氏和小癞痢头,还有躲在树后的石老实。

石花氏见吴先生目光肆无忌惮盯着自己,心一略想,便知其意。只见石花氏咬着嘴唇,思虑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转过身去朝着小癞痢头耳语了一番,只见小癞痢头三步一回头的离去了。

石花氏重新来到吴先生身前,先是款款行了一礼,之后脸上露出极好看的笑容,说道:“只要大人让民妇和大虎说上几句话,民妇会对大人感激不尽,若是大人能够放了大虎,大人不管想要做什么,民妇都是愿意的...

吴先生眼珠咕噜一转,心中便有了计较。他两眼睁大,好似放出一道光芒,道:“当真?

石花氏咬着嘴唇,朝着大虎的方向看了一眼,为了大虎,她诚然是可以不顾一切的。

石花氏点了点螓首,道:“当真!

吴先生面露喜色,好像一只看见肉食的饿狼。只见他大手一挥,道:“好,你去给他解绑吧。

队伍中让出一条路,石花氏迈着碎步快步走到大虎跟前,一双杏眼满是担忧的看着大虎。

“大虎...

大虎见石花氏如此担忧自己,心中一阵感动,心道:婶婶对我如此之好,竟不怜惜自身清白来救我...还是我自己将绳子绷断,也好叫婶婶明白——我其实不会有事。

大虎鼓起肌肉,欲发力绷断绳子。

然石花氏却已经伸出一双手抓住绳子,想要给大虎解绑。大虎怕误伤了石花氏,开口阻止道:“婶婶...

话未说完,却忽的听见吴先生喊道:“大胆!竟妄想私放恶徒,你可知该当何罪?

吴先生话语喊出,他的十几名儒生属下纷纷将大虎和石花氏包围。他们虽是读书人,虽然是书生,但对于这类‘群欺’‘欲加之罪’的事情竟是熟悉无比,比之衙门小吏也毫不逊色。

石花氏吓了一跳,身子不由一抖。大虎看在眼里,怒从心生,对着吴先生怒道:“好你个姓吴的,竟敢算计我婶婶?

吴先生哈哈一笑,又忽的止住,一双眼睛好似老鼠一般打量着大虎和石花氏二人,说道:“原来她是你婶婶,我还以为是你的‘情人’哩,不然怎么会为你‘卖身’呢?

大虎怒道:“你这个畜生,竟在这里说这些辱我婶婶清白的话,我必叫你好看!

吴先生哈哈大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在胸膛处的衣衫上,竟然绣着两朵奇艳无比的大牡丹花,这牡丹不知用的什么丝线,竟比那大红衣裳更红艳几分,煞是好看!吴先生拍了两下胸膛处的牡丹花,道:“叫我好看?我好看着哩!

又笑了两声之后,吴先生道:“你这个屁大点儿的娃娃,真以为自己会两下拳脚就真的算是‘有本事’了?

又道:“我知道那吴屠户不同意‘童女’之事,也知道吴屠户家和你关系不凡。我便先将你拿了,还愁那傻大丫不乖乖做童女?

大虎问道:“那两个小吏将事情都告诉你了?

吴先生轻蔑一笑,道:“自然是告诉我了。

大虎骂道:“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等我下次见了他们再好好拾掇一番!

张书生从后边窜出,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大虎反嘴说道:“我好的很,只是你们怕是不会好了。

石花氏此时也从慌乱中恢复过来,她看向吴先生,杏眼中满是愤怒,道:“你刚才是在骗我?

吴先生好奇道:“骗你?你一个区区妇人,有什么值得我好骗的?

“你...石花氏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难不成还能说‘骗我身子’之类的话?

说罢,吴先生大手一挥,道:“把她给我押走,她有私放罪犯之嫌,可不能饶过她...

当下,四五个人模狗样的书生便伸出手,欲将石花氏拿住。大虎怒气冲冠,肌肉鼓动,刚要绷断绳子,打算将这些家伙收拾一顿。岂料树后蹦出一人,道:“等一下!

这声音乍响,着实吓了众人一跳,大虎也不由停下了动作。

众人朝着声音来处看去,原来是石老实。他一直躲在树后,此刻见石花氏要被带走才跳了出来。

石花氏见到来人是石老实,心中不由想到:莫非他是来为我出头的,他当真还有一股男子气概?若真是如此,我便是死了也是他石家的鬼...

只见石老实走至吴先生面前,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哭诉道:“求大人为小的做主...

吴先生皱了皱眉,重重道:“你是谁?所求何事?

石老实哭诉道:“我是这贱婆娘的男人,这贱婆娘和那小白脸通奸,还联合起来欺侮我,打我,骂我,还诈走了我许多钱财。

“大人,您一定得给小人做主...

石老实痛哭流涕,好似有天大的冤屈。

一旁的石花氏一听这话,又见石老实这副情状,心中顿感绝望,原来石老实并不是给她出头的,而是来落井下石的。

真是枉有十数年夫妻情谊...

心思回转之间,石花氏只觉得便是死了,也比做那石老实的婆娘强!

站在石老实身前的吴先生抚了抚胡须,稍一思考,他便明白这石老实和大虎之间有矛盾,和石花氏之间亦是不和。他对着石老实道:“这女人和那小子通奸?

石老实点点头,道:“是!

吴先生又道:“还诈骗你钱财?

石老实道:“是!

吴先生又道:“想来你是想让本大人好好的惩治他们一番,再帮你要些钱财回来,是不是?

石老实忙叩首,道:“大人英明!

吴先生轻笑两声,又道:“这些当然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不过...

石老实疑惑道:“不过?

吴先生道:“需要你签个诉状,之后我会将‘追回’的钱财给你。

“至于钱财的数量...

石老实赶紧道:“大人,这个贱人身上的首饰都值七十两咧...

吴先生顿时眼睛一眯,朝着石花氏身上看了一眼,见石花氏耳朵、手腕的确带着首饰。但——

吴先生向来不是个大方的人,况且石花氏那一身的首饰顶多价值三十两,怎能值当七十两?

只是吴先生认为石花氏这个美妇人还值个一二百两。

思略间,吴先生沉默了片刻,道:“七十两多了些...五十两吧。

吴先生心道:看在你老婆长得还算漂亮的份上,便给你五十两,免得你以后闹事。

石老实犹豫道:“这...

吴先生见石老实犹豫,当下脸色一沉,道:“怎的?嫌少?要不算了?反正这女人有私放罪犯的嫌疑,我便将其带回去,严加审问,等问清楚了,再给你还回来。

石老实闻言,心中骂道:他奶奶的,到时候这个贱人是死是活还不都由你拿捏,哪里有还回来的道理。

原来,石老实见石花氏将被带走,知晓是吴先生垂涎其美色,更知道石花氏这一走不可能再回来,又思及石花氏平日里与大虎亲近,不与他一条心。于是落井下石一番,弃之于不顾,想着讹诈一笔钱财。同时又能告大虎一状,让其永远无法从衙门走出来。

见吴先生脸色沉了下来,石老实只能陪着笑脸道:“五十两就五十两吧,多谢大人替我做主...

吴先生朝着身旁的一人使了使眼色,那人赶忙拿出一袋碎银子,挑挑拣拣,正好五十两,将其交给了吴先生。

吴先生拿着钱正欲交给石老实,却又忽的收回,道:“不急,还有一件事哩。

石老实道:“什么事?

吴先生皱了皱眉头,道:“休书啊!这样的女人你还不休了她?

石老实神色一愣,道:“这...小人不会写字...口头说行不?

他心道:休了就休了吧,不然还不知道得带多少顶绿帽子呢...

此时,张书生从一旁跳了出来,道:“我替你写,你摁个手印就行了,诉状也须得你按个手印。

说罢,张书生快跑两步,从村口大路旁的马车中取了笔纸,又返身回来,对着石老实问道:“你的名字叫什么?

石老实道:“石老实...

张书生道:“好,且待我写来...

言罢,不消一会儿功夫,一张崭新的休书和一纸诉状便写好了。

“来来来,摁个手印,摁在你的名字上。

石老实一一照做,在休书和诉状上摁了手印。

之后,吴先生便将五十两银子给了石老实,石老实欢喜的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对着大虎和石花氏骂道:“奸夫淫妇!

石花氏心中又气又悲,想要骂上几句,却又骂不出来,只能眼中流泪,心中暗伤。

大虎在一旁气的牙痒痒,他说道:“婶婶,别为了这等小人悲伤,不值!没了他,婶婶以后照样能过得好...

吴先生转过身说道:“你这小子想来是个傻子,怎的看不清楚状况?莫说以后了,你怕是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至于这位娘子,定是要浸猪笼的,不过浸猪笼之前还是要严加审问一番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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