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济楼

第4章 素尘✘方侯爷1

“这个故事是关于一个歌女与侯府小公子的故事。

李盛德从头看起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可谓一物降一物

花会落 叶会飞 人会散

这里又有什么情

不过是一场真真假假的戏场

又会何必在意输输赢赢？ ……

唱台上的姑娘用蜜嗓唱出小调， 女子浅色罗裙缭姿银丝边际， 着一件浅紫内服， 耳旁坠了一 对银蝴蝶耳坠， 一支发钗挂头上， 脸上淡色面纱将眼下面容都遮下 。

不知面下是怎样的容颜 。

小调唱完后， 她又伸手拿了琵琶， 弹起了小调 。

唱台下是一片掌声， 官家富人子弟和百姓在贺春楼是不同的待遇 。前者可以花银子买下这姑娘的曲 。而后者只能在台下拍掌相贺 。

在贺春楼， 她就是活招牌 。

“素尘！ 素尘！ 素尘！此起彼伏的喊叫出现在贺春楼 。

唱台上的女子依旧双手抚琴， 声音娓娓道来 。

“我走过人间百路

看过无胜风景

不过人间烟火的尘埃

不值春晓一年又一年

年年复年年

念念从难忘

今宵一刻

我又哪里清醒， 哪里沉醉 。不如君上一杯酒……

贺春楼二楼标房桌子上茶杯被人拿起， 尽品后又放下， 双手向身后的侍卫意示 。侍卫立刻向前 。

“方侯爷， 您有何吩咐？ 身穿黑布轻衣的男子上前， 附身询问 。

“把贺春楼管事的叫来男子眼中充满难解

“好的

“方小侯爷 。不知您叫小的什么事啊贺大姨一看是京城临安侯府上的二公子方池， 便嘘暖低头 。

贺大姨就是贺春楼管事的， 贺春楼共 18 位姑娘， 32 位婢女， 还有为数不多的管事的… “我就想问您， 今日本楼上唱的曲子是谁作的？

“这…侯爷， 您有所不知， 本楼姑娘都是在外另找先生作词作曲， 但今日唱的是我们楼的活招牌素尘姑娘， 她的曲子都是自己作自己弹作的 。

“为何她的是自己作的方池不解。

“这…我们也经常问她，她却说自己有感，就自己作，只有自己的才是活的 。这不，也确实，她就是我们的活招牌

“您可以把她带来与我一见吗？

贺姨应声答应 。“但是侯爷， 她只卖唱， 不卖身的 。

“我知道

楼外又嘘嘘作响， 原来是一个官家弟子带着花来大张旗鼓要买下素尘姑娘 。

从前要来赎买她的不止这一个人， 他们都是以失败告终 。她并不是被人拐卖到这里的 。仅是寻个舞台，卖个唱 。

不久。门外敲响 。门随声推开， 入眼便是轻衣服羽 。而她的面纱却没有摘 。耳上的坠环只剩一个 。

“你便是素尘？

“正是 。不知方小侯爷找小女子有何事？

眼前的方池小侯爷， 青色衣， 衣边镶着金丝， 一眼便知是富家官人 。

“姑娘曲中词可是自己作？

素尘点了点头， 她对眼前这个侯爷并无好感 。但是也惊到她了， 因为方池是唯一一个见她第一句不是摘面纱的 。

“姑娘可有游记四方？ 方池笑着问 。目光落至面纱旁的蝴蝶耳坠上 。

素尘摇了摇头 。

“姑娘可想游记四方， 周游天下？

素尘先摇头， 后又重重点了点头 。

素尘并不知道他是何意 。不过确实在自己的曲中， 词词露出想周游天下的愿望 。

可是天下终归是天下， 岂是说游便游的？

方池笑了笑， 就踱步离开了， 离开时还说明日我还来听你的曲 。

“侯爷， 你去追她， 你去买花啊！侍卫突然的这一句让方池不忍惊住 。是啊喜欢她， 要买花啊！ 买花送给挚爱的姑娘！

第二日， 果然他来了 。还送了花 。

“平是淡然

又何担忧

花园佳景…… 句句充满着对外的渴望 。

曲子换了， 这日方池又在听完曲子后又叫她来了， 又问她想不想周游世界 。这次， 她到是没有多想直接应声答应 。

在他走时还是说明日来听曲 。

“这位方小侯爷是没事干？到底干嘛？ 青梅拿着胭脂给素尘上粉，疑问重重不忍问了素尘 。 “我也不知素尘望铜镜中的自己摇了摇头 。

铜镜中的女子一双桃花眼， 眼牟深邃， 仿佛偌 大天下尽在眼中 。一对圆碎石耳坠挂在双耳上 。

“姑娘， 他给你送花， 莫不是看上你了， 要是他真心慕你， 你便跟他走吧， 虽然你在贺春楼 从不接客， 但是你看我们这里的变态流氓这么多， 你这面容实在是不能让他们这种人看上，更何况我看那个方小侯爷到是眉轻目秀一派君子， 跟姑娘你甚配 。青梅笑呵呵的说 。

“随缘 。

方池每日都来贺春楼听她的曲， 掐准了时间， 不听别人的 。

今天已经是他来听曲第 11 日，

素尘和他都落坐与桌子旁，

“姑娘且看， 这诗怎样？ 方池拿了首诗让素尘欣赏 。

经过多少， 他们已经对对方有了安然感 。

“我并不懂诗素尘摇了摇头， 带着疑惑的目光投向他 。

他却无所然 。“没关系， 素尘姑娘用自己作曲的目光识就好

“这诗是及佳， 就是缺点什么素尘谨慎赏识了一下， 便言 。

方池说:“是啊， 缺的就是真正游记的目光 。缺的就是那种辽阔的感觉 。

“是啊素尘听后也赶紧称到 。

“素尘

“嗯？

“想和我一起走吗？一起看万山风景， 大千世界 。

“好啊， 我很愿意

“我娶你男子的心意浩然， 仿佛可以冲破一片天 。

俩手相扣， 目光所至皆是光彩 。

她的面纱落了 。

第十二日开始， 她依旧作曲， 心里的他娶我一直在心中坚定着 。而他不在二楼了， 移到了一 楼 。每日也会给她带花花 。

从那日起， 他便说明日来看你， 而不是来听你的曲， 尽管她在台上带着面纱， 但是依旧灿烂发光 。

在第不知到多少日时， 他不来了， 当素尘下了唱台后， 立刻放下手中的琵琶， 却没有他来找她， 连方池的侍卫也没有，她发现不对了 。

她立刻卸下舞服， 卸下妆容 。

她去了临安侯府， 身穿一身轻羽的淡蓝色衣服的姑娘在街上狂跑， 她好怕 。她好怕他不过是说说而已， 那些甜蜜的话难道终究是尘埃？

不禁眼泪便留下来了， 她心里明白她从来不是什么因为情爱而奔流的人 。

但是这次， 她破防了 。像堡垒被攻塌 。

她心里“素尘， 你就是爱方池 。

她不管不顾， 也没有在意周围百姓的讨论

“这姑娘怎么这么没有大体！ 长的花容月貌的， 一看就是低俗家里的 。

“这姑娘有什么急事啊， 不管不顾的在街上跑

“这姑娘一看就没学过礼仪

“ ……

她不是没有学过礼， 只不过这又有什么重要呢？她现在只想见方池， 无论天涯海角 。

她竟忘了自己没有身份 。

她联络了临安侯府上的下人 。

“麻烦你了， 我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你 。

说着便要把所有银子给下人 。

“没事， 姑娘你也别哭了， 哭坏了眼 。

天已经黑了， 落日早就没了， 她的脑子里浮现一幕又一幕:

“素尘， 面纱摘下好吗？

当时的她便立刻摘了下来， 摘下后露出女子茭白的皮肤， 和小小的红唇 。那不仅仅是她的容貌， 也是她的心结 。

想着她就哭着嘟囔起来，“他怎么那么混蛋，我当时无半分犹豫摘了下来，他怎么不见了…… 又出现一幕

“素尘，张嘴吃水果，是不是很甜？

“甜， 哎， 你看我画的好看吗？像海边日落吗？

方池看了看即刻赞好。

“那这个呢？像林中小屋吗， 有烟火气吗？

方池拿着水果， 敷衍回答好， 有 。就说张嘴 。

“你看了吗素尘假装生气 。… …

这些画面都是历历在目 。她在又不忍擦了擦眼泪 。

突然一段声音打破她的回忆 。

“你就是素尘？还是叫你蒋微言？

素尘听到这句话， 就转身 。看到那为首的女子是从临安侯府出来的， 就没在意她说的话， 尊敬的问了声你好 。

确实她真名就叫蒋微言 。不过进贺春楼都要有代号就在里面改叫素尘 。这没什么大不了 。 面前的夫人仿佛居高临下 。对她自己充满藐视， 严厉的嘴角， 狰狞的面容， 苛刻的语言… …

“你可不用和我问好， 我是方池的母亲 。这临安侯府不知什么时候小猫小狗也能靠近了， 这 岂不是毁了临安侯府的名声 。

“我， 我..对不起夫人素尘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身份， 她不是名府千金小姐， 而是乱戏楼 子里的歌女 。

“你知道方池和我提了什么吗？他说他要娶一个叫素尘的姑娘，我当时高兴极了，是哪里的小姐呢？结果呢？你！ 一个楼子里的歌女 。你不会真妄想作夫人？他说什么和你约好走遍天下， 呵呵， 那他没有想我和他爹怎么办吗？我们临安侯府的名声又怎么办？

素尘听到这里又哭了， 他..他没有忘了， 他还真的要娶她 。

年前的女人趾高气昂的再次开口“姑娘， 我看你也是善良的姑娘， 不如你放过我们方池， 他年少轻狂时已经周游天下， 行万里路， 读了万卷书了， 如今我们临安侯府只有他一个嫡子，日后还需要他继承家业呢！ 我们临安侯府代代从武， 结果他这就偏偏从文了， 以后不管怎么样他也要从武， 要娶的也是名贵小姐 。不是你！

是啊， 她拿什么配得上他呢 。那句“不是你深深刻入她的脑海 。

她擦了擦眼泪， 胡乱扑了扑衣服“夫人， 我明白了 。

她转身擦泪 。双眼已经红透 。

其实这世间平平淡淡，有心人不过是想感受世界给予的万水千山，可最悲观的是什么？可能便是相爱不可得 。

“花与叶本为植心心相印心心相克，可花终究为花， 叶始终是叶，花与叶为二者……

这是她的新曲子， 讲的便是自己与方池的事 。就到此为止了吧 。

青梅端着清水看这素尘呆呆望着窗外叹了声气

“那个方小侯爷还没来？

“青梅， 以后不要提他了， 我们身份有别 。终究不能有结果 。

“可是你们相爱啊 。

“相爱怎样？不爱怎样？没有结果就是没有结果，竟然我知道没有结果我为什么还要为此冒险， 我蒋微言从不是被情爱困扰的人 。我也不会为了他而辜了自己

“你不会吗？

“不会

哎， 真的不会吗 。

夏天快过了， 秋要来了， 他偷偷传信给了素尘 。

“素尘， 我真的爱你， 我们私奔吧，私奔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一起过平凡的日子，游历天下吧！ 你知道一个人看海， 一个人看日落是最孤独的 。我不想一个人， 更想和你看 。…… 她从信里知道，他提出要娶她后， 被家里人关了起来， 筹划好久与她私奔 。

纸袋里又掉出来了两颗小小的豆子——红豆

红豆最相思 。

果然是一个文人 。他不会说什么情情爱爱的告白话， 但是会用红豆来表决心意 。

她的心里还是有他心里还是坚定他 。那终究是个结 。心结啊 。

秋蝉鸣叫， 枫叶掉落 。她到了与他相约的树下， 她带着面纱， 迟迟不见他的影子 。他不会路上遇到危险吧， 不会有人把他拦住了吧， 他不会出事吧 。难道真的是有缘无分？

树上的叶子被风吹落

他来了！！！ 她立刻跑上去抱住了他， 而方池也环抱住她， 深深的 。

秋天晚上的风很冷 。入骨的冷 。

“好啊，我就说方池你肯定会有所行动，不愧是我生的，真是个大情种随声而望就是夫人 。 “母亲， 我求你了， 放我们走吧听到这声音后， 方池立刻攥紧素尘的手 。

“你绝觉得可能吗？她是什么样的歌女啊，把你迷的已经这样了！ 我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走了， 我们临安侯府怎么办？

“我…… 方池死死扣住素尘的手 。

这是时素尘说话了“你走吧方池 。说着便松开了 。

“你记住了，我叫素尘，我叫蒋微言 。小女子身份卑微不及侯爷地位，无法与侯爷共度余生，只怕要让侯爷失望了 。

“你没有， 你没让我失望他狂喊着，流了泪， 还是不依不扰的扣住她的手 。

“侯爷会有更好的， 身份更好的人相遇的 。只怕你我缘分太浅， 相遇不佳 。

“你没有， 你没让我失望他狂喊着，流了泪， 还是不依不扰的扣住她的手 。

“侯爷会有更好的， 身份更好的人相遇的 。只怕你我缘分太浅， 相遇不佳 。

方池被家中侍卫扣压住了， 一个从文的人， 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文静公子形象，今天也是破防了，他满脸通红， 哭喊着让她不要走 。

可素尘也是狠心， 泛红着眼走了 。

回头会怎么？不怎样 。只会更痛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