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讯 > (金窝藏君!我把神君偷回家小说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金窝藏君!我把神君偷回家)

金窝藏君!我把神君偷回家

金窝藏君!我把神君偷回家

狂吃土豆炖牛腩

本文标签:

小说推荐小说金窝藏君!我把神君偷回家是大神“狂吃土豆炖牛腩”的代表作,江晚晴谢无虞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野风狂吹,干凛的北风裹挟着寒意,半庭村外,一座破庙摇摇欲坠,将倾不倾。风中有嘈杂细碎人声,夹杂姑娘弱弱的哭声,颤颤巍巍吹进破庙,江晚晴骤然睁开双眼。“它怎么不出来......难道是......“别说话.........夜仙迁怒......江晚晴用力地揉了揉双眼,把在草堆上滚散乱的头发随便挽起来,努力定了定神,才十指撑地站起身来。踏踏脚步声传入耳畔,细微的人声愈来愈近,风吹林动,江晚晴乜眼,眉尖微动,弯腰潜伏在窗前,小心翼翼地将耳朵凑出去。各路声音随风而来:“你说咱们都抬着走了三圈了,怎么还不见夜仙来这里?另一人声音压得更低了:“按理说没有比阿苏命格更凶的人了,克父克母克兄克夫,夜仙把她一家杀干净了,如今咱们把她献给夜仙,夜仙倒不要了?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庙外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上,一转弯走出四个青年男子,皆身穿黑袍,道道诡异黄色符文贴满全身,个个步履缓慢,却深深垂着头,额头之上隐隐露出猩红的血痕。方才的声音就是他们四人传出。简易木制担架被几人的肩头稳稳撑起,担架之上,一位孱弱瘦小的姑娘抽泣着,四肢被粗直的麻绳捆住,一张脸被画成恶鬼模样,被哭花的妆容下,却依稀可见一张清秀却惊恐的面容。江晚晴将五人形容装束、所饰符文,乃至那姑娘身下狰狞的阵法细细看清楚后,忍不住腹诽道:“哪家道士,学艺不精,还出来害人。江晚晴摇头阖目,他们这是在......突然,身后另一面窗掠进来一抹少年身影,抢先一步出声。“姐!他们这是在养鬼!那少年身影一瞬掠到江晚晴身边,在她肩头重重拍了一下,三分惊恐三分激动地在她耳边大喊大叫。那少年连连拍着她:“姐别愣着了,快去管管啊!你听那姑娘哭的多伤心,再不管她可就要没命了!江晚晴拍开他的手,眼睛在窗前经过的五人身上来回检查了几遍,确保他们遇不到什么危险后,声音才轻松了许多,悠悠开口,如银铃轻响:“江怀辞,我教过你多少遍?你怎么就是学不会呢?江晚晴拍了拍手上的灰,长叹道:“听好了,这不是养鬼,这是在祭祀凶灵。贡品就是木板上,躺着的那位姑娘。江怀辞闻言更着急,他瞪圆眼睛:“既然如此,那就更要快点把那姑娘救下来啊!你不去我去!江晚晴一巴掌拍他头上:“凶灵也不是饥不择食的!就这乱七八糟的符咒,一块破木板,几个山野里平庸的村民,别说凶灵了,稍微有道行一点的小鬼,都懒得多看一眼。“哦。江怀辞委屈地揉揉脑袋,“我这不是不知实情,怕这位姑娘出事吗?自然不会出事。莫说把这里逛上三圈,他们就是再抬着这位姑娘走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他们想招来的鬼,把这位姑娘当做祭品。一来,高贵的鬼看不上这祭礼。二来,低微的鬼对他们身上那几道龙飞凤舞的符咒,还是有些畏惧的。等他们抬累了,自然会收手。而她才是要好好想想,怎么把他们口中的“夜仙,一只怨气十足,行踪不定的凶灵给引诱出来。不久前,刚睡醒不久的江晚晴堪堪露出海面,想享受一下百年未曾有过的沙滩日光浴,就差点被一道惊雷直劈脑门。她顿时火冒三丈,心道哪个不长眼的跑到她地盘上劈她,刚要抬头去骂,就看到风和日丽的海面上,不合时宜地飘着一朵黑云,而黑云之后,一个脸比云黑的仙君缓缓探出头来,他带着歉意嘻嘻笑道:“仙君,真是对不住,我一不小心没收住力度,没劈着你吧!江晚晴不语。黑脸仙君再三拱手揖礼赔不是,半晌他才正色道:“天君让我给上仙来送个东西。轻飘飘的一页纸从天上落到海面上,纸张坚洁如玉、细薄光滑,江晚晴握在手里感叹道:“有钱!可她将纸展开来看,这竟不是天君所书,而是北冥海除她之外的六位神君联名上书,所书铿锵有力,所言气势汹涌,落款处神君签名龙飞凤舞,如此慷慨激昂地,把她——告上了会神殿!江晚晴揉了揉眼,这竟是一纸状书。被告正是她这个一觉睡了两百年,不知世事,不知缘由的半庭花池唯一上仙。原来,十年前,北冥海出现了一只凶灵,四处侵扰沿海而生的百姓。凶灵手下养了一众恶鬼,本事倒是都不过尔尔,却十分难缠。北冥海诸位神君懒得同一只无名小辈纠缠,只是悠悠然驱赶此凶灵,不让它祸害自己地界上的民众。一来二去,这凶灵就飞到了北冥海的角落,在没仙管的半庭花池大肆作恶,弄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年复一年,跟在它屁股后面狐假虎威的恶鬼又多了几倍。一群鬼在北冥海水域四处游荡,日夜啼哭惨叫,严重侵扰了其他神君的正常生活。神君们怎么都联络不到江晚晴,实在忍无可忍,就一纸状书告上了天庭。江晚晴“啪得一声把纸合上,觉得莫名其妙:“这分明是诸位神君图清闲,把邪祟赶到我的地界上,我还没去找天君要说法,他们反过来把我告了?黑脸神君讪讪笑着:“仙君啊,毕竟诸位仙君只是把它从自家地盘上赶走,是它自己飞到您的属地上的,更何况如今状书已经递到会神殿了,天君让我给仙君传个话,让仙君务必七天内解决此事,不然就只能请仙君去会神殿略坐坐,聊聊天品品茶了。去会神殿聊天品茶?江晚晴就是在北冥海跟这什么破鬼同归于尽了,也不想往会神殿踏上半步。她一头扎进海里,直接潜到海底把正在掂着勺子做饭的江怀辞拎出水面,径直便来到这半庭村。破庙里,江晚晴把窗纸用手指捅出几个洞,洞里有微弱的夜风灌进来,吹在她莫名滚烫的脸上,格外惬意。她长长伸了一个懒腰,自己刚才明明只是想阖目休憩片刻,恍惚间闻到了一阵淡雅的香味,不知怎么就竟然睡看过去。窗外霜意浓重,月亮匿在窗外的丛林之中,除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那姑娘的呜咽声,夜色万籁俱寂。许是静得有些太不同寻常,江晚晴觉得身后顿生寒意。紧接着,一剑出鞘的铮铮声划破夜空的寂然,江怀辞的声音陡然冷厉起来:“你是谁?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一抹清影静静坐在月光里,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位公子,一直静静端坐在江晚晴背后的石砖上。他盘膝而坐,背挺如松,一言不发,两人竟谁也没注意到他。公子看上去不过弱冠之年,一支别致的红玉簪束起发,身穿的玄色长袍破损多处,堪堪露出外袍内的红色里衣。他腰间悬着两块玉佩,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公子缓缓睁开双眼,双眸里倒映出月光的淡影,更显得眉深目俊,清贵隽逸,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仙君。他倏地一笑,温其如玉,率先开口。江晚晴惊诧:“哦?公子认得我?公子指了指匿在黑暗中的神像:“这里的村民把神像雕刻的和仙君很像。说起神像,江晚晴不由得心生惭愧。他又道:“这是仙君的庙宇?江晚晴干笑着,不置可否,若说起这庙宇—那可就很惭愧了。此庙无名。约在七八十年前,这座神庙就被卸下了匾额,砸破了神像,如今只是用作村民们堆放杂物的仓房。可此庙在数百年前,乃至更久远的时候,并不是无主神供奉的。最后一位被供奉的神仙,是一位亭亭玉立,袅娜多姿的女上仙。但是按照村民们对神像的保护程度来看,这位女上仙也应当是最被当地人痛恨,最臭名昭著,人人喊打的神仙。此时庙里,江晚晴的神像,断了条胳膊折了条腿,纤细的胳膊已经不知所踪,那只被砸下来的断腿倒是仍在庙内,用来垫在树枝之下来减缓树枝发霉的速度。江晚晴哭笑不得,她很执着地把断腿扶起来,在神像边比划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要怎么才能把自己这条腿给安回去。那公子倏地笑了,他迎着江怀辞手上的剑光,从容到江晚晴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断腿,弯腰不过两三下,就把断腿卡回了原位。虽说仍残缺,总比刚才看着顺眼多了。公子望着她:“这里的村民,似乎对仙君有些误会。若说误会,自然是没有。若说成见,那可就大了去了。恐怕要不是当初塑造神像的时候,取石坚硬,众人一时砸又砸不烂,这神像就四零五散,身首异地了。江怀辞仍举剑对着他,冷喝道:“问你呢,回答!那公子不语,置若罔闻,眉眼含笑地望着江晚晴。江晚晴很合时宜,很有礼貌地问:“公子何方人士?他悠悠答:“为家族驱逐,不敢自报门户。江晚晴点点头,又道:“那公子如今久居何处?他略思索片刻,淡淡道:“无处安身,无以为家。江怀辞张口就要骂,江晚晴牢牢按住他,紧接着问:“公子为何来此?他答得很简洁:“被一只凶灵所伤,来此处休憩。一连三个问题,几乎一无所获。江晚晴闻言却双眸微亮:“凶灵。可是最近在北冥海作恶的那只?他点头答:“正是。江晚晴还要追问,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人家的姓名,颔首示礼:“公子如何称呼?他星眸微抬,恰如春风瑞雪:“小字檀郎。江晚晴刚要再开口,庙门被猛地推开,一位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郎踏进破庙,他像是没料到这破庙里竟然聚了两三个人,先是一怔,随即憨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各位眼生得紧,是外来的朋友吧?咦,这位姑娘我倒是像在哪里见过。平时无人踏足的地方,今晚倒是热闹。江晚晴生怕自己被认出来,引来附近更多对她喊打喊杀的村民,立刻垂首将头扭去一边:“啊?许是公子见得人多,我初来此处,和公子并未见过的。那人忙连连点头:“也是也是,我成天打渔卖鱼的,见的人是多的,言语冒犯了姑娘,姑娘别往心里去。我姓司,大家都叫我阿司,我不是这村里的人,今日卖鱼回家晚了,天黑怕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在这里暂住一晚。这下好,大家倒彼此能做个伴,你们不知道,这里有个夜仙,很是厉害呢!江晚晴盘膝坐下:“哦?你倒说说如何厉害?阿司走南闯北见得人多,并不羞怯怕生,他把随身带的渔网鱼箱归拢在一处,靠着他们这边坐下,边帮江怀辞重新架起火堆,边滔滔不绝:“要说这夜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在这村子里为非作歹四五年了,不论老少,只要让它碰到就要带回它的老巢里,万鬼分尸啊,吓人得紧,人死了连骨头都找不到。他呵气把手搓热些:“哎哟,起初那几年,周边这几个村子有几百人被抓走,其中夜仙最常来的地方就是这半庭村,听说是因为这里供了一位神仙,神仙又从不显灵,这里人颇有怨词,怨恨多,夜仙来得就多,抓得人也多。家家妻离子散,滚雪球一样,怨恨又增,夜仙又来,后来别的村庄幸免于难,只是这半庭村可几乎人丁凋零了。江晚晴摸了摸鼻尖,顶着阿司鄙夷的语气,敷衍地笑着,说起来,她百年前受封此处,一头扎进了半庭花池海底,确实从来没管过周边村民的生计存亡。江晚晴抓住阿司话里关键:“夜仙?这里的人觉得这种害人的东西,是神仙?阿司叹了口气:“谁不知道它是……是那种东西但是谁又敢说呢。仙不仙的也就是个称呼,再说这村子里的人本来对这些神啊仙啊的也没什么好印象了。名声都臭到外村去了,睡了百年,风评被害啊。江晚晴眉尖微动:“阿司公子,可还有什么别的传闻?阿司摆手,拍着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我这也是道听途说,别的可就不知道了。说完,阿司随便找了一处避风的角落,把自己蜷成一团,不一会儿鼾声响起,甜甜进入梦乡。半庭村正值深秋,傍晚时尚不觉,夜渐深,这四处漏风的破庙就更寒风侵肌,森森然透着冷意。江晚晴捧着脸坐在火堆旁,火星子暖烘烘地跳落在她脚边,她静静思索着:“没有线索,难道要守株待兔,一直等着它主动行凶?温煦的声音传入她耳畔:“仙君。我听闻,凶灵每日子时行凶。檀郎说是听闻,可语气含着坚定。他话音方落,紧闭的庙门突然响起了阵阵敲门声。

来源:fqxs   主角: 江晚晴谢无虞   时间:2023-03-06 21:49:16

小说介绍

主角江晚晴谢无虞的小说推荐小说《金窝藏君!我把神君偷回家》,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狂吃土豆炖牛腩",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天空中,黑云之上,江怀辞用力吹着自己着火的衣角,想把火吹灭但空中微风阵阵,风助火势,火苗直往他身上窜他无奈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等火都熄灭了,抱膝和江晚晴排排坐在软乎乎的云团里,仰头望着面前黢黑的面孔江怀辞道:"你谁啊?"黑脸仙君嘻笑着拱了拱手:"在下离忧"江晚晴长叹了一口气:"离忧仙君,我同你可是有什么仇吗?"离忧摆手:"仙君此言差矣啊!我这是在救你,你怎么反而说我们有仇呢?"江晚晴道:"......

第1章 北冥初遇


野风狂吹,干凛的北风裹挟着寒意,半庭村外,一座破庙摇摇欲坠,将倾不倾。

风中有嘈杂细碎人声,夹杂姑娘弱弱的哭声,颤颤巍巍吹进破庙,江晚晴骤然睁开双眼。

“它怎么不出来......难道是......

“别说话.........夜仙迁怒......

江晚晴用力地揉了揉双眼,把在草堆上滚散乱的头发随便挽起来,努力定了定神,才十指撑地站起身来。

踏踏脚步声传入耳畔,细微的人声愈来愈近,风吹林动,江晚晴乜眼,眉尖微动,弯腰潜伏在窗前,小心翼翼地将耳朵凑出去。

各路声音随风而来:“你说咱们都抬着走了三圈了,怎么还不见夜仙来这里?

另一人声音压得更低了:“按理说没有比阿苏命格更凶的人了,克父克母克兄克夫,夜仙把她一家杀干净了,如今咱们把她献给夜仙,夜仙倒不要了?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庙外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上,一转弯走出四个青年男子,皆身穿黑袍,道道诡异黄色符文贴满全身,个个步履缓慢,却深深垂着头,额头之上隐隐露出猩红的血痕。

方才的声音就是他们四人传出。

简易木制担架被几人的肩头稳稳撑起,担架之上,一位孱弱瘦小的姑娘抽泣着,四肢被粗直的麻绳捆住,一张脸被画成恶鬼模样,被哭花的妆容下,却依稀可见一张清秀却惊恐的面容。

江晚晴将五人形容装束、所饰符文,乃至那姑娘身下狰狞的阵法细细看清楚后,忍不住腹诽道:“哪家道士,学艺不精,还出来害人。

江晚晴摇头阖目,他们这是在......

突然,身后另一面窗掠进来一抹少年身影,抢先一步出声。

“姐!他们这是在养鬼!

那少年身影一瞬掠到江晚晴身边,在她肩头重重拍了一下,三分惊恐三分激动地在她耳边大喊大叫。

那少年连连拍着她:“姐别愣着了,快去管管啊!你听那姑娘哭的多伤心,再不管她可就要没命了!

江晚晴拍开他的手,眼睛在窗前经过的五人身上来回检查了几遍,确保他们遇不到什么危险后,声音才轻松了许多,悠悠开口,如银铃轻响:

“江怀辞,我教过你多少遍?你怎么就是学不会呢?

江晚晴拍了拍手上的灰,长叹道:“听好了,这不是养鬼,这是在祭祀凶灵。贡品就是木板上,躺着的那位姑娘。

江怀辞闻言更着急,他瞪圆眼睛:“既然如此,那就更要快点把那姑娘救下来啊!你不去我去!

江晚晴一巴掌拍他头上:“凶灵也不是饥不择食的!就这乱七八糟的符咒,一块破木板,几个山野里平庸的村民,别说凶灵了,稍微有道行一点的小鬼,都懒得多看一眼。

“哦。江怀辞委屈地揉揉脑袋,“我这不是不知实情,怕这位姑娘出事吗?

自然不会出事。

莫说把这里逛上三圈,他们就是再抬着这位姑娘走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他们想招来的鬼,把这位姑娘当做祭品。

一来,高贵的鬼看不上这祭礼。

二来,低微的鬼对他们身上那几道龙飞凤舞的符咒,还是有些畏惧的。

等他们抬累了,自然会收手。

而她才是要好好想想,怎么把他们口中的“夜仙,一只怨气十足,行踪不定的凶灵给引诱出来。

不久前,刚睡醒不久的江晚晴堪堪露出海面,想享受一下百年未曾有过的沙滩日光浴,就差点被一道惊雷直劈脑门。

她顿时火冒三丈,心道哪个不长眼的跑到她地盘上劈她,刚要抬头去骂,就看到风和日丽的海面上,不合时宜地飘着一朵黑云,而黑云之后,一个脸比云黑的仙君缓缓探出头来,他带着歉意嘻嘻笑道:“仙君,真是对不住,我一不小心没收住力度,没劈着你吧!

江晚晴不语。

黑脸仙君再三拱手揖礼赔不是,半晌他才正色道:“天君让我给上仙来送个东西。

轻飘飘的一页纸从天上落到海面上,纸张坚洁如玉、细薄光滑,江晚晴握在手里感叹道:“有钱!

可她将纸展开来看,这竟不是天君所书,而是北冥海除她之外的六位神君联名上书,所书铿锵有力,所言气势汹涌,落款处神君签名龙飞凤舞,如此慷慨激昂地,把她——

告上了会神殿!

江晚晴揉了揉眼,这竟是一纸状书。

被告正是她这个一觉睡了两百年,不知世事,不知缘由的半庭花池唯一上仙。

原来,十年前,北冥海出现了一只凶灵,四处侵扰沿海而生的百姓。凶灵手下养了一众恶鬼,本事倒是都不过尔尔,却十分难缠。

北冥海诸位神君懒得同一只无名小辈纠缠,只是悠悠然驱赶此凶灵,不让它祸害自己地界上的民众。

一来二去,这凶灵就飞到了北冥海的角落,在没仙管的半庭花池大肆作恶,弄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年复一年,跟在它屁股后面狐假虎威的恶鬼又多了几倍。

一群鬼在北冥海水域四处游荡,日夜啼哭惨叫,严重侵扰了其他神君的正常生活。

神君们怎么都联络不到江晚晴,实在忍无可忍,就一纸状书告上了天庭。

江晚晴“啪得一声把纸合上,觉得莫名其妙:“这分明是诸位神君图清闲,把邪祟赶到我的地界上,我还没去找天君要说法,他们反过来把我告了?

黑脸神君讪讪笑着:“仙君啊,毕竟诸位仙君只是把它从自家地盘上赶走,是它自己飞到您的属地上的,更何况如今状书已经递到会神殿了,天君让我给仙君传个话,让仙君务必七天内解决此事,不然就只能请仙君去会神殿略坐坐,聊聊天品品茶了。

去会神殿聊天品茶?

江晚晴就是在北冥海跟这什么破鬼同归于尽了,也不想往会神殿踏上半步。

她一头扎进海里,直接潜到海底把正在掂着勺子做饭的江怀辞拎出水面,径直便来到这半庭村。

破庙里,江晚晴把窗纸用手指捅出几个洞,洞里有微弱的夜风灌进来,吹在她莫名滚烫的脸上,格外惬意。

她长长伸了一个懒腰,自己刚才明明只是想阖目休憩片刻,恍惚间闻到了一阵淡雅的香味,不知怎么就竟然睡看过去。

窗外霜意浓重,月亮匿在窗外的丛林之中,除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那姑娘的呜咽声,夜色万籁俱寂。

许是静得有些太不同寻常,江晚晴觉得身后顿生寒意。

紧接着,一剑出鞘的铮铮声划破夜空的寂然,江怀辞的声音陡然冷厉起来:“你是谁?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一抹清影静静坐在月光里,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位公子,一直静静端坐在江晚晴背后的石砖上。

他盘膝而坐,背挺如松,一言不发,两人竟谁也没注意到他。

公子看上去不过弱冠之年,一支别致的红玉簪束起发,身穿的玄色长袍破损多处,堪堪露出外袍内的红色里衣。

他腰间悬着两块玉佩,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公子缓缓睁开双眼,双眸里倒映出月光的淡影,更显得眉深目俊,清贵隽逸,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仙君。他倏地一笑,温其如玉,率先开口。

江晚晴惊诧:“哦?公子认得我?

公子指了指匿在黑暗中的神像:“这里的村民把神像雕刻的和仙君很像。

说起神像,江晚晴不由得心生惭愧。

他又道:“这是仙君的庙宇?

江晚晴干笑着,不置可否,若说起这庙宇—

那可就很惭愧了。

此庙无名。

约在七八十年前,这座神庙就被卸下了匾额,砸破了神像,如今只是用作村民们堆放杂物的仓房。

可此庙在数百年前,乃至更久远的时候,并不是无主神供奉的。

最后一位被供奉的神仙,是一位亭亭玉立,袅娜多姿的女上仙。

但是按照村民们对神像的保护程度来看,这位女上仙也应当是最被当地人痛恨,最臭名昭著,人人喊打的神仙。

此时庙里,江晚晴的神像,断了条胳膊折了条腿,纤细的胳膊已经不知所踪,那只被砸下来的断腿倒是仍在庙内,用来垫在树枝之下来减缓树枝发霉的速度。

江晚晴哭笑不得,她很执着地把断腿扶起来,在神像边比划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要怎么才能把自己这条腿给安回去。

那公子倏地笑了,他迎着江怀辞手上的剑光,从容到江晚晴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断腿,弯腰不过两三下,就把断腿卡回了原位。

虽说仍残缺,总比刚才看着顺眼多了。

公子望着她:“这里的村民,似乎对仙君有些误会。

若说误会,自然是没有。

若说成见,那可就大了去了。

恐怕要不是当初塑造神像的时候,取石坚硬,众人一时砸又砸不烂,这神像就四零五散,身首异地了。

江怀辞仍举剑对着他,冷喝道:“问你呢,回答!

那公子不语,置若罔闻,眉眼含笑地望着江晚晴。

江晚晴很合时宜,很有礼貌地问:“公子何方人士?

他悠悠答:“为家族驱逐,不敢自报门户。

江晚晴点点头,又道:“那公子如今久居何处?

他略思索片刻,淡淡道:“无处安身,无以为家。

江怀辞张口就要骂,江晚晴牢牢按住他,紧接着问:“公子为何来此?

他答得很简洁:“被一只凶灵所伤,来此处休憩。

一连三个问题,几乎一无所获。江晚晴闻言却双眸微亮:“凶灵。可是最近在北冥海作恶的那只?

他点头答:“正是。

江晚晴还要追问,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人家的姓名,颔首示礼:“公子如何称呼?

他星眸微抬,恰如春风瑞雪:“小字檀郎。

江晚晴刚要再开口,庙门被猛地推开,一位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郎踏进破庙,他像是没料到这破庙里竟然聚了两三个人,先是一怔,随即憨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各位眼生得紧,是外来的朋友吧?咦,这位姑娘我倒是像在哪里见过。

平时无人踏足的地方,今晚倒是热闹。

江晚晴生怕自己被认出来,引来附近更多对她喊打喊杀的村民,立刻垂首将头扭去一边:“啊?许是公子见得人多,我初来此处,和公子并未见过的。

那人忙连连点头:“也是也是,我成天打渔卖鱼的,见的人是多的,言语冒犯了姑娘,姑娘别往心里去。我姓司,大家都叫我阿司,我不是这村里的人,今日卖鱼回家晚了,天黑怕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在这里暂住一晚。这下好,大家倒彼此能做个伴,你们不知道,这里有个夜仙,很是厉害呢!

江晚晴盘膝坐下:“哦?你倒说说如何厉害?

阿司走南闯北见得人多,并不羞怯怕生,他把随身带的渔网鱼箱归拢在一处,靠着他们这边坐下,边帮江怀辞重新架起火堆,边滔滔不绝:

“要说这夜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在这村子里为非作歹四五年了,不论老少,只要让它碰到就要带回它的老巢里,万鬼分尸啊,吓人得紧,人死了连骨头都找不到。

他呵气把手搓热些:“哎哟,起初那几年,周边这几个村子有几百人被抓走,其中夜仙最常来的地方就是这半庭村,听说是因为这里供了一位神仙,神仙又从不显灵,这里人颇有怨词,怨恨多,夜仙来得就多,抓得人也多。家家妻离子散,滚雪球一样,怨恨又增,夜仙又来,后来别的村庄幸免于难,只是这半庭村可几乎人丁凋零了。

江晚晴摸了摸鼻尖,顶着阿司鄙夷的语气,敷衍地笑着,说起来,她百年前受封此处,一头扎进了半庭花池海底,确实从来没管过周边村民的生计存亡。

江晚晴抓住阿司话里关键:“夜仙?这里的人觉得这种害人的东西,是神仙?

阿司叹了口气:“谁不知道它是……是那种东西但是谁又敢说呢。仙不仙的也就是个称呼,再说这村子里的人本来对这些神啊仙啊的也没什么好印象了。

名声都臭到外村去了,睡了百年,风评被害啊。

江晚晴眉尖微动:“阿司公子,可还有什么别的传闻?

阿司摆手,拍着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我这也是道听途说,别的可就不知道了。

说完,阿司随便找了一处避风的角落,把自己蜷成一团,不一会儿鼾声响起,甜甜进入梦乡。

半庭村正值深秋,傍晚时尚不觉,夜渐深,这四处漏风的破庙就更寒风侵肌,森森然透着冷意。

江晚晴捧着脸坐在火堆旁,火星子暖烘烘地跳落在她脚边,她静静思索着:“没有线索,难道要守株待兔,一直等着它主动行凶?

温煦的声音传入她耳畔:“仙君。我听闻,凶灵每日子时行凶。

檀郎说是听闻,可语气含着坚定。

他话音方落,紧闭的庙门突然响起了阵阵敲门声。


为您推荐

小说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