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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菜前行

借菜前行

放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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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次剩菜剩饭,异世界就敞开大门一个成熟的送菜人,不仅仅是送菜,她还……(内容纯属虚构,请各位大小可爱珍惜粮食,别剩饭菜)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袁篱奇,放心一点   时间:2022-06-06 11:47:37

小说介绍

袁篱奇,放心一点《借菜前行》讲的是因为一次剩菜剩饭,异世界就敞开大门一个成熟的送菜人,不仅仅是送菜,她还……(内容纯属虚构,请各位大小可爱珍惜粮食,别剩饭菜)

第1章

精彩节选


“你好,你的外卖到了!”

一女的,披头散发,穿着睡衣,遮遮掩掩地在小区大门口接过一大包外卖,又风风火火奔进一栋单元楼。

“呼~”

“可烦死了,怎么又戒严了,外卖还得自己跑一趟,灰头土脸的,还好没啥人在。袁美丽,吃饭!”

袁篱奇哔哔叨叨着,对着房间里的躺尸人二号喊了声。

隔了好一会儿那房间才传出来说话声。

“不吃。”

“不吃怎么不早说,这么一大份。”费钱还浪费!

这时候已经中午12点,早饭睡过了没吃,中午怎么也得吃饭啊。

袁篱奇心里烦躁的想着,同时又想起这个妹妹最近对她的管事很有反感,顿时放弃追问。

爱吃不吃,人还活着,她才懒得管,吃力不讨好。

想是这样想的,心里的烦闷也没觉得减少,连着今天麻辣开胃的饭菜也没少几筷子,肚子就饱了。

篱奇是个绝不铺张浪费的人,不是消费不起,而是经历过难捱的日子,生活好了后更心疼浪费的资源,尤其是食物。二十几岁的大姑娘,生活上比她妈还舍不得,硬生生的与自己的妹妹扯出了个大代沟。

看着面前几乎没动的外卖,篱奇开始了新一轮纠结:外卖一般重调味料,做剩菜吃味道也不好,不留剩菜她又下不了心扔掉,好想养猫猫狗狗们,吃不完的东西刚好能给小可爱们,没事还能撸撸毛绒绒,可惜房东禁止养宠物。

[愿望触发,开始传送]

袁篱奇:?????

幻听了?

下一秒,感觉一晃神的时间,篱奇发现自己就身处在杂草丛中。

杂草?!

我房间呢!?

[神犬太惨了,一起出公务的伙伴聚精会神追着目标消失了,它的鼻子被巨辣辣椒刺激失灵,找不着人,还找不着食物,三天了,孩子饿了三天了,救救孩子吧]

这……

篱奇遇到儿砸离奇,开门,真是离奇到家了!

她顶着大太阳的刺眼,环顾四周。除了脚下几平稀稀拉拉的杂草,远一点的地方真是寸草不生,裸露的地表上,一团黑漆漆的东西趴那儿非常显眼。

想来这就是神犬了。

而她的脚下,吃剩的饭菜也被送来跟她一起。

拿她的剩菜上去喂饱神犬……那是不可能了。

成年人,可能犯傻,但不可能真傻。以当下科技,不说有没有空间科技,就掌握空间传送科技那是肯定是还不能的。

当事情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且无法抵抗不知名力量时,该怎么做呢?报警?

手机不在。

听话?

训过的犬不吃他人的食物。

不听话?

回不去了。

别问她为啥知道回不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戈壁,她站这儿,等到菜冷了也没任何动静。

篱奇蹲下去,把白米饭倒在外卖盒盖子上,拧开赠送的矿泉水瓶,一半水倒进了空出来的饭盒里,慢慢的将水煮肉片一片片夹出来,在水里洗洗涮涮后单独放一边。就着蹲着的姿势,朝神犬喊话。

“嗨,那边那位帅犬,看过来。”

可惜,神犬没搭理她,但好像耳朵有动。

篱奇的心沉了沉,要让这种被特殊训练过的犬吃外人给的食物,简直难于上青天,那么……剑走偏锋。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一片荒漠上飘起了华夏民族刻入灵魂的歌声。

没错,以国歌做暗号,是我华夏犬,还有救,非我同族,那就只有抱歉了。

待她唱完一遍,那方神犬也只是抬头望望她这边,又趴了回去。

篱奇也不急,夹了一筷子米饭进口,一边咀嚼一边吧唧出声,要平日吃饭这样吧唧嘴,她能把自己羞死,今天却是担忧不够响。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吃完一口,来一遍歌,唱完一遍再来口。

终于,在她唱了不知几遍,唱到最后全靠吼的时候,神犬终于哼唧出声了。

可能是她的唱功终于精进了吧。

篱奇这下来劲了,连歌声也振奋起来。

眼瞧着神犬摇摇晃晃站起来,跟个醉汉似的,艰难的向她靠近,可以看得出,它还在犹豫。

她不敢停,嗓子冒烟了也要一遍遍的唱,歌声里似乎带着鼓励。

等它倒在她面前时,她的嗓子除了嘶嘶,已经发不出其他声音,眼泪顺着脸庞下巴一路往下滴。

“吃!不吃我哭给你看。”

篱奇把白米饭凑到神犬嘴边,就那样盯着它,嘴里呜呜呜的哭着,不知是哭自己的艰辛还是其他。

过了好久,篱奇还在哭,也不知道是怕了她的哭声还是咋地,它终于伸出舌头舔了口饭,舔完还朝她的方向看了眼。

篱奇很识相,哭声小了点。

神犬也很上道,小口小口吃着。虽然很饿的样子,却没弄糟饭团。

她趁机将装肉片的盒子推过去。

[成功解救饥饿的神犬,获得“犬友之声”,10分钟后开启回程]

篱奇眯了眯红肿大眼皮,对这神出鬼没的声音非常不欢迎,却又松了口气,最后能回去对她来说是最好的消息。

“终于不哭了,这人真难带,要换成队里那几个臭汉,111才懒得搭理。”

袁篱奇:……

“犬友之声”真是个好技能,不然她还要蠢下去。

“鼻子太难受了,饭好吃就是太噎犬。等这次回去,需要5碗……不,10碗肉才能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比起家里那只专坑姐的臭丫头,这只犬还算乖巧,她稳得住,别气。

篱奇将剩下的矿泉水倒了些在吃空的饭盒里,然后当着111的面,手指沾水洗自己的鼻子。

“看着,等会给你洗鼻子,不许伤我,懂?”

也不等回复,趁着111没反应过来,一把将它的头按进碗里,水淹没了它的鼻子,在111的挣扎下,篱奇很快放开了手。

只见111被被呛的严重,篱奇立马抱住它的身子将它45度倒立,拍它的后颈部,把水拍出来。(百度)

“呜呜呜呜呜~吓死犬了”

“怎么有这么凶残的女人!”

“呜呜,嗯……好像好点儿了。”

“要不再来下?”

111怕怕的看了眼倒洒在地的水和碗。

袁篱奇:……

估摸着时间快到了,快速将现场邋遢的样子收拾好,剩菜摆一边,最后一点矿泉水倒进空碗,垃圾打包提着准备带走。

“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被人找到,这些菜我已经处理过了,虽然还有点辣,给你留了喝的水,希望能让你撑到回去的时候,我要回家了,有缘……”再见。

真是最后两个字都不给机会说出口。

111:……人呢?

它捕猎般猛扑到篱奇消失的地方,又是扒土又是吼叫,就是没人回应。


[恭喜完成首次送菜目标,赠送新人贺礼“随身空间20cm³]

[神犬已安全归队,获得功德值+1]

[功德值可换取一天系统签到奖励]

果然是系统。

常理之外,意料之中。

“系统。”

“系统?”

“喂喂?”

……

不论篱奇怎么呼唤,没有得到一丝回应。这系统太莫名奇怪了,任务发布有些不严谨(单蠢),操作方法至今不明。

“签到。”

[叮~今日签到成功,获得百病消药丸一枚]

拿到药丸的一瞬间,它的功能自动浮现在她脑海里。

篱奇穿着脏兮兮的睡衣,坐在房间里沉思了很久。此时天已暗沉,短短几小时里发生的事情,如不是手里的药丸证实了系统的存在,说出去估计任何人都会觉得这是精神出了问题。

她很普通,普通到只是个大学文凭的打工人,连和任何科技技术有关的人际事务都从没有接触的机会。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吃喝玩乐,芸芸众生里最不起眼的一类。

即使这次之后再也不会有奇迹发生,仅凭这个20立方厘米的空间,以及这枚药丸,她就能实现大部分人无法达成的梦。

机遇往往与危机并存。是福是祸,她今后都愿意承担。扑通扑通激动跳动的心脏在提示她,她也是不甘平庸的。

无论是为了柴米油盐碎银几两,还是为了家庭事业荣誉,甚至可以是祖国兴盛这样疯狂的目标。

篱奇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的呼出来,找来一个以前吃完药剩下的空盒子,将药丸装进去,迟疑了一下,还是扔进嘴里直接吃掉。

告诉自己,突然获得的东西,也别怕哪天失去。即使这空间存在于脑子里,不清楚会不会对人体造成损害,会不会突然消失,未知的东西,用了才知道,再如何有害,也是应在自己身上。

药效很明显。篱奇最明显的感受就是自己微微近视的眼睛,看什么东西都很清晰,甚至现在没开灯,也能看清平日用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样子。身体上传来的轻松、舒适、精力等感受全然新生。

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她拿上洗漱用品冲进浴室,全身上下清洗了个遍才出来。

站在镜子前,仔仔细细的查看研究着每一处明显的变化。

皮肤作为人体最大的器官,药效作用也是肉眼可见的明显。镜子里的她,肌肤白嫩光滑宛若长开了的婴儿肌,年轻又富有活力,透着健康的粉白。以前脸上因各种原因造成痘印斑痕都消失了,甚至色素痣一颗也没有了。

眼睛除了视力痊愈,体现疾病健康的黄色不见踪影,黑白分明。

鼻子呼吸通畅,嗅觉灵敏。

口腔通常会因为脾胃或者湿气等原因而有异味,现在很明显没有了,唇红齿白。

耳朵更不用说了,她现在可以听见袁美丽房间里的声音,内容正是讨论晚饭去哪儿聚餐。

身材紧致,好似人体最合适也是本该有的样子。

可以说,如今的形象跟以前相比,不说毫无关系,可以说除了家人没人能一眼认出她来。

五官还是那样的五官,身高也没变还是155这么矮。

篱奇以当代人的审美对自己估了个对比分,百分制,从六七十涨到八十五,立于人群中算得上脱颖而出。

世人百样,多的人在追求美,如今她却是因为先获得健康,而拥有了自己想要的皮囊。

立杆见效。

篱奇想到这个词。接下来,只要几年后她没有出现病弱情况,那么这个系统,可以说是她的纵云梯。

即使不幸,那在这获利的短时间里,她需要做到的更应该尽善尽美。

“姐,我出去聚餐,不和你一起吃了。”

袁美丽隔着房间门喊话,篱奇回应后,房间再次陷入安静。

这会儿篱奇不再发呆。她拿出自己的小本本,开始记录一些数据,又列出几个目标,还翻找了一些慈善机构的网络信息以及其他做好事的途径。

华夏几千年文化传下来,有些思想是有流传必要的,虽然以她目前的眼界及思想高度还不能完全明白其中的利弊,但不妨做做力所能及的善事。

明日周末休息,但是有个兼职。

篱奇干脆出门解决晚餐,顺便买些东西,上班了,需要做一些伪装,不然短时间变化太明显容易让人起疑。

这一晚,是篱奇记忆中有史以来第一次按“专家”的建议作息,清淡饮食,八分饱,饭后过了两小时才睡觉,正好十点多一点,不算太晚。睡前还特意定了个早上6点的闹钟。

别人重新拥有了健康的身体,可能是高兴的庆祝吃喝玩乐,而篱奇,已经成功步入老年人的养生大道。

早上6:00,闹钟准时响起。

这一晚睡眠质量很赞,深度睡眠,精力充沛。

篱奇翻身起床,简单洗漱后换了身休闲服出门。

她漫步在小区的绿化小道上。此时天蒙蒙亮,因为是周末,周围除了鸟叫声,不见其他人出来。

这已经是她慢走的第三圈。

她也没打算身体一健康了,就各种运动健身,过犹不及。先慢走提升耐力,在最后一圈开始小跑,结束后,慢走出小区,去外面早餐店。

“老板,一碗白粥,一个菜包,一个茶叶蛋。”

“好嘞!”

老板是东北人,他家来这南边的城市开店,面食很受欢迎,人也很好。

给篱奇上菜后,老板转身去收拾隔壁几桌用过的餐桌。

篱奇喝口粥,抬头的瞬间,无意瞧见那些盘子里多多少少残余着些馒头包子油条之类的,甚至有些大白馒头还是整个没人动过的。

这样的情况,去哪家餐馆都会遇到,篱奇或许会心里有些难受,但也不会做什么,甚至表现出什么。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任务触发:发挥残羹冷炙的余热]

篱奇的脸瞬间僵硬。

现在谁会去餐馆打包别人吃过的剩饭啊!

在这个年轻化的城市里,篱奇这样思想节俭的女性,能做到最多打包自己吃不完的饭菜。

这系统真会给人出难题。

上次是给特训过的犬喂吃的。

这次是处理别人的剩饭。


“老板,看你收拾这么多剩饭,平日你们的厨余垃圾都扔哪儿去处理的呢。”篱奇一边吃,一边装作无意的聊天。

“有专人过来收,我们开店的还得掏钱,这城里,垃圾也不能乱放,要是放了,城管会管,商管也要过问。”

“这么麻烦。”篱奇感叹道,话语一转,“老板,你看这样行吗?正好我家不远,在郊区准备了个养殖场,你店里的剩饭,如果能分类装好的话,我出钱回收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

当然好啊!

店老板一听有这种方便事,不用自己花钱处理厨余,还能挣点小钱,谁不乐意呢。

“闺女,我经常见你来我店里吃,现在有这好事,自然愿意信你,别说买,你不掏钱,以后你来我店里,早餐免费吃。”

说完大手一挥,非常豪爽。

“哪能呢,怎么说也是我应该出钱买,就是到时候得辛苦你分下类,没动过的和吃过的分开,各种类也分开,汤汤水水就不用了。我今天下午来拿,没吃过的算半价,吃过的一斤 五毛。如果今天拿回去用得上,以后我每天提前跟你联系。”

图个心安理得,篱奇说什么也得出这个钱。

“你这闺女,傻的,有便宜不占非得花钱,行了行了,好坏都给一毛一斤,没什么好掰扯的。正好我这有一部分没动过的还没倒掉,这就给你打包,加上你的早饭,给五块就行。”

这是遇到个比她还耿直的老板啊,要换其他人……

篱奇拿着老板的广告明信片,手里提着一大口袋,从早餐店出来。

客客气气跟店老板告别就匆匆忙忙往回赶。

系统尽出问题,还有十分钟就开启传送,她得赶紧回去准备好,否则在这外边儿被人看见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说不定热搜就爆了。

……

“老天爷啊,你怎么就不开开眼看看啊”

“这可叫人怎么活呀。”

“唉!”

“这年头不好啊,已经背井离乡了,如今爬也要爬到京城去。”

“狗剩娘,狗剩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止血了,就是还没醒,这要是有个万一,我可怎么办呐,娃他爹,你怎么就丢下我们娘俩走了,呜呜呜~那个……呜~杀千刀的……臭崽子,再见到她,皮给她剥咯!”

篱奇一来就听到各种哀嚎、叹息,可不知道什么情况,她睁不开眼,也动不了。

“你别哭了,现在狗剩还小,世道又这样,你得立起来,只要坚持下去,就是给狗剩保命啊,听婶子一句话,先把狗剩养大,比什么都重要。”

“我…呜…还能怎么做,什么都没有了,都没了。”

“婶知道你的情况,这是大伙儿凑出来的粮,你再挺挺,说不定没走到京城,这老天爷就下雨了。当初我们一个村一起出来逃难,你家男人是为了大伙儿没的,这恩大伙儿都记得,只要有口吃的,就有你和狗剩一口吃的。别怕!”

说完,老婶子将巴掌大的东西塞给女人,咬咬牙,忍住不去看送出的东西,飞快的起身跑远了。

努力大半天,睁不开眼的篱奇,被一股子酸馊味给弄醒了。

睁眼就看到一块黑白青混杂的东西即将塞入她的嘴里。

(#>д<)

篱奇嘴巴一闭,死死抿住嘴,那难看又酸馊的东西,绝不能进嘴。

“剩儿,快吃,这次娘在,看谁敢抢。”女人说话声音很低,又颇有虚张声势的样子。

篱奇不动,全部精神集中在抵到她嘴上的玩意儿。

“剩儿,你终于醒了。”

篱奇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大力抱紧,勒得她快断气了,涨红着脸。

大姐,你谁啊,有话好好说不行?

快放开!

可惜篱奇感觉眼前的世界黑了又亮,亮了又黑,身体跟煎饼似的,被眼前情绪激动的老大姐翻来翻去检查,一会儿抱一会亲,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等世界安静下来,篱奇看什么都模糊了,头晕眼花,还想吐。

“狗剩他娘,你轻点哟我的老天,这是你亲儿子,再折腾两下可就出大事了!”

一位比起其他人整洁许多的老汉一把拉开狗剩他娘,又立刻蹲下去检查孩子的状态,见问题不算大,这才站起来,指着狗剩娘就数落。

“你娃伤的是脑子,本该好好静养,怎么能动他呢,会不会照顾人,是不是亲娘,娃他爹就是太惯着你了,这人一走孩子可就遭了罪,老夫手里可没什么药,你要不精心仔细着,出了什么事大罗神仙都就不了!”

说完甩手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嘀咕。

“人都要饿得不得了了,还花这么多力气说话,浪费。”

篱奇:……

她,是不是……出大事了?

没听新闻报道华夏哪里缺粮缺成这样啊?

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没人管?!

来自于对祖国深厚的信任与依赖,篱奇评估现在身处的地方绝不是她的家乡。

没理由是。

最重要的一点,她反应过来,刚才他们说她是那女人的——儿子?

她不是女的吗?

还有,没听错的话,她现在的名字叫……狗剩?

此刻,袁篱奇对现实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烈日炎炎,澄澈无云的天空下,入目所及一片枯黄。

天气这么炎热,却不见一丝绿色,比秋季的景况还要荒。

干枯的大树下,这些人歪歪斜斜的靠着,肤色黑黄,一个个面黄肌瘦嘴唇干裂,全都能不动就不动的样子,也不在乎脏不脏,那身上的衣物也不见得比地上的黄土干净多少。

不用多想,篱奇很确定她被系统传送到了一个生产力低下、科技落后且很可能当权昏庸的封建社会。

她此时被安置在人群**的行李堆上,一群人集中在路边林子下,不远处还能见到几伙人,很明显跟她所在的这伙人特意拉开了距离。

现在大家都省着力气少说话,篱奇无法搜集到更多信息。

看看空间里,早餐店打包的剩饭,再看看狗剩的娘偷偷摸摸塞给她的口粮——那黑白青还带酸馊味儿的杂粮块。

袁篱奇心中,除了有着被发配边疆般的凄凉感,突然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因为狗剩的头破了个口子,篱奇到来后,一直不太舒服,时不时得睡一会儿。

这伙流民的领头人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爷子,也是以前他们村里的村长。

篱奇如今躺着的位置,是一架驴车。驴是村长家的,也是全村剩下的唯一一头助行牲畜,车上堆着原村民的细软,这样舒适的位置,原本是村长的。

车上不仅有篱奇,还有几个行走不便的奶娃娃和两位老态龙钟的老人。老人看守着车上不谙世事的小娃娃,默不作声,但是会拉住爬到边缘的孩子。

车不大,行李和人,挤得满当当的不留缝隙。

像狗剩这样半大的小子,平日是不允许上车的,今日因着伤,篱奇有机会躺在上边。

“正午已过,大伙儿准备准备,得尽快赶路。”

一个男人站起来宣告。

人群并没有分散,因此说了两遍后,基本所有人都听到了安排。

只见每个人都开始在身上掏东西,有的是从衣襟里,有的是从腰封里,有的是从暗袋里,有的甚至是从身上看不出颜色的系带袜里掏出来。

有的人拿出东西后,会找到自家人,一点点地仔细地分着。

大部分人是掏出东西的瞬间,就往嘴里塞。

每个人拿到东西后都是这样,她甚至还没看清他们拿的是什么。一是因为速度快,二是因为巴掌大的东西,从指缝里也看不清。

篱奇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还有许多人,她没瞧出他们从哪里掏的东西出来,也不想知道了。

原来启程前的准备,是准备吃东西,那男人没说出来,应该是防着其他流民。

毕竟天灾人祸,为了口吃的,什么人都会有。

“娃,吃了没”,车上一位老人轻拍了下篱奇的肩膀,她仰躺着,只看得到老人沟壑纵横般的脸,声音也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我有。”

篱奇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老人家,只能弱弱的回了两个字。

老人嘴唇张合似要说什么,后又闭上,什么也没再说,缩回身去。

此时狗剩他娘和着几个妇人一起向驴车走来。

几个妇人各自看向自己的孩子,狗剩娘也探着身子嘱咐篱奇。

“剩儿,有哪不好,就跟你堂姐说知道吗,等会赶路的时候,娘在过来陪着你。”

篱奇也不说话,乖巧的点点头,即使心里很疑惑堂姐是谁。

“春花,有我在你不用担心。你管好自己,别到处跑,知道吗?”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刚刚问她吃没的老人。而狗剩娘侧头面向老人,也乖巧的点点头。

“知道了,小玲你放心。”

篱奇:???

老人是堂姐?狗剩娘的堂姐还是狗剩的堂姐?

狗剩娘的名字叫春花?一把年纪了,那脸上的乖巧是怎么回事?

现代人篱奇头大,没有这身体的记忆就算了,怎么人际关系还这么复杂。

流民的生活,除了赶路,就是寻找吃的。

一上路后,就没停下来过。

不管是快是慢,只要还能动,没有人愿意脱离队伍。

直到太阳西落,最后一丝余光消散前,村长才同意休息。

半天的功夫,赶的这点路程如果换成骑自行车,两小时就能到。

以现代交通能力换算,到京城的距离相当于横穿一个省。

青壮年的男人点起火把,围成一个圈各在一方坐下休息,将老弱妇幼包围在中间。

几个女人则是忙碌起来,安顿今晚的落脚地。

而一路上不用赶路的离奇,思索了许久,也没理清楚系统到底是要她做什么,倒是看出来一件事情。

这里很需要粮食,需要水。

而她的空间里,正好有吃的。

虽然是剩菜剩饭,但它们没有异味,还新鲜着,且饭是饭面是面的,很“单纯”,它们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被端上过餐桌,被不需要他们的人放弃了。

比起她包里那个“黑白青”,以及那个被人从袜子里掏出来的东西,篱奇莫名自信的将剩饭定性为此时的刚需。

东西可以给,只是怎么给,何时给,她到此时也没想出个合适又不出挑的方法。

“留一个人看守,其他人都过来,商量个事。”

难得村长亲自发话,篱奇猜想应该是件大事,不然何须女人小孩也都过去。

待所有人到齐,村长身边一个壮年男子开口说了起来。

“按安石的经验,以目前的脚程,我们到下一个县城还需要五六天,到京城,还需要一个月。只是,各家的情况村长基本都清楚,大伙的口粮应该撑不到县城了。”

说到这,沉默之中,几道低泣憋不住出了声,也没人去看是谁。

“村长心善,决定将他家驴让出来给大伙救急。但我安山不能让村长吃亏。你们心里都清楚,村长家的长子安景逸进京赶考去了,书院老夫子说过以景逸的学识,高中几乎没有问题。原本村长一家有车有粮有人,自己就能去京城,如今能带上一村子的人,是使了多大的劲。村长的小叔为了保护我们,不到而立之年人就去了。现在村长又要付出驴来给我们填肚子,那可是村长家宁愿自己少吃喝点也要养着的。”

“所以,安山我提出一个要求,村长的驴,给大伙可以,但是必须每家每户记清楚,拿了多少,算多少粮食,将来怎么还,这后面的路,村长家的老弱,哪些人负责。如不算清楚,今天就算要来我的命,也别想有人碰这驴。”

安山往驴前一挡,也挡住了篱奇的视线。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拍腿而起。

“村长,谢谢您,我们每个人都签字画押,不光以后要还粮,您的恩情我也绝不会忘,如果我入土了还没还,我的子孙后代也必须还。”

“谢谢村长!我安大刀还有几个力气,您家那口子和狗剩 坐的车,我来推。”

“我也能推。”

“村长谢谢了。我家五口人,都签字画押。”

“我们也是,我们也签。”

在场每个人都附和起来,眼里充满感激。火光映衬下老老少少的脸,像是多了一丝生机。

而此刻的篱奇,将目光投向她前方的那头驴。

瘦弱,无精打采。

篱奇:这点肉哪够分啊,分下去也吃不了几天,没了驴后还得靠人力走一个月。

这下她坐不住了。

系统又没表示什么时候能回去,这任务还不知道要做多久呢,要没了驴车,其他人或许咬咬牙还是坚持到京城,她一个从没吃过这种苦头的人可不保证能坚持下去。

于是她咬牙爬起来,一口冲到村长面前。

“别杀!”

“不能杀!”

这时那头驴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还有机会似的,跟着叫了起来。

“狗剩你捣什么乱,回去!”

安山拉着篱奇的胳膊往回拖。


事情基本算是商量好了,就等着找个地方杀驴分肉。

篱奇这时跑出来反对,可以说是犯了众怒。

部分人因着狗剩与村长之间的亲戚关系不敢宣出来,但还是有不怕的人。

“狗剩你别一天天找事,大人的事别随便捣乱。”

“对啊,我们这么多人都要活命,不能你说不行就不行。”

“你磕着脑子要多休息,其他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比起跟人打嘴仗,篱奇更擅长做事来证明自己,当下被这么多人对抗,脸都急红了。

“我不是捣乱,村长,我们单独谈谈,谈了后如果你们仍然要杀驴,我绝不会再说一句话。”

有人担心篱奇与村长谈了后,到嘴的肉就飞了,装作看热闹的样子,慢慢挡在了村长与她之间。

一时间,场面僵持不下。

“行了,狗剩,你过来吧。”

就在这时,村长终于发话了。

终归是村长,德高望重且积威已久,一开口无人再阻挠。

篱奇甩开安山的钳制,朝村长跑过去。

快跑到的时候差点摔了个狗啃泥,折腾了这么会儿,脑袋早就晕乎的不行了。

“堂弟,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毛躁。”

村长一把扶住篱奇,即使上了年纪,人却比此时的篱奇还精神,扶的稳稳的。

然而篱奇却被他的称呼惊了下。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村长怎么看也有五六十了,在这个时代算得上高寿。

而她应该十岁不到。

不过此刻这些都不是事,她一把拉着村长转身背对着众人。

挡住众人窥探的视线后,篱奇紧挨着老人,手心朝上,伸到他面前。

看着狗剩那鸡爪子差不太远的手,安勐露出茫然的神色。

这是……

正当他想呵斥胡闹时,一个白白的东西,出现在篱奇的掌上,凭空出现。

篱奇另只手不着痕迹的擦擦面上的冷汗。

差点拿不出来,操作不太熟练,还好最后拿出来了,不然她得尴尬死。

就是她手都伸这老长时间了,怎么村长一点反应不给?

余光往斜上方一瞟,心脏差点跑出来,老村长那眼神是要把她手给啃了么。

“村……村长?”

这一声,像是按了开机键,安勐猛地双手抓过篱奇拿馒头的手,连着馒头一起捂捂藏藏在他的胸口,衣袖又是遮又是包的,好不忙活。

“村长,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把我的手还给我呀。”

老人个儿还高着呢,搞得她跟着垫脚起来。

“你叫什么村长,叫堂姐夫!”安勐突突几声嗔怪,“不,就姐夫!”

“我的好弟弟诶,来,手还给你,再个哥哥来一次。”

篱奇:来次啥?

一激动,有点懵。

……不,不是,村长,叫姐夫还行,哥……哥哥我就有些叫不出口啊喂。

“快啊!诺,这个,这个。”安勐掏出馒头一晃,飞快的又藏回去。

这下明白了。

篱奇直接将整个袋子提出来,快速往老哥怀里一送。

大袋子里边装了无数小袋子,馒头、包子、剥了壳没吃的鸡蛋,凝成一坨的面条等等。

20m³的空间,也大不打到哪里去,这吃的也没多少,这么多人,最多也就能勉强每个人垫个底。

如果回不去的话,后面也拿不出其他能吃的了。

这个情况多多少少让她底气不足。

这些不知道啊。

“弟啊!老天开眼呐!”

篱奇:???这跟老天有什么关系?

“安山!安山!”

老村长扯着嗓子喊,也不回头,眼睛死死盯着手上奇奇怪怪的包裹。

那火急火燎的喊声,安山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感觉是狗剩做了啥大逆不道的事气急了村长。

一不注意,篱奇被人提溜了起来。

“村长,您说,我一定帮您好好收拾狗剩,看她下次还敢乱来!”

安山义愤填膺,就差上手了。

挂在半空的篱奇:我招谁惹谁……

“住手!住手!”

眼见着篱奇被提起来,晃来晃去的样子就怕晃出个好歹来,可手上抱着“命根子”,安勐又舍不得松手去解救他的好弟弟。

人与粮食孰轻孰重,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安山,你把我弟放下来,出了事全村人都要扒了你的皮!”

安山:不是,怎么突然我就成了罪人?

不管委屈不委屈,安山还是轻轻地将篱奇放在地上,松手后还将衣领子给她扯整齐咯。

“从今天起,你给我寸步不离的保护狗剩,他要掉一根头发,你就一天别想有吃的。”

篱奇:我脱发挺严重的。

瞬间,被人提溜的而受伤的心得到安慰,对安山这傻大个投以怜悯的眼神。

老村长此时无比激动,他觉得此一刻,是他离老天爷最近的一刻。

雪中送碳呐!

一定是他往日积德行善,老天听到了他的祈愿,才在危急的时候给他们村带来活下去的希望。

激动的老村长话也不少。

“弟,能给几次?”安勐指指口袋,又竖着一根手指,往上顶了顶。

篱奇一脸雾水。

安勐又做了遍刚才的动作。

篱奇这才恍然大悟,下一秒为难多的邹起眉头。

可是,她这会儿真没了。

“我懂我懂?不问了,不问了。”安勐不知道是接触到什么信息频道,一副你懂我懂的样子,“有了叫我就行,我们不贪心,不用催不用催。”

篱奇:!!!

安山:???

“好的。”不论怎样,先答应下来,至少那头驴还能让她轻松一两天。

安山是最手足无措的,他觉得今晚的村长不对劲,可哪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最大的异常,就是村长抱了个东西,拿宽袖给挡得严严实实的。

“你去把村里人一个一个叫过来,别声张。注意是一次带一个人过来,先带安石那几个身强力壮的,让他们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闭上嘴。”

安勐怎么说也是村长,这会儿冷静下来,开始安排事情也顺手起来。

篱奇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她新上任的老哥哥担心她累着,把他专用小马扎给了她坐。

等安山带着第一个人匆匆忙忙小跑过来,村长已经将手上为数不多的食物分了又分,见人到了就把东西往身后一藏。

人来了也不说话,就直挺挺站那儿看着村长,当真是听了话的“闭嘴”。

村长走近了些才拿出一个馒头,快速塞到壮汉的手心里。

壮汉伸手一看,眼睛都瞪直了,倏地往衣襟里塞,后又极快的拿出来咬一大口,把上衣往上一撩,拉开裤腰带,那剩半截的馒头就要放进去。

“不要!”

三人唰的转头看向篱奇。


“好汉,你还是都吃了吧,别藏了。”

篱奇捂着脸,颇为生无可恋。

安石、壮汉和老村长对视一眼,顿时哈哈哈大笑起来。

“你个臭小子,毛病还不少!”

“半大小子,跟个小姑娘似的。”

“穷讲究!”

三人一边笑,一边分享各种“藏宝地”,一点不担心被她听到。

篱奇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此时已经不想更丢脸了。

她深深地记得,自己性别女性别女性别女性别女……

不论怎样,肯定还会有其他人这样藏粮。

就算食物分下去后,每个人得到的极少,但是都饿怕了,就怕有了上顿没下顿。

虽说吃到肚子里的才是最安全的,实际上下顿没着落更令人心慌。

青壮年不论男女老少,分得的是馒头包子。

老人小孩分了点粥和鸡蛋,量少,但是营养相对更好。

这位村长老哥哥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是真正的想要护着更多的乡亲。

等所有人都吃上一口,篱奇期待已久的任务终于有响应了。

[短期任务:护送村民进京,送粮第一天完成,获得功德值+1,回程10分钟后开启,请随时做好来返工作准备]

没理解错的话,这个任务不是一次性的?

如此,两边的世界都得做好随时进入和离开的安排。

因着今天这份突然出现的粮食,即使有村长的命令,还是有许多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趁着村长身边没人,篱奇垂眼直奔过去,继续悄悄话。

“姐夫,有个急事需要您配合配合。”

双手扯扯老人宽大的衣袖,抬头,双眼纯真又可怜的看着他。

“有话好好说,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安勐甩甩衣袖,对自家小舅弟的这副表情显然很不受用,“你是个男子!男的!要刚硬!”

“不行,你娘平日自己就不够稳重,你父亲走得早,家里没有长辈,但不可缺了你的教育。从此刻起,你跟在姐夫身边,空闲时候还能教教你。”

安勐拍板一定,反正他目前是族里的决策人,无论从辈分、地位、人情还是如今小舅弟的特殊情况,他是最适合教养这孩子的人。

篱奇:……

每次都这样,她还没有表达啥,事情的走向总会偏向她的计划。

不禁地,抬手在自己头顶周边一圈一圈的摸了摸。

“你怎么了?”

安勐被她这一动作弄迷糊了。

“没事。”

就是摸摸有没有光环。

“姐夫,我等会儿可能会昏睡过去,也可能会醒来忘记一些事情,您记得我身边除了您,不要有任何人靠近,一定要保护好我的身体啊。”

安勐抬手摸摸篱奇的额头。

“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好好的人说什么晦气话。”

“我是说真的,时间不多,可能立刻,马上就……”

话还没落口,人已经倒在了安勐身上,吓得他手忙脚乱地接住人,掰过狗剩的脸一看,果真双目紧闭。

掐掐人中,人也没醒。

周围的人一直关注着篱奇的一举一动,这下全都围了过来,之前给篱奇看伤的那位大夫大叔也快步走过来。

安勐皱着眉头,想到刚刚篱奇交代的话和她的特殊际遇,好言劝退了众人。

……

现代公寓房内。

篱奇躺在床上,睁眼的瞬间弹身而起。

看了看窗外的天。

又翻出手机确认了下时间和日期。

2022.10.10,10:10。

明明在那边度过了一整个下午时间,这边时间才过去1个小时左右。

她不敢浪费时间,拿了手机戴上口罩就出门采购去了。

一边走,一边在网上下单了几箱矿泉水和压缩饼干,外卖很快,待会儿回去路过小区门口就能顺带取回去。

篱奇直奔早餐店去。

她到的时候,果然没多少剩饭,毕竟一小时前才收过一次。不过还是与老板约定好,以后可以都给她留着,随时来取。

接下来,她用类似的办法,分别联系上一家宴席餐馆和一家生意不太好的快餐店。

回去的时候已经大包小包扛不动了,只得叫了辆面包车,到了小区门口又借了辆板车,这才把所有东西搬回了家。

袁美丽此时不在,估摸着不是上班就是玩去了。

正好方便她操作。

将矿泉水放两瓶进空间,然后把压缩饼干的包装全拆了,将空间填满。

这样只算她空间里的食物和水,也足够那些人一两天内填够肚子。

另外那些打包回来的剩菜剩饭,都是挑选过的。要么是宴席上几乎没人动过的菜,要么是没卖出去放了一晚的商家又不能再继续卖的饭菜。

每样分类打包,干干净净。

又拿了两个大麻袋全都装上,左手右手各提一袋。

忽然,篱奇停下来,一巴掌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明天要上班,这次去那边的世界万一要耽搁很久,公司出了事她就得被炒了鱿鱼。

想到这,立即打了几个电话,将可能需要请假后续补假条的事提前打个招呼,以及自己的工作安排也请到到人帮忙,这才放心。

可不能因为一时的馅饼,忘了工作,买粮也费钱呢,就今天已经干完她一个月的工资。

工资虽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能解一时忧愁。

……

另一边,篱奇离开后。

正真的狗剩醒来,他记得另一个人用着他身体做的所有事情,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或许占用他身体的人,不是人,是鬼,是妖,也可能是神仙。

希望是个神仙。

有个结果他看得很明白,她/他能带来口粮。

就从这一点来说,他甚至希望这样的占用欢迎多来几次。

就算最后需要用他的命来换取,也毫不犹豫的同意。

他的傻娘,他年迈的堂姐堂姐夫,以及村里沾亲带故的叔婶和从小玩到大的玩伴,都迫切需要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狗剩醒了之后并没有起来,而是继续装睡。他不懂的东西很多,为了不给这个“神仙”添麻烦,还是不要醒来的好。

“剩儿,快醒醒,娘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狗剩打算的很好,装睡直到篱奇到来。

结果两人都忽略了还有个影响颇大的狗剩娘。

堂姐夫能阻拦别人,但当娘的看望自己儿子,不好一直拦着,他不得不醒来。

“娘,您怎么来了?”

春花笑得一脸开心,将手里的鸡蛋黄展示给儿子看。

“娘得了个好东西,给,你快吃。”

看着眼前的鸡蛋黄,难怪傻娘这么高兴。

就算不是大旱的时候,也不见得能吃几次鸡蛋,更何况是现在逃难途中。

“儿子不想吃,您吃吧。”

“哪有人不爱吃蛋的,这次你别想骗我,每次有好吃的你都不要,不拿着我就生气了哦。”

春花生气,她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所以儿子老是照顾她。虽然不太记得清事情,但以前有什么好东西最后都被她用了。

“可是蛋黄噎人,我们没多少水了,确实不好吃,我才不吃。”狗剩洋怒道。

好像确实是这样哦,春花纠结起来。

“我还有黑面杂粮没吃,这个有嚼劲,我更喜欢吃这个。”狗剩从兜里掏出一个黑白青吃起来。

安勐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不过,他发现一点问题。

如果说,之前的狗剩让人怜惜他年纪小,且爱撒娇,那么现在的狗剩同样让人怜惜,但他给人的感觉是年少老成的。

难道是……

老村长抚须深思,眼珠子贼亮贼亮的。

狗剩吃完黑面杂粮就说撑着了,要休息,将他娘哄回去了。

这个黑面还是今天娘给的,只是那位“神仙”似乎很嫌弃,一下午宁愿饿肚子,也不愿意吃上一口。

他这会儿吃了,也免得浪费。

更何况,想来她会有更精细的吃食,看不上黑面也是正常。

——

公寓里,篱奇坐在小凳子上,嘴里念念叨叨。

“传送。”

“不对?”

“那……系统传送。”

“还是不对。”

“传送开启。”

“也不对!”

“我的天,有必要搞那么复杂吗?”

篱奇烦躁的揉搓头发。

起身打算将两大麻布口袋拖回房间去,在客厅容易被袁美丽发现端倪。

弯腰抓住口袋的瞬间,灵光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送粮了?”

话音一落,客厅里已经不见篱奇的身影,以及两麻袋食物。

安勐正睡下没多久,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被人压住了,有人坐在他身上,还啃着油滋滋的烧鸡,就是不给他吃。那人越吃越胖,压的人喘不过气,他气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坐起来才发现,他做梦呢。

定睛一看。

也不全是梦,只见一个大大的麻布口袋横压在他身上,难怪睡得难受。

不知道是哪个狗东西整他,真是欺人太甚!

一脚踢开口袋。

不对?!

安勐一惊,鼻子仔细闻闻,确实闻到一股令人嘴馋的香味,就像他很久以前偶然吃过的大锅鸡,还有其他味儿是从未闻过的。

循着味儿一找,不就是他踢开的麻布口袋里传来的嘛。

这下瞌睡彻底醒了。

今晚狗剩跟他睡一起的。

借着远处的火光,发现狗剩另一边还有另一个大口袋。

胸口的老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激动。

如果他猜想的都是真的……

安勐一时不敢打破自己的幻想,侧身双手抓向狗剩,捏着他的肩颈使劲晃醒。

见人睁开了眼,快速指向两大口袋,问:“这是什么?”

幸好此时醒来的是篱奇。

“吃的。”

“全都是?”

安勐哆嗦着嘴,再次确认的问。

篱奇点点头,问:“不好吗?”

老哥哥大腿一拍,朗声一喊:“好!”

可太好了!

这一下太激动,声音响亮,惊动了守夜的汉子,一些眠浅的人也惊醒过来。

既然醒了,安勐干脆安排起事来。

“大娃二娃,你们心细跑得快,去检查下一周边,有没有外人摸过来,或者隔得近的。”

“剩下的人,把你们的衣服被子什么的找出来,和着树枝搭个大棚子,严实点,给我封死啰!”

所有人毫不迟疑,立马动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起逃难这么久,大家已经培养出了信任和习惯,村长的话,听就是了,没错。

人多,动作也快。

探路的大娃二娃回来,确认之前的散乱流民已经跟他们拉开了距离,至少此时周边两处山坡范围内除了他们村的人,再没有外人。

天擦黑时就只吃了点东西,才够垫个底。此时半夜,早就消化没了,有吃的正好安排上。

篱奇按照安勐的意思,将饭菜都拿进帐篷,拿出足够五个大男人吃饱的量摆在里面的木板子上。

因着周边都是布料搭建,空间也不大还几乎密封,里面是没有点火光的,黑漆漆一片。

篱奇贡献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电筒。

顿时敞亮多了。

吃饭没亮光总不能往鼻子里塞呗。

这次是大酒店宴席,大鱼大肉,蒸的炸的,炖菜炒菜凉拌应有尽有,且量大,每样打包都是压得紧实。

篱奇特意将矿泉水拿出一瓶,水也是这里的紧缺资源,可惜她一次也带不了几瓶。

手机电筒的光打在矿泉水瓶上,因切除晶亮纯粹的光。

摆好后,她出了棚子。

已有五个人安静地等在外边,其他人则是将这里包围起来,一方面监守,一方面遮挡不必要的视线。

五人按照村长的指示挨个进棚子。

只是刚进去一个人,就出了问题。

只见第一个人撩起帘子和后,站在进出口一动不动,后边的人也进不去。

后四人干脆一起出手,将人推了进去。

只是第二个踏入的人再次出现同样的情况。

这下村长亲自出马了,将人一个一个按进去,扔下一个字就不管了。

“吃!”

动完手的他甩甩手往后一背,摇摇头,心下唾弃五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浑然忘却自己不久前的第一反应。

进去的五人不知道在做什么,待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等在外边的人开始躁动起来,尤其是排下一轮的五人。

终于,在安勐也忍不住打算进去催一催的时候,人终于出来了。

只见刚才的五人,扶着肚子,餍足的走出来。

正当篱奇抬腿准备进去备餐时。

五人齐刷刷回身,忽地跪地拜了下去。


五人每人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时,除了眼睛红肿湿润,额头上还肿了个大包。

安勐看向篱奇:?????

而篱奇的表情比他还迷茫。

这时,一个黑脸壮汉走到村长跟前,正是安山,他是第一批吃上的人之一。

他拿出一个东西问:“村长,此物是何等神物?你看这样子,巧夺天工呢。”

安勐看见了,也同样惊为天人,只见此物通体剔透,里面的液体纯净无暇,能透光亮。

其他人也看过来,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我勒个天!”

“发财啦!”

看那瓶拆了标签的矿泉水,篱奇静默。

“弟啊,莫不是你拿错了‘人家’的宝物?”安勐颇为担忧。

孩子小,有些时候没有自制力,做错了事都是他这长辈没教导好,只要有回旋的余地,该说的要好好说。

篱奇:……

“平平无奇的水壶。”

莫得感情的般,还是解释了这是啥。

水壶?

“这水壶也太厉害了,不知道怎么装进去水的”,安山捧着矿泉水,来回研究摸索了个遍,“还有这水,可真干净,不愧是神水!”

篱奇擦擦头上虚无的汗,直接拿过矿泉水,自然地拧开瓶盖,再将水递到他们面前。

“喝吧。”

看得其他人心惊肉跳,生怕宝物被弄坏了。

其实刚才他们也尝试过打开,大鱼大肉吃多了急需要喝,只是都不敢使劲,生怕弄坏了好东西。

“我,我还是不喝了吧,给孩子们留着。”

安山摸摸头,傻里傻气地拒绝了。

篱奇没法,又拿出另一瓶矿泉水。

“喝吧,还有。”

说罢,也不等他们说啥,进了棚子继续分食物去了。

是她欠考虑了。

跨时代的物品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理解的。这中间横跨了无数生产力的差距。就像她不理解这里的人为什么一有天灾就往京城去谋生,这里的人也无法理解所谓的“宝物”只是个喝完就能扔的塑料瓶子。

也许是这里的普通老百姓的日常饮食水平确实低下。

也或许是艰难的日子里能吃饱饭。

每个吃完从棚子里出来的人都会转身对着棚子拜一拜。

这一餐结束,红眼睛,额头有包几乎成了他们村里人的标志。

就很……emo

对此,篱奇感觉很不适,内心复杂,心酸,又有些自豪,只能转个方向去帮忙看守安全。

直到所有人都吃饱,带来的两麻袋还剩下一个底,大概四五斤的面食,能够所有人勉强应付一顿。

包括她自己也吃了好几个寿包。

这些食物原本在宴席上过桌的,即使没人吃过的样子,但谁知道这期间是被人怎么对待过呢。

本来篱奇自己是不愿意吃的,相信很多人也同样介意,谁家也不缺这口吃的。

将这些东西带来这里,更多是因为系统任务引导,不然以她平日行事风格也只会力所能及的送几大箱泡面,即使不会有这么多的量。

这次食物消耗后,没有等来系统的回程通知。

如此,篱奇只能跟着大家一起生活,赶路逃难。

喝水只能是润润嗓子,在沿路找到新的水源前如果没了水,也只有渴着。

途中尘土和汗液分泌堵塞了毛孔,也别想能洗澡,闲着没事可以搓搓黑泥。

一路上要随时防备可能突然窜出来抢吃抢喝抢女人孩子的各类人。

最让篱奇毛骨悚然的是路边躺着的,不止睡觉的人,也可能是濒死之人,更甚至是尸体。

越往京城赶,这样的情况见得越多。

在她的压缩饼干消耗空后,他们终于赶到了预计的县城。

只是,进不去。

城门把守戒严,外边围满了等待城门打开的难民。稍有人靠近一点,可能就会遭到守城人的棍棒殴打。

地上有着不少斑驳的血迹。

“这可如何是好啊。”

安家村的人忍不住哭起来,颤声哭诉起来。

哭的人大多是年轻一辈的,几位白发横生的老人出奇的镇静。

“好了,此路不通,就换条路走。趁天色还早,跟其他流民拉开距离,免生事端。”

村长安勐很快作出决定。这样的情况他早有预料,类似这样的灾害造成的逃难,不是唯一一次,大概在他们这一辈能记事的时候,就经历过。

各地官员的管理能力和为人素质不一,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缘由让难民难上加难。

走这条路,也只是期望于万一,万一有好官愿意接纳他们呢?

既然行不通,那就换。

安勐带着自村人远离城门退出几百米,打算绕过蠡县去京城。

只是今天运气差到爆。

一行人绕了一半,不得不翻过一个小山坳。

进入山坳没几步,就遇到一伙干架的。

看那暗器乱飞,刀光剑影的架势,他们一群倒霉鬼哪敢上前一步,纷纷找地方躲起来,生怕被发现了给杀人灭口。

赶驴的人更绝,拿套子死死捂住驴嘴,看得篱奇心惊胆战,牲畜可不比人,如一不小心出声那就要命了。

这一躲,就等了近半个时辰。

眼看天就要黑了,终于再也听不到刀剑声和嘶吼声。

但没人敢妄动。再过去几柱香的时间,确认里面没有一丝响动,安山才做主与另一人结伴进去查看。

两人回来的很快。

“村长,里面应该是两伙人,一伙富家公子,一伙流民装扮,但依我看不是真流民,那些人人手一样兵器,可不像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他们的身份估计很麻烦,要不我们还是再绕远一点走吧。”

安勐拧起眉头,苍老的脸上尽显疲惫。

“恐怕不行。再绕,就要比这多出一天的脚程,我们现在几乎没粮没水,要尽可能的到新的地方看看。”

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里面还有活口吗?”

安山神色犹豫,还是如实说道:“还有一个活口,我们进去那会查了一遍,就剩那位公子还吊着口气在。”

有人沉不住气,站出来问:“马上天黑了,说不定有野兽,我们是进还是不进?”

安勐咬咬牙,孤注一掷。

“进!”


有的人就是这样。

福大命大,但凡留有一口气在,就有机会。

安勐不过是一时心软,因为在一片残地中发现一些干粮,便将只剩一口气的富家公子带上。

当然也只是让村里的赤脚大夫老叶尽力挽留下,能不能挺过来全看天意。

担心会招来杀身之祸,一群人连夜赶路,走过镖的安石特意坠在队伍后面费尽心思的尽量扫去一行人的痕迹。

连老人也艰苦的咬牙硬挺着,撑到天蒙蒙亮,终于停下来歇息。

那伤重濒死的富公子竟是挺过危险,虽然没有醒来,但是呼吸平稳起来。

而靠在他旁边的篱奇,则是担惊受怕了一整晚。

你说,眼睁睁看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在面前一点点失去生命,怕不怕。

反正篱奇是不敢闭眼的。

就在这时。

[短期任务:护送村民进京。送粮第二天达成,获得功德值+5,功德累积6,回程十分钟后开启,请随时做好来返工作准备]

很好,终于能回去了。

回到家时,这边已经过去9个多小时,即将凌晨。

篱奇此刻什么都不管,急哄哄进了浴室洗漱。

为了美貌,不能熬夜!

坐在梳妆台前,舒舒服服的抹着护肤品。

护肤全套走一波,脚丫子也不能放过。

抹着抹着,似乎有个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始终想不起来。

在躺在被窝里后,设置闹铃时,脑子一个激灵。

签到!

[叮~今日签到成功,获取雷雨符一张]

一看时间,23:59,下一秒,时间跳动00:00。

好险,差点就错过一次签到机会。

这系统不光不智能,还挺狗。

除了第一次提示功德值可以换取签到,后面一次都没提示。

看来得自己做个记录,免得白白浪费了机会。

拿着雷雨符,篱奇除了对符纸的存在颇有兴趣,就没什么值得多在意的。

当今社会,多得是降雨技术。也就去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应该用得上吧。

突然想到这次累计了6个功德值,刚签到用掉一个,还有5点,正好现在又是新的一天,又能签一次,期待。

“签到。”

[叮~今日签到成功,获取“仙音”技能]

“仙音”技能,使用者声如天籁,消除负面情绪,正能量满满。

‘em……

是个好东西,技多不压身。

这日还是早早醒来,下楼去园林里慢跑几圈。

跑着跑着,隐隐听到假山那边有人在吊嗓子。

顿时突发奇想,“仙音”技能总归是意外收获,不是自己努力习得的,不如趁着技能在身,多练练,好好感受下其中的技巧。

即使最后不一定学会,也能更熟悉使用技能,要万一能学会,那就更好了。

吊嗓子时要边走边唱,就像散步一样,保持松弛自如的姿态。(百度)

“衣~啊~”

毕竟没人教导,篱奇也没真打算现在就要严格地正规练习。

只当消遣一样,跟着远处吊嗓的人唱喊。

正依依啊啊的得劲,那边停了。

篱奇感到奇怪,只听那边停了会儿,这会子又唱了起来。

她也跟着继续唱。

结果没两句,那边又停了。

???

难道她跟风打扰到人家了?

这样想着,篱奇打算走,不好意思在这搞事情。

正好时间也不早了,九点上班,回去收拾收拾差不多了。

“唉!小姑娘!”

没走几步就听到背后有人喊。

“粉衣服那个小姑娘!你等等!”

粉衣服?

篱奇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学生时代购买的粉色休闲服。

叫她?

篱奇转身看去,差点与喊她的人面对面碰一起。

“哎哟,小姑娘吓着没?不好意思啊,年纪大了,身体没那么好使唤。”

一位老阿姨拉着她的手,客客气气地,脸上带着笑意,气质文艺。

是个慈祥的精神老阿姨。

“刚是你跟着我在吊嗓子对吧?”

老阿姨依然面带着笑。

“是我,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我就好奇玩玩,这就走。”

被人逮个正着,篱奇颇为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了。

说完也作势要走。

“等等等等,你别急着走。我啊,问这个也不是要怎么着,就是听你嗓音挺好,让人听了挺舒坦的,倒是吊嗓子似乎不熟练,问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我可以教你呀。”

阿姨很热情,没什么坏心。

篱奇能理解,看她的样子是一个人在这里练。

她家的妈妈也差不多这个年龄,没事去跳广场舞的时候也是这样,跳的人少了就会拉其他人一起。

“真的吗?那可太谢谢您了,不过我应该练不了多久,等会儿还得去上班。”

“来来来,不耽搁你上班,练一小会儿,现在就练。”

说是一起,其实全程都是梦姨在指导她。

老阿姨自称梦姨。

“吊嗓子要松弛,不要松懈,而是外松内紧,注意使声音共鸣保持准确位置,行腔运气保持长久稳定,不是仅把力量用在喉咙处,而是全身都在运动。持续两三个小时,吊完嗓不会觉得喉咙疲劳不堪,说话的声音仍然明亮。(百度)”

“口腔上颚微微吸起,下颚松弛,口形不大,两肩不垂,两肋拉力像弹簧一样,一张一弛,发声口腔各个器官都能有机配合,形成头、鼻、胸三腔的强烈共鸣。吐字行腔时,上颚就像球篮,每个字、每个腔好似篮球,准确无误地投向球篮。(百度)”

篱奇立即纠正。

只是这话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个发音她得改好几遍。

“欸~对!继续”

最后因着上班时间来不及了,两人匆匆交换了联系方式就分开了。

分开时,篱奇不停的说谢谢,学了这么会,她觉得自己像个废物似得,一个技巧学了一个小时,还没融会贯通,浪费人家一片好意。

梦姨还安慰她说:“你做的很好了,平日只要不忘记练习。下次我们再约,我还有好多东西可以教你哦。”

可真难为梦姨的热心肠了。

篱奇的公司离住处不远,走路10分钟就到。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司内勤。学历一般,样貌一般,口才一般,人际关系也是一般,所以出校混了两年,也还只是个薪资微薄的内勤老姐姐。

如今唯一不一样得,可能就是她变精致的样貌和不一般的际遇了吧。

擦着上班点到达办公室,一个声音让她紧张起来。

“袁篱奇,到我办公室来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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