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王子阳,莫小棋《特种狂医》讲的是误打误撞学得了一门玄奇医技,他既招来了多方嫉妒,也造就了一段段逆天传奇……
第1章
精彩节选
六月,太阳已经异常猛烈了,城里人出个门恨不得把空调安到背上,农村人照样干活,不是农村人更能扛,而是不得不扛。
王子阳是农村人,这下午四点多的时间,他就顶着烈日,在地里种红薯。
冷不丁的,村长老婆郑梅艳脚步踉跄的从村里跑出来,跑到他面前,喘着粗气惊慌失措的说:“子阳,你快去救救我侄女莫小棋吧,她不停呕吐,呼吸不了,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王子阳吃了一惊,一个小时前他经过他们家门口时,还见到莫小棋安然无恙坐在门外嗑瓜子,怎么转眼就快不行了?
郑梅艳拉王子阳的衣衫:“你去看看,治好了我重重答谢你……”
虽然郑梅艳平常冷眼都不瞧王子阳,但人命关头,王子阳是个医生,嗯,至少是半个医生,会针灸,懂草药,临急临忙的她也只能找他了。
王子阳倒是没有任何含糊,立刻放了手里活,跟在郑梅艳身后,火急火燎往村子里面赶……
村长王满堂家是村里最有钱的,盖了一栋两层小洋房,里里外外都弄的很漂亮很精致。这栋房子王子阳就进去过一次,今天第二次,而且还直接进了莫小棋的房间,难免心如鹿撞。
莫小棋是郑梅艳姐姐的女儿,城里人,听说家境还特别富裕,刚高考完,来了农村度假。这女孩十七岁正值花季,长得很水灵,皮肤又白又嫩,跟豆腐似的,从她进村第一天开始,她就是村里青年的梦中情人了。
当然,她也是王子阳的梦中情人。
此刻这个村里一等一的大美女趴在大床上,对着床下一只小盘子干呕。盘子已经装有大堆污秽物,发出阵阵腥臭味,走前面的郑梅艳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王子阳倒也想捂,没空顾及,反而一坐下就把莫小棋翻过去,让莫小棋平躺着,伸手给她把脉。
“怎么样,子阳,莫小棋怎么样?”郑梅艳很着急。
王子阳没有答话,他探了探莫小棋的额头,翻了翻莫小棋的眼皮,小声问:“莫小棋,你觉得怎么样?你认识我么?”
莫小棋没有反应,就是睁大眼睛,说不出话半句话。
王子阳在她的人中穴上掐了几下,随即转身就走,郑梅艳见这情形,以为是很麻烦救不了,几乎要哭了,连忙拉住他说:“哎,子阳,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王子阳说:“你妹的,我回家拿东西,你别拉住我,再拉真的没救了……”
郑梅艳一额冷汗,立刻撒手。
出了王满堂家,王子阳以冲刺的速度往自己家跑,拿了医用箱又冲刺回王满堂家,刚进莫小棋的房间就用飞快的语调对郑梅艳说:“立刻去拿一盘热水拿进来……”
“啊?”郑梅艳很不理解,“要热水?”
“要,而且还要把莫小棋的上衣脱……了,方便施针……”
郑梅艳好犹豫,治病还要脱了衣服,不吃大亏?关键是治病需要脱了衣服的吗?这个王子阳会不会是想趁机揩油吃豆腐?
看郑梅艳脸上的表情王子阳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当即补充道:“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救人,你快去,不然真没救了。”
郑梅艳羞红了脸,立刻跑出去做准备。
王子阳把医用箱放在床上,拿出一套针具,取出两根最细长,认准莫小棋脑袋上的两个穴位就插了进去,立刻,莫小棋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等郑梅艳把热水端了进来,王子阳才把莫小棋扶起来,让莫小棋盘腿坐在床上,随即开口对郑梅艳说:“衣服你来脱,然后你到外面守着,不要让人进来,我施针期间不能被打扰的,否则后果你自己负责……”
郑梅艳一咬牙,先脱了莫小棋身上的一件米黄色的棉衫,然后继续,她手有点发抖,刚准备把里面的也脱了,王子阳连忙说:“那个……就不用了……”
郑梅艳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舒了口气,离开房间,反拉上门守在外面。
王子阳从医用箱里拿出许多零零散散的东西铺在床上,先给银针消毒,然后才找准莫小棋心口的穴道插了进去,再然后脖子上的、肩头上的,以及肚眼上的穴道,都各插了一根针。
针灸治病的技术王子阳已经非常娴熟,虽然才十八岁的年纪,不过从十岁开始,他就跟着搞中医的爷爷学了,直到去年爷爷死了,大大小小也学了六七年。这十乡八里都知道的,但凡那家有个大病小痛都首先找他看,而不是先上镇医院。
不过其实大家都看不起他,就因为他是爷爷捡来的孩子。他倒是没有自暴自弃,很勤奋,爷爷死后也依然去县城上学,坚持着参加完高考。成绩还没出来,但是上医学院,绝对没问题,他对自己的成绩有信心,悲剧的是,他没有钱去上大学。
王子阳施了十多分钟针,莫小棋的脸色逐渐好转了起来。王子阳给她把脉,没有发现问题,把针撤了,打开房间门把外面的郑梅艳喊进来……
“莫小棋怎么样?”郑梅艳拉住王子阳的手问。
咳嗽了一声,王子阳甩开郑梅艳的手说:“莫小棋没事,让她休息休息吧,我晚上再来看看。”
“晚上能醒吗?”
“应该能。”
“谢天谢地。”郑梅艳双手合十,朝四个方向都拜了拜,然后诚恳的对王子阳说,“子阳,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王子阳说:“我是医生,应该的,我晚上再来,先走了……”
郑梅艳点了点头说:“嗯,谢谢你了……”
王子阳转身走人,把医用箱放回家里,继续去地里干活。
天黑了王子阳才回家,刚回到村口,听见一阵救护车声音,没多后一辆破烂的救护车开进来,直奔王满堂家。
有点好奇,王子阳快步到了王满堂家,准备进去一探究竟,王满堂刚好走出来,一眼看见他,立刻破口大骂着冲过去一拳砸向他的脸上……
挨了一拳,王子阳脑袋晕晕的,后来更是没了意识。
等疼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在一辆破烂的警车上面,双手被铐着,傍边有个三十岁左右满脸胡子的辅警,正在抽着烟,看他醒过来,随即带着微笑对他说:“你还挺能睡。”
王子阳慌张的问:“干嘛给我带手铐?”
满脸胡子的辅警冷笑道:“装是吧?继续装,到了所里看你怎么装……”
“没装,我真的不知道。”王子阳动动肩膀,擦了擦鼻子的血迹说,“王满堂打我,他家是不是出什么事?告诉我,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辅警收起笑容,“你要完了,你医死人,你是医生不?看你还不到二十岁吧?有执业证书没有?”
王子阳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脑袋乱糟糟的,医死人,怎么可能?莫小棋死了吗?他不停问自己这个问题,然后脱口而出道:“王满堂的侄女怎么了?死了?”
辅警说:“被你医死的。”
王子阳很激动:“放你个狗屁,不可能,快放我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放你?想错你的心。”辅警随手把烟头丢出窗外,才又继续说,“你也看不到了,人已经弄去埋了……”
“埋了?”王子阳感觉整个人都冰凉冰凉的,愤怒道,“没弄清楚就埋了?”
“你们的风俗你不清楚?猝死的都要赶紧埋。”辅警说的倒是真的,村民大都没有医学常识,以为猝死的都带传染病,所以刚死就要弄去埋,尤其是年轻的,设不设灵堂那倒另说,多半也不设,“况且什么叫没弄清楚?医院的医生已经去看过,证实已经断气……”
王子阳骂道:“医院个屁,就镇上的叫医院?卫生站而已,除了看感冒发烧还会看什么?你真要放我回去看看,那是一条人命,没死都被你们埋死了……”
“小子,你是个连执业证书都没有的医生,算个几斤几两?镇上医院的医生呢?那都有执业证书。”说着,辅警一双眼睛狠狠的鄙夷着王子阳,“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找什么借口你都跑不掉,等着坐牢吧……”
坐牢不至于,在农村医不回来死掉的病人多了去!辅警说的那么严重,王子阳知道是因为王满堂愤怒,觉得他医死莫小棋,所以动用了一点影响力,屈打成招怎么都好,弄他去坐牢。
不过,此刻王子阳心里没计较那么多,他反而替莫小棋担心。
他得想办法脱身回去看看莫小棋的状况才行,不然即便没死,真的都会被埋死。镇上那些医生信不过的,只会看医感冒发烧,不管什么病都打针处理,说是医院,其实就是个比较大的诊所,医生总共才不到六个。
破烂的警车继续往前开着,前面有个平头的辅警负责开,一直不说话,后面这个满脸胡子的辅警负责看守王子阳,而警车中间,有个铁网把前后分开。
眼下的环境要怎么才能脱身?
王子阳不停在思考,最后决定来硬的。
他悄悄靠近满脸胡子的辅警,瞧准时机,突然扑过去,张开双手套住满脸胡子的辅警的粗脖子,那很方便,因为戴着手铐的缘故,中间冰凉的铁链就卡住他的喉咙,他无法及时反应过来反抗。
事实,上他没想到王子阳敢这么干,压根没有任何防备。
随即的,王子阳对前面开车的平头辅警说:“赶紧停车,不然我勒死他……”
平头辅警立刻踩刹车道:“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行为吗?”
“我当然知道。”王子阳大声说,“你不用废话,我要救人,你往回开。”
平头辅警没有表示。
王子阳对被他勒住的满脸胡子的辅警说:“让他往回开,不然我真会勒死你的。”说完,王子阳放松勒的力度,满脸胡子的辅警狠狠吸了几口气,随即让同伴照办。
车子往回开,差不多到村子王子阳才叫停车,让满脸胡子的辅警打开自己的手铐,然后他把两个辅警反铐在车里,钥匙扔掉,他们口袋的手机也拿出来,拆下电池扔掉,做完这一切才奔跑着回村子。
他一边跑,一边想办法,他心蛮慌的,不知道怎么办,去王满堂家问他们把莫小棋埋到了什么地方吗?
不,那不实际,王满堂反而会把他抓起来。
但不去王满堂家,却不知道莫小棋被埋到了什么地方。
怎么办?
王子阳几乎没急死,那会儿已经到了王满堂家门口,他从门外拿了一根扁担就冲进去。
客厅里没有人,房间找遍了也没有人。
王子阳那个气闷,放下扁担就往外面跑,跑到村子后面往山上看。在半山腰的位置,看见好几束手电筒的光芒在晃动,那是村里的坟地,但莫小棋是不是被埋在哪儿,不敢确定的。
想了想,王子阳往自己家跑,除了拿针灸包、手电筒,以及一个锄头外,还拿了根黄瓜,他太饿了,饿的两眼昏花,没有时间弄别的东西吃,只能吃黄瓜,一边吃,一边背着锄头走的飞快……
他走到山边,半山腰的手电筒光芒已经下山,王子阳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等到人下了山往村子走,他才闪出来继续往山上走。他不敢开手电筒,走的急,摔了两跤,膝盖痛疯了都无暇顾及,因为已经确定了刚刚下山的就是埋莫小棋的人,其中有王满堂夫妇在,还有村里的几个小年轻。
终于,王子阳摸索到了半山腰,果然找到一个小坟包。
够可怜的,一个大活人死了就那么埋了!不对,那不是死了,王子阳不认为莫小棋已经死了,就吃错东西,施过针以后问题已经不大,还做过详细检查呢?莫小棋各方面都非常健康。
其实王子阳并不知道,他离开了不到一个钟,莫小棋又出问题,不停呕吐,喘不过气,那会王满堂刚办完事从镇上回家,他打了镇医院的电话,医生来到,莫小棋已经断了气……
所以,看见王子阳回来,王满堂才直接开揍,还报了警。
歇了一分钟,把针灸包和手电筒放好,王子阳开始着手挖小坟包。刚挖的时候挖的比较快,因为知道莫小棋不会被埋那么浅,但挖了几十公分深后,不敢太用力了,怕一锄头下去直接把莫小棋劈开两半,那真要挂了,还是慢慢刨比较安全。
刨了一会,泥土里现出一张破席子,很寒酸,但风俗真的就是这样,对猝死的只能简单安葬,连棺材都没有。
见到席子就好办,王子阳放下锄头改用手刨,心里就想着救莫小棋,所以不害怕,如果放在平常,别说在山里挖坟,就是逗留一会都不敢,甚至上山都不敢,如果一个人的话。
席子上的泥土很快被全部刨开,王子阳随即把席子抱起来,解开绳索,翻开席子。
终于,能看见莫小棋了,仿佛睡着了般,脸色没有发紫,整个人显得非常平静。不过确实没有气息,奇怪的是身体不冰凉,脉象有轻微反应。
这证明莫小棋还有救。
王子阳激动着打开针灸包,但无意中往山下看了一眼,立刻激动不起来。因为看见有五六个手电筒光芒往山上而来。这可不是好事,施针最忌被打扰,插错位置,或者插深了插浅了都要出问题。
关键是,那些人上到来肯定第一时间抓他,王满堂甚至继续揍他,结果别说救不到莫小棋,他被打死都有可能。就王满堂那火爆脾气,侄女死在自己家里,已经不好交代了,这人才埋了就被挖起来,绝对会拼命。
王子阳无奈地把针灸包收好,锄头扔进傍边的草堆里,拿着手电筒,背起莫小棋往山顶走。虽然有点头皮发麻,但没有其它去处,只能去山顶。王子阳的打算很简单,找个安静的地方把莫小棋救醒,只要救醒莫小棋,就不怕来人了。
王子阳把莫小棋背到山顶,往下看,手电筒的光芒已经到半山腰,王满堂的声音响起来:“王子阳,老子抓到你一定把你撕开两半……”
寂静的深夜,王满堂的声音传的非常远,回声阵阵,显得尤其恐怖,王子阳不自觉就走快了几步。
走着,忽然脚下一绊,王子阳整个人倒了,和莫小棋一起往山的背面滚,扑通掉进一个深坑里。
是的,是个坑,有四米深,但因为土很软的缘故,并没有摔伤,只是被吓着了,是个新挖的坑,估计是想偷偷挖来土葬的,但不知道为何,最后却又废弃了,还不做回填,真是太缺德了。
不过这地方也算是适合了,能暂时躲一躲,王满堂他们已经快找上来,喊骂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他必须争分夺秒在王满堂来之前把莫小棋救醒,否则他和莫小棋都要悲剧。
王子阳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然后开始工作,拿出针灸包,取出长长的银针用打火机烧热,认准莫小棋心口的穴道就插了几根。接着,把莫小棋的裤子退下了十几公分,在下腹部施了一针。
最后是脑袋的穴道,两根最长的银针从莫小棋的耳边插了进去,慢慢转动着。
王子阳很紧张,从来没有过的紧张。其实他心里没底,不知道能不能救醒莫小棋,这办法只是可行而已,他猜莫小棋这状况是喘不过气引发的休克,加上呕吐时间长,幅度大,人虚弱,脉息微弱,一般察觉不出来,所以才以为她死了……
但到底是不是,不敢确定。
长长的银针转动了有一分钟,莫小棋终于有反应,眼皮动了动,但仿佛无力睁开的样子,她很虚弱。
王子阳心里无比的激动,猜对了,成功了,救回莫小棋也等于救回了自己啊!
当然王子阳还不能庆祝,反而更小心翼翼,伸出有点发抖的手,按部就班把针都拔了出来,然后用爷爷传的独特手法给莫小棋推拿按摩。
持续推了两分钟,莫小棋的状况好转起来,能睁开眼睛,看了王子阳几眼,嘴皮动了动说:“子阳哥哥?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口渴、好饿……”
王子阳说:“我知道,我们马上回家,回家就给你喝的,给你吃的……”
莫小棋嗯了声,闭上眼睛,王子阳给她穿回衣服才又再次睁开,她知道怎么回事,但无力顾及,只是无神地看着王子阳。
王子阳把莫小棋背起来,一边往上爬,一边喊:“王满堂,我在山顶,你快来……”
就在附近的王满堂听见叫声,以为那是挑衅,一分钟不到就出现在深坑上面。
那会王子阳刚把莫小棋背上去,累的头晕眼花,放下莫小棋就昂躺在草地上喘气,没想到才喘几口王满堂一脚就猛地踩向他的肚子,几乎没把他踩晕过去,想告诉王满堂莫小棋没事,说出话前已经被王满堂整个举起了扔进了深坑里……
轰一声,王子阳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他闭上眼睛,都不想动一下。直到感觉地下有异常响动,沙沙沙的声音响着,仿佛要倒塌一般,才挣扎着要往上爬……
然而已经晚了,地下轰然而塌,他猛地掉下去,有三米深,不过落在地下软软的,能感觉那是个地下室,很大,有回声,空气刺骨的寒冷。他想往前爬,离开洞口,但是又晚了,沙沙沙的泥土已经盖在了身上,重重的压力压的他昏了过去……
王子阳昏过去几十秒,王满堂夫妇和三个小年轻也到了。他们看着深坑发愣,包括王满堂,刚刚恼火,就知道揍王子阳,压根没留意周遭的环境,这会冷静下来看清楚,背脊骨不免是阵阵的发凉。
郑梅艳用发抖的声音说:“这……怎么回事……?”
王满堂说:“我不知道,这地方很诡异,突然就塌了。”
一个小年轻用手电筒照着黑黑的深坑问:“子阳呢?下面那个是他……?”
王满堂说:“我把他扔下去了……”
集体无语!
“子阳哥哥……”
“啊……”
“别喊、别喊,那是小棋。”郑梅艳发现叫子阳哥哥的竟然是自己侄女,立刻跑过去抱着大哭起来,“小琪,原来你没事,小姨对不起你啊……”
王满堂说不出话,三个小年轻也是一样。
这人不都埋了吗?还能活过来?稍微想想他们就感觉不寒而栗,天啊,竟然不弄清楚就把人埋掉,差点就铸成了不可挽回的大错。
整整过了有一分钟,有个小年轻说:“哥,我们是不是错怪子阳了?”
王满堂骂道:“还用说,你赶紧下去把他救起来。”
“这么深,下去了能上来不?让那些辅警搞吧!”
“去找些藤子之类的回来。”说着,王满堂满脸贪婪的说,“下面指不定是个墓室,让什么辅警来,我还得让他们走……”
有个小年轻一听,一张脸青紫色:“哥,你可别乱来,这国家有规定……”
王满堂骂道:“规你老母,老子的地方老子说了算,你去不去?”
王满堂是村长,村中之霸,小年轻只能听话去了,很快找了藤子回来,绑在自己的腰间,由王满堂和两个小年轻在上面慢慢把他放了下去。
王子阳是没有知觉的,直到有一只脚踩到他的脑袋,他才啊一声疼醒了过来。
就在那一刻,另一个啊声同时响了起来。
然后,一个身体砸在他身上,那是下来的小年轻,他被王子阳吓到了,啊一声滑倒了……
上面的王满堂骂道:“你瞎了,小心点行不行……”
小年轻很无语,但他了解王满堂的脾气,动不动就骂人,他害怕,不敢怠慢反驳,立刻爬起来,扶起王子阳。
“下面什么状况?”上面的王满堂又问,“子阳你没事吧?子阳,回答我。”
王子阳费劲地挤出一句话:“没事,歇歇就好。”王子阳确实没事,他自己知道,就是浑身都痛,那是摔的,但没伤到骨头、内脏之类,“莫小棋呢?”
王满堂说道:“莫小棋没事,在这上面,你别急,我们马上就能把你弄上来……”
王子阳大大舒了一口气,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莫小棋没事,那谁都不会有事!
王满堂此时望了一眼郑梅艳和莫小棋,想了想对她们说道,“你们先回去。”
两个女的走了,王子阳歇了十分钟左右,感觉自己好多了,尝试着站起来,腰有点痛,但还能坚持。
“子阳你别动,你要干嘛呢?”小年轻说。
“我没事,活动活动。”王子阳说。
“你抽根烟。”小年轻帮王子阳点了一根烟,“莫小棋怎么回事?人没气了怎么还能救回来?你们家的针灸真那么神?能教我不?”
王子阳火上心头说:“教你妈,莫小棋本来没死,几乎被你们害死了……”
“所以,你更要教我,这样一来类似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小年轻顺着杆子就爬,那副占便宜的模样,真当王子阳是傻子了。
王子阳是知道他的小心眼的,不理睬他。
“子阳,你给句话啊!”见王子阳不说话,小年轻急起来问。
“四个字,死一边去。”王子阳直接拒绝了。
王子阳猛猛抽了一口烟,从小年轻手里拿过手电筒,观察整个空间的状况,还挺大的,少说都有一百平米。不过,四面都是光秃秃的石墙,从颜色看,是花岗岩石。
他走了两步,打算去看看那些花岗岩石,奇怪啊,那些岩石竟然都打磨得很光滑。
小年轻说:“子阳,你别乱走,这种地方听说……”
“我就看看,你来不来?不来闭嘴。”王子阳打断他。
“我不。”小年轻不敢。
王子阳在心里鄙视他,那么胆小!
当然王子阳也不大胆,就是好奇心驱使。他拿着手电筒一步步走的很小心,四周逛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什么暗门之类,都不知道这地方是干嘛的?不过,返回时无意中踩到一块会动的石头,反复试探了几次,然后很用力踩下去……
随即,轰轰轰几声响动,右边的一面石墙出现一个门,里面是个几十平方的空间,一样是石墙,中间摆着一口石棺。
王子阳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石棺四周散落着一堆堆残缺的骸骨。
“子阳你别进去。”小年轻很不安的在喊。
上面的王满堂也喊:“干嘛了?刚刚什么在响?”
小年轻说:“有个石门开了,里面有棺材,石头的……”
棺材?还是石棺?王满堂听了大喜,他让小年轻上去,自己下去。不过看到一地都是骸骨时,他也是有点儿头皮发麻,但某种精神能量支持着他,硬着走到了石棺傍。
石棺很精致、雕刻了清晰而美观的花纹,眼看就知道,里面躺的肯定不是普通人,换言之,肯定会有不菲的财物陪葬。
王满堂一个人打不开棺盖,他让王子阳帮忙,王子阳犹豫着说:“村长,这……行为……不太好吧?”
王满堂说:“有什么不好?你刚刚不准备一个人进来?少废话,指不定棺材里面有宝贝,这儿就我们俩,拿出来分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
“这更不行了。”
“我打你信吗?”王满堂随手从地上抓起一个头骨,做势要砸王子阳。
王子阳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可不敢和王满堂这土皇帝斗,只能选择妥协。
随着石棺慢慢的打开,能看见里面并没有骸骨,只有两个盒子,以及一柄很漂亮的镶着宝石的匕首。王满堂两眼发亮,伸手就抓向其中一个盒子,直接打开,里面满满的一盒金条,金灿灿的无比的亮眼。
这次发大财了!王满堂呵呵的乐着,飞快就去打开第二个盒子。
美中不足,第二个盒子里面装的并不是金条,只是一本残旧的老书,并且还没有多少页纸,记录的是一些账目,王满堂拿起来翻了几翻就嫌弃的放下了,转而拿匕首,一拔开,顿时眉开眼笑道:“哈哈,黄金做的啊……”
王满堂撇了一眼王子阳,立刻把匕首掖到腰间,金条整一盒带上,用衣服包了起来,随后一本正经的说:“这是公家的财物,我是王满堂,理应由我暂作保管。”
王子阳无语,这明明是国家的财物,任何人据为己有都视为犯法,做为一个正直的人,他很难不直话直说:“村长,这样不好,让人知道要坐牢的……”
“至于吗?行行行,有你份,我还得给你道歉呢,这次这件事对不起,你是我们家的恩人了!”说着,王满堂随手把那本残旧的老书拿起来,随手塞到王子阳的手中说,“这个归你了……”
分赃够均匀的,王子阳哭笑不得,连忙把书放回去:“我不要。”
王满堂眼珠子转溜了片刻说道:“金条给你三根。”
王子阳还是拒绝:“村长,这真不行,这是犯法的事情。”
王满堂脑子里面冒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恐怖的念头,背脊骨都凉了,但是看看那一箱金条,最终还是下了狠心:“那行吧,我们不做犯法的事情,我刚才就试探一下你,这家伙,蛮正直的,我们走吧,东西带回去,回去再商量怎么办,这么晚了,你也没吃饭,我让我媳妇炖鸡,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王子阳松了一口气,他没发现有什么不妥,随口答应了下来。
回到村里,王子阳匆匆洗了个澡,在房间的几个大抽屉里翻了一遍,根据莫小棋的情况配了五服药带上,然后才拿了根黄瓜咬着,一路往王满堂家赶。
进了王满堂家门,王子阳第一时间闻到一股鸡肉香味,还有洋葱的味道。洋葱鸡,这是王子阳最喜欢吃的食物,看见满满的两碟子就摆在桌子上,边上还有啤酒,他简直快馋死了。
王满堂夫妇热情地招呼他坐下,郑梅艳负责倒酒。
酒过三巡,吃了点饭菜,王满堂又端起就被对王子阳说:“子阳,来,再喝一杯,算是我给你道歉和道谢。”
“好的好的。”王子阳和王满堂又干了一杯。
杯子刚放下来,郑梅艳又给他满上,嘴里说:“子阳,这次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小棋就……”郑梅艳有点哽咽,但是没有眼泪,似乎那眼神都没有半点悲伤,有的是喜悦,一种很奇怪的喜悦,他直接满上了自己的杯子,一昂脖子干掉,然后望着王子阳。
喝太急了,但是这情形,王子阳也只能豁出去,把自己的酒干掉。
“爽快。”郑梅艳给王子阳夹菜,“多吃点,不够了还有。”
“够了够了,我自己来就行。”
“跟我们客气什么啊,你只管吃。”王满堂说的这句话,他又往王子阳杯子里倒酒。
菜很好,酒也不错,但是这顿饭,或者说这顿夜宵,王子阳却是吃得很不自然,因为王满堂总是脸带奸笑看他,这厮的心里,肯定是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我吃饱了,我去看看莫小棋。”王子阳想快点结束这种不习惯,同时也在避免中了这俩夫妻什么奸计。
王满堂连忙说:“不急,莫小棋应该没事了……”
“那我先回家,我明天还得干活……”
“你干啥活?休息两天吧!”王满堂说着给王子阳倒了一杯酒,“来,我们继续喝两杯,让后商量一下,那些财物怎么办……”
王子阳随口就说道:“不行了,再喝我要醉,那些财物,当然是上交了……”
郑梅艳说:“没事,醉了睡这儿,有空房间呢!”
王子阳不肯,龙床不如狗窝,睡别人家不习惯,更不习惯喝醉,主要是王满堂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有诡计,不知道他想干嘛。撤退比较明智,不过,他还没走几步,感觉自己的脑袋挺不对劲的,迷糊得厉害,看人有重影,然后,他就没了意识。
他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身处莫小棋的房间里面,而且还是躺在她的香床上面。好香啊,被单枕头,甚至蚊帐,都散发着令人陶醉的味道,王子阳就没躺过这么香的床,一颗心当下是七上八下的。
莫小棋脸带微笑坐在床上的一角,似乎一直在等待什么。发现他醒了,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随即卸下了一大半,香肩露了出来。继而,身体都若隐若现的,特别的撩人。
王子阳一下就蒙了,什么意思?自己救她一命,这是要给自己以身相许?
他正美着,突然发现,她脸上的原本看上去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慢慢的,慢慢的变得狡诈。
然后,下一秒,她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胸上面放,接着,放声大叫了起来:“不能活了,耍流氓了,快来人啊,快救救我……”
她叫得声嘶力竭,还带着哭腔的,叫声刚落,外面立马有了动静。
“好啊你,竟然做出这么禽兽的事情来。”门被一脚踹开,王满堂怒火中烧的冲了进来,一手就揪住了陈子阳的臂膀。
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王子阳就被拖离了莫小棋的房间,然后被拖出了院子。
王满堂大声的吆喝,我们村出禽兽了,大家快来啊。他喊完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四面八方都冲来了好多人,都是村里的叔伯兄弟和婶婶姐姐之类。一问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个个都义愤填膺的唾弃起了王子阳来,甚至有几个小年轻还直接对王子阳动起了手。
自己竟然借着酒劲要强行侵犯莫小棋?这不扯淡吗?可是王子阳却没有解释,他看出来了,这是王满堂设的局,酒有问题。
为什么王满堂要这样做,不用想,就是为了那一盒黄金,他不想上交,他想吞掉。
王满堂的戏演得太好了,够无耻,把事情闹大以后又充当好人,让大家别再骂了,说总归王子阳也救了莫小棋一命,这件事就不报警处理了,赶王子阳走就是,反正王子阳原本就不是本村人,是外面捡回来的孩子。
大家都同意,喊着,让王子阳滚,立刻滚。
王子阳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举报王满堂,他还真的回家收拾东西走了。
到了镇子上面,王子阳坐在车站门口的凳子上面,想了一夜,自己何去何从,他无依无靠,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感觉自己特别可怜。
有那么一刻,他想给自己心脏狠狠来一刀,一了百了了。
幸亏,当时没有刀。
天亮以后他才突然想起来,爷爷临死前给过他一个电话号码,告诉他,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给打过去。
电话王子阳打了,对方是个老头,他让王子阳在原地等着,不要乱跑。
车站总有人出出入入,都会好奇的望一眼王子阳,这小子,鼻青脸肿的,怎么了?遭遇流氓了么?
不过,他们也就是看看,没有人搭理他。
王子阳也没有搭理任何人,他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整个人一丝力气都没有。
他恨王满堂么?恨。
但是,他更恨的是莫小棋。
王满堂贪婪无德吃人不吐骨头,他是清楚的,莫小棋竟然和他狼狈为奸,他真是意想不到。
他救了她的命,她竟然如此的回报,如此的恩将仇报,他恨她入骨。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如果不是因为她那样做,他大概一辈子就留在农村了,不会找回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妹妹,没钱读医学院,最终更不会走上一条,如此的不可思议,又如此的丰富多姿的道路……
五年后,依然是六月,依然烈日凶猛,王子阳坐在了高铁列车上面,从北方,下南方。
“子阳,醒醒,到站了,你这家伙,还流口水,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了,没点正经的,醒醒醒醒。”说话的是方万源,王子阳的导师,江北医科大学的骨灰级教授,全国闻名的十大外科专家之一,学生满天下,而且都是各个医院的精英。
七小时之前,王子阳和张欣走进了酒店的房间,澡洗了,衣服脱了,双方正意乱情迷,突然方万源来电话,让王子阳立刻收拾好行李,到高铁站等他,挂断之前,还加重语调说了一句,立刻来,否则你就别来了,回乡下当兽医吧!
王子阳当场吓蒙,哪儿还有心思搞那点儿羞羞的事情,连忙就撇下张欣出了门。
张欣是他的小师妹,也是他的女朋友,双方已经交往好久,就要水到渠成更进一步,没想到,最终功亏一篑。
最惨的还是,等他匆匆赶到高铁站,方万源竟然临时要给他换实习医院,而且,从北方换到南方,南辕北辙,这个跨距无疑让他欲哭无泪。
但方万源却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他留下,连拉带拽就把他弄了上列车……
这不,一路上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和张欣在床上撕扯的梦,何止流口水,裤衩都感觉黏糊糊的了。他还取笑他,还不是怪他,电话来晚半个钟,他早已经要了张欣,用得着做梦?
出了高铁站,王子阳提着行李跟在方万源身后出站,上了一辆出租车。
坐在车里,路过的四周都是一座座奇形怪状、直穿云霄的高楼大夏,以及密密麻麻、互不相识又同样忙碌的人群。这显然是一个人口庞大,经济发达的特大城市,可王子阳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方圆一千五百公里之内,连一个熟人都没有,死臭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咯吱一声,出租车遇上红灯停下。
趁这烦闷的等待时间,方万源对自己的弟子道:“子阳,你感觉南港市如何?”
糟透了,这是王子阳的心里话,但他不敢说,反而要违心背意道:“还可以,但我更有兴趣知道老师为何把我弄到这里来,原来你不是说,把我派去龙城的乡镇医院的么?”
“除了京城之外,南港市的医疗设备领先全国,和我一个级别的教授就有四个在这边工作。”说到这里,方万源那张严肃的脸突然生出几分笑意来,仿佛在说的是很骄傲的事情,“你是我最好的学生之一,把你推荐到龙城那种小地方,简直是一种犯罪。”
王子阳觉得,他把自己弄这么远,这才是犯罪,可是这种话,怎么能说出来,来都已经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他继续问:“那我去那家医院?”
“中心医院,那院长是我的老同学,过实习留下来绝对没问题,不过……”方万源又严肃起来,“我要给你三个警告。第一,除了院长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是我学生。第二,你的学习成绩虽然很优秀、很卓越,可以说是百年一遇的奇才,但你的实操经验为零,所以务必要收起锐气虚心求教,和同事搞好关系。第三,不能泡医院里的女孩,不论是行政的还是一线医护都不能。”
第一点和第二点没问题,第三点超出王子阳的理解范围了,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不是土匪窝好吧?他道:“老师,医院的女孩有什么问题吗?”
“别问那么多,记住我的话就是,这是经验之谈。”方万源若有所思的说道。
“好吧!”王子阳一声叹息,想自己血气方刚,还是个处,竟然不让泡妞,这不等于精神虐待吗?
“我们现在去饭店见院长,吃完饭我去人医,你跟他回中院,你要是有问题想问,最好现在问。”
王子阳当即毫不犹豫道:“我想知道原来是谁到南港?现在又是谁去了龙城镇?”
“没人去龙城镇,别问了……”方万源突然显得很烦躁,仿佛这里面有什么令他极度讨厌的原因。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家高档饭店门前,两个人下车进门,来到二楼的包间。
包间里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差不多六十岁,光头,微胖,戴金丝眼镜,穿西装,看上去一副领导派头,他就是南港中心医院的院长莫洪刚。女的是莫洪刚的侄女,莫小棋,对,是莫小棋,他们,竟然就这样,不期而遇了。
五年前的一幕幕,慢慢回到了王子阳的脑袋里。他被王满堂夫妇和莫小棋一起演戏给坑了,被赶了出村,到了镇子上面的汽车站。当时打完电话等了半个多钟,老头到了,交给他一封信,那里面是他亲生父母的信息。
他是捡来的没错,但爷爷一直托人暗中查探,他十二岁时就已经找到他亲生父母的消息,只是,爷爷不舍得他,隐瞒了没有告诉他,也没告诉他的亲生父母。他根据地址,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找了过去,相认了,都不用做鉴定,因为,他和他父亲,长得实在是太像。
虽然,亲生父母家里也是农村,并不富裕,但还是咬紧牙关供他上完了医学院,这五年,可以说,他过得很幸福的,有父母,有妹妹,有人关心,有人照顾,以及,有梦……
现在,再见莫小棋,他对莫小棋,感情无疑非常的复杂。
也必须说一下的是,五年后的莫小棋,比五年之前又美了不少,她留起了一头秀丽的长发,束着的,简约而又大气。身上穿的白色长裙,包裹出了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吊带款式,露出了秀美的锁骨,整个线条尽显柔美的女性特质。曲线可以说呼之欲出,撩人的一面简直发挥到了极致,让人只不过看一眼就浮想联翩的。
这,都长成妖精了,真的很漂亮,很漂亮,令人心动,魂动,机动。
可惜了,有一颗不那么纯的心,腹黑,不然这是妥妥的完美的女神。想不到啊,竟然还个叔叔这么牛,当年可只是听说,她家的家境不错而已!
她也认出王子阳了,没声张,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了。
经过几句寒暄,开饭。
随后整顿饭时间,都是方万源和莫洪刚在说话,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话题多的离谱,王子阳想插话都插不进去。莫小棋则完全不想插话,一直很高傲的在玩手机,大概是玩游戏,脸上偶尔会有几分笑容,但更多的时候,脸无表情。
等一顿饭吃完离开,王子阳有种总算活过来的感觉。
然而下一刻却听见莫洪刚道:“老方,我也好久没见金大华了,反正下午有空,我载你过去,我们三个人聚聚。”
方万源撇了一眼王子阳道:“那我学生怎么办?”
“我侄女也在中院上班,她负责带回去。”莫洪刚把目光转到莫小棋身上,“小棋你送这位帅哥回人事科办手续。”
莫小棋不乐意,但因为方万源在场,她并没有让自己叔叔难堪,而是轻轻嗯了一声。王子阳坐她的正对面自然能看出端倪来,坦白说他还不想跟她走呢,不是没办法么?他也不得不违心背意说些自己不愿意说的话:“莫小姐,那我就跟你走了,谢谢你哈。”
莫小棋没答话,直接给白眼。
四个人出了包间,来到外面停车场,方万源上了莫洪刚的别克。
车刚走,莫小棋就转过身对王子阳说道:“你来这儿做什么?你滚蛋,去别处去。”
王子阳说道:“凭什么?”
“反正你去别处去。”
“对不起,做不到,我就在这了。”王子阳呵呵笑道,“你要是不乐意,要不你走?”
“我叔是院长,你觉得我们谁走?”
“你觉得我还跟五年前一样?五年前你对不起我,五年后遇上,一句道歉都没有,反而这样和我说话,你还真是无药可救。”
“你骂谁?”
“骂怎么滴?”见她跨前一步,张牙舞爪的,王子阳也寸步不让,自己也前压了一下,目露凶光的瞪着她,仿佛五年以来的积怨,都爆发在这一刻了。
“五年前,你还好意思说五年前?哼,五年前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你想留下来,你留不下来。”说完,莫小棋哼了一声,往出口外面走去。
王子阳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老子偏偏留给你看。
王子阳自己打车来到了中心医院,拖着行李一路打听找到人事科的所在地,办了手续,领了钥匙来到宿舍。
令他感觉很痛苦的是,实习生宿舍竟然靠着太平间外面,附近还集合了饭堂和医用垃圾中转部,环境很糟糕,关着门还可以,开着门能嗅到各种药水味,甚至血腥味。
宿舍里面的环境也够惨,不到二十平的空间住四个人,厕所像几百年没洗过,又脏又臭。
床还是质量很差的铁床,并且两个下铺已经被占领。另一个上铺正有人在收拾,也是新来的实习生,身材很胖,却是一个灵活的胖子,爬高爬低如履平地。
王子阳和他打过招呼以后惊喜地发现,他和自己竟然还来自一个学院,他在脑科。
他乡遇故知啊!
王子阳顿时感觉心情好了些,和胖子聊了起来,直到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正是莫小棋,她用很不爽的语调对他道:“你,跟我来。”
王子阳直接拒绝:“跟你干嘛去?”
“让你跟就跟,哪来那么多废话?”莫小棋很不耐烦,“带上你的行李,快点,不然别说我不等你。”
“那你别等。”不说清楚去哪,王子阳才不答应。
“你……”莫小棋心里的小火苗蹭蹭蹭往上窜,她也不想来,但叔叔的交代不能不办,她忍耐着怒火道,“我是来帮你换宿舍,让你住到楼上去,你以为我是来求你吗?”
楼上不用多说绝对好环境,不过实习生不是应该住一楼吗?这是在搞特殊。王子阳能想到,肯定是莫洪刚给自己老师面子才有这种好待遇。不过自己的老师之前交代过要低调,所以这情自己不领更好:“我觉得住这挺好,你走吧,谢谢。”
莫小棋怒不可遏,她觉得王子阳是在故意下她的面子:“爱去不去,不去拉倒,本小姐还不想带你。”
莫小棋走了以后,胖子八卦起来问:“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呢?”
王子阳耸耸肩道:“院长的侄女。”
“来头不小嘛,难怪眼睛长额头上。”说到这里,胖子突然一阵奸笑,“她为啥要给你换宿舍?”
“别瞎猜,我今天才认识她和院长。”真实的情况,王子阳没有多说,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说了,收拾东西,然后去逛逛,熟识医院。”
“好咧……”
次日,王子阳和胖子都开始了为期一周的上岗培训,内容不算复杂,但一周培训下来也累的够呛。
最惨的还是,培训完以后不给休息,第二天就正式上岗。
比最惨更惨的是,负责管实习生的住院总竟然要王子阳管十二个病人,其他的实习生都只不过六七个。刚开始王子阳还认为那是住院总看自己能力更强,又或者外科病人更多,但慢慢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住院总分明是故意的,而且很可能和莫小棋有关。
这天王子阳刚下班从住院部大楼出来,打算回宿舍躺躺,晚上逛逛南港市,感受一下这个南方特大城市的夜景。不想路过住院部门口的小花园竟然碰见莫小棋,这女人手提一袋水果正往饭堂走。
有身材,有相貌,一身白衣飘飘,气质过人,尤其是那身材,真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
只是,一想到她的性格,王子阳的内心,就不自觉的生出厌恶来。
可惜了啊!
看见王子阳,她顿时停下来道:“几天没见,黑眼圈大了啊,怎么,上班很累?”
莫小棋内里的意思王子阳自然能读懂,这女人是在挑衅自己,那就顺她的意吧:“是很累,但是我喜欢。”
“你真是个贱骨头。”
“你难道不是?”
“说什么呢?”莫小棋随手从袋子里拿出一只苹果砸向王子阳,“砸死你。”
苹果砸来的速度很快,力度也凶猛,但是对现在的王子阳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可是在医学院练过武术的,一练还是五年。
稍微侧了侧身,在苹果擦着胸膛飞过时,王子阳快速出手一抓,苹果落在手里,放嘴巴里咬了一口,清香甘甜:“呵呵,谢谢莫小姐了……”
莫小棋简直气疯了,又拿出一只苹果砸过去,仍然砸不中,王子阳懒得和她纠缠,呵呵笑着往宿舍走。
臭男人,气死本姑娘了,而且竟然浪费了本姑娘两只苹果,走着瞧,看本姑娘怎么弄死你。
跺了跺脚,莫小棋愤愤地往饭堂走,而她刚进去,只见过道角落里闪出一个身材高大,皮肤白暂的年轻帅男人,他身穿白大褂,眼看就知道是医院里的医生。他弯着腰在草丛堆里找了好半天,把刚刚莫小棋用来砸王子阳没砸中,最后没捡回来的一只又红又大的苹果找了出来。
嗅了嗅苹果的香味,他用温柔的目光看向了莫小棋消失的方向。
随后转过身,目光变的恶毒了起来,他看的方向,那自然是王子阳消失的方向。
一个人负责十二个病人是非常累的,每天写病历记录都是浩大工程,主要还是因为刚参加工作不熟识。不过最累的还是上急诊,很不幸王子阳又是在这批新实习生之中被选中第一个上急诊,夜晚十二点到早上八点,为期一周。前三天还算平静,虽然总要打电话向上级医生请教,没少挨骂,但也学了不少经验。
到第四天就不行了,刚上班接完两个普通病人打算找个地方抽根烟放松放松,突然护士长欧素花跑进来,用很急躁的声音对他说:有危重病人,快去手术室。
王子阳愣了下道:“花姐你搞错了吧?我只是实习生,没资格参与手术。”
欧素花道:“我只负责通知,去不去你自己想。”
“谁让你通知我?”
“领导,快点吧!”
“主任呢?主治呢?”
“我哪知道?”欧素花说完这句话立刻转身离开了急诊室。
啥玩儿?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实习生,让自己参与手术?况且自己这是在值班呢!
这事肯定有诡,但不失为一个开眼界的好机会,所以王子阳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往三楼的外科手术室去了……
打开外科手术室的电子门,往里面瞟了一眼,医生有不少,但全部都是住院医和实习生,没有一个主治。他们在交头接耳的商量着,一个个都是脸色凝重,不用想了,绝对是遇上了棘手的麻烦。
王子阳走过去听了几句,确实。
现在手术台里躺着一个女人,她刚遭遇了抢劫,胸腔被劫匪刺了一刀,生命随时都有危险。但他们神色凝重却不是在担心自己是否有能力和经验去抢救。而是担心不符合规定,这实习生和住院医可是禁止主刀的,人抢救过来还好,如果抢救不过来,得自己承担责任。
王子阳道:“各位,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还在这谈规定不适合吧?”
和王子阳同一天进院,又同是在外科实习的周步华一脸鄙夷道:“不适合?我倒是想进去手术,但出了事你承担吗?”
住院医李力宏附和道:“对,你承担吗?”
“无论如何说,人命关天,救人要紧,我们在这纠结,里面的病人可等不起。”
“那你去。”
一直沉默的另一个实习生莫春谷道:“好奇怪,怎么值班主治都不在?也不打电话叫别的主治回来?”
周步华道:“想这些干屁,找个借口让送来的人送转院,这是最安全的做法。”
王子阳可不知道还能这样做,但听周步华这么说,他不是惊讶,而是愤怒:“你有医德没有?你学医干嘛?你知道不知道对这样的危重病人来说,时间就是生命?”
“我打工而已,你有医德你进去。”周步华眼神里满满都是对王子阳的鄙视,你算什么东西?一副上级医生口吻,你以为你是谁?他哼了一声继续道,“不过我警告你,你要进去,首先得确保自己的技术和经验能驾驭这台手术,否则就不只是违规的事了,你行吗?不行就闭上你的臭嘴。”
“谁说我不行?我去就我去。”王子阳绝对相信自己的技术,毕竟是方万源最好的学生之一,在学院里有着“鬼手”称号,玩手术刀,那是玩的出神入化。
莫春谷不知道王子阳的斤两,还以为王子阳在和周步华斗气,所以赶忙拉住王子阳道:“病人的情况太严重,就算有主治在都需要会诊,找上其它科的专家共同手术,你怎么弄都弄不来,还是等等吧,可能很快就有主治赶过来。”
“我们倒是能等,病人能吗?”王子阳加大了说话的力量道,“现在是特殊情况,袖手旁观和见死不救有什么区别?”
莫春谷性情中人,被王子阳的话塞得脸红耳赤,一咬牙就道:“我和你一起。”
这还像个样!
当即的,王子阳和莫春谷两个人快速地走进消毒室,消完毒换手术服,然后上手术台。
通过医学仪器搞清楚病人的具体情况以后,手术正式开始了,麻醉,摆**,消毒,铺无菌巾单等等。
手术由王子阳主刀,莫春谷为辅,再配上三个手术护士。
因为王子阳只有技术,没有实操经验,中间遇上很多麻烦。比如拔刀时力度和速度的把握必须要恰当,否则当场死亡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两人研究了颇久才敢下手。
经过一个小时手术,不幸中的万幸,人被抢救过来。大概也是她自己命大吧,刀没有扎中大血管和心脏,只是扎破了肺部,又没有造成大出血。只要术后不感染,基本上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走出手术室时,王子阳和莫春谷都大大舒了一口气,相互一笑,笑容里充满了成就感。
然而他们的笑容很快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这个声音来自外科主任陈义:“你们俩好大的狗胆,竟然敢主刀,谁给你们的主刀权?”
两人都被吓的一窒,然后由王子阳道:“陈主任,刚刚是情况危急,又没有主刀医生在,我们本着救人的……”
陈义打断骂道:“狗屁救人,你们有手术经验吗?除了在课堂之外抓过刀吗?在实际操作里你们就是零鸡蛋。”
王子阳据理力争道:“或许,但现在手术很成功,人救了回来,这才最重要。”
“如果没成功怎么交代?医院得给你们承担责任?”王子阳竟然敢顶嘴,这让陈义气爆了。好你个实习生,以为自己了不起?他暴跳如雷继续骂道,“真是岂有其理,反了天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们,我给你们十秒钟,赶紧死回你们的岗位去……”
纵心里不甘,但在手术室外面吵闹本就不妥,王子阳只能走人,匆匆回急诊室写手术记录,写好拿去监护房,那时候他才看清楚刚被自己救回来的女人的模样。
一个字,美。
无论是面相还是整体气质乃至身材,怎么看都高大上,幸好救了回来,不然这个世界上绝对要少一道亮丽风景。
然而第二天早上八点钟,王子阳下了急诊刚打算回宿舍睡觉,却突然陈义给了他一个电话,让他去一趟人事科。
带着些许疑惑,王子阳直奔行政大楼。
刚到门口,看见蹲在护栏下面抽烟的莫春谷,他道:“哥们你也在啊?知道找我们来干嘛吗?”
莫春谷摇头道:“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表扬。”
“那就是教育了……”
“我刚打听过一下,之前医院里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最后结果是开除。”
“我去,不至于吧?”王子阳吓一跳,心里升起一阵寒意来,“有这么严重吗?凭什么?”
“希望我们不是吧,因为两件事有本质区别,我们做成功了手术,而那几个倒霉蛋没有做成功。”
王子阳无语了,本质区别,这还不是领导一句话的事?
烦躁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王子阳思索了起来。
等会儿自己应该怎么辩解更有利?最后发现这事无法辩解,只在于领导怎么看。换句话说,自己和莫春谷现在的处境就跟砧板上面的肉差不了多少,领导想剁你就剁你,领导想放你就放你。
抽完烟,两个人一起走进人事科,然后没两分钟莫春谷先出来,他被罚了值夜班一个月,因而脸色很不好看。不过相对于王子阳来说,他已经算中了头奖,因为王子阳的处理结果是解聘。任由王子阳如何据理力争,这个结果都没有发生改变,王子阳最后是掀了桌子出来的……
自己挽救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最后竟落得一个事故开除的下场,天理何在,人性何在?
回到宿舍,王子阳连衣服都没换,直接爬上了床躺下,看着天花板,整个人从头顶冰冷到脚板底。
胖子上的是中班,王子阳回来时他就被吵醒了,见王子阳望着天花板发呆,他道:“兄弟,干嘛了呢?”
王子阳摇摇头没说,就那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张欣的来电,他赶紧跳下床出去外面接通。
随即,张欣那边道:“王子阳,你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哦。”
王子阳很平淡的哦了一声:“说吧!”
张欣没听出王子阳有什么不对劲,继续道:“原本去南港的是周星云,不知为何让你的导师给开了,他人现在还在学院的宿舍住着,看情况是打算自己找实习。”
王子阳很惊讶,因为周星云也是方万源最好的学生。单拿诊断成绩来说,周星云还在他之上,平常方万源都是更喜欢周星云多于他。真的意想不到,周星云竟然被开,这是为毛?思考间,他语速飞快的问张欣:“周星云为啥被开?有什么小道消息么?”
“没有,谁都不知道原因,要不你问问你导师?”
“找死呢。”
“我估计是周星云人品有问题吧,你不是一直在说他人品不好,喜欢争强好胜么?”迟疑了几秒,张欣又道,“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吧,不然他会以为是你耍了诡计抢了他的名额,因为这事记恨你就不好了,人家可是开保时捷上学的,咱们吃不消。”
早已经被记恨了,王子阳打个屁,就算不被记恨也不用打,反正原本就相互不爽,当然这不能告诉张欣,免得她担心:“不打,因为我也被开了……”
“为啥?开玩笑呢?”张欣以为他是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王子阳简略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就这样,我感觉我没错。”
“对啊,这有什么错?你告诉你导师没有?”
“我不想烦他。”
“那怎么办?你打算走人?”
“你觉得呢?”
张欣无比纠结,从爱情的角度看,她倒希望王子阳能回到她身边实习,这样双方就不用受相思之苦。但从事业的角度看,确实留在南港市更具备发展潜力。左思右想,她最后没有给出意见,而是道:“你先睡一觉吧,睡醒再看看,或者事情有转机都不一定。”
“嗯,我也是累坏了,挂了……”
“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灰心,你还有我。”
张欣总能说出一些让王子阳瞬间感觉很温暖的话,他心情好多了,挂断电话,走回宿舍,洗澡,睡觉。
睡到下午三点多钟,胖子快上班了王子阳才起床。
有那么巧,刚有电话打进来,是一个很漂亮的本地号码。
王子阳接通了道:“你好,请问找谁。”
电话另一端传来莫洪刚的声音:“我是莫洪刚,你身边有其他人没有?有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再和我说话。”
莫洪刚的语调很不好,说话像下命令,这让王子阳稍微有点心慌,很想问问是不是昨晚自己救回来的人今天出了问题?但胖子在隔壁,他不敢,只能赶紧出门,来到外面的草坪才道:“现在我四周没人,莫院长,不是我救的人出了问题吧?”
“不是,我问你,你是在干嘛?你不懂规矩吗?”
“我……”王子阳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出了问题,不然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当时情况危急,我就没想那么多,而且我相信我的技术。”
“我也相信你的技术,你是老方的高徒嘛,但规矩就是规矩,你现在让我怎么办?事情没到我这你就已经被开了知道吗?”
“对不起莫院长,既然规矩是这样,我认栽,只要病人没事我就放心了……”
“屁。”莫洪刚脏话都骂了出来,“我怎么跟老方交代?我说过会照顾好你,结果这才几天就出事?”
王子阳顿时心一冷,他忽然明白了莫洪刚来电话的意思,莫洪刚是怕在方万源哪儿丢人。不过想到也是自己违规,王子阳又是个有担当的人,所以道:“放心吧莫院长,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会和老师说清楚。”
“哎,真是搞死人,你真不该这样,你给我打电话嘛。”
“一时不记得。”
“你先别走,我给你联系其它医院。”
虽然知道莫洪刚说的是客套话,但场面话王子阳还是需要说的:“谢谢莫院长。”
王子阳回到宿舍,胖子已经去了上班,宿舍里多了另两个实习生。他们在谈论着事情,见王子阳回来都闭了嘴。王子阳自然知道他们是在谈论自己,纸毕竟包不住火啊,估计全院都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情,所以纵然莫洪刚想捞自己,也是有心无力。
拿上钱包,王子阳出了中医院,走在熙熙囔囔的大街上。
来了南港市半个多月,王子阳还真没有好好逛过。还真别说,南港市真是一座很有魅力的城市,尤其入夜以后,到处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美女还特别多,而且普遍比北方的美女穿得要性感开放,走在街上感觉很是养眼。
走累了,随便找了一家快餐店吃饭,又逛了两个小时王子阳才回到宿舍,和张欣聊了一会微信,睡觉。
次日早上九点钟,王子阳醒来了马上收拾东西。张欣昨晚已经帮他订了十一点的火车票,吃个早餐去车站,时间差不多。电话他就先不给方万源打了,免得方万源难做,还是回去再说吧!
虽然已经尽量很小心翼翼,但胖子还是被吵醒了。
胖子昨天上班已经听说了王子阳的事,下班以后王子阳睡了觉,也没机会进行安慰。现在醒来竟然看见他在收拾东西,一副要离开的模样,胖子赶紧道:“哥们你就打算这样走吗?”
王子阳反问道:“不然呢?”
“你这样回去无法和你的导师交代吧?”
“那我留下来?”王子阳苦笑道,“因事故被解雇,你觉得有医院会要我?”
“问题是没事故啊!”
“对,但解聘书是那样写,已经无法逆转。”王子阳一声叹息,“哎,没想到医院这么坑爹,他们不要你,连去隔壁的机会都给你扼杀掉。这和我在学院的时候想的完全是两个概念,是我想的太美好了吗?不,而是实际情况比我预计的要黑暗。”
胖子也是深有同感,但他没有接王子阳的话,因为那样只会徒增伤感:“你几点的火车?”
“十一点。”
“我陪你吃早餐,然后送你上车。”
胖子赶紧下床,穿着裤衩就冲了进厕所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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