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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妻有点娇

农女福妻有点娇

竹枝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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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姜荷重生了,有爹有娘,还附赠了小姐姐和嗷嗷待哺的弟弟宝葫芦在手,发家致富就是小意思,有田有钱还有家人,这日子美的不要不要的她的田园生活,就少了个相公某男幽幽的说:我不就是你相公?

来源:idejian   主角: 姜荷方翠英   时间:2022-09-06 13:17:34

小说介绍

姜荷方翠英《农女福妻有点娇》讲的是孤儿姜荷重生了,有爹有娘,还附赠了小姐姐和嗷嗷待哺的弟弟宝葫芦在手,发家致富就是小意思,有田有钱还有家人,这日子美的不要不要的她的田园生活,就少了个相公某男幽幽的说:我不就是你相公?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分家 姜荷觉得身体像是要被拽得四分五裂一样,耳边尽是哭泣声和谩骂声,还叫嚷着要把她扔了。 一个脸色腊黄的妇人和一个尖酸的老婆子在抢她? “娘,求求您,求求您别把小荷丢到南坡去,小荷还没死,您不能把她丢到那儿去啊。”妇人哀切的恳求,怀里紧紧抱着才七岁的小闺女。 妇人泪眼婆娑的说:“小兰已经去请郎中了,只要吃了郎中的药,小荷一定会好起来的。” “都只剩下一口气了,还治什么?有这些银子,还不如留着阿贵考秀才呢。” 蔡婆子直接伸手,一把拽住姜荷那瘦的根柴似的胳膊,一边吩咐道:“阿贵,赶紧把这丫头丢到南坡去了,别死在家里,太晦气了!” “娘,小荷没死。”妇人紧紧抱着姜荷,可她哪是蔡婆子的对手,很快,女儿半个身子都被蔡婆子给抢了。 蔡婆子的嘴,就像是点燃了的炮仗:“方氏,我要是你,就找颗树吊死,害死了自家男人和女儿,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两种力量拉扯着姜荷,疼的她猛然的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盯着蔡婆子,虽然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但眼前这个老婆子凭什么要把她扔了? 姜荷浑身发烫难受的很,但意识却无比清醒,她幽幽的目光,阴森而又冰冷,说:“你要是现在把我扔了,我死了也会找上你!” 蔡婆子一想到那个画面,浑身一个激灵,暗道:这不是回光返照吧? 她下意识的松开手,身子也往后退,她高声说:“有你这样的儿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老大姜贵问:“娘,还丢不丢?” “等死了再丢。”蔡婆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避开了姜荷的目光,捏着鼻子转身就踏出屋子里了。 “娘,胡郎中来了。”姜兰气喘嘘嘘的跑进来,正撞上了出屋的蔡婆子。 “没长眼睛啊?赶着投胎呢?”蔡婆子骂骂咧咧的说着,看到胡郎中,才住了嘴,她站在院子里,听到胡郎中说那死丫头片子只是风寒引起的高热,死不了,眉眼一耷拉,啐道:死丫头片子。 屋子里,姜荷睁开眼,脑子里陌生的记忆如流水般涌来,她下意识的朝脖子摸去,摸到了小葫芦,才觉得心安。 她的记忆停留在飞机失事的那一刻,无数的尖叫声在耳旁响起,她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睁开眼睛,就变成了另一个朝代和她同名同姓的苦命小丫头。 原主爹刚死,原主高烧,亲奶奶不给治不说,连饭菜都不给足,原主娘和姐姐省下吃的给原主,依旧无济于事,硬生生的把原主拖死了。 姜荷只觉得整个身子像架在火上烤一样,想着想着,又迷糊的睡了过去。 蔡婆子回到屋子里,她的心里盘算开了,老二没了,老二媳妇一家子,可不就是吃白饭的吗? 不行,死丫头片子那一副短命鬼的模样,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家里了? 还有老二家的小儿子,才三个月,身子也弱,谁知道能不能养大? 蔡婆子眼睛轱辘一转,就打发姜贵去找他爹回家。 姜拴柱一回来,蔡婆子就哭嚷了起来:“我们姜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方氏是要把我们家的人都给克死不成。” “老二刚走,小荷看样子,也活不长了,小秋身子这么弱,谁知道挨不挨得过这个冬天?”蔡婆子浑身一哆嗦,说:“老头子,我还不想死呢,阿贵明年春天肯定能考上秀才,我还没当上秀才娘呢,我可不想死啊。” 姜拴柱黑着脸,说:“老二才死,就把老二媳妇一家子赶出去,那不是被人戳脊梁骨吗?” “命都没了,谁还在乎脊梁骨?你难道要为了老二媳妇一家子,搭上我们全家不成?” 蔡婆子知道现在是把方翠英赶出去的最好机会,她才不想给家里添几个吃闲饭的。 “可,小秋是姜家的孙子。”姜拴柱迟疑,可小秋是老二唯一的儿子。 蔡婆子知道老头子松口了,她伸出三根手指头比划道:“阿贵家有三孙子呢!” “再说了,就小秋那三五不时的病上一回,能不能养大还另说,青儿和云儿都是聪明的,往后可都是有大出息的。” 蔡婆子眼巴巴的看着姜拴柱,他一点头,立刻就领着姜贵一起,迫不及待的去赶人了,不,分家。 蔡婆子打发姜贵去请里正,同时,让大孙子姜青他们几个小子,把方翠英一家子的东西往外丢。 方翠英得知公婆一家子要将她们赶走的时候,只觉得天都快要蹋下来了。 “姐。” 烧得迷糊的姜荷醒来,她紧抓着姜兰的手,说:“分家。” “不行,我们孤儿寡母的,分了家,吃什么,喝什么?”方翠英泣声反对,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养活三个孩子? 姜荷有原主的记忆,知道亲娘的性子,她死死抓着姜兰的手腕,说:“姐,我们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能养活自己?” “可是……”姜兰迟疑,姜荷打断道:“与其被姜家赶出去,还不如分家。” 姜荷本就虚弱,这一会说了这么多的话,看着好像随时就要倒下,有黑葫芦在,一定能让一家子吃饱穿暖, “分家。” 姜荷晕倒前,还执著着这一件事情。 “小荷。” 方翠英抱着姜秋,第一时间就试探姜荷的鼻息。 “娘,我们分家。”姜兰觉得小荷的话说的有道理,她们有手有脚,一定能活下去。 方翠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一地的东西,就算不分家,她们也不能再回到姜家了。 很快,周里正就被请了过来,得了一百文钱的他,做主把这个家分了。 说是分家,但实际上,就是方翠英母子四个赶出姜家。 …… 姜荷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烫醒的,脖子处滚烫发热,闪现在暗光,幸好,小葫芦在脖子里,被衣服挡着,否则的话,被人看到,非得吓坏人不可。 她抬手紧紧握着拇指大小的你小葫芦,在心底轻声说:小葫芦,谢谢你。 “小荷,你醒了?”姜兰惊喜的看着她,高兴的喊:“娘,小荷醒了。” “太好了。”方翠英搂着柴禾进来,将火堆旁温着的药水端起来,走到床边说:“来,喝点药水,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方翠英因为常年劳作,脸色腊黄,但眉眼之中,却很是温柔。 “你烧了几天了,肯定没力气吧,来,娘喂你。”方翠英温言细语的说着,轻吹着水,用勺子喂给姜荷。
第2章 会遭报应的 姜荷的眼睛涨涨的,从小到大,除了福奶奶,还没有谁对她这么好,水一入嘴,姜荷的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起来,这水带着青草味。 见姜荷不爱喝,方翠英解释道:“这是车前草煎的水,喝了就不烧了,我们小荷就会好起来了。” “娘,我自己来。” 姜荷端着碗,趁人不注意,将脖子上挂着的黑葫芦在药水里过了一下,她仰头,将药水一饮而尽。 喝完药,姜荷才好奇的询问:“娘,我们这是在哪里?” 姜荷打量着这破旧的房子,以她们家的情况,村里应该没有人会收留她们母子四人。 “这是村口山脚下的屋子,你别怕,没有鬼的。”方翠英安慰的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 姜兰正轻哄着弟弟姜秋睡觉着,她笑着说:“小荷,爹说了,人比鬼可怕,我们现在不用再回姜家了,你也不会担心被骂了,以后姐养你。” “噗嗤” 姜荷没忍住笑出声来,一个十岁的小娃娃说要养她呢。 “娘明儿个,就去找你刘婶,看看浆洗房还要人吗,你们放心,娘一定把你们养大,不让你们饿着肚子。”为母则刚,方翠英来不及伤心,她要撑起这个家。 忽明忽暗的火光下,寒风不时的透过门板的缝隙吹进来,住的地方很破,可姜荷却十分高兴。 她以后就有娘,有姐姐,还有小弟了,穷点不怕,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没什么难关过不去的。 夜里,姜荷烧得迷迷糊糊的,她感受到方翠英不时的用冰凉的帕子敷在她的额头上,热了又换,不时探着她的额头,冰冰冷冷的帕子贴在额头上,让姜荷觉得舒服极了。 烧,彻底退了,姜荷出了一身汗,躺了太久的她,她悄悄起身,看着以极其不舒适的姿势趴在床尾的方翠英,她心底暖暖的。 姜荷小心翼翼的让方翠英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又将铺盖盖在她的身边,许是照顾她们太累,方翠英睡得很沉,她把床边的柴禾重新加了一点柴,让火烧得更旺一点,能让四面进风的屋子,更加温暖一些。 她嗫手嗫脚的走出屋子,外边,更是寒冷,皎洁的月光透进屋子,衬出这屋子破败不堪,她紧紧拢住身上的衣裳,找了一个大碗,装满水,将黑葫芦放在碗里面,那皎洁月光下,拇指大小的葫芦黑漆漆的,看着一点都不起眼。 突然。 姜荷瞧着不远处有人影,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她再揉了揉眼睛,悄悄躲在门旁边,透过那二指宽的门缝,努力睁大眼睛往外瞧。 她们都穷成这样了,总不可能还有小偷吧? 姜荷心底嘀咕着,摒气凝神的,别说喘大气了,就是小小的呼吸都不敢,生怕被人发现了,她这小胳膊小腿的,打都不用打,直接就可以投降了。 咦? 姜荷看到那小小的身影,有点眼熟,只见那小小的身影,好像挑了什么东西,他往地上一放。 是他? 借着月光,姜荷瞧见了来人是谁。 张成风,村头的猎户,比姐姐姜兰大二岁,现在就住在他们背靠着的那座山腰上。 姜荷没敢开口,等张成风走了,姜荷才悄悄的往院子里挪去,那是一筐炭和一只野鸡,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可真是雪中送炭。 天还没亮,姜荷烧水把野鸡给拔了。 “这是哪来的?”方翠英看到屋子里的炭,和满地的鸡毛,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不知道。” 姜荷没说实话,现在是古代,万一娘要还回去怎么办? 她们一家子还等着这只野鸡补身体呢。 “娘,这炭烧得可真好,晚上我们就不用一直照看着火堆了。”姜荷高兴的说着,她岔开话题说:“娘,你快来帮我,这毛好难拔!” 姜荷再次见识到她这手是多小,是多没力气了。 “你这孩子。”方翠英蹲下身子,迅速的就将鸡毛给拔了,把鸡毛铲作一堆,往屋子后面埋了,又将处理好的野鸡埋在雪里,方翠英叮嘱道:“小荷,白天千万别吃,等娘晚上来给你们炖着吃。” 她们孤儿寡母的,要是突然有一只鸡,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怕是要惹麻烦的。 “娘,我知道。”姜荷眼睛亮晶晶的,晚上能喝上鸡汤了。 “哇”小娃娃的哭声传来。 方翠英抱着姜秋轻声哄着,就见稀粥已经递到她面前了。 “娘,小秋肯定饿了。”姜荷端着稀粥,看着瘦弱的只剩下皮包骨的弟弟,她想,以后一定要把弟弟喂的白白胖胖的。 “小荷真是长大了,居然把粥都熬好了。”方翠英一边夸赞着,一边伸手探向姜荷,高兴的说:“不烧了,今天再喝上两回,就好全了。” 姜荷笑眯眯的说:“娘,我以后,也能照顾你们了。” 喝上稀粥的姜秋不哭也不闹了。 “今天我起得最晚。”姜兰迷糊的坐起来,看到连妹妹都起来了,下意识的朝着窗口望去,外面还漆黑一片,才松了一口气。 她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分了家,她既兴奋,又担忧,很晚才睡着。 “姐,以前都是你照顾我,以后我也能照顾姐姐了。”姜荷学着原主的语调,开心的说着。 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吃饱了的姜秋躺在床上,眼睛轱辘的转着,看起来格外可爱。 “娘,我怎么觉得这粥这么甜啊,就像是放了糖一样。”姜兰喝着粥,总觉得粥里带着甜味,可家里穷,根本买不起糖。 “我们高兴,喝什么都觉得甜。”姜荷笑兮兮的说着,低垂着头想,加了小葫芦水熬的粥,不仅带着甜味,还能强身健体呢! 喝完了粥,姜兰姐妹就忙碌了起来,虽然这里破了点,但收拾干净,也好过在外面被冻死。 “小兰,你在家照顾妹妹和弟弟,娘去找刘婶子她们,看看浆洗房有活做没?” 方翠英的话音方落,屋外,就传来了声音。 “老婆子真不要脸,这是把她们娘几个往绝路上逼啊!” “可不是,当初姜二在的时候,往家里挣了多少钱?如今,他才走,尸骨未寒,也不怕姜二化作鬼去找她们。” “她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方翠英听到这同仇敌恺的声音,就知道是平日里交好的姜花嫂子,刘敏嫂子和张秀嫂子。
第3章 当小孩哄 姜花三个人特意过来送东西的,对方翠英母子四人的遭遇,既同情,又安慰。 姜花说:“我们等会要去镇上浆洗房里洗衣服,就不能多安慰着你了,这些东西,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安心接着,先把这个冬天熬过去再说。” “米是花嫂子带的,红薯是我带的,柴和菜是秀嫂子带的。”刘敏解释着,从这里赶到镇上,也要走上半个时辰,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这怎么使得。”方翠英不愿意接,现如今,家家户户都不容易。 “拿着吧,你能饿,几个孩子怎么办?”张秀的嗓门最大,她说:“翠英,你就别推辞了,我们还有事,得走了。” “几位嫂子的大恩大德,我来日再报。”方翠英拉住她的手,她也没有骨气拒绝,张秀说的对,她不怕饿,喝口水,啃树皮,都能活,可孩子不行。 她突然朝着她几个跪了下来,恳求说:“姜嫂,刘嫂,张嫂,你们能不能让我也去浆洗房做活!” …… “姐,昨天我瞧见了,是张成风送来的。”姜荷在方翠英走了之后,悄悄和姜兰说着。 姜兰讶异的看着她,问:“刚怎么还和娘说不知道?” “那不是怕娘嚷着要还回去吧。”姜荷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说:“姐,你不会也要我还回去吧?” “不还,下次猎到了野鸡,再还给他。”姜兰不是方翠英,没那么迂腐,以前跟着爹一起去山上打猎的时候,还能碰上张成风呢。 可以这么说,张成风会打猎,爹有一半的功劳。 “姐,就知道你最好了。”姜荷开心的说着,野鸡虽然不大,也没多少肉,但她跟着喝点肉汤总行的吧? 天际泛起了鱼肚白,姜荷才看清这屋子的全貌,她吓了一跳,她们现在住的地方,哪里叫房子,本来是四扇三间的房间,塌了一间,就剩下她们住的那一间和外面一间厅子摇摇欲坠,远远看去,颓废破败,这缝都有三指宽了。 幸好是冬天,要是春天,只怕草都长得比人要高。 很快,姜荷的心里燃起了斗志,她们一家子一定会过得比谁都好,气死姜家那些人! 姐妹俩个齐心协力,忙碌了一整天,屋子虽然依旧破旧,但至少干净整洁,特别是院子里那长满青苔的大石缸,在姜荷强烈要求下,费了好大功夫才将石缸刷得干干净净。 看着变干净的大石缸,姜荷心底那叫一个美啊,以后,可以让小葫芦晒月光的时候,直接放水缸上面,产出的灵液,直接在大水缸里稀释,稀释过的灵液,能够让她们一家子强身健体就足够。 不然的话,万一她们一家子在几天的时间变得又白又美,那不是招祸嘛! 姜荷也爱美,但,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美貌就是祸害,寡妇门前是非多,姐姐姜兰虽然才十岁,有点瘦有点黑,但五官长得好看,一旦姐姐长大,觊觎姐姐的人肯定很多。 “小荷,这大石缸看着也没哪好看啊?”姜兰瞧着自家妹妹笑的那个傻样,忍不住将大石缸看了个遍,大石头凿成的水缸用来储水,家家户户都有,不是什么稀奇东西。 “姐,水缸有了,以后,我们也会有厨房的!”姜荷咧嘴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小荷,你下午在家里,我去后山一趟。”姜兰的话才开口,姜荷就摇头拒绝说:“不行,姐,你要去,带我一起去。” “不成!”姜兰想也不想的拒绝,说:“小秋还这么小,怎么能没人照看呢?” 姐妹俩僵持着,谁也不让。 “小荷,你变了。” 姜兰的话,让正在琢磨着用灵液水看能不能引到动物的姜荷吓了一跳,她眼眸闪了闪,说:“姐,爹没了,我也该长大了。” 想起这个只活在原主记忆里的爹,可是非常疼爱姜荷,并没有因为她是女孩子,而不喜欢,反而更加宠着,哪怕亲奶奶蔡婆子对她和姐姐两个丫头片子不喜欢,可有爹在,她的日子过得也不错。 只可惜,爹在第一场大雪封山之后,去山上打猎,一去不复返,最后,村民们只找到他带血的衣裳回来,大家都说爹死了。 “你还有姐,还有娘,我们都会保护你和弟弟的。”姜兰走上前,看着妹妹那神情,以为她害怕了。 “姐,我也想学打猎。”姜荷仰着头,请求着。 姜兰垂着眸子,才七岁的妹妹,怕是不知道学打猎的辛苦,她试着打消她的念头,说道:“山路不好走,又一层厚厚的雪,都找不到路在哪,一不小心就摔了,要是划破了小荷的脸可怎么办?” 自家姐姐这是把她当小孩哄。 转念一想,她现在不就是一个七岁小娃吗? 姜荷眨了眨眼睛,努力装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鼓着腮帮子说:“那我就更要去了,我还能帮姐姐呢!” “小荷。”姜兰感动的不要不要的,看向姜荷的目光更加温柔了。 “汪、汪、汪!” 一阵狗吠声响起,姜荷姐妹俩一回头,后山的小坡上,一只大黄狗朝着她们飞奔而来。 “小心。”姜兰下意识的将妹妹护在身后。 被姜兰护在身后的姜荷也认出了这只大黄狗,谁也不知道狗打哪来的,但却没人敢惹,实在是这大黄狗太凶了。 原主爹姜松不止一次叮嘱过她们姐妹,不要去惹这只大黄狗,可真会咬死人的! “畜生,别跑!”跟在大黄狗身后的,是村子里的小霸王之一的周利,村子里的孩子,可没少被他欺负。 此时,周利正拿着手臂粗的棍子,还有和他并称村里三霸王的朱铁头和李大脚。 朱铁头拿着带圈绳子的长棍子,李大脚则是拿着绳子,看起来他们三个今天是要把大黄狗给套住。 “套住了!” 突然,朱铁头高兴的大喊着,大黄狗突然被套住了脖子,更像是发狂一样,跑着跑着,就跑到她们的面前了。 姜兰已经护着姜荷往屋子里走,可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从他们发现大黄狗,再到大黄狗蹿到她们附近,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 “姐,小心。”姜荷瞳孔一缩,将姜兰往旁边一推,随即自己也朝着旁边滚了过去。
第4章 笑掉大牙了 周利冲上前,手里的棍子朝着大黄狗的身上招呼着。 大黄狗挣扎,周利也是打红眼了,一不小心,这棍子就打到姜荷面前了,姜兰来不及多想,整个人朝着姜荷扑了上去。 棍子结实的落在姜兰的腿上,她甚至都听到了骨头被打断的声音。 “姐!” 姜荷看到这一幕,大声喊着,趁着周利愣神间,姜荷一轱辘的爬起来,抢掉周利手上的棍子,朝着周利的腿上狠狠打了下去! 姜荷不仅打了周利,还趁机挡住了李大脚和朱铁柱,大黄狗也聪明,一个翻身就跑了,脖子上还套着绳子,后面还拉着一根长长的棍子,蹿到山上去了。 “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打啊!”周利脚上吃痛,半跪在地上,疼的五官都扭在一起了。 别看姜荷人小,但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她的手上还拿着棍子,对朱铁头和李大脚,她可一点没含糊,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她小小的身子,站在姜兰的面前,显得格外的高大。 姜兰腿上疼的厉害,但眼眶却凝聚起了泪,那是感动的! 朱铁柱和李大脚一人挨了一棍,疼的嗞牙咧嘴的,根本不敢近前。 “没出息,连个死丫头都打不过!”周利又气又急,可腿疼的厉害,只能嘴上叫嚷着。 “周利,我告诉你,我姐的腿要是好不了了,我不会放过你的。”姜荷的声音脆生生的,根本没什么威胁,可她那乌漆漆的眼睛里,透出来的狠意,却让周利他们三个,也忍不住脊背一寒。 “呸!”周利高声着啐了口水,好像这样,就能驱散萦绕在心底的那一股寒意,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子的腿要是好不了,不会放过你们姐妹的。” 大黄狗走了,腿还被打了,周利只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他眼睛轱辘转着,看向姜荷说:“你把老子的腿给打断了,赔钱!” “我老子都去见阎王爷了,你是谁老子?”姜荷手握着棍子,挺直着脊背,神情镇定而又冷漠的看向周利。 “你敢咒老……”子。 后面的话,周利没说出口,姜荷的爹死了,他是知道的,他咬着牙,岔开话题说:“你把我腿打了,赔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姜荷举着棍子,态度强硬,她镇定的说道:“我要是你们,就赶紧走,装作没出现,不然的话,万一要是被人知道,你的腿是被一个七岁的小女娃打断的,那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了?” 周利气的直哆嗦,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要是被人知道,他被一个七岁小女娃打了,还不得被人笑死? “我们走!” 周利狠狠咬着后槽牙说着,那目光,恨不得将姜荷给生吞活剥了,死丫头,咱们走着瞧。 “哼!”姜荷扬了扬手里的长棍子,她才不怕呢。 等周利他们走远了,直到消失不见了,姜荷才放下棍子,担心的看向姜兰说:“姐,你没事吧!” “小荷。”姜兰紧紧的抱着姜荷,担心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傻,打周利的腿,你也不怕他报复!” “姐,他都把你腿打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就是打了,我不打周利的腿打断,怎么给你报仇?”姜荷垂着眸子,说:“没有爹,谁会护着我们?” “姐,你不用担心了,周利不敢说他的腿是我打的。”姜荷安慰的说着,一边扶着姜兰往屋子里走,掀开裤子,看到姜兰的腿,姜荷倒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我刚刚应该再用力一点,姐,你怎么这么傻!” 刚刚棍子明明打到的是她,可姐姐傻傻的扑过来,替她挡住了,她自责极了,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应该她保护姐姐才对。 “没事,不疼的。”姜兰安慰着。 姜荷沉默着,怎么可能不疼呢,姜兰的脸色苍白,额头还渗着细密的汗珠呢。 姜兰岔开话题说:“小荷真棒,你刚刚打周利那一下,我都没看清,你什么时候会拳脚功夫了?” 姜荷的心中一个咯噔,原主可是胆子小,不会一点拳脚功夫的。 “姐,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就想到了爹也是这么保护着我们的。”姜荷努力想着最合适的措词,怕姜兰多想,她岔开话题说:“姐,我去请郎中,郎中一定能治好你的腿的。” 话落,姜荷飞快的就跑了出去。 “小荷,你快回来!”姜兰喊着,又不敢太大声,万一吵醒了床上的弟弟就不好了,只能干着急。 “嘶。” 姜荷离开了,姜兰卸下了伪装,疼的浑身打颤,连挪动一下腿都疼。 姜荷跑出门,寒风瑟瑟,她身上的衣裳,根本不够御寒的,她拢了拢衣裳为,刚跑了几步,又顿住了,她没有钱,怎么去请郎中呢? 她紧蹙着眉头,突然,从原主的记忆中发现,胡郎中爱喝酒。 如果她记得没错,在姜家后山的大槐树下,原主爹给她们姐妹俩埋了酒,她还记得爹埋这酒的时候说,家里钱不多,给她们姐妹一人留一坛,这还是偷偷埋起来的,不然的话,以大伯和爷爷好酒的性子,怕是早挖出来喝光了。 姜荷打定主意之后,从羊肠小道上,跑到宽敞一点的马路上,就碰上了赶着牛车准备出门的姜家人。 赶车的是原主奶奶蔡婆子,带着她最疼爱的大孙子姜青和小孙女姜婷。 看到他们,愤怒的情绪在姜荷的胸膛里翻涌着。 “诈尸了。” 蔡婆子看到瘦小的姜荷时,吓了一大跳,将她们一家子赶出去的时候,姜荷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奶,她是人!”姜婷绑着两个羊角辫,身上的衣服也是厚厚的袄子,和姜荷身上单薄的打着补丁的衣服相比,好的不能再好了。 姜婷站在牛车上,一脸显摆的说:“我奶今天带我们去镇上,还要给我买糖葫芦,给大哥买纸笔。” 五岁的姜婷,养得格外的好,比七岁的姜荷只高不矮,脸上也是圆圆的,带着一点婴儿肥。
第5章 小荷不怕,有姐在 姜荷看了她一眼,替原主心疼,明明姜家的钱,大部份都是原主爹挣的,可原主一家子,倒是什么都没享受到! “有娘生没娘教的,看到奶奶,连人都不会叫,还是我家婷丫头乖巧懂事。”蔡婆子看到姜荷,那尖酸刻薄的脸庞,下意识的拧了起来,那倒三角眼睛一沉,给人一种又凶又狠的感觉。 姜荷的身子,本能的往后一缩,随即,她的脊背挺的直直的,她又不是原主,更不是什么七岁的小娃。 “你都把我们一家子赶出来了,你还是我奶吗?”姜荷不敢说多了,怕露馅,要是被人发觉换了一个芯子,把她当成妖魔鬼怪烧死就不划算了。 “你倒学会顶嘴了!” 蔡婆子手插着腰,在家里,就没人反抗她,看着姜荷那模样,她伸手就要打姜荷。 姜荷灵巧的往旁边一躲,她一边大嚷道:“杀人啦,杀人啦!” 别看姜荷身子瘦小,但那声音又是清脆的很。 “小荷!” 姜兰听到外面传来姜荷的声音,还以为姜荷被人欺负了,她瘸着腿忍着疼,看到蔡婆子追着姜荷的模样,她气的眼睛通红,小荷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哎呦!” 蔡婆子完全没防备,姜兰手上的石头朝着蔡婆子的肚子上砸了下去。 疼的蔡婆子立刻就躺在了地上了,看到瘸着腿,却跑得像一阵风的姜兰,她破口大骂道:“你个死丫头,反了天了!雷怎么不把你霹死,居然敢打你奶奶!” 蔡婆子指着姜兰破口大骂。 姜兰才不管这些,她扑上前,护着姜荷,见小荷没什么事,她才看向蔡婆子说:“要霹也是先把你霹了,你就不怕我爹在天有灵,来找你讨公道吗?” “小荷不怕,有姐在,谁也别想欺负你。”姜兰紧紧的将姜荷护在身后,姜荷担心的看着姜兰的腿:“姐,你的腿。” 姜荷眼眶红通通的,打心底的认同她这个姐姐,心疼她这个姐姐,不管什么时候,都护着她,刚才面对着周利他们几个的时候,是毫不犹豫的护着她,现在亦是如此! 以后有她姜荷在,谁也别想欺负她姐! “姐在呢。”姜兰轻拍着姜荷的手,安慰道:“不怕,姐没事。” “我这是造了八辈子孽了,才有你们这样的孙女。” “我的腰啊。” 蔡婆子骂骂咧咧的,在大孙子的帮扶下,站了起来。 姜婷缩在蔡婆子的身后,她怕姜兰。 “百善孝为先,她是我们的奶奶,你怎么能打奶奶呢?”姜青长相斯文,不疾不徐的话语,好像显得他十分有学识。 “呸!” 姜兰啐了一口水,嚷声说:“那让大家伙给我评评理,真要是我奶奶,会在我爹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把我们娘几个赶出家?会把我的腿打断?” “爹啊。”姜兰忽然大声喊道,别说把蔡婆子他们吓了一大跳,就是被护在身后的姜荷,也吓了一大跳。 “你要真是在天有灵,就去找我爷和我奶吧,问问他们怎么这么狠心,把我们赶出家,现在还来欺负小荷。”姜兰半带着哭腔,拉长着的语调,看着天上,好像天上真有爹一样。 蔡婆子浑身一个寒颤,要是姜二真来找她,那还不得吓死她。 “嚎什么,谁欺负你们了?”蔡婆子动作利索的坐上牛车,朝着姜青道:“大孙子,我们走,省得说我们欺负人。” 姜青:“……” 一直到蔡婆子她们的牛车远去,姜兰擦了擦那莫须有的眼泪,担心的看向姜荷说:“小荷,你没事吧?” “没事。”姜荷呆呆的看着姜兰。 她姐太彪悍了。 “小荷?”姜兰看她呆呆的,还以为她受伤了呢,担心的要撩起她的裤子看,姜荷连忙道:“姐,我没事,你的腿……” 姜荷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姜兰的腿肿得更大了,她既愧疚又心疼。 “我的腿没事,下回再碰上她们,你绕远点,别傻傻的被人欺负。”姜兰借着姜荷的力气,站了起来,她的腿不能走,也不能时刻的护着妹妹。 “姐,我没事,你刚刚要不出来,她也打不着我。”姜荷语气轻快的说着,不让她担心,说:“我要是把村里人都喊来,我看她也没这个脸,还有,姜贵也别想考秀才!” 姜贵,原主的大伯,考了这么多年,也只是一个童生,连秀才都不是。 “为什么?”姜兰听着姜荷的话,有些奇怪。 姜荷愣了一下,随即胡编乱造道:“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她岔开话题说:“姐,小秋还没醒吧?姐,你在家里照看小秋,我先去找胡郎中。” 话落,姜荷扶着姜兰在床边坐稳就跑了。 小葫芦是好,但,也只能调养姐姐的身体,这骨头断了,还是得靠郎中。 姜荷一边走一边梳理着原主的记忆,她年纪小,有些事情记得不真切,她悄悄绕到后山,仰头看着那颗大槐树,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幕,男人带着期待的将酿好的酒埋到土里,期待着女儿出嫁的那一天,再将酒挖出来。 可惜,他再也看不到这一幕了。 姜荷的心里,带着怅然,她蹲下身子,也没有趁手的工具,直接就从旁边捡来棍子挖土,最后嫌弃棍子不好用,干脆用手。 “挖到了!” 姜荷高兴的看着那红绸,小心翼翼的将坛子抱了出来,幸好这坛子不大,不然的话,以姜荷这小身板,怕是抱不起来。 她抱着酒,站在高处看到姜家,姜家的院子里,一片和乐融融的,她收回目光,抱着酒就去胡郎中家。 胡郎中,附近十里八乡唯一的赤脚郎中,住在村子的最东边。 山路崎岖,姜荷抱着酒到胡郎中家门口的时候,雪水刚化,哪怕姜荷挑着好路走,鞋也湿透了,脚也麻木了。 “胡郎中,您在家吗?”姜荷抱着酒,在院门口大声喊着。 “进来。” 胡郎中的声音响起,姜荷推开院门,院子里正在晒着各种各样的药草,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药草香。
第6章 上哪摘草药去? “姜家的小丫头?”胡郎中看到她,就认出来了,他问:“你抱着酒做什么?” 姜荷打量着胡郎中,看起来四十几岁的样子,他正坐在屋子里喝着白粥,在称呼上,她纠结了很久,但,为了姐姐能顺利治腿,她也豁出去了。 “胡爷爷,请您救救我姐,给我姐治腿。”姜荷将酒抱到旁边的地上,轻放着说:“这是我爹给我们埋的酒,已经十年了,给胡爷爷当诊金。” “十年的酒?” 胡郎中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将封土拍掉,酒香扑鼻而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好酒。” “胡爷爷,您能给我姐治腿吗?”姜荷眼巴巴的看着胡郎中,眼底含着期待。 胡郎中将酒抱起来,放在桌子上,没有回答,而是打量着她问:“两天前,我给你把过脉,高烧不退……” 接下来,就是胡郎中说了一堆的专业的话,姜荷也听不懂,总结大意就是,她吃的那点药,根本好不了这么快,才一天,小丫头就活蹦乱跳了。 姜荷垂着眸子,她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怎么好的?”胡郎中看向姜荷询问着,好奇她怎么好得这么利索。 “不知道。”姜荷一脸无辜又茫然的看向胡郎中,反正她打定主意装傻。 “你娘给你吃了什么药?”胡郎中又问。 姜荷呆呆的回答道:“就是胡爷爷开的那些药啊。” 胡郎中盯着姜荷看了半天,姜荷就那一副呆愣又茫然的模样,她悄悄的问:“胡爷爷,现在可以去给我姐治腿吗?我姐的腿断了,肿得很大,都不能下地。” “胡爷爷,酒都收了,你可不能反悔,我爹说了,撒谎的人就是小狗。”姜荷生怕他反悔,冲上前,掀开红绸,浓郁的酒香飘出来。 胡郎中深吸了一口气,这酒香的让他根本拒绝不了,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 “这酒,我爹藏了十年,您闻闻,香不香?”姜荷伸手,用手当成扇子,酒香随着她小手的舞动,更是争先恐后的钻到胡郎中的鼻中,她讨好的笑道:“胡爷爷,您要是给我姐治好了腿,这酒就是您的了。” “你爹应该还藏了一瓶吧?”胡郎中摸着小胡子,打量着姜荷。 姜荷抿着唇,上前就要抱酒,要不是为了姜兰的腿,她才舍不得把这酒挖出来抵诊金呢。 胡郎中眼疾手快的将酒抢了回来,紧紧的抱着酒,数落道:“这是我的,你这丫头,都送出去了,哪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真是小气!”胡郎中小心翼翼的将酒重新盖好,又放进屋子里,才重新走了出来,背上他的药箱,随口问:“小丫头,看不出来,挺精明的啊?以前怎么被姜家那几个小子欺负?” 姜荷抿唇不语,心说,换了一个芯子,她还能像原主那么软弱,那么傻吗? …… “姜家大丫头,你妹妹是怎么好的?吃了什么药?”胡郎中一到姜家现在住的地方,看到姜兰,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姜荷的。 跟在后边的姜荷脚下差点一空,胡郎中还真是执著呢! “您不是说吃车前草吗?”姜兰解释着,看胡郎中很重视,又详细的把姜荷好的过程说了,其实,也没什么,她们被赶出来之后,娘就带了干的车前草,煎服了水给小荷喝。 “就没吃别的?”胡郎中追问。 姜兰摇头。 胡郎中眉头紧皱,似怎么也想不通。 “胡爷爷,您还是快给我姐看看腿吧。”姜荷催促着,胡郎中光问一些没用的有啥用,要是被人知道她死而复生,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小荷。”姜兰朝着姜荷使眼色,忙向胡郎中道歉道:“对不起,我妹妹年纪还小。” “无妨。”胡郎中倒觉得姜荷这样挺可爱的。 …… “胡爷爷,我姐的腿,能治好吧?”姜荷关心的询问着。 胡郎中看了她一眼,她软糯的声音,一口一口的喊着爷爷,让一直一个人的他,都觉得格外舒心,他想到姜兰的情况,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说:“骨头断了,我会用给你姐的腿上药,再用两块木板固定,能恢复到什么情况,就得看天意了。” “那我以后能站起来吗?”姜兰对自己的腿,也还是有期望的。 “能,恢复的好,能和从前没有半点区别,恢复的不好,可能走路会跛脚,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你这腿,最好一点力都不能用!”胡郎中郑重的叮嘱着,面庞严肃的说:“如果可以,最好吃点骨头汤,补补身子,半个月后,我再来看情况。” “谢谢胡爷爷。”姜荷站起来,有模有样的朝着胡郎中鞠躬,胡郎中配的什么药她不知道,但一坛子不大的酒,换胡郎中给姐姐治腿,她应该是占了便宜的。 “姐,太好了,你的腿能治好!”姜荷送走胡郎中之后,高兴的大喊着,等瞧着床上睡着的姜秋要醒来,她才压低声音,眉飞色舞的说:“姐,你的腿能治好了。” “都是小荷的功劳。”姜兰咧嘴笑着,跛点她不怕,只要能站起来,而不是一个不能走路的废人就行。 “小荷,你是怎么说服胡郎中的?”姜兰好奇的询问着。 姜荷心虚,随口忽悠道:“胡爷爷人好,我求一求他,他就答应了。” “没收诊金?”姜兰扬着眉,似乎不太相信。 “真的。”姜荷肯定的点头。 姜兰一脸猜疑的盯着姜荷。 姜荷面色不改的任由她打量,她可不是真的小孩子。 “要不,我明天给胡爷爷上山采草药去抵药钱?”姜荷故意这么说着。 “噗” 姜兰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姜荷那副模样,轻轻捏了捏她瘦小的脸蛋说:“外面都是雪呢,你上哪摘草药去,等明年春天,有药草了,我再给胡爷爷采点草药。” 大雪天,想要采草药真是太难了。 夜幕降下,屋漆黑一片,姜荷早早的就把火生了起来,她感慨着,有炭就是好啊,连柴禾都省了不少,她在火上架了一个炉子,熬煮了红薯粥。
第7章 你当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一整天除了早上喝了点稀饭的姜荷,这会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小荷,你先吃一碗,娘应该没那么快。”姜兰喂完弟弟姜秋,姜秋吃饱了之后,正坐有床上玩呢。 “姐,我们一起等娘。” 姜荷怕糊了,不停的搅动着锅里的红薯粥。 屋外,一点动静响起,姜荷扬声问:“娘,是你吗?” “是我,是我回来了。”方翠英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的疲惫和担心。 姜荷起声,将档在门后的棍子拿开,打开门,方翠英满身寒意的进屋,姜荷主动将旁边的温水端了递上前说:“娘,喝水。” “小荷真是长大了!” 方翠英也确实又冷又饿,接过姜荷送来的温水,大杯温水下肚,她觉得浑身的疲惫都好像消失了大半,水还是微微透着甜。 “你们还没吃吗?” 方翠英看锅里还大半锅粥呢,就知道她们姐妹也没吃。 方翠英将几个破碗摆好,一人盛了一碗粥。 “娘,你的手。”姜兰的视线落在方翠英的手上,心疼的说:“娘,你明儿个别去浆洗房了。” 方翠英的手,又红又肿,看起来,格外吓人。 “没事。” 方翠英不在意的说:“我这是今天才去,不习惯,等习惯就好了,你们多喝点粥,小秋乖不乖?” “乖,乖得很。”姜兰笑望着姜秋,许是知道她的腿不好,姜秋一整天都没有闹,就连之前的发烧,也退了。 姜兰的腿,姐妹俩商量好了,先瞒着方翠英,姜兰在她回来之前,就一直坐在自在床的最里头,用被子盖着腿。 一家子喝了红薯粥之后,姜荷就琢磨着把那只野鸡吃了,正好给姐姐补腿。 方翠英拗不过孩子,将一只野鸡都塞进炉子里,舀了满满一锅的水,架在火上炖着,也幸好她们住在这没人敢靠近的鬼屋里,否则,要是让人家闻着肉香,说是别人送的,村子里的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她们给淹死了。 “好喝。”姜荷分了一点肉和一点汤,暖洋洋的野鸡汤,可真人间美味啊! 姜荷心中喜滋滋的想着:要是这野鸡再大点就好了。 “真甜。”方翠英在两女儿的逼迫下,勉强喝了小半碗的汤,剩下的,全部都被她们姐弟三个人分了,她又道:“我怎么觉得这里的水更甜呢?” “我也这么觉得。”姜兰也有这种感觉,有时候喝白水,都带着甜味呢。 “肯定是爹爹在天有灵,保佑我们。”姜荷默默的把话题往偏了引,她添了两块炭,有炭火在,就不用夜里睡着,还要不停的给火堆添柴取暖了。 提起原主的爹,四面漏风的屋子里,瞬间就静默了下来,唯有不知事的姜秋还在床上爬来爬去。 夜深人静,大家睡得正香,姜荷悄悄的给床边的小火堆,添上了一点柴禾,要是没这点柴禾,他们非得冻死在冬天不可。 姜荷小心翼翼的将大碗装上水,一打开门,她迅速拢紧了衣裳,身子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太冷了。 姜荷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小葫芦,又找到了原主的一个小葫芦瓶,说起来,还是原主爹疼原主,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葫芦做成的,装不了多少水,串着红绳子挂在腰间,被原主当摆饰。 这会,就派上大用场了,姜荷将黑葫芦放在小葫芦瓶口上方,看着天边那皎洁的月亮,特别的安心。 只要有月光,小葫芦就能有灵液,这些灵液,是她们四个人身体健康的保障。 晒足了一个时辰,姜荷瞪圆了眼睛,亲眼看着原本黑漆漆不显眼的黑葫芦,在月光的照耀下,好像变得透明,黑葫芦浑身湿辘辘的,就像是在水里泡过一样,姜荷趁机将黑葫芦提起来,黑葫芦底部,凝结的一滴洁白的灵液,掉落到了黑葫芦里。 “太好了!” 姜荷开心的将产了灵液的黑葫芦放进大石缸里过了一下,灵液可不能浪费了! 她宝贝似的将小葫芦盖好,虽然里面只有一滴灵液,但积少成多,那可都是宝贝! …… “胡爷爷,我送您回家。”姜荷热情的送给姐姐看过腿的胡郎中回家。 胡郎中背着医药箱,摸着胡子,说:“哟,小丫头还真懂事。” 姜荷扬起甜甜的笑容,问:“胡爷爷,那酒好喝吧?” “好喝,好喝。”胡郎中背着手,一连几天喝上了那酒啊,别提多舒服了,阳光下,他半眯着眼睛,心中想着,酒是好酒,可惜就是太少了。 这不,一想起那快见底的酒,就惦记起姜荷剩下的那坛酒了。 胡郎中眼睛转了转,一脸和善的看向姜荷问:“丫头,你还有一坛子酒吧?” “胡爷爷,说好一坛子酒抵药钱的,你不会反悔吧!”姜荷瞪大了眼睛看着胡郎中,那双灵动的眼睛好似在说:您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胡郎中解释:“不反悔,我这不是想着你还有一坛子酒。” 他的话还没说话,姜荷夸张的往后退,气的鼓起了腮绑子,说:“胡爷爷,你不能抢我的酒,那是我爹留给我的。” “谁抢了!” 胡郎中听到这个‘抢’字,气的吹胡子瞪眼,纠正她的话说:“是买。” “胡爷爷,那您出多少钱?”姜荷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那张比巴掌还小的脸庞上,衬得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格外闪亮。 刚刚还气呼呼的像个河豚,这一转眼就眉开眼笑,看着生趣活泼,惹人喜爱。 “这个嘛。” 胡郎中摸着他的胡子,伸出二个手指头。 “二两银子?” 姜荷的眼睛都笑眯成一条缝了。 胡郎中瞪眼的看着姜荷,这丫头,看起来小小的,口气倒不小,他没好气的说:“丫头,你以为那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还开口就二两银子。 拢共就那么一点酒,能给二百文钱,那还是他看在丫头一家子可怜的份上,不然的话,最多值一百五十文! “行,就二百文。”姜荷高兴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二百文,肉总能吃上一顿吧? “胡爷爷,那我现在去挖酒。”姜荷说送胡郎中回家的呢,这半道上就跑得没影了。 胡郎中瞧着她小短腿跑得非常的快,不由的笑了,小丫头还挺聪明。
第8章 一人一狗 “大黄!”姜荷还没挖到酒呢,就瞧见大黄狗摇着尾巴在她身边晃悠,她开心的扬起笑容,说:“大黄,你的伤好了吧?” 姜荷眼睛滴溜的看向大黄,大黄看起来好全乎了,不仔细看不知道,一仔细看,大黄的肚子特别大,她惊喜的说:“大黄,你是怀了小狗吗?” 大黄不会说话,摇着尾巴,亲呢的噌着姜荷,姜荷那天救了它,而且,她身上的气息,它很喜欢。 “来,大黄。” 姜荷突然想起什么,将装水的大葫芦倒了水给大黄吃,这里面都是大石缸里装的水,虽然是稀释过的,但,应该对大黄有好处吧? 大黄很喜欢喝这些水,对姜荷更亲近了,姜荷摸了摸大黄毛绒绒的身子,见它不排斥,更高兴了,她把大黄狗当作朋友一样,说:“大黄,等你生了小狗狗,能不能给我一只?” “算了,不能让你们母子分离,你以后有空多来看看我就行。”姜荷喃喃自语的,哪怕大黄不会说话,可她就是很高兴,一路到了挖酒的地方,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她特意带了一根棍子,挖得更快了。 大黄看这情形,也跟着过来帮忙,一人一狗欢快极了。 很快,酒就挖出来了,她抱着酒,看着大黄说:“大黄,你要小心,别被周家人打了,知道吗?” “我要下山了,再见。”姜荷朝着大黄挥手,大黄还以为姜荷要摸它的脑袋呢,将它的脑袋往她的手心里噌来噌去的,最后,大黄依依不舍的离开。 姜荷抱着酒还没到胡郎中家呢,远远的瞧见周家了,她悄悄躲在一旁。 周家人也是来给周利拿草药的,从他们的对话中,姜荷听到周利找的借口,不由的笑了,摔断腿?还真是个好借口。 周家人前脚刚走,姜荷后脚就抱着酒来了。 “酒!” 胡郎中看到姜荷怀里抱着的酒,大步上前,将她怀里的酒抱了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想到马上又有酒喝了,他心情那叫一个好,他低下头,打量着姜荷问:“小丫头,你姐和周利的腿同一天断的,这该不会……” “胡爷爷,周利是那个只会欺负村里人的小霸王吗?”姜荷抬起头,忽闪忽闪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子一般。 胡郎中:“……” 丫头在装傻,可,他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小丫头姐姐腿被周利打断了不敢吭声,他可以理解,周利在村子里,那可是小霸王,隔三差五的就闯祸! 可周利的腿又是怎么断的? 总不可能两小丫头打断的吧? 胡郎中打量了一眼小丫头,小丫头面黄肌瘦的,小胳膊小腿和周利那毛头小子相比,明显打不过吗。 可能是他想多了。 姜荷一脸委屈说:“胡爷爷,你总不会觉得他的腿和我们有关吧?” 她鼓着腮绑子看向胡郎中,莫名的,看到胡郎中那一张和善慈祥的脸庞,她下意识的亲近。 “瘦的跟小豆芽菜似的,两个你都打不过人家。”胡郎中送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抱着酒就往屋子里走,小丫头没事,他还挺高兴的,他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二百文钱递上前说:“钱拿好。” 钱递给了她,又问:“你数得清吗?” “那当然。” 姜荷相信胡郎中归相信,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当着胡郎中的面,她就数了起来,她数数非常的快,五个五个的数,很快,就数完了,她感激的说:“谢谢胡爷爷。” “你算术跟谁学的?数得挺快。”胡郎中打量着姜荷,每一回见她,都生动有趣,看着格外喜人。 “我爹。”姜荷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推到早逝的爹身上去了。 胡郎中叹了一口气,姜二要是在世,这孩子也不会被人欺负的差点被狗咬了。 …… 姜荷得了二百文钱,喜滋滋的回家,刚回到家,就见姜兰沉着脸,不高兴的样子。 “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姜荷下意识的以为姜家人来了,她飞快的在屋子看着,角落里的粮食还在。 姜兰板着脸,问:“小荷,你跟姐说说,你拿什么当诊金的?” 不好,露馅了! “你和胡郎中的话,我都听见了!”姜兰抿着唇,要不是小秋睡着了,她的腿也不方便,她非得追出去不可! “姐。”姜荷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蹲在姜兰的面前,亲呢的拉着她的手,说:“爹要是知道这酒治好了你的腿,他在天有灵,肯定会高兴的。” “小荷,那酒是留着你出嫁的,怎么能为了我的腿……”姜兰听到的时候,气得差点晕了,她不嫁不要紧,可妹妹还是要嫁的。 “只要姐的腿能好,我嫁不嫁人的,有什么关系?”姜荷眼巴的看向姜兰,小心翼翼的说:“姐,你看,我卖了二百文钱,有钱给你买骨头汤喝了。”姜荷捧着钱放到姜兰的面前,那讨好的模样,让姜兰心里有再多的气也发不出来。 妹妹是为了她的腿,才把酒给卖了,她这个做姐姐怎么忍心还骂她呢? “小荷。” 姜兰没有接钱,只是抱着姜荷,哽咽的话语,不一会,姜荷就感觉她单薄的衣裳湿湿的。 面对着蔡婆子那样刻薄凶狠的奶奶她没有哭,可,却因为她卖酒换来的二百文钱哭了? 姜荷心里暖呼呼的,福婆婆没了,在现代,她无牵无挂,来到这不知名的朝代,有娘,有姐姐,还有一个弟弟,真好。 当天晚上,方翠英从浆洗房回来,就发现不对劲了,姜兰一向勤快,她去浆洗房五天了,每次回来的时候,姜兰都是坐在床上的,她掀开被子,看到姜兰绑着木板的腿,激动的问:“小兰,你的腿怎么了!” “娘,我的腿没事,郎中已经看过了,养几天就好了。”姜兰连忙解释着,自责道:“娘,都是我不好,捡柴的时候摔着腿了。” 姜兰不擅长说谎,可,她也不敢说是周利打的,更不敢说,妹妹还把周利的腿给打了,只能撒谎了,她低着头,不敢看方翠英,生怕露馅了。 这模样,方翠英还以为她在哭呢,忙安慰道:“是娘不好,娘都不知道小兰的腿伤着了,一定很疼吧?是娘没用。”
第9章 高帽子 方翠英抹着眼泪,自责又愧疚,每天在浆洗房,都不知道女儿出事了,她又问:“那郎中怎么说?欠了郎中多少诊金?” “娘,我让小荷把爹埋的那一坛酒送给胡郎中了,胡郎中给我看过腿了。”姜兰将事情全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不希望娘骂妹妹。 “郎中怎么说?” 方翠英关心的询问着。 姜兰原封不动的把胡郎中的话说给了方翠英听,隐去了骨头汤的事情。 姜荷垂着头,也没说这事,娘一天才挣两个铜板,得干五天活,才能有十个铜板,十个铜板,就算没肉的骨头,也买不到多少。 还是得挣钱啊。 姜荷有点愁,这小身板太小了,啥也干不了。 “好,好,只要你的腿能好,这酒……”方翠英想到姜松当初埋酒的时候,可是盼着小兰姐妹出嫁再挖出来的,如今…… 也罢,只要小兰的腿能好,酒没了,就没了。 “还有一坛,卖了二百文。”姜荷主动将钱拿了出来,说:“是我要拿酒去卖的,是我拿酒换成钱的,你要骂就骂我吧,和姐姐无关。” “是我让小荷卖的。”姜兰护着妹妹。 姐妹俩互相为对方的模样,落在方翠英眼里,欣慰的很,她将两个孩子揽在怀里说:“娘不骂你们,是娘不好,让你们把酒都卖了,不怕,娘以后肯定能挣更多的钱。” 晚上,这钱谁保管,姜荷起了主意,方翠英的性子软弱,心又软,说不准,就被那钻钱眼里的大伯娘和蔡婆子坑了去,姜荷说:“娘,你去浆洗房带着钱也不方便,万一掉了可怎么办,这钱就让姐姐保管吧。” 姜兰是不吃亏的性子,钱由姐姐保管,最好了,只用给方翠英买骨头的钱就成。 “行,这钱你们好好收着,可千万别掉了。”方翠英再三叮嘱着,要不是实在去浆洗房事多,她也担心掉,不然的话,也不会让女儿保管。 隔天,方翠英就买了排骨回来,给姜兰炖上了骨头汤。 雪,越下越大,哪怕外面出大太阳,姜荷也不愿意出门,外边实在是太冷了。 雪厚厚的一层,她那点鞋底,一踩下去就**。 “姐,你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姜荷鼓励的看着姜兰,在她每天的小葫芦水滋润下,吃了野鸡又喝了排骨汤的姜兰,腿终于是养到拆了木板。 姜兰的腿上绑了十天的木板,忽然拆掉木板,顿时觉得脚上轻松极了,她尝试着站了起来。 一步、两步…… 姜兰在屋子里走了一圈,高兴的说:“我能走了,我能走了。” 胡郎中摸着胡子说:“不错,腿养的很好。”原本,他以为姜兰的腿,能站起来就不错了,没想到,恢复得这么好。 “胡爷爷,都是你的功劳。”姜荷趁机给胡郎中戴着高帽子说:“胡爷爷的医术太厉害了。” “谢谢胡爷爷。” 姜兰朝着胡郎中深深的鞠躬,她的腿,要不是胡郎中,都没得救了。 “要谢,就谢谢你妹妹,谢谢你们的爹。”胡郎中说完,背着医药箱就走了,姜荷连忙跟了过去,就像是一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胡郎中的身后。 胡郎中站定,问:“丫头还有酒?” 姜荷连连摇头说:“没有。” “胡爷爷,我想问你有没有冻伤膏?”姜荷眼巴巴的看着胡郎中说:“我有钱,可以买。” 姜荷的小葫芦,倒是可以给方翠英的手治好,可,她要怎么解释? 眼看着雪化了又下,冬日里寒冷的很,如果其它人的手都冻得不成样子,就方翠英的手完好如初,这明显就不对劲! “姜捣碎成汁,煮生姜水,敷在手上,早晚各一次,能好得快些。”胡郎中说完,背着医药箱就走了,走了几步,他停了道:“小丫头还是早些回去,外面冷。” “谢谢胡爷爷!” 姜荷朝着他挥手,眼睛滴溜转着,和姜兰说了一句话,就跑走了。 “这丫头。”姜兰不由的摇了摇头,她都能走路了,趁着外面太阳好,带着姜秋到外面晒一晒太阳,鬼屋虽然听着恐怖,好像随时要塌了,但,阳光还是很好的。 现在是冬天,没有生姜,只有老姜,大多都是放在土窖里,存着慢慢吃,她知道姜家的土窖在哪,就在姜家屋子后面的山壁上,她个子小,悄摸摸的去摸了几块姜回家,这一切,都做得悄无声息的。 姜家不等进土窖是发现不了少了姜的。 这些都是娘辛苦种的,凭什么便宜姜家? 带着这样的想法,姜荷抱了一袋子的老姜回来。 “你哪来的?”姜兰哄着姜秋睡着了,看到姜荷袋子里抱着的老姜,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妹妹自从高烧过后,人变得活泼了不少,长大了不少不说,做出来的事情,也经常让她吓一大跳。 “拿的。” 姜荷挑了几块又大又好的姜,拿到井边去洗干净,她琢磨着做一回也是做,做两回也是做,还不如多做一点,到时候也能让娘的手好得快一点。 也不知道磨成粉,加上小葫芦水,能不能好? “你哪拿的?姜家?”姜兰压低声音询问着,担心的看着姜荷,生怕她被姜家欺负了。 “对啊,姜家拿的,这些姜本来就是娘种的,我拿来也是应该的,不过,她们不知道。”姜荷笑的就像是一个小狐狸似的,她开心的说:“姐,有了这个,娘手上的冻伤就有救了。” 姜荷找你了一个干净的碗,又找了一个干净的木棍子,洗得不能再干净了,碗里加了一点水就开始捣姜泥了。 她再次体会到了,手小的力气小的无奈了。 “我来。”姜兰腿好之后,觉得干什么都充满了力气,她比姜荷大三岁,但经常跟着爹去山上打猎,家里的农活也是她做,力气还是有的,不一会,就将姜捣的粉碎。 “姐,你等会。”姜荷从水缸里舀了一点水,放进姜泥里面,再挂在炭火上面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