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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岁月

峥嵘岁月

陈智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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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至廿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一对出生于室如悬磬、绳床瓦灶的贫苦农民家庭中的孩子,为了福国利民的事业、心心相印的爱情、幸福美好的生活,而不懈奋斗的长篇励志言情小说浓墨重彩地抒写了峥嵘岁月里,男女主角的爱情史,创业史,奋斗史!

来源:idejian   主角: 陈玉琰方文静   时间:2022-09-06 13:23:58

小说介绍

陈玉琰方文静《峥嵘岁月》讲的是叙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至廿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一对出生于室如悬磬、绳床瓦灶的贫苦农民家庭中的孩子,为了福国利民的事业、心心相印的爱情、幸福美好的生活,而不懈奋斗的长篇励志言情小说浓墨重彩地抒写了峥嵘岁月里,男女主角的爱情史,创业史,奋斗史!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引子 太阳缓缓升起,雾霭慢慢消退,金灿灿的一抹朝霞,渐渐染红了窗棂,窗前茂盛的桂花树上,被灿烂的云霞染成一片绯红。陈玉琰隐隐约约听到耳旁张利华在唤他,“陈玉琰董事长、董事长大人,金色的光环已经罩着你的额头了,还不赶快起床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哎,你梦寐以求的心上人,曾经助你一臂之力的贵人,即将驰车来迎娶你啦。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故意瞒着你的,但你的父母兄弟是提前告知了的。眼下该起床吃饭梳洗打扮喽!客人已经陆陆续续过来帮忙嘞,我要做新郎官的陪郎,跟你打声招呼后,立刻去他家里啦。” 不一会儿,陈玉琰的耳际传来了霹雳啪啦霹雳啪啦的鞭炮声,简直是响彻云霄。忽然瞧见一大颗烟花在窗前上方“轰”的一声炸开了,光芒四射,流光溢彩。斑斓的火星迅速窜向四周,旋即又消失了。紧接着,又升起了一个金黄色的“火箭” ,“啪哒”一声,空中绽开了一朵金色的“菊花”,“菊花”在空中刹那间就变成一颗颗“小流星”掉了下来,在空中划了一条金色的弧线。只有几颗零落的“星星”还不肯离去,最后才悄悄隐退消失。 烟花还在绽放,继而又听见“噼噼啪啪叮叮咚咚铿锵铿锵.....”鼓乐齐鸣,锣鼓喧天,乐器的演奏声排山倒海般冲击着耳朵。稍顷,便听见了车喇叭的鸣叫声,随即瞥见新郎官的宝马婚车,在陈玉琰家附近的晒场上停了下来,贺喜的人们迅即上去围住了婚车,紧接着张利华下车,打开了前面的车门,随即又瞧见赵波浩下车,扶着林珍宝从车里迈出来。 陈玉琰忽然瞧见林珍宝的右脚悬在了半空中,推开身边人的搀扶,右手拄着拐杖,正一拐一拐地朝自己的家里走来,惊得浑身一震。扪心自问,林珍宝不是在抗击“黑玫瑰”的台风中牺牲了吗?今天怎么突然跑来迎娶自己呢?连个预先通知都没有,莫非跟自己一样死而复生,却少了一条右腿,而自己是少了一条左腿。张利华给自己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吓得自己以为是鬼来了,搞的是一场阴婚哩。早上听了他的暗示,还以为是落难之时,向自己伸出援助之手的赵波浩前来迎娶自己哟。 陈玉琰见他们进去了,急忙从侧门下楼去看婚车。整辆车花团锦簇,鲜艳夺目,前面是心字形状的红玫瑰,车门是用红掌、百合、跳舞兰、蝴蝶兰等高档花配以少许叶材、满天星、情人草等配花,扎成小束花,再将其固定在车门把手上的。车体边缘用百合、红掌、月季、扶郎、康乃馨、洋兰等配以天门冬、文松,还点缀满天星、情人草、勿忘我等碎花,一朵一朵地用胶带纸组成单体和串状,固定在车体边缘。单个品种的花配单个品种的叶。单体间的间隔距离大约二十厘米左右,花朵小距离短,花朵大距离长。都是盛开的花朵,色彩鲜艳靓丽,固定非常牢固,并不留痕迹。低头看车胎,气打得鼓鼓的。 陈玉琰看完了婚车,转身忽见门上贴满了喜联。上联写着:一岭桃花红锦绣,万盏银灯引玉人。横批一见钟情。跨进家门,正门上写着:绝处逢生彩凤来,蝶趁好花欣结伴。横批天垂姻缘。对联怎么会这样写,从没见过哎。正在苦思冥想,抬眼忽见新郎官西装革履地朝自己走来。 拐杖不见了,陈玉琰仰头定睛细看,忽见林珍宝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微笑,伸手捂着自己的右手说:“玉琰,我们两个人虽然都是大难不死,但却少了一条腿。你当初嫌弃自己是个残疾人,不想成为我的累赘,独自跑到滇去创业东躲西藏的,任凭我几次三番去找你,你都避而不见。如今我们扯平了,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啦。” 陈玉琰诧异地问:“你刚才拄着拐杖进门的,如今怎么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了哩,莫非你是故意装成残疾人,好让我心理平衡啊!” 这时张利华过来说:“陈芳儿,死人怎么会复生呢?你眼前的人是对你有恩的赵波浩董事长,他也是个残疾人,但为了能迎娶你,也去美国造了一条假肢,你刚才看花了眼吧!” 陈玉琰惊得浑身哆嗦,紧张兮兮地问:“怎么会呢?我的眼睛亮堂着哩。赵波浩跟林珍宝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眼前站着的分明是林珍宝,那张脸,那双眼睛,那张嘴,即便烧成了灰,我也认得出来,何况声音跟林珍宝一模一样的哩。” 赵波浩正想回答,张利华连忙抢答道:“老实告诉你,赵波浩的集团公司不幸发生了火灾,他冲进大火救员工,脸被烧伤了。知道你的至爱是林珍宝,为了能娶你,他去韩国将自己整容成林珍宝的相貌了,同时每天按照林珍宝的录音,练习他的发音,说话声音听起来自然就雷同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哩,信不信,随便你,反正生米快要煮成熟饭喽。” 陈玉琰摇摇头道:“我不信,刚才我分明看见你们两个人扶着林珍宝下车的,怎么会调包了呢?你张利华素来喜欢跟我玩捉迷藏,同时也爱捉弄人,谁知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呀?” 赵波浩连忙说:“当初有人说林珍宝在抗台中,勇救倒塌房子里的儿童不幸遇难了,又有人说被一捆漂浮在洪水中的毛竹救了一命,林珍宝抱着毛竹顺江而下,结果漂到了一个避风港的转弯处被人营救了,人是救活了,但却丧失了记忆,不知道家在哪里?后来遇到贵人相助,出国治疗恢复了记忆,便急不可耐地飞回家来找你。与你结婚的是林珍宝而非我耶!我和张利华都是陪郎啊!” 陈玉琰困惑地问:“你们两个到底谁说的是真话呀?我再也经不起打击了,被救的林珍宝成了瘸腿吗?” 张利华注视着陈玉琰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新郎官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陈玉琰听着笑声,惊得目瞪口呆,正想说话,却被一声:“陈玉琰,该去寒啸集团公司上班了。”吵醒啦。 随即翻身,睁开双眼,仰头瞅着天花板,才知午休时的黄粱一梦。陈玉琰立即被痛苦撕咬着,仿佛要被咬成碎末。梦里那位是真是假的新郎官,抗台中救了十岁小孩子的王琰集团董事长———林珍宝,到底是死是活,是否与自己一样死而复生了,但却少了一条腿,梦境昭告自己什么呢?莫非真的应验了《西厢记》里那一句“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愿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自己苦苦等候的心上人,终于与自己结为百年好合吗? 陈玉琰琢磨着梦境中的林珍宝,跌入了痛苦而深长的回忆中……
第2章 跳崖自尽 浪漫的爱情,暖过日月山川,滋养男女枯竭的心田;温馨的爱情,越过岁月沧桑,抚慰男女寂寞的灵魂。遍观华夏上下几千年,朝代更替频仍,每个男人都渴望有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每个女人都期盼有一次真真切切的爱情。古往今来,曾有多少文人墨客用他们的生花妙笔,描绘了爱情的万种风情、千般姿态、百味人生。不同时代演绎了各种黯然**,离愁别恨,悲欢离合,酸甜苦辣。而在这其中反复缠绕,生生不息的莫过于一个“情”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1990年七夕节,阳历8月26日早上,有个人在一座风景旖旎,壁立千仞的石岗山巅跳崖自尽了,吊扎着一件紫色连衣裙的小挎包,刚好坠落在游人如织的健身道间。被人发现时挎包还完好无损的,打开挎包的拉链,发现里面有一串钥匙,还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时间七夕七点七分七秒钟,不知道是何意思?封口没有黏贴,有人打开信封,取出折叠成飞机形状的信纸。由在场的两个人一起拆开飞机阅读,才知是一封殉情自杀的遗书,自杀者名叫陈玉琰。 可是展望四周不见尸体,要不是留着这封遗书,还以为有人来此旅游落下了挎包,根本不知道有人大清早的登上山顶自杀。 消息不胫而走,左邻右舍同事,亲朋好友同学,无不痛惜哀伤。大家众说纷纭,很多人替她扼腕叹息,唏嘘不已,各种议论纷至沓来,络绎不绝。 尤其是陈玉琰的闺蜜涕泗滂沱,声泪俱下地说:“陈玉琰真傻,爱情原本就是个虚无缥缈的精神产物,干吗那么较真,为了一个薄情寡义,喜新厌旧的男友,而不顾亲人的感受,纵身一跃去了极乐世界,却将无限的悲恸和泪水留给了生她养她培养她的父母,于心何忍呀!” 同学们说:“追她的中专生大专生同学,岂止一个两个,何必为了一个忘恩负义的大学本科生男友殉情呢,值得吗?将生离死别的痛楚留给活着的亲人,情何以堪啊!简直就是自私,也可谓是大逆不道的不孝女哎。” 左邻右舍由衷地感叹道:“陈玉琰太执著于情了,她爱得太深必然会导致死亡。但未死之前,她已经操碎了心肠,耗尽了灵魂。一边要自谋出路,创业打拼,养活自己,想做个自立自强的新女性;一边要死心塌地,情真意切地去谈一场你死我活的恋爱,结果走不出爱情的沼泽地,连命也搭进去了,多不划算啊!” 一刹那间,四面八方的来电接连不断,陈玉琰父母的耳朵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说长道短。听到歪曲事理的评论,也无心去辩驳争论了。人都不在世上了,还有必要去费口舌吗?自杀的真相待看了女儿的遗书后不就知道了吗?随即打开陈玉琰的遗书逐字逐句地念了下来。 敬爱的父母亲大人: 当你们看到这封遗书后,不孝女已经去极乐世界了。恳请宽恕女儿的不孝,在此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 虽然人们常说谁离开谁不能苟活呀?可我没有了林珍宝,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得知他移情别恋,今年2月14日情人节与人结婚后,我就没有了生活的乐趣。半年多硬撑着过去了,如今再也没办法坚持活下去了。 道理女儿都懂,可我实难做到。本以为林珍宝背叛抛弃了我,我应该释怀专心过好自己的人生,然后开启一段新的恋情,结婚生子了事。可不知为什么,我愈想忘却,记忆反而愈加鲜明生动,思念与日俱增,根本无法摆脱他的身影。他一直藏在我的心中,我的灵魂深处。 我不知道自己这半年多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当夜晚来临,我总是孤枕难眠,常常想起与他彻夜长谈的情景,与他所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犹如放电影一般的在我眼前浮现。白天趴在桌上打瞌睡,他也会进入我的视线,晚上靠在床头,他也会进入我的梦里,半年多来,天天如此。 我知道,想结束自己对他的苦苦思念,想告别寂寞难耐的孤独岁月,想医治揪心裂肺的疼痛,想不听左邻右舍的说三道四,想堵住长舌妇们的嘴,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天堂生活。为此,我选择今年的七夕节早上七点七分七秒钟,在石岗山巅跳崖。因为这里是林珍宝考上大学后的第一个七夕节,他带着我来此地发誓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女人,非我不娶的地方。如今我因他的背叛而殉情,我要让其活在愧疚里,活在暗无天日的忏悔里,一辈子不得安宁。 恳请父母原谅女儿的自私无奈。我特地偷偷地跑回老家附近的风景区,挑选了一座海拔最高最高的石岗山巅跳崖殉情,另一个目的就是好让游客发现我,然后让发现者告知你们。 最后一次恳求父母宽恕女儿的不孝,永别了,爸爸妈妈,哥哥弟弟们!祝你们一切安好,好人一生平安! 陈玉琰 1990年8月25日晚上七点钟 陈玉琰父母陈平和和方文静看完遗书,立即致电给在外地工作和读书的两个儿子,让他们立即全家返回,一是寻找陈玉琰的尸体并为其办理后事;二是去林珍宝家索赔丧葬费,并要求支付给父母一定的精神损失费。 谁知两个儿子之言不谋而合,他们实在没时间回家。让父母立即报警,让**帮忙寻找陈玉琰的尸体,个人是无能为力的。 陈平和无奈只好报案,当地派出所接到报案后,立即安排人手去石岗山四周寻找陈玉琰的尸体。万丈深渊,悬崖峭壁,森林覆盖,柴草茂盛等地方都找遍了,可是没有发现她的遗体,整整寻找了两天,毫无收获,无奈作罢。 有人说也许成了野兽的美食了,也许老天有眼,贵人出手获救了。 陈平和再次去电给两个儿子,瞒着他们说:“尸体找到了,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你们不回来也罢,以免看着伤心。”
第3章 鸡飞狗跳 两个儿子不约而同地说:“人死不能复生,请父母节哀顺变,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既然找到了陈玉琰的遗体,那就赶紧找块山地入土为安,或者给予生态墓穴安葬,不要搞任何的丧葬仪式。同时奉劝父母不许找林珍宝父母的麻烦,失恋是很正常的事情,婚姻自由,谁也无法包办的,不应该拿他家发泄出气要赔偿,同时也不要告知任何亲朋好友和亲戚,能瞒则瞒,以免家丑外扬,造成不良影响。” 陈平和挂断两个儿子的电话后,气得拍桌打凳,方文静当即骂骂咧咧道:“真是白养了这两个儿子,亲姐妹死了都不愿回来,还吃里扒外的,说什么不许去找林珍宝家的麻烦,我才懒得理他们的废话,他们不回来,我立即给我的兄弟姐妹打电话,让他们来帮我出这口恶气。陈玉琰毕竟是因为林珍宝的背叛而自杀的,干吗不去要求他家赔偿经济和精神损失啊?” 陈平和气急败坏地说:“两个儿子全是白眼狼,当初陈玉琰打工挣了一点儿钱,都拿去支持兄弟俩了。如今人死了,连最后一次的送葬都不愿回来,找各种理由推脱,连基本的亲情都不顾及了。欠玉琰的钱也不用还了,说不定心里偷着乐哩。” 方文静气鼓鼓地说:“这个苦命的女儿,死了连个尸体也没找着,你对儿子胡说什么尸体找到了,他们连真假也不问一下,最后一程也不来送,还谈什么钱不钱的?我们也别指望他们能帮上我们什么忙了,反正不想办丧酒,遗体也没有,我们挑选几套女儿从前穿的衣服,放进一只她自己买的紫色旅行箱里,将她安葬在自家的杨梅山上算啦。我去最近的妹妹家一趟,邀请妹妹和妹夫过来帮忙一下,去杨梅山上挖个窟窿出来,让可怜的女儿今天就入土为安,你觉得怎么样?” 陈平和无限悲恸地说:“墓地就是一块黄土堆,不论选在哪里都行,你看着办吧!” 方文静声泪俱下地说:“嗯,那我这就去叫妹妹夫妻俩过来,就我们四个人去挖个地窟出来吧!你先带着紫色行李箱去杨梅山,我们带着锄头铁锹畚箕等工具径直去杨梅山了。” 陈平和哽咽道:“嗯,那我现在就动身去杨梅山了,具**置等你们到了再挑选吧!” 8月28日,陈玉琰的后事草草完成后,已经傍晚时分了。方文静伙同兄弟姐妹,拿着铁锹短棒锄头等东西,立即包了一辆车气势汹汹地朝林珍宝老家大山头村奔驶了。 林珍宝母亲李香梅正在做晚饭,突然听见嘈嘈杂杂的脚步声,不堪入耳的怒骂声,慌忙丢下火钳子走出来。 抬眼瞥见方文静领着五个人怒气冲冲地朝自家走来,急忙大声喊道:“老伴,老伴,有客人来了,别忙着种菜,快来呀!” 方文静伸指戳着李香梅的鼻尖怒吼道:“姓李的,谁是你客人呀?我们是来讨感情债的死对头,快叫你老公出来,有大事要谈。” 林珍宝父亲林宝贵急忙从屋后菜园子里过来,瞧见六个人拿着长棒短棒锄头铁锹的,吓得惊恐万状,胆战心惊地问:“我8月26日中午听村干部说陈玉琰跳崖自尽了,派出所出动找了两天也没找着,不知陈玉琰在哪个深山冷坳里哎?这个孩子叫人好心疼喔,连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你们心里的痛我能理解,如今拿着这些武器来我家干什么呀?该不是来找我家麻烦的吧!” 方文静剑拔弩张地说:“干什么,还用问吗?没长眼睛啊?当然是来索赔的呀?玉琰因为你儿子的背叛自杀的,你家难道不拿出一点诚意来吗?” 林宝贵突然挺直腰杆大声说:“婚姻也要讲究门当户对的,一个高中生,一个大学生,一个是山沟沟里的黄毛丫头,一个是大城市里的大学生,当然配不上。你女儿没有自知之明,心胸狭窄,被情所困,在一棵树上吊死,关我儿子什么事啊?” 只听啪嗒啪嗒啪嗒三声响亮的耳光,林宝贵只觉得晕头转向,站立不稳,歪斜了一下,倒在了屋前的柴垛堆上了。 方文静立即呵斥道:“妹夫,谁叫你打人的呀?还不赶快扶他进房,让左邻右舍看见岂不闹大了,幸好他家单门独户。” 方小兰妹夫急忙去搀扶林宝贵坐起来,谁知林宝贵闭着眼,毫无动静。 刚跨出门槛的李香梅忽见丈夫不省人事了,急忙大声喊叫道:“快来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跑我家来杀人了,我老伴被杀死啦。” 方文静急忙上前捂住李香梅的嘴巴说:“喊什么喊啊?死了才安生,一命抵一命岂非更好。” 李香梅使劲推开她的手,哭哭啼啼道:“你们快按住林宝贵的人中,他有哮喘病的,按一下就没事了。” 方小兰妹夫慌忙按住林宝贵的人中,方文静拍打他的肩头,李香梅抚摸着他的胸膛。 不一会儿,林宝贵喘出一口粗气,缓缓地睁开眼,左右扫视了一眼周边的人,低声嘶哑地说:“方文静,幸好我福大命大,聪明机灵,阎王爷那里逃了出来,不然,一命呼呜,你要去坐大牢,而你的妹夫要枪毙哩。” 方文静松了一口气,瞥见大山头村的村民来了七八个,急忙勉强微笑道:“你们过来干什么呀?我们是来找林宝贵商量家务事的,碍着你们左邻右舍了吗?凑什么热闹哎,天色已晚,还不赶紧回去?” 李香梅瞧见救兵来了,大声疾呼道:“林珍贵侄子们,他们是来找我家麻烦的,要来打砸抢的,你们赶快给我轰走。” 林宝贵也连忙接茬道:“他们是来杀人的,陈玉琰与你堂哥谈了十年的恋爱,结果被你堂哥甩掉了,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姑娘为妻。她觉得没颜面活在世上,选择跳崖自杀啦。她家说陈玉琰因为林珍宝的移情别恋跳崖殉情,非要我家赔偿金钱,你们给叔叔出口气,给她点颜色瞧瞧,证明我们林家也不是好惹的。”
第4章 吓得一跳 说时迟那时快,林珍贵急忙来个扫堂腿,随即将方文静绊倒在地来个嘴啃泥。方小兰见姐姐吃亏了,立即高呼道:“大家快给我打压呀,还站着干什么,要你们这些姐姐和姐夫们过来看热闹吃干饭的吗?” 顷刻间打骂声此起彼伏,顿时有人流血了,有人的腿被打伤了,手臂打肿了。旋踵间,有人的脸被抓破了一层皮,满脸是血,惨不忍睹。 这时又有人冲进屋里去砸家具掀屋顶的,敲碎了水缸,只见哗啦啦的水流出了大门。砸碎了的瓦片,稀里哗啦地往地上掉,遍地狼藉一片。 刹那间,各种声音响彻云霄,吓跑了山林中的野兽,弄得鸡飞狗跳不算,还将黄鼠狼吓得从门前的柏树上跳下来,落荒而逃。 不一会儿,警车的鸣叫声划破了渐趋沉寂的山村,震慑住了一群打架人。个别人见势不妙,慌忙逃窜了。 警车在林宝贵家的旧木房前停了下来,车里跳下两位**,还有一位分管治保工作的本村村干部林宝明。 林宝明瞥见大家都停下来了,扫视了诸位一眼,站在他家门前的一块大岩石上,亮起嗓门道:“各位村民,当我看到方文静领着几个人拿着长棒短棒,刀剑铁锹等东西上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势头不对,随即去乡里找驻村干部,可是驻村去市里开会啦,却碰见派出所在乡里,我立即打电话问林宝贵,情况怎么样。当林宝贵打开手机接听的时候,我听见了打架声,吵闹声,砸东西的声音,手机突然无人接听了。立即感觉厮打正在进行中,刻不容缓,马上邀请派出所上来了。你们还想再闹下去吗?各人的脸上手上脚上等处都挂彩了,要不要送医院,想不想去坐牢?” 林宝贵见自家人打赢了,家具屋顶瓦片值不了几个钱,慌忙摇摇手道:“**同志,宝明治保主任,我们是因为家务事误会导致相争的,不需要**出动,自会协调解决好的,夜幕低垂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林宝明急忙灵机一动道:“李警官,王**同志,林家表态了,那你们先回去吧!让你们辛苦了,真不好意思,谢谢啦!” 李警官急忙说:“谁先挑衅滋事的,是否双方都觉得自己能协调解决好,不需要我们帮助调解啦。” 方文静随即接茬道:“是的,我们双方因为一时气急,大脑堵塞,出手却快,伤了彼此。因为你们的到来,我们豁然开朗了,不再打架啦,决定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协调解决。烦劳**大人回去吧,你们该下班回家吃饭陪老婆喽。” 王**上前,两手叉腰逐个扫视了大家一眼,严肃地问:“谁是两家主人,站出来表个态,你们真的决定自行解决的,那我们立刻回去处理别的要事啦。” 林宝明慌忙上前解围道:“他们两家因为儿女恋爱纠纷之事打架的,如今双方仅仅是皮外伤,肯定能自行协调好的,你们就请回吧!” 李警官唉声叹气道:“我们今天上午来岭平乡**处理案子,也略有耳闻了。不是一般的恋爱纠纷,而是谈了十年恋爱的一对老同学,因男方喜新厌旧,攀龙附凤背叛了女方。女方在七夕节早上,去我县海拔最高的石岗山巅跳崖自尽了。这是当事人双方的事情,跟父母有啥关系啊?恋爱不一定都能成功的,失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有啥好想不开的呢?谁能保证一谈恋爱就能走进婚姻的殿堂啊?只能埋怨女方心胸狭窄,鼠目寸光,抑或是爱得太深,无法自拔,走火入魔了,结果连父母的养育之恩也不珍惜喽。” 方文静听得一肚子气,可又不便发作,无奈强忍怒火道:“你不知内情,在此废什么话呀?还是个**哩,说话要负责任的。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还不快走。” 李警官瞪着她说:“原来你就是从山坳村跑到大山头村里来闹事的,十个人弄得面目全非,虽然没有造成重伤,但也违反了社会治安管理,并且破坏了他家的财产,这就带你去派出所做笔录,拘留一个星期,并且要接受处罚的。其余的人全部散去,别再来瞎掺乎,各自回家安分守己做人做事。” 林宝明顿时感觉压力山大,赶忙靠近李警官说:“既然是家务事,没有人被打成重伤,干脆算了吧!免得我里外不是人,往后难做人。” 王**上前说:“应该由男方家长来表个态,你说了不作算的。” 林宝贵看见林宝明面露难色,急忙解围道:“李警官,我是林珍宝的父亲,因两家孩子往日情缘造成的纠纷,我们自己能妥善处理好的,不劳你们辛苦啦!天暗下来了,赶紧请回吧!” 李警官手臂一振道:“在现场的人们请听好,两位家长表态自行解决,双方参与打砸的人员。若是同意的请举手。” 结果只有六个人举手,其中五个人是方文静和其亲戚,还有一个林宝贵,连林宝贵的妻子李香梅都没有举手,更甭说来帮忙的左邻右舍了。 李警官当即将方文静带走了。 在家里的陈平和得知妻子带着一帮亲戚去了大山头村林宝贵家,索要赔偿费,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在家里如坐针毡,好不容易听说派出所上去阻止了,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可是不见方文静等人回家,却听说妻子因集结人员上门打架,被派出所李警官带走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正想出门去找林宝贵拼命,没想到林宝贵和林宝明正朝着他家走来了。 陈平和气得一巴掌甩过去,却被林宝明拽住了手臂,拉到门里说:“我知道你会气不过的,为此,拉着林宝贵下山来找你商量对策了。” 陈平和气鼓鼓地说:“我听说是你多管闲事带着**去林宝贵家的,如今我的妻子被**带走了,你去想办法将我妻子带回来,否则,我跟你没完。” 林宝明唉声叹气道:“我有数,这就去派出所,想请你一道去,愿意否?”
第5章 冷暖自知 陈平和没好声气道:“叫我去替代方文静拘留呢,还是叫我带钱去罚款呢?” 林宝贵接茬说:“都不是,因为你是方文静的丈夫,也许有需要你签字的地方,为了方便起见,你跟我们一道去。至于罚款就由我来支付好嘞,毕竟你刚失去了女儿,不该再让你雪上加霜的。” 陈平和听他言之有理,也就闷闷不乐地随他们前往派出所去了。 李警官和王**正准备打电话让林宝明接回方文静的,没想到林宝明不请自到了,便让其带着方文静回家了。 一路上方文静怒瞪着林宝贵叽叽喳喳地骂个不停,林宝贵伸手捂住两只耳朵,闷声不响地来到了陈平和家。 这时附近的妹妹方小兰刚到他家门口,瞥见方文静回家了,着急地问:“姐姐,派出所放你回来的,还是取保候审的呀?” 林宝明苦笑道:“谈什么取保候审呀?小兰又没犯法。派出所谈话后,觉得没必要拘留,也就是说不符合拘留的条件,便将人放了,但是处罚了伍佰元。这钱我支付好了,毕竟是我多管闲事惹出的祸。” 林宝贵赶忙说:“我回家就还给你的,不会让你破费,你也是出于好心,生怕事情闹大。实际上你来的真是时候,不然,肯定继续打架下去,不知何时停歇,后果如何,我还得感谢你的帮忙哩。” 林宝明的脸倏地通红,摇摇手低声说:“甭谈什么感谢,不要记恨我,叔伯兄弟情如往日,就千好万好喽。” 陈平和脸色一沉道:“这件事是我没长脑袋的妻子惹出来的,不要你们掏钱,我来还给你。方文静,还傻站着干吗,赶快去拿伍佰元钱还给林宝明。” 方文静气冲冲地说:“你去天堂向陈玉琰要去,我这里没钱。一切都是不争气的囡闹出来的,还害得我傍晚听了好多流言蜚语,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哎。连我都想去跳崖,一死了之算啦,省得听见别人嚼舌根。” 林宝贵忧伤地说:“方文静,你别说气话了,想当初陈玉琰跟林珍宝好得跟同一个人似的,不知林珍宝被他姑妈喂了什么药,居然移情别恋了。父母又不能干涉,在此只能说声对不起了。可是,陈玉琰对这个负心汉还一直念念不忘的,不肯嫁人,如今玉琰葬身大山里了,我也好心疼哎。谈什么钱不钱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们家付了就是啦。” 陈平和泪眼汪汪地说:“宝贵,已经午夜时分了,你和宝明回去吧!这钱让你付,要是被天堂里的玉琰知道,肯定要骂死我哎,改日送到你家去还你吧!” 林宝贵抑郁深沉地说:“你到我家作客我欢迎,你要是来还钱的,那就甭来了。我是看着珍宝跟玉琰谈恋爱长大的,如今珍宝另娶她人,我也觉得亏欠你家哎。玉琰的尸体没找到,也许被人救去了,近日便可回家哩,放宽心等待奇迹出现吧!” 方文静激动地说:“宝贵这句话说得好,我是个点香拜佛之人,相信佛祖在心,吉人自有天相,也许玉琰真的被人救活了。” 林宝贵苦笑道:“但愿上苍有眼,陈玉琰在山上被狩猎者救活吧!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节哀顺变,期待神灵护佑,上帝垂怜,玉琰死而复生,重回家里,与父母兄弟团聚。” 陈平和破涕为笑道:“好的,愿你金口,路上小心,请走好!” 林宝明和林宝贵回去后,方文静自言自语道:“站在这么高的山巅跳下去,还能生还吗?这是别人安慰我们的话,岂能当真?这个苦命的孩子肯定被野兽生吞活剥吃啦。” 陈平和送走林宝贵回来听到这句话,惊讶地问:“方文静,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啊?难道玉琰真的被野兽吃啦?我可不希望玉琰就这样没了,心底里总有个声音告诉我,玉琰还活在某个救她的人家里,不久便会回家的。你千万别胡思乱想了,已经深夜两点多钟了,该睡觉啦。” 方文静泪花闪烁道:“这世道分不清好人坏人了。玉琰跟珍宝整整谈了十年的恋爱,我们都认为林珍宝是不会背叛玉琰的,可结果呢?就说眼前吧,一母同胞所生的姐妹也只不过如此而已哎。我被派出所带走后,我的姐妹亲戚离开林宝贵家便各自回家了,什么话也不回来跟你说,连我被派出所带走了,也不肯跟你吱一声,还是林宝贵打电话告诉你的,是不是真的呀?” 陈平和沮丧地说:“哪还有假吗?林宝贵从不撒谎的。你的姐妹没少向玉琰借钱的,至今未还款。玉琰走了,他们到底欠着玉琰多少钱,我们做父母的也一概不知,想必他们也不想还债了。” 方文静呵欠连天道:“从今往后别指望这帮亲戚还钱,我们要指望玉琰遇到贵人获救,正如刚才林宝贵所言,祈祷她死而复生,以后事业有成,当上总经理或者董事长,日进斗金,然后找到一个比林珍宝强千百倍的老公,一起携手并肩管理公司,这是我们最大,也是天大的心愿。” 陈平和接茬道:“老婆说得好,你天天点香念佛,好事会降临到我们陈家的,瞧你已经累得没力气说话了,先洗漱睡觉吧!” “嗯,好的,你也睡吧!”方文静有气无力地说。 中华上下五千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怕你想不到,不怕你做不到或得不到哎。只要你能想得出来,什么事情都会不期而至。事情确如陈平和夫妻所祈祷的,想跳崖殉情的陈玉琰,鬼使神差地跳进了一个狩猎者布置的陷阱里去了,不但没有摔伤,并且刚跳下来不到十分钟时间,狩猎者陈建丰夫妻俩却来找猎物了。 陈建丰低头看陷阱,吓得大声喊叫:“老婆,不好了,出鬼啦。” 林春花惊得跑过去看陷阱,眼睛瞪直了,诚惶诚恐地说:“老公,不好了,我们挖这个陷阱是用来捕捉野兽的,特别是大野猪,怎么掉进去一个大姑娘似的,赶快将网袋拉上来,看看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第6章 奇迹出现 夫妻使劲拉出了网袋,发现一个外穿紫色长风衣,内穿紫色背心的姑娘,陈建丰急忙伸出手试探鼻息,兴奋地说:“春花,还有气息,我们将她放在平坦的地方施救一下,也许能活过来。” 夫妻俩急忙将她抬到草坪上,按住她的人中,不一会儿奇迹出现了。 此时此刻,无论是谁绞尽脑汁也想象不出,从万丈高的悬崖上跳下来,生命居然复活了?人们不是常说生命只有一次,过好今天的艺术,就是过好今生的艺术吗?那对陈玉琰来说生命却有两次了,死而复生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水到渠成喽。 也许陈玉琰跳崖瞬间悟出了爱情的真谛,立刻后悔了,敞开风衣之际,死神趁机推了她一把,从死亡线上回来啦;也许上帝感叹女人为爱殉情不值得,不想让陈玉琰年纪轻轻的就去天堂,厚爱这一回,让陈玉琰重新投胎,重获人生,深刻体味一番生命的本真;也许做父母的无法接受女儿殉情的事实,不想让女儿英年早逝,连个尸体也见不着,祈祷上苍让女儿获救,重返人间。 陈建丰索性将苏醒过来的陈玉琰背到了家里,林春花急忙生火做饭,并帮忙给陈玉琰洗澡更衣。 夫妻俩忙活了一阵子,瞅见陈玉琰已经喝了一碗稀饭,急忙扶着她靠在床头,注视着她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请问你是不小心摔下山崖,结果掉进了我家挖掘的捕捉野兽的窟窿里,还是一时想不开跳崖自杀,结果老天有眼,上帝眷顾你,让你跳进了我家设置的陷进里啊!” 陈玉琰扫视了两个人一眼,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低着头闷声不响的,不一会儿,眼角的泪水滴落在床头了。 陈建丰急忙说:“姑娘,瞧你抑郁的表情,流下来的眼泪,眉头皱着一个深深的川字,莫非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大清早的登上石岗山跳崖自杀的?” 陈玉琰瞄了他一眼,仰头唉声叹气的,依然沉默不语。 陈建丰温和地说:“姑娘,我先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家的特长是狩猎,所住的村叫岩岗村,长年累月住在山上打猎,然后运到菜市场上去销售,我们自己有工具车。收入还是蛮不错的。一双儿子都已成家立业,外出经商赚了钱,房子也已经买在本县城了,孩子在县城读书,就在县城开了一家超市,年年盈利,因为一边要带孩子,一边要忙生意,很少回老家看父母的。而我们在老家住习惯了,也不愿去县城生活,最主要的是我和春花都爱上了狩猎。” 林春花见丈夫停下来了,急忙接茬道:“姑娘,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也许就是这几天外面在议论的那个跳崖自杀的失恋者,我夫妻俩都是老实人,你跟我们实话实说,我们送你回家去,免得你爸妈伤心过度,让你父母惊喜一回,怎么样?” 陈玉琰抬头凝视着林春花,摇摇头道:“不是。” 陈建丰连忙说:“那你告诉我们真相吧!你若是不愿意回家,在我家先住着也没关系,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回家去,但不要趁我们不在时偷偷地离开,能做到吗?” 陈玉琰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随后就合上了眼皮。 林春花温和地说:“姑娘,你先睡一觉吧!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们夫妻俩聊聊的,那就随时开口。我们恭候着。” 陈玉琰思考着该不该告诉这对夫妻自己的真实身份,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转眼间,好不容易过去了五天,第六天的午后,陈玉琰靠在床头午休,梦里看见林珍宝在看着她睡觉,亲昵地附耳说:“玉琰,我不是故意背叛你的,因为人们都说你已经有深爱的人儿了,我才听从姑妈的安排与别的姑娘结婚的。我虽然有妻子了,但心里依然惦记着你啊!不知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你若有机会来省城,一定要记得来找我,来我家吃一顿便饭也好。我若是有机会回老家,肯定先去找你叙叙旧,然后再去看父母的。我们虽然结不成夫妻,但是六年的同窗同桌,十年的真心相爱,彼此能轻易释然吗?老实说我经常梦见你,并且冷不丁地在梦里喊出你的名字,故此夫妻之间冷战是常有的事,我经常被妻子撵出卧室睡客厅沙发的。”隐隐约约还在梦中,却突然被一阵巨响吵醒了。 睁开眼睛一看,窗外乌云密布,雷声隆隆,慌忙扶着床沿坐起来,琢磨着梦中林珍宝的耳语。本想趁着陈建丰夫妻俩外出时再次自杀的,可是做了这个梦后,她觉得林珍宝也许真的还惦记着自己,夫妻关系不好,说不定日后会导致离婚,那样自己就可与他旧情复燃,破镜重圆了。 想到这里,活下去的念头非常强烈,急忙大声问:“屋里有人吗?” “有啊!姑娘,你终于开口说话啦。瞧你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紧抿嘴唇的,生怕你想不开,我们都不敢外出了哩。”林春花欣喜地跑进来问,紧接着陈建丰也跨进门槛来了。 “嗯,你好,谢谢你们夫妻俩的救命之恩。由衷地谢谢!” 陈建丰连忙摇摇手道:“不要谢我们,是你的风衣救了你一命。你敞开的风衣像是一件降落伞似的,结果飘进了窟窿里去了,幸好窟窿里布满了一张用绳子编织的网,故此安然无恙喽。” “你太谦虚了,要是你们晚点过来,我蜷缩在窟窿里还不是迟早得死哎。不是饿死就是被野兽折磨死,对不对?” 林春花连忙说:“没错,这座山森林茂盛,各种野兽出没很多,要是我们当天早上不去查看陷进,你也许会被野兽生吞活剥了哩。” 陈建丰慌忙摇摇手道:“春花,话可不能这么说,是姑娘自己福大命大,而非我们救了她一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哎,是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啊!” 林春花又连忙说:“那也是,兴许姑娘的生辰八字好着呐,有上帝保佑哎。在这座山上狩猎的专业人士有好几个,大大小小的捕野兽的陷阱至少有十个,怎么偏偏掉进了我家设计的陷阱里去了呢?”
第7章 坦诚相待 陈玉琰的脸倏地通红,羞赧地说:“这也说明我跟你家有缘分啊!分明是你夫妻俩救了我一命,怎么说我生辰八字好呢?你都说得我有脸没处搁了,救命之恩定当谨记在心,日后当涌泉相报。我也不好意思在此白吃白住的连累你们,决定明天就下山,去我应该去的地方生活。” 陈建丰和蔼地说:“姑娘,若你信得过我,就将你的故事告诉我们后,再离开我家,我们给你盘缠,好吗?” 林春花急忙说:“姑娘,瞧你慈眉善目的,相貌清秀可人,既然我们夫妻俩救了你一命,你可否把我俩当作再生父母,将你为何不到二十岁,就想自杀的故事告诉我们,愿意吗?” “故事要是从我出世时说起,那得要通宵达旦哩。看在你家与我同祖宗的份上,找个适当的时间向你俩全盘托出我的人生故事,怎么样?” 陈建丰激动地说:“如此说来,你跟我一样姓陈,先告诉我名字,故事就等吃了晚饭后,坐在这间房子里娓娓道来,可以吗?” “讲故事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可否先喊你们一声干爸干妈。你们是我的再生父母,若你们愿意,就做我的干爸干妈好了。我已经没脸去见亲生父母了。” 林春花慌忙说:“听你的口气,你就是那个跳崖自杀的陈姑娘了,你可知晓,派出所出动人马找了你两天,可是一直没找着,他们也不知道你已经被我们营救了,而我们也不想告诉任何人,一直瞒着的。” “做得对,你们夫妻俩严守这个秘密,直至我自己今后平安回来公布于众,并将我的身世经历全盘告诉你们。切记!” “那要等多长时间啊?我们现在就想知道你的人生历程哩。” “当我事业有成,当上了总经理抑或是董事长,再回来向你们倾诉人生故事,并要对你们重谢!今天是1990年9月1日,若是打拼十年成功,那就是2000年,若是需要奋斗二十年,那就要等到2010年夏天,再回到干爸干妈家里喽。现在我就要离开你们,去外面艰苦创业了。” 陈建丰乐呵呵地说:“好的,陈姑娘,以后由你自己宣布此事,我们夫妻俩绝对不会告诉第三个人,静静地等待你凯旋而归。” “好的,后会有期!请干爸干妈保重!再见!”随即转身离去。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旋踵间,2010年荷月不期而至。 陈建丰正准备去山上打猎,忽见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地驶进自己家门前,慢慢地停了下来,急忙驻足看着小车。 猛然听见陈玉琰打开车门喊道:“干爸,我是你们当初救活的陈姑娘,你去山上打猎吗?干妈在家吗?” 在房里的林春花闻声慌忙出来迎接道:“在在在,干女儿二十年后终于回来了。” 陈建丰喜滋滋地说:“春花,干女儿开着宝马车回家了,车上装满了东西,肯定事业有成喽,我不去打猎了,你赶快去做饭,晚上早点听干女儿的身世,兴许是一番曲折传奇的人生喔。” 陈玉琰打开后备箱,打开车门喊道:“干爸,干妈,快来拿东西,都是我感谢你们的礼物。晚上肯定要给你们讲精彩动人的故事喽。” 林春花一边拿东西,一边说:“干女儿买这多么礼物干吗呀?吃穿用戴的都买来了,还有项链戒指等首饰,价值几万元吧!” 陈玉琰一边将礼物拿进房里,一边喜滋滋地说:“救命之恩,岂能用金钱礼物来衡量的,情义无价哎。我现在公司做大了,事情很多,今晚给你们讲故事,明天就得赶回海滨市去的。” 陈建丰紧张地问:“干吗这么着急呀!既然来了,至少得住上三五天喔。” “因为我后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别人替代不了哎。待以后有空了,我会再来看你们的。” 林春花乐呵呵地说:“事业要紧,我们随时欢迎你的到来,但不要再给我们买贵重礼物了。我这就去做饭,饭后就给我们讲故事,你当初与我们约定好了的。” “好的,晚上肯定要彻夜长谈喽。” “没事,只要你肯讲,两天两夜不睡也没关系的。” 2010年荷月10日晚上六点钟,陈建丰和林春花一左一右坐在陈玉琰的床前,陈玉琰喝了一杯茶,坐在床头,开始讲述自己的艰难人生了。 陈建丰急忙拿来一本笔记本想记下来,林春花连忙说:“陈姑娘,我们做你的干爸干妈需要对你的情况做个全面的了解,麻烦将你从出生到现在都讲给我们听,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的父母文化水平不错,母亲是老初中毕业的,父亲仅仅上过一年私塾,由于受母亲的影响,立志自学成才后,居然赶超了我母亲的水平,学会了写日记的习惯。我父亲将我们三个兄弟姐妹的出生和成长过程都写成了日记,每个兄弟姐妹各自一本,待我们长大读书识字后,就将日记交给我们自己保管了,往后的事情就由我们自己续写啦。为此,我也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我当时将日记本都带在身边,一有时间便拿出来看和写,由此我将自己的人生故事烙刻在心坎里,铭刻在脑海里啦。为了能让干爸干妈了解我的人生历程,我接下去尽量详细地讲给你们听听。” 陈建丰欣喜地说:“好的,谢谢你对我们夫妻俩的信任,二十年前你匆匆忙忙地离开,连个名字都不知道,现在你要将名字,你的家在哪里先讲给我们听,我要记下来的。” “可以,你能记多少就多少,脑子里有个印象就可以了。我叫陈玉琰,陈跟你的一样,玉就是宝玉的玉,琰是王字偏旁,右边是一个炎热的炎字。今年四十三岁啦。” 林春花激动地问:“什么,你有四十三岁了,说错了吧,应该是三十几岁才对哦。” 陈玉琰苦笑道:“我是1967年出生的,今年是2010年,怎么会算错呢?” 陈建丰微笑道:“但你比实际年龄至少年轻了十岁,我们确实以为你只有三十几岁而已。”
第8章 如泣如诉 “谢谢你们的夸赞,接下来我就向干爸干妈讲述自己的人生故事喽。我的出生地也就是我的老家,在岭平乡山坳村,我的父亲叫陈平和,我的母亲叫方文静。众所周知,处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生活在岭平乡山坳村的农民,百分之八十户的人家穷得叮当响,是汕江省华江县的特困乡,揭不开锅盖是常事。” 陈建丰连忙打岔道:“没错,那时我家连温饱也解决不了,靠打猎种山地谋生的哩。” “看来是普遍情况啊!况且我爸爸家有六位兄弟,八口人得吃饭,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爸在八岁时便跟着年长四岁的同胞哥哥给人当长工,翻山越岭去大坑岭头帮人家放牛拔草,养鸡赶鸭子及放羊,可还是填不饱肚子,更谈不上贴补家用哎。” 陈建丰微笑道:“呵呵,原来跟我们是隔壁区哎,路途不远,仅仅是三十五里路而已。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岭平乡是特困乡,生活肯定很艰苦的。” 陈玉琰点点头说:“没错,我爸每次回家少不了后母的毒打咒骂,巴不得这个瘦骨嶙嶙的遗子暴毙。有时候仅仅为了一个铜板,后母便将他从睡梦中喊醒,月夜赶他起床与大伯一道去大坑岭头搬运毛竹松木。这样的苦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尽头啊?最终积劳成疾,卧床不起。好在远在五十里外的生母兄弟得知此事,深夜赶来将他接过去治疗。舅公家有一间副食品小店并兼做豆腐类生意,且膝下无子,便将其收养了几年,送他上私塾学堂,学得了一点文化,且长得一表人才。后母打听到他能做重体力劳动了,能为家里挣工钱养活一帮兄弟了,便每天念叨非得让爷爷接他回家。” 林春花急忙问:“接来了吗?生活怎么样?” “嗯,我爸十八岁那年回到山坳村老家,还是给人家当长工,种田地,有时候去搬运毛竹树木,卖苦力挣工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间到了婚嫁的年龄了,可因家贫如洗而没人上门提亲。直至三十二岁那年,我大伯母总算给他张罗了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见面,姑娘比他整整少了一轮。当时大伯母费尽心机好说歹说,姑娘才肯来相亲。” 陈建丰好奇地问:“相亲成功了吗?” 陈玉琰低声说:“你们就别打岔,不然,我十个晚上也讲不完哩。” “那好,我们就不说话了,给你倒开水即可,你就慢慢地讲故事吧!” “好的,谢谢干爸干妈哦。我就按着记忆中的日记所载内容,以第三人称来讲述吧!要是有什么疑问,抑或听不懂的地方,随时提出来,我会及时向你们解释清楚的。” 陈建丰夫妻俩点了点头,陈玉琰开始娓娓道来了。 某一天,姑娘看着忠厚老实,仪表不凡的陈平和,心里暗暗思忖,这么棒的小伙子,怎么挨到三十外还没成亲呢?瞪着大眼睛惊讶地问:“平和,我叫方文静,今年二十岁,可不可以告诉我,你长得英俊结实,也肯吃苦耐劳,为啥三十二岁了还没成家呀?是不是智力比不过常人哎?” “你觉得我有点傻吗?我大嫂没告诉你原因吗?” “你大嫂只说家里兄弟一大帮,住房紧张,并有一位厉害的后母而没有人肯嫁给你,真的吗?我看这房子是四面楼的,还不赖呢?” “我大嫂句句是实话,今天在这里见面的房子是我婶婶家的,我家人多嘴杂,不方便见面矣,请你多多包涵,务必见谅啊!” “呵呵,你说话有股斯文劲儿,看来是读过书的哩,并不笨哟。” “那敢跟你比呀,大嫂说你是初中毕业,家境也不错,我高攀了呢,不知你肯不肯下嫁给我哎?” “看你蛮老实的,我回家跟母亲说说再向你大嫂传话,你就耐心等着哦,反正等到而立外了,不差这一年吧!”小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欲往外走。 “那是,那是,请姑娘走好。我还要下地干活呢,恕不远送了。” “你忙你的吧,我找你大嫂聊几句话就回去喽。” “好的,我大嫂正在房里候着哩,你回去跟你爹娘帮我美言几句,不知愿意否?” “呵呵,看样子你是想与我结缘喽,你比我大了一轮,只要你真心实意想娶我,辛勤劳动养活我,细心呵护关照我,我当然可以跟爹娘明说的,将你说得好一点没问题哎。” “那就好,只要你心甘情愿的乐意嫁给我,而不是勉强下嫁的,我当然会满足你的要求啊!我勿待你好,还能对谁好呀?” “那是,我信你,不会拖着久而不决的,毕竟你三十二岁了,成与不成三天内就会给你大嫂回复的,请耐心等待,稍安勿躁,多多劳动哦。” “好的,谢谢你看得起我,这就去种菜喽。再见!” 不久,在我大伯母的煞费苦心下,我爸终于迎娶我妈为妻。第二年便产下我的哥哥陈阳坚,第四年迎来了千金就是我--陈玉琰,凑成一个好字。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我的父母为了迎接大雪纷飞之夜新生命的降临,居然苦中取乐,以“霜草苍苍虫切切,村南村北行人绝。独出门前望野田,月明荞麦花如雪”的天气为背景,古诗对答待产,颇有闲情逸致,吟诗迎生的画面呼之欲出喽。 1967年冬月十八日的雪花,形态万千、晶莹剔透,仿佛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如柳絮漫天飞舞,随着风越吹越猛,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连绵不断的帏幕,往地上直落,盖满了房顶,铺满了田地,压断了树枝,隐没了物体,返出了回光,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体,像织成了一面白网。不一会儿,丈把远就啥也看不见了。 夜幕渐渐低垂,陈平和看着门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唉声叹气道:“文静,大雪飘飘洒洒飞了一整天啦,还没有丝毫消停的意思,白棉花似的深切切,重叠叠,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又好象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更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在远航啊!人们要是在路上行走,转眼间,就会成为一个活雪人了哩。”
第9章 对诗迎生 方文静看着窗外傲然盛开的腊梅,若有所悟道:“好美的大雪啊,多年不见下大雪了,今天看到雪中红梅,点暖了枯寂的寒冬,心情也陡然兴奋激动了哩。古人云‘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今晚我们夫妻俩不妨对上几首带有雪或梅的古诗词助兴,意下如何?” “既然你有雅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绞尽脑汁,挤破脑瓜也要去挖掘浩如烟海,灿若星辰的唐诗宋词来应对你喽。不过,我有个要求,你先提议的,那就先由你来抛砖引玉,吟诗一首,我听出弦外之音,摸准你的思路后,方可顺应你的心思,对答你喜欢的唐诗抑或宋词,愿意吗?” 文静爽朗地说:“行,难不倒我的,我就将雪和梅都包含喽。看你能不能紧跟我的节奏。我觉得今晚的雪正预约了果真如吕本中《踏莎行》里所言‘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你觉得呢?” “是啊!曾经读过黄庚的《雪》诗,他把白雪比作玉呢,‘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啊!我看你挺着大肚子累得够呛的,冷得直打颤,不会雪夜产子吧!” 文静伸指戳着他的肚子说:“不要偏离话题,你刚才对的古诗没有雪和梅,重新来一首。” “你真的以为我的水平不及你的一半吗?未免小瞧你丈夫喔。请听好‘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如何?” 文静鼓掌道:“对得好,对得妙啊!这是宋朝卢梅坡写的《雪梅》。且听我的--‘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是五代李煜写的《清平乐·别来春半》。” 文静哈哈大笑道:“呵呵,口气倒是蛮大的,想必偷偷学了好多诗词哎,来一首高难度的掐住我的思路,今晚就甘拜下风,打住歇息喽。” “瞧你有点疲累了,外面雪风呼呼作响,还是上床休息算啦,真正要跟我一比高低,来日方长哩。” “不,就按我刚才所言,一决雌雄。” “你就是喜欢争强好胜,与我不论比试什么,都是你稳操胜券的,这次要是真的输给了我,岂非灭了你的威风?常胜将军这个名字就随之消逝了,你不后悔吗?” “废话少说,赶快来一首宋朝女词人的雪梅诗。” “好的,请答应我一个要求,不论输赢,我说了这一首,便偃旗息鼓,你就去歇着。” “行,我就不信你会打败我,会超越我。尽管放马过来,老娘洗耳恭听。” “宋朝女词人李清照的《渔家傲》--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 “好一个春信至,你的孩子要踏着春天的脚步来喽。” “什么,该不会今晚就降临吧?你莫非现在就感觉要临盆了?” “哪晓得啊?到了时候总会出来的。今晚对诗,算我输了,我们早点睡吧!我今天肚子痛过两回了,双脚也有点肿胀,腰越来越酸,孩子一直在使劲踢我,我都感觉孩子往下坠了,抬脚走路都觉得困难,你快扶着我上楼去吧!” “可还不到九个月呢,兴许你今天干活累着身子了,大儿子是足月产下的,这个孩子不会那么快离开娘胎吧!” 文静伸手拄着腰部,眉头一皱,瞅着他苦笑道:“当初怀着大儿子的时候,没少干活吧,一直忙到孩子出生哩。我是个老生娘了,孩子在肚子里怎么样,是不是着急的想出来,岂会不知?快站不住了,赶快扶我上楼吧!” “既然你想睡了,那我先给你端汤暖暖脚,再睡觉噢。” “嗯,你想得真周到。我正想开口叫你端汤泡脚的,你却说出来了,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瑞雪兆丰年,人也赶着来。白雪皑皑的深夜十一点钟,方文静突然大声喊道:“平和,快,快,快送我去医院,肚子疼得要命,痛得我浑身汗水涔涔的,八成小生命要在玉夜降临了。”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哇哇哇”啼哭声划破了沉寂的夜空。 陈平和急得傻瞪眼,紧张得气喘吁吁,文静忙说:“你还愣着作甚,送医院已经来不及了,赶快去请邻居的林杏花来帮忙接生啊!” 陈平和一听,急忙扔下手中的衣服,急急忙忙地下楼,疾步如飞地去请林杏花来接生。 林杏花和陈平和累得东方泛白,五斤半的千金终于安然无恙地来到世上,而母亲方文静则精疲力竭的靠在硬板床上,费力地看着女儿,一口一口地直喘粗气。 旋踵间,孩子快满月了,还没有起名字,饭桌上,文静轻轻悄悄地问:“平和,我们总得给孩子起名呀,老是叫她娃娃娃娃的,怎么行哎?” “文静,我们家贫如洗,你的月里也没当着好,我总觉得亏欠你唉。大儿子的名字是我起的,女儿的名字那就由你取好了。” “你是撑门头人,该由你出名字啊!” “女孩子的名字还是由你起吧,你老初中毕业,而我是个大老粗呢,你就甭客气哉。” “那也行,还算识趣,不瞒你说,原本就没打算让你取名字,刚才只是试探你一回的。不管是女孩还是男孩,名字我早就想好了,适合男女通用,但不知合不合你的心意,不敢贸然报出而已。” 陈平和抿嘴一笑,瞅着文静的眼睛说:“你的眼睛藏不住秘密的,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即便不说出来,也能琢磨得八九不离十了,甭跟我打肚里官司啦。老实告诉你,我也没打算给这个孩子起名的。如今你别跟我玩心计了,反正是个女孩子,迟早是别人家的媳妇,只要不是取名阿狗阿猫阿花阿香的,不论叫什么我都赞成,你快道出名字来哟。” 方文静瞪着他,嘴巴一撅道:“没想到你还是个重男轻女的男人哩,算我白给你生一双孩子了。” 陈平和竖起大拇指乐呵呵地说:“老婆,你是实打实的陈家大功臣,刚才曲解我的好意了,由于乐不可支,随口开个玩笑而已,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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