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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狂妻来自古代

大佬狂妻来自古代

姜竹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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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姜竹西从彪悍太后,秒变豪门弱小娇妻上有奇葩公婆指手划脚,下有坑爹弟妹作妖添乱中间还有个腹黑老公,一边装死,一边阴招频出看到这,姜竹西的拳头硬了想她堂堂前朝皇太后,上马能平天下,举笔能定乾坤,攘外安内,垂帘听政,挽国家于危难,扶大厦之将倾!你们这群跳梁小丑,岂是哀家的对手?!弟弟不听话?打!小三来挑衅?撕!老公不听话?打断他的三条腿!最后的最后豪门上上下下,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嚣张姜太后,成了人人都想拥有的梦中情人

来源:掌中云   主角: 姜竹西盛淮左   时间:2022-09-08 13:19:09

小说介绍

姜竹西盛淮左《大佬狂妻来自古代》讲的是一觉醒来,姜竹西从彪悍太后,秒变豪门弱小娇妻上有奇葩公婆指手划脚,下有坑爹弟妹作妖添乱中间还有个腹黑老公,一边装死,一边阴招频出看到这,姜竹西的拳头硬了想她堂堂前朝皇太后,上马能平天下,举笔能定乾坤,攘外安内,垂帘听政,挽国家于危难,扶大厦之将倾!你们这群跳梁小丑,岂是哀家的对手?!弟弟不听话?打!小三来挑衅?撕!老公不听话?打断他的三条腿!最后的最后豪门上上下下,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嚣张姜太后,成了人人都想拥有的梦中情人

第1章

精彩节选


盛家别墅
姜竹西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警惕。
入目所及的一切都奇怪而陌生的,而她的身旁,正躺了个沉睡的男人。
生得倒是俊美如铸,金质玉相,但是——
“放肆!”
她眸光一厉,直接抬起腿毫不留情的把男人一脚给踹到了床下去。
呯!
男人跌到了床下,床头的水晶台灯也跟着砸下来,正中他的脑袋,然而他还是一动不动。
“死了?”
姜竹西微愣,探出身去,手指搭上男人的脉搏,随即眉头一皱!
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入脑中。
华城姜家小女儿姜竹西,因为脸上有一块胎记,貌丑如盐,自卑懦弱,好不容易在磕磕绊绊中长大了,却因八字适合,被家里人强行送来冲喜。
而眼前这个躺着一动都不能动的植物人,就是她名义上的丈夫——盛淮左。
“原来,话本里讲魂魄离体之类的事儿,真的会发生?”
姜竹西瞧了瞧明显不属于自己的细白手指,微感困惑。
同时,她又想起,刚才指尖搭上盛淮左的那一瞬间的触感。
明明脉搏健康有力,可他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难道,他是装的?
想到这,姜竹西的眼中有寒光一闪而过。
这时,‘咔哒’一声响,房间门被人推开。
门外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走了进来,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姜竹西啊,虽然你长得丑,但是你这身形倒是有几份料的。既然你都嫁进我盛家了,那陪谁睡都是一样的,你还得感谢我,否则你这年纪轻轻守着活寡也是怪可怜的。”
他抬眼一看,看到姜竹西坐在床上,顿时愣了一下,随后兴致更加浓郁,猥琐的笑道:“醒了好,醒了更有意思。”
“你是何人?”姜竹西问。
盛建强已经坐到了床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是你二叔啊,你跟盛淮左结婚那天我来过的。”
“二叔?”
姜竹西轻轻将这两个字咀嚼,
是了,这个盛建强确是她那新婚“丈夫”的二叔,不过,这二叔似乎对她心怀不轨,在婚礼上就对她动手动脚,不过原主懦弱,都忍了。
没想到,他这会儿又送上门来了。
“来,你乖乖听话,二叔会对你很温柔的。”
他说着将手伸向姜竹西的脸蛋,待目光触及到那一大片乌青胎记,手又顿了下,转而摸向她的领口。
下一刻——
“啊啊啊……”
安静的房间里,爆发出一声惊天的尖叫!
窗外的雀鸟瞬间被惊飞,吱吱作响!
只见姜竹西单手钳着盛建强的肩膀,膝盖跪于他脊椎处,盛建强整个人被压制在地上,浑身骨头都在咔咔作响。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冒犯哀家,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什么什么下场?疼疼疼你放开我!”盛建强的脖颈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挨在地上,连带着呼吸都困难起来,他赤红着一张脸怒吼道:“姜竹西,你疯了!老子能碰你是看得起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送来冲喜的玩意儿!”
“说完了吗?”姜竹西轻声发问,带着一种隐秘的,令人心悸的判决。
“敢冒犯哀家,现赐你去势之礼,以后你就好好做太监吧!”
盛建强的身体被猛地掀翻过来,还未等他挣脱,就见他眼前寒光一闪——
“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终于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有人猛地推开了门,接着便是高声惊呼。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来人啊……”
风铃轻响,血腥味瞬间盈满了整个空间。
盛建强躺在地上扭曲如蛆虫,他捂着双腿间鲜血淋漓的裤裆,脸色霎白。
“姜竹西……不对,你不是她,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姜竹西半跪于地,手上那柄本来用来削水果的精巧小刀此刻却犹如煞神利器,鲜血沾染,缓缓滴落。
发丝半掩间,她整个人艳色直冲,红唇与血色相得益彰。
“我是谁?问得很好,我是姜竹西。”
她是姜竹西,大燕朝大柱国嫡女,于大燕朝危亡时刻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攘外安内,扶持皇帝,最后登于高台垂帘听政。
人人见她都得折腰屈膝,口中尊崇一声——圣母皇太后。

盛家乱成了一片,奔走的佣人,来往的医生,还有被抬出门已经不能吭声的盛家二叔盛建强。
无人理会姜竹西,只忙着挽救快要成太监的盛建强。
盛家老夫人着急的声泪俱下,拜托医生一定要治好盛建强,对于差点遭难的姜竹西却是一个眼神都未给。
这样也好,毕竟姜竹西得花些功夫理一理现在的情况。
姜竹西从地上起身,缓缓走向盛淮左身旁。
暮色光晕下,男人的相貌俊朗如神,即使见识过无数姝色男相的姜太后,也得赞一声极好。
“新历2021年……”姜竹西垂眼看着自己手上沾血的匕首,恍然只觉一场大梦经过。
她竟然来到了好几百年后的世界,灵魂占了这个陌生人的身子。
这身子的原主不知道是沾了什么福气,竟与她同名同姓,也叫姜竹西。
姜太后梳理完脑子里那些信息后,简直嗤之以鼻。
她看着镜子里那张脸,眉梢一挑,妖冶的戾气顿时将原本懦弱的模样尽数冲散,连带着脸上的乌黑胎记都仿佛淡了不少。
“你可真是个废物,你就是那种哀家最讨厌的懦弱之人。不过,既然哀家来了,那你就好生去吧,为了感谢你让哀家重新活过来,哀家定会为你报仇雪恨的。咱们人活一世,可不能委屈了自己,负我们的必定要付出代价。”
姜竹西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盛淮左,刀尖轻轻挑开衣领,缓缓到了心脏处。
“别人都如此欺辱你妻子,可你却没有任何动作,既然你也已经废了,倒不如……我好心送你一程。”
她歪着头看了一会,暗道一声可惜可惜,若这是个活人,她也不介意让他当个男宠,让他留着给她捏肩洗脚,倒也算是个美事。
但是现在……
姜竹西唇角一压,手腕一抬,刀尖浸润煞气,带着血色直插盛淮左心脏……
姜竹西活了好些年头,没什么怜悯心肠,这一刀下去,她是打定主意要结果了盛淮左的命,且还能宽慰自己,这是在给盛淮左一个痛快的解脱。
却不料,门外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下一刻,房间门就被大力推开,就在这同一时刻,姜竹西手中那柄水果刀瞬间就收了势,整个人已经坐到了床边,看起来既纤细又孱弱,若不是她的手掌上还有那柄水果刀的话。
“少奶奶,老夫人请你下楼。”佣人声音有些发颤。
姜竹西站起了身,缓缓跟着佣人走了出去,她的眸光从盛淮左的脸上溜过,晦暗不明。
呵,狗男人,算你运气好,且再活两天吧。
她没有看到,在她走出房门的一刹那,床上昏睡的男人猛然睁开了眼,凤眸狭长,眸光如暮色星火,在这昏黑里亮得动人心魄。
在刚才的零点几秒里,若是没有人推门,若是姜竹西没有收刀,那么床上的人就会暴起而动,毫不犹豫的扭断女人那纤细的脖子。
如暴君亲临,带着肆意杀戮的锐气。
雪茄被点燃,猩红点点,将黑夜也渐渐晕染,无数信息聚拢在这个冷清的房间,半晌后,电话那头有人发问——
“老大,你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
“嗯,发现了一只小野猫。”
“小野猫?”
“爪子利得很,差点挠伤了我。”
“咳咳……盛爷啊,你跟我开玩笑呢,看来你心情确实不错。”
烟草味轻轻飘散,入口的雪茄带着点腥辣,极度爽适,“唔,还行。”
“最近收尾了,您还躺着不?”
沉默片刻后,盛淮左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带着一点愉悦,像拨弄着猎物的狮子,“躺着吧,毕竟发现了小野猫。”
“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了,我这儿接到消息,您那不省心的弟弟好像惹到了肖家人,被扣起来了,插手吗?”
“不用了,现在已经有了更好的人选去办这件事。”
盛淮左躺回了床上,鼻尖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像星河夏夜,篝火燃起,有夜风自天边卷云而来,吹起暮色,也吹起檐角风铃,最后又没入到他的鼻尖里。
姜竹西——他无声的默念着这三个字。
随后轻轻勾了勾唇角,真有趣,他这冲喜的妻子可真是给了他意外之喜呢。

水乃万物源头,收拢风水,可聚气运,盛宅便是依水而建。
这是钟鸣鼎食之家,百年贵胄传承。
不过这些在姜竹西看来,都是萤火之光,妄与日月争辉,毕竟她当年可是拿夜明珠当弹珠打鸟雀的人。
因此她看着端坐于大厅正**的盛老夫人,一点都不发怵,甚至还饶有兴致。
“姜竹西,你竟然敢伤了你二叔?你给我跪下!”盛老夫人耳朵上的翡翠耳环随着她的声调微微晃动,这已是气极了的象征。
姜竹西嗤笑一声,“你儿子要睡你孙媳妇,你不去清理门户,反倒来找我麻烦,怪不得这个盛家离了盛淮左就摇摇欲坠了。要是盛淮左真的死了,你这老太太怕是也活不长了。”
“你……”盛老夫人站起身,扬起手臂就朝她的脸颊扇来。
啪——
一声轻响,姜竹西没有挨上这个巴掌,而是轻轻巧巧的捏住了盛老夫人的手腕。
她身形高挑,老夫人在她面前还要矮上一截,因此垂眼间是居高临下的姿态。
“我这儿可不是你能耍威风的地方。”她一字一顿,然后手微一使力将盛老夫人一推,盛老夫人往后踉跄两步随即便跌坐在了沙发上。
大厅里俱静一片,一旁的佣人根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盛老夫人愣住了,她养尊处优多年,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
当即又惊又怒,胸口起伏,“你……你……”
姜竹西朝着一旁的佣人点头示意,那佣人吓得赶紧将一旁的椅子推到她身后。
姜竹西施施然坐下,指尖水果刀翻飞,“盛老太太,刚刚我才阉了你那小儿子,你现在可以好好想想,这一巴掌到底你还打不打?”
盛老夫人顿时噤了声,她看到了姜竹西手上刀刃的血迹,些许血迹还沾染到了她的手腕上,莹白手腕,猩红痕迹,一下子就让老太太浑身打了个寒颤。
一旁的林秋兰赶紧抚她胸口,小声劝慰:“妈,您别着急,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
盛老夫人似是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对象,猛然一巴掌扇到了林秋兰的脸上,“你迎进门的好媳妇儿,你不是个好东西就算了,竟然给我孙儿也娶了个祸害进来!”
姜竹西眉头一皱,正待开口,林秋兰却挡住了她的视线,躬着腰朝盛老夫人赔笑,“妈,您别生气,竹西不是故意的。二叔他不声不响的进房间可能把她吓到了,她年纪小,您别跟她计较,再说了,大师说了她八字好,说不定过几天淮左就能醒了。”
盛老夫人掐着林秋兰的手,咬牙切齿道:“醒醒醒,天天说他要醒,我看他什么时候才醒!哎哟,我的心脏哦……”
林秋兰赶紧扶着她,“妈,我先扶您去躺会儿。”
“建强那边……”
“有消息我就马上跟您说,您放心吧,我问了医生,医生说可以治。”
盛老夫人似是被说服了,被林秋兰搀扶着离开,她瞪了一眼姜竹西,狠狠道:“就让你再呆一阵,要是我孙儿再醒不过来,我就把你撵出盛家。秋兰,去把她爸妈给我从姜家请过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给我交代今天这事儿!”
林秋兰连连答应,几分钟后,她又回到了大厅。
她看着坐在那儿的姜竹西,有些踟蹰不安,片刻后才是艰难的开口,“即使……即使你二叔不对,你也不该对他下如此狠手,要是被盛家其他人知道了……”
姜竹西一向看不惯软弱之人,可是面前这个她名义上的婆婆刚才因为她受了一巴掌,因此她言语也没有太过生硬。
“盛建强不过是个草包,我现在名义上还是盛淮左的妻子,只要有这名头一日,他就一日不得造次。放心吧,他也不敢对外胡说八道,毕竟,企图沾染自己侄媳妇这种名头,他还是不敢给自己扣上的。”
林秋兰似是被她三言两语说服了,脸上的神色好转了不少。
气氛正沉默着,叮铃铃——
大厅里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
佣人赶紧接起电话,虽有又匆匆将听筒递给林秋兰,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林秋兰竟是开始急喘,下一秒都似要晕过去了。
“太太,太太……”周围人一拥上前,搀扶的搀扶,拍背的拍背。
等到林秋兰缓过劲来,便是痛哭出声,“我是造的什么孽啊,怎么都让我这么不省心啊。”
一旁的管家也赶紧打电话,一会儿找叔伯,一会儿找大舅的,在这一片乱糟糟里,姜竹西将事情拼凑了个完全。
原来是盛家的小少爷盛清焰被人绑架了,此时正吊在浅水湾的悬崖上,再不拿钱赎人他就得被人丢到海里去喂鲨鱼了。

树倒猢狲散,管家好几个电话打出去都没起到什么效果。
福伯面露难色的看着林秋兰,“太太,他们说清焰少爷惹得是肖家的人,肖家现在可是九区的新贵,这……”
林秋兰捂着脸,片刻后深吸一口气,问道:“肖家他们扣着清焰是要干什么?”
福伯叹气回道:“说是清焰少爷输了钱,现在要我们拿钱去赎人,还指名……指名让淮左少爷去。”
林秋兰一窒。
这分明就是妥妥的找事了,现在谁不知道盛淮左已经成了半死不活的植物人,这分明就是踩着盛家在扇脸。
林秋兰差点晕过去,她也不敢多耽搁,赶紧抹了眼泪起身,“快……跟我去保险箱拿东西,我去赎人,我去赎人。”
姜竹西围观了一场乱象,在心里已经给这盛清焰扣上了‘纨绔子弟,不堪大用’的帽子,自家哥哥倒了,身为男儿非但没有担起责任不说,竟还在外惹是生非,若这是她家族的兄弟,早被逐出府邸去了。
她坐在那儿玩着水果刀,脑子里的思绪也逐一开始理顺。
她虽已经活够了,但是既然上天给了一条命,那总得捏住才行。
目前看来姜家是没法回去了,卖女求荣的家族回去也没有多大意义,她现在唯一能呆的地方竟然只能是盛家。
她托着腮细细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毕竟前世在大燕朝她的处境比这可困难多了。
林秋兰提着一个箱子匆匆的走了过来,福伯跟在后面满脸担忧的劝,“太太,换个人去吧,让您哥哥他们去,或者打电话跟老宅那边商量一下。”
“不用了,我林秋兰也不是那么厚脸皮的,既然他们都避得那么远,那以后也不用往来了。我嫁进盛家这么多年,没受过什么磨难,前些年是淮左他爸替我遮风挡雨,这些年是淮左,现在淮左倒下了,我这个做人母亲的总不能……总不能再这么不懂事,遭人看不起了。”
林秋兰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她脸上的憔悴显而易见,只有耳垂上缀着的珍珠耳环还尚有点体面。
她这一大段话倒是让姜竹西高看了她几眼,一个大家族除了以男人为杆,定住人心,也要以女人为旗,执掌中馈后院。
一旦男人失了力,女人就得站出来,互相扶持,缺一不可,否则便很快分崩离析。
“我去吧。”
于林秋兰的眼泪里,姜竹西出声了。
林秋兰和福伯都愣住了,林秋兰侧头看向福伯,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了句,“她刚刚说什么?”
福伯小声回答,“少奶奶说她去。”
姜竹西站起了身,朝着林秋兰走了过去,林秋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随即又有些尴尬的看着姜竹西。
“竹西……那个……我……”
姜竹西微微弯腰,将她手中的箱子直接提了过来放到一边,“你刚才那些话才像一个当家主母,既然我已经嫁给盛淮左了,那么我也算是盛家的一份子了,理应分担。再说,论资排辈,盛清焰也得叫我一声大嫂,长嫂如母,孩子不听话,总还是要……给个教训的。”
林秋兰性子本就不是个聪明的,这些天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已经难以分神,现在听到姜竹西的话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反倒还有些踟蹰。
“你……你行吗?”
姜竹西不再回答,只是转身上了楼,“等我去收拾一下自己。”
她换了一套衣服,百褶长裙遮住脚踝,酒红色的毛呢大衣并兔毛领口,将她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出门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日历。
新历2021年——
姜竹西微微勾了勾唇角,凛然的弧度。
这倒好,姜太后不知道死在大燕朝哪一年,这一睁眼既有半死不活的丈夫,还有不知世事的婆婆跟惹是生非的弟弟。
她喜华服,喜珍珠,喜一切奢靡光辉,所以,她准备好好的呆在这枝繁叶茂的百年盛家。
现在第一步,她得去给不省心的小叔子收拾烂摊子。

姜竹西踩着高跟鞋上了车,这犹如刑具一般的鞋子让她一路上都有些别扭,以至于她坐在车上都懒得观察外界的环境。
临出门前福伯有些不放心,再三询问,“您一个人去吗?少夫人,清焰少爷惹得可是肖家的人,他们知道咱们少爷生死不明,所以这是故意来找麻烦的啊。”
姜竹西摆了摆手,“连你都能想到的事情,其他人难道还不清楚吗?现在只有我去,只有我以长嫂的名义去,才能全了你们家少爷的面子。行了,福伯,你不用担心了,让厨子给我炖个燕窝吧,哀家……不,我待会儿回来吃。对了,让你们太太不要担心,我会把她的小儿子全须全尾的带回来的。”
姜竹西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发丝半掩着脸颊,另一半的容颜竟是在夜色里若皎月生辉。
福伯愣了一下,他在这宅子里与姜竹西相处了这么些天,竟然从来未曾发觉姜竹西如此的有压迫感。
不管是眼神,还是话语。
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冲喜新娘吗?
福伯看着姜竹西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摇摇欲坠的盛家有了主心骨了。
浅水湾
浅水湾的盘山公路是第九区少爷们的享乐胜地,每到半夜,这里便是发动机与马达的轰鸣声,间或有轮胎抓地的刺耳声响。
这是贵胄少爷们找刺激找乐子的地方。
今天夜里,他们就找了个大乐子。
浅水湾的悬崖边,海浪拍打着岩石,潮汐翻涌间搅碎了莹白的圆月。
肖慎之蹲在地上,一头橘黄色的小脏辫特别显眼,他嘴间夹着烟,一众人都以他为中心或站或蹲。
冬夜里,这山间寒风尤其大,吹得一旁火盆里的火星子都四处乱窜。
寒风呼啸中,有个撕心裂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肖慎之,我艹你大爷,你有本事把老子放下来,老子再跟你跑一场!老子有的是钱跟你赌,你个龟孙子,你使诈,你无耻!”
肖慎之掏了掏耳朵,叼着烟不耐烦道:“他怎么不累啊?这都喊了半小时了都,他没累,我都听累了。”
站着的钱小福笑着道:“他也就只能喊喊了,我看今天盛家让谁来赎他,往天他仗着他哥的势作威作福的,我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
肖慎之啐了一口,“我呸!我还不知道他什么情况,他那哥哥压根就没理过他,也就是其他人想巴结他,才跟个哈巴狗似的围着他转。”
他又摆了摆手,“你们围拢些,给老子挡挡风,我快冻死求了。”
穿着超短裙的韩茉莉嘻嘻直笑,“怕冷干嘛不另选个时候啊,万一冻病了我看你怎么威风?”
肖慎之摸了一把她的光腿,“去你的,我可是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才弄到他的,这小子滑溜的很。”
钱小福看了一眼时间,“这都快八点了,你说盛家还来不来人?”
肖慎之呵呵两声,“不来我就把这小子扔海里去,反正现在盛家不足为惧,况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子占理。”
正说着话,忽然不远处传来话语,“有车上山了。”
肖慎之眯了眯眼,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这个点儿了,应该是盛家的人来了,我倒要看看是谁。”

盘山公路九曲十八弯,从山顶望下去,独独一辆车正攀山而来,渐渐的近了,周遭的人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只有寒风肃肃呼啸而过,潮汐声声。
那辆林肯车开得很平稳,不疾不徐,最后停在了空地上。
肖慎之的呼吸不由得慢了下来,眼睛直直盯着那辆车,司机先下车,恭谨的开了车门,一只高跟鞋踩了出来,带出了一点裙摆,也露出了一点纤细的脚踝。
女人?
肖慎之不由得皱起了眉,嘴角叼着的烟都忘了吸一口。
勃艮第酒红的大衣遮掩住了那一晃而过的莹白脚踝,女人缓缓下了车,姿态优雅,不慌不乱。
肖慎之的眼神自女人的脚一点一点往上盘旋,身形高挑,腰身恰好,是个极品。
他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可是下一秒,当他的眼神逡巡到女人的脸颊时,那轻佻的口哨声就径自断了半截,差点让他没憋过气去。
原以为是个极品美人,但是那脸也太寒碜了,全是乌青胎记,在夜色火光中显得尤其可怖。
韩茉莉不禁哧哧的笑,“肖大少,你也太重口味了吧?就这……你也下得去口?“
“晦气!”肖慎之不禁有些丢面,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
他指了指姜竹西,怒声道:“你谁啊?盛家是没人了吗?要派你这样的丑八怪来污老子的眼?”
“姜竹西。”
“谁?姜竹西是哪根葱?”
一旁的钱小福眼睛一转,凑到肖慎之耳旁道:“我想起来了,她就是嫁给盛淮左那个姜家的女儿,冲喜那个……”
钱小福这么一说,肖慎之倒是也想起来了。
毕竟盛淮左结婚一事不算个小事,圈子里都传开了。
肖慎之不屑的笑了一声,对着姜竹西毫不客气道:“怎么?你这个外姓人现在也能代表盛家了?你能做什么主,滚吧,老子不打女人。”
姜竹西看着肖慎之,眼眸冷然,直把肖慎之看得浑身发怵。
她将手边的箱子径直打开,满箱的钱在火光中异常扎眼,这些贵胄子弟平日里刷惯了卡,现金倒是没用多少,这冷不丁看到满满一箱现金,还是都怔了一下。
姜竹西猛然又将箱子扣上,惊得众人回了神。
“现在,我能代表了吗?”她下巴微抬,一字一顿。
肖慎之暗自咂摸了一下,“行吧,既然你带了钱那就都好说。”
“盛清焰呢?”姜竹西问。
肖慎之摆了摆手,招呼一旁的人,“去,去把盛清焰给我带过来。”
没一会儿,有人就架着一头红发的盛清焰过来了,盛清焰在悬崖边挂了大半小时,整个人已经被冷风给吹傻了,此刻都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都木了,但是他嘴里还下意识的骂骂咧咧。
“肖慎之你个大傻逼,老子非杀了你,你敢挂小爷,你跟小爷我梁子结大了!”
他走了一会儿,似是回过神来了,定睛一看,他嘴里的大傻逼肖慎之正站在不远处呢,顿时来了劲,挣开一旁的人就冲了过去。

盛清焰冲得倒是快,谁知道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气势汹汹的还没跑两步就‘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五体投地,尤其狼狈。
一旁的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钱小福大声道:“哎哟,这还没过年呢,您这磕头是不是磕早了啊,老肖,快……人家既然这么诚心诚意了,那就快给他发俩钢镚或者……让他再磕两个,咱多给他发点儿。”
“肖—慎—之,我杀了你!”盛清焰气疯了,挣扎着就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前冲,满脑子都是今天一定要杀了这个大傻逼。
还没冲两步,整个人却动不了了。
这回不是摔倒,而是头发被人给薅住了。
“谁……放开老子?”盛清焰头皮被扯得生疼,连眼睛都控制不住的往上提溜。
薅住他的自然是姜竹西,她在盛清焰往前冲的时候,手臂一抬就毫不留情的抓住了他的头发。
说实话,自看到盛清焰的第一眼开始,姜竹西就看这个头发不顺眼极了。
一个男人竟然把自己的头发搞成这样,太没有规矩,太没体统了!
盛清焰被姜竹西的力道给拉得脖子都要断了,连连哀叫,“痛痛痛,放开我……”
他这模样看得肖慎之都觉得有些头皮发痛,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脏辫,还好还好,没人敢薅他的头发。
姜竹西没有浪费时间,也没有跟盛清焰多话,而是将他往后一扯,抡圆了胳膊给了盛清焰两巴掌。
啪——
啪——
这两巴掌的声音振聋发聩,且力道狠极,将盛清焰这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直接给扇到了地上滚了个圈。
周遭一下就没了声音,万籁俱静,唯有海浪与风声。
众人都被震住了,尤其是肖慎之,他忽然觉得自己脸皮有些疼得发紧。
盛清焰这下才是真真正正的被打懵了,等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情了。
“清醒了没?”姜竹西垂眼看着坐在地上一脸懵的盛清焰,冷声发问。
盛清焰捂着脸,觉得自己牙都好像松了。
“你谁?你……等着……”他话都说不清楚了,但还是犟着撂狠话。
“长兄出事,非但不承担起家族责任,反而惹是生非,这是不忠。惹了事不自己收拾收拾烂摊子,还要打电话找母亲求救,引她伤心落泪,这是不孝。一味无脑,冲动行事不计后果这是不仁。长兄生死不明,你在外胡天胡地,这是不义。”
姜竹西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沉重,压得盛清焰忽然就失了声,低了头。
“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狗东西,还有脸问我是谁?给我跪下!”
盛清焰一听这话,一下就不干了,抬头正想反驳,但是看到姜竹西扬起的手,顿时反射性的双腿收拢,膝盖触地,笔直笔直的跪好了。
盛清焰自己都满脑袋问号——诶?怎么回事?我怎么自己就跪了?
姜竹西冷哼一声,“你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吧,等我处理完事情再来教训你。”
盛清焰捂着红肿的脸颊,有些莫名,“处理什么事情?”
姜竹西转了转自己的手腕,“你要记住,谁人欺我,我可不避不让,且必将百倍奉还!这是我姜家祖训,你给我记好了!”
姜竹西说完,就缓缓朝着肖慎之走了过去……

姜竹西踩着高跟鞋往肖慎之的方向走去,风卷起一旁的火星子噼里啪啦作响,雪白的脚踝在衣摆的晃动下若隐若现。
她的那双高跟鞋仿佛踩在了人的心上,让肖慎之跟钱小福几人都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肖慎之黑着脸问钱小福,“你退什么退?怕个屁啊!”
钱小福有些拉不下脸,反问了一句,“你不是也退了吗?”
“我那是……我那是……”肖慎之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看着姜竹西,觉得这话就说不出口了。总不能跟人说,他有点怕姜竹西的巴掌吧。
开玩笑,能两巴掌把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扇到地上滚两圈,这怎么看都有点变态啊!
眼见姜竹西已经走过来了,肖慎之慌忙出声,“你站住!”
姜竹西脚步一顿,抬眼看向他。
肖慎之抬起手指着她,“对,你就站那儿别动,这个距离就行,别离我太近。”
他见姜竹西真不动了,这才点了根烟,抽了两口,长了一下自己的士气,“说吧,带了多少钱?”
姜竹西将箱子扔到肖慎之的脚边,下巴微抬,“就这么多,数吧。”
她言语冷冷,眼神睥睨,仿佛扔得不是一箱钱,而是几个打发乞丐的钢镚儿。
跪在后面的盛清焰这才反应过来姜竹西是谁,赶紧起身嚎道:“别给他钱,他诓我的,他使诈!”
姜竹西侧头看了他一眼,盛清焰顿时又膝盖一屈,‘咚’的一声跪了下去,身体跪得板正,脸上神态诚恳,声音颤颤巍巍,“我……我跪好了的。”
肖慎之只觉一阵牙酸,随后嗤笑道:“盛清焰,什么叫我诓你?让飙车赌一把的人是你,赌输了的人也是你,你不认账是吧?你可别忘了,白纸黑字你可是签字按了手印的。”
盛清焰肿着一张脸,梗着脖子吼道:“你放屁!我是答应了跟你赌一把,是你不要脸,弄了我的车。”
肖慎之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脏辫,“切,自己车坏了怪别人,盛清焰你几岁啊。”
这一来一往之间,姜竹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倒是听清楚了。
盛清焰跟肖慎之立下了赌约,在浅水湾公路飙车,最后的结果是盛清焰输了,盛清焰身上没钱,就被扣在这儿了。
肖慎之朝着盛清焰嘲讽道:“怎么?不服气啊,不服气的话再跟你飙一次啊,反正你哥都半死不活了,盛家的钱不都是你的钱吗?你赌得起。”
“肖慎之,老子要撕烂你的嘴!”盛清焰快气疯了,想站起身又不敢。
哪有人跪着和人吵架的,平白气势就矮了一大截。
肖慎之懒得理会盛清焰,叼着烟蹲下身子准备打开箱子数钱。
‘咔哒’一声,箱子还没打开,一只高跟鞋却踩了上来,把箱子又踩了回去,差点夹到肖慎之的手。
“艹,谁啊?有毛病啊!”肖慎之抬眼一瞧。
只见姜竹西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到了他面前,红色高跟鞋踩在棕色皮箱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喂,黄毛,你不是要飙车吗?我跟你飙。”

谁都没看清姜竹西的身影是怎么过来的,连钱小福都吓了一跳。
等到周围的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姜竹西轻描淡写的‘黄毛’二字。
肖慎之蹲在那儿,嘴里的烟都忘了抽,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恼羞成怒的起身大声道:“你叫我什么?黄毛?诶……你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啊!”
姜竹西挑着眼看他,喉咙里溢出了一声毫不在意的轻哼。
鄙薄有之,嗤笑有之。
她那声轻哼仿佛在说——“就你?还能打我?”
肖慎之的怒火蹭蹭蹭就往上涨满了,“行,你要跟我飙是吧,那我就把规矩给你说明白,咱们飙车是要签生死状的,要是一不小心你死了那我肖慎之可不负责任,只能算你倒霉。你要是害怕,你可以中途停车。”
害怕?
姜竹西对这两个字眼一点都不了解,在她走过的人生里,生生死死是常有的事情,至于害怕二字。
姜太后从不放在心上。
她脸上虽有斑斓印记,但是却掩不住睥睨傲骨,只轻描淡写的反问道:“赌约呢?既然要重新赛一次,那赌约也应当重新立定。”
肖慎之本来不想跟姜竹西飙车,毕竟他一个大老爷们跟一个女人飙什么车,赢了叫胜之不武,输了是抬不起头,哪样都不划算。
况且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没道理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还在这里吹冷风。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姜竹西那眼神太讨厌了,仿佛他是个什么不入眼的蝼蚁,只配在她的高跟鞋下卑微的生存,活不活得下来全得仰仗她的恩赐。
这个认知让肖慎之顿时气血上涌,女人嘛,就得好好**一下!管她是丑的美的,只有听话的才是好女人!
当即他就扔了烟蒂,提高音量喊道:“钱小福,生死状拿来。”
钱小福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第一页就是生死状,姜竹西看都没看一眼就签了字,所幸她脑海里还有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常识,所以她还不至于在平板电脑上出糗。
肖慎之也龙飞凤舞的签下了字,接着便是赌约了。
他没好气的看着姜竹西,“说吧,你能和我赌什么?”
姜竹西唇角轻轻一勾,“赌你肖家全部的家产。”
这话说得轻轻浅浅,仿若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但却着实让众人都惊愕了一下,肖慎之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所以才听到这种大笑话。
“你说什么?”他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姜竹西。
姜竹西微微挑了挑眉,“你不敢?”
这话简直就是在肖慎之的怒气上火上浇油,他跳脚道:“我不敢?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你知道我肖家的全部家产有多少吗?你拿什么来跟我对赌?”
姜竹西面不改色,声音甚至还有些愉悦,“自然是盛家的全部家产,我现在是盛家的当家主母,自然能够有这样的权力。哦,我想起来了,你只不过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哪有权力支配肖家所有的家产。”
肖慎之牙齿紧咬,腮帮都绷了起来,目露阴霾,“当家主母是吧?希望你说这话不要后悔,别到时候哭着跪着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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