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谢行蕴白羡鱼《娇软美人重生后被四个哥哥团宠了》讲的是【双重生】白羡鱼是大夔出了名的美人,娇软貌美,国色天香谢行蕴则是候府嫡子,年少扬名,誉满京华上辈子白羡鱼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死缠烂打嫁给了谢行蕴,可经年冷淡,谢行蕴始终不爱她-直到,两人双双重生到了议亲之时少将军长兄手持长枪:"要想娶走你,就让他从我身上踏过去!" 首富二哥风流桀骜:"这小子除了穷,哪里比得过你二哥?"权臣三哥阴鸷冷笑:"我五妹妹性子娇软,定...
第1章
精彩节选
时雨濛濛。
一辆奢贵马车在朱雀大街上疾驰。
落了地,大夫匆匆从“镇国将军府”牌匾下走进,门房并几个仆妇满头大汗,忙接过他的药箱,七嘴八舌地嘱咐:
“这位可是我们将军府唯一的嫡姑娘,大夫您可千万要尽力啊!”
“姑娘不慎落水,发现的时候气都快没了,现在哥几个都不在府中,只有您挨得最近,姑娘这一条命可就悬在您手上了!”
整个京都怕是没有人不知道这位嫡小姐是如何受宠爱的,想到那几位偏心眼又护短,偏偏一个比一个位高权重的哥哥,大夫着实冷汗涔涔。
……
纱帐下伸出一只白腻皓腕,往上,每一寸肌肤都欺霜赛雪。
男人站在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地解着里衣,他身材高大,冷峻的脸庞遣散了些房间中的暧昧,浑身散发着冷淡禁欲的气息。
白羡鱼躺在床上,忽然感觉说不出的疲惫。
昨日她看见谢行蕴抚摸他的爱马,那眼神虽说不上多温柔,可也是她曾经想从他眼中看到的。
追逐他三年,嫁给他七年,十年光阴,谢行蕴从不曾对她温柔过,就连床笫之事亦是冷静之极,仿佛例行公务一般。
她原是将门嫡女,四位兄长宠她如命,可这不过须臾数年,竟是死的死,贬的贬。
被白羡鱼这样的眼神凝望着,谢行蕴的眸中依旧冷漠,他半跪上榻,嗓音还带着些欲求的沙哑,“想什么?”
白羡鱼阖上眼,语调有些颤抖,“我听说长公主准备给你纳妾?”
谢行蕴目光转深,眉宇间积攒的些许冷意,瞬间令得整间屋子的温度都骤降至冰点。
“谁和你说的?”
白羡鱼惨然一笑,这个回答已经算是默认了。
她嫁给谢行蕴七年无所出,早就令得那位跋扈的长公主不满,原先还有她的几位哥哥令她忌惮几分,可现在她孑然一身,又拿什么阻止他纳妾。
“你预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谢行蕴眸光微闪,正要说些什么便被白羡鱼打断。
她的声音疲惫,“罢了,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这一辈子所求,不过是谢行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如今得不到他的心,竟是连人也守不住了。
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这一世能重来,我宁愿嫁给定远侯家的公子,起码在我四哥被贬谪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站出来替他说话的。”
谢行蕴冷眸半眯,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将白羡鱼连人带被一起扯入了怀里,不怒反笑,“呵……”
他的声音像是浸透了天山的寒雪。
“……可惜这一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妻。”
……
白羡鱼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姑娘醒了,快告诉哥几个!”
“谢天谢地,姑娘终于醒了,老将军在天有灵啊……”
“妹妹!”
“妹妹你感觉如何?”
有人破门而入,白羡鱼怔愣一瞬,随即震惊地撑起身体。
竟是……
大哥和四哥。
——
作者的话:
(长公主让男主纳妾,男主拒绝了。)
排个雷,文如其名
【真娇软女主×高岭之花男主】
(不是传统的那种将门虎女,女主被娇养团宠长大的,武力值几乎为零。)
白檀深迅速把她的肩膀压了下去,对外寒霜覆面的少年将军现在露出了罕见的温柔,“别乱动,你受了些风寒,现在应该好好暖着,休要再去外面。”
白锦言皱眉点头,“五妹,你可千万仔细着些,哥哥魂都让你吓没了。”
太真实了。
白羡鱼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道:“……大哥,四哥,现在是乾元多少年?”
“妹妹这是睡糊涂了?现在乾元十六年了。”
乾元十六年。
她刚刚及笄。
大哥还未曾因功高震主发配边疆,与父亲一般战死沙场。
二哥还未被抄家,三哥还未被歹人暗杀于牢狱,四哥还是这般皎皎君子,也未曾被流放,至死不得相见。
上天这是……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白羡鱼眼睛一眨,落下泪来。
白檀深见状,拳头在身侧攥紧,“怎么哭了?难道是谁趁着我们不在欺负你?”
白锦言也气愤道:“你告诉哥哥,哥哥我身手好,看我不把他打成落汤鸡!”他妹妹自小是被宠着长大的,一丁点气都未曾受过,现在又是落水,又是落泪的,可真是心疼死他了。
白檀深眯起眼冷凝着白锦言,“叫你照顾妹妹你就是这样看着的?要是妹妹有个什么好歹,我就打断你的腿。”
白锦言委屈巴巴地看着白羡鱼,他临时被夫子叫去抄书了,“要是妹妹能装进口袋就好,我随时捎着,就不怕出意外了。”
白羡鱼忍俊不禁:“是我自己不小心。”
两人劝说的话卡在喉咙里,狐疑地看着她。
白羡鱼却好似松了口气,轻轻笑出了声。
*
十日后。
麓山书院。
“都十日了,将军府那位怎的还不来?”
“听说是因为落湖染了风寒,前天她三哥下了朝,亲自来告的假。”
“无缘无故怎会落湖?”
众人的议论声传到书院右侧一角。
男人倚着墙,长腿微曲,身着玄色织银云纹箭袖,袖口镶绣着金丝腾云纹滚边,遒劲修长的小腿被玄色青缎朝靴包覆,青碧流云纹宽腰带束紧,腰身劲硕有力。
他眼皮轻阖,如霜雪冷然,这么倚着墙,竟是说不出的俊美无俦,狭长的凤眸冷意凛然。
白羡鱼一进书院,就看到这么一幅场景。
她略微有些失神,但很快就收拾好了心绪。
也不怪京都各家世家大族的小姐,甚至连圣上盛宠的七公主都对谢行蕴趋之若鹜。
谢行蕴能令她如此着迷,这副蛊惑人心的皮相功不可没。
可她这一世,不想争了。
也不想要谢行蕴了。
“羡鱼你来了!”
“身子可有好些?”
谢行蕴的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他掀起眼皮,不动声色地打量被众人围着的女孩儿。
她穿着缕金挑色纱裙,外罩软毛织锦披风,乌发如缎,向后挽成了一个垂鬟分髾髻,只用一只镂空扭珠步摇别着。腰肢不盈一握,五官绝美,肌肤白的几近透明,许是因为天寒又受了风寒的缘故,整个人娇柔窈窕,我见犹怜。
谢行蕴脑海中忽然忆起,白羡鱼曾经不怕羞地拉着他的衣袖,倾国倾城的小脸浮现一抹嫣红,可依旧强忍着羞意,期期艾艾地望着他——
“……好歹我也是他们说的京都第一美人,你若是不肯娶我,那我可就要被旁人娶走了。”
他一直知晓她美。
当初谢行蕴问过白羡鱼,为何心悦他。
白羡鱼眼含水波,声音像是蚊子喃喃,带着女儿家的羞赧,“……小侯爷与我有恩,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谢行蕴若有所思地挑眉,这才想起,在这白家五姑娘及笄的时候曾经在猎场上救过她一命。
他与白羡鱼在麓山书院同窗五载,她一句话未曾和他说过,直到游猎过后,方才殷勤地出现在他身边。
白羡鱼一一回了话,目光扫过全场,最后挑了个离谢行蕴最远的位置。
最好这一世不要再有任何瓜葛,上辈子她所求一个谢行蕴,这辈子,她要将自己的四个哥哥,还有整个将军府护的好好的。
即使要成亲,她也要选一个,能自始至终站在将军府这一边的。
留着美髯的夫子走进,一身长衫儒雅,气质亲和。
他径直走到了白羡鱼身边,霎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白羡鱼身上。
“姑娘身体可好些了?”
白羡鱼点头。
夫子颔首,开始讲课。
因为书院离将军府还有些路程,所以白羡鱼的午膳是在书院解决的。
用过午膳,开始下小雪,白羡鱼撑着油纸伞在院中散步消食。
谢行蕴同样没有回府,他坐在游廊边,一条腿曲起,一条腿伸直,仿若高岭之花般贵不可言。
女孩儿站在五尺方圆的菡萏池旁,抖了抖伞上的积雪,复又撑起,手却是比伞骨更加莹润。
白羡鱼感觉饱腹感没那么强了,才准备回去。
可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冷感的,明显属于男人的手握住了她的伞柄。
白羡鱼一怔,伞面在她面前缓缓被掀起,积雪扑簌簌地落下,少年慵懒地低眼睨着她,清霜般的冷眸狭长深邃,眉峰斜飞入鬓,将少年的桀骜与意气展现地淋漓尽致,若有若无的檀香萦绕在她鼻间。
她虽心里已经惊涛骇浪,但面上仍不动声色。
这个时候,她和谢行蕴应该还不熟才对。
“……侯爷何事?”
谢行蕴定定瞧了她一眼,方才用修长的手指勾起一方帕子,“你的帕子。”
白羡鱼看着那方绣着莲花的帕子,心里微松了口气,敛着睫说:“多谢侯爷。”
说着她就伸手去拿,可是谢行蕴却下意识将它举高了。
两人同时一怔。
谢行蕴率先反应过来,和白羡鱼成亲之后,他越发喜欢逗她,看她气鼓鼓的样子总能让他心情愉悦。
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次,已经练出了肌肉反应,白羡鱼只到他的胸前,每回被他欺负了,就会耍赖般地跳上他的腰,小脸又气又羞,发泄似地咬他的脖子。
那樱桃小口咬起人来也不痛,倒是勾的人心痒,反而被他掐着腰欺负到天明。
白羡鱼常说他冷静,可是现在想起,他似乎,并不那么冷静。
而这一次,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白羡鱼没有再缠着他撒娇了。
所以……重生之后,那天她说的话会不会一语成谶。
谢行蕴眸色渐深,手缓缓落了下来。
白羡鱼抬起眼皮,也顾不得礼数了,从他手中夺过帕子之后便快速离开。
……
白羡鱼进了学堂,还有些震惊的神色。
为什么这个谢行蕴……和十年后的他那么像?
难道……他也重生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白羡鱼小脸都有些发白。
可沉顿半晌之后,白羡鱼逐渐冷静下来,就算他也重生了,可谢行蕴一向对她冷漠,应该也不会向着上辈子的轨迹走。
或许,这是老天给了他们两个人一次解脱的机会。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白羡鱼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自我安慰道。
……
当今圣上好狩猎,每年都会举行大型的秋猎。
因此在这京都之中的公侯重臣也大都喜欢这一活动。
白锦言便是其中之一。
白羡鱼颇有些头疼,“四哥,我真不想去。”
白锦言和白羡鱼的岁数最相近,因此上同一所书院,她小时候常被白锦言带着摸爬滚打,摸鱼抓虾,为此白锦言没少被她其他哥哥教训。
“小鱼儿,你要是不去他们肯定不让我去,你就看在哥哥我抄了十天的书的份上,带我去解解闷吧,下一次不知道又要什么时候?”
白羡鱼嘴角有些抽搐,“谁让四哥你上课画夫子的美人春睡图,还给夫子起了个‘花名’,这要是换个脾气不好的夫子,估计要把你逐出书院。”
白锦言干巴巴道:“谁让夫子那一副胡子养的油光水滑,简直跟姑娘家的头发似的……”
白羡鱼:“……”
“妹妹,你说我要去留个胡子……会不会更俊点?”白锦言突发奇想。
白羡鱼:“……”
最终,白羡鱼始终挨不过白锦言的软磨硬泡,答应了后日一同去猎场。
她之所以不愿意去是因为上辈子她就是在猎场被毒蛇咬了,最后遇上了谢行蕴,才救回来一条命。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但是现在她知道了会发生的事,那就先准备好雄黄酒和一些解毒丸,也算有备无患。
……
风雪过后,云销雨霁。
这一片猎场专为富家子弟游猎所开辟,冬日猎物稀少,是以凛冬时都是由专人投放,大夔人好猎,尤其冬猎更让他们血脉贲张。
谢行蕴手持缰绳,坐于一匹红鬃烈马上,身形颀长,一件月色云翔符纹劲装英姿焕发,剑眉下的冷眸凝着几分浑然天成的贵气,越发让人觉得高渺不可攀。
“那就是镇北候府的小侯爷吧?可真是长得俊。”
“他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了,不知道最后是哪个贵女有幸嫁给他。”
白羡鱼一来,便听到了贵女们春心荡漾的话,她仰头,看向了高头大马上矜贵冷淡的男人,很快便又挑眉。
心中腹诽,有幸?
做谢行蕴的女人倒不如做他的马,好歹他还会对着马笑一笑。
谢行蕴眼看着白羡鱼的脸色由白转黑又转白,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瞧。
前世的她乖的像是一只奶猫,任他揉圆搓扁,差点忘了以前的她也这般生动。
只是这份慵懒,在瞥到她身后两人时,立刻荡然无存。
白羡鱼在心中默默吐槽之际,白锦言已经哥俩好地拉来了定远侯世子林行简。
他穿着一身弹花暗纹锦服,卓尔不凡,俊逸的脸庞待看到白羡鱼时,瞬间变得不太自然。
白羡鱼对这个在危难之时挺身而出的世子始终心怀感激,奈何那时已经嫁做人妇,无法亲自道谢,现在再次看到林行简,白羡鱼勾了勾唇,笑道:“多谢。”
林行简微愣,白羡鱼从没有对他笑得这样好看过,一时间居然连她说什么话都没有听清。
而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白锦言变了脸色,一把拖过林行简,“……小心!”
白羡鱼脚下一踉跄,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扶稳了。
谢行蕴横**了两人中间,声音不冷不淡,“……马受惊了。”
白锦言视线落到一旁端坐在马背上的男人,接着皱着眉上下看了眼林行简,“你没事吧?”
林行简摇头,“没事,刚才谢行蕴也说了是马儿受惊了,不碍事。”
白羡鱼挣开了谢行蕴的手,低眼不去看他,“多谢侯爷。”
谢行蕴的脸色有些冷。
良久,马上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嗤。
她皱眉,想看看怎么回事,男人已经策马离开。
白锦言摸着下巴,疑惑询问:“行简,你以前是不是得罪过他?”
林行简苦思了一会儿,“没有啊,我和谢行蕴交集甚少。”
“这就奇怪了,他这面色苦大仇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你抢了娘子。”
白锦言向来是个不着调的,白羡鱼眼皮抽了一下,“四哥想多了,可能他平常就没什么好脸色。”
白锦言不过顺口一说,压根没当回事儿,他虽在书院混的如鱼得水,可对谢行蕴也亲近不起来,几人闲聊一会儿便一起驱马进了猎场。
茂密的林子里蹿出来几只兔子,将军府里的人,就连嬷嬷都会两手,白羡鱼更不必说,箭术仅次于她大哥白檀深。
她几发箭下去,很快就射下了几个猎物。
白锦言眼尖看到一只梅花鹿,心中一喜,扬起马鞭就去追去了,“小鱼儿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林行简见白锦言离开,心里顿时忐忑起来。
现在就剩下他和白羡鱼了。
上一世白羡鱼在白锦言走后,也找了个理由自己狩猎去了,并没有和林行简单独相处,现在她怕旧事重现,又遇到谢行蕴,所以没有离开。
两人之间沉默横亘。
白羡鱼见林行简脸都快红了,失笑道:“那我们随便逛逛,等等四哥?”
林行简自小喜欢她,每回和她待在一处,心脏都不受控制地跳地飞快。
“……嗯。”
……
谢行蕴将马停在了一处高大的乔木边。
上一世,白羡鱼就是在这附近遇险,他救了她之后,白羡鱼便对他情深不许了。
即使他不爱她,但不得不说,白羡鱼貌美且有能力,能将偌大一个府邸打理的井井有条,从各方面来讲,她都是他最合适的妻子。
周围一片寂静,谢行蕴脑海中缓缓浮现了遇到白羡鱼的场景。
……
同样的晴天,身穿散花如意云烟裙的女孩猝不及防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谢行蕴松了弓,审视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打量她。
白羡鱼的发髻上落了些露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小腿处裙摆撩起,原是雪白的肌肤此刻青紫着,她撕下了自己的裙角胡乱捆了捆。
他一眼就看出她被蛇咬了。
谢行蕴本不欲多管闲事,但触及到她茫然无措的眼神,转念之间已经下了地。
小姑娘睁大了一双鹿眼,无辜纯澈,身上有淡淡的月季花香。
“……你……你干嘛?”
谢行蕴半蹲,冷淡地撩起眼皮,“你说呢。”
她神色有些莫名,可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脚踝,女儿家的脚是只能给夫君看的……思及此,白羡鱼的脸色顿时红到滴血。
谢行蕴并不做他想,查看了眼伤势之后,大手忽的摸上她的裙子。
白羡鱼的脸又羞又红,可下一秒,谢行蕴撕开了她的裙子,她吓得脸都白了,一激动就想反抗,可是被男人摁着肩膀靠在了树干上,头顶的低沉醇厚的声音稍有些狎昵,“别乱动,给你重新包扎。”
他的嗓音低沉,看着谢行蕴低头给她包扎的样子,白羡鱼的脸更红了,她知道自己想歪了,憋着气都不敢出。
谢行蕴倒不是舍不得撕自己的袍子,只是他的袍子绑在了白羡鱼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腿上,说出去实在不好听。
“呼吸。”
白羡鱼的脸色顿时涨的通红,她不知道些谢行蕴是怎么发现她屏息了,细若蚊喃地出声,“……哦。”
谢行蕴挑眉看她,眼中似含了几分戏谑。
阳光被婆娑大树筛下几簇光束,深浅不一地散在谢行蕴彷如皑雪堆就的清隽脸庞上,那点阳光暖不了他的面容,甚至嘴角似有若无的弧度都让眼前的少年透着骨子里的冷,可却让她眼前的场景模糊了起来,朦胧高远,触之不及。
白羡鱼瞧着,觉得腿上被他碰过的那一块皮肤更烫了,烫的她心跳都有些不正常。
……
谢行蕴想起往事,轻微皱起眉。
明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为何这些细节他都能忆起?
他环视四周,眉头皱的深了。
这个时辰了,白羡鱼应该早就出现了,怎么还没有见到她?
谢行蕴翻身上马,决定去寻一寻她,万一她要是在别的地方被咬了那就难办了。
没转多久,他就看到了白羡鱼……以及她身边的男人。
白羡鱼笑得很温柔,偏着头和男人说话。
她对谁都不温不热的,只除了他,何时对别的男人这么笑过。
谢行蕴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身上的气息冷的可怕。
忽的,白羡鱼两人身后的灌木丛动了动,一只白虎怒吼着朝白羡鱼骑的马扑过去。
白羡鱼心里一直提防着意外发生,身后有动静,她很快拿起弓箭,可马儿受惊了,忽的抬高马蹄嘶叫,她心下一惊,立马扯住缰绳,眼看白虎就要扑上来,一只箭穿破风声,精准地贯穿了白虎的后颈。
她一怔,竭力安抚住马儿,在此期间林行简迅速补了几箭,直到白虎彻底没了动静。
稳下之后,白羡鱼转头看向距她五米之遥的林行简,语气意外又带着点赞赏,“林行简,你箭术原来这么好。”
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这箭就梭的一声破空而出了,而且直击要害。
林行简看着自己射在白虎上的几支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吗?”
“嗯。”白羡鱼看了眼白虎倒地的位置,“要不是你,它估计就扑上来了,现在刚刚过完寒冬,这老虎肯定饥肠辘辘,要不是你反应快,我恐怕还真要被它扑倒,说来还得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林行简有些受宠若惊,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不必客气,你没事就好。”
……
回到营地,不少人手中的猎物已经很多了。
白锦言因为找不着他们人,也早早到了营地。
白羡鱼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给了白锦言听,白锦言怪叫一声,“老虎?妹妹你可有事?”
他宝贝着的梅花鹿被他垃圾似的丢在一般,着急地打量自家妹妹。
白羡鱼任由他打量,笑道:“没事,多亏了林行简。”
白锦言再三确认妹妹毫发无伤,才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吓死我了,幸好没事。”
说完他锤了一下林行简的胸,“行啊你,这次算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林行简看白羡鱼一眼,点头。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放小,谢行蕴就在他们隔壁,将他三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上一世,白羡鱼把他当做救命恩人,对他死缠烂打。
这一世白羡鱼把那个男人当成了救命恩人,那是不是意味着……白羡鱼会对他情根深种?
【如果这一世能重来,我宁愿嫁给定远侯家的公子,起码,当初我四哥被贬谪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站出来替他说话的。】
谢行蕴英俊的脸庞有些失神。
他从未想过,这一世,白羡鱼居然会和他毫无交集。
耳边似乎响起了她娇俏灵动的声音,不知何时起,白羡鱼的一颦一笑早已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谢行蕴,你什么时候能对我笑一笑?”
“你知道吗?我去鸡鸣寺求过愿了,是一首诗,谢侯爷要不要猜一猜?”
“我吵到你了吗?那我告诉你好了,我念的是——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要是我不缠着你,我们就半点交集都没有了,可是我心悦你呀谢行蕴,我想与你岁岁常相见。”
……
“小侯爷,这儿风大,披上氅衣吧。”萧正为谢行蕴拿来了一件绛紫色的大氅。
见谢行蕴沉默地望向那三人,萧正低声说道:“公子也听说了?”
谢行蕴收回视线,挪向别处,“什么?”
“据说定远侯有意给林小侯爷求一门亲,求得正是将军府嫡女,白羡鱼。”
谢行蕴低头摩挲着箭矢,看不清神情,“什么时候的事?”
虽不知谢行蕴何时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但作为他的下属,萧正还是尽职尽责地回答:“就这些天,就是听说白小姐的几位哥哥不大乐意,不然定远侯早就抬聘礼上门了。”
萧正乐呵呵地笑,“依属下所见,白小姐和林小侯爷青梅竹马,要是真在一块了,也不失为一桩美谈,虽然一时没谈成,可要是白小姐意属林小侯爷,想来她几个哥哥也不会不答应,刚才我可看白小姐的眼神一刻都未曾离开林小侯爷呢,白四公子也和林小侯爷情同手足,看来是好事将近了……”
“咔。”
谢行蕴手中的长箭断成了两节,嶙峋木刺戳伤了他的手指。
“公子你的手!”
谢行蕴目光晦暗,“无妨。”
……
后来几天,白羡鱼再没有见过谢行蕴。
回到将军府是酉时,白锦言笑嘻嘻地提着猎物进来,家丁见状围了过来,他挥手,“不用不用,我要亲自提进来!”
白羡鱼无奈地笑了笑,这个时候,一道肃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帮你提?我看你是得意忘形了!”
她一愣,走过宽敞天井之后,外堂里或站或坐着三个男子,样貌惊艳,气若凛松,个顶个的身材高大,贵气斐然。
白锦言吓得手一抖,兔啊鹿啊豹的全掉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回来了。”
白檀深冷哼一声,走到白羡鱼面前仔细查看,“哥哥听说你遇上老虎了还差点被咬?”
三哥白景渊穿着朝服,气度雍容,只是对上白锦言时,那狭长凤眸中一闪而过的戾气锋芒毕现,“你把小鱼儿带过去,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二哥白陌淮邪睨了白锦言一眼,那一眼看得白锦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胆战心惊地站在一边,一句话都说不出,长兄如父,他向来是那个被管教的,这会儿讪讪地站在了白羡鱼身后。
白羡鱼安抚似地拍拍白锦言的手,“没事,看我的。”
“大哥二哥三哥,是前些天我憋闷得慌才让四哥带我去狩猎的,而且老虎也被林行简射死了……”
白景渊眯起眼瞧她,“那也不是将你置于险地的借口,前些天你落水了他还在外头斗蛐蛐,我看不如这样,丢去柴房饿个几天吧。”
白陌淮点头,“不如连例银也免了吧,这一年你休想在我这拿到一分钱。”
白檀深瞥他一眼,“再打个二十大板吧,现在就打。”
白锦言脸都绿了,“大哥二哥三哥,要不要这么狠啊……”
几个男人的眼刀子齐刷刷地甩了过来。
白锦言:“……”
行,当他没说。
“四哥不是故意的,而且那是个……”
“行了妹妹,不理他,我们去吃松花糕,你不是爱吃么,哥哥亲手给你做。”
“怎地还穿着去年的料子,用完膳去二哥的铺子选选,最近来了一批苏绣,特意留给你的。”
“大哥给你带了胡人的小玩意,你看看喜不喜欢,要是喜欢,下回出征我给你多带点。”
三哥沉默寡言,目光却在第一时间将白羡鱼扫了个遍,确定她毫发无伤,才跟着几人进了后院。
……
夜色渐深,白羡鱼悄悄走进膳房,可是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要是生火的话指不定会被厨子发现。
白羡鱼没有犹豫,带上几锭银裸子,熟练地翻墙去给四哥买点吃的,她记得四哥最喜欢吃醉香楼的糕点,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她悄悄出去应该也不会有人知道。
大夔没有宵禁,夜晚的醉香楼一块最为繁华,小摊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耍杂技的手艺人,还有波斯来的胡姬细腰旋舞,并着无数珍奇异宝琳琅满目。
白羡鱼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这番景象了,不由得驻足了一会儿,转身的时候目光却对上了楼栏上一道深沉的目光。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谢行蕴束着高马尾,倚靠在栏边,身侧放着一壶白玉小酒,半阖着的眼极其缓慢地,一寸一寸地审视着她。
又是白羡鱼。
重生后心中仿佛积压了一块石头,见到她的时候,便会沉重几分。
白羡鱼是大夔出了名的美人,从小又活泼好动,加上几个哥哥宠她宠的朝野中人尽皆知,是以不少京都年少都认得她。
醉香楼的少年郎无一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你们看,是白五小姐!”
“白五小姐是谁?”初入京都的商贾子弟发问。
“就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小姐啊,只此一位月下仙子,整个大夔怕是再找不出一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美人了。”
“她的家世一样显赫,大哥白檀深十七岁便封狼居胥,令敌军谈之色变,现年不过二十二岁,却也是朝野上下最为年轻的少将军!”
“二哥则是京都第一商贾,亨通四方,家财万贯,数不尽的珍宝美人。”
“三哥尚且十九,便已经是圣上的肱股之臣,身兼数职,怕是不久之后就能成为百官领袖。”
“世事嗟叹啊,当年白老将军并着他殉情而死的夫人阵亡之际,可曾想到这几个豺狼虎豹环伺的娃娃竟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众人唏嘘之际,白羡鱼已经进了醉香楼。
掌柜姓吴,她笑了笑,“吴老板,翠玉豆糕和栗子糕各来一盘,带走。”
“哎哎,好嘞!”
吴老板连连点头派人去准备去了。
“白小姐请稍等,今儿人多,我给您找个位置先坐着吧。”
店铺的伙计四下看了眼,可是一楼宾客满堂,已然没了位置。
白羡鱼便跟着他往楼上走,二楼的位置还算比较多,伙计给她擦了擦靠边的位置,而那个位置刚好就在谢行蕴前方。
她脚步微顿,不着痕迹地拐了个弯,去了与他相隔甚远的位置。
谢行蕴喝了口酒,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瓶口,神色晦暗不明。
熟悉的月季花香自身后传来又逐渐远离。
就好像他与白羡鱼,仿佛形同陌路。
甚至这一世,她都不曾爱过他。
他手指微动。
白羡鱼坐下后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桌上的一支梅花,忽的眼前一暗。
有人在她对面落了座。
她僵硬地把手给收回,“小侯爷有事?”
谢行蕴沉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直看的白羡鱼心里发毛,少年才缓缓道:“听说……你和林行简好事将近?”
白羡鱼一愣。
未等她开口,谢行蕴便扭头看向窗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起伏,“上次在猎场,白虎是我射杀的。”
你的救命恩人。
是我。
你要以身相许的人,也应该是我。
白羡鱼一怔,脑海中迅速闪过当日的片段,那只穿喉箭原来是他射出来的!
可是谢行蕴居然特意过来和她说这件事?
她捉摸不透谢行蕴的意思,于是站起来福了福身,“多谢侯爷。”
少年极轻地嗯了声,随即给自己斟了杯酒,道:“林行简非你良人。”
他身后的萧正,一脸匪夷所思。
“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他起身离开。
白羡鱼还欲说话,店中伙计已经装好了两袋糕点递给她,“白小姐,您要的糕点好了。”
她默了默,“谢谢。”
……
别说白羡鱼,就连跟着谢行蕴长大的萧正都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这是去向白家小姐邀功的?
小侯爷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了。
可说完这些话之后,谢行蕴的脸色明显好看了很多,总算不是一副黑云压城的感觉了。
她知道了她真正的救命恩人是他。
虽然中间出了点变数,但最后的结果还是会一样的吧。
白羡鱼会像以前一样喜欢他,满心满眼都是他,容不下任何别的男人。
谢行蕴的心情不自觉地放松了许多。
她上辈子追他追得那么辛苦,这辈子他就主动一点,只要她对他有意,他就去白府提亲。
……
白羡鱼悄悄走到柴房,没记错的话这里有个小洞,四哥从小跳脱,被关柴房已经是家常便饭。
于是她为了给他送吃食的时候方便一点特意挖了个小洞,平时被柴木挡着,也看不出来。
她把柴火扒开,把热乎乎地糕点和膏药送了进去,“四哥,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糕点,你吃完记得上药啊。”
白锦言呜呜两声接过,咬了口酥香的栗子糕敲了两下墙以示回应。
白羡鱼一直靠着墙等他吃完,然后把装糕点的棉纸毁尸灭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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