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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前路,勿念归期

蓝小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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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艾可纯靳纪安   更新: 2022-09-16 13: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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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艾可纯靳纪安《莫问前路,勿念归期》讲的是为了救他的白月光,她躺上手术台,硬生生承受肾脏被挖之痛,却没想到他竟能狠心到亲手拿掉他们的孩子,害死她的父母,最后逼得她走投无路……

第1章

精彩节选


“靳先生,您的妻子已怀孕四周。
请问换肾手术还要继续吗?”
医生说这话时一脸严肃。
“继续!”
靳纪安没有半点犹豫。
医生有些迟疑,“靳先生你可能不太明白这其中的风险,如果继续手术的话,您妻子腹中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屏风另一侧躺在手术台上的艾可纯手一下子揪紧了身下的床单,下意识出声:“不要……”不要伤害到孩子!
可惜她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大声说出来,耳畔就传来男人无情至极的声音,“不是我心爱的女人生的,不要也罢。”
一句话刺得艾可纯千疮百孔。
是啊!
不是夏雨桐为他生的,即便是自己的骨血也变得不关痛痒了。
区区一个孩子的命,哪能比得上夏雨桐的半根寒毛?
又怎么影响得了靳纪安要把她健康的肾挖出来换给夏雨桐的决心?

“靳先生,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夏雨桐女士的病还能再缓缓,或许能等更合适的肾源,但孩子的生命没了就彻底无法挽回了。”
“不必考虑!
我一刻都不想自己心爱的女人再受病痛的折磨。”
靳纪安的话坚硬如冰石,紧接着他又冷然出声:“更何况这孩子就算生下来也只怕会像自己的妈一样,从骨子里就是恶毒的!
万一长大后有样学样,就只会爬男人的床,岂不恶心?
不如趁还没出生就解决了来得干净。”
艾可纯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启唇,声音轻得像飘在空中的羽毛一样没了重量,却又那么坚定,就好像来自灵魂深处誓言的许诺——“纪安,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
靳纪安离去的步伐一顿,心里的某根弦像被什么狠狠地拨动了一下!
他莫名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领结,说的话依旧冰冷,“这本就是你欠桐桐的,早该还了!”
艾可纯闭上了眼,微颤的睫毛染上的湿润,透着的满是心碎和寒凉。
“纪安,我不欠她的。”
也不欠你的。
“呵!
不欠?
你有什么脸说不欠!
当初若不是你设计逼迫桐桐离开,她这两年多会在外面吃尽苦头,落得一身病痛吗?
艾可纯你的心怎么就是黑的!”
艾可纯瞬间哑然,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她从来没有设计逼迫过夏雨桐,也没有设计他。
可是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无法得到他施舍的半点信任。
从夏雨桐离开后她嫁给他那天起,他就已经在心底给她定了罪!
判了刑!
她再怎么拼了命的伸冤,再怎么努力的做好他的妻子,再怎么乞求他哪怕一次的回眸都是只是徒然。
只要夏雨桐一句**,他就发了疯的不管不顾,把她扣押至此要挖了她的肾当最好的礼物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甚至已经狠心到连自己孩子的命都不要!
“纪安。”
艾可纯终究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好像摇摇欲坠的灵魂期盼的最后一丝救赎,“如果有一天……” 她顿了顿,“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发现这一切都是你错了怎么办?”
“对你?”
靳纪安冷笑,话语坚决,“我永远不会错。”

他永远都不会错?
那错的就是她了,是她不该深爱他,不该义无反顾的扑向他。
艾可纯身下的被子已经被揪得彻底变了形,她不敢睁开眼,怕灯光太刺眼,会刺痛她。
在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里,她就像被掉在悬崖边的人,即便手中的绳已经勒得她鲜血淋漓,可她还是苦苦挣扎着,死咬着牙不肯放手,可是现在她真的太疼了,她累了,疲倦了…… 艾可纯想,如果不是因为当初答应了靳母至少要守在他身边三年,她可能早就承受不住,选择放弃了。
可是她不能违约!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当年的车祸,靳母可是把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这份恩情她必须还。
“艾可纯小姐,手术即将开始,还请你保持心态平和。”
医生好心提醒道。
“好。”
艾可纯的声音不易察觉的掺着一丝颤抖。
有一件事靳纪安一直都不知道,她的体质特殊,不耐受麻药。
所以,即便医生早已为她准备了充足的麻药,她还是很害怕,特别怕疼,怕到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医生大概是实在忍不住了:“艾可纯小姐,建议您不要乱动,免得刀口一歪,吃没必要的苦头。”
艾可纯只好咬着牙,始终不敢睁眼。
很快,冰冷的手术刀轻缓的在她肾脏部位划开一道口子。
“啊!”
这种皮肤被硬生生割开的剧烈疼痛,她还是承受不住叫出了声。
没想到下一秒就惹来了靳纪安的不耐:“不是打了麻药吗?
矫情什么!”
艾可纯一下子喉咙像被人卡住了一样,咬紧牙关,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屏风另一侧的靳纪安看着医生们隐隐绰绰忙碌的影子,烦躁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下意识摸出打火机,最后又想了什么,把烟收起来,转身就出了门。
他的样子好像真的感到那么厌烦,厌烦到不想再听到她的任何一点声音。
艾可纯听着重重地门响,牙龈终是被咬出了血来。
冰冷的刀片在腹部游刃有余的划着,每一下都是刺入骨髓般的疼痛,清晰无比的撕扯着她的神经,额头的冷汗顺着发丝一滴滴的滑落。
她也不知道她是凭借着怎样的意志力,才得以控制住自己禁不住蜷缩、痉挛的身子,可笑的是这一刻她竟疯了般觉得这种开膛破肚的痛竟还及不上心口疼痛的半分。
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住,意识彻底模糊。
艾可纯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只知道睡梦里都是无边无际的痛苦,在纠缠她、折磨她,无论她怎么努力也逃脱不了。
她感到无比的绝望,就像跌入了令人窒息的深渊,直到猛然惊醒。
“呼!”
艾可纯满头大汗,仍然心有余悸,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醒了?”
耳畔处男人的声音冰冷依旧,不含一丝温情。
艾可纯这才发现,靳纪安正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醒了就把字签了!”
几页白纸不由分寸的砸在了艾可纯脸上,锋利的纸角甚至在艾可纯脸上划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艾可纯顾不上这细微的疼痛,干涩的眼眸一下子定在了“离婚协议书”五个加粗字上!

艾可纯顾不上这细微的疼痛,干涩的眼眸一下子定在了“离婚协议书”五个加粗字上!
-------------------------- 艾可纯颤着手捡起这份透着无尽凉意的离婚协议书,不敢置信的看向始终面无表情的靳纪安,颤着声问道:“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肯给夏雨桐一颗肾,你就不跟我离婚吗?
!”
闻言,靳纪安冷嗤,他勾起艾可纯的下巴,嘲讽出声,“艾可纯你该不会真这么天真吧?
我随口骗你玩的你还真就信了?”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骗我?
!”
艾可纯不敢相信,他一句“随口骗你玩”就让她忍受近一个小时的血肉分割之痛,害她一颗肾喂了狗不说,还失去了自己腹中的孩子…… “艾可纯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愤愤不平?
当初若不是你的算计,逼走桐桐,不知廉耻的爬上我的床,凭什么能坐上靳太太的位置?
恶心我这么些年!”
“现如今我不过是还你一尺罢了!
像你这样的人也根本不配被善待!”
“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罪有应得!”
从靳纪安嘴里吐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艾可纯压下心间蔓延的苦涩:“纪安,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闭嘴!
你是不是又要说自己什么都没做,是无辜的?
艾可纯你是不是觉得我靳纪安特傻?
特好糊弄?
事到如今你还要辩解?
!”
艾可纯闭了闭眼,他果然不会信她半个字。
好半响艾可纯才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管怎样,这婚我是不会离的!
你就当我就是这么不要脸,死乞白赖也要像个讨厌虫一样缠着你吧。”
“艾可纯,你……” “咚咚咚。”
敲门声制止了靳纪安的怒火,是夏雨桐坐在轮椅上就被人缓缓地推了进来。
她进来后显得有些局促,委屈可怜的样子像做错事的孩子:“纪安哥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她咬着手,有些委屈的继续解释道:“我一醒来第一时间就想过来先跟可纯姐姐道个谢,我不是故意的……” 靳纪安立马心疼地蹲下身握住了夏雨桐的手,语气里透着令人陌生无比的温柔:“傻瓜,这些事我都帮你打理好的,你刚做完手术安心休养就好。”
艾可纯抿唇,手下意识的碰上了自己已经渗出血的腹部,那处的隐隐作疼此时显得更疼了。
夏雨桐闻言很感动,搂住靳纪安精瘦的腰就眼含热泪:“纪安哥哥你对我真好!”
“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纪安哥哥,你可以推我过去可纯姐姐那边吗?
我有些话想与她说。”
车轮滚动后,夏雨桐稳稳的停在了艾可纯床旁,她对着紧闭双眸的艾可纯就温温软软的说:“可纯姐姐,谢谢你这么善良,愿意把自己的一颗肾换给我。”
艾可纯没动,像没听到一样。
夏雨桐不肯放弃,还做作的拉住了艾可纯的手,满脸真诚地说道:“我今天来就是想向可纯姐姐做个保证,姐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影响可纯姐姐和纪安哥哥的感情……” 边说着,眼泪边落了下来,显得那么懂事又那么大义。
可是这番话在刚刚两人的亲昵互动衬托下又显得那么讽刺。
艾可纯再也忍不了,蹙眉,直接抽回了手。
“啊!”
一声惊呼,没想到本不大的力气却让夏雨桐顺势自己跌倒在地,连带着轮椅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桐桐!”
一直在一旁压着火气的靳纪安第一时间冲过来,抱起疼得哭出了声的夏雨桐,心疼不已,“桐桐你怎么样?”
“纪安哥哥好疼……” 靳纪安顺着夏雨桐捂住腹部的手,发现伤口竟已裂开,鲜血已经染红了夏雨桐的病号服,同时更是刺痛了靳纪安的眼。
靳纪安抬眸直接瞪向床上毫无悔过之意的艾可纯,语气森冷可怖,“今天桐桐但凡有半点闪失,我都叫你不得好死!”

靳纪安一直到了下午才忙完,第一时间就着携裹着噬人的冰寒之气来到了病房,危险的眸笔直的射向床上的人。
艾可纯抿唇,未语。
靳纪安冷嗤出声:“艾可纯,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跟我没关系……”艾可纯知道靳纪安肯定是指夏雨桐跌倒的事。
“好一句没关系!”
靳纪安冷喝!
冲上来就捏住艾可纯的下巴,言语犀利,“是!
什么都跟你没关系!
逼走桐桐跟你没关系!
爬上我的床跟你没关系!
一切都跟你关系!
如今我亲眼看到你一把甩开桐桐,害刚做完手术的她摔倒大出血也是我眼瞎?
跟你没关系!”
“为什么每次事实都已经摆在我们两人面前了,你也还是要狡辩!
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有这么难吗?
你这样的人真让人恶心!”
一句话刺得本就脸色苍白的艾可纯血色尽失,她倏地冷冷一笑:“我恶心?
呵!
你最心爱的桐桐她就不恶心?
当初收下你妈妈的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转身回来就要把罪名安在我头上,她就不恶心了吗?
!”
这件事压在艾可纯心底好久、好久了,她不敢说,也不想说,怕说出来伤了靳纪安的心,可是眼下她真是气急了!
原本话音一落,她就有些后悔,不敢再看靳纪安的脸色,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的后悔、担忧是那么多余—— 只听靳纪安冷声一笑:“艾可纯麻烦你下次编故事前也先打个草稿!
你扯的这慌你自己信吗?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爱慕虚荣、三心二意?”
他居然不信她?
他果然不信她!
艾可纯启唇,声音特别特别轻:“靳纪安,是不是只要是我说的你都会认定是谎言、是狡辩?
而夏雨桐说的哪怕说她真的摘到了天上的星星,你都会信?”
“是!”
毫不犹豫!
斩钉截铁!
在靳纪安看来,艾可纯本就是心怀诡计的人,而夏雨桐就全然不同,单纯又善良。
艾可纯笑了,笑得那么绝望,那么悲凉。
如今看来,所谓真相不是什么笑话,她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靳纪安心头莫名烦躁,他皱眉就冷着脸又将离婚协议抽出来,不容拒绝的砸在艾可纯面前,道:“签字!”
艾可纯推开,别开脸:“我说过字我不会签!”
“今天你不签也得签!
就因为你,害得桐桐离开后的这两年里受尽了委屈,这是你欠她的,也是我亏待她的!
如今,我一定要给她最盛大的婚礼,给她一个交待,一个未来!”
艾可纯默了。
婚礼?
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连他本人都没出现……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签。”
靳纪安话音一转,“如果你非要选择这场婚姻,你父母的公司会遭遇些什么就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了……” 艾可纯不敢相信的看向显得那么残忍的靳纪安,就为了逼她离婚,他竟想对她父母出手?
“靳纪安你对我如此狠心,为什么就不想想,我这么心怀叵测的到底贪图你些什么?
!”
靳纪安的一下子被狠狠的扎了一下,他不想再听下去,直接将协议书扔在艾可纯身上,“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靳纪安好像真的给艾可纯考虑时间一样,接下来两天都没有再出现。
虽然缺少身边人的陪伴,但在医护人员的精心护理下,艾可纯的身体还是恢复了些许。
这天午觉,艾可纯睡得格外不踏实,也不知道怎么了,睡梦中眼皮子还直跳。
正头脑胀痛间—— “哗!”
一盆透心凉的冷水将艾可纯浇得一个惊醒,她下意识抬手一抹渗入眼眸的水,就见夏雨桐正端着盆朝她笑得万分得意,她压抑着怒火低呵:“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
夏雨桐放下盆子,理直气壮,“我只是好心的想让你清醒点!”
夏雨桐现在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跟之前在靳纪安面前判若两人:“艾可纯我倒真有几分佩服你,自己死缠着纪安哥哥不肯放手,最后不仅害得自家公司破产,还逼死了自己的父亲!
你怎么还有脸能睡得着觉的?
我要是是你早找根绳自我了结了。”
“你说什么?”
艾可纯感觉自己瞬间有些耳鸣。
“我说——就因为你死活不同意离婚,而纪安哥哥为了能早日风风光光的娶我过门,已经对你家出手了,而你的父亲……”夏雨桐顿住,打开手机,举到艾可纯眼前,勾唇一笑,“跳楼自杀了!”
屏幕亮起,清晰无比的画面,一个中年男人站在25层的高楼上,好像不甘的冲着苍天说了两句什么,满脸悲戚和绝望,最后义无反顾终身一跃!
坠地而亡,溅了一地鲜血和肉渣,触目惊心!
“啊!”
艾可纯下意识尖叫出了声,那一地的鲜血彻底染红了她的眼,她陡然失控,一把扣住夏雨桐的喉咙,怒斥,“为什么?
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
夏雨桐皱眉,本想一把甩开艾可纯,可余光触及到门口的身影,她狡黠一笑,眼泪说掉就掉:“可纯姐姐,我不过故意想让你伤心难过,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来告诉你这个消息,就会让你错过送你父亲这最后一程……”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做对不起的事情,但如果你掐死我能缓解一点心里的痛苦,我甘愿被你分担……”说到最后,夏雨桐像是真喘不过气来了般。
这般姿态果然引得门口的男人怒不可遏,冲过来就用力一把推开艾可纯,怒道:“你干什么?
疯了不成!”
说着靳纪安便把夏雨桐搂入怀中,目光笔直的落在怀中女人脖颈处的红印上,冲着艾可纯吼出来的话更加难听至极:“艾可纯我告诉你,这一切都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自作自受!
你有什么资格把责任推到无辜的人身上?”
“呵无辜?
是!
她无辜!
你也无辜!
只有我是罪有应得!
我就活该任你们践踏!
包括我父亲!
就算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也只需你们一句有罪,就活该活活被逼死!”
艾可纯目眦欲裂,她看着神色淡淡的靳纪安,一颗心忽然就碎的连渣都不剩了,她启唇,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靳纪安,我不爱你了!
我恨你!”
最后仿佛用尽了此生所有力气般的三个字像一击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靳纪安的胸口上,闷痛瞬间直达四肢百骸,他压下情绪,也不知怎么就再次抽出了离婚协议书,冷冷说道:“把字签了,你就可以去奔丧了。”

“把字签了,你就可以去奔丧了。”
----------------------- 艾可纯定定的看了离婚协议书好一会,上面的白纸黑字又冰冷又无情,她终于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好?
靳纪安眼睁睁的看着艾可纯再也没有任何犹疑的拿起笔“刷刷”地在纸上落下“艾可纯”三个大字,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来。
下一秒,艾可纯已经把签好字的协议推了过来,看着他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直到艾可纯捂着腹部一颠一颠的从门口消失,靳纪安才恍然回神,胸口像被人挖空了一大块,他想冲过去质问什么,手臂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
“纪安哥哥,可纯姐姐这么伤心,我也好难过,要不你还是回到她的身边去吧,我……只要能一直守在你身边我就知足了。”
夏雨桐小声的说着又要哭出声。
靳纪安瞬间回神,心疼无比:“说什么傻话呢?
我说过要让你成为世上最美的新娘……” 艾可纯连衣服都没换,穿着过大的病号服就匆匆忙忙的赶回到家里,她以为看到的会是葬礼现场,会听到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嚎,然而并没有。
家里一片安静,看上去像没有一丝人气的孤城。
艾可纯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鼓起勇气推开房门。
屋内的场景让她瞬间崩溃,只见心心念念的母亲像个死人一样脸色灰白的躺在床上,手里紧紧攥着的是一瓶所剩不多的安眠药!
“妈!”
艾可纯疯了般扑了过去,触碰到的体温已然凉透。
“妈!
妈你醒醒啊!”
艾可纯的世界彻底崩塌,她眼泪决堤,“妈你睁开眼再看看我好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
都怪我来晚了!
我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只剩下你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要留我一人在这世上……” “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是我太愚蠢,当初非要嫁给靳纪安,害了你们!
也害了自己!
是我该死……” 艾可纯抱着自己母亲的尸体足足哭了一个下午,最后眼睛都肿胀到可怕,才颤巍巍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抹干泪水,强打起精神。
无论如何,她要先让自己的父母入土为安。
艾可纯撑着虚弱的身子很快就为父母布置了葬礼,可惜往日与父母称兄道弟、来往密切的人此时却显得那么冰冷无情,没有人愿意为她父母送终,她穿上孝服,独自一人跪在灵堂前,一点一点烧着纸钱。
火焰在她空洞的眼眸里跳跃,灼热了她的眼睑,可她这次没有再哭,神色麻木得像空洞的木偶。
靳纪安本来是不想过来的,但架不住夏雨桐的“心善”,非说要过来关心一下可纯姐姐怎么样,靳纪安拗不过,就只好带她来了。
由于办葬礼,大门都是敞开的。
两人一进门就看到艾可纯孤孤单单的一人跪在那,那孤寂的背影透着化不开的哀伤和绝望,让人看着莫名心疼。
夏雨桐敛下心间的得意,拉住有些怔愣的靳纪安就走了进去,掩面而哭:“伯父、伯母走得不容易,可纯姐姐还是要节哀顺变……” 熟悉到令人反胃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艾可纯,她转头就看到竟还有脸出现的男女,眸光一厉,抓起一旁的刀就指向两人:“滚!
给我滚!
你们两个杀人犯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
透过泛着冷光的刀,靳纪安从艾可纯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半点自己的身影,只有浓烈得能将人溺死的仇恨!
“啊?”
夏雨桐慌乱的钻进靳纪安的怀里,还在装腔作势,“可纯姐姐,我们只是不放心你……” “不放心我?
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怕自己下手不够狠,我二老还死得不够透,要过来补两脚还是说没能斩草除根,要在我身上也捅上两刀子,才放心?”
“不是的,可纯姐姐,你误会了……” “误会?
是!
我是误会了!
误以为你们两个狗男女还会有一点良心在!
没想到你们竟连畜生都不如!
既然你们自己要找上门,今天我就替天行道!
解决了你们两个祸害,也替我死去的父母报仇!”
说着艾可纯竟冲了过来,手起刀落,速度快的令人始料未及!
血液喷涌,夏雨桐捂住自己不及躲藏被刺中的手臂,痛呼出声:“啊!
痛!
杀人了!
纪安哥哥!
艾可纯她要杀人了!”
慌不择路安的夏雨桐一下子躲在了靳纪安的身后,小脸被吓得惨白,心有余悸的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与此同时,靳纪安护住夏雨桐怒斥:“艾可纯你疯了!”
“呵!
我疯了?
我是疯了!
今天我就要让你们两个刽子手,在这灵堂之上,给我可怜的父母陪葬!”
艾可纯像疯了一样,再次朝两人扑去。
靳纪安下意识一挡,拿手狠狠的握住了刀刃,鲜血瞬间沿着手臂潺潺流下。
疼痛一下子拉拽了靳纪安的神经,他大力的一把甩开艾可纯,厉声:“持刀伤人!
我可以让你进牢狱!”

“哈哈……”艾可纯突然大笑出声,目光直视了靳纪安,“牢狱?
你觉得我怕吗?
我还会在乎吗?
我倒宁愿你一开始就安个罪名把我抓了!
我还能谢谢你还存在几分良知!”
靳纪安哑然,一时间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艾可纯抽出靳纪安手中的刀刃,就指着他,声声泣血的质问道:“靳纪安你告诉我,我艾可纯到底是哪点对不住你?
哪里做得让你不满意?”
“婚姻两年多,除了不同意离婚我可曾有一件事不顺你心意?
我可有拒绝过你任何一个无理的要求?
我一直尽心尽力的想要做好一名合格的靳太太,一心一意的为你考虑,事事以你为先,从来不曾考虑过自己。”
“你说你不喜欢吃清淡的,我就学着做川菜、湘菜、重麻重辣,就算自己被辣得掉眼泪,都试着喜欢你爱吃的口味,我只是希望……希望你可以多陪我吃一顿饭,多尝一口我亲手给你做的菜,能多看你两眼……” “你说你不喜欢我穿裙子,不喜欢我穿花里胡哨的颜色,于是我扔掉了夏日里所有衣裳,从此一袭素衣,素面朝天。
我天真以为这样真的可以挽回你的心……” “你说不想听我的声音,我一解释你就恶心,我就闭口不言,哪怕被你误会,受你折辱,我也心甘情愿,想着只要你心里痛快了就好……” “我已经那么、那么努力了,可为什么最后得到的却还是你无休无止的憎恶?

我不用你送我去监狱,如今我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早就是个罪人,何必还劳烦您出手?”
” “靳纪安,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我最后悔的就是在那个午后天晴之日遇到你!
爱上你!
义无反顾的对你好!
不顾一切阻拦的嫁给你!
若有来生,我艾可纯宁愿孤独终老!
宁愿被车撞死!
都绝不会再踏上这条不归路!”
艾可纯的字字句句像一粒粒尖锐的石子砸入靳纪安的心湖,惊起阵阵波澜,他不自觉中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她动动唇,想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小艾!
小艾你听妈说……”靳母也不知何时出现的,她从门口急步而来,显然是听到了艾可纯刚刚那些话,赶忙说道:“小艾啊,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不争气的儿子的错!
我知道是纪安他不识好歹,做事毫无分寸,又固执又眼瞎,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有什么事我们放下刀子慢慢说……” 艾可纯却摇了摇头,“妈,原谅我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我很感谢你,不但从当年那场车祸里把我救了起来,还一直以来都真心把我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可是从此以后,我就要违背对您的诺言了,我累了,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当初的恩情只怕只能来世再还了……” 语罢,艾可纯手中的刀子寒光一闪,随着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锋利的刀子牢牢地扎进了自己的心脏处,胸口瞬间绽放了一朵娇艳的血花,刺目至极!
艾可纯最后的神情是那么平静,又那么决绝,不含一丝眷恋……
艾可纯最后的神情是那么平静,又那么决绝,不含一丝眷恋…… ------------------- “艾可纯!”
“小艾!”
靳纪安和靳母的惊呼同时响起。
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艾可纯倒下的那一瞬间,第一个扑过去的人竟是靳纪安,他拦腰将艾可纯抱起,颤巍巍的拍打着艾可纯的脸:“艾可纯?
艾可纯你醒醒!”
可惜无论他怎么呼唤,眼眸紧闭的艾可纯都没有反应,身体的温度还在一点点流失。
靳纪安疯了般冲上车,将艾可纯送到最近的医院,第一时间进了抢救室。
期间他的手、脚都在止不住的颤抖,莫名的心慌让他不知所措。
坐在空荡的抢救室走廊站立难安等待的这一刻,他才突然明白,原来他也不是那么想要她出事。
“啪!”
追赶上来的靳母不由分寸的一巴掌就打在了靳纪安脸上,愤然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了你这么个白目的孽障!”
靳纪安感受到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为了艾可纯愤怒不已的母亲。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亲对艾可纯很满意,很喜欢她,不然当初也不会以死相逼的让自己娶了艾可纯,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母亲竟会为了艾可纯动手打他,毕竟从小到大自己再怎么调皮,母亲都没真生过他的气。
“你可知道,你欠小艾的到底是什么?
!”
说到这,靳母气怒得眼眶都红了,“可怜小艾这孩子心善,一直都知恩图报对我心存感念!
可你们不知道,咱们对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救命恩情!”
靳纪安惊讶的瞪大了眼,听着母亲把真相一下子说了出来。
“当年是你醉驾撞伤了她!
当时夜深人静,她就那么倒在血泊里,醉得根本没多少意识的你压根没有救她,我也是怕她告发你,抓你入狱,才救了她。”
“为了彻底掩埋你的罪行,我让你去照顾她,还给你们下了药,让你们发生了关系。”
“后面小艾也是真心爱上了你,还愿意不顾一切的嫁给你,你的牢狱之灾没了,终身大事也解决了,妈是真的替你高兴。”
“可是没想到!”
靳母话音一转,眼底的怒气怎么也压不住,“没想到你还对那个爱慕虚荣、朝三暮四的女人——夏雨桐念念不忘!
妈真是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好?
哪里比得上小艾半点?
当初我不过是给了她三千万,她就拿钱跟别的野男人跑了,抛弃了你也就罢了,没想到现在被人玩烂了,又赖上了你!”
“使这些阴谋诡计,迷得你神魂颠倒,不知所谓!”
说到这,靳母气得手都开始发抖了,“也就只有你这么蠢,任她摆布玩弄!
妈真不知道怎么自己英明一世,生出你这么个是非颠倒、黑白不分的儿子!
简直是愚不可及、无可救药!”
靳母指着已经傻掉了的靳纪安,指尖都是颤的。
“不可能,不可能……”靳纪安不敢相信的喃喃出声,心下一片惊骇,心里最后一抹不肯掐灭的光已经在摇摇欲坠。
不是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艾可纯设计逼迫他娶了她,还害得桐桐离开了他。
怎么可能一切真的跟她没有关系呢?
她明明是最罪恶的,怎么就真的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靳纪安的心声下一秒就被解读了般,紧随其后的夏雨桐大声驳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阿姨,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嫌我家穷,配不上你儿子,但你也不能扭曲事实,侮辱我的人品,还有我对纪安哥哥的感情!”

“纪安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的,比任何人都要爱你,怎么可能会为了三千万离开你?
更何况我又不傻,如果真的想要钱,嫁给你岂不是能得到更多?”
夏雨桐又温温柔柔的对靳纪安说道。
靳纪安像是终于找到了站住脚的地方一样,下意识的点点头,“对……” 可这轻飘飘的一个“对”字声音那么小,小到都叫人听不清。
“呵!
我早料到你这女人不安分,肯定对我这蠢儿子还不死心,迟早有一天会卷土重来,像毒蛇一样再次纠缠,还好我早有准备!”
靳母说着就拿出手机,熟练的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一段录音在安静的走廊里响了起来。
“想要我离开你儿子也不是不行。”
是夏雨桐略显得意的声音,与平日里在靳纪安面前表现的温柔可人全然不同。
靳纪安的目光死死地盯向了靳母手中的手机,还在持续响起的声音不大,可字字句句都犹如重磅一下下敲击在他的心上:“反正现在呢,靳纪安那男人我也玩够了,也就那样。”
只听夏雨桐又不屑一笑,理直气壮道:“三千万,只要三千万,我就离开你儿子。”
录音里的靳母默了一阵,夏雨桐再次嘲讽出声,“不是吧?
你儿子的幸福难道还不值得这三千万吗?
像你们这么家大业大,三千万都拿不出来说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话。”
“夏小姐,你不用激我。
这三千万我可以给,不过我不是给你的,而是给我儿子交智商税!
希望夏小姐收下这笔钱后立马远离我儿子,从此不要再出现,打扰他和小艾的生活!”
“嗤,你放心,这世上比你儿子优秀的大有人在,只要钱到账,我立马就跟着国际知名集团的秦默秦二少爷去Z国,从此不会再回来。”
“那祝福你夏小姐。”
录音戛然而止,整个走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靳母轻笑:“夏小姐,您的秦二少爷呢?”
一句简单的讽刺让夏雨桐的脸瞬间扭曲。
“夏小姐,既然您违约在先,那就别怨我无情。”
说着靳母就从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照片,每一张都劲爆至极,“这是您在国外滥交的照片,我本不打算让他人看见的,但现在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拿出来治治我儿子那瞎了的眼睛。”
靳母果然把照片特意怼到了靳纪安眼前,“来仔细看看,你一直觉得对你至死不渝、念念不忘的女人这两年多过得有多潇洒!”
靳纪安看着眼前一一略过的画面,全是夏雨桐一脸享受的躺在各种男人身下承欢,以各种羞耻、难堪的姿势,甚至于与好几个男人一起,神色没有半点不情愿…… 靳纪安额头的青筋暴起,难以言喻的愤怒一下子像冲破枷锁的猛兽,将他一向自持的冷静吞噬、湮灭。
“夏小姐当年我还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沉迷滥交,致使自己肾衰竭后还有脸回来再次傍上我这蠢儿子,不但让他对你感情如初,心疼不已,还逼得小艾给你捐了一颗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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