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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女自救指南

你掉了个橘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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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dejian   主角: 江晚晴宣邈   更新: 2022-09-17 13: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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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晴宣邈《相府嫡女自救指南》讲的是江晚晴死后才知道,自己只是小说里的一个恶毒女配她之所以丑陋无比,众叛亲离,都是因为没有气运要摆脱惨死的命运,就只能接近本书的"气运之子",从他身上吸气运过来求生欲满满的江晚晴:好的,我可以!然而在看到系统留下的名字之后,她整个人都要奔溃了,为什么是那个全京城闻名的大魔王,翊王殿下?翊王殿下宣忱每天吃着江晚晴带来的小点心,一边得意洋洋的翘起了尾巴:此女,心悦与我!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重生 江晚晴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系统也是这么觉得的,系统把她上辈子的画面放映出来:“再看一遍,准备好了,我就送你回去。” 上辈子,她身为嫡女,十分用心的讨好相府的每一个人。 她亲手给父亲做的烧鹅,被父亲拿起来逗弄喂了怀里的狮子狗。 她专门学医为母亲治疗头痛,治好后母亲却让人把她打出去滚远点。 她去参加将军府的赏花宴,被人推下水,江若水只是**鞋袜,所有人都在紧张江若水,没人管她的死活。 紧张完了,还要骂一句:“都是你这个灾星!就不该带你出来!” 江晚晴早就习惯被人骂灾星了,反正她命格不祥,出生时不仅自己脸上有丑陋的印记,就连满府的花草都枯萎了一地。 丞相和夫人请了得道高僧做法,断言她克父克母,将她关到阴冷的小院里,十五年不许出来。 可以,这都没有问题。 江晚晴觉得自己命数不好,不该连累家人,之后放出来了也没人敢和她亲近,她都能忍。 可是—— 当皇帝下令给当朝三皇子宸王殿下,和相府嫡长女赐婚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从没有人想过将嫡女的身份还给她。 江若水顶了嫡长女的名头,接了婚约。 为了阻止他和宸王殿下相见,十七岁的她又被锁回了那个小院。 她短暂的一生,只有不到两年的自由时间。 这次,没有人管她,任由她的头上爬满虱子,皮肤上结满恶心的污渍,一个又一个的脓包长起来,溃烂,发臭,引来无数多的蛆虫。 江若水与宸王大婚当日是个晴朗的冬日,江晚晴就冻死在满是臭味的小屋里,连尸骨都没人发现。 死了之后的江晚晴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只是小说里的一个恶毒女配。 因为对宸王殿下一见倾心,妄图跟女主抢婚约,所以她活该不得好死。 抢? 呵,江晚晴嗤笑一声,她原本不就是相府的嫡长女吗? 皇帝的赐婚,不就是赐给宸王和相府嫡长女? 难道就因为女主她长得漂亮,心地善良,性格乖巧,所以她就该被蛆虫爬满身之后冻死吗? 究竟是谁抢了谁的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眷顾,在她死之后,居然还多出来一个系统。 “你的设定就是个反派,所以你从小就命格不好,不招人待见。喜欢宸王也会被当成第三者,最后女主与宸王双宿双栖,你呢,死的越惨观众就越待见。” “但是,如果你想逆天改命,也不是不可以。”系统跟她解释着规则:“只要你跟着大佬混,有了气运,就可以摆脱恶毒女配的身份,拥有自己的生活。” 江晚晴的回答十分干净利落:“好。” 大佬嘛,不就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人? 宸王殿下她是不打算再靠近了,但除他之外,无论是皇帝,还是皇帝的其他几个皇子们,都是权倾天下的人。 只要她跟那些人混熟了,一来二去,不就可以吸点气运了吗? 系统十分高兴:“你理解的很快,总之,只要气运好了,一切都会变好。” 江晚晴还要再问什么,就听系统以一种十分欣慰的语气道:“那你加油,我去帮别的女配了,有什么事情给我留言,我看到了会回。” 江晚晴已经跟系统混了好几天,对于系统说的各种现代词汇,也算十分熟悉了。但听到这话,她还是有些意外:“你不跟着我吗?” 系统的声音已经渐行渐远:“我忙着呢,我手下还有一百零八个女配要解救,加油,我看好你哦!” 谁不想好好活下去呢,谁又不想报仇呢? 那几个月像狗一样被拴着的小黑屋生涯,她发誓她永生难忘! 可是看到系统留下来的那个大佬的名字,她整个人顿时不好了。 翊王殿下——宣忱。 那个当今皇帝第五子,混世大魔王,嚣张跋扈,茹毛饮血,欺负起人来一把好手的翊王殿下。 京城的姑娘们都不敢招惹他,但是因为陛下宠爱他,朝臣们都猜,陛下是不是会把皇位传给他,所以也有很多姑娘大着胆子去接近的。 无一例外全都哭着回来了。 江晚晴倒吸一口气,眼前差点一黑。 但是比起死亡,她还是得拼一拼。 系统走后,她自动回到了上辈子的世界。 正是她的十六岁,被爹娘嫌弃,被妹妹欺负,顶着压力风风火火追宸王殿下宣邈的日子。 上辈子的江晚晴,带着面纱出门去皇家演武场,只为看一眼为春猎做准备的宣邈。 她是很喜欢宣邈,在她短暂的生命里,那个人如烟火一般,让她知道了什么叫热爱,什么叫奋不顾身。 可惜,宣邈并不喜欢她,宣邈那个神仙般的人物,他谁也不喜欢。 江晚晴将宣邈抛到脑后,死过一次的人了,怎么可能还去追寻虚无缥缈的爱情? 何况,她直到死,也没等来那人的帮助。 江晚晴很快便站起身,去收拾衣服准备出门—— 只不过这一次,她要见的人,从宸王宣邈,变成了翊王宣忱。 她没有贴身的丫鬟,用丞相的话说——她不配。 等她自己戴好面纱,门外已经传来踹门的声音。 “江晚晴!给我大姐道歉!”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响起,原本就不结实的木门顿时散了架。 江晚晴认得,这人是江时隐,相府年仅十岁的小公子,她的亲生弟弟,女主江若水的忠实拥护者。 江时隐很少理会她,只偶尔会接过她做的桃花酥,一副“我肯吃是给你面子”的表情。 唯独为了江若水,他会三翻四次找她茬。 她记得上辈子,江时隐就是这个时候来找她,不知哪里来的无名怒火,他甚至动手将自己这个嫡姐打得皮开肉绽,差点毁容。 江晚晴冷笑一声,拿起了桌上的茶碗。
第2章 相府的花痴女又来了 没等江时隐看清屋内的景象,一杯不怎么热的茶水就猛地朝他面门泼了过来。 哗啦一声,江时隐完全没有料到,被泼了个正着,头发和脸都**,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 江晚晴则似笑非笑的看着,怎么就不是开水。 江时隐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伸手抹了把脸,小小的面孔中除了愤怒,更多的则是惊愕。 他被泼了?他堂堂相府继承人,被整个相府宠上天的小宝贝,居然被一个低贱的、连丫鬟都不如的女人泼了茶! “好你个贱人,居然敢如此对我!看我不告诉母亲,让她扒了你的皮!”江时隐英俊的面容变得扭曲,顺手抄起桌上的烛台,想要朝她那张戴着面纱的脸狠狠砸过去。 “你敢!”江晚晴抬头喝道,一双眼睛明亮的看着他,眼角的泪痣如同火焰。 江时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怕了。 可是他的手停在半空中,颤抖的厉害,被江晚晴张扬放肆的语气定在原地,到底没敢砸下去。 这还是那个忍气吞声的江晚晴吗? 她不是一直都想得到父亲的认可,卑微讨好,连家中奴仆都能随便踩到她头上吗? 他听说大姐为了扶她,差点掉进冰冷的湖水里,现在可是初冬啊!大姐受寒了怎么办? 虽然不是她的错,但这并不妨碍他来为难她——她是什么身份,被关了十五年的贱种罢了,居然还妄想与他们平起平坐! 可是现在,她却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是怎么了? 江晚晴朝他走过去,从容不迫拿走他手上的烛台,放回了原位——破烂的小屋里,可就这么一个烛台。 “我才是你大姐。”江晚晴声音平静,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江时隐不自觉后退一步,太古怪了,与他记忆里的江晚晴完全不同! 但他还是恼羞成怒,啐一口:“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 江晚晴眼中一丝冷意闪过,正要开口,眼前就猛地一黑。 她瞬间反应过来,气运!她需要气运! 哪有功夫跟熊孩子纠缠,保命才是重要的。 “我要出门,别挡路。”江晚晴的话不带任何情绪,也不是同他商量,将他随手一推,便绕过他出了门。 江时隐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力气比不上瘦弱的江晚晴,被她推个趔趄,眼睛倏一下就红了。 “你一个克父克母的灾星贱种,也敢这么对我!” 上辈子,江时隐也经常说这样的话,克父克母、灾星、关了十五年、如狗一般的贱种。 江晚晴一一都忍了,因为她想融入这个家,想跟所有人都搞好关系。 真可笑。 江晚晴回过头:“别说我出生在逢魔刻,就算我生在鬼节,也是跟你同父同母的嫡姐。我是贱种,那你是什么?” 江时隐更加火冒三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一道温柔的声音打断。 “时隐,你怎么又欺负姐姐?” 江晚晴顿时怔在原地。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她哪怕重生一千次,也不会忘记的。 江若水! 江若水身材高挑,面容优雅漂亮,走路来犹如仙女一般。什么闭月羞花国色天香明眸皓齿倾国倾城,全都可以用到她身上。 江晚晴已经知道,她是女主,对于女主,自然是什么样的赞美都不过分的。 她聪明善良,她心肠好得不得了。所以现在,她要来替自己出气了。 上辈子的江晚晴一直很感谢江若水,要不是她隔三差五送点东西来,自己在相府的处境只会更糟。 可是她现在只会骂自己蠢。 蛆虫爬过皮肤的触感几乎顿时就冒了出来,她上辈子根本没想过,江晚晴会在背后狠狠捅自己一刀。 当然,看在别人眼里,那就是女主对女配这么好,女配居然妄想抢女主的姻缘。 江时隐十分崇拜这个姐姐,当即就跑过去,拉着她的袖子,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孔:“大姐姐,她害得你差点落水,我就是想让她给你道歉。” 江若水捏捏他的脸,盈盈一笑,柔声哄道:“我说了,是我自己差点掉下去的。还有,她才是你的大姐姐,外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江时隐噘着嘴,明显不服气,却只是冷哼一声,算是接受了江若水的说辞。 “好了,大姐这是要去哪里?可要我一起陪同?”江若水喊她大姐,又主动提出要陪她一起。 上辈子的江晚晴简直感激涕零,可是这辈子,她本能的反应就是要拒绝。 但一想到要是她自己,恐怕是进不去皇家演武场的,这阵东风,她不得不借。 “墨玉山庄。”江晚晴声音柔软了一些,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江若水皱皱眉,她又要去纠缠宸王殿下了吗? 江时隐眼看二人离开,气得又一脚踢到门上去。他力气不大,但这门早已腐朽不堪,根本不用费力踢就已经四分五裂。 没有门,看她晚上回来怎么睡!冻死她! 许是跟女主在一起的缘故,江晚晴本来就少得可怜的气运又被压低,一路上都觉得头昏脑涨,坐在轿子里紧抿着嘴唇,脸色苍白的要死。 京郊的墨玉山庄,是皇家的演武场之一。 平时只会有一两个勤奋的殿下来练习骑射,但最近不同。 人人都在为明年三月的春猎做准备,谁都知道,当今陛下喜骑射,若能在春猎时大展拳脚,一定会得到陛下的赏识。 墨玉山庄的管束并不严格,各世家子弟的子女们要是想来,只要做个登记就可以了。 到山庄门口之时,还是江若水笑盈盈的去跟管事的登记,管事的一看到她便各种奉承:“这不是去年佳人榜第一的若水小姐吗?您也来练习骑射?” 江若水微笑点头,佳人榜只在世家公子小姐之间流传,别的不看,只看美貌。 她不仅是去年第一,事实上,她已经连续四年都是佳人榜第一了。 管事的很快给她登记完,转头就看到了戴着面纱的江晚晴。 “嘶——”管事的倒吸一口凉气,又来了又来了,这位小姐又来死缠烂打宸王殿下了!他得赶紧报个信才行! 江晚晴仍然头晕脑胀,根本听不清旁人都在说什么,只隐约听到“庶女”、“不要脸”、“若水小姐人美心善”、“相形见绌”等重点词汇。 宸王殿下宣忱此刻正擦拭月牙狼骨羽箭,一边冷声吩咐人把那些小姐们送来的礼物——香囊玉佩簪子甚至还有同心结都给扔了。 丝毫不顾忌是不是伤了佳人的心。 下一刻,一个十几岁的男子风风火火跑过来:“三哥三哥!相府那花痴庶女又来了!” 宣邈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眉梢拧在一起。 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庶女又要引发所有人的嘲笑了。
第3章 她居然敢惹大魔王! “她还真是不死心啊!明明是个庶女,长得又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喜欢你——” 宣邈继续擦拭他的弓箭,神色清冷:“无聊。——有那功夫,你不如把箭练一练,省的到时候春猎出丑。” 十六岁的九皇子宣昭眼角弯成月芽:“我练有什么用?还是三哥你好好练练吧,说不准父皇一高兴,就把太子之位给你了呢?” “慎言!”宣邈瞪他一眼,却见他毫不在意,眼睛亮晶晶的,已经往通往校场的路看过去了。 “你说说,真有毅力啊。”宣昭明显觉得讨论八卦更有意思:“离春猎还有好几个月呢,她该不会每天都来纠缠吧?” 那可就太影响宣邈了! 宣邈已经拉弓搭箭,一身劲装衬得他身型俊朗,寒光在日光下闪得耀眼,他微微一瞄准,已经引起了围观的世家小姐们的惊呼。 好帅!宸王殿下简直帅呆了! “不过你放心,”宣昭在他耳边笑道:“大不了我跟相府打个招呼,让她以后别来了。” 拉开的弓弦停在空气中,那一箭没有射出去,宣邈眉头微皱,似乎是不赞同他的话。 但他还未开口,就看到江晚晴远远的甩开江若水,路都走不稳一样,跌跌撞撞就朝他过来了。 这么激动?用跑的?半点风度都不要了? 围观众人也惊呆了。 花痴女不愧是花痴女,居然对宸王殿下如此…… 然而众人的心声到此戛然而止。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花痴的江晚晴,跑得左脚绊右脚,从宸王面前路过,直直地又往前跑去。 仿佛宸王宣邈就是个路碑一样。 不是吧,她要去哪? 那边可是翊王殿下宣忱啊! 空气都要被冻住了。 那根搭在弓上的羽箭,似乎偏移了一个角度。 江晚晴脑子晕得不行,“保命”两个字几乎在她心里喊得要破声了,远远看到在校场上搭个棚子睡大觉的宣忱,犹如火箭一般,就朝他过去了。 她的手终于碰到宣忱的衣角,那股眩晕感刹那间减轻,江晚晴顾不上别人的眼光,将鼻子凑过去,深深吸了一口,仿佛吸猫一般。 她的世界安静了,她顿时心明眼亮了,她仿佛四肢百骸都流过一股温暖的力量。 于是她又忍不住吸了一口,不知名的冷香钻进她的鼻尖,仿佛冰山上的一朵雪莲,又好像冬日里挂了冰雪的松针。 终于缓过来的江晚晴抬起头,整个演武场都一片寂静,所有的视线都朝她看过来,张大着嘴,一片惊愕。 “嗖”一声,那支箭终于射出去,箭羽颤动。 一向百发百中的宸王殿下,居然将箭射歪了! 只是大家罕见的都没有看他,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江晚晴。 江晚晴啊!那个花痴女! 居然趁宣忱睡着的时候,拽着他的衣角,趴到他怀里,还狠狠地闻了两下! 那可是翊王殿下啊!全京城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她疯了不成! 被她甩在身后老远的江若水也震惊万分,听到有人结结巴巴说了句:“真是个勇士。” 伴着大家惊恐的目光,心明眼亮的江晚晴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她要是趁宣邈睡着的时候吸他,最多不过是被扔出去,宣邈从不跟女孩子计较。 可是宣忱不一样,在他的眼里,是没有“女孩子”这个词的。 该打就打,该踹就踹,该破口大骂也不会给对方留面子。 怎么办? 江晚晴顿时松开攥着他衣角的手,猛地一个后退,不自觉的打量着他。 少年躺在太师椅上,穿着白鹤纹的衣衫,身上盖着火红色的狐裘,正半张着嘴,美滋滋的睡觉。 江晚晴如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他,能看到他清秀漂亮的眉毛,白净的脖颈,仿佛一个坠入人间的纯洁天使。 ——如果这个天使永远不醒来的话。 一个少年朝她跑过来,脾气暴躁的要命,却没有推她:“你谁啊!动我五哥干嘛!” 江晚晴稳住心情:“在下相府庶女,久闻翊王殿下箭术超群,便想将他叫起来,一饱眼福……” 江晚晴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实际上她自己都半点不信。 宣忱箭术超群? 她又不是今天刚从院里被放出来,两辈子的记忆都告诉她,宣忱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大魔头,他会个屁! 十二皇子宣让听到她这话,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什么人啊! 除了他父皇,还没谁有这个胆子,敢把睡着的大魔王宣忱叫起来!而且叫起来的原因,居然还是她想让宣忱给她表演射箭? 宣让和宣忱十分合得来,每天只顾着胡闹,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一时也没想起来,江晚晴之前可是一直风风火火的追着宸王跑的。 围观群众也惊呆了,天啦撸,不愧是花痴。 做的事一件比一件出格,她居然要大魔王宣忱起来给她表演射箭! 还有,她不是一直缠着宸王殿下的吗? 死寂的校场终于结束了暴风雨前的宁静,叽叽喳喳的吵了起来。 成功的把宣忱吵醒了。 江晚晴倒吸一口凉气,想到她必须跟这位大魔王搞好关系,以方便自己每天吸收气运,她就强行按住自己想要逃跑的腿。 宣忱一醒,离他近的这圈人顿时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哔哔了。 他伸个懒腰,软绵绵的起身,将狐裘裹在身上,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个脑袋出来。 刚一抬眼,看到带着面纱的江晚晴,顿时吓了一跳。 还从来没人敢在他睡着的时候离他这么近!宣让都不行! 宣忱猛地跳起来,动作太大,差点被太师椅绊个趔趄,江晚晴连忙上前扶住他,清冷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她明显的感觉到,真的有温暖的气运在朝她身体缓缓渡过来。 被人碰到的宣忱仿佛一个炸毛的狮子:“你谁啊!给小爷滚开!” 顺手就将江晚晴甩到一边去了。 江晚晴稳住身形,声音极度温柔,努力做出钦慕的样子:“在下是相府的庶长女,听闻翊王殿下风华绝代,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殿下仿佛仙人下凡,小女迫不及待想领教殿下的风姿,见殿下还睡着,就等在旁边了。” 宣忱捂着心脏,快被吓死了。 他?风华绝代?仙人下凡?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点大病? 他不应该是凶神恶煞青面獠牙专横跋扈……吗? “你、还有你、你们几个,把她给我扔出去!”宣忱快速点了两个人,吩咐道:“告诉管事的,这个女的要是再出现在墨玉山庄,我让他好看!”
第4章 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走 围观众人顿时就忍不住嗤笑。 那个花痴女,接近翊王殿下,其实是想气一气宸王吧? 她也不看看自己算哪根葱,宸王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举动而生气,追宸王的小姐都快从京城排到京郊了,她哪里来的自信宸王会多看她一眼? 现在她自作自受的惹恼翊王,真是咎由自取。 “若水姐姐,”一个穿绿衣的女子碰一碰江若水的胳膊,眼中讥笑分明:“好歹是你们相府的人,这不是给你们相府丢脸吗?” 宣昭也以一种看好戏的态度讽刺道:“三哥,你说她这是做什么?是不是故意招惹混世魔王,好让你英雄救美啊?” 宣邈的视线冷硬无比,说一句“无聊”,便已经从箭筒中再抽出一支羽剑。 无论她想做什么,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宣忱无论到哪,身后都会簇拥着一群侍卫,他要收拾人,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侍卫们见他恼了,立刻上前,就要把江晚晴拉走。 宣让鼻子里发出一声笑:“五哥,别这么无情嘛,好歹是个姑娘家,能这么放下矜持来接近你,肯定不容……” “放开我!”江晚晴被人抓住胳膊,拼命甩开:“我不走!” 她万万没想到宣忱这么难说话,要是真被这么赶出去,她恐怕就再也无法接近他了! 没有气运,跟要了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这位小姐,别让小的为难。”侍卫们也觉得跟一位世家小姐拉拉扯扯太不好,沉声恳求道。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刺激了江晚晴,她脱口而出:“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走!” 忽然间,整个校场一片寂静。 “嗖——”破空而出的声音。 宣邈的第二支箭也歪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眉头拧得跟螺丝钉似的。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会给自己找事呢? 江晚晴趁着大家发呆,两下便甩开了侍卫,同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但她又觉得没问题,与其被锁在小黑屋里冻死,还不如死在宣忱这里,还能图个痛快! 宣忱的耳根子红了起来,大景朝都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他哪里听说过这么猛的话,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你再说一遍!” 江晚晴索性豁出去了:“能死在翊王殿下手上,是我的荣幸!” 宣忱整个脸都红了起来,怎么回事?他怎么被一个小姑娘给调戏了? “行!把小爷的箭拿来!”宣忱利落的将狐裘解开,扔到太师椅上,自己则拿起了弯弓。 侍卫们见他生气,立刻递上一根羽剑,宣让想拦都没能拦住。 几乎只是一个刹那,那支泛着寒光的箭就对准了江晚晴起伏不定的胸口。 江晚晴瞳孔中倒映着那支利箭,死亡的气息将她笼罩起来,不自觉的手脚有轻微的发颤。 一瞬间,她脑子里想了很多。比如,现在就死,跟上辈子比起来,是不是更好的结局。比如,她被气运之子宣忱射一箭,是不是也能吸收点气运。 校场上的男男女女们这下更是惊掉了下巴。 江晚晴居然这么生猛吗?为了让宣忱帮她,命都不要了? 这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会发展地这么激烈,偏偏她招惹的人是宣忱。 宣忱果然跟传说中一样混账王八蛋吗?人家女孩子喜欢他,他居然以箭相对? 江若水紧张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本能的想上前阻止,但眼角余光瞥见宸王宣邈往那边看去的目光,她又退了回来。 或许别人没有看到,但是她看到了。 她看到宣邈的两支箭,都没有正中红心。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而影响他发挥的,只能是江晚晴。 江晚晴居然真的可以影响到他?江若水无端升起一丝心慌。 宣忱拉箭的手臂都快有点酸了,内心郁闷无比,为什么还没人来阻止他?他虽然混账,却也从不随意杀人好吗? 他分明是被眼前这个女子逼得拿起了弓箭,可是校场上的人都是死的吗?居然也没人来阻止他? 这女子的家人呢?也不来求情吗? 宣忱终于认真打量着箭下的女子,她身材纤细,皮肤白的像玉,大大的眼神中似乎有泪光闪烁,眼角那一颗红色的痣格外明显。 她的双手攥着袖子微微颤抖,分明是害怕的。 宣忱的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她明明那么害怕,怕得浑身都要发抖,可是她真的跟她自己说的一样,宁死也不离开。 宣忱头一回反思自己的行为,他是不是有点太绝情了? “胡闹!” “住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江晚晴和宣忱同时松了口气。 宣邈不知何时走过来,脸色冷得像冰,朝那个颤抖的身影看去。 她今日真是越发胡闹了,就真的不怕死吗? 宣忱冷笑一声回头,吊儿郎当的将弓扛在肩膀上,看着宣邈:“怎么?宸王殿下管闲事管到我这里来了?这人是你相好?” 宣邈拧着眉头,移开了视线。 “儿臣参见父皇。”宣邈转头向皇帝行礼,校场上跪倒一片,跟着他一起参拜皇帝。 大景朝承永帝已过不惑之年,两鬓虽染上些许花白,但行动气势却不缺雄伟,这下大概是气极了,亲自上手把宣忱手上的弓打掉,胡子都在颤抖。 “你个混账东西!朕让你练箭,你就是这么给朕练的!”承永帝抬起手,脸上怒极,但看着宣忱梗着脖子死不认错的样子,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居然没有打下去。 宣忱笑一声,眼中一瞬间的固执消失,仿佛从没存在过。恢复成了平日里执绔子弟的样子。 “混账!”承永帝再度抬手,要往宣忱脸上打。 宣忱跑得飞快:“不行不行!不能打脸!” 承永帝气得头发昏,也顾不上校场上这么多人看着,就要给大家表演一个当众教子,追着宣忱就要拳打脚踢。 然而宣忱似乎是被打惯了,别的不会,轻功倒是不错,在偌大的校场上辗转腾挪,居然让曾经征战沙场战无不胜的承永帝一时都追不上。 众人哪见过皇帝发这么大的火,顿时都瑟瑟发抖的将头埋得更低,希望皇帝不要将怒火烧到他们身上来。 “给我抓住他!”承永帝捂着气喘吁吁的胸口下令。 一旁跪着的江晚晴噌的一声站起身:“陛下!是我先招惹翊王殿下的,要罚就罚我吧!”
第5章 没办法,你五哥魅力就是这么大 校场上本就没人敢喘气,这一下更是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江晚晴想着要吸气运的大目标,激动的眼睛有些发亮,她要是能替宣忱受罚,估计又能蹭到一笔气运吧? 而且宣忱说不定会念在自己受罚的份上,肯跟她走近一点,她就真的可以摆脱恶毒女配的命运,再也不用死在小黑屋了! 宣忱心里却复杂了起来,她就这么喜欢自己? 谁不知道皇帝最恨铁不成钢的皇子就是他,但凡有敢求情的,都是被皇帝一起罚。 而且——这些年哪有人为他求情啊! 在他不长不短的十七年生涯里,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世家小姐为他挺身而出。 宣让心里也嘀咕起来,他这五皇兄不是没人喜欢,但都是为了他翊王的位置,况且,那些姑娘们最多也就是送个香囊,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能做到江晚晴这种份上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你说!”承永帝余怒未消,对江晚晴也完全不客气。 雷霆之怒,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很多人被皇帝瞪一眼都冷汗直流,更何况江晚晴只是个未出阁的小姐。 然而死过一次的江晚晴却什么都不怕了,还有什么比小黑屋的铁链子和溃烂的爬满蛆虫的脓包更可怕? 没有!完全没有!就连凶狠的承永帝在她面前,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承永帝要是知道她拿自己跟蛆虫相比,估计要一口老血吐出来。 “是臣女强迫翊王殿下射箭,陛下要罚,就罚臣女吧!” 承永帝的眼神也复杂起来,跟见了鬼一样。 她盯着江晚晴看了很久,才想起来,这好像是相府家那位庶长女。 听说是一出生就染了病,一直治了十五年才好,而且也没好利索,脸上还有疤。大半年前才第一次出现在各夫人小姐的宴会上。 承永帝有些不解,他是怎么会听到一个庶女的消息的呢?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人曾经追着他三儿子跑了一整条街。 他想不起来,也就不想了。反而是对江晚晴敢强迫宣忱练箭这件事,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 另一边,侍卫们齐出动,还是很有效率的把宣忱抓了回来。 承永帝看着宣忱,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沉声道:“你怎么说?” 宣忱毫不犹豫的:“就是她先招惹我的!” 承永帝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他这儿子怎么如此没有担当! 他就多余问这一句! 就该先把宣忱打一顿再说! 可是问都问了,他也不好再毫无道理去揍儿子,再看一眼江晚晴,她眼睛亮的厉害,一颗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承永帝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却也只能怒道:“既然你也说是你的问题,那就围着校场跑二十圈!跑不完不许离开!” “多谢陛下!”江晚晴嗖得起身,似乎是怕皇帝后悔一般,转头就在校场上跑了起来。 众人:…… 承永帝又转头看向宣忱,手指头在他脸前面点来点去,最终只能怒吼一声:“还不快去练箭!” 一场混乱就这么过去,校场上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只是多了一个围着跑圈的江晚晴。 宣忱做样子一般的拉起弓,眼角瞟着他爹已经离开,又将弓扔到一边,准备躺回太师椅上继续睡觉,还不忘把红色的狐裘又重新盖上。 宣让看看他,又看看跑圈的江晚晴,到底还是忍不住拍拍还没躺下宣忱:“五哥,你从哪里招惹来这么一个姑娘啊?怎么这么……” 护着你啊! 宣忱的视线落在那个纤细的身影上,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努力维持脸上的冷漠,耳朵却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没办法,你五哥魅力就是这么大。”宣忱垂着眼冷声,颇有一种无奈的感觉。 内心已经绷不住得意洋洋。 宣让看着宣忱,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五哥你嘴角都忍不住弯起来了好吗? 宣忱躺回去微微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总是不自觉的掐着时间,她该跑到这里来了吧? 她怎么这么慢?才两圈,她就跑不动了吗? 宣忱差点掰着指头算,明明已经离自己算的时间过了好一会儿了,她怎么还没到? 宣忱从太师椅上坐起来,懒洋洋指着一个侍卫道:“你去,让她别跑了。告诉校场上的人,敢告到我父皇那里,小心他们的脑袋!” 众人的目光在江晚晴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也就不看了,私下聚成三两堆,各自不知讨论着什么。 “若水姐姐,你家这位庶女可真了不起,得罪翊王殿下也就算了,还把陛下也给得罪了!”之前那位绿衣女子仍然在江若水旁边叽叽喳喳:“你说她图什么啊?就图让宸王殿下看她一眼吗?” “不过宸王殿下刚才确实过去了,还骂翊王殿下胡闹呢!”绿衣女子说起来就停不下:“你看看,可把她给美的,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这会儿子跑那两圈就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呢!宸王殿下难道还能为她心软不成?” “暮雪,别说了。”江若水心头烦躁无比,一句话都不想听:“她好歹是我姐姐。” 秦暮雪嗤笑一声:“庶女而已——” 但看到江若水瞪过来的眼神,还是闭嘴了。 “若水姐姐可真是心善,我要是摊上这么个庶姐,肯定连门都不让她出!丢人现眼!” 江若水顾不上秦暮雪还在说什么,大起了胆子,朝宸王宣邈走了过去。 “宸王殿下,臣女在玲珑斋见到一副吴道莫的失传画作,不知是真是假,殿下可否赏脸与臣女去分辨一番?” 江若水盈盈一礼,让人看了都心神荡漾,校场上几个世家子弟看过来,眼神中莫不是羡慕。 “那可是相府家的嫡女,你趁早死心吧!” 不知谁说了一句,听在各位公子耳朵里,都觉得像是说自己。 宣邈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道:“好。” 江若水顿时绽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心中又安定了几分。 她就说,在宣邈心里,她肯定是最重要的那个。 这宣京城的贵族小姐们,只有她的约,他肯赴。 至于江晚晴,或许,该让父亲禁她的足,省的再让宸王殿下分心。
第6章 我心甘情愿 另一边,跑圈跑得气喘吁吁胸口疼痛的江晚晴,将自己的速度放慢了一些。 她这具身体实在是太瘦弱了,原本还以为至少能轻松跑个五圈,结果她高估了自己,才两圈,她就已经受不了了。 可是她分明可以感觉到,因为跑圈这件事,是她替宣忱挡的罚,所以也有气运朝她缓缓而来。 她纵然跑得气喘吁吁,脑子里却越来越清明。 活下去,为了活下去。 侍卫过来转达宣忱的意思,江晚晴只回了一句:“我心甘情愿。” 侍卫跑回去转述,江晚晴替他受罚,她跑得气都快断了,还带着一脸幸福和喜悦,仿佛能为他做些什么都是高兴的事情。 宣让听得目瞪口呆,学得肉麻了一百倍:“我心甘情愿。” “滚滚滚!”宣忱挥手,极其不耐烦的样子:“真恶心!” 那转了八百个的调的“我心甘情愿”,宣忱才不信这是那小姐本身的语气。 他刚刚才听过她说话,她的声音分明婉转好听,绝对不会这么恶心。 不过无论如何,这话总是那位小姐说过的——无论语气如何。 宣忱得意洋洋的裹紧了狐裘,兴奋的尾巴都要翘起来,却还是装着一张冷酷的脸,皱着眉道:“遇到这么一个喜欢我的姑娘,可真是发愁。” 宣让瞥了他一眼,见他确实不打算睡了,才跟他挤一挤,与他坐在一起。 宣忱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挥汗如雨的江晚晴身上。 她为什么戴着面纱?是因为长得不好看吗?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是因为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所以一直不敢靠近他吗? 宣忱自动脑补了一出戏:对自己长相不满意的小姐,终于鼓起勇气向心上人靠近,却被心上人拿箭指着。 宣忱无端有些愧疚,他刚才……是不是伤了她的心? 宣让惊奇的睁大了眼睛,瞪着宣忱,差点从太师椅上掉下来。 宣忱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但是反正都说出来了,他索性多说几句:“她该不会回去更自卑了吧?” 宣让:“啊,呃,这,可能吧。” 顿了顿,宣让道:“五哥啊,你说,她喜欢你什么?” 宣忱不装了,得意洋洋美滋滋的往后一靠,嘴角扬起来:“那还用说?自然是看中小爷我特立独行,不同于其他几个废物。” 他口中的“废物”,说的是其他几个中规中矩的皇子,尤其是按照规矩模板长出来的宸王宣邈。 “她不是说了吗?小爷我风华绝代,仙人下凡!”宣忱喜滋滋的重复了一遍江晚晴的话。 “虽然但是,”宣让还是忍不住想给他泼冷水:“五哥你醒醒吧,哪有人喜欢一个大魔王啊?” “她说不定是有求于你呢?你看她带着面纱,说不定是伤了脸,要求你给她找个大夫。” 宣让一本正经的分析。 “滚滚滚!”宣忱把他从椅子上推下去,眉毛扬起来,眼珠子都要飞出来:“要像你说的那样,她怎么不去找爱管闲事的宣邈?” “她就是喜欢小爷我,就是觉得小爷我与众不同!”宣忱哼一声,嘴角再次弯起来。 “她喜欢你什么啊?”宣让被推下去,看着他这副自恋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喜欢你欺负人?还是喜欢你成天被父皇揍?你除了地位高一点……哎哟!你别踢我啊!” 宣忱又踢了几脚,怒气冲冲道:“不会说话别说话!你们没有眼光,还不允许别人有眼光吗!” 然而宣忱高兴完了,却也冷静下来。 那小姐靠近他,到底图什么呢? “她叫什么来着?”宣忱把宣让又叫回来:“你去查查,看看她是哪家的,都跟什么人有来往,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小爷我的——愣着干嘛,快去啊!” 宣让揉揉自己的腿,行叭,谁让他喜欢这位五哥呢?给五哥跑跑腿,还不是应该的吗? 但是—— “五哥你有空还是收个贴身侍卫吧!你看看哪个王爷跟你一样,连个心腹都没有!” 宣让说完,完全不敢看宣忱笑意明显淡下来的那张脸,一溜烟跑了。 校场上箭声此起彼伏,叫好声更甚。 人群最多的,仍然是宸王宣邈的地盘。 宣邈一身玄色劲装,在众人的围观中百发百中,引起阵阵惊呼。 江若水站在他身后,凝视着他的侧脸,偶尔会上前替他递箭,宣邈都颔首接了。 “好羡慕……” “若水姐姐这么漂亮,跟宸王殿下简直天造地设!” “听说陛下有意给他们赐婚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江若水听到这些议论,都微微低下头,仿佛是默认了一般。 好巧不巧,咬牙坚持跑圈的江晚晴路过这里时,正好听到了那句“陛下有意给她们赐婚”,顿时一个发抖。 上辈子她的厄运,就是从陛下赐婚开始的。 江晚晴深呼吸一口,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无论如何,既然上天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她就一定会把握好! 她一定要吸收更多的气运,才能阻挡重新被关进小黑屋的悲剧! 想到这里,江晚晴再次振奋起来,飞快往前跑去。 现在已经是第五圈了,还有十五圈。 而看在众人眼中,则是江晚晴看到宸王和别人互动,破了大防,拼命的跑了出去。 宣邈:“……” 不知怎的,他就觉得接过来的这支箭有些烫手。 “我来我来!” 宣昭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见宣邈面带迟疑,就知道他肯定已经不高兴了,连忙把江若水请远点。 江若水不疑有他,完全沉浸在众人的羡慕中。 宣昭凑上去小声道:“看见了没,你不过是接了江若水一支箭,那花痴气急败坏成什么样子。” “你刚刚还想去救她……” “毕竟是一条人命。”宣邈嘴角紧抿着,神情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冷。 秦暮雪不知何时也将江若水拉过来,低声道:“翊王殿下也太混账了吧?陛下就不疼不痒的说了他几句,心都偏到肋骨去了。” 江若水的目光不知落在哪里,道:“他毕竟,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皇子,陛下看中些,也是正常的。” 等江晚晴气喘吁吁的跑完二十圈之后,只觉得肺都要炸了。 她瘫倒在校场之上,感受着春风从她脸上抚过,嘴角勾起一个期待的笑容。 外面的世界啊,永远是美好的。 此时的江晚晴还不知道,回府之后,等待着她的又是禁足。
第7章 谁说他只会欺负人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相府的两个小姐才终于回到府中。 刚下了轿子,一位四十多岁凶神恶煞的嬷嬷便等在外头,看到江晚晴下来,语调尖锐:“老爷的命令,大小姐禁足晚星院,没有老爷的吩咐,不许踏出院门一步!” 江晚晴猛地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她被禁足了? 她被禁足了! 她又要被关起来了! 一句“不要”差点脱口而出,江晚晴死死咬住嘴唇。 不能拒绝,不能反抗。 反抗只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上辈子,如果不是她三翻四次想逃出去,恐怕丞相江仕武也不会让人把她锁起来! 一阵恶心感泛了起来,她伸手紧紧扶住轿子,跑了二十圈,早就想吐了。 江若水满脸惊讶,下了轿子,柔声道:“刘嬷嬷,这是怎么了?大姐可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刘嬷嬷一见是她,脸上拐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褶子都要笑出来:“二小姐,大小姐今日被陛下当众责罚,老爷可是生气呢!说让大小姐以后就在晚星院待着,别出去丢人现眼——” 刘嬷嬷说到“丢人现眼”四个字的时候,还专门尖酸刻薄的看了一眼江晚晴。 江晚晴忍下心头的恶心,道:“刘嬷嬷,我要见父亲。” 几个转息间,江晚晴已经想好了,她要见到江仕武,禁足可以,但不能再缺衣少食。 她这辈子还没做什么让他不能忍受的事情,她或许,可以为自己谋求一点东西。 谁知,刘嬷嬷却拿帕子捂住嘴,尖酸一笑:“你想见老爷,老爷可不想见你!来人——将大小姐带下去!” 江晚晴的眼底红得发狠,不愿见她,不想见她!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不问青红皂白,毫不犹豫的将她关起来! 可笑,她上辈子居然还拼命讨好他! 知道他喜欢肉食,便隔三差五的给他做好烧鹅烤鸡炖鸭! 她到底是图什么? “大姐,你别急,”江若水扶着她,柔声安慰道:“我去跟父亲说一说,今日的事不能全怪你。不过大姐,你也确实不该招惹翊王殿下……” 江晚晴深呼吸一口,瞧瞧,上一句说着不怪她,下一句就是怪她不该去招惹宣忱。 这就是江若水,永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永远都是理中客。 江晚晴轻声道:“若二妹妹真的有心,不如让人给我多添些碳火。” 说罢,江晚晴便转身,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晚星院。 江晚晴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十分不是滋味。 她这是怎么了?是在埋怨自己没有照顾好她吗? 她以前对自己可都是感恩戴德的! 怎么去了一趟校场,回来就这样了? 江若水想起她给宸王递箭的场景,对,她一定是看到了,所以才会嫉妒。 要是放在以前,她完全不会把江晚晴这个竞争者放在心上,可是想到宸王射偏的那两支箭,她的心就仿佛被攥紧了一般。 “一个灾星,怎么跟二小姐说话呢!”刘嬷嬷朝着江晚晴的背影啐一口,又笑盈盈的转过身来:“二小姐,老奴扶您回去吧。” 翊王府。 宣让打听完了人,屁颠屁颠的跑来跟宣忱汇报。 把江晚晴的身世年龄相貌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又张了张嘴,还是决定把她之前追着宸王跑的事情先隐去了。 他怕宣忱知道自己只是别人斗气的工具之后,忍不住去相府把江晚晴给杀了。 江仕武再不喜欢她,她也毕竟是相府的嫡长女不是? “跟过去的人说!她一回去就被禁足了!”宣让汇报了最新消息。 宣忱啪一巴掌打在桌子上,茶杯晃悠了半天,差点牺牲。 “禁足?她做了什么要被禁足?” 宣让眨眨眼,大着胆子道:“还不是因为惹了你。” 宣忱跳起来:“她惹了小爷,她家人居然把她给禁足了?” 全京城谁不知道他是混世大魔王,但凡跟人起冲突,绝对就是他的错!哪能怪另一方呢! 宣让神色古怪的看着他,虽然他也觉得奇怪,但是宣忱的反应更奇怪。 “那个江什么丞相!”宣忱黑着脸。 “江仕武。”宣让把名字给他补全。 宣忱压根不在意当朝丞相叫什么名字:“是非不分,还当丞相?父皇是眼睛瞎了吧?” 吓得宣让赶紧去捂他的嘴,宣忱敢说,他可不敢听。 宣忱甩开他的手,脸色黑的不行,她今天为了帮他,把罪过揽在自己身上,而自己还拿箭指着她。 这不太好,实在不太好。 宣忱耳根子不自觉地红了起来,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欠过谁人情,这会儿子居然欠了一个小姑娘的,实在让有点他坐立不安。 “把苏锐叫来,让他去相府,给江晚晴送点银子,亲自转告她,小爷不喜欢欠人情,收了东西,就算两清了。”宣忱皱着眉毛,江晚晴好像确实过得挺惨的。 要是她接近他,确实是为了治脸,那她既然那么惨—— 他就原谅她好了。 两不相欠。 年轻的侍卫长很快被叫来,听到吩咐后,呆呆得愣了一会儿:“啊?” 他没听错吧?翊王殿下要给相府小姐送银子? 真的是银子,不是一顿揍? “啊什么啊?”宣忱不耐烦:“银票亲自放到江晚晴手上,话也亲自带到。要是那么江什么丞相拦着,你就朝他脑袋打,出了事小爷担着。” 反正他脑袋也不好使,他就当为父皇分忧了。 宣让默默的看着他,记性挺好啊,能记住江晚晴的名字,怎么就记不住江仕武的名字呢? “等等——”眼看苏锐要走,宣忱又把他叫住:“明天再去。” 她今天肯定很累了,怎么晚了,说不定她已经睡下了。 “明天下午再去!”宣忱又补充一句。 对,她一定很累,要睡个懒觉,明天早上也起不来。 宣忱拿自己的作息类比了一下,喜滋滋的勾起嘴角,谁说他只会欺负人来着?他关心起人来,这不是也很周到嘛! 晚星院。 下人送了晚饭过来,打开食盒,是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白粥,还有一盘明显是剩菜的绿叶子。
第8章 相爷的狗爱吃烧鹅 送饭来的丫鬟叫巧颜,她将饭送过来,怯怯道:“厨房说,只有这些了,要是大小姐想吃别的,就自己做。” 江晚晴挥手让她下去,她这一禁足,待遇又比之前差了一些。 巧颜似乎心有不忍,道:“大小姐,您不去厨房吗?” 她记得这位大小姐,做饭的手艺是很好的。 江晚晴垂下眼:“不了,你下去吧。” 上辈子,所有她在厨房做出来的美食,除了给江家人的,其他的,都进了厨房那群小人的肚子里。 江晚晴起身,将漏着洞的门用桌子挡住,风呼呼往进灌,聊胜于无。 她又用薄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一些,这才摘了面纱,端起那碗粥,一饮而尽。 总比没有好。 她要养好身子,才能活下去。 奇怪的事,一碗粥下肚,饱腹感却比以前更强。 江晚晴愣了一小会儿,这就是吸收气运带来的效果吗? 她比以前更扛饿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猛地跳起来,从柜子深处拿出一面铜镜来。 她脸上有一块巴掌大的红色印记,坑坑洼洼的,让人一眼就心惊,更是被用来当做不详的证据。 这些年,连她自己都不敢看自己的脸。 可是现在,江晚晴对着镜子仔细看。 她脸上的红色,似乎比原来淡了一些,是错觉吗?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自己的脸了。 可是知道有气运这回事的存在,江晚晴心中隐隐泛起了激动。 不是错觉,她脸上的红印真的在变淡! 可是这件事实在太让她激动了,她忍不住第一次,给系统留了言。 “有了气运,我的脸也会好起来的是吗?” 茫茫大脑深处,没有半点声音。 系统果然跟自己说的一样,去帮助别的女配了。 但是江晚晴不着急,她几乎按奈不住心里的激动,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问系统,不过是再次确认一遍罢了。 只要她继续接近宣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文武院。 温黄的烛光下,有一人手持书卷,正在书房中缓步慢踱,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他转过身,将书卷放下。 丞相江仕武已经年过半百,年轻时也是温文如玉的君子相貌,经过多年养尊处优,居然还能保持矫健有力的身材。 等看到来人之后,他脸上的威严顿时换掉了。 “汪呜!”一只纯白色的狮子狗伸着舌头,从丞相夫人申氏的怀里跳下来,蹦到江仕武脚边。 “弯弯,想我啦?”江仕武抱起宝贝,任由它的舌头在自己手上舔来舔去,哈斯哈斯。 申氏笑道:“老爷,弯弯从刚才就不肯好好呆着,非要来找你呢!” 江仕武眼角的皱纹都笑了出来:“这是饿了,赶紧,让人准备饭菜来。” 丞相江仕武没有别的爱好,唯独喜欢家里这条叫弯弯的狗。连吃睡有时都要亲自照看,下人们当然不敢不放在心上。 给狗准备的饭食一声令下便端了上来,江仕武亲自舀了一块羊肉给弯弯。 “来,随园羊羹,尝尝?” 弯弯飞快的跑过去,闻了闻,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却蹦跶着身子,不肯吃一口。 “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要吃什么?”江仕武将羊肉扔到一边去,又加了一块猪肉脯。 弯弯仍然不吃,却仍然张着黑亮亮的眼珠子,“汪呜”的叫两声,腿扒在江仕武的腿上,表示自己饿了。 忽然,江仕武反应过来,朝弯弯问道:“你是不是在等她的菜?” 宝贝仿佛听懂了他的话一样,蹦跶的更欢,围着他转起了圈。 江仕武脸色明显暗了一瞬间,江晚晴这一年多,以来每隔两日就会给自己送一次菜。有时候是香焖猪蹄,有时候是金鸭烩丝,更多的时候,就是烧鹅。 因为不仅他自己喜欢,弯弯也喜欢。 距离江晚晴上一次送菜,已经过了两天了,江仕武看看外面昏暗的天色,这个时候,她该来了才对。 “晚晴……”江仕武欲言又止。 申氏连忙上前,脸上带着讨好的意味,似乎“晚晴”这两个,就足够让她丢脸。 “老爷您忘了,您罚她禁足呢,今天怕是来不了了。” “哦。”江仕武淡淡应一声,面上不说什么,心中却十分憋闷。 禁足晚星院,又不是禁足她那个卧房。难道她去厨房,也有人拦着? 恰巧也到了晚膳时间,江仕武吩咐人布膳,一边吃,一边有意无意朝外头看去。 江晚晴去哪了?真的不打算送菜了?还是陛下罚的太狠,她今日没有力气了? 反正在江仕武的能想到的理由里,是不会出现“江晚晴生气了”这种可能的。 “汪呜!”宝贝又叫了起来,急得围着他的脚转圈。 江仕武猛地放下筷子,冷哼一声:“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老爷!”申氏吓了一跳,就听江仕武怒道:“还不把弯弯抱走,爱吃不吃,不吃饿着!” 下人连忙将狗抱走,江仕武心中更加烦闷,从前追着宣邈也就罢了,有她衬着,正好可以显出江若水的好来,现在居然胆大包天,敢去招惹翊王!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难道惹出祸端来,还要江家给她善后吗? 另一边,江晚晴缩在被子里。 她确实有些累了,裹紧了被子却睡不着。 本来还想着能多接近宣忱一点,可她现在被禁足,该怎么出去才好呢? 无论是翻墙还是挖洞,她上辈子都已经试过了,不太好使。 她只能将希望赌在今日与皇帝的相见上。 上辈子她就听说,皇帝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费了不少心思,给他请去了不少先生,都被宣忱打了出来。 而自己今天刻意表现出了要督促宣忱练箭的模样,或许,皇帝会真的死马当活马医,让她去监督宣忱。 江晚晴想着成事的可能性,手边忽然就摸到了一个滑溜溜,冰凉凉的东西。 江晚晴猛地跳起来,差点从床上摔下来,一条比她手臂还要大的,黑绿色花纹的大蛇正盘踞在她的床上!
第9章 私自出院,偷盗食物 “啊——” 尖叫声被江晚晴迅速堵在嗓子眼里,她定了定心神,仔细朝那条蛇看去。认出了那是一条无毒的王锦蛇。 她研究各大菜系已久,怀楚那边有一道名叫“口味”蛇的菜肴,原材料就是这种肉质厚实,又没有毒的王锦蛇。 “大小姐,你没事吧?”巧颜急匆匆过来看,江晚晴回一句“没事”,转头就有了主意。 小厨房的人见到她来,一开始不说什么,等江晚晴把菜做好了,这才围了上来。 “府中规矩,但凡给老爷夫人的菜,都是要由我们先试一试有没有毒的!” 四十多岁的厨师长朱囤站了出来,手中拿着筷子,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拿筷子的人,都等着“验毒”。 他们是专门算着时间,来晚星院的小厨房堵她的。 “这是给我自己吃的,不用验。”江晚晴绕过他们,拎着自己的食盒准备离开。 朱囤愣住了,这丑八怪不是每隔一天都会给老爷做菜吗? 他们以往都是用这个借口,从丑八怪那里抢吃的,这次怎么办? 身后几个人互相看一眼,都想催促朱囤追出去,他们可闻到了,香着呢!不知道什么肉这么香,空气里都是香辣咸香的味道,直把人的魂都给勾了去。 朱囤当即也从江晚晴身后追出来,拦到她前面:“慢着!” 江晚晴回头:“怎么?” 朱囤横着一身肥肉怒道:“就算是给你自己的,也要验毒!” 江晚晴轻笑一声,她戴着面纱,让人看不清面容,眼神中却透出一股清冷:“若我说不呢?” 朱囤又愣住了,丑八怪在说什么?她居然敢说不? 也许是江晚晴变得太离谱,让朱囤一时居然没有接上话。 他不说话,江晚晴便拎着食盒自顾自的走了。 上辈子她活得小心翼翼,连府里的下人都不敢得罪,最后她被关起来,厨房里没有一个人给她送吃的。 这辈子还对他们好,除非她傻。 朱囤气极,眼看那么多小弟等着吃,他愤怒的追上去:“你个丑八怪,站住!老爷说了让你禁足,你有什么资格吃得这么……”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朱囤的脸上荡漾开。 敢说她是丑八怪?江晚晴揉揉手腕,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也手麻呢。看来得多加锻炼才行了。 “你敢打我!”朱囤更加气极了,也顾不得自己只是一个下人,居然抬起胳膊要打江晚晴。 江晚晴迅速闪身,手上朝他的麻筋一点,朱囤惨叫一声后退三步,差点踩到身后小弟的脚,狼狈万分。 “我记得,我是相府的大小姐吧?”江晚晴笑笑,似乎只是很随意的在说。 “我呸!”朱囤唾弃一声,瞪着眼睛骂江晚晴:“你也配!你不过就是个扫把星罢了!” 然而朱囤到底也不敢再打江晚晴,虽然他们人人都讨厌她,但她确实是相府的主子,与他们这些人是不一样的。 朱囤不动手,江晚晴却有一个巴掌打过去,看着朱囤脸上的肥肉荡漾,心中无比欢快。 原来打回去的感觉是这么的心情舒爽,早知如此,她上辈子也不该忍着! 江晚晴眼睛弯的十分好看,眼角的红色泪痣仿佛有些妖异:“相府没有规矩了吗?任由你这个恶奴欺主?” 朱囤听她说自己是恶奴,哪里还能忍,顿时涨红了脸,手指在她身上歪歪的指:“你、你给我等着!” 然后便飞快的跑了出去,不知道要找谁出气。 江晚晴并不在意,拎着口味蛇回了屋子。今晚的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呢。 另一边,朱囤跑了两步,暴怒之余,心下也惊慌起来。江晚晴怎么了?以前每次要食物,她哪里说过一个不字?更别说现在居然敢动手打人! 他慌慌张张胡乱跑一气,居然看到江时隐一边和身边的侍从吵架,一边急吼吼的朝自己过来,看样子,好像要去晚星院。 “你说什么?她没有被蛇吓到,还去厨房给自己做饭?——谁啊!没长眼睛吗!” 朱囤吓得赶紧行礼求饶,分明是江时隐自己不看路撞上来的,可是他哪里敢说? 然而江时隐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狐疑道:“你的脸怎么了?” 江晚晴的门又一次被踹开,几道凌乱凶悍的叫嚣声闯进来:“给我找小偷!” 江晚晴冷着脸起身,与领头的人对视。正是今天被她泼了茶水的江时隐。在他身侧,是刚被她打了一巴掌的朱囤。 江晚晴不由的有些好笑,两个手下败将要再来找虐吗? 很快,更多的人涌了进来,将原本就不大的小屋挤得严严实实,江晚晴也被他们围在了中间。 画面如下: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人人人                    人人人 人人人   江晚晴       人人人 人人人                    人人人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江时隐抬着头,努力与江晚晴对视,口中嚣张道:“本少爷晚上饿了,吩咐厨房做了肉,谁知道却被个馋嘴的丑八怪给偷了!” 朱囤立即高声道:“对!我们亲眼看到了,就是她!” 江时隐嗤笑一声:“一碗菜也要偷,真是丢尽了相府的脸!” 他白天才被江晚晴给泼了,铆足了劲要找她麻烦,晚上让人扔了条蛇吓她,谁知居然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冬眠去了。 现在好容易又让他找到机会,他哪里能错过? “就是那个食盒!”朱囤颤抖着手过去,只要他掀开食盒,江晚晴偷肉的行为就坐实了! 他对付不了江晚晴,难道小少爷还不能吗? “慢!”江晚晴轻轻将手按在食盒上,温柔的看着江时隐,给他下套:“这菜是我自己在晚星院做的,外面的人都可以作证,我尚在禁足,如何出得了院门?” 江时隐停止了腰杆,鼻子里发出声响,道:“那谁知道,说不定你是从狗洞钻出去的呢!总之,你私自出院,又偷东西,我非要禀报父亲,狠狠罚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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