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林织染霍靳池《 扮乖》讲的是一次得救,林织染暗恋他十年,她信守承诺来嫁他,却遭冷落对待他不爱她,她以为时间久了,会焐热他的心,没想到他心上早有一颗朱砂痣心死后,她选择放手,离婚协议还没签字,一个萌宝撞入她怀中哭唧唧:"妈妈,你不能不要我!"嗯?她哪里这么大的儿子?她看着暗恋十年的男人,难道他背着她偷生的?她坚决不给别人养儿子,宝宝却缠着她:"我不是他的崽,是你的崽!"林织染捡了个崽就离谱了,更离谱的是全国首富也来认她做女儿……
第1章
精彩节选
“不是我,我没有推她!”
林织染头发凌乱的跪在霍家大门口,晚礼服湿透了,脸色惨白,湿润的水眸更是慌乱无措。
她嘴里解释着,就像凶案现场被人抓包的狼狈。
今日,霍家大少与林未然的世纪婚礼,都在为这一对璧人祝福。
婚礼还未开始,新娘却失踪。
在寻找新娘的过程中,有人见她从楼梯上摔下来。
而旁边站着林织染。
林未然怀有三个月身孕,白色婚纱下流了一地的血。
见此,林织染快速做了止血,才勉强救回她一条命。
救护车到来,她松口气,抬头,却见所有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好似在说,她是罪魁祸首!
他们猜测,作为林未然的妹妹,既有可能怀揣着信任把她推下去。
因此她落得伤害姐姐的罪名。
大家的目光,厌恶,怀疑,鄙夷,却没有人愿意听她辩解半分。
也包括她的丈夫,霍靳池。
她微红的眼睛看过去,霍靳池正步伐稳健的走过来。
身形修长,黑色西装衬着他姣好的身材,气质矜贵,十分醒目,那张脸更是俊美非凡,不过却冷漠刺骨,他是霍家二少,未来霍家的继承人,一双深邃的眸,毫无波澜的看向她。
她知道,这一眼有着对她的厌恶。
怪她,伤害了林未然。
嫁给霍靳池三年,她的真心比草贱,这三年只不过是她孤芳自赏,从未得到过他的真心,半点怜悯都没有。
但他是她的丈夫,也是霍家位高权重的人,她拉住霍靳池的裤腿,最后的挣扎:“靳池,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推未然……”
他推开了她……
外面下着滂沱大雨,林织染整个人扑倒在积水里,手上擦出了好几道血痕。
很疼,却不及心上一丁点刺痛。
林织染忍着疼,爬起来,透过砸下来的雨,看着她的爱人,那张脸绝情冷峻,优雅的擦着手指的水渍,嗓音低沉,却十分刺耳:“林织染,你的心思这么歹毒,连未然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他毫无感情的呼唤她全名,叫“未然”却无比温柔。
她的心裂开了。
不管守在他身边多少年,他不会爱她。
而林未然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他的心。
她听他缠绵轻柔的喊过“未然”,也听过他醉时叫着“然然”。
他的心上人是林未然。
她记得结婚当日霍靳池眼底的震惊与厌恶,好似他满心期待的婚姻,只是认错了人。
而她因他一个善举,却爱了他好多年。
林织染握紧拳头,忍着眼泪掉下来,问:“为什么,明明可以调监控,可以查,为什么不愿意,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是去救她?”
她保留最后的希望,至少霍靳池亲眼看一眼,哪怕询问一下,也好过诬蔑她。
但他似乎没有这个想法,深眸冷冽的看向她,说出了一句让她发寒的话:“除了你,还能有谁?”
不知为何,林织染想笑,她等待的只是这个结果吗?
她的丈夫,更爱他的嫂子。
林织染脸颊热热的,好在天下着雨,看不到她的眼泪,她几近空洞的眼神看着霍靳池,看着一众看好戏的人,她跪在雨水里,卑微的求一个解释,她最渴望的,成了他们最讥讽的,与他们高高在上的身影不成正比。
他们在说,她林织染给霍家提鞋都不配。
许多人说,她嫁入豪门已经很幸运了。
可这些年,她眼底再也没有光。
豪门不是她愿意的,唯一支撑她的,她喜欢霍靳池。
那个白衬衫少年,温暖的手从匪徒手里救了她,那时她拉过少年说“长大了要嫁给大哥哥。”
明明他答应了。
少年穿上西装革履,却反悔了!
是啊,年少的承诺又怎么能当真。
是她太认真了。
佣人过来道:“二少爷,大夫人让二少奶奶进去。”
霍靳池看了她一眼:“把她带进去!”
佣人把林织染拉起来。
林织染推开了佣人,尽管小腹疼得直不起来,还是倔强的自己走进去。
进入客厅,压抑的情绪扑面而来,压迫感比外面的质疑更甚。
她进来,有人踹她的腿,她被迫双膝重重的跪在地上,疼得她冒起了冷汗。
邓姝坐在高堂之上,穿着雍容华贵,眉梢微挑,显得有些刻薄,她气愤的摔了个杯子:“林织染,你害死了我的孙子!”
林织染脑袋昏沉,缓缓抬头,沙哑的喉咙道:“不是我,我没有推她,孩子也不是我害死的,妈……”
邓姝一巴掌甩在林织染脸上:“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恶毒的儿媳!”
林织染被这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地上,脸颊火辣辣的疼,脑袋也嗡嗡直响。
小腹的钝痛感更加明显。
好疼。
林织染卷缩着身体。
邓姝看不上林织染不是一天两天。
这次害了林未然,把她积怨已久的怒火都发泄了出来。
“早就知道你是林家的贱种,从骨子里的血液就是肮脏的,靳池怎么就娶了你这样不要脸的货色!”
“贱种”这个词,似乎刺激到了林织染,她道:“我不是,你误会我,但你不能侮辱我!”
邓姝却冷笑:“我说得有错吗?真不知道老二看上你什么,一个下贱的养女,说得好听是养女,还不知道是不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女,你要是有未然一半尊贵,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林织染咬着唇,不管在家里,还是嫁人,她与林未然始终有区别。
“靳池,这样的毒妇你还要包庇?”
霍靳池坐在沙发上,眼底没什么情绪,仿佛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他道:“她犯了错,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林织染疼得冒冷汗,睁开疲惫的眸子,看到那抹光鲜的身影。
她只是唇角微勾看着他冷峻的脸,带着一股嘲弄,她并不是嘲笑别人,而是嘲笑自己。
她真傻,欢天喜地嫁给他,到头来把自己送入了地狱。
得到这话,邓姝也满意,勾笑,残酷的说:“来人,家法伺候!”
一共三十九鞭!
皮开肉绽。
林织染清醒的数着,每一鞭都在提醒她有多么不值得。
直到血肉模糊。
醒来时,林织染疲惫的躺在病床上,感觉快奄奄一息,连抬手都那么累,那么疼。
而病房空无一人。
仿佛全世界只剩她一个人。
不久后,医生才进来。
林织染空洞的眼神看着走过来的医生。
医生道:“林小姐,你怀孕了!”
那一刻,什么声音在林织染脑袋里炸开。
天旋地转。
什么意思?
怀……孕!
她空洞的眼神总算能够对焦,连忙坐起来,问:“你说什么,我怀孕了?”
“林小姐,先别激动,刚足月,胎儿还不稳定,有流产迹象,你又受了伤,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闻声,林织染不敢乱动,这个消息太意外了。
她不知所措。
冷静下来,林织染又躺回去,手抚摸着肚子,这是她与霍靳池的孩子。
孩子是林未然与大哥订婚那天有的。
霍靳池喝得乱醉,把她当做林未然顺理成章发生关系。
她也是个识趣的女人,事后有吃避孕药,谁知道还是怀上了。
孩子的父亲知道了会怎么样?
会不会直接让她打掉?
她相信这是霍靳池能做出来的事,可她抱有一丝天真,可能孩子能改变他们夫妻间的矛盾。
此时,病房门打开,林知夏瞥了一眼,看到那高大清冷的身影走过来,由内之外散发着冷气。
在她眼里,那张俊美的脸一点点变得陌生。
要是以前她还保留那么一点希望,他来,是不是心疼她了。
“醒了?”
霍靳池顺着窗边椅子坐下,冷淡说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话。
“现在知道错了吗?”
把她美好的爱恋粉碎得一干二净。
霍靳池随手拿出一根烟,不顾她能不能闻,点燃,像个独裁的决断者!
她不说话,霍靳池也不急,修长的指尖弹了弹烟灰,轻描淡写:“你道个歉,认个错,如果你想继续留在我身边的话。”
林织染闭上眼,眼里有些湿湿的,她本来就不是心如磐石又坚强的人,受了委屈,所有的情绪都在脸上,她努力张开嘴,喉咙沙哑:“霍靳池,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失去了什么?你可曾有一丝丝的后悔?”
霍靳池抬眸看了眼苍白的林织染,眉头微皱,语气冷漠:“什么?”
林织染想开口,或许孩子的存在,他也能有片刻的温柔。
她的眼神随之变得温和,摸着平坦的小腹,脸上掺杂着母爱,问道:“靳池,如果我怀孕了,我们还会有未来吗?”
她就这样深情的看着他,仿佛只要他回心转意,她可以既往不咎。
霍靳池低声道:“打掉!”
预料到的结果。
没有任何惊喜。
再次把她拉入寒冷刺骨的冰窖里。
林织染的手顿了,面色灰白,死死捂着肚子,心口宛若插着把刀子,心如刀割的滋味。
他会亲手杀掉她的孩子!
霍靳池深眸看向她,危险的眯着,在思考,指尖点着桌子,声线低沉的问:“就那么一次,有了吗?”
林织染紧紧抓着床单,忍着心中的痛,她笑了起来,眼泪从眼角溢出:“没有,只是假如,没有别的意思!”
她如此吊胃口,霍靳池也不耐烦了,烟雾笼罩了他阴沉的脸,淡淡的说:“我来不是听废话的!”
有些事她必须看清了。
“你们认定是我推的,那有没有证据都无法改变,我道歉,你们能释怀吗?并不会,在霍家,我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保护孩子。
她哽咽了一下,抬头,眼底只有满满的失望:“霍靳池,我们离婚吧!”
离婚,她就解脱了。
她在霍家这些年已经够小心翼翼,因为她不是林未然,没有疼爱她的父母。
她只不过是林家的养女。
身份上就低人一等。
而他还想杀掉她的孩子。
这份绝望,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闻声,霍靳池才正眼看她一眼,问道:“想好了吗?离了婚,你会一无所有!”
林织染道:“想好了,我想解脱了!”
霍靳池顿时沉默了,灰褐色的眸子隐晦不明。
他们的婚姻本身就在不平等的位置,而林织染第一次鼓足勇气说出自己的需求。
好一会,烟燃尽,霍靳池才泯灭在烟灰缸里,站起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窗外唯一的光,逆光之下侧脸线条柔和完美,却让林织染心在寒颤,他没有任何疑惑,甚至连离婚需求都没问,语气凉薄:“离婚协议我拟好给你,你,净身出户!”
说完,他冷着脸,毫不犹豫的离开了病房。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林织染心碎了,泪流满面,她捂着脸,没有了伪装,情绪倒塌奔溃,哭了一会,歇斯底里的道歉:“对不起,宝宝,被怪妈妈。妈妈努力了,到最后还是没能给你一个幸福的家庭!”
绝望,窒息,压在林织染身上透不过气。
不久后。
似乎变冷清了。
被人遗忘一般。
林织染其实习惯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
可此刻,居然会害怕。
可能怀着孕,身体虚弱的原因。
林织染下床,往门外走动,人多,可能就不那么害怕了。
大老远听到隔壁病房的热闹,有人哭泣,有人关切。
林织染路过,病房门没关上,她看了一眼,与林家霍家有联系的人都对林未然关切有加。
这就是大小姐和养女的区别。
已经陆陆续续进去好几拨人。
林未然已经醒了,李玉握着碗,喂她鸡汤:“女儿,我可怜的女儿,身体疼不疼?”
林未然脸色苍白,突然想到:“妈,不疼了,你还是去看看织染吧!”
不说还好,一说,李玉生气道:“别提那个贱种,她也配!养了一个白眼狼,把你害成这样!”
林织染听到了,连养父母都说她是“贱种”,轻贱她。
其他人又怎么会珍惜她。
她念及养育之恩,一直忍着,最后连垃圾都不如。
林未然看向门口:“织染。”
李玉回过头,看到林织染后,怒气冲冲的把鸡汤放下:“林织染,你还有脸过来,你这个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大,你居然倒打一耙,害死了未然的孩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李玉过来就打她。
从小她被打惯了。
林未然摔碎了花瓶,打她,她多吃一口饭,打她,林未然哭了,打她。
她就是林家的受气筒。
就连当年,她被当做林未然被绑匪绑走,林家也没有想过救她。
林织染像个木偶一样,任凭打骂,额头都被她砸出血来。
或许身体和心都已经麻木了,不知疼痛。
但突然砸向她的小腹,林织染快速抓住她的手,有些用力。
李玉有些疼,错愕住了,以前她打她,可是从不还手。
林织染看着她,也许做母亲了,眼底没有畏惧,沙哑的说:“别碰我的肚子!”
李玉气急:“林织染,你出息了,我一手把你养大,你敢对我大逆不道!”
林未然赶紧下床,过去拉住李玉,阻止:“妈,妈,你这是做什么,织染也是你的女儿,你这样做,岂不是伤了她的心!”
李玉抽出手,破口大骂:“什么我的女儿,就是个贱种,当时是看她可怜,给你找个玩伴,她给你做丫鬟都不配!”
贱种,丫鬟,白眼狼,这些词在脑海里过一遍,才知道这么多年过得有多可怕。
然而林未然拉住她的手,满怀愧疚的说:“织染,妈在气头上,你别放在心上,你看你脸色这么白,受苦了,是姐姐害了你。”
她抚摸林织染的脸,无比温柔,可林织染知道的,温柔的一把刀。
这么多年,该看清的也都看清了。
她偏头,躲避了她的手,语气冷淡问:“你真的会心疼我吗?”
林未然错然,似乎还有点尴尬。
李玉怒了,语气尖锐:“林织染,你什么意思,你害了未然,未然对你还这么好,你却不知道感激!”
“妈,你别说了,让我和妹妹说几句话吧。”
李玉不放心,可拗不过她:“你照顾好你姐姐,要是她出了什么问题,你也别想好过!”
她恶狠狠警告林织染,仿佛她真的是照顾林未然的丫鬟。
病房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谁也不愿意装了。
林未然一改刚才的善解人意,抬起高傲的头颅,从身份上,她永远都比林织染高人一等,笑道:“织染,这下看清楚了,我怀了谁的孩子,靳池都不会介意,就算嫁给他哥,他心底还是有我,你死心了?”
“所以,你是故意的,你根本就不想怀大哥的孩子,嫁祸给我,是想让我看清楚一切?”林织染盯着她,只能说她心够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也是吃定了她不会见死不救。
而她呢。
始终还是不够狠。
林未然并不否认这场试探,眼底冰冷,丝毫没有刚才的姊妹情深:“你啊,身份卑贱,不过是爸妈带回来给我的玩具!我开口,才有你的一口饭吃,现在好不容易嫁入霍家,以为好日子到头了,可连条狗都不如。”
林未然在她面前始终都有优越感,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而林织染嫁给霍靳池那天起,她心底就不平衡了,她怎么能让她过得幸福呢。
她要让林织染知道,她的一切都是她施舍的,只要她想拿回来,那就不是她的!
她挑眉,刻薄又恶毒:“看清楚了,你嫁给霍靳池,才是噩梦的开始!大家都知道是你害我,连靳池都不相信你,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这个可怜的模样。明知道是铜墙铁壁,还要往上撞,最后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受罚的滋味好受吗?真愚蠢!”
她得意的笑,可林织染愤怒的给了她一巴掌。
“林未然,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差点害死她的孩子。
伤害她能忍,可伤害她的孩子,她不能忍!
她的举动也让林未然小小吃惊一下,以往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总是谦让她,居然会动手打人。
不过她眼底闪过奸计,唇角微勾的重重倒在地上,捂着脸柔弱的哭:“织染,你为什么打我,姐姐知道错了,是我害你被罚,姐姐对不起你!”
另外一股力量把林织染推开。
林织染还没反应过来,后退几步,小腹重重的撞到了桌子。
她死死捂着肚子,一阵痉挛,疼得拧紧拳头。
她痛得差点昏厥过去,可这个场面,她不能倒下,咬紧牙关,抬起头。
却看到霍靳池的身影快速把林未然扶起来。
仿佛把林未然当做稀有珍宝。
她从未见过霍靳池的温柔,哪怕一个温柔的眼神。
而他倾尽所有,把所有的柔软都给了林未然。
“未然。”
林未然柔弱的倒在他怀里,虚弱的说:“靳池,你来了,你别怪织染,她也不是故意的,她身体虚弱,你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霍靳池看向林织染,眸色黑暗,除了阴沉之外,看不到温暖的目光。
林织染心灰意冷,连周围的空气都是寒冷的。
霍靳池把林未然扶上床,细心的把枕头拉高,盖上被子。
林未然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微微一笑,挑衅的目光还看了她一眼。
就是想让她知道,霍靳池爱的是她。
林织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痛的感觉在心口蔓开。
“给未然道歉。”霍靳池道。
林织染忍着心痛,扯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我为什么要道歉,她就是活该,都是她自找的!”
霍靳池的脸极其难看,他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一面,倔强得死活也不顾,就为了她那一点自尊。
他侧过头,眸色危险,薄唇微掀:“你一定要跟我倔,不承认自己错了?”
林织染看向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第一次反抗他,冷笑:“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可能就是遇见你,嫁给你!”
霍靳池深眸逐渐冰冷,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顿了几秒,不顾林未然错愕的目光,拽着她的手臂,快步走到她的病房。
下一刻,林织染就被甩到了病床上。
林织染疼得厉害,额头冒着冷汗,死死的咬着唇,不说话。
霍靳池没注意她的小动作,也许烦躁,修长的手扯了扯领带,白衬衣松松垮垮的,即冷酷,又匪气,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林织染,是你隐藏得太深,还是装得太像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种本事呢。”
他工作忙,和林织染相处的时间不多。
在他印象里,逆来顺受,没有脾气,林家的养女。
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林织染道:“你没发现得多了去了。”她话语刻薄:“以前只能说是你眼瞎,看得不够清,现在也一样!”
“林织染!”
霍靳池语气低沉,却也夹杂愠怒,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她的所作所为,让他有了情绪。
林织染没有力气与他吵了。
刚才撞的那些,疼得她小腹下坠,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她死死捂着,腿也在发软……
霍靳池见她许久没回话,目光看向她,冷声道:“林织染,别装了,刚才的账我还没和你算清楚。”
他伸手拉她。
而她像破碎的娃娃,倒下去。
林织染无力的倒在地上,面色灰白,卷缩着身子。
这副惨状令霍靳池拧紧眉,他把她拉起来靠在腿上,拍了拍她的脸:“林织染?”
林织染还有一点意识,迷迷糊糊看到霍靳池俊美的脸庞,她居然会在他的怀里,这是她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事。
“我好疼……”
霍靳池听到了,低声问:“哪里疼?”
“肚子疼。”
霍靳池感觉到手心湿润,抬眼一看,是血。
而林织染身下的血越来越多。
霍靳池面色阴沉,立马把她抱起来。
“我带你看医生!”
这个怀抱真温暖。
林织染仿佛回到小时候,她在霍靳池的怀里。
她留恋的枕着他的心口,眼泪滑落,小声道:“大哥哥……”
声音小,霍靳池依稀听到了“哥哥”几个字,他拧着眉:“林织染,你在说什么?”
这时,林织染已经昏迷过去。
送去抢救室,霍靳池手上还有她的血,尚有余温。
看着狰狞的血迹,手心一阵发凉,她被鞭打了,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这是流产了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大出血,危险咯!”
旁人指指点点。
流产?
霍靳池抿着唇,想起林织染说过的话,难道她真的怀孕了?
他的手臂不由颤动,如果怀孕了,那这个孩子是他的。
他脸色阴沉,眸子森冷,见医生出来,低声问:“林织染是不是怀孕了?”
医生看了抢救室一眼,没忘记病人的嘱托,他叹了口气:“来例假了,痛经!”
霍靳池不信:“痛经会流这么多血?”
“月经不调导致的。”
说完,医生匆匆忙忙进去了。
霍靳池顿在原地,那颗冷硬的心似乎才放下一点。
林织染费尽心思嫁给他,如果真的怀孕,不会不与他说。
许久后。
林织染才从抢救室推出来。
脸色苍白,虚弱极致,仿佛柔弱的树枝,一折就断。
就算霍靳池以前从未关注过她,也不为她的生死担忧过,在这一刻也不免多看一眼。
直到林织染被推入病房,才移开目光。
……
林未然病房。
林未然狂喜,就像知道霍靳池会来看她,等候多时。
为了不让他看到憔悴难看的一面,还化了个楚楚可怜的素颜妆。
想留给他最好的样貌。
此刻,霍靳池眼前总是跳出林织染身下的血,有些不安,似乎从她提出离婚那刻起,心情就发生了变化。
林未然喊:“靳池。”
见他没有回应,林未然摸不清楚他在想什么,连忙下床,走过去亲密的挽住他的腰身,柔声道:“靳池,你怎么不理我,难道你还在怪我吗?怪我自作主张嫁给你哥,还怀了他的孩子。”
她眼底挤满泪水,满是委屈:“这都不是我自愿的,都是意外,我想嫁的人是你,可最后变成了林织染,而我迫不得已才嫁给你哥!”
霍靳池总算反应过来,眸色微敛,冷漠的把林未然的手拿开,声线低沉:“都过去了,注意分寸。”
林未然僵硬:“你,什么意思?”
霍靳池眸色冷淡:“你是霍家大少奶奶,那就遵守大少奶奶的本分,其他事不要多想。”
林未然心底一慌,问:“你想和我划清界限?”
霍靳池比谁都清醒,他与林未然之间的距离,不该触碰的界限,他也不会去碰:“你是我大嫂,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界限!”
他的话果断又决绝,林未然赶紧拉住他的手臂,有些激动:“不,我不想和你划清界限,我们才是天生一对,难道你忘了吗?你忘了你当年救我时我们之间的约定,我说过以后会嫁给大哥哥,你答应了,你还没遵守你的诺言!”
闻声,霍靳池眼底才有一丝动容。
以前他救过一个女孩,女孩天真,勇敢,无比可爱,吵着闹着非他不嫁。
但小女孩长大成人,变了,转身就嫁给了他哥。
所以誓言破了。
霍靳池还是扯开她的手,深眸收敛情绪,冷漠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最终林未然手里握住的只是空气,看着他绝情离去的背影。
连这个谎言都留不住他了。
当年她与林织染出门玩耍,遇到危险,绑匪是想拿她换取钱财,她害怕,林织染出来顶替了她,被绑走了。
与霍靳池做过约定的是林织染。
林织染遍体鳞伤差点丢了一条命,但人人知道差点丢了命,可可怜怜的是林未然。
她不甘心。
霍靳池是她的男人,她不允许被人夺走。
——
病房内。
林织染捂着肚子,只希望宝宝安然无恙。
她没忘记在抢救室里,对医生说过的,不要对霍靳池说实话。
如果他知道了,这孩子留不住。
那么,她会恨他一辈子。
林织染头冒冷汗,也没忘记医生说的,她以前生过孩子。
还说她身体好也经不起重创,现在要好好保胎,不能过多剧烈运动。
她生过孩子?
林织染震惊加疑惑,她什么时候生过孩子。
一定是医生搞错了。
这时,电视里报道了霍家这一丑闻。
闹得沸沸扬扬。
霍家二少奶奶心生妒恨,蛇蝎心肠,推姐姐下水,害死了霍家唯一孙子。
许多人唾弃,骂她。
她此刻已经身败名裂。
“砰”的一声,病房门被打开。
林织染看着他们走进来,不知道他们的来意。
李玉看了她一眼,把鸡汤放在桌上。
看着热烫的鸡汤,林织染眼底有些动容:“谢谢妈。”
李玉冷哼了一声。
林志雄坐在椅子上,道:“织染,把鸡汤喝了,你妈炖的。”
林织染心底五味陈杂,看着相处二十多年的养父母,或许他们还关心她,只是在气头上,才会责骂她。
林织染还是比谁都好哄,把鸡汤喝了:“爸妈,谢谢你们来看我,这次真是意外,我……”
“织染。”
林志雄似乎没那个耐心,打断了她的话。
林织染不解的看着他,随后差点焐热的心一点点变凉。
“你在我们家二十多年,我们也不能白养你,是你该为我们,为你姐姐出力了,把两份协议书签了。”
林志雄拿出两份文件。
一份离婚协议。
一份亲子断绝书。
她没说话,只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养父。
“未然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她不希望你留在霍家,那你就和靳池离婚吧,而且你在霍家闹出的丑闻,已经身败名裂,遭人唾弃,这影响到了我们,你该为你姐姐着想,为我们着想,把这个协议签了,签了之后,你与霍家林家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林织染目光呆滞,有点不敢相信。
她再怎么心灰意冷,也没这么绝情过。
她还是记得他的好,记得他们刚收留她时的欢喜。
刚到林家哪一天,他们说,他们又捡了一个宝贝女儿。
被称为“宝贝”,一定是很珍视吧。
他们还给她起名叫织染,希望她惠外秀中。
那时,他们是真心喜欢她。
时间一久,这份感情就变了。
林织染问:“你们真的要和我断绝关系?”
看着那碗鸡汤,原来是给颗蜜枣,又把她推入深渊。
林志雄的眼底再也没有那时的宠溺,只有冷漠与刻薄:“这是你为我们林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也算我们没白养你。”
没有白养……
林织染笑出声来。
她这颗心早就千疮百孔,亲生父母不要她,婚姻不幸福,养父母容不下她。
她生来,似乎就是被人丢弃的命。
林织染也没有强求,不属于她的,她也不想要了。
“好。”
她拿过笔,颤抖的在两份文件上签了字。
只是看到离婚协议,还是顿了一下,她真的要放下他了吗?
当初说离婚,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可到签字那刻,还有点舍不得。
签完字,他们也没有片刻停留,一点不舍都没有。
林织染却注视着他们离开,眼底饱含泪水,也期待他们能回头看一眼。
走出去时,李玉小声道:“还以为她想赖在咱们家不走,不肯签字呢。”
听着他们的闲话,林织染闭上眼,握住膝盖,把头埋进去。
现在连打她,骂她的人都没有了。
外面下起滂沱大雨,似乎为她留下眼泪。
林织染无家可归,慢悠悠的走着。
全身被雨水打湿透了。
半会,一道强光,急速的车行驶过来。
吱——
轮胎擦地的刺耳声。
好在没撞到人,林织染却晕倒在地。
“天啦,有人晕倒了!”
“快拨打120,赶紧的!”
行驶的车辆停下,行人也跟着围上去。
就在这时,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道黑色修长的身影从车里下来,走近,将林织染抱起来。
……
霍靳池刚从病房出来,黑西装、黑西裤,头发精短,五官立体深邃,可脸上布满寒霜,连眉头紧紧皱着,没有松开过。
林厌匆忙走过来,好像有什么要紧事:“霍总。”
霍靳池微微抬眸,话语淡漠:“回公司!”
林厌道:“夫人失踪了!”
霍靳池停住脚步,刚松下的眉头又皱着:“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
林厌犹豫了一下,把文件从袋子里拿出来:“夫人留下这个就走了,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霍靳池此刻心情并不好,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他冰冷的目光转移到离婚协议书上,“林织染”这几个醒目的大字洋洋洒洒的,不带一丁点的犹豫。
极其刺眼。
本就阴沉的俊脸又森冷几分,他回想婚宴结束后,林织染的变化有点大,不像以前那么逆来顺受。
浑身都是逆鳞。
而这些刺,他想一根一根拔掉。
霍靳池盯了许久,周围的空气仿佛挂着冰霜,他修长的手接过,薄唇微掀,冷笑了一声:“要离婚也是我先签字,她算什么?”
他又不屑的把文件扔回去,脸上布满森冷:“给我把林织染找出来!”
林厌听到他语气不悦,对林织染也是抱有同情。
相处这么多年,他也清楚林织染的性子,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心思也很简单。
为他家主子付出,也看在眼里。
整理主子的衣物,做一顿饭菜,只要与他有关,林织染脸上都会流露幸福的笑。
尽管他都不放在眼里,也不记得她的辛苦,这些年从未有一天落下。
离婚,她心底应该不好受吧。
林厌道:“是,我这就去找。”
林厌立马把当时的监控调出来。
霍靳池看到她纤瘦的身影,失魂落魄,似乎有心事,撞到人跟没事人一样,还在外面淋雨。
她是疯了?
他眉头紧皱的看完她的行迹,直到她差点被车撞……
霍靳池的心揪了一下,好在车及时刹车。
她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最后,他又看到停下的车,出来的人,那黑色身影踱步而来,怜惜的把林织染抱在怀里。
是他!
他们怎么会在一块?
看样子,他们应该认识,而且还很熟。
想到林织染,背着他与其他男人一起,而且还是这个人,霍靳池心底更加不爽快,难道她毫不犹豫签字,是想和他私奔吗?
他扯了扯领带,俊脸阴沉,仿佛周围缠绕黑色雾气,森冷的气息一点点蔓延开。
他冷声道:“把夫人给我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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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织染有点意识了,只是口干舌燥,头昏脑热,很难受。
“织染,林织染。”
有个声音一直呼唤她,想把她拉回现实。
林织染渐渐清醒,耳边温柔的嗓音越发明显。
“织织,醒一醒。”
她睁开双眸,落入眼帘的是张温润、白皙、充满担忧的脸。
他身材修长,精瘦,把她抱在怀里,她在他身上倒是显得无比娇弱,节骨分明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她觉得他很随和,平易近人,没有丝毫的距离感。
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很熟悉,曾经似乎也拥有过。
林织染意识到在他腿上,挣扎着要起来,但男人一把把她摁住,温柔道:“你在发烧,好好躺着。”
又继续用毛巾擦拭她湿润的头发。
林织染很意外,他就像认识自己一般,无比温柔,她不适应,僵硬的说:“谢谢先生救了我。”
男人笑了:“林织染,才多久没见,你忘了我?”
林织染愣了,又连忙仔细看他的脸。
注视好一会,才觉得他神似谁。
她狐疑道:“许子言?”
许子言白皙的脸庞有着一抹无奈,叹气,手宠溺的朝她鼻尖刮了一下:“织织,你算有救,还记得我。”
林织染摸了摸鼻子,尽管脸色苍白,还是露出真诚的微笑,惊讶道:“真的是你,你回来了,我们都七年不见了,你那时才比我高一点,现在都高出一个头了,你这么高,又这么帅气,我怎么能一眼就认出你。”
许子言不以为然,意味深长道:“可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许子言是她童年的玩伴。
她的朋友不多,但也有几个真心朋友,许子言就是其中一个。
她受罚时,会陪伴她,受欺负时,保护她。
他是许家的少爷,每次有什么稀奇玩意儿吃的,都会第一时间拿给她。
可以说带她见过不少世面。
只是他很早就出国了,从此她再也没见过他。
这次,他又保护了她。
“我回来了,可你变得不一样了,瘦了,憔悴了,还受伤生病了。你看你的脸,我离开时还有婴儿肥呢,怎么下巴这么尖了!他们对你不好吗?又欺负你了。身上的伤是谁弄的,还有……”许子言欲言又止,面色沉了下来。
她受伤实在太严重了。
林织染抿了抿唇,坦白:“子言,我结婚了。”
许子言僵硬,手握紧的力度一下悬空。
林织染表情有些失落:“可是刚刚离婚。”她笑了一下:“我恢复自由了!”
许子言迟疑了会:“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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