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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抱着王爷的金大腿苟命

大风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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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dejian   主角: 欧阳丞温伊卿   更新: 2022-09-20 13: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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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欧阳丞温伊卿《穿书后,我抱着王爷的金大腿苟命》讲的是温伊卿穿书了,穿书成了文中的炮灰女配为了苟命,不让书中男配们,把她全家都搞灭门温伊卿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远离女主和她的男主们好不容易苟到大结局,那抠抠索索,嘴巴恶毒的大反派,提着她的后领似笑非笑问道:"你要去哪里了?"温伊卿露出讨好的笑:"老板,下班了,我也该回去了"大反派一扬眉:"下班?"他倾身而上:"卿卿以为,上了我这条贼船,还能下得去么?"温伊卿:……不是啊,这个之前说得不一样啊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真爱生命,远离女主 “你可知错!” 十二月的雨,打在身上,冰寒刺骨的冷从湿透的衣服上,从她的毛孔重渗透体内,别提有多冷。 ‘轰’一声雷鸣,加大的雨势。 “你可知我为何要惩罚你!” 鬼知道啊! 温伊卿根本就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不等温伊卿看清楚,视线就开始旋转,身体往下坠,画面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醒了!” 温伊卿幽幽转醒,她一张开眼就看着古色古香房间内,不远处站着一名男子,男子身材强壮结实,修长有力,声音略带侵略。 他朝着她走进几步:“给你三天时间养病,病好了,便继续惩罚直至你知道错误。” 温伊卿眼皮一掀,男子刚毅的脸庞就落在她面前,剑锋般锐利的剑眉,鹰隼般黑眸极具锋芒,薄唇紧紧抿着,带着一股居高临下气势。 她忽然想笑,这种一身正气的男人,谁会居然会是一名家暴男,而且还爱慕自己的表妹狗男人。 “我说得话,你可听见了!”男子有些动怒,嗓音略微提高,眼底的锋利就好似出鞘的宝剑。 她疲惫的闭上眼,她没心思也没有精力去应付这样的渣男。 男子还想要说什么……一旁的丫鬟看不过去,扑通跪在地上:“将军,我们夫人高烧刚退,有什么事情,等夫人病好了。将军!” 丫鬟磕头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砸在地面上。 听得人心里发疼,温伊卿又缓缓睁开眼来,她吃力撑着上半身,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人罚她,罚得这么重,这么不近人情,恐怕心里根本就没有原主半点位置吧。 “妾知道了。” 得到她的回答,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丫鬟从地上起来,哭泣在她身边拉拉被子。 她撑着虚弱的身体,对着还在哭泣的丫鬟沉声道:“茉莉!” 温伊卿目光坚定,她冷硬道:“收拾行李,我们回温府!” 茉莉怔住了,仿佛没有听清温伊卿的话。 “夫人,您不能……“ 温伊卿起身要下床,毕竟大病一场,手脚都开始发虚,她跌跌撞撞起来,芙儿忙上前。 温伊卿挥开她的手,打断她的话,再次强调:“收拾东西,我们回家!” 茉莉还想说什么,温伊卿一个眼神过来,芙儿什么话都不敢说,只是眼眶都红了。 “好,夫人。” 不是温伊卿逞能,是她非离开不可。 她穿书了,穿进一本穿越小说,落在一名同名炮灰女配身上。 原主知书达理,温婉贤惠,奈何嫁给了心里只有那女主的男配四号,镇国大将军欧阳丞。 原主十四岁便嫁给了欧阳丞,四年期间,欧阳丞外出打战。 她操持家务,打理内院、照顾痴傻婆婆,欧阳丞回来后,非但不说她一句好的,还跟原主堂妹,也就是女主勾搭上了。 原主不过说了两句女主,便得到他的责罚,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这么冷的天气,直接落了她当家主母的面子与尊严,也践踏原主的心。 “咳咳咳。”温伊卿靠在马车上,整个人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根据她所知道的剧情,温家如今还如日中天,再过不久,会因为谋划刺杀圣上,全家被杀,最后灭门收藏。 当然女主虽然也是温家人,不过她是温家大房的女儿,原主是温家二房的女儿。 圣上爱慕女主,找了一个借口留住大房的性命了。 想到这里,温伊卿在也撑不住了,直接晕睡过去。 温伊卿再次醒过来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她的手被人紧紧握住了,那温暖又安全的触感,温伊卿明白,这是原主的母亲。 蒋氏。 “母亲。” 蒋氏坐在床榻旁,眼眶还有点泛红,她拿手帕压了压落泪的眼角。 “卿儿母亲在这,母亲在这。回家便好,回家便好。” 温伊卿微微抬眼,便看到站立在床榻旁的四十来岁的男人,男人慈爱又疼惜看着她。 温伊卿便清楚,这人便是原主的父亲,刑部尚书温如道。 她支着身体要起来,蒋氏连忙扶着她:“卿儿,你起来作何?快,快躺着。” 温伊卿一个踉跄下了床。 温如道忙着上前,眼底的担忧怎么也掩盖不住,“好好下床做什么,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温伊卿双膝扑通跪了下来,眼泪婆娑抬眸,“爹爹,女儿要同欧阳丞和离!”道完,她便深深弯下头,头磕在地面上,发出声响来。 …… 这一场冬雨下了整整一夜,欧阳丞带着温湾湾玩了一整夜,直至次日晌午二人才有说有笑回来了。 管家送走温伊卿之后,便在府中着急候着,也不敢派人去找欧阳丞,免得扫了他与温小姐兴致。 欧阳丞回来后,管家火急火燎上前,之后有小心翼翼道:“将军,夫人她……” 欧阳丞心情甚好,一听管家要提那女人,顿时脸色一沉,他打断道:“她又闹什么?” “不是……只是夫人她……” “她又想做什么?!病好了?”口气里的不耐越发深了,脸色也是阴沉极了。 管家心里打了退堂鼓:“还未痊愈,将军……” “既然未愈,那便叫她多加休息!” “表哥。”温湾湾晃了晃欧阳丞的手臂。 方才还冷着一张脸,顿时放柔和了:“怎么啦?”连语气都柔了好几分。 “表哥,你去看看姐姐吧,姐姐现在生病了,很需要自己的老公……啊,不对,丈夫照顾的。” 闻言欧阳丞心中所想,湾湾真是善良,那女人都这般对待她了,她还愿意去看望她。 “好,稍后表哥就去看她,你刚才不是说,肚子饿了吗?” 温湾湾摸了摸肚子,对着欧阳丞嘿嘿一笑:“是有点饿了,但是,姐姐要紧,我想去看姐姐。” 欧阳丞心软的一塌糊涂,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纯真善良女子。 “姐姐也是因为我才生病的,我很自责,要不是湾湾,姐姐也不会生病的。” 欧阳丞怎么愿意温湾湾去见那女人,要是那女人再欺负湾湾怎么办呢? “湾湾乖,你身体不好,去看了她,过了病气,你不得又得喝药了吗?你不是一向不爱喝那苦涩的中药。” 温湾湾一听要喝中药,立马小脸皱成一团了:“啊~,天底下怎么会有中药怎么难喝的东西。表哥你说为什么中药不能做成,像米粒那般大小的药片呢,一口一个,多好啊。” 欧阳丞闻言笑了:“药丸都是拇指大小,哪有米粒大小的,你总是这般天马行空的想象。” 温湾湾实在不愿意喝中药,想了想道:“姐姐想必也在生我的气吧,我还是等她气消了,病好了再去看她。” 片刻后,温湾湾故作老成样子,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表哥不是我说你,姐姐她是你妻子,你作为男人要好好疼爱自己的妻子,懂吗?” 他听到温湾湾这般说,他的心好似被刀子挖在心尖上般疼着。 他有多想告诉她,他对温伊卿没有半点感情,他爱得人一直是她。 可惜这些话,他都不能说。 他知道,一旦说出来了,他与湾湾之间的相处就会变了味。
第2章和离 直至夜深,管家掌灯走在前头,欧阳丞处理完公务这才回房休息。 不过他回得是自己的院落,并非温伊卿的院落。 走在前头的管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道:“将军,夫人她……” 欧阳丞本是平静的心情,听到此人,顿时恶劣起来,连口气都不好:“怎么本将军不理会她,你们倒是管上了!到底这将军府,是本将军的府邸,还是她做主!” 管家把什么话都咽了回去,“奴才没有这等意思!” 管家心里有苦无法说啊。 他心想,也许夫人气消了,就会自己回来了。 等到将军想起夫人来时,夫人也回来了,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上次夫人回娘家,回去两天,将军也从未提起过,也不知道夫人回去过。 不也没有发生什么吗? 次日早膳。 欧阳丞刚刚喝了一口粥时,他微微蹙眉,搁下碗筷,转头对着一旁候着奴仆问道:“厨子换人了?” 味道怎么差得如此甚远。 一旁的奴才摇头:“回将军,厨子并未换人。” 欧阳丞不信邪的夹了一口菜,只觉得味道怎么都不对,刚想问什么,就看到管家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将军,宫里来人了。” 欧阳丞一听脸色十分难看。 难道圣上来要温湾湾进宫了? 他起身出去。 管家落在他身后,心中惴惴不安,咬了咬牙上前一步道:“将军,夫人她……”她昨日带病进宫,面见了太后娘娘。 欧阳丞一想到温湾湾又要离开,他心里一阵难受,不等管家说完,他呵斥道:“本将军现在不想听到她的事情!你若是再说一次,这府邸你也不用继续待了,给本将军滚出去!” 管家听着欧阳丞无情的话,他只好闭嘴了。 欧阳丞心里更是恼怒,他觉得肯定是温伊卿找温湾湾的麻烦,被圣上知道。 圣上觉得他无法保护湾湾,这才派人过来要人了。 欧阳丞大步朝着大堂走去,大堂内等候着公公看到欧阳丞上前一步,刚要摊开圣旨,就听见欧阳丞道:“请公公稍等,湾湾她……” 公公笑了笑:“将军恐怕误会了,不关温小姐的事情,是给将军您的。” “我的?” “镇国大将军欧阳丞接——旨。”公公提醒道。 欧阳丞心中疑惑,还是掀起下摆跪了下去。 公公摊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欧阳丞还以为圣上要借故让他出征,他也便漫不经心的听着,甚至心里暗暗得不痛快,一阵阵的酸意弥漫心间。 “刑部尚书之女温伊卿,嫁入将军府已有四之余,至今未能……” 等等,这很不对。 怎么提到温伊卿,那女人到底做了什么? 欧阳丞抬起头来,听到公公念道:“镇国将军为国鞠躬尽瘁,朕心挂之,还未有后,温氏求之朕处,心之有愧,特请和离!朕心宽慰……” 等等? 特请和离? 温伊卿那女人要跟他和离! 若不是这里人多,欧阳丞都要笑出来。 好一个温伊卿,这是想要他心存愧疚! 闹得这般大,也不怕惹恼了皇室,看她日后如何收场。 直至此刻,欧阳丞都不相信温伊卿会跟他和离。 他心里还觉得,不日之后,那温伊卿定会想方设法回来。 到那时已经晚了。 想来这封圣旨,也是皇上迫于刑部尚书压力,下旨来敲打他,警告他! 圣上这是要逼着他把温湾湾送回皇宫。 欧阳丞垂首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只是这笑才刚刚扬起来,公公就已经念道最后: “此后各自婚嫁,各自安好,永无争执!钦此!” 欧阳丞听到钦此两字,他猝然抬首,眼底的不可置信那般明显。 温伊卿居然真的要跟他和离! 温伊卿他居然敢跟他和离! 温伊卿! 欧阳丞仿佛听到天底下什么可笑的话! 她可知,这圣旨下来后,日后反悔都不能反悔了吗?! 好啊! “将军,还不快接旨。” 公公念完后,一直等着欧阳丞叩头接旨,欧阳丞仿佛整个人被点了穴道,愣在原地。 欧阳丞被公公提醒着,他这才回过神来,磕头:“多谢皇上挂念,臣……臣遵旨。” 欧阳丞感觉自己的脸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他接过那圣旨,明晃晃的圣旨好似张了一张口,那口中发出声声刺耳的羞辱笑声。 他感到无比的愤怒! 他冷着一张脸,垂着眸,管家送上装钱的荷包递给公公,送走了公公。 他重重把圣旨拍在一旁,他猛然转身朝着温伊卿院落走去! 好!非常好! 温伊卿她长本事了! 为了一件小事,居然敢求到皇上面前,跟他和离! 他欧阳丞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他一脚踹开年温伊卿的房门,跨入门槛进入房间内,房间内很冷情,空荡荡仿佛这里不曾有过一名女主人。 欧阳丞再次愣住了,他沉着脸,回头就看到管家颤巍巍站在他身后,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往下冒着。 十二月的天气,他汗水就如同七月的酷夏般。 “夫人,人呢!” 管家噗通跪了下来,苦着一张脸喊道:“将军!夫人醒来后,便离府了!” 欧阳丞紧紧握着那道和离圣旨,怒极反笑:“很好!有本事她就别回来了!”
第3章,安乐王 温伊卿还真的没有想到,温家父母会为了自己女儿做到这种地步。 也难怪,上辈子原主受到这般大的委屈,也不曾回到家中诉苦,深怕自己父母知道后会伤心。 原主就是太过懂事了。 温伊卿看着床边疲惫不已蒋氏,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温如道,还有替自己忙前忙后的弟弟温青衣。 温伊卿前世是孤儿,并未感受到这样温暖又舒服的亲情与关怀。 她如今占用了原主的身体,接受她的父母的关爱与包容。 那她也得护着温家二房。 她低头咳嗽两声,“咳咳咳,多谢爹爹与母亲这般疼爱女儿,纵容女儿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来。” 蒋氏心疼不已,她紧紧拉着温伊卿的手:“傻孩子你说什么呢!你是娘与你爹的心头肉,过不下去,就不过了,爹娘还能养不活你吗?当初见欧阳丞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定义为他会待你好,如今……罢了,亲事不要也就不要了。” 温如道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疼爱的女儿,嫁给欧阳丞之后,被消磨成这般。 他说不气不恨是不可能的。 这世道对女子本来就不公,若是他做得太难看了,这场和离未必能如愿,指不定还会得罪了欧阳丞,日后女儿的日子更加难过。 他当机立断带着自己的妻子还有生病的女儿进宫面见太后。 让太后作为中间人去面见新皇。 交出先帝赐给任家的尚方宝剑作为条件,才求来这一道和离的圣旨。 蒋氏摸着自己女儿消瘦的脸庞,眼泪就止不住在眼眶打转,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 想着女儿在府中如此乖巧懂事,温顺听话,是他们温家的宝贝。 他们把宝贝送到欧阳家,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蒋氏不愿多想,“我去瞧瞧你弟弟,这药为何煎得如此慢。” 她不愿在女儿面前哭泣。 快步的离开了。 温伊卿抬起头来看着温如道:“爹爹。” 站在不远处的温如道,腰杆挺得笔直,他面上没有半点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的严肃,只是那眼眸落在自己女儿身上,带着几分柔和。 “既然欧阳丞不是良人,那就不过了!不要介意外面流言蜚语,我温如道的女儿,只有被人当做珠宝一般,他欧阳丞如此待你,不要也罢!温家不在意这点名声!” 温伊卿听着任父那严肃生硬的安慰,她的心底流过一丝暖意。 温如道见她苍白憔悴的面容,他眼神有些悲伤与心疼,口气更软了几分:“你可曾怪爹爹。” 怪他? 温伊卿想明白了,怪他在太后面前,把和离的错都推在她身上。 说她四年无所出,又受不住嫉妒之心,这才求得圣上和离。 不怪,怎么能怪,温伊卿虽然觉得这样对女子很不公平。 但,这是这里的社会现象,要是把错放在欧阳丞身上,这和离圣旨,圣上也不会轻易的下达。 温伊卿靠着床头,看着三人为她忙前忙后,不假他人之手,她的心都是暖洋洋的。 就是……温伊卿知道温如道没有出来,她也知道。 温家二房不在意,温家大房不可能不在意啊。 温伊卿没有想到,没有等来温家大房的兴师问罪,却等到来女主。 …… 温青衣很是抵触看着眼前的温湾湾,还有她身边的男子。 不是欧阳丞。 温湾湾又换了一名男人! 温青衣眼底闪过一抹嫌恶! “滚!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温湾湾很是委屈:“堂弟,你冷静点,这里是有误会的,你让我进去跟堂姐见一面就好了,我就跟她解释解释,她一定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明白你温湾湾不知廉耻,不守妇道,连自家姐夫都要……” 话还未说完,温青衣身体就被人打飞出去了。 沈清佑就用了一层功力,温青衣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生。 一层功力便可。 他今日外出恰逢遇见温湾湾。 听闻她要来劝和,自觉有趣,便一同跟来了。 他陪着温湾湾走这一趟,自然不能放任温湾湾受到羞辱。 “沈哥哥,你怎么动手打人啊,不能这样啊。” 要是正想阻止,早可以在沈清佑出手之前就阻止了。 偏偏在打飞温青衣后,她故作虚伪道。 温青衣越看温湾湾越觉得恶心。 温湾湾不知温青衣所想,她小跑过去,故作关心道:“怎么样?有伤到吗?你读了这多的书,怎么能骂人呢?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你这样把错怪在我身上很不公平诶。” 说着她要上手扶着温青衣。 温青衣狠狠把她的手甩开了:“别动我,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沈清佑对着温青衣投来警告的视线。 明明温青衣已经拒绝了温湾湾,她还佯装不知,又要上前去碰他。 温青衣大怒,动手就要打向温湾湾…… “咳咳咳,青衣!不得无礼!” 温青衣狼狈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跑过去扶着温伊卿:“姐姐,你有病在身,为何起来?” “有客到访,我自然要起身相迎,咳咳,妹妹,这位公子里面请。” 温伊卿淡淡看向温湾湾身边的男子。 十四岁的温青衣不知这男人是何等身份,知道剧情的温伊卿怎么会不知道。 大祁闲散王爷,安乐王,沈清佑。 他可是书中隐藏到最后的大反派。 期间女主可是对他极为信任,男主只是把他当做情敌对待,心上却对他不以为然。 哪里知道,到了后面,他差点把男主的王朝给颠覆了。 看似风光霁月,实际小肚鸡肠。 面上温婉尔雅,实际心思歹毒。 算算时间线,此时大反派应该还没有爱上女主,前期大反派是把女主当猴子耍,后期女主几次三番为他受伤,在他落难之时对他伸出手援手。 沈清佑这才渐渐对女主动了心。 沈清佑头束金冠,眉目如画,面带微笑,眼底却寒光一片,手拿玉扇,上等的黑色大氅,显得他既温柔又富贵。 温湾湾半点都沉不住气,看到温伊卿当面就问道:“姐姐,你跟表哥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和离?四年的婚姻,你说放弃就放弃!你有想过表哥吗?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温伊卿:…… 温湾湾当着所有下人的面,直接把事情都说出来。 这是嫌弃原主的名声不够臭是不是? 还是觉得外面的流言不够难听? 温伊卿哪怕不去看,也能感受到沈清佑探究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温伊卿心里是有些忐忑,她拿不准大反派是什么想法,也不敢表现的太过了。 她只得轻轻一笑,把温湾湾的手拉住。 突如其来亲昵动作,叫温湾湾有些不习惯。 “我与他的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你的手为何如此凉?这寒冬腊月的,就这般跑过来?你若是生病可如何是好?”
第4章温柔好姐姐 温湾湾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温伊卿笑了笑,松开她的手,把手中的精致手炉放在她手上。 冰凉的掌心传来温暖,还有淡淡的香味。 温伊卿低头咳嗽,坐在会客厅上,叫丫鬟备好茶水茶点。 她拉了拉身上的大氅,把半张脸埋在大氅领口处的白毛上,露出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 温湾湾还以为温伊卿会像之前那般对她又是指责,又是教训,又是呵斥,没有想到她会这般亲切和蔼。 她摸了摸手中的香炉带着些许指责道: “姐姐,你跟表哥是不是因为我才和离的?” 温伊卿静静看着她。 难道说是。 女主大人你就会自责与愧疚吗? 不,你会跳起来,与她争个高低对错来,还会搬出那琼瑶式的三观来证明她自己没错。 温伊卿头痛欲裂,原主这些年太过操劳,身体很虚弱,导致她现在还在低烧中。 “不是。”丫鬟这时端上茶水,温伊卿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流入胃部,这才使她好受一点。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妹妹无须胡思乱想。” 欧阳丞那渣男对待原主不是冷暴力,就是体罚。 四年期间除开,他外出行军打战之外,在将军府中,欧阳丞就把原主当做空气,不碰不问。 换了谁能受得了。 原主能忍这么多年,可以称得上忍者神龟了。 温伊卿道:“再加上,我四年无所成,欧阳丞乃是家中独苗,一脉单传。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害了他。” 温湾湾垂首看着手中的手炉,其实心里有点委屈的,她低声嘟囔:“那为什么要在我到来时候……” “委屈了?!”温伊卿笑了笑对着她招了招手,“过来姐姐这边。” 温湾湾在犹豫,她看着她。 温伊卿仍由着她看,她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她笑容都笑得恰到好处,就跟那京中贵女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标准。 温湾湾还是小步挪到温伊卿身边,温伊卿拉着她的手,轻柔说道:“说没有关系也没有多大的关系,说有关系,确实有那么一点关系在里面。” 温湾湾明显不高兴了。 她仿佛受不得一点委屈,“堂姐我跟表哥清清白白,你怎么能不信我呢!我是把他当做哥哥看待,我怎么可能会跟表哥有那种关系呢!姐姐,且不论我对表哥没有那种感情,哪怕有那种感情,我也不可能跟表哥在一起,近亲结婚很容易生出畸形儿的,为了后代健康,我是不可能……” 温伊卿根本不想听她这基本常识,“湾湾,在将军府住的这么多日,难道真的不明白吗?欧阳丞他心中根本就没有我的位置。” 温湾湾:“怎么可能,你们结婚四年,他……” “湾湾,你的话姐姐想了许久,觉得甚有道理。女子不该就为了男子而活。十二月冬日,若他心中有我一星半点的情意,就不会让我跪在院外。” “姐夫为了我罚了姐姐,姐姐果然还是因为我。” 温湾湾扁了扁嘴,语带埋怨。 “是因为我受罚吗?果然还是因为我。” “傻孩子,怎么这么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温伊卿话语里没有半点不真诚。 就是因为你! 可是,温伊卿的余光悄然瞄着坐在不远处的沈清佑。 此人端着光风霁月模样,仿佛没有把她们对话听进耳里。 就好像他真的只来当护花使者般。 面对这样影帝级别的大反派,温伊卿也不敢装太过了,免得被他看穿了。 “湾湾不是说过,男子若负了我,我便休了他!”温伊卿用十分佩服崇拜凝视着温湾湾。 温湾湾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自豪。 温伊卿直接用她的话,堵住了温湾湾的口:“女子也能顶半边天。女子为何要如此卑微,女子为何要不能坚强,为何要把目光完全放在一名男子身上,什么三从四德,什么以夫为天,什么相夫教子,为何要如此心累。他既然心中无我,我又无牵绊,那便一刀两断各自安好,一别两宽!” 温伊卿紧紧握住了温湾湾的手,她体温不对,温湾湾都没有感受出来。 “湾湾你说得太对了!不过,确实是姐姐没有顾及到你,叫你受了委屈。只是,湾湾的一席话,如雷灌顶,姐姐也就有些迫不及待,是姐姐考虑不周。” 温伊卿眼眸含泪,低烧烧的她眼睛烫烫,用力一挤着就把眼泪挤出来了:“姐姐在此给湾湾道歉,还希望湾湾不要生气,能够原谅姐姐。” 温湾湾任对温伊卿突如其来感激与道歉,显得有些无措,连忙扶起温伊卿:“是……是……是吗?”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有什么不对。 好像事情发展并不应该这样。 温湾湾下意识转向沈清佑。 沈清佑转动着玉扇,面带微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伊卿:“瞧,我顾着说自己了,不知温湾湾今日过来是所谓何事?” 她是来劝和的。 可温伊卿都这样说了,她怎么能劝和呢。 温伊卿是因为她一席话才恍然大悟。 她这样女子自然要当自强,温湾湾一向觉得奉男女平等条例。 温伊卿都说了,欧阳丞心里没有她,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能幸福吗? 肯定不能! 不能劝和,都已经离了,她还能说什么! 说欧阳丞的坏话,那更不可能,这话要是传到欧阳丞耳朵里,她以后该怎么面对欧阳丞呢! 温湾湾只能讪讪一笑:“……没,没什么,就是来看看姐姐。” 温伊卿笑了笑:“有心了,是来看我的病吧,咳咳,并无大碍。” 任青衣这时候插话:“哪里是并无大碍,昨日还在发高烧,今天早上大夫要求不能下床,要好好休息,结果……” “青衣!”温伊卿呵斥。 任青衣不满的闭上嘴。 “湾湾你不用听他的话,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能关心我的身体,我很开心!”温伊卿想到什么,“茉莉,去我房间把东西取来。” 茉莉很快就去把温伊卿房间把衣服取来。 “你可还记得,前段日子你提起过,说京城冬日寒冷,你夜里总是畏寒。” 温湾湾一愣,更加羞愧了。 这句话,是她在九月份时候,去看望堂姐时候随意提了一句。 那时候欧阳丞还没有回京。 没有想到堂姐居然记在心上。 “本该在十一月时候给你,奈何恰逢将军回府,也就没了时间给你送去。再见你之时,也未料到府中救命恩人是你,若知道便直接给你送去了。” 对,原主就是这样的人。 心地太软了,太好了。 要不是这件里衣大了一号,温伊卿穿不进去,她也不会拿出来。 现在衣服做都做了,拿出来做样子还是可以的。 当她得知自己丈夫金屋藏娇,藏得还是自己堂妹,她是多么伤心与愤怒。 她教训温湾湾,其实也是为了她好。 温湾湾身边跟着太多男人了,尤其她还跟新皇处于一种暧昧的关系。 现在新皇对她是百般容忍,日后呢?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惹怒了新皇,温家也就玩完。 原主关心是很正常,是她不知道,男主怎么可能会对女主下手呢。 现在,都不关温伊卿的事情了! 她只要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不去招惹女主,不去招惹男配们,过几年劝着自己老爹告老还乡,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她不美吗? 她不香吗? 非得去矫正女主,非得去跟女主拼个高低,然后得罪男配们,闹得自己家破人亡的。
第5章洁身自好 温湾湾捧着针线密集的里衣,她心里一阵复杂,更是愧疚和羞耻,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她脸微微发红,眼角余光偷偷去瞄着沈清佑。 想着她过来时候,怎么对沈清佑说的,十句话里面有八句说温伊卿不懂事,说温伊卿不顾夫妻情意,不顾她们姐妹情意。 温湾湾坐立难安,待不下去了。 温伊卿这温柔的一巴掌,打得她无地自容了。 “咳咳咳咳……”温伊卿一阵剧烈的咳嗽,她生理眼泪都咳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咳嗽。 温湾湾听到温伊卿的咳嗽,她居然有点庆幸和松了一口气,急忙忙道:“姐姐多加休息,我就……我就先回去了。” 温伊卿还在咳,回答不了温湾湾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沈清佑也起身,他没有告知身份,温伊卿也当做不知道。 “咳咳,青衣,你送湾湾出去,咳咳。” 任青衣原本不愿被温伊卿瞪了一眼。 他这才不甘不愿对着温湾湾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温伊卿被茉莉搀扶下去了。 温湾湾看着自己手中的里衣,又看了看离开的温伊卿,转头又看了一眼沈清佑。 她怎么觉得这里衣这般烫手。 好似觉得她小肚鸡肠,恶意揣测,不知好歹。 她很想问问沈清佑是怎么想的,她会不会以为她温湾湾就是这样的人。 温伊卿在她没有生病时候都挂念她。 温伊卿自己病都这么重,她手上空空就过来兴师问罪! 越想温湾湾就觉得越难受。 温湾湾刚刚出了任家大门,因为温湾湾满腹心事,没有看清门槛,被绊了一脚,跌跌撞撞就往前摔去。 沈清佑就在她身后,刚想要伸手去扶。 温青衣因为就在她身边,更快一步,他抓住了温湾湾的手臂,往上一提。 迟来一步的欧阳丞,从他那边看过去,就好像温青衣用暴力把温湾湾拽了出去! 欧阳丞心中一急,怒火中烧,他快步上前,不有分说,对着温青衣就是一拳过去! 可怜的温青衣刚把温湾湾扶好,还没有站直身体,他的脸就遭受重击,紧接他听到熟悉的怒吼声:“有什么本事就冲着我来,对湾湾下手,你们算什么!” 温青衣整个被打翻在地,还在地上滚了两圈,这才停住了。 他鼻梁骨都被欧阳丞打裂了,鼻血哗哗往外流。 温湾湾愣住了,急忙上前:“表哥你做什么!” 欧阳丞担忧把温湾湾拉到面前上下打量着她:“他们可有伤害你?你可有受委屈,跟表哥说,表哥给你讨公道!” 身后的沈清佑,倒是凉凉开口,唇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将军好威风,手打弱书生,可没有半点留情。” 他好歹只是把温青衣轻轻掀翻了。 温青衣上下可没有受到半点伤。 但,欧阳丞就不一样了,瞧着温青衣鼻子上,头部的伤,不养个十天半个月这伤口是不会消的。 欧阳丞这才看到沈清佑,他下意识把温湾湾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一副敌视沈清佑样子。 他是看不上这位安乐王的,毫无作为,骄奢淫逸,贪图享乐,没有半点男子气概! 沈清佑心中也看不上欧阳丞,觉得这人,空有一身武力,可惜没脑子。 欧阳丞能成为大将军,还不是新皇觉得此人好拿捏,好挡箭。 欧阳丞一听沈清佑的声音,就觉得膈应,“你怎么在这里?你既然同湾湾一起前来,怎么不知保护湾湾,仍由……” “表哥你别说了!堂姐他们没有欺负我!”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辣再次染上了脸颊了。 温湾湾带着恼羞成怒道:“我刚才绊了一跤,人家堂弟是扶着我,表哥你怎么能这样不问前因后果,一上来就打人!” 欧阳丞一愣,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温青衣早就想要打欧阳丞,不顾脸上的伤口,发狠朝着欧阳丞一拳砸了过去! 天大地大,小舅子最大! 刚才欧阳丞是担心温湾湾这才对温青衣动了手,现在知道是误会,欧阳丞怎么可能还手。 温青衣一拳结结实实打在欧阳丞的脸上。 可惜啊,他是文人,这一拳打在欧阳丞身上根本不痛不痒。 他对着欧阳丞一拳接着一拳,欧阳丞都没有还手。 温青衣都觉得自己的手都快破皮了,欧阳丞只是脸上挂了一点彩,其他半点事都没有。 气得温青衣刚想继续上手…… “住手!” 温伊卿靠在茉莉身上,额头的虚汗不断的冒出来,她强打着精神,唇上没有半点的血色! 她的虚弱与病态,连温湾湾都看出来了。 她看的心里一阵发虚,更想走了。 温伊卿没有看向她,她直勾勾看着欧阳丞,冷笑一声:“将军可真是有本事,欺负人欺负到前妻家门口来了!” 欧阳丞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嘴角的伤口,听到温伊卿的话,他直皱眉头。 温青衣跑到温伊卿身边,看到她无力的身躯,眼眶还是发红,着急道:“姐姐,你怎么出来了,你快进去。你这身体受不得寒。” 温伊卿看向任青衣鼻梁,“疼吗?” 她轻声的问道,问完后,她的眼泪就从眼眶滴了下来:“是姐姐没用,姐姐连累了温家,替温家惹来这等瘟神,连累弟弟你受伤了。” 这可把温青衣吓坏了。 “姐姐,不疼,不疼,我一点都不疼,你别哭,你别哭。我们回去,我们回去。” 温青衣把自己的衣裳裹在温伊卿身上,他小心翼翼扶着温伊卿,恶狠狠瞪着欧阳丞:“将军可满意了,我家好端端姐姐嫁到你欧阳府,回来如今就剩下半口气!” 沈清佑用着玉扇,轻轻敲打着另外一只手的掌心,他扭头看向欧阳丞,那嘴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刺眼。 欧阳丞不想理会此人,他擦了擦破点皮的嘴角,他鹰隼的眼眸也落在这位嫁给他四年的妻子身上。 “欧阳府从未亏待过你姐姐,府中至今从未出现一名妾室,怎么你们温家还不满意!” 大祁男子,大多数在新婚次年就抬了妾室。 欧阳丞算是洁身自好之人了。
第6章肉体出轨和精神出轨 听听这算是什么话,肉体不出轨就是好男人! 温伊卿差点笑出来,欧阳丞精神早八百年就出轨了。 要是算上精神,他就是骗婚,婚内出轨的人渣! 自然,温伊卿不会去跟他争辩什么才是好男人。 跟女主的男配争这个,她怎么活命。 于是,温伊卿就跳过这个话题,问道:“不知将军来我府上,所谓何事?” 欧阳丞在她眼里看不出任何的感情,他下意识皱了皱眉:“这般做,对你有任何好处?犯错就当惩罚,我对人对事一向公平,你身为我欧阳丞的妻子,这点苦都无法承受!” 温伊卿想要跳过,欧阳丞却不愿。 “咳咳,确实无法承受。”她拿出手帕,接着咳嗽,掩盖嘴角的讥讽一笑:“将军的驭下之术实在精明,伊卿不过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子,经不住将军这般折腾,也承不住将军夫人一职!还希望将军高抬贵手,另觅佳人!” 你想要赏罚分明,你想要把自己的妻子当手下的兵操练,麻烦你找女主去,别找她。 再来一次,她真的会死!好不容易得来重生机会,她怎么会愿意死呢! 欧阳丞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什么感受。 他欧阳丞何时被这般屈辱对待! 想当初要嫁他之人何其多,哪怕如今和离,想要给他续弦的,还怕无人! 这温伊卿简直不知珍惜,等到日后后悔,跪求他,他都不会回心转意! 其实,欧阳丞他想不明白,他觉得欧阳府这些年真的对温伊卿不薄啊!、 “姐姐,都是一场误会,表哥他还以为你们欺负我了,所以……” 在温伊卿那柔和的目光之下,温湾湾的话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 温伊卿内心直翻白眼:这女主是白痴吧。 自己给自己挖坑往下跳。 听听这是什么话? ——表哥还以为你们欺负我…… 这就变相说明什么,表妹比妻子重要。 这就说明了,她的存在是另类的小三。 哪怕她没有直接破坏这个家庭,也是间接。 她难道还没有发现,沈清佑这老狐狸,那装作温润的眼眸,都诧异瞪大了吗? “欧阳大人,若是无事还请回吧,咳咳。” 茉莉狠狠瞪了欧阳丞一眼。 温青衣怒道:“我姐姐因为你的惩罚,病到现在还没有好过!你们不是来看望我姐姐的,还来打搅她的养病!欧阳丞!你到底有多恨我姐姐,非得叫我姐姐病故你才开心吗!来人关门!” 温青衣扶着温伊卿往回走,走了两步,温伊卿停步回头:“等等,咳咳……欧阳大人,今日殴打舍弟一事,小女子不希望还有下次,要是有下次,小女子哪怕撞死在将军府门口,也得为舍弟讨会公道来!” 欧阳丞张了张口,想要辩解,可门已经重重关上了。 沈清佑这时候轻轻笑了一声:“本王就静候欧阳大人另觅佳媳。” 欧阳丞一噎。 想当年,温伊卿还未出嫁时候,此人可是京城受的太后金尊玉口说道:这温家丫头,才是真正的京中名门闺秀啊,也不知道往后,可是便宜哪家男儿郎。 也因为太后这一句话,当年求亲之人都要踏破温家大门。 现如今,京城之中,至今还未有人受到如此大的恩宠。 欧阳丞要是好好维持住这场婚姻,新皇那边,太后还能为他说上几句话。 他与温伊卿和离,也就深深打了太后的脸,太后还不把他给记恨上了。 沈清佑暗道:果然是傻子。 欧阳丞狠狠看向沈清佑。 沈清佑轻轻一笑,对着温湾湾道:“湾湾,有欧阳丞在,我就不送你回去了,路上小心。” 温湾湾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挽救一下,可又偏偏说不出来。 她呆呆看着沈清佑离开背影。 欧阳丞带着温湾湾回去的路上,遇到赶回来温如道和蒋氏。 蒋氏在马车内,并没有出来抛头露面。 温如道与欧阳丞两两对视,常年为官,还是刑部官员,身上血腥之气,并未与欧阳丞少。 温如道与普通文官又不一样,又那只会打战的武馆也不一样。 “欧阳大人,今日之事,老夫没齿难忘。” 欧阳丞:“……” 他欲解释,可,无从解释。 他确实打了温青衣,这是事实。 走在欧阳丞身边的温湾湾立马道:“二叔。” 温如道连瞧着都没瞧她一眼,只是敷衍点一下头,就带着马车回府了。” 温湾湾心里难受,眼眶又红了,“二叔定是恼了我,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欧阳丞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是温伊卿太过小题大做了!” 温湾湾听到这句话,她觉得浑身不舒坦,想了想要是换了自己被人冬日下雨天罚跪,想必也会想离婚吧。 就因为欧阳丞这句话,当天温湾湾就找借口回到自己府邸了。 温伊卿这才躺了下来,刚刚入睡,茉莉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进来:“老夫人,大老爷,大夫人,我们小姐生病还未痊愈,经不住这样折腾啊!” 茉莉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老夫人,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家小姐……” 拐杖敲击地面的声响,咚咚咚,没一下都敲在温伊卿痛觉神经上。 还不等老夫人发话,一旁的老嬷嬷便上前,直接打了茉莉一巴掌:“这天底下都是孙女儿来拜见求见老夫人的,今日老夫人过来,作为孙女儿的,哪有躺的道理!” 温伊卿整个人已经无力了,她试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 这个时代,最怕什么,最怕一个孝字压头啊。 什么卧冰求鲤,什么扇枕温席,看似愚孝的事情,都是这个时代的人经常做出来的事情。 “茉莉,茉莉!”她是真的爬不起来啊。 茉莉不顾脸上的疼痛,忙跑了进去:“小姐。” “扶我起来。”她声音气音多,语调已经有点飘了。 大夫人丘氏轻轻一笑:“倒是装得挺像的。” 丘氏是老夫人娘家的表姑娘,自然得老夫人的喜爱。 老夫人斜睨她一眼,丘氏笑盈盈把嘴闭上了。 温伊卿基本上身体的重量都挂在茉莉的身上,走出来了,“孙女,拜见……” 她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整人就往地上栽去。
第7章女儿家的命就是轻贱 要是今日温伊卿没有起床拜见老夫人,这日后肯定会被他们拿捏在手中的一把利刃。 时不时就往她与父母亲身上扎去。 温伊卿如今脑闷闷的,她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茉莉吃力把她扶了起来,老夫人见她俏脸红的不正常,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 吓得忙把手帕捂住嘴鼻,快步离开了,速度极快,快得都不像老者能做出来的事情。 “怎么病了还出来!” 丘氏赶忙扶着老夫人拉着自己相公离得温伊卿远远的。 “你这孩子,怎么一回事呢!自己得了病,就不安好心想要过病给我们!” 温伊卿身体软绵绵的,她靠在茉莉身上,什么话都辩解不出来。 她距离彻底昏迷,就差一点了。 “问你的话,你怎么不说!都能起来,装死给谁看啊!”丘氏没有放过她。 茉莉呜呜的哭:“大夫人,小姐呜呜,小姐不是不想回答,是……呜呜呜……” 老夫人捂住嘴鼻,皱了皱眉头:“我们温家怎么出了你这种晦气的丫头!” 这里她是一时半刻都待不下去了。 留下一句话,就走出去了。 茉莉忙把温伊卿放在床榻上,还在抹眼泪:“他们就是故意的,故意趁着老爷和夫人不在家。” 她吸了吸鼻子,又往外面看:“小少爷去请个大夫怎么会这么久!” 温伊卿就在接触床榻那么一瞬间,就沉沉睡了过去。 人家穿越不是金手指大开,又或者像温湾湾那样左拥右抱,她却快病死了。 丘氏殷勤扶着老夫人,跟在老夫人左右道:“娘,那丫头看样子是活不久了。” “让人盯着,要是死了,第一时间来告诉我。”老夫人也是这样以为。 大老爷倒是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谁说我女儿要死的!”在外面忍了一肚子气的蒋氏,一回来就听见管家说,老夫人他们过来找她的卿儿。 吓得她脸都白了,不顾大家闺秀的仪态与端庄,提着裙子就往院内跑。 这刚跑到就听见这两个恶毒的女人,正在讨论她女儿死活。 做母亲的,哪个愿意听见这种话。 “谁说女儿要死了!我女儿好端端的,我女儿只是生病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蒋氏气得眼眶都红了。 温如道在后面追着自己妻子,那句话,自然也听见了。 老夫人脸色一沉,蒋氏是老二自个求来的。 当初她不同意,老二就用分家来威胁她,后来老夫人逼着老二纳妾,老二一怒之下,直接带着妻儿搬离府邸。 “蒋氏!这就是你蒋家家教,这就是你孝顺公婆的态度吗!”老夫人怒喝,御赐的龙头拐杖用力敲了一下地面。 温如道走上前,把自己的妻子护在身后,他道:“母亲,大哥和大嫂今日来此,可有事?” 丘氏笑盈盈道:“娘还不是念着二叔和弟媳,二叔可许久未回来拜见娘了。” 老夫人与自己老二对峙,这老二从小都不得她的欢心,自幼叛逆,忤逆她。 不像老大一样听话温厚。 “怎么你这里还不欢迎我这个当娘的。” 温如道淡淡道:“要是娘是过来做客……” “客?”老夫人怒道:“你让世人来听听,你这尚书说得话,自家母亲当做客人!温如道,你可真是你孝顺!” 温如道很平静道:“那娘亲今日来此,究竟是何事?若是无事,我与婉儿还有事情要忙。” 他不想跟老夫人争辩孝道,反正顺着她都是孝,不顺着她,就是不孝。 这时候,温青衣刚好拉着大夫回来了:“快点,快点,大夫您快点啊!” 上了年纪的大夫,被他一路催促回来,走得满头大汗,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大夫愣在原地。 温青衣看到老夫人还有大伯和伯母,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温青衣哪怕心里不愿意,还得上前叫人行礼。 老夫人见到温青衣时候,脸色稍微缓和一点。 温青衣课业成绩很好,每次老夫人出去时候,有不少夫人提起来,语气中都带着艳羡。 再加上温青衣是男的。 老夫人心里还是喜欢这位孙子的。 温如道对着温青衣道:“把大夫带进去。” 温青衣赶忙称是。 “站住!” 老夫人皱眉厉声:“那丫头病的那么重,你还让青衣进去,你是怎么当爹的!” 蒋氏出声:“我去吧,大夫请随我来。” 老大夫见怪不怪了,也觉得理所当然。 女儿的命总比男儿家的轻贱。 老大夫从温青衣身上接过自己的药箱,跟在蒋氏身后,进入温伊卿的房间。 老夫人开门见山道:“那……”丫头二词在温如道视线下,换了:“卿姐儿为何要与欧阳丞和离?朝中有人说,你把先皇尚方宝剑都归还回去了?” 温如道负手道:“尚方宝剑,本就是皇家之物,先皇恩重,给孩儿此剑,是要孩儿明事理,辩奸佞。如今新皇登基,此宝剑自然要归还!” 老夫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温如道:“那是我们温家圣恩,那是我们温家荣耀!你为了那贱丫头……” “娘亲!卿儿乃是我如珠如宝,婉儿十月怀胎生下的珍宝。不要说一把尚方宝剑,哪怕是十把,我也交!” “你!” 温如道又道:“此剑本就是先皇恩赐与我,并非温家之物!娘亲年老了,想来也记不清了吧。” 老夫人被温如道气得心梗发作。 “来人!送老夫人回府!” 老夫人愤怒离开了。 这老二果然与她不亲! 马车上丘氏也出声埋怨道:“娘,二叔做事也太不厚道了,说什么是先帝恩赐他的,并非是温家之物。他怎么分得如此清楚,我们可都是温家人啊!” 老夫人摩挲着龙头拐杖,眼底精光顿现,眼中恼意未见:“他们一家早就想要分家!” 丘氏闻言立马闭上嘴了,恨铁不成钢瞪了一眼自家丈夫。 温如道如今贵为从一品尚书,温如远还是五品小官。 老夫人这身上的诰命还是温如道请来的。 不过,丘氏曾经听说,温如道请得原本是蒋氏那女人,先帝怕给温如道留下不孝之名,就给了老夫人。
第8章病情严重 温如道走进房间内,就听到自己妻子压抑的哭声,还有温青衣一脸愁云与悲痛站在床头。 躺在床上的女子,双眸紧闭,一副驾鹤西去的模样。 温如道心猛地往下一沉,他声音都失了几分在官场上的镇定与自若:“卿儿……卿,大夫,我女儿……” 接下来的话,曾经的状元郎,却说不出来一个形容词来。 大夫叹息一声:“令小姐,寒气入体,沉与肺部,情况已经很危险了,如今又是冬日,更加不利小姐养病,再加上,小姐体虚无力,要是这几日还不见好转。大人还是有心理准备。” 蒋氏闻言眼泪哗哗往下掉。 温青衣愤恨道:“本来前些日子大夫来看诊,阿姊的病情还有所好转,偏偏从今日早晨开始,他们就连番过来,我阿姊到底是欠他们什么,他们要这般折腾阿姊!” 温如道眼神也冷了好几分。 大夫垂着头写着药方,给这些大人物看病,这耳朵和眼睛有时候就不能太好。 蒋氏抬眸,她眼眶红红的,“夫君。” 温如道道:“我这再去跑一趟龙安寺!”龙安寺玄明大师医术了得,就是这龙安寺不收留女施主。 他们夫妻一早就出门了,便是为了这件事情,自家女儿身体太过柔弱了。 他们希望得到玄明大师医治和调养。 欧阳丞丝毫没有为温伊卿的病情所担忧。 自从欧阳丞上门给温伊卿找不快那天起。 刑部那群人就像盯苍蝇一样,盯着欧阳丞,只要他稍微犯点小错,说点错字。 那群人不是明着嘲讽,就是暗地里讽刺。 新皇自然也看出来,为此还特地把他叫来御书房内,“听闻,那温家女儿病得不轻。” 站在下方的欧阳丞闻言,嘴角也往下不少。 “你与那温家女儿向来没什么感情。” “皇上,微臣……” “你也别狡辩,有情无情难道朕还看不出来吗?” 欧阳丞不说话了。 他也不敢说自己对温湾湾有情,因为新皇也心悦温湾湾。 “人家女儿病得那么严重,怎么说也跟你夫妻一场,你没去看她也就算了,还把人家女儿害的差点命丧黄泉。” 欧阳丞根本不信:“她在雨中还未跪一个时辰,哪里来的如此娇贵!军中人人都是这般,这战也别想打了!” 新皇沈亦之瞪了他一眼:“你把娇滴滴姑娘跟军中糙汉相比较,欧阳丞,欧阳丞,朕……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 “这段时间,你就忍忍,安分一点,别被温如道真的抓住你把柄,到时候朕想救你都不好救。” 皇上要他忍,他还能说什么,只能忍了! 沈亦之跟欧阳丞的话很快就传到慈宁宫太后耳里。 太后闻言,气笑了,指甲套指着前方:“他怎么不叫他那湾湾妹妹去跪跪看!” 一旁伺候过年的姑姑上前顺着气。 太后:“也是哀家的错,当年这亲事,哀家就不该同意!” 从宫中回来的欧阳丞就一肚子气,用膳时候就更气了:“怎么一回事!” 他一扫桌面上饭菜,乒乒乓乓碗筷都洒在地上,吓得周围伺候的仆人连连下跪。 这几日这饭菜的味道越发离谱了! 不论他问了几次,这些人都回答厨娘未换人! “你们还想蒙骗本将军,厨娘还敢说未换人!怎么那女人不在了,就当我这个将军不存在吗?饭菜有差,本将军怎么可能吃不出来!” 怎么他如今没有上战场了,这些人一个个就觉得他好唬弄! 仆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还有不少人被溅起来的饭菜烫到身上,在场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还是管家听到风声满头大汗跑过来,自从夫人和离离开后,偌大的将军府都需要管家来打理。 他忙得脚不沾地。 急忙赶来,就看到满地的狼藉,管家跪了下来,“将军!” “为何厨房换人,本将军一点都不知道!” 管家愣一下,满腹疑惑,“将军,没,没换人啊。” 这问题,他前些日子不都讲过一遍吗? 将军不是也没有说什么,最后饭菜不合口,也就外出用膳啊。 怎么好端端又旧事重提了。 欧阳丞冷眼扫了过来:“这饭菜差别,你们真当本将军尝不出来!” 欧阳丞指着地上饭菜,里面的葱姜蒜:“本将军向来不爱吃葱,以往的饭菜可从未出现过!只是区区一名厨娘你们就这般欺上瞒下,这还是不是本将军的府邸了!干脆,你们做主算了!” 管家明白过来,一时间想哭,“将军~~,您以往的一日三餐都是夫人亲自下厨准备的。” 所以人家厨娘哪里会知道您讨厌吃什么,喜欢吃什么啊! 欧阳丞脸色一凝,“呵,本将军回朝也有半年有余,温伊卿有这般闲情,半年以来都……” “是夫人……” “将军府没有夫人!”欧阳丞怒斥! 管家真的有一股哭泣的冲动了。 现在他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说,只好把脸低下来,跟那群仆人一起跪着。 “滚!都给本将军滚!” 那些仆人连忙起来,逃一样的跑走了。 欧阳丞不想去看地上的一片狼藉,他按了按眉头,去了校场验兵。 虽然欧阳丞很不想承认,他以前是极喜爱府邸的饭菜,口味食材都很符合他的胃口。 不就是吃食吗? 他欧阳丞出征在外,若是在意吃食,他这将军也不要继续做下去了! 临近年关,各种应酬也多了起来。 欧阳丞身为大将军自然应酬也就多了起来。 将军府这段时间如履薄冰,每个仆人都胆战心惊! 这一日,欧阳丞脸色十分难看踏入将军府。 一回来就大发脾气,甚至还打了几个奴仆丫鬟。 还把一直在外面忙碌的管家喊了回来。 可怜的管家短短两个月不到,头发都已经白了不少。 管家进了书房后,就发觉书房内空气冷到极点,比外面白雪皑皑的冬日还要冷上几分。 管家咽了咽口水,弓着背上前,“将军……” 话还没有说完,砚台就从他脸边飞了过去,重重砸在地上,吓得管家差点尿了裤子,忙跪了下来:“将军?”
第9章人家不是为了你 欧阳丞冷笑连连,“你可知道本将军今日多么狼狈!” 管家汗水淋漓,低着头瑟瑟发抖:“奴,奴,奴才不知。” “丞相大寿寿礼可是你准备!” “是,是……是。”简单的一个是他都说得不清不楚。 “好!好!本将军还不知道,将军府都到了如此穷困潦倒地步!”一想起来,丞相府的管家私下找他场景,他就感觉一团火在胸口处燃烧。 “区区五千两的字画,你也敢拿出手来!” 管家差点给欧阳丞哭出来了:“以往都是五千两啊!” 欧阳丞皱眉:“五千两?” “把账本给本将军拿来!” 管家立马使眼色叫一旁的仆人把账本拿了过来,自己恭敬颤抖着双手递了上去。 欧阳丞翻开账本,翻到去年账目上,娟秀端丽的字体,一笔一划都写得格外认真,下方的账目也是清晰无比。 可见记录账目之人花费多少心思。 欧阳丞心底闪过一丝烦躁与疼意,脑海中止不住浮现他偶尔去温伊卿院落时候。 她就这般坐在烛火下,白皙的手拨打着算盘,听到声音时,她微微抬手,脸上露出恬淡的笑容,无论她在忙什么,都会搁下一切起身伺候着他。 他总是不耐烦,说了几句话,坐不了多久,就离开了。 她追了出来抓住他的手,含羞待涩,一双美目盈盈望着他:“夫君,今日不留下吗?我们还未……”洞房。 他甩开她的手:“你倒是不知廉耻到这种地步,是不是我不在府中时候,你也是这般邀请其他男子?” 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又伤心黯然的神情。 欧阳丞很快就回过神来,把这些杂念都抛之脑后去。 看到以往几年礼尚往来的账目,确实只是五千两的开支。 只是温伊卿花了心事,花了巧思。 欧阳丞更加暴怒,把账本丢在管家脸上:“五千两字画也就算了,画中含有朱砂,你可知道丞相会对朱砂起癣!” 管家这才彻底瘫坐在地上,他怎么会知道。 这四年来,那些官员的喜好,厌恶都是夫人一手操办的。 他只要顾好将军起居生活,有时候,连将军的起居生活都不需要他担忧。 这四年来,他过得有多滋润,现在就有多狼狈。 管家连连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他此刻恨不得直接杀了眼前没用的狗奴才。 只不过现在将军府缺少人手,他不能杀了这狗奴才。 管家顶着巨大的压力,他还是战战兢兢道:“往日,往日那些其实都是夫人准备好的。” 一句话叫整个书房仿佛坠落冰窖中! 欧阳丞笑了一声,那一声笑,“怎么,本将军偌大的将军府,少了温伊卿就过不下去了吗!!” 管家不敢说话。 “滚!” 管家跑了。 欧阳丞冷冷笑了好几声,最后坐在书房椅子上,他发怒一扫桌面上物品! 他没错! 温伊卿这种无趣寡淡的女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这种……他不需要! 这一年大年夜,温伊卿是在病床上度过的,端着那苦涩到胃里都发苦的中药,听着外面的鞭炮声。 茉莉端着一碗素食饺子跑了进来:“小姐,今天年关,庙中食堂包了饺子,您快尝尝。” 温伊卿被抬到龙安寺中看病,她的伙食并没有另外起灶,是跟着大厨房一起吃的。 温伊卿喝着那无味的素粥,想着还好蒋氏没有看到,要是蒋氏知道的话,蒋氏一定又哭了。 她还真的从未见过这么爱哭的娘亲。 温伊卿咬了一口,虽然还是素食,可夹了玉米粒和木耳,咬起来咯嘣脆。 她觉得自己的味蕾活了过来。 经过两个月的调理,温伊卿身体好了许多,可是那咳嗽依旧没有好。 也是,听那玄明大师的话,她得了严重的‘肺炎’,严重都快呼吸衰竭,要嗝屁了。 龙安寺,止观台三楼,沈清佑坐在窗台旁,他手拿用灰押整压香灰,将香灰整压成山形,视线微微外移,看到香樟树下一抹倩影。 他瞧不见姑娘的表情,却能看得出来,她是偷跑出来的。 因为她那颗脑袋不断的左右摇摆着,身形也在悄默默往外移着。 他含笑收回视线,在香灰之中,将银叶(云母片)放在开孔处,水平线放平。 他没有想到,温家小姐居然会在这里。 瞧了一会儿,他便没有再去关注她了,待他点燃了香料。 很快下方传来了另外一道声音:“小姐!您怎么出来了!您难道不知道……” “茉莉下雪了。”姑娘声音清脆,含笑带着几分讨好。 “下再大的雪,都跟小姐没有半点关系!” 丫鬟不近人情。 姑娘笑得更加大声了,她跑开了,茉莉只好去追。 “小姐,您身体还没有痊愈,您不能为了一时贪玩……小姐,您别跑啊……” 姑娘仰头去接那雪花,沈清佑身体往后稍稍一躲,视线却没有移开。 雪花纷飞,她梳着姑娘的发髻,抬着头摊着手,眉眼弯弯,她眉眼乌色很浓很深,垂落的青丝在被白雪掩盖的寺庙形成黑白相间的美景。 她笑起来很美,恬淡中带着几分纾解,成熟中带着几许的天真,黑色发鬓插着珍珠流苏发钗,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着。 小小的弧度,可见她礼仪教养很好。 “你在看什么?” 沈清佑转眸,一名长相俊秀僧人含笑走了进来。 沈清佑指着那不远处的梅花院中玩耍的女子。 “她何时来这里?” 僧人走了过去,从三楼眺望,“你这多疑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温家小姐,已经来寺中养病有一月之余了。” 人家可不是因为你来的。 “我可不知道,龙安寺有收留女客。” “你忘记了,我师叔是何人吧。”僧人找出泡茶用的工具,用布包裹着水壶把手,熟练又美观泡了茶。 他给沈清佑倒了一杯道:“温家小姐当日送来,已经奄奄一息,身体旧疾诸多,一遭爆发差点要了这女子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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