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葵花

兰舟韩冬言《"葵花葵花》讲的是"葵花葵花，别看我的眼睛"近来，警署接到的连环杀人案，死者的眼睛被挖去，血淋淋的眼眶，更是各表一朵铜制葵花一时间，金陵人心惶惶，连路边小孩，都拍着手，奶呼呼地传诵："葵花葵花，别看我的眼睛"说实

第1章

精彩节选

“葵花葵花，别看我的眼睛。”
近来，警署接到的连环杀人案，死者的眼睛被挖去，血淋淋的眼眶，更是各表一朵铜制葵花。
一时间，金陵人心惶惶，连路边小孩，都拍着手，奶呼呼地传诵：“葵花葵花，别看我的眼睛。”
说实话，我不是很想管这档子事。
可这稚子之间传诵的童谣。
是我八十年前的随口胡诌。
一金陵七月，雨凉如火。
雨丝沾在脸上，又黏又湿热，没走几步就汗流浃背。
这还不要紧，最要命的是这雨未免太夸张，片刻功夫，就涨到了我的膝盖处。
我得赶紧走。
可天不遂人愿，我艰难涉水时，忽而“咚”的一声，有个东西摔在我面前，溅起等身高的水浪，弄得我浑身湿透，我刚想抬头怒骂哪个没素质的高空抛物。
就被摔下来的东西挽住了手。
在我低头之前，最先到来的是手腕的寒冷。
分明浑身被雨黏湿，却依旧能给这触感，惊得寒毛耸立。
我下意识抽回手，却被它死死拽住，怎么也挣脱不了。
它在动。
它想淹死我！
我心中一惊，拼命挣扎。
甚至来不及想这是什么东西。
可几番纠缠下，便觉得浑身力气被抽干，精疲力尽无法反抗。
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不明物体，把我拉入水中。
任凭这雨水将我淹没，鼻口灌溉的酸涩，胸腔窒息，都在提醒我。
我将要溺死。
我被黑暗一点一滴地吞噬。
“找到你了—”忽然一声似哭非笑的悲鸣，让周围一切静止。
雨滴凝在空中。
我一个猛子，神识荡出清明，从水中惊醒，限制着我的力量瞬间消失。
我才看清了意欲害死我的是何方神圣。
那是一个，肚腹凹陷，浑身灰败，皮肉贴着骨头的——干尸。
它的眼眶旁边还留有干涸深红印记，但内里整个眼球被挖去。
在我的注视下。
空洞的眼眶，一朵苍翠欲滴，蕴含浓郁生机的，青铜葵花方孔钱币。
迅速撑满，汁液淋漓，爆眶而出！
就在这朵钱币长出来时，这位仁兄更加干瘪了，一个脱力，它倒在了这已经及腰深的积水里。
而两个眼眶处的青铜葵花钱币，空心的**方孔，依稀辨出，各有一字。
灰蒙雨天，熠熠生辉。
诡异又美丽的青铜葵花钱币。
在诱惑我抚摸。
二“老板，你醒醒。”
我猛然惊醒，后背已
经被汗打湿。
好在额间冰凉，驱散了些燥热。
一个红粉色的骷髅架子，担忧地“看”着我，骨头小手细心地拿毛巾擦去我额头的汗。
我下意识松了口气。
方才的诡谲。
原来只是梦。
“你怎么把自己涂成这个鬼颜色。”
我头疼欲裂，摸了摸他光滑的小脑袋。
我已经很久没做梦。
小骷髅低着头，小声说：“柜子上头的颜料，够不着……”我扫了他一眼。
他的肩呷骨上沾着深棕色的水渍。
“是不是又去偷喝隔壁家的蝌蝌啃蜡去了？
别吓到好人家了。”
他头更低了，不好意思地绞着手指，“就偷了一瓶，没看到我，我没有吓到人的……”我蹙眉，正要和他强调，要同生人保持距离时，屋外有人在叫我。
“贺老板！”
小骷髅如获大赦，屁颠屁颠跑到角落里装成人体模具。
三“呦，”我挑了挑眉，“是什么风把您这尊大佛吹来，光顾我这间，封建糟粕糊了满墙的破店。”
金陵警署的人。
“额……那时不是公事公办嘛，贺老板，大人有大量，见谅，见谅……这件事，除了找您，也没别人了。”
“韩长官未免高看我了，我个破算命的，能干什么呢？”
我能干什么呢？
只能看着他们拿着一纸搜查令，闯入我的小铺子，然后搞得一团糟。
还得时刻告诫自己和普通人保持距离。
韩冬言面露尴尬，想来也知道自己在我这多么不受待见，“贺老板，您就当作是帮金陵百姓除害，好几夜连着死人………”我不耐烦地打断他：“杀就杀呗，你们**不也杀人吗，找个由头而已。”
“还是说……”我讽刺地笑了笑，“这次你们这些强盗也碰到打砸抢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来找我这个弱女子收拾烂摊子？”
他一噎，有些难为情，半晌，见我一脸尖酸，才吞吞吐吐地拿出一块钱币。
“唉，贺老板……”我随意扫了一眼。
心猛地一抽。
梦中的，青葵花方孔钱币。
这下，我看清了上面的字。
“兰”。
他又缓缓拿出了第二块。
外形上无二致。
唯一不同的是，镂空方孔**的字是“舟”。
兰舟。
我叫贺兰舟。
我压下心中的滔天巨浪，面色如常，冷笑一声，“你什么意思？
韩长官你也老大不小了，追女孩子还用这些老掉牙的把戏？”
眼前
这个男人，前几周向我示过爱，被我明确拒绝后似乎贼心不死，可惜，三天前金陵警署打着“除旧”的名头，韩冬言面临着人生最大的难题。
爱情和他的事业。
他当然是选择，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人，“轻声细语”地“安抚”了我一番，紧接着封条就给我安排上了。
还好，我对他并不感兴趣，但我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保住了我这间“童叟无欺，算命一来一个准”的“百年老店”。
并且在门口学着租界也张贴了个告示。
“韩冬言与狗不得入内。”
这人没事的时候就在我这间店子外面晃晃悠悠。
极其影响我的生意。
小骷髅提议，他可以半夜跑去韩冬言家晃晃悠悠，没有什么比深更夜阑时，一个真正意义上“骨瘦如柴”的玩意，在你眼前撒欢跑，更能让人魂飞魄散了。
但他的条件是，要涂我从洋铺子淘来的“身体乳”。
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个没有皮肤但是对护肤有执念的小骨架子。
面对我的嘲讽，韩冬言只是摇了摇头，“贺老板，先前的事，我很抱歉，可是，近来金陵的子夜连环杀人案，案发现场留下的东西，无一例外都是两块钱币。”
我抱着手臂，不屑一顾，“所以，你是觉得，我是凶手？”
天底下名字里有“兰舟”的人多了去了。
他叹了口气，似有无奈，“金陵城内，所有户籍登记有兰舟二字的人，都已被一一排查。”
“兰舟，”他目光灼灼，要把我看穿，“你得跟我走一趟。”
我嗤笑，“韩长官，拿两块钱币就来逮人，警署的工作未免太随意。”
四韩冬言拿出来一张泛黄的照片。
背景里的宫墙和两个着旧装的人，昭告了它的年岁。
照片上的女人。
眉眼精致，含蓄婉笑，风姿绰约。
是我。
韩冬言意味深长地说：“这张照片，是死者之一，五十年前拍摄的。”
五十年前。
我心中一惊。
可紧接着，他并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像是看穿我的下一步动作，他将照片翻到背面。
上面有一行苍劲有力的字：“兰舟，我的向日葵。”
我并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拍过这样的照片。
五十年前的照片，写着我的名字。
我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疏漏。
韩冬言静静地看着我，“贺老板，魅力无限，五十年过去了，
容貌不减。”
他的赞美真心实意，很是诚恳。
HBNH">不啻于威胁。
我贺兰舟，素来不喜欢被动。
我先发制人，掏出一把枪对着他，歪了歪头，笑容危险，“我这人，虽活得久，可新玩意，不大会用，你注意一下措辞，不要让我走火了。”
即使我的后背，冷汗直流。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有普通人知道我。
然而，韩冬言不知怎地，忽然就笑了。
他松了松领带，见我举着枪，不惧反喜，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兰舟，你可能没搞清楚状况。”
他步步紧逼，暧昧地抓住我的手腕，枪口抵在他的心口，“你不能伤害普通人。”
仗着身高优势，他逐渐把我逼到墙角，大掌揽住我的腰，声音暗哑，“金陵杀人案，这和你有莫大的关系，不过没关系，跟了我，我帮你从中摘出去。”
他的手掌逐渐上移，抚摸我的发丝，将我扣到他的胸口。
我感受到一阵恶心，肠胃里翻涌的隔夜饭都恨不得吐出来，指甲死死地渗在掌心。
千年的诅咒。
一直萦绕着我。
不能反抗。
只能顺从。
我早该知道。
所有对我别有所图的人。
不能相信，不能靠近。
要远离。
人心叵测，我活了这么久，听了这么多遍。
还是没长进啊。
他微微低头，眼底欲色昭然，“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兰舟，趁我对你还有兴趣……”兴趣？
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感兴趣？
我别过头，厌恶地开口，“我是什么东西？
我是你爹还在喝奶的时候，就已经会在你奶大舅的三姨妈坟头上跳舞的贺兰舟。”
让我遗憾的是，韩冬言格外的包容。
他对我的嘲讽无动于衷。
他抵住我，捏住我的下巴，脸越凑越近，温热的呼吸洒在我脸上。
作势要吻上。
他将我死死搂在怀里。
我不能动弹半分。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拖着嗓子，有些懒懒声音响起。
“老板～别怕～”重物敲击。
下一秒，韩冬言高大的身躯，直直倒了下去。
白白净净的小骷髅拿着从自己身体上拆下来的骨头，神气地踩着韩冬言的身躯。
不过瘾似的，“邦邦”敲了几下韩冬言的脑袋，又摸了摸，确认没有开瓢出大事，放心地拖着韩冬言的身体，扔到一个棺材里。
开棺，合盖，钻个呼吸气孔，一气呵成。
干完这些事，
他邀功似的凑到我跟前，小骨头脚在地上画圈圈，瓷白的骨头微微变得**，娇羞地低下脑袋，“老板～我今天想涂成绿色。”
我松了口气，没有理他，而是捡起掉在地上的钱币端详。
仿制唐宋时期的葵花方孔钱币。
并不值钱。
小骷髅看了几眼，严肃地开口：“老板，这上面有你的味道。”
我顿感无比棘手。
我吩咐他：“去，把人渣藏严实了，先关几天，把他的记忆洗掉再放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拽着我的袖子，委屈地说：“我要涂成绿色的嘛……”我斜睨了他一眼，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他只好灰溜溜地抱着有三个他那么高的棺材，边走边咕哝：“坏老板，臭老板，欺负人来不手软。”
五过去的照片，篆刻我名字的钱币。
莫名其妙的，让人恶心得起鸡皮旮瘩的“兰舟，我的向日葵。”
还有百八十年难得一做的预知梦。
活了这么久，别的本事没有，做梦的本领倒是一流。
我的梦告诉我。
我要倒大霉。
小骷髅搜了一遍韩冬言的身，给他掏出备案号“3838438”的文件。
他玉白的骨指，点在上面，认真地念着：“死者林南风，男，六十一岁，曾任铸币所所长，家住XXX”我盯着林南风的照片。
小骷髅察觉到了什么，开了个地狱笑话：“老板，他的眼眶和我一样，可以塞下一个小拳头诶～”我敲了敲他硬邦邦的头颅。
他委屈地低下了头，继续翻阅。
“死者杜雷思，男，三十五岁，呃……”小骷髅顿了一下，肉眼可见羞成了粉骨头。
“老板，少儿不宜，你自己看。”
他捂着脸跑到一边。
我拿起起卷宗，目光落在“杂货铺老板”后红笔圈出来的，“私自兜售违禁淫秽物品，不日查封。”
甚至还有配图。
然而另一张他的照片。
同样是，面目全非的惨死状。
六我决定去拜访这二位死者。
在我的眼眶开出两朵花前。
不巧，赶在第一位死者的头七。
一群着缟素的人跪在地上，哭的悲怮。
我在想如果此时我提出开棺的请求会不会被人打一顿。
林南风啊。
我和他，有那么一点点渊源。
当年收养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流离失所的小乞丐。
五十年前，我从皇宫里被驱逐了出来。
理由是洋人一炮就能把我的占
星楼炸飞，老佛爷说，我这种好吃懒做混吃等死，在宫里好几年都放不出个屁的假司天监，杀头和滚，让我自己赶紧选一个。
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好好活下去。
所以我选择了后者。
滚。
那时，紫禁城里梳着辫子的人也开始摸起了枪杆子。
我也不得不承认，枪械可比我的拂尘好用多了。
我神神叨叨跳半天大神，求爷爷告奶奶。
人直接扣动扳机，高效便捷，物理驱魔。
辕门外，一个落魄的女道士衣衫单薄，手中唯一的包子被一个路边的“野狗”给抢了。
野狗正是林南风。
我已经很惨了，活了这么久，到哪都和个包子一样给人欺负，连个小毛孩都能抢我的东西。
“小屁孩，我建议你吐出你口中的包子，因为我啃过了。”
首先，我不想我的口水和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混在一起。
其次，我没自己没吃到。
他也得给我饿着肚子。
林南风个子小，骨瘦如柴。
我很轻松地就提起他的后脖颈，他和个小狼崽子一样，凶狠地张牙舞爪。
但小嘴叭叭叭地就把我的包子给吃掉了，吃完还不服气地想咬我的手臂。
真是个端起碗吃饭还会骂娘的没良心东西。
“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让你待会就从屁股里把你吃的东西给喷出来。”
他抿着唇，被我这么一吓唬，倒也不敢动了。
也许是没见过一个包子都要计较，又如此粗俗的人。
看向我的目光除却凶狠还带有懊恼。
仿佛在说：穿着宫里头的服饰，怎么还怎么寒掺呢？
“我饿。”
他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了一番。
“我是林家后人，你给我一个包子，待我他日踏上仕途考取功名，定回报你整个包子铺。”
“没听过什么林家，还有，就你这破落样还考取功名？
别笑死人了。”
我毫不客气地讥讽他。
小小年纪，画饼倒是一流。
不过，时至今日，我仍记得他脏兮兮的小脸也掩盖不住，亮的吓人的眼睛。
他穿的破破烂烂，褴褛的灰衣裳开了线，但还是扬起下巴，冲我说：“穷怎么了，破落又怎么了，我要念书，要考取功名！”
明明和那人的眉眼完全不像。
却让我不由得一怔。
也不知是那根筋搭错了，还是死去已久的良心忽然复活开始攻击我，亦或是他名字里的“林” 实在是能让我思故人。
我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逗他：“小乞丐，要不要跟着我，每天赏你一顿包子。”
你死后，还能每年给你上一柱香。
他甩了甩头，警惕拉开距离，一脸防备地看着我。
我摸了一手油。
然后极其缺德地在他衣服上擦了个干净。
“喂，给个准信。”
我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
他立刻点头如捣蒜，即便嘴里说的是违心的话，眼底有些惶恐：“不要，不要！”
我善解人意地微笑：“不要不好意思，口非头是嘛，我懂得的，你现在恨不得成为我的小跟班。”
他惊悚地发现，腿有了自主意识，不受控制地跟着我走。
“喂，喂喂，你对我施了什么妖法？”
“说话真难听，这叫仙术。”
“啧，我给你的小嘴抹点蜜。”
可怜的小南风，只能咬牙切齿，又气又恼，说着真心话：“您真是天下第一美丽的女子。”
七啊就这样吧，作者精神状态不稳定，这些文字都是出自一个绝望的文盲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