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那天

殷季朵方凌《高考结束那天》讲的是曾约好和青梅竹马报考同一所大学高考前一个月他却突然失踪再次见面，他出现在闺蜜的床上面对高考失利一败涂地的我，他只是摊手一笑，说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我见状大惊：你们可是亲兄妹啊！一"方凌，对

第1章

精彩节选

曾约好和青梅竹马报考同一所大学。
高考前一个月他却突然失踪。
再次见面，他出现在闺蜜的床上。
面对高考失利一败涂地的我，他只是摊手一笑，说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我见状大惊：你们可是亲兄妹啊！
一“方凌，对不起。”
林北给我发的消息只有五个字，之前在我面前，他可是有说不完的情话。
说不爱就不爱了。
好像以前的那些好，都是演出来的。
我淡定地划出页面，删除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短暂的失落之后，我鼓起勇气，深吸了一口气：“嗨，终于解放了！”
我脱下校服，换上黑丝，抹上鲜艳的唇彩，站在镜子面前姨母笑。
手指快速按键，给闺蜜殷季朵发了消息：“再也不用装淑女了，今晚就去蹦迪！”
十几分钟后，她回了句：“我们已经在了，来啊。”
酒吧里，我在摇摆的人群中看见朵朵。
她正在卡座里喝酒。
她向我招手。
“哟，方大小姐真艳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干这一行的。”
我回了一句：“滚。”
我发现她手腕上绑了一条红手链。
我认得，是高考前林北给我编的，上面的蓝色小熊本来在我的书包拉链上。
我一直觉得丑就没要。
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殷季朵的手上。
殷季朵撩了撩新烫的长发：“高考结束那天，咱们班很多人都说要来蹦迪，结果最后就我们几个有胆量来，其他人都是怂包！”
我狐疑：“还有谁？”
“林北啊，他没跟你说么？
你俩之前可是好得不要不要的。”
听到那两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
林北从厕所回来，看见我愣了一下。
“凌凌，咳咳，方凌，你怎么来了。”
想起之前他微信给我发的那些话，我没回应。
他应该也不想提起我们两个决裂的事情，脸上挂着不走心的笑，推给我一个果盘。
“方凌，你吃。”
接着自动做到了殷季朵旁边，一只手绕过她的脖子搭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从果盘里扎起一块蜜桃递给她。
“朵朵，你也吃。”
殷季朵笑着张开嘴含住。
林北看看我，说：“方凌，听说你们家的工厂这段时间遇上了困难，朵朵家做建材生意，是你们的潜在客户，跟她说说，她们家会帮你们的。”
殷季朵含着蜜桃在嘴里打转：“放心吧，方凌我
俩好了那么多年，这点忙我还不帮吗。
一句话的事，回去我就跟我爸提。”
最近一段时间，我爸苦心经营的五金厂资金吃紧。
银行的贷款还不上，又借了高利贷。
现在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濒临倒闭。
如果殷季朵的爸爸能够帮忙，确实能起死回生。
可是眼前此情此景，我又怎么忍得住恶心，去巴结她。
我在心里骂，好你个殷季朵，我是瞎了眼，把你当闺蜜。
真是一对落井下石的狗男女，今晚这是故意给我看吧。
殷季朵摇晃着身子，笑得很灿烂：“你知道方凌来之前跟我说什么吗？”
林北问：“什么？”
殷季朵捂着嘴：“方大小姐说啊，她再也不用装淑女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说淑女的淑字，舌尖故意抵了下上颚，发成chu的音。
我怒不可遏，端起面前的一杯酒，泼在她脸上，起身就走。
殷季朵在后面发了疯似地大喊：“牛逼什么啊，还以为自己是以前的方小姐吗？”
二没想到，林北会变成趋炎附势的小人。
我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学校里，别人说我们青梅竹马。
他家是公务员家庭，我家有几间五金工厂。
我们两家做了十几年的邻居。
高三，我沉迷学习，没时间关心其他的，所以那些他对我表达爱意的时刻，我假装视而不见。
三个月前，他把我叫到楼下，杂货店的路灯旁。
“方凌，我们将来考同一所大学好不好？”
“别傻了，你成绩比我高五十多分，我们怎么可能考到一起。”
他急了：“怎么不可能，高考还有三个月，我们一对一，相信我，我会让你追上我的。”
他挠了挠头：“呃，我是说成绩。”
我说：“傻子。”
“你把眼睛闭上。”
他在书包里到处摸。
“有屁快放，我还要上去复习数学呢。”
他噔噔蹬蹬了一声，伸开手，里面是一个手链。
上面串着一只小熊挂件。
“哎，我的小笨熊怎么在你这里？”
这只小熊挂件是我爸出差带回来的。
我一直把它绑在书包拉链上。
几个月前回家的时候，我发现它不见了，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
“说，是不是被你偷了？”
“没有没有，我在草丛里找了很久才找到的，我想你平时挂在书包上，背在身后也看不见，还不如绑在手上，于是我给它
编了一条手链，呐，就长这样，你可别嫌我编的不好看啊。”
我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嗯，还不错，至少编的工整。
我故意说：“丑死了，我才不要，自己留着吧。”
他看了看手链，有些难过。
我说：“你不是要一对一，在三个月内让我提高五十分吗？
如果你做到了，我就以后天天把它戴在手上。”
他立刻振奋起来：“嗯！”
“凌凌，我听说，你们家的工厂最近出问题了，马上就要高考了，希望你不要受影响。”
“最近市场环境不好，我倒还好，就是老方脾气越来越臭了。”
“真希望，我能帮上一点忙。”
“你帮不上的。
我要上去了，要不然老方又要骂我了。”
我上了楼，路灯下面，只剩林北孤单的身影，不知在想什么。
他又站了一会儿才上去。
想起这段埋藏于心底的往事，我眼角湿润起来。
三酒吧那天，我泼了殷季朵一脸，她回去跟他爸告状了。
他爸做建材生意，最近几年越做越大。
要是他们能从我家工厂采购一笔，真的能让我家起死回生。
他老爸一向娇惯殷季朵这个独女。
殷季朵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海底的老鳖，他爸也会想办法弄到手给她。
那天半夜，老方就接到了殷季朵爸爸打来的电话：“老方，好好管管你们家方凌，别总是大小姐脾气。”
老方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赶紧点头哈腰赔不是。
挂断电话，气的摔了一套好茶具。
“方凌，给我滚过来！”
老妈赶紧护着我：“老方，你干什么，这么晚了，凌凌都睡了。”
“你不知道，方凌在酒吧泼了人家殷家小姐一脸的酒水，都怪你我平时太惯着她，你看，闯祸了吧，人家殷总亲自打来的电话！”
“不就是两人吵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年轻的时候干的浑事多了去了。”
“你！
你不知道，现在市场环境恶化，要是殷总能在这个时候拉咱们一把，那咱们就能挺过去，现在惹恼了人家，你叫我怎么办？
等死吗！”
“等死就等死，我就不信，没了厂子，咱家还过不下去了，以前那些苦日子，又不是没过过！”
“你……我们家现在那些外债，打工三辈子都还不完啊。”
老方气得捂着胸口。
“爸，妈，你们别吵了，我去道歉。”
他俩没注意的时
候，我出现在房间门口。
三天后，老方带着我去了殷季朵的家。
他家新装修好的别墅，豪华气派。
我羡慕极了，要是殷家这次能帮我们家，以后我也会住进这样的房子吧。
想起那个住了十几年的老房子。
我脑海中林北的名字一闪而过。
“方凌，待会进去，道歉态度要诚恳一些，知道吗。”
“嗯嗯。”
老方整理了下西装，按下门铃。
是殷季朵来开的门。
“方凌？”
打开门，她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你们怎么有空过来啊？”
我咬咬牙，挤出一句话：“对不起，朵朵，我是来道歉的。
那晚……”“是凌凌来了啊。”
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殷季朵身后探出半截林北的身子。
那个熟悉的面孔，现在让我有些生理不适。
“林北你也在啊。”
“是啊，方叔叔。
我来和朵朵一起研究报考哪所大学呢。”
老方用奇怪的眼色看了看我。
进了客厅，当着双方家长的面，我红着脸跟殷季朵道了歉。
殷季朵双臂抱在胸前：“方凌你就不该来，本来我就没有放在心上，你来了，搞得这么隆重，外人见了，还以为我殷季朵有多小气呢。”
殷季朵爸爸趁机补一刀：“老方，你们家现在的情况我也知道，道理你应该明白，越是困难时期就越要做小伏低啊。”
我紧握双拳，空气凝滞了一会。
林北打破尴尬，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橙子给我：“方凌，吃个橙子，朵朵不会放在心上的。
对了，你打算报那所大学啊，我们去朵朵房间聊吧。”
四从殷季朵家回来，老方脸色难看得跟吃了一斤苍蝇幼虫一样。
我知道免不了要把我一顿数落。
我气呼呼地把那天殷季朵怎么羞辱我的经过说了出来。
老方叹了口气，表示理解：“人家殷总说得不错，越是困难时期，越要做小伏低，以后遇事要忍让。”
老妈为我打抱不平：“他殷叶茂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这几年挣钱了吗，当年他落魄的时候，天天敲隔壁家的门，他跟林北妈妈那档子事儿，现在都不清不楚呢。”
老方急了，声色俱厉：“你说啥呢，都多少年的事了，人家的事你别管！”
我想问当年发生了什么。
看着他们两个剑拔弩张的样子，始终没问出口。
他俩回房间睡觉了。
我手机收到消息，新买
的快递还没取。
老方焦虑的时候喜欢喝茶，那天摔坏了那套茶具之后，他就没法喝了。
而我在网上买到了一样的。
拿回快递拆开看了看，我很满意。
端着茶具来到他俩的房间门口，刚要敲门，听见他俩在谈论林北。
我举着的手停了下来。
我爸说：“今天去殷总家，你猜怎么着，我看见林北那小子了。”
我妈：“怎么回事，林北知道自己身世了，去认亲了？”
“不像，他和殷叶茂的女儿关系挺亲密的，不过不像兄妹，倒像是情侣。
你没听凌凌说吗，在酒吧的时候他俩就搂在一起了。”
“他俩谈恋爱，殷叶茂知道吗，如果林北真是他殷叶茂的儿子，他早就该阻止了啊。”
“谁知道他想干嘛，林北是不是殷家的种，只有林妈妈知道，你可别到处乱说。”
“哎老方，你老婆我是那种嘴像棉裤腰的人吗？”
“你不提这茬倒好，不是我说你，今晚你怎么能当着凌凌的面提起那件事，要不是我打断，你是不是要把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都翻腾出来？”
“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嘛，有啥好隐瞒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能让凌凌卷进来。”
“哎，你说殷叶茂什么时候认他这个儿子？
他说我们应该做小伏低我想起来了，十八年前他落魄的时候，还真是在林家面前做小伏低啊，好像是让林北爸爸批什么条子吧，打着这个旗号三天两头来敲门，问题是林北爸爸天天下基层不在家，哪有空理他啊，这一来二去的，人家都说他把林北妈妈给搞了。”
“哎呀，你别说了，快睡觉吧姑奶奶。”
“你别碰我。”
“你……”我好想知道了什么惊天秘闻一样目瞪狗呆。
转身回去，小心翼翼把茶具放在了茶几上，回到屋里久久不能平静。
五想起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林北和殷季朵已经不来学校了。
殷季朵她爸，给他俩在校外找了一位厉害的辅导老师。
上次林北说要在三个月时间里，给我提升五十分。
我傻傻地相信了。
跟着他学了两个月。
第二个月月底模拟考，我比平时成绩提升了三十分。
第三个月初，我打算犒劳犒劳他的时候，他却消失了。
那天放学后，我在KFC等了他半个小时。
回到家的时候，大雨把我淋透了。
后来
，我才知道他和殷季朵走到一起了。
男人决绝起来令人害怕。
我试过所有联系方式，都宣告失败。
明明两家做了十几年邻居，想去他家问个清楚，却觉得像隔断了一个世纪。
以前，我像个被宠爱的孩子，可以肆意妄为。
如今，我是个失魂落魄的乞丐。
在荒芜狼藉的心房废墟上翻找着过往的回忆。
眼看我的状态越来越差，成绩起起伏伏，老方跟我谈了一次话。
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他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没看出来，林北这孩子，还是个势利小人，看见殷家起来了，就赶着去巴结。”
“闺女，天下好男人多的是，等你考上大学，任你挑。”
“老方，等我学会本领，就回来帮衬家里的生意，让咱家早日走出困境。”
“好，有骨气。”
走出考场的那天，空气格外香甜。
不是因为发挥的好，而是我知道自己已经放下了这一切。
仿佛周围的事情，都逐渐走上了正轨。
殷季朵走出考场。
林北跟在她后面，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看着那张脸，胃部不由自主地收缩。
殷季朵笑着拉起我的手说：“我的好闺蜜，一个月没见，想我了吧？”
林北：“这一个月，我和朵朵都在封闭辅导，跟外面断了联系，事情紧急，没办法提前通知你，跟你说声抱歉。”
“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晚，林北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都没接。
一连串的消息，写满了对不起。
三天后，我不胜其烦。
删掉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六高考成绩出来了。
如他们所愿，我考砸了。
他俩可以上同一所重点大学，而我只能去读个二本。
虽然只能上个二本，我和老方还是慎重选择了学校和专业。
班级举办谢师宴，要求务必每个人到场。
酒桌上同学们跟老师们推杯换盏。
数学老师借着酒劲，红着脸对我说：“方凌，你和林北考上同一所大学了吗？
虽然你们平时瞒着老师，可老师也不傻，早就看出来你俩谈对象呢。”
化学老师说：“你们不知道，数学老师可眼馋了。”
“去你的。”
林北急忙起身，学着大人的样子，笑着给两位老师敬酒。
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把话题扯远了。
旁边的殷季朵抱着胳膊，脸上神色明显难看。
我站起来，冷静地说：“老师，我跟林北只是普通朋友，没什么别的交集。”
杯中酒一饮而尽。
老师们笑着说：“喝多了喝多了。”
那天大家都很尽兴，后来还去唱了歌。
回到家的时候，我才发现书包里的同学录不见了。
里面有同学们写的毕业寄语。
上面都是珍贵的回忆。
问了几个同学，有人说就在我给老师们敬酒的时候，殷季朵动了我的书包。
给殷季朵打电话。
她没接。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去了她家。
保姆把我让进客厅，我直接去了殷季朵的卧室。
一顿砸门之后，殷季朵衣衫不整地出来。
我问：“我的同学录呢？”
殷季朵眼神躲闪：“你的同学录我怎么知道，别打扰我睡觉。”
说完正要关门，我急忙冲了进去。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同学录给我，我就消失……林北？”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愣住了。
林北赤条条的身子只裹了一条内裤，正要往衣柜里钻。
“你怎么在这里？”
林北尴尬地扯过被子遮住了身体，说：“我，犯了一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殷季朵急了，找出我的同学录拍在我身上：“我们都已经成年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啊，拿上你的同学录，快滚！”
我大喊：“你们，你们可是兄妹啊！
！
！”
“你没睡醒吧你，快走！”
殷季朵一直把我推到大门口，临走前嘱咐我一句：“成年人睡一起不犯法知道吗，回去别乱说，我爸已经答应帮你们家了，别不识好歹！”
我一把按住她要关上的大门，从同学录上撕下了她和林北的那两页。
“还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