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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卓天岚《万世纳图》讲的是【fqxs】苍凉山向正东行进两日,就进了东沧南部东沧幅员辽阔,东临广阔无垠的大海,北部与北戎地界接壤,西、南两面延伸至南疆这里雨水充沛,土地肥沃,盛产粮食自从周氏族第五位皇帝周轲即位后,大兴渔业商贸,东...
第1章
精彩节选
苍凉山向正东行进两日,就进了东沧南部。
东沧幅员辽阔,东临广阔无垠的大海,北部与北戎地界接壤,西、南两面延伸至南疆。这里雨水充沛,土地肥沃,盛产粮食。自从周氏族第五位皇帝周轲即位后,大兴渔业商贸,东沧成为了四国中最为繁荣和富庶的国度,子民过得也是安居乐业的日子。
新月将至,天卓无端心痛的次数密集起来,而天机盘随着他接近阵法所定的方位,渐渐平息。
天卓一路向东,横向穿过大半个东沧,在新月的前一日清晨,翻越了一座小山。
到了山顶时,赶上日头缓缓从海面上升起。
他日夜兼程着赶路,正好累了,放下手中的长剑,盘腿坐在石头上。
朝阳之光随着日出一点一点地洒向他的面颊,天卓闭上眼,沐浴这份宁静和暖意,突然左胸隐隐作痛,他漫不经心按了按,想起了天岚儿时的模样。
七岁前,他和天岚本是南疆一农户家的儿女,每天无忧无虑、嬉戏打闹,生活虽然清苦,却也逍遥自在。
他还记得,他家的茅草屋在一个陡峭的山下,沿山路行个三五里,能看见一条小溪,父母白日扛着锄头去山里种田时,他和天岚就会去溪水里玩耍。
那天,他俩发现清澈见底的溪水里游来几条大鱼,并在身边环绕不去,甚是好玩。
天岚突发奇想,爬到溪边的树杈上,掰了一支,形状像鱼叉。
“哥哥,这些鱼好大呀!叉一条回去炖了给爹娘吃!”天岚兴致勃勃,两颗明亮的眼珠期待地看他。
天卓其实是不忍的,撩了几把溪水,可那些鱼始终不肯离去。
“再不走,我要吃了你们了……”他喃喃地道,只见围着他们的数条鱼争相跃出水面,带出的水滴洒了两人满身。
天岚不怕,反倒哈哈大笑,两手随意一伸,竟抓住了一条。
“啊!哥哥!这鱼有脚!”天岚兴奋向他展示,那怪鱼没有鳞片,浑身光滑,在圆滚滚白肚皮上竟有四只像小娃娃一样的“脚”!
年纪尚幼的天卓,其他都还懵懂,却知这绝不是能吃的鱼,着急道:“快放下!天岚!”
天岚没有理会哥哥,贪玩地拨弄了鱼的小脚。
天卓担心那“四脚鱼”会伤害到天岚,扑上前去用鱼叉想要搪开。
“四脚鱼”好像被天岚挠了痒痒,笑得四仰八叉,一人一鱼,就这样互相逗得欢快。
山涧中的微风凉爽,有细碎明亮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林,洒在天岚的脸上,那时她的眼中,纯真无暇,干净透彻,是被送往天机门前留下的最后快乐的模样。
他们不曾想,那些“四脚鱼”其实是异疆士在南疆寻找拥有天命孩童的指引灵物——觅灵鱼,正因为他和天岚的天命甚高,它们才如此兴奋。
天卓回过神来。
太阳已全然跃于海上,朦胧雾气中可见几座不知名的小岛,他垂头观察天机盘,还在向东微微颤动。
“这……怕不是要我掉进海里吧!”
天卓无奈叹了口气,收起心绪,稍作歇息,起身继续赶路。
下了山,到了海岸边,大概因为是清早,明日又是新月,海水不多时涨了起来,将从山顶望见的小路淹没。
天卓对着天机盘自言自语道:“没路了,我还如何往东?难道要渡船?”
他朝沿岸眺望去,不要说船了,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天卓只好暂时偏离天机盘的引领,找寻其他路。
正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听见身后不远处唢呐震天响,天卓好奇,伸长脖子,原是一条大红色浩荡而来的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路这不就来了……天卓悄然跟在后面,先前还不消停的天机盘,竟然越来越稳。
天卓不明所以,天机盘改主意的情况并不多见啊……
迎亲队伍路过一翻新修整过的凉亭,也没有停留,继续前进。
反正寻到了路,天卓从怀里掏出半张烧饼,小憩片刻。
他一边吃着,一边来到那凉亭旁边矗立的偌大石碑旁。
石碑足有两人高,最上面刻着两个大字“崔城”,下面则满是洋洋洒洒对城主的歌功颂德。
“崔城……有些耳熟。”天卓记起来,崔城不正是紫凰之前要去的地方?她二舅舅覃元仲所在之处?
崔城,顾名思义,城主姓崔。
据那石碑上所介绍,崔城百年以前一直是个宁静富庶的小城,名为龙城。随着海上野蛮无度的龙蛇岛一族势力愈加庞大,利用巫术呼风唤雨,龙城连年遭暴雨狂风侵袭,而他们趁机对龙城烧杀抢掠,这般如此了十年,险些灭城。
后崔氏家族在东沧周帝的命令下,从东沧的都城南下,将龙蛇岛的蛮民赶离东沧海岸,并一直驻守于此,才恢复今日的安宁。
所以,从那以后龙城改名为“崔城”,崔氏经过百年,也成为了崔城最大的族裔。
天卓把最后一口烧饼塞嘴里,大口大口嚼着。
看完了这崔城离奇曲折的历史,他却只想着,为了赶路,这一路一顿饱饭还没吃到。
终于进城,大吃一顿再说。
崔城果不其然是东沧的大城,连城门都修得不知道比北戎和南疆的城壮阔了多少倍。
三年来,天卓也多次进出东沧,不过是以杀手“滴红血”的身份,带着取人性命的目的,多少有所顾忌。
而此时,他愿自己是个普通人,可以大摇大摆吃吃喝喝。
天卓把长剑藏到身后,随意找了间酒馆,准备饱餐一顿。
店小二喜气洋洋迎上来,大声吆喝道:“少侠,今日您算捡着了,崔成主嫁女儿,酒水饭菜全免,您要来点什么?”
天卓掏银子的手一顿,想要当个平凡人吃饭付钱还不成了么……
“两个鸡腿,一盘醋溜花生,清炒小菜……三碗米饭……”天卓点完菜,从窗口向城中望去,果真挨家挨户都挂了大红灯笼,这一家亲事,好比全城节庆。
天卓摸着下巴,后知后觉,难道那路上遇到的迎亲队伍,迎的就是崔家的女儿?
天卓在崔城里随意溜达一圈,街头巷尾传遍崔城主的三女儿与覃氏宗族联姻的美谈。
覃氏在崔城之中,是除了城主崔家外,第二大有权有势的氏族,两家人的结合,无外乎权钱名利的壮大罢了。
夜幕降临,天边的月牙若隐若现,城里灯火通明。
天卓如这三年来每个新月满月的夜晚一样,手执天机盘,寻找阵法的位置。
他在崔城连绵成片的屋顶上飞檐走壁,直到进了一处喧闹宽阔的府院,天机盘指针停下,天卓伏在房檐,向下定睛一看——院内灯笼高挂,宾客满席,觥筹交错,这不是迎娶崔城主三女儿的覃府么?
一日内遇三次,恐怕有躲也躲不掉的定数……
不等天卓多想,左胸胸口随着新月走向亏空,袭来一阵阵尖锐之痛。
天卓趁着自己神志尚在,将麻袋中的青黑灵石与羊皮倒出来,撕心的痛感像把剑从前身锥入后背。
“呃——”天卓顿时觉得不妙,这痛比往次更甚,连带着手臂麻木,眼前冒了虚影,灵石都举不起来。
手指不听使唤,灵石滚落,卡在瓦片缝隙中。
天卓踉跄去拾,为了取出灵石,晕晕乎乎掀开了一片瓦片,却听见瓦片下的房屋内有女人的呼救。
“放开!救命啊!”
瓦片的漏洞中,一女子一身隆重的凤冠霞帔,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瑟瑟发抖,一步步后退,直到身后撞到了桌角,慌乱中从桌上抓起合卺酒壶,手起壶落,壶身碎裂。
她那如葱段般白净的手,从袖口中伸出,选了碎瓷片中最大的一块,尖锐一端冲着外面,颤抖道:“你再过来,我杀了你!”
连心咒的痛楚正在侵占天卓的意志,他自身难保,没力气英雄救美。
他只惦记他的灵石……
“啊——”
片刻的昏厥后,天卓再一睁眼,是被男人凄厉的嚎叫惊醒。
从屋顶漏洞望下去,方才在危机关头的新娘子,变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俯卧桌上。
他的头侧着,手下是被打碎的合卺酒壶,双目瞠大,身子一动不动。
死了?
天卓甩甩头,用力找回神智,眼前渐渐清晰,嗅觉也恢复敏感。
男人的背后直直的插了一把剑,鲜血淌了一大滩,因为他在正上方,所以刚刚迷糊中竟没有发现。
血腥味如此浓重,该是刚死不久。
此地不宜久留!
天卓蹑手蹑脚收拾东西,背上麻袋,身子还没爬起来,直感房屋剧烈震颤,房门被蜂拥而至的一群人踢开。
片刻后,有人惊道:“少主!太子他……没有气了!”
太子?
这形容粗鄙之人,竟是东沧太子?!
那少主身量高大,一身大红喜服,俨然就是覃家的大公子覃戈。
覃戈愤怒抬手,给了带头的家丁一巴掌,恨道:“还等什么!还不快去追少夫人!”
家丁被抽的站不稳,稍稍迟疑,还是问:“少主……若少夫人她……”
覃戈咬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家丁领命,带着人急冲冲追出去。
崔覃两家联姻,举城欢庆,可大婚之夜,当朝太子死在婚房内,崔氏的新婚娘子不见踪影。
不管哪一条,从此时此刻起,崔城定不再太平。
走为上策。
天卓一点点站起身,不知为何,竟一脚踩空,屋顶以那揭开的瓦片为中心向下塌陷。
砰——
本就虚弱的他,就像那太子的尸首,僵硬沉重,直直落下,砸向太子趴着的桌子。
瓦片飞扬间,覃戈和剩下的几个家丁被突如其来的“天外飞尸”吓退几步,等尘埃落定,凑近看去,太子那胖头大耳的脑袋都被天卓的屁股压变了形。
还好躲开了剑尖,不然他要和太子穿成肉串,天卓暗自庆幸,动了下,无力的身体从桌上滚落,趴在地上,鼻端的血腥味更浓了。
一抬眼,自己已经被覃氏家丁的棍棒严严实实围住。
家丁将天卓五花大绑,扔进一座牢房,第一次没有来得及施阵法缓解连心咒,痛的他四肢无力,犹如一滩烂泥。
如此浑浑噩噩许多时日,总算能辨别出白日和夜晚。
牢房里阴暗潮湿,只有高处一个小窗,饱满的银月在那方寸天地里若隐若现。
天卓发了会儿呆,绝望地自言自语:“这么快又到满月了吗?”
原来他已昏睡了半月之久。
难道他这才见识到了连心咒的迫人之处?若是阴阳双胎就此分离,不知不觉中,双方的生命将各自消耗殆尽?
送牢饭的狱卒发现他从趴在破草堆上一动不动,到能坐起来,连忙扔下了饭菜,出去上报。
不一会儿,覃戈带着一众家丁矗在面前。
“大婚当晚,你都看见了什么?”覃戈居高临下,咬牙问道。
见天卓爱理不理,随手抽出剑,抵在他喉咙上。
天卓刚恢复元气,懒得说话,只道:“看见太子死了。”
覃戈的剑尖压近,逼问道:“怎么死的?”
“我没看到。”天卓要怎么告诉他,太子被杀的时候,他像这十几天一样昏死过去了呢?
太子怎么死的,凶手是谁,全与他无关。
“当真没看到?”
天卓道:“我若是说我只是路过,覃少主可相信?”
覃戈定睛看他一会儿,眉宇间的煞气散了些,收起剑,命令家丁对他严加看管,转身要离去。
天卓勉强打起精神,在他身后叫道:“覃少主,何时放我离开?”
覃戈微微侧头,讪笑道:“等满月过后,你是否还安然活着吧。”
天卓恨的牙痒痒。
好么,他这点秘密,看来是已弄得个“四国之内,人尽皆知“了。
天卓把心一横,既然如此,他正好不必隐藏,区区一个牢房,怎可能关得住异疆士?
天卓凝神聚气,一面用通识召唤长剑,一面欲施破除咒,震碎牢房的石锁。
半晌后,不见半点动静。
虽然通识和术法,不是他天机门的最擅长,但所有异疆士都具备南疆三门两局的天命,只是高低不同而已,不可能没有半点用处。
除非……
“别白费力气了。任何术法在这座牢房里都施不出的……”
一个诡谲的男人嗓音从牢房角落里传进天卓耳朵,他猛然回头,这牢里浑浑噩噩了半月之久,除了他自己,从未感受到过一丝人气,所以,这是人,还是什么“东西”?
那声音从角落幽幽钻进天卓耳朵,阴森诡异至极。
天卓不自觉向身后摸长剑,落了一手空。
长剑和他装满“家伙”的麻袋子早被覃府的人搜走,真个“手无寸铁”。
“你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在这的?”
明明是极暗之处,竟有颗头发蓬乱的头,渐渐抬了起来,一双眼睛浑浊发黄,森森盯着他。
天卓噎了下嗓子,向后跌半步,借上一抹月光,终于看见那人双手双脚被拉开,以玄铁链拷在墙壁上,脖颈同样套着硕大的项圈,蓬头垢面,衣衫破烂,显然被囚禁在这大牢里有些年月了。
那人突然缓缓裂开嘴,好像发现了新鲜猎物的猛兽,眼冒血光,“噌”地向他冲过来。
天卓连连退步,背靠在大牢的栅栏,把自己会的咒挨个试了遍,没一个管用的。
“哈哈——”那人突然仰头大笑,如同疯魔,“你这小子,本就身中连心咒,气虚体弱,再耗下去,怕是真要一命呜呼!哈哈哈!”
好么,连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也可以嘲笑他了。
大抵因为方才又是运气又是念咒,一顿的折腾,天卓愈加虚弱,瘫倒在地。
可是面对这“疯人”,谁不垂死挣扎一下?
天卓大口的喘着气,迷迷蒙蒙好像又昏睡过去,不知多久,再睁眼时,人反倒平静许多。
“喂?醒了?”
天卓循声歪头,只是动一动,都耗费他很大力气。
只见“疯人”一脸关切,胳膊被玄铁链抻着,还在往他的方向探头看:“出个声,让本座知道你醒没醒?”
本座?天卓腹诽,气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确定天卓安然后,“疯人”似乎放下心来,得意一般甩了下乱发,道:“本座是施这牢中阵法的人,能破阵的只有本座,所以你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你是术法门的异疆士?”天卓将信将疑,哼道,“不过瞧你这田地,恐怕要么是出逃的,要么是乱用什么术法被人关了起来。”
天卓离开南疆前,钻研了近五十年异疆士出逃的记录,属术法门的最多。
因为术法门的符咒和法器在四国中最为盛行,用起来最立竿见影,也最易修习,所以南疆外的大千世界对术法门异疆士的诱惑也最多。
“疯人”又是狂笑。
天卓撑起身子,盘腿坐地上:“你尽管笑,反正没两天就到满月,若我被这连心咒耗死也罢,终于不必再受这份苦楚。”
笑声戛然而止,“疯人”若有所思,装腔作势抛出一句话:“你压制连心咒的阵法是不是不管用了啊?”
天卓不耐烦道:“是又如何?”
“疯人”咬牙:“臭小子,不识抬举!现下能救你的只有本座!”
我随意轻信你才怪。天卓置之不理,闭目养神起来。
“疯人”见他油盐不进,换了副语气,煞有介事接着道:“连心咒除了锥心之痛,本不必把你耗损至此,是你错用阵法,反噬而已。”
天卓微微挑眉,阵法是他在一隐秘古籍上查到的,为了出逃,他的确在以身试法,只要可减轻痛楚,根本顾不得反噬与否。
“喂,小子,本座被囚禁,能耐你何?”
“那你又为何帮我?”天卓终于睁开眼,看向他。
“疯人”听罢,咧嘴笑开:“你出自天机门,还要问本座为何?不如拿出你的墨签笛符卜算一番?”
天卓忆起从前,他和天岚在天机门修得墨签笛符时,曾一度沉迷于卜算,但天机门立有门规,请出墨签笛符需经由被卜算人的点头。
“疯人”不可思议地道:“好小子,离开南疆了还遵守门规呢?”
立门规,自然是有缘由,强行请出墨签笛符,不是不能卜算,只是必定有业力相随,故而就算紫凰相求,天卓终究只让苍余子想辙去寻丹凤的下落。
“疯人”似乎拿他没办法了,无奈道:“你若是如此严守门规,本座依稀记得……天机门中还有一说法——”
天卓不觉的低声呢喃:“既已如此,顺应便好。”
“既已如此,顺应便好。”另一边的“疯人”也是如此说道。
天卓心底一梗,从他被设局营救紫凰,到天机盘引他辗转东沧,仿佛他是那海上的一艘小船,有股藏在深海的暗流,在推着他沉浮不定。
牢窗外的银月光晕清冷冰凉,天卓望着出神,思绪陷入乱流。
阴阳双胎的命运虽无法卜算,但有选择。
无论是连心咒也罢,术法误用也罢,他今时今日可选择不再做任何挣扎,死在这牢里,反之,且相信“疯人”的话,苟活下来,继续随着命之流漂泊……
“如何?”
伴随着玄铁手铐脚镣发出的哗啦啦声,“疯人”饶有兴致地晃来晃去,等天卓的答复。
天卓抬眸,原本晦暗无光的眼底,却瞬间澄澈明净,也道:“如何?”
“疯人”勾了勾嘴角,甚是满意的样子,娓娓道:“连心咒是用来牵制阴阳双胎无法分离,从而效命于万世纳图,用任何阵法都无法压制。传说万世纳图中有可解开连心咒的秘辛,然而世世代代,据你所知,又有哪一对阴阳双胎,真正解开过?”
天卓沉默,但凡有记载,他也不必受如此锥心之苦了。
“疯人”嗤笑:“呵,传说只是传说罢了,无从考究。倒是本座,研习出一种心法,志不在解开或是更愚蠢的压制,而在化解。”
天卓重复道:“化解……”脑海中似有一道灵光闪过。
“没错。”“疯人”对他的悟性投以十分肯定的眼神,“连心咒看似无情,并非无情,本座的心法,正是反其道行之,要你的心平静下来,把心绪全部集于你与胞妹的血脉、天命、通识相连,与那连心咒顺行,而非抵抗和压制……自然那股因你们分离而产生的锥心之痛就会缓解。”
天卓翻遍了所有南疆关于连心咒的古籍,大都旨在割裂和压制,第一次听闻“顺行”的说法。
可每每满月和新月,他不由自主地恐惧和天岚的一切,因为越是感受到她,他越是痛苦。
“把你的通识打开。”“疯人”昂起头,对上天卓惊诧又迟疑的目光,“你逃了这么久,以为封起通识就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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