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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是探花郎

宫墙往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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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知乎问答   主角: 姜子衿林瑾   更新: 2022-09-26 13:5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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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姜子衿林瑾《"他如今是探花郎》讲的是"他如今是探花郎,怎还会想起我这个糟糠妻!"正当我哭着求隔壁大娘帮我留意改嫁之事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夫人"我顿住,僵硬地回过头正对上我那探花郎夫君意味深长的一撇:"瑾来接夫人入

第1章

精彩节选


“他如今是探花郎,怎还会想起我这个糟糠妻!”
正当我哭着求隔壁大娘帮我留意改嫁之事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夫人。”
我顿住,僵硬地回过头。
正对上我那探花郎夫君意味深长的一撇:“瑾来接夫人入京。”
1.林瑾考中探花郎后迟迟未归乡。
乡人看我的目光里充满同情。
一致觉得林瑾是要把我这糟糠妻给弃了。
我也不负众望。
像模像样地抹了两滴眼泪后,便紧锣密鼓地张罗着改嫁一事。
嗐!
若非爹爹遗愿,我和林瑾原本便凑不到一起的。
如今分道扬镳,正好!
然而就在媒人找上门的紧要关头,林瑾回来了……2.林瑾这个年少风流的探花郎,成了“榜下捉婿”的贵人们眼中的一块“肥肉”。
有的对他许以权势,有的则许以重利。
但林瑾想起还在家乡苦苦等他的妻,皱着眉一一拒了。
为了让妻进京后能有落脚之处。
他在京中耽误了些时日,安置好新宅。
这才急匆匆地往回赶。
不想到了家门口。
瞧见的却是他的妻,正哭哭啼啼地要改嫁……3.被夫君撞破我想改嫁。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林瑾客气地送走了媒人,转过身来看我。
“天色不早了,夫人可用了饭食?”
-我有罪。
就算林瑾休了我也不过分的那种。
我居然让堂堂探花郎,用提笔作文的手给我做饭!
我羞愧地多扒拉了两口米饭。
但是不得不说,林瑾手艺真好!
我碗里的饭和桌子上的菜盘子,很快便见了底。
就在我一脸满足地摸着滚圆的肚子时。
林瑾淡淡地开了口:“夫人用好膳了?”
我点头。
他正襟危坐。
“那便与瑾聊聊改嫁一事吧。”
闻言。
我一口气没上来。
噎住了……4.自己离家不过数日,妻便要改嫁。
林瑾心中并非毫无波澜。
一种陌生的气闷感缓缓淹没了他。
做好的晚膳,他一筷子没动。
好不容易忍到她用完饭。
林瑾坐直身子,抿唇不语,等她解释。
谁料她竟急得呛咳起来。
眼角都泛起了红。
单薄的身子因剧烈的咳嗽,显得羸弱不堪。
想起他中探花前,家中贫寒。
她嫁给他后,还
未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林瑾心中的气,登时便泄了一半。
待到她轻拽着他的衣袖,怯怯地望向他时。
林瑾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早已如潮水般退散。
可她却忽地用帕子捂着脸。
瘦削的肩膀颤动起来。
“夫君,妾错了。
错在不该不相信夫君,以为夫君真像乡人所传的那样……嗝……要弃了我这糟……嗝……”看着她哭到几欲背过气去,说话都说不利索。
林瑾心头一紧。
他顿了顿,手足无措地安慰她:“夫人莫哭,瑾……没有怪罪夫人的意思。”
谁料她却哭得更大声。
好似存了满腹的委屈,无处诉说。
可是他做错了什么?
林瑾于是反思起自己来。
5.我真的很虚。
心虚的虚。
导致我说话都没底气。
像是重病在身、常年缠绵床榻的老妪。
为了防止林瑾暴怒之下,拎起做饭用的菜刀追杀我。
我捂着帕子,在林瑾面前忏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哭着哭着……便哭出了真情实感。
我悔啊!
终究是动作慢了一步。
这下改嫁不成了。
呜呜呜……林瑾说他不怪罪我。
我却哭得更大声了。
为什么不趁机休了我?

我俩根本不合适啊!
他舞文弄墨,我大字不识几个。
他天天读的是四书五经,我天天歪在榻上翻话本子里的图。
他喜静,我却偏好热闹。
我新认识的好姊妹阿花跟着她兄长念过几天书。
她形容我是,静若处子,动如……疯狗。
简直辱没了“姜子衿”这样文雅的名字。
-想当初,林瑾准备科举,在家中苦读。
我为了不碍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好生安分了一段时间。
林瑾夸我温柔娴静。
我脸上带笑,心里骂娘。
好不容易熬到他进京赴考去了。
我长吐一口恶气,扭头便跑到阿花家去诉苦。
后来听说林瑾嫌弃我,不愿归乡来接我,我心中大喜。
谁料好日子没过几天。
他竟……回!
来!
了!
我悲痛望天。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6.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妻。
林瑾心中颇为悔恨。
其实也怪他,先前冷落了子衿,才让她如此没有安全感。
一点风吹草动,便让她惶恐不安,着急着要改嫁。
他怎么可
能会弃了她呢?
姜老爷临终前将她托付给他,她便不只是他的妻,更是他肩上的责任。
-林瑾又回想起子衿刚嫁给他时。
那时科举将近,他分身乏术,白日里给人题字赚钱,晚上挑灯夜读。
根本没有陪伴子衿的机会。
就连成亲那晚,他也只颤抖着手,挑了她的红盖头。
后来两人尴尬地坐在床边,相对无言。
还是子衿先善解人意地开口,劝他到书房温习课业。
他故作镇定地颔首。
回书房前,却刻意站在外面吹了许久的冷风,这才褪了脸上的热。
后来,他便在书房长住下了。
再也没有去打扰过子衿。
平日里子衿更像是个安静、脆弱的泥人。
只有当她鹿般的眼睛里,偶尔闪现出一丝狡黠时,才让林瑾觉得,她这个人终于是有血有肉的了。
然而她这样的神态并不多见。
或说是……不让他见。
子衿对他并不亲近。
所以听到子衿要改嫁的消息,他抿着唇,居然毫不感到意外。
只是默不作声地出了驿站,一连换了三匹马,终于从京城赶了回来。
好在。
还不晚。
林瑾心中的阴霾终于散了些。
他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多陪伴子衿。
7.林瑾不松口放我,我便没了改嫁的可能。
只能在他说入京时,艰难地点头答应。
听他说,皇帝赐给他的新宅还挺大。
我勉强安慰自己。
到时候一人一个院子,谁也不碍着谁。
打定主意,我愉快地开始收拾行李。
就是林瑾最近挺奇怪的。
没事总往我身边凑。
难道是……太无聊了?
我犹豫片刻,还是心疼地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话本子拿给了林瑾。
林瑾待我也算够有义气了。
他投之以桃,我怎么着也得报之以李不是?
8.林瑾瞧着她献宝般地从床底掏出话本子,递给他,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他从不看这些的。
在她身边,也只是想多陪陪她,并不是真的无事可做。
但看着她真诚的眼,林瑾顿了顿,鬼使神差地把书接下了。
罢了。
她也是为他好,怕他在家中无聊。
既然她爱看话本子,那他也看。
这样以后便不至于一同坐在床边,却相对无言。
听说有些话本子,也讲夫妻间的相处之道。

林瑾怀着求知若渴的心,翻开了话本子。
结果只翻了两页,便“啪”地合上了。
9.林瑾拎着话本子来找我时,耳尖红得能滴血。
我一脸狐疑,话本子有这么好看吗?
往常我看不懂字,只能拣着里面的画瞧,也就那样啊。
他嘴唇颤抖:“夫人,你……可知这话本子里讲的究竟是什么?”
我果断摇头。
但说实话,我还挺好奇。
于是我眼珠子一转,拉起他的袖子,故作娇羞。
“夫君,妾目不识丁,看不懂这话本子上的字。”
“若夫君有空,可否念给妾听?”
谁料林瑾像是被火撩了一样。
着急忙慌地扯回被我攥在手中的衣袖,将话本子丢还给我。
“瑾突然有事要忙,改日再来陪夫人。”
说完他逃也似的回了书房。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盯着林瑾的背影,恨得直跺脚。
什么有事要忙!
回来这么多天也没见他有什么正事要干。
都是借口!
不念算了。
等到京城,我拿着他的俸禄,找十个小白脸,围着我念!
10.林瑾带着责问的意思,气势汹汹地进了她的屋子。
出来时,近乎是落荒而逃。
他不敢见她。
只能关上书房的门,坐在案前揉着额角。
林瑾抽出一本游记,放在案上,摊开。
却怎么也读不下去。
坐在桌案前,神思恍惚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
林瑾和衣躺在书房的软榻上。
一闭眼,脑海里都是白天看到的话本子。
还有……她拽着他衣袖央求他时,那双灵动的眸。
话本子那些浓艳大胆的话不断在他脑子里盘桓。
恍惚之间,林瑾梦到自己变成了话本子里的穷书生……夜半,他正挑灯苦读。
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他起身打开屋门。
一双纤细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门上。
门外站着的女子举止娇媚,像是吸人阳气的狐狸精。
“夜深露重,公子可否收留妾一晚……”那女子却突然抬起头。
那张脸……竟和他的妻一模一样。
鹿般清澈无辜的眼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她目光盈盈,朱唇微启,轻唤他了声“夫君”……-第二日。
林瑾黑着脸,起了个大早。
11.我打着哈欠,开了窗。
正瞧见院
子里,林瑾眼底泛青,在晒被褥。
一时无语。
读书人就这么爱干净?
宁可不睡觉也要晨起清扫?
我“哐当”一声又关上窗户。
林瑾回来时带了许多银子。
雇了人来收拾行李,不用我亲自动手。
我闲得无聊。
刚倚在榻上,翻开话本子。
屋门便被人敲响了。
门外站着的,正是“据说”很忙的林瑾。
我大度地放他进来,转过身时,却冲他翻了个大白眼。
又回到榻上,旁若无人地翻起话本。
林瑾坐在床边的脚凳上,瞟了眼我手中的话本,如同被烫了一般,匆匆移开视线。
我被迫放下书,去应付他。
“夫君找妾,是有要事相商吗?”
林瑾轻咳一声,摇了摇头。
“瑾……闲来无事,来旧屋中小坐片刻。
“夫人随意,不用在意瑾。”
屁!
是谁昨天说有事要忙的?
当着林瑾的面,我遏制住眼往上翻的冲动,埋头看书,就当他是个木桩子。
谁料这个“木桩子”,一连几天,大清早来敲门。
进屋之后,坐在床榻边,一言不发,就盯着我看。
我脸上是有花?



值得你这样看!
我实在忍无可忍。
在林瑾诧异的眼神中,摔门去找阿花哭诉。
想让她帮我出个主意。
不成想,扑了个空。
阿花一家不知何时搬走了,只留给我一封信。
信我没拆,失魂落魄地走回家,带着对狗头军师阿花的想念,恹恹地睡了个午觉。
梦里没有林瑾。
令我心满意足,通体舒畅。
再睁眼时,我突然福至心头……12.子衿说要自请下堂时,林瑾的眉头狠狠抽了两下。
她一脸了然地望着他,语气中竟带了几分松快。
“妾愚笨,自请下堂,让出妻位,只望夫君将来觅得贤惠的新人。”
“当然”,她挑了挑眉,露出揶揄的神色,“若是夫君已在京中的新宅中娶了新妇,妾自然也是欢喜的,必不会哭闹阻拦。”
看着她满脸的不在意,林瑾胸口一窒。
13.昨日我午睡醒来,突然想明白了。
林瑾先是中榜后滞留京城,数日不归。
回来之后又举止古怪,这些日子天天在我眼前晃悠。
只怕是他已在京城的宅院纳了新人,不好意思和我开口罢了。
这好说,
我也不是那等不通情达理之人。
况且他中了探花郎,当了官,官夫人的那些个麻烦事我也处理不来。
正巧,他有新欢,我想改嫁。
和离书一签,皆大欢喜。
谁料林瑾听完却面无表情,毫无喜意。
他声音沉闷。
“瑾答应过姜伯父,会照顾好夫人。
和离的事夫人就不用想了,瑾绝不会答应的。
“行囊已经收拾妥当,若无不妥,瑾明日便带夫人启程入京。”
说罢,他拂袖而去,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14.林瑾原本想着,子衿如今对他不信任。
那便待到入京后,与子衿住一个院子,他们两人再慢慢熟悉。
谁知入了京,进了新宅。
子衿笑盈盈地与他分了院。
然后对着他,毫不留恋地转身关上了自己的院门。
让林瑾的算盘落了空。
分院而住倒也罢了。
子衿入了京后便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也不肯见他。
他在子衿的院门外接连吃了几次闭门羹。
林瑾站在院门外,苦笑一声。
他的妻,对他却如此防备。
他该想什么办法才能与她亲近?
15.趴在门上听声的小丫鬟回过头来冲我打手势。
我和她对口型:“走了?”
丫鬟点头。
我连忙拉起她,开了院门:“走走走!
去街上逛逛!”
边走我边抱怨:“林瑾天天闲得无聊,蹲我院门外干什么?
害得我次次出个门和做贼一样。”
“这样不行!
我得想个办法!”
可还没等我想出办法,林瑾那边便派了人过来。
-“什么!
“你说夫君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
我惊得手中的汤勺都掉到了碗里。
得,这下不去看他,反倒是说不过去了……16.林瑾摔下马后,是被好友方严给送回来的。
“还是子瑜够狠!
为了在公主面前故意出丑,居然能咬牙故意从马上摔下来。”
方严看着正在处理伤口的林瑾,面露敬意。
方严是与林瑾同届的进士,中了榜眼,与探花郎林瑾成了至交好友。
“你是不知道,去狩猎场前,公主看你的眼神分明最炙热。
待到你故作笨拙,从马背上摔下来,公主才神色恹恹地请陛下撮合她与状元郎。”
方严摇着折扇感慨。
“得亏我这榜眼长得也够一般,若是
公主看上了我,我家夫人又不知该怎么闹了。”
见林瑾只低着头换药,一言不发。
他调侃着拍了拍林瑾的肩膀:“哎,子瑜,这药啊,应该让弟妹帮你换才是。”
“为何?”
林瑾眼皮都不抬一下,“瑾自己便能换好,麻烦夫人作甚?”
方严轻啧一声:“这你就不懂了,给你换药,见你伤得这般严重,弟妹自然而然便会心疼你……”林瑾不置可否。
心里却从未想过要借这伤去博同情。
更何况他摔下马时,腿上被尖石划了一道,血淋淋的。
林瑾可没打算让子衿看见他狰狞的伤口。
方严压低了声音。
“子瑜,你要给弟妹主动关心你的机会啊!”
主动关心他?
林瑾想到子衿紧闭的院门,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是我不好,先前为忙科举冷落了她,如今她见了我便躲,又岂会来主动关心我?”
方严见他不上道,一脸着急。
“那你便主动开口啊!
你装作伤重,卖卖惨,弟妹一心软,说不定就答应了。
她每日来照顾你,帮你换换药,这一来二去的,你们两个人不就亲近了么!”
听见“亲近”二字,林瑾上药的手终于顿了顿。
只是……要他装病卖惨?
林瑾皱了皱眉。
若他果真如此,也不知子衿会作何反应……17.“夫君,你感觉怎么样?
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呜呜呜……”我趴在林瑾床前痛哭流涕。
实在是……他娘的!
谁给我的帕子上沾了这么多辣椒水!
我明明要的是洋葱!
洋葱!
原本只是想来客套一下。
用沾了生洋葱的帕子熏熏眼角,挤几滴泪表示一下关心就跑的。
谁料辣椒水一催,我的眼泪越流越多,眼眶也红得不像话。
倒是林瑾眼中颇为动容。
“瑾无事,夫人不必担忧。”
我刚想点头,目光触及到他腿上缠着的、布满血的麻布,硬生生被吓傻了。
一脸震惊地望着他,嘴边的话脱口而出。
“这还叫无事?
夫君你不疼的吗?”
闻言,林瑾嘴角抽动两下,轻咳起来。
“这点疼痛倒是尚可忍耐,只是……瑾有一事,不知夫人可愿帮瑾一二?”
好歹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没有见忙不帮的道理。
我撸起袖子。
“好!
什么忙
,你说?”
“医官说瑾这伤口过深,晚上偶有高烧不退的症状。
不知夫人可愿搬来与瑾同住几日?”
同……同住?
住一间屋子里吗?

我再一次惊呆了。
但一想到是为了照料伤者。
我犹疑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18.林瑾没想到,方严的主意会如此奏效。
子衿不仅哭红了眼眶,甚至还点头答应搬来与他同住了。
但,主院地方大,除了他住的屋子,还有许多厢房,他原本只是想借此机会让她搬进主院的厢房,从未想过要逼迫她与他同住一屋。
至于让她照料他,就更只是哄她搬来的说辞。
若他真有不适,也不会去惊扰她,自唤了守夜的小厮便是。
谁料他的小妻子闻言,皱起秀气的眉,嚅嗫着开了口:“那……妾宿在外间的榻上,免得扰了夫君休息。
晚上夫君若有不适,便唤妾一声。”
外间?
林瑾心头一跳。
他的屋子简陋,外间与他正躺着的里间,只隔了一个屏风!
-晚上。
子衿果然抱来了被褥,铺在了外间的软榻上。
她穿着单薄的寝衣,向他问了声安后,便睡下了。
为了不让亮光扰她好眠。
林瑾撑起身子,吹灭了床边的蜡烛。
屋内落入一片漆黑。
不久,均匀的呼吸声从外间传来。
林瑾躺在床上。
与妻共处一室,他原以为自己内心会感受到平静和满足。
谁料竟是……又一次地感受到了燥热。
心脏越跳越快。
他暗骂自己禽兽不如。
却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自己头脑逐渐升温,变得越发烫、发胀。
最终整个人晕晕腾腾地半昏睡过去……19.今日晨起时,林瑾额头滚烫的温度把我吓得心跳一滞。
我连滚带爬地跑出去,请了医官。
总算是把人救了回来。
只是,早上滚烫的额头,烫的不仅是我的手,更是我的良心。
明明答应了要照顾他的,怎么自己睡得跟死猪一样呢?
为了防止这样的惨剧再次发生。
我一咬牙,直接把被褥铺在了林瑾的床榻上。
他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若夫君不嫌弃,妾以后便宿在夫君身边,若夫君夜里有何不适,妾也能及时察觉到。”
林瑾喉结微动,别过头,
不看我。
“多谢夫人关心,瑾……无异议。”
没有意见就好。
我松了口气,直接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裹完了,突然想起来:“对了,夫君,那个……妾夜间睡觉不老实,若冒犯了夫君,夫君只管把我不安分的手脚打回去便是,不用同妾客气。”
林瑾背对我躺着,沉默良久,最终轻“嗯”一声。
于是我放心地闭上了眼……20.林瑾万万没想到,子衿为了照顾他,竟愿意与他同床而眠。
他心中溢满了感激与温柔。
一时间毫无睡意。
听到她呼吸渐渐变缓,林瑾小心着翻了个身。
月光洒落在床头。
林瑾毫无困意。
便一遍又一遍地用目光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
待到子衿彻底睡熟,开始了她说的“不安分”,林瑾也还依旧未睡去。
看着她熟练地一脚踢开了被子,林瑾唇角染上笑意。
他腿伤未愈,却又怕她着凉。
只能用肘臂撑起上半身,俯身贴近,一只胳膊试探着绕过熟睡的人,抓住了被她踢至一旁的被角。
正欲替她掖好。
被他压着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
林瑾一时怔楞。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
一道凌厉的掌风便已裹挟着薄怒,冲他呼了过来……21.我睡得正香。
突然感觉到有人拽我的被子。
我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蒙眬地看了过去。
忽见一个黑影,俯下身子,正冲我压了过来。
一时间,我的手竟跑赢了脑子。
于是“啪”的一声。
一下子蒙了两个人。
等我反应过来,他脸上已被我这一巴掌挥出了掌印……-看着林瑾捏着被角的手,我终于反应过来,他只是好心想帮我盖个被子。
结果我扬手打了人家一巴掌。
尴尬和羞愧涌上头,让我只想一动不动地躺平装死。
然而装死不能解决问题。
我得想办法弥补。
听说用剥了皮的熟鸡蛋热敷能消肿。
于是我摁住林瑾,连着用鸡蛋给他揉了好几天的脸。
林瑾一开始还会挣扎和拒绝。
后来在我的猛烈攻势下,他只能无奈地任由我在脸上揉来揉去。
一来二去,我俩熟稔了不少。
再后来,他脸上的肿消了。
但我们两人倒是也不像从前那样相对无言了,倒像是处成了好兄弟。
尤其是林瑾现在腿伤未愈,行动不便,我便自告奋勇,替他跑腿取东西。
比如他不乐意旁人进他书房,帮他从书房取书、取公文的活儿就落到了我头上。
这天他看到窗外的桃树抽了条,从窗户里探进的一根花枝,顿时眼中一亮。
相处这么多天,一看他这模样,我便知他不是想写诗,就是想作画了。
于是放下手中的绣品,认命地去书房里给他找笔墨纸砚。
林瑾告诉我,他寻常作画时用的麻纸就放在书房的木柜里。
我照着他说的地方寻去,果然找到了几叠麻纸。
除此之外,木柜的角落里,还堆了几卷丝绢。
想到我爹曾经的藏品里,有不少名画就是画在丝绢上的。
我一顿,终究还是随手取出一卷。
省得林瑾突然想用,还得再来拿。
谁料这丝绢没扎紧。
我一碰,便直接散开了。
露出里面已上好了颜色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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