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杜大郎杜姜氏《丞相爆宠农门小萌妻》讲的是杜盼儿穿越成未婚先孕的农家女,前有极品亲戚,后有奸诈白莲花,宅斗么?盼儿摇头,她可没这时间她忙着造呢造啥造娃、造娃、造娃杜盼儿仰天长叹,要知道这个捡回来的丑男人,天天让自己造娃,当初就不手欠了*阴鸷冷酷的丞相爷最近有点软哪里软?膝盖骨软,看到他那农家妻,就打紧儿跪下...
第1章
精彩节选
天都皇朝。
袁石镇。
远处的天雾霾霾的,一股寒风袭来,只觉得刺骨的阴凉,这天似是要下雪了。
只见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子,手中拽着一个麻布袋子,吭哧吭哧的往山上拖去。
到了一处石头堆前,两个人将麻布袋子让地上一扔,里面传来了一声闷哼。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忙的伸手打开那麻布袋子,只见里头的杜盼儿还喘着气,其中一个女子拿了一块石头,就往那杜盼儿的头上砸去。
杜盼儿闷哼一声,就再也没了声音。
一下、两下、一下、两下。
通红的鲜血飞溅到处都是,打人的女子伸手探了探杜盼儿的鼻息。
"没气了。"
似是还不解气,又往杜盼儿身上踹了两脚。
"让你勾引秀才哥哥,这就是你的下场。"
那双秀巧手上都是血,可是她似乎一点儿都不害怕。
一场大雪很快就要来临,那女子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趴伏在杜盼儿的肚子上听。
"她们还说这贱货怀了秀才哥哥的孩子,啊……荷花,你过来听听,里边好像真的有声音……"
她说着话,起身咬牙切齿的吼道:"杜盼儿,你个贱货,看我不打死你。"
话说完,俯身搬起了一块大石头,重重的砸在了杜盼儿的肚子上。
似乎有无尽的力气用不完,这一下一下的砸下去,肠子都要砸出来了。
天空下起了雪来,一片片雪花落在地上,却又因为地温的原因,入眼即化。
那打人的女子拖拽着早已经没了气息的杜盼儿,走到悬崖处,拽着杜盼儿的腿往悬崖下一投,那身体犹如一片叶子飞了下去。
女子俯视往下一探,眸光阴冷:"盼儿,你好好的去吧,姑姑会替你照顾好你爹娘的。"
……
杜盼儿只觉得浑身疼痛,她微微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洋洋洒洒的雪花从天而降。
她挣扎着要起来,可伸手却摸到了一条胳膊。
杜盼儿一惊,望过去,就看到身边躺着一个被大雪覆盖的人。
盼儿忙起身,将那人脸上的雪扒拉开,可看到那男人的脸,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男人……也太丑了吧。
线一样的眼睛肿着,蒜头鼻子上还有几颗黑痣,眉毛拧到了一块,唯独好看的是那张唇,薄薄的很有弧度,皮肤黝黑跟下了煤窑一样。
杜盼儿来不及犯呕,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
还有气。
身为中医药博士的盼儿,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只要有气,赶紧救。
她挣扎着起身,将男子往大树下拖去,惊觉自己额头上一个血窟窿,已经不流血了,想必是被雪冻的了,肚子似是被重物砸到疼痛难忍,腿也是一瘸一拐的。
好不容易到了大树下,杜盼儿累的吁吁喘气,她坐在丑男人的身边,看着白雪皑皑的大地,一条路都没有,这可咋下山啊。
杜盼儿眉头紧皱。
而此时,她脑海中闪现过一个个片段。
她家住在山脚下的小杜村,今日来山上捡柴火,却被人无故打晕。
打晕之后发生了什么,杜盼儿不知晓,可是看着这悬崖处,还有身上的伤,怕是跟那位小姑脱不了干系吧!
杜盼儿仰天长叹,自己这就死了穿越了?
那实验室里的那些实验,可咋办?
前世,她在实验室做了五天五夜的实验,等出了实验室就心悸病发作,赶紧送往医院。
身旁的陌生男子发出一声呻吟声。
杜盼儿摸了摸那人的后背,冰凉彻骨。
不行,得赶紧下山去,再呆下去,血不流完,人也要冻死了。
凭借着记忆,杜盼儿背着丑男人一步步的往山下走去。
……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杜盼儿一双腿冻的都僵硬了,整个身子也被雪给淋湿了。
才走到村子口,而村口的人看到杜盼儿背着个男人回来了。
都低头议论了起来。
"杜盼儿越来越不检点了。"
"是啊,跟许秀才勾三搭四的,今儿又背个男人回来。"
"小时候看这丫头挺安分的啊!"
"上梁不正下梁歪,杜家的日子穷,你瞧她那姑姑做的啥事,还指望杜盼儿会安分。"
杜盼儿此时无暇顾及这些谣言,她要赶紧将这丑男人背回家,他身上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
再不处理,怕是就没命了。
她前世是中医药博士,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
可盼儿却忘记了,此时她也是全身是伤。
杜大郎站在门口焦急万分,眼看天就要黑了,盼儿咋还没回来呢。
不让她一个人上山,她偏不听,说入冬了要多捡些柴火。
杜大郎哀声叹气的,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影。
他忙的往院子里喊了一声:"孩子她娘,盼儿回来了。"
杜盼儿精疲力尽的背着丑男人,到了门口,双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杜大郎和杜姜氏看到自家闺女背个男人回来,互相看了一眼。
可看到那男人浑身是血,二话不说将人就给背进了屋子里。
杜盼儿进屋喝了口茶,缓过来劲,不等歇息,就忙的让自家娘烧了热水来。
杜姜氏虽然不知晓自家闺女要做什么,可还是赶紧烧了热水,又熬了两碗姜茶,端进了屋子里。
盼儿伸手将陌生男人的衣裳解开,杜姜氏惊呼:"盼儿,你做什么。"
"娘,这人身上受了伤,必须要赶紧包扎。"盼儿解释道。
"盼儿,你这身上咋也全都是血,还有你的头是咋了。"杜姜氏想伸手揽自家闺女,可又生怕弄疼了闺女身上的伤。
自己身上的伤,盼儿自然知晓。
只是,她前世身为医生,早就养成了习惯,在遇见危重病号,早就忘记了自己的生死。
此时听到自家娘的问话,盼儿忍着身上的疼踢了踢腿,伸了伸胳膊:"娘,我没事,咱们赶紧就这人,他身上还有刀伤呢。"
杜盼儿上前,将男人身上的衣服轻轻的褪下,用毛巾沾了水将血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在擦拭的过程中弄疼了。
等血迹擦干净,看着男人的肌肤,杜盼儿却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丑男人的身上没一处好的皮肤,像是鱼鳞一样布满了全身,而浑身的血迹也是从这些鱼鳞间隙处渗出来的。
肩膀处有一处刀伤,刀刃已经被拔出,此时只有个大血窟窿。似乎是之前上了药,已经不流血了。
杜大郎站在边上,也看的愣住了。
"真是可怜见的。"
杜姜氏心疼的叹息道:"这孩子身上长的什么东西啊。"
"皮肤病。"杜盼儿蹙着眉头,可突然听到咚咚、咚咚的两声响。
"不……不是皮肤病,而是中毒。"
她穿越了,她的随身系统竟然也跟了过来。
盼儿掩饰住内心的欢悦,淡淡的说道。
昏睡中的沈默只觉得身上一股凉气袭来,猛然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站着一黄毛丫头,她的手中拿着一根银针。
"你是谁。"那声音阴鸷冷酷,似是要将人生吞了一般:"将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脏手!
盼儿抽了抽嘴角。
她的双手脏?就是这双手前世不知晓救了多少人。
男子冰冷的气息布满周身,盼儿站在他边上,都能感觉到身上有些冷。
"你身上中了毒,必须要赶紧医治,要不然小命不保。"盼儿解释道。
沈默眉头紧蹙,他可看的清楚,眼前的女娃儿跟个萝卜头一样,身上的衣裳也破烂不堪。
他身上的毒,神医谷都没门,就指望她还能解毒?
男子双眸中透出的鄙夷,让盼儿自尊心受损。
瞧不起谁。
她上前,嗖嗖嗖两下,速度极快,沈默顿时就觉得手脚一股酥麻之意,挣扎着却是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
他周身散发一股阴寒之气,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盼儿:"你想做什么。"
盼儿却并不回话,而是趴伏着仔细的观察沈默身上的鱼鳞纹。
杜姜氏看着自家闺女整个人都趴上男子的身上,不免皱了皱眉头。
只是,杜姜氏还没有说话呢,就见自家闺女已经从人家身上下来。
快步的走了出去。
盼儿有随身系统,可是当着便宜爹娘的面,她可不敢展示,生怕吓坏了他们。
她跑到了墙角处,伸手一挥。
只听得咚咚咚的声音。
"叮,主人,你好,欢迎你来到甜甜屋。"
盼儿犯呕,每次听到系统给自己取的名字,她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可知道那丑男人中了什么毒。"
"回主人,甜甜屋不知道。"
盼儿真想抡一拳头过去:"不知道,你咚咚咚响个啥。"
系统撇嘴:"人家不是告诉你,那不是皮肤病,是中毒。"
"你可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系统又伤心的撇嘴:"还不是你,非要拿我做实验,我这满屋子的好东西,都给你烧毁了。"
提起这个,盼儿就满肚子的心疼。
当初做实验,不小心将甜甜屋里的上等药材给烧毁了。
"但是主人,您不要伤心啊,甜甜屋还会一步步的成长呢。"
盼儿收回了系统,回到屋子里,迎头就对上那男人冷漠而鄙夷的双眸。
对于这种质疑自己医术的眼神,盼儿可不当回事。
前世,她年纪二十八就当了科室主任,每次门诊老太们都觉得她一个女娃儿,哪里就能看的好病,定是挂着羊头当噱头。
"拿开你的脏手,本相……我……不用你医治。"
该死的,沈默一声怒骂,是谁给本相下了这毒。
没错,这个丑男人乃是当朝丞相爷沈默。
前些天,他在家中参加一场宴会,可宴会上却中了毒,他运功逼毒之际,却被一帮黑衣人刺杀,逃离间受了伤又不小心跌落山崖。
等他醒来,就是眼前这场景了。
盼儿被沈默这阴沉的眼神给吓倒了。
真是奇怪,这小眼睛还能发射出这么吓人的眼神。
"叮,给这个人排毒,可开垦出一片土地。"甜甜屋发出声音,随之还扔出来一盒药膏。
杜盼儿伸手接过来,打开一闻,是一瓶地噻软膏。
地噻软膏可止痒去淤。
"叮,必须亲自动手。"
盼儿陷入了两难,这丑男人眯着眼睛怒瞪着自己,她接待过多少的门诊病人,根本不会被病人左右自己的想法。
不相信自己的,质疑自己的,她就拿真本事说话,让那些人口服心服。
可面前的丑男人气场太大,盼儿头一次心生一股惬意。
丑男人此时心里头,想着如何跟自己的暗卫联系。
所以盼儿趴上来给他涂药膏,他先是一股抗议,可接着身上传来冰凉舒服的感觉,沈默便不再动弹,由着杜盼儿折腾。
盼儿一边擦着药膏,一边心里揣摩,这丑男人脱下的衣裳都是华丽的锦缎料子,怕是出身大户人家,可家里头定是嫌弃这男人太丑,所以就给扔了出来。
真是可怜见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被家族当做玩具一样的扔掉。
杜盼儿心里这样想着,不由得看向丑男人的眼光就多了一份可怜。
沈默正好侧头看过来,看到盼儿那同情的眼神。
"你那什么眼神!"本相爷就是沦落到你这山疙瘩里,那也是龙。
用你这小虾小蟹的同情。
全身上下细致的擦了一遍,盼儿收了药膏。
"叮,任务完成,获得一块土地。"系统甜甜屋发出声音。
"老娘要土地干什么。"
"笨啊,种药材,种庄稼啊。"甜甜屋鄙夷道:"你也不看看你穿越到了啥地方,这可是我费了精血给你求的能力。"
对啊,穿越到这穷山里,若是甜甜屋里有土地,那简直就是瞌睡来了给枕头。
送上门的好事啊。
沈默看着杜盼儿这暗暗窃喜的表情,冷哼道:"不知羞耻。"
"你说啥?"杜盼儿挑高了眉头:"我救了你,你不谢我,还骂我,我咋不知羞耻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偷窥了本相……偷窥了我的身子,才窃喜。"
杜盼儿差点儿被一口唾沫淹死。
这丑男人也太自恋了吧!
自己偷窥他?偷窥他的身子窃喜。
我的天啊,我是找虐的吧,偷窥看你这鱼鳞身子!
又想到他是被家族遗弃的,这脑子又不灵光。
不由得一副可怜兮兮的语气,安慰道:"你也别多想,遇见我就是你的福气,你家里人不要你了,你以后就安分的在我们村子里生活,我不会嫌弃你长的丑……"
"放肆。"沈默一声怒斥:"我乃京城第一美男,你敢说我丑。"
他沈默不仅是当朝丞相爷,更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京城中的姑娘们为了看他一眼,四更天就起床在丞相府门口守着。
这萝卜头说他丑,她是眼神不好吧。
杜盼儿越发确定,这丑男人一定是脑子有问题,也不忍多打击他,便不再多说话。
端着水盆就要往屋外走去。
"去将我这玉佩给当了,换点银子花。"
只要自己的玉佩能送出这个小村庄,自己的暗卫就一定能找到自己。
杜盼儿正要伸手去接那玉佩,可就在这个时候,就见从屋外蹿进来一个身影。
"哎呀,这么好的玉佩,给我、快给我……"
杜贾氏颤着腰进来,上前伸手就将玉佩抢了过来。
看着这翡翠通体的碧绿色,她放在牙尖啃了啃,咯的牙生疼,"好玉,好玉啊!"
这祥装懂玉的模样,简直就让人笑掉大牙。
杜贾氏将玉佩忙揣进怀里,指着杜盼儿就大骂了起来:"你个贱蹄子,在外头勾搭男人就算了,这次还将男人带回家,你不要名声了,也不能毁了我们杜家的好名声,你姑姑还没说人家呢。"
盼儿侧目看着骂人的奶奶杜贾氏。
约莫五旬的年纪,国字脸上都是麻子,腮帮子鼓着,一双飞天眉下长着两只鱼眼睛,双手叉着腰,破口大骂唾沫飞溅的到处都是。
嗯,很丑,倒是能跟床上的丑男人一较高低。
盼儿心里这么想着,还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那丑男人。
沈默看到盼儿看过来的眼神,不由得怒火中烧。
你这个萝卜头,竟敢拿本相跟这脏婆子相提并论。
"杜盼儿,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见盼儿根本就不搭理自己。
杜贾氏又一声怒吼。
她在村子里闲逛,就听到有人说自家孙女儿背了个野男人回来,她忙跑着回了家。
"我从山上下来,看到他伤成这样,毕竟是一条人命,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盼儿耐心的解释道。
杜贾氏瞥了一眼沈默,冷哼道:"自己一家人还吃不饱,你再带个外人来,赶紧给我扔出去。"
的确。
这家太穷了。
刚才出去跟系统说话,盼儿都留意到了。
就那么几间屋子,房顶都破出洞了,再看屋子里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桌子腿坏的坏,瘸的瘸,床上的褥子是补了又补,洗的都已经发白。
"这可是一条人命啊,我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冻死饿死。"她的医德在这。
这个男人她必须救。
"杜盼儿,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赶紧给我扔出去。"杜贾氏又是一声怒吼。
屋子里一番吵闹,杜大郎和媳妇杜姜氏也都走了进来。
婆婆的话,杜姜氏听的清清楚楚。
"娘,这人浑身都是伤,扔出去就没命了。"
"你都要饿死了,还管别人有命没命。"杜贾氏瞥了一眼大儿媳妇,冷哼道:"你是个没用的,教出来的孩子也没用,她在村子里勾搭秀才郎就算了,如今还将男人背回来,你就应该将她和肚子里的野种打死,一块扔出去。"
杜贾氏性子泼辣,偏生媳妇杜姜氏性子柔和,自打杜姜氏嫁到这杜家后,天天的就被婆婆杜贾氏拿捏着。
杜贾氏话说完,上前拽着沈默就往屋外拽去。
沈默一双眸子阴鸷,他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该死的,这个脏婆子竟敢伸手摸自己。
她的这双手是不想要了。
见自家娘这举动,杜大郎上前,伸手拦了下来。
村子里谣言自家闺女怀了秀才郎的娃,虽然他这当爹的不知道是真假,可是也不能看着自家娘这样的撕拽孩子。
况且,这床上躺着的男子,浑身都是伤,若是被人拖拽,怕是肩膀处的刀伤又要出血了。
"娘,这孩子可怜,我将我的饭菜让给这孩子,不多吃家里一口饭菜,就求娘不要将这孩子扔出去。"
杜贾氏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杜大郎排行老大,他又有两个孩子,杜盼儿是长女,次子杜衡儿才八岁。
杜二郎也才成婚一年,膝下还没有孩子,而老三杜仙娥还没有成婚。
杜贾氏嫌大郎一家人头多,每天吃饭都定量,一家就分半平碗的粮食,够不够吃就这么多。
别人都够吃,可杜大郎这屋肯定不够吃啊。
听到杜大郎这样说,杜贾氏撇了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默,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哎,奶奶,他的玉佩。"杜盼儿惊呼一声,那玉佩成色那么好,一定是这丑男人家里给的,就算是家里人不要他了,可让他留着当个念想。
保不准后来那家人又想这丑男人了,那玉佩是个信物。
"想留下他,这玉佩就得给我。"
杜大郎满脸的尴尬,他不好意思的扭头看了看沈默,见沈默眯着眸子没有说话,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而沈默此时,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这一家人的举止他都记在心里头。
这萝卜头不顾奶奶的反对执意要救自己,萝卜头的爹也要让出粮食给自己。
嗯,这一家人,心肠真好,一向冷漠的他,心里头突升一股暖意。
他许久许久,不,应该说,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吧。
沈默收回了目光,淡淡的应声:"我无碍,等我好了,想要什么,你们尽管开口。"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交易,别人对他好,他只要送出去一件同等的东西,就算了事。
杜盼儿一听这话。
这个丑男人,长的不咋地,心肠还?
自己救死扶伤不行啊。
也对,出身在那样的大户人家,到处都是算计,怎么也不会把人往好处了想。
盼儿原本还想回两句嘴,可想到这丑男人的出身,顿了顿还是叹了一口气。
"你站住,你叹气是何意思。"沈默若是能起床,他非要揪着这萝卜头问个明白。
她又在可怜自己?
他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爷,用的着她可怜。
"我叹气,是想着,先救你身上的伤,还是先救你的脑子。"
这人脑子还真是不灵光啊。
沈默气了个倒仰。
"你先躺着,我去给你煮碗粥,你少喝点,肚子里有东西,身上也就有力气了。"杜姜氏说着话,转身就往屋外走去,还忍不住斥责:"盼儿,你安分些。"
却一头和疾步进来的杜仙娥撞了个满怀。
"哎呀,大嫂,你没眼睛啊,不看路的。"杜仙娥一声牢骚,可她抬头看到屋子里站着的人。
接着又是一声尖叫。
"啊……杜盼儿,你真的回来了。啊……你……你不是……"
顺着惊叫声,杜盼儿望过去。
只是看到杜仙娥那张脸。
杜盼儿浑身打了个机灵,接着脑子里就闪现一些片段。
这个女人,用石头砸自己的头,肚子,似是几世仇人一样发狂的用劲,还将自己推下悬崖。
可她竟是这个原身的姑姑啊。
究竟是有多么狠心,竟然能下的去这样的毒手。
只是……只是,她的肚腹里,真的有一个小宝宝么?
盼儿身子有些虚晃,她忙的伸手扶住墙,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怎么,看到我还活着,姑姑你在害怕?"
杜盼儿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害了你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会让你白死了。
沈默看到杜盼儿眸光带着的阴冷,她的那张小脸气的发红,似是要将面前的女子生吃了一般。
还以为她不会生气呢。
没成想,这萝卜头生气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
盼儿一双眸子发红,满脸愤怒的看着杜仙娥。
杜仙娥做了亏心事,看到盼儿心里就慌的很,此时见盼儿一步步的紧逼自己。
她心下一阵恐惧,身子不由得就往后退去。
"盼儿,你要做什么,你可别胡来,我告诉你,我可是你姑姑!"
姑姑--
盼儿忍不住冷笑,你发狠心打死"杜盼儿"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是她的姑姑。
这会儿倒知道自己是姑姑了,谁家的姑姑会亲手害死侄女的。
杜仙娥一脸的恐惧,连连往后退去,一脚绊在门槛上,摔了个倒仰,躺在地上。
盼儿上前,跨脚一屁股就坐在了杜仙娥的身上。
一双手紧紧的掐住杜仙娥的脖子。
杜盼儿身形不高,又常年营养不良,杜仙娥其实一个翻身就能将盼儿打翻在地上。
可是她做了亏心事,明明她亲自将杜盼儿扔下了悬崖,为何她又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心里恐慌,只觉得在自己面前是鬼混。
杜盼儿死死的掐住杜仙娥的脖颈。
杜仙娥就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可又憋在喉咙间,难受的伸手去推盼儿,可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
"杀……杀人了……"杜仙娥挣扎着喊道:"快来……人,杜盼儿……疯了……"
杜盼儿指甲深深的陷进杜仙娥的脖颈里。
杜仙娥瞪大了眼,半口气吊在嗓子间,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怎么样,死的感觉如何?恐惧?惊慌?"
杜仙娥嘴巴张大,舌头往外吐,似是已经没气了。
"你一石头一石头砸死盼儿的时候,你可曾想过她也是这样的恐惧,你可曾想过如果她的肚子里有孩子,你就身负两条命。"
"你可是杜盼儿的亲姑姑啊,你的心这么就那么的狠呢。"
那指甲又往里陷阱了一分,杜仙娥两腿一瞪,半口气吊在喉咙间,似是黑白无常都对她招手。
"杀人偿命,我今日就掐死你。"盼儿的语气冰冷,浑身充满了煞气。
杜仙娥挣扎着:"我……不……我不想死……"
杜贾氏听到屋外的动静,忙的就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杜盼儿坐在自家闺女的身上。
"杜盼儿,你作死呢,你敢坐在你姑姑的身上。"
等她走的近了,才发现杜盼儿双手掐着自家闺女的脖子。
"杜盼儿,你个贱蹄子,赶紧给我松手。"杜贾氏话说完,一脚踹在杜盼儿的胸口:"给我松开。"
这一脚挨的结结实实的,盼儿就觉得嗓子眼一股腥味,俯身一口血吐在地上。
见杜贾氏去搀扶杜仙娥,她张嘴一口咬在杜仙娥的耳朵上。
杜仙娥能喘过气来,呼哧呼哧的喘了两口气,又发觉耳朵被盼儿咬着。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娘,您看看我的耳朵是不是没有了……"杜仙娥哭丧着喊道,她只觉得耳朵疼痛难忍。
杜贾氏一巴掌打在盼儿的头上:"贱蹄子,给我松开。"
可盼儿是死活都不张嘴,杜贾氏这一拳头一拳头的捶在盼儿的脑袋上。
院子里的打闹,沈默可看的清楚,他是想出去护着萝卜头,可是身子却不能动弹。
干躺在床上着急。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盼儿竟对那大块头下这样的狠手,又惊觉那杜贾氏下手实在是太狠,这一拳头一拳头的打,小萝卜头如何能承受得住呢。
这可是她的亲孙女呢,在惊叹萝卜头的遭遇时刻,又想到了自己的出身。
天下哪里都有不公平的事情。
等沈默回过神来,就听到院子失声尖叫:"啊,娘,我的耳朵,杜盼儿将我的耳朵啃掉了。"
杜盼儿被杜贾氏拽着头发拖下来,她嘴里还有一只耳朵,呕一声吐在地上,"呸,黑心肠的肉真难吃。"
院外跑进来一只小花狗,刁着那半只耳朵逃窜了出去。
"啊,死狗,给我女儿的耳朵吐出来。"杜贾氏撒腿去撵那花狗,杜仙娥没人搀扶,一头栽在地上。
"哎呦……我的……"杜贾氏一声哀嚎。
沈默眯着眸子,心中暗暗沉思。
这萝卜头还真是有趣,对自己这个陌生人这样的关心,可对家人,竟然能下的去这样的狠手。
盼儿嘴里冒着血,她走进屋子里头,喝了口,扬天呼噜呼噜的漱了漱口,又低头将一口吐在了地上。
摸了摸被杜贾氏掐紫的胳膊,暗骂了一声:"疼死了,死老太婆下手这么狠。"
"你不狠,你可下嘴咬掉了人家闺女的耳朵。"沈默递过去一张帕子。
盼儿接过帕子,擦了擦嘴,哼道:"那是她活该,我恨不得将她的两只耳朵都咬下来。"
沈默侧头看着盼儿,她的额头上一个大窟窿,没流血怕是在雪地里冻住了,而身上也都是血迹,看她走路的样子,怕是腿上也有伤。
就是这么个女娃儿,不顾自己的伤势,将他一点一点的从雪地里背了出来,而回到家中,第一时间还是给自己医治伤口。
他的心里头微微一沉。
"你过来!"
盼儿撇嘴:"干什么。"
一瘸一拐的走到床榻跟前,却还是俯身看着沈默:"可是哪里不舒服?给我说说……"
那张满脸是伤的脸就在面前,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满目的关心。
沈默只觉得心头一颤,他伸手夺过盼儿手中的帕子,动作细致轻巧,将盼儿唇角上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
接着又拉过盼儿的手,用帕子将受伤的地方包扎起来。
可嘴上却不耐烦的道:"女孩子家的,这么不爱干净。"
盼儿抽了抽嘴角:"我是你救命恩人,你……"
"叮,亲密动作完成,获得一颗萝卜种子。"
"你奶奶的,你说什么……"
--亲密动作?
还获得了一颗萝卜种子。
"甜甜屋,你给我说清楚。"
杜盼儿顿觉暴跳如雷:"我跟谁亲……"
"你骂谁?"沈默眯着眸子,满脸的阴寒冰冷:"我没有奶奶。"
骂他当朝丞相爷,杜盼儿还是第一个。
这小萝卜头胆子可真够大。
杜盼儿一口咬掉杜仙娥的耳朵。
杜仙娥被自家娘搀扶着进了屋子里。
躺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大叫。
"老大家的,你给我进来。"杜贾氏黑着一张脸,朝门外怒喊一声。
杜大郎夫妇刚才出去借钱,回来就听说闺女将小妹的耳朵咬掉了。
此时听到自家娘的话,他满面愁容的看了一眼自家媳妇,杜姜氏跟在身后走进了屋子里。
两个人进屋,杜贾氏迎头就破口大骂起来:"你们两个不中用的,给我将杜盼儿打死,打死,看她给娥儿咬的……"
杜贾氏上了三十才生的杜仙娥,这小女儿嘴甜,打小就杜贾氏哄的团团转,所以,这杜贾氏极其的疼爱杜仙娥。
家里穷,可吃的穿的,只要杜仙娥开口,杜贾氏全都应下。
"娘呦,我是活不成了,您不将杜盼儿撵出去,我就活不成了啊!"杜仙娥被咬掉的耳朵疼痛难忍。
可她此时,更是心有余悸,似乎杜盼儿那双手还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颈,而她脑海中还回想着,她一石头一石头砸在杜盼儿的头上,那头出了个大窟窿,血汩汩往外流,她明明没气了,被自己扔下了悬崖。
那么高的悬崖,还会活命?
不,一定是杜盼儿的冤魂来找自己了。
"娘,您一定要将杜盼儿打死,打死啊。"
"仙娥,你放心,娘不会放过杜盼儿的。"撇头看到杜大郎,又怒吼道:"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出去请郎中。"
杜大郎夫妇两个人走了出来,杜姜氏低声的说道:"大郎我们没有银子请郎中啊。"
"先赊账,给小妹看了耳朵,也得给咱们盼儿和那男子看看伤。"杜大郎眉头皱着,沉思了会忙说道:"过几天我就去镇子上干活,你别担心银子的问题。"
每次不都这样,只要自己拿了银子,娘就不会找盼儿的麻烦了。
……
听着杜仙娥的哭喊声。
杜盼儿心中甚是舒畅,高兴的唱起了小曲儿。
至于肚子?平坦出奇,会有孩子?八成是那些长舌妇们编派自己的,而一传十传百的传了出去。
沈默身上都是伤,动弹不得,他侧头看着杜盼儿,不免皱了皱眉头:"你跟你奶奶闹成这个样子,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丑男人问自己话,盼儿扭过头:"你放心,就算是我奶奶将我撵出去,我也不会丢下你的,我一定会医治好你身上的伤。"
沈默心头一沉,这小萝卜头不顾自己浑身是伤,艰难的将他从悬崖下背回家中。
女子的清誉她不要,也要救下自己。
而此时,她依然是不顾自己的处境,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自己。
"你放心,就算你将你撵出去,我养你。"
盼儿忍不住"噗嗤"一声大笑起来:"你连床都下不了,还养我?"
--这丑男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盼儿出了屋子,走到灶房里,刚才自家娘烧了姜茶,灶台里有还余火,盼儿塞了一把柴火,将锅里加了水,看到瓦罐里有鸡蛋,拿出两个打碎在碗里,而又拿了一个碗搅面糊,丑男人身子虚弱,不能吃米饭。
所以盼儿就打算做面汤,将面搅拌上放在碗里响会,而盼儿又去院子里拽了一把小菠菜,将菠菜剁的碎碎的,加在鸡蛋液里,另外一个火上加了锅,擦了油开始烙饼。
等烙了三个饼,另外一口锅里的水也煮沸了,将响好的面糊糊下锅。
沈默在床上躺着,闻到从灶房里传过来的香味儿,肚子咕噜噜的乱叫。
盼儿伸手捏了一块饼吃在嘴里,端着面糊糊和香喷喷的菠菜饼,就往屋子里端。
杜贾氏早就注意到了杜盼儿的动静。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该死的杜盼儿,竟然敢吃她的鸡蛋,还敢将她的油那样糟蹋的用。
挡在杜盼儿的面前,伸手就要去夺盼儿手中的饼。
--这也太香了吧,杜贾氏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盼儿手中端着滚烫的面糊糊,怒瞪着一双眸子:"你信不信,我一碗饭泼在你脸上。"
换做是从前,就是打死杜贾氏,她都不会相信。
可今儿发生了事情,让杜贾氏心有余悸。
此时又对上盼儿那双阴鸷冷血的眸子,让杜贾氏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疯子……杜盼儿你个疯子。"嘴里骂着,却溜烟儿赶紧躲开。
盼儿闪身就将饭菜端进了屋子里。
"你大可不必为了我,跟你奶奶起争执。"沈默沉声说道。
盼儿并没吭声,而是低头一口喝汤一口吃饼。
"嗝儿……"盼儿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才注意到床上的丑男人一直吧嗒着嘴。
沈默也饿啊,饿的前心贴后背。
盼儿端着饭走到了床跟前,舀了一勺子,放在嘴边轻轻一呼呼,那粥凉了些,才慢慢的喂沈默吃:"慢点吃,饭有点烫。"
沈默一口咽下去,明明只是一碗面糊糊,为何他就觉得这是他二十多年来,喝的最好喝的面糊糊。
盼儿又掰了一块菠菜饼喂给沈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沈默顿时一愣,他定然是不能用真名字的。
可他这一愣,盼儿就连连叹息:"你就是长的丑,你家里人也应该给你取个名字呀,这大户人家的孩子可真是可怜人呢!"
盼儿这又开始脑补,大户人家也是看颜值的,被丢弃就算了,连个名字都没有。
"你这么丑,就给你起个名字,叫阿丑吧!"
沈默一口菠菜饼噎在嗓子眼:"咳咳……咳咳……"
"瞧这可怜见的,你爹娘连菠菜饼都没给你吃过?"
盼儿顿时脑补了很多画面,这丑男人家族嫌弃,天天吃不饱穿不暖,最后还被家人下毒扔下了悬崖。
沈默就又看到盼儿那同情的眼神,似乎还夹杂了一些其他的元素。
他撇了撇眉,顾不得多想。
这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有木有啊。
吃好喝足之后,沈默见盼儿收拾碗筷,他沉声说道:"我可以帮你。"
盼儿驻足扭头:"帮我什么?"
"不让你奶奶撵你出去。"
--可拉到吧,先想想人家杜贾氏会不会一铺盖卷儿,将你抬出去给扔了。
"你只顾养身子,其他的都不用你管。"医生的职业病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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