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陈阿娘周竟迟《小仙女种田忙》讲的是命硬克死未婚丈夫?便宜卖了人牙子都不敢要?茹毛饮血的屠夫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就在全家以及全村人都在等着她丈夫什么时候被她克死时某男人:"娘子今日在酒楼可是大显神威,夫君好怕,摸摸夫君的小心脏"小情小意她不会,发家致富她在行
第1章
精彩节选
“噗通”一声巨响,说三道四的村民止住了声音,朝池塘看去,顿时沸腾了。
“天哪,说她两句咋还寻短见了,去投奔那可怜见的,被她克死的未婚夫了?”
“未婚夫成亲当天掉马摔死了,人家婆家说没过门的不算媳妇儿,死活不要。娘家呢,嫌她命硬也不愿意要,被两家推来推去的,跳河不正好。”
“哎,女人命硬啊,都嫁不出去,也是个可怜见的……快捞起来,怎么说也是条人命啊……”
村东头一间大院子里,王氏坐在门边抹眼泪,苦苦哀求婆婆赵氏:“娘,阿娘她是咱们老陈家的亲骨肉,我的亲闺女啊,我怎么忍心把她卖给人牙子……”
赵氏厌恶的瞅了眼王氏身后的屋子,后退半步,好像怕沾上什么晦气似的:“这祸害咱家留不得,一出生就克死亲爹,现下又克死丈夫,以后谁敢娶她,难不成要在咱家白吃一辈子?我可把话撂这,以后家里可不养她这张嘴……”
陈阿娘头痛欲裂,又被这声音吵的心烦,烦躁地拉过被子蒙上脑袋,尖锐的声音穿过被子刺入耳中,烦的她想杀人。
猛地掀开被子,光脚蹬上漏着脚趾的鞋,蹭蹭蹭地推开门。门口一老太太,略显宽松的花布衣裹着她圆润的身体,半百的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发上插着一根银簪子。这身打扮在村中算是富态,偏生生了一张尖酸刻薄脸。
赵氏被突然推开的门吓了一跳,险些摔了,火冒三丈:“要死啊,你个害人精,克死丈夫还嫌不够,还想对亲奶奶下手?”阴阳怪气的,“也是了,生下了就克死亲爹,我这奶奶你早就看不顺眼了吧?”
说起这,陈阿娘就来气,单手叉腰,怒视着赵氏:“若不是你老人家偏要王家人半夜来迎亲,那马儿会掉进沟里,摔死我的准新郎?”
事后又全赖她克夫,她全程做什么了?
赵氏气的一挑三尺高:“不赖你还怪我了?别人成亲咋都没事,就你成亲当天新郎摔死了,不是你晦气惹的祸还能是啥?”
歪理!陈阿娘眼神骤冷,怒气中烧,双手紧握,才克制打人的冲动。尽管赵氏不讲理,但自己若打了她,以后也别想在这村里待下去了。
赵氏被她看的心头发憷,眉头一拧:“你个扫把星瞪我做啥,害人还不够?”
陈阿娘冷笑,步步逼近:“左右我也会克死人,你猜我要干什么?”
赵氏被逼的连连后退,又怕粘上霉气,撂下句狠话就跑了:“害人精,迟早把你给卖了!”
眼看着赵氏走了,陈阿娘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子。
她堂堂一杀手,不是死在了执行任务中,竟是死于车祸。本就够憋屈,竟还穿越到这么个贫穷的地儿,原主还死了未婚夫,又摊上这么个亲人,往后的日子可咋过。
说起原主的悲惨遭遇,全部来源于让人深恶痛绝的封建思想。出生时父亲连夜去请大夫,天太黑掉进深坑里摔死,全家上下除了原主娘,全将责任推到刚出生的原主上,加上原主越长脸上胎记越大,更被人嫌弃。出生十九载,原主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王氏跟了进来,快步走到床边,握着她的手:“阿娘,你咋那么和你奶奶说话,她可是长辈,”语气略带责备,随后又想到什么,“对了,你身体要不要紧?还有哪儿不舒服没有啊?”
眼前的妇人浑身上下的衣裳打着补丁,身形瘦弱,肤色蜡黄,双眼却满含关切。这便是唯一对原主好的娘,王氏。
陈阿娘前世是孤儿,没感受过母爱,如今感受到来自母亲的关怀,心下动容,轻拍着王氏的手:“娘,我没事了。”
王氏粗糙的手掌温柔的探了探她的额头,摸着温度正常,才放下心来:“你没事就好,你这傻孩子,就是婚事没了,也不能寻短见了,你若是出点意外,让娘可怎么活啊。”
前世没人关心陈阿娘死活,如今有了娘亲,虽不是亲生,却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只为这点,她也愿意留下来好好生活。
“娘,这次是我糊涂了,死过一次反而想开了,嫁不嫁人对我来说不重要了,能陪在娘身边,比什么都好。”
这话说的王氏又欣慰又担忧,陪在她身边固然好,可哪个姑娘能不嫁人?
王氏正要开口,忽听门口传来脚步声,站起来将陈阿娘挡在身后,警惕的看过去。
这无意识的举动,暖了陈阿娘的心。
“丑八怪,奶让你去挖野菜,挖不回一背篓,晚上别想吃饭,害人精!”
娇横的声音传来,一模样还算清秀的姑娘满脸嫌弃的看着屋里,话末,将背篓丢在地上。
陈阿娘刚从死里逃生,正需要休息,哪能去挖野菜。王氏正要开口阻拦,陈阿娘稳住王氏,随后缓缓走到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陈秀秀:“奶说让我挖野菜,说没说这背篓能摔碎?”
陈秀秀乃陈家老三的闺女,阿娘的妹妹,仗着有几分姿色,眼高于顶。看陈阿娘靠近,嫌弃的后退半步:“背篓摔碎了,看奶怎么打你,明儿个的饭也别想吃了!”
“奶,陈秀秀把你的背篓摔坏了!”陈阿娘大喊,唇角挂着一丝冷笑,放低声音,“你说奶会怎么做?”
陈秀秀虽是赵氏的宝贝,但摔坏东西,赵氏准保肉疼,哪能有好脸色。陈秀秀气的跺脚:“丑人多作怪,咱们走着瞧!”
陈阿娘左耳听右耳冒,回头与王氏知会一声,背着背篓往山里走。陈家在村东头,山在村西头,一路上陈阿娘所过之处,必引起村村民议论。
又丑,命又硬。
山间有条河,村民很少进山,是故河边无人。陈阿娘看见河面倒映出的脸,吓了一跳。右脸上一块一块黑乎乎的胎记,难看死了,冷不丁一看,准能把小孩吓哭。
陈阿娘叹了口气,难怪原主不受待见,就是她,也不喜欢这张脸。
噗通一声,鱼儿跃出水面,又很快沉下去。陈阿娘自打穿越来滴水未进,看见这鱼,两眼放光。
陈阿娘环视周围,确定无人,挽起裤脚,用背篓捞鱼。她当杀手那些年,河里树林里的的生物,她吃过上百种,捞个鱼还小菜一碟。
捞起鱼,就地取材,砍树枝,钻木取火,将鱼烤上,又到周边找调味品,找了一圈,才找到几株辣椒,带回来烤成微焦,撕碎洒在鱼上。
鱼烤的外焦里嫩,陈阿娘美滋滋的拿下鱼,开吃。
“姑娘,不能吃!”
陈阿娘刚张嘴,一颗石子不知从何处射来,打中她的手腕,她一吃痛,松开手,鱼就掉在了地上。
陈阿娘看着自己辛苦的成果被毁,气不打一处来,蹭的站起来,朝那人看去:“你有毛病啊,我吃我的鱼,关你什么事儿?”
周竟迟走出来,扫了眼地上的鱼,见鱼完好无损,松了口气:“这鱼又腥又臭,吃了还会拉肚子,吃不得。”
又腥又臭?陈阿娘林起鱼,怒气冲冲的走到周竟迟身边,举着鱼往他脸上凑近:“你闻闻,腥吗?臭吗?他们拉肚子那是他们不会吃。我做的鱼香喷喷的,又好吃又补身体,现在都被你毁了,你怎么赔我?”
周竟迟一闻,还真半点腥味都没有,反而被烤鱼的香气勾的咽口水,又见烤鱼沾满了土,心生几分愧疚:“我事先有所不知,毁了姑娘的鱼,我出来匆忙,没顾上带银子,晚些时候姑娘去我家拿只猎物回去吧,我姓周。”
陈家村大多是本家,几乎全姓陈,其他姓氏皆是外来户。在原主印象中,周家是二十年前落户到村里的,一个母亲带着儿子,儿子是个猎户,体型彪悍,性格冷硬,吹毛饮血,可是吓人。
眼前这人便是村中唯一姓周的男子,那位可怕的猎人周竟迟。
陈阿娘对此人无其他印象,只关心他说的话。若拿着猎物回去,多半被赵氏等人抢去了,自己岂不为他人做嫁衣,不划算。不在意的摆摆手:“罢了,我再捞一条,你走吧。一条鱼宰你只猎物,这事儿我做不出来。”
说罢,拿起背篓,下水,捞鱼。动作行云流水,一落一起间,背篓里已有了条鱼。
周竟迟将她这动作看在眼里,眼底划过一丝欣赏。村民皆传陈家阿娘是个性格古怪,不好相与的姑娘。他看来,倒是爽快大方。
周竟迟还没走到家门口,便见母亲孙氏站在门口张望,忙快步走过去:“娘,你身子骨弱,郎中说了要少吹风,您咋还出来了。”
孙氏任他搀扶着走进院子里,面带薄怒,语气也不大好:“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没回来,我能不担心吗,”话锋一转,“你不在家,珩儿整在外面野,家里就只有我自己,连点生气也没有。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成亲了。娘怕真有那么一天,还没看见你娶亲……”
周竟迟听到这,都料想得到孙氏接下来要说什么,忙将话截过来:“娘,您咋又说这话,您想让我娶亲,也得有姑娘愿意嫁给我。”
周竟迟靠打猎养家,经常在山里与野兽搏斗,时间长了,村里就传起他性格如野兽,茹毛饮血的言论,再加上他是外来户,下面还有个七岁的弟弟,更没姑娘愿意嫁,二十五了还没娶亲。
孙氏没有像往常那般叹气,而是握住他的手,眼里有几分亮光:“娘托人问了,陈家的二姑娘陈秀秀还没定亲,那媒婆也探了陈家的口风,若咱家能出九两银子,这婚事十有八九能成。”
陈家……周竟迟脑海中莫名闪过河边那道身影,但听是陈秀秀,心底略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见不得孙氏失望,一口应下:“成,都听娘的。”
孙氏这才有了笑脸:“等明儿个你带点东西过去瞅瞅。”
日头当空,村民用过午饭,多半窝在家中午睡,村道上鲜有人影。
陈家。
陈老汉带回一中年男子,有说有笑的往里领:“陈大哥,咱们都姓陈,也算有缘,孩子卖过去我们也能放心。”
中年男子虽比陈老汉小几岁,但陈老汉有求于人,叫声大哥也无不妥。
陈牙子不为所动,陈阿娘的情况他听说过,也不打算给高价,态度有些敷衍:“先让姑娘出来给我瞧瞧,若有点姿色,还能给个好点的价钱。”
陈老汉听见这话,略有尴尬,让赵氏去叫人。
陈阿娘在屋里听见外面动静,心一寸寸寒下来。从前赵氏就嚷嚷着卖了自己,看了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她自然是不能落入人牙子手中了,卖身契一签,想翻身就难了。
陈阿娘环视房间,见炕边有把剪刀,放进袖子里,走出房间。明晃晃的太阳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
陈牙子打眼一看,直摇头:“长相不行,太丑,眼睛还咪咪着,谁也不会买这样的下人回去。粗使丫头都难出手。一口价,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赵氏惊呼出声,转头看陈阿娘,又嫌弃又怪罪,“没用的东西,卖都卖不上个好价钱。”又殷勤的看向陈牙子,“好歹是我们养了十九年的,能不能多给点。”
陈牙子也不看好陈阿娘,失了耐心:“爱卖不卖,不卖我走了。”
“卖,卖。”
陈阿娘一颗心跌入谷底,眼看着陈牙子拿出卖身契,握紧剪刀。陈牙子拿着卖身契走过来:“本人签字,我就把钱给你奶奶,契约就成了。”
陈阿娘抬起剪刀,逼在脖子上,锋利的剪刀刺入皮肤,鲜血直流。她神色狠绝:“今日你若敢买我回去,我就算死了,变成厉鬼,也要向你索命!”看向赵氏等人,仇恨蒙上双眼,“还有你们,一个我都不会放过!拖你们下地狱,我今日受的苦,必将十倍奉还!”
陈牙子可没想过这出,吓得收起契约,后退好几步:“不买了不买了,这姑娘我买不起,要真死了,我还得摊上条人命。”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赵氏见人走了,气的一拍大腿:“作孽哟,嫁也没人要,卖也卖不出手,难道偏要赖在家白吃一辈子?你个害人精咋不死了,作孽啊……”
陈阿娘听这声音,仿佛从很远传来,身体里力量流失,握着剪刀的手一松,剪刀哐当掉在地上。
本在门口看着闹剧的周竟迟见此,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快步走进来,刚到陈阿娘身边,正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一见陈阿娘脖子上的血,神色大变:“怕是伤着了,快请郎中!”
陈秀秀本在屋里看热闹,见他冲进来,气的跑出来,跟着他跑进陈阿娘的房间,劈手指着他,娇怒道:“你救她作甚?她就是个扫把星,死了才好呢。不准你救她,听见没有!”
周竟迟将陈阿娘放在炕上,一身戾气的走到门口,扣住陈秀秀的脖子,鹰眸迸射两道寒光,怒不可遏:“去请郎中!”
陈秀秀被吓着了,娘不是说自己的长相,是个男人都会怜惜吗,为什么他却对自己下手……
赵氏和陈老汉一见自己宝贝闺女被扣住,慌忙上前,好言相劝:“我们请郎中去,这就去,你快放开秀秀。”
陈秀秀不服气:“娘……”
陈老汉怒瞪她一眼,这才消停。见周竟迟去屋里了,低声告诫:“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冷血无情,茹毛饮血的人。是咱们能惹的吗?刚才那架势好像要吃人,可真吓人。”
陈秀秀肩膀一缩,眼含泪花的朝房间看了一眼。她有多怕,就有多恨陈阿娘。
周竟迟打猎多年,小伤都自己处理,是故面对陈阿娘的伤,还算镇定,先用干净的布按在伤口,止住血。在等待郎中来的空隙间,仔细观察她。
干净好看的鹅蛋脸,眉目清秀温柔,琼鼻樱唇,本是倾城之色,却被一块黑乎乎的胎记毁了。周竟迟惋惜的叹了口气,并非因她容貌,而是她这性子,不知吃了多少亏。
陈阿娘皱眉,这是哪儿?
她昏迷后,便掉进了一个类似平行空间的地方。此处鸟语花香,空气清新。一条河将此处分为两半。一半植被茂密,如深山老林,远远看去,能看见几株罕见的药材。另一半如农场,畜牧繁多,蔬菜水果应有尽有。
陈阿娘走到河边,见自己还是那张丑脸,叹了口气,就着河水洗了把脸。清凉的河水刚拍到脸上,皮肤舒缓,很是舒服。仔细摸之,脸上的胎记似乎顺滑了一点。
莫非这河水有妙用?
陈阿娘开心的要跳起来,从桥上走过,这里药材繁多,若能摘几株带出去,还能卖个好价钱。
手刚碰到药材,耳边就响起一道声音。
“别碰,愚蠢的人类,这是毒药。”
陈阿娘吓得缩回手,四周看了看,却没见到人。后退半步,大着胆子询问:“你是何人,我怎么看不见你?”
那人语气颇为无奈:“我刚出生,还没有形体,只存在你的意识里,等你积德行善了,我才能长大。”
什么意思?
意识里的小家伙自顾自的说下去。
此处本是一私人空间,乃超时空产物,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因为陈阿娘的出现,打乱了空间秩序,这空间才会植入她的大脑里。
换言之,这空间是陈阿娘的,她有权使用。而萌芽乃是空间里的宠物,通灵,与使用者意识相通。现在只存在使用者的意识里,要靠使用者积累善意值,才能长大。
陈阿娘越听越激动,这穿越没白穿,总算捞着点好处!她忽然想起一事:“适才我用河水洗脸,脸上的胎记有点舒服,这是为何?”
萌芽沉默了一会儿:“河水可以美容养颜,大概是能帮你修复皮肤吧。对了,外面有人叫你,你出不出去?”
陈阿娘这才想起昏迷前见到的身影,问了出去的法子,喝了声“开”。
“阿娘姑娘,阿娘姑娘……”
郎中说只是皮肉之伤,涂了药很快便会醒来,怎么还没醒?周竟迟一双眼盯着她,又唤了几声,见她有转醒之意,心头一松。
陈阿娘睁开眼,便见他松了口气的样子,不由诧异:“你……”
周竟迟将她自杀后发生的事简单叙述,后略有些不好意思:“并非我孟浪,有意进你闺房,只是我没见你醒来,有些放心不下,故而多逗留片刻。”
陈阿娘非古代女子,对这并不介怀,倏然想起什么,打趣道:“你今日救了我,婚事可要多费心了。”陈秀秀可不会当这事儿没发生。
周竟迟想起陈秀秀那泼辣无理的样子,一阵头疼:“我亦不中意她,”顿了顿,“今日我看见那人牙子了。姑娘性情刚烈固然是好,但为了吓走他,对自己下狠手,未免有些不值得。人只能活一次,还是尽兴些,旁人的话不必介意。”
话音落,似乎觉得自己话多了,嘱咐几句便离开。
陈阿娘却没从惊愕中回过神。自己好容易获得第二次生命,哪能轻易就死了。但他怎么看出自己是假装的?
周竟迟回家没多久,陈家让媒婆来传话,说还要再考虑考虑这亲事。
孙氏满面忧愁,好容易有个姑娘愿意嫁给自家儿子了,咋还要考虑了?送走了媒婆,忙拉着周竟迟:“许是人家姑娘舍不得娘家,明儿个你再去好好说说,把这门婚事确定下来。”
陈秀秀是啥人,周竟迟是看得透透的了,这样的姑娘,不娶也罢:“娘,这都还没成亲,她家就这么整事,以后成了亲,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儿呢,这样的亲家,不要也罢。”
不要?那怎么成。孙氏满脸不愿:“你说什么胡话,许是陈家舍不得姑娘,去说收又不是要杀了你。”好容易有个愿意嫁过来的人,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周竟迟见她态度坚决,将在周家发生的事告诉她,并着重描述了陈秀秀是如何心胸狭隘,如何要逼死亲姐姐。
末了,道:“娘,这样的女人咱家不要。”
孙氏听明白了,陈秀秀自然不能进门了,可他的亲事,又没着落了。
自打陈牙子被吓跑,赵氏更是变本加厉的折磨陈阿娘,将家里的活全压在她身上,做不好要挨骂,干不完?干脆别吃饭了。
原本陈阿娘就吃不饱,经常在河边烤鱼吃。赵氏不让她吃饭,正好,一到饭点她就去河边,回来再带点猪草,谎称割猪草去了。
又到饭点,陈阿娘借着割猪草的由头,去了河边。从芦苇丛里拿出工具,刚捞起鱼,就听一道巨大的落水声响起。
陈阿娘吓了一跳,平时这儿也没人来,莫非是野兽?她放下鱼,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朝河面看去。
“救……救命!有没有人,救命……呜呜呜。”
落水的不是野兽,而是个六七岁的孩童!欢呼
人就在眼前落水,不能不救。好在这孩子只掉在离河边不远的地方。陈阿娘将捞鱼的工具扔到河里,大声呼唤:“喂,你抓住筐,我捞你上来!快点,再扑腾就上不来了!”
她又不会水,跳下去救人是不可能的。
孩童吓傻了,听见这话,本能去拽筐,筐底的隔层铺满石头,沉到水里,孩童拽了半天才趴到筐上,哭声发颤:“姐、姐姐,救我,我不要死……”
孩童扑腾出的水花声和他的哭喊声重叠在一起,陈阿娘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回捞。
突然,孩童好像卡住了,拽也拽不动。
孩童似乎也察觉了,小脸上尽是恐惧,声音颤个不停:“姐姐,水里有人、有人拽我……”
陈阿娘心里一突,水里有人?这一失神,她自己也站不稳了,脚下一滑,朝河边扑下去。
河水由浅至深,这一扑,怕是两人都上不来了。陈阿娘闭上眼睛做好溺水的打算。
倏然,陈阿娘要腰间一紧,被一股力量带上去,身体一旋,跌进一宽厚的胸膛中,对上双眼,漆黑深邃的眸子布满担忧和慌乱。
周竟迟?竟然是他。
陈阿娘瞪大双眼,从他眸中倒影出的影像中看到自己慌乱的神情,呼吸一窒。
“救、救我……”
糟了!陈阿娘迅速从怀抱中挣脱出来,转身要去救那孩童。刚一动,身边的人飞快跃入水中,拽着筐沿,抱起孩童,上了岸。
孩童呛了水又受了惊吓,这会儿已经昏迷过去了,小手紧紧攥着周竟迟的袖子,生怕他消失似的。
“珩儿,珩儿?”周竟迟低唤几声,抬头看向陈阿娘,“麻烦姑娘替我去叫个郎中,到我家去。”
尽管他表现的还算镇定,眼底的自责和慌乱已然出卖了他。
前世陈阿娘受过些急救的训练,溺水营救便是其中一项。她蹲下来看着周竟迟,神色认真:“叫来郎中,最少半个时辰,那会儿恐怕晚了。你若信得过我,我先急救。”
周竟迟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写满认真与威严,没来由的让他产生信任:“有劳姑娘了。”
陈阿娘让他将珩儿平放在地上,她跪在旁边,双手重叠按在珩儿胸口,用力下按,一分钟三下的数着。
少顷,珩儿咳了两声,吐出一大口水。
周竟迟见状,眼底略过一丝惊愕。
陈阿娘并未停下,趴下身往珩儿嘴巴里渡了几口气,等珩儿再次咳嗽,并有转醒迹象才停下,起身揉了揉膝盖:“好了,他醒了。你再找个郎中检查检查。”
周竟迟看着珩儿,见他睁开眼睛,才松了口气,转头要和陈阿娘道谢,却不见她身影,心绪复杂。
周竟迟请了郎中,郎中称若无陈阿娘的急救,只怕自己也无力回天。
他听的心惊,倏然想到什么:“劳烦先生和我走一趟,陈姑娘也浸了水,替她检查下身体。”
陈阿娘饿着肚子回到家,她娘不在家,估摸着被赵氏赶去干活了。厨房里连粒米都没得剩,她在水井边喝了几碗水,回屋子躺在炕上,脑子里浮现周竟迟那慌乱的模样。
“丧门星,回来也不知道去厨房把碗刷了,和你那个懒娘一个样儿,懒死算了,又懒又丑,看以后谁娶你,臭到家了你。”
赵氏刺耳的声音穿透木门传进来,陈阿娘思绪打断,翻个身,不理会。
“我愿意娶。”
男子硬朗的声音响起,陈阿娘错愕,猛地坐起来,这声音是……是他?
赵氏被突然进来的周竟迟吓了一跳,听这话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你说啥?你要娶她?那我家秀秀咋办,你不娶秀秀了?”
周竟迟冷眼扫过赵氏,全然没把她放在眼里:“陈秀秀品行不端,不配嫁入我陈家。倒是阿娘,心地善良,四体通勤,我有意下聘,不知阿娘的娘亲可否在家?”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他要娶陈阿娘,自然得找她娘了。
赵氏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周竟迟便打发郎中去看陈阿娘,自顾自的坐在石桌边,轻敲桌面:“你要多少聘礼,我回去准备。”
赵氏一听钱,眼睛发光。左右陈秀秀也看不上周竟迟,他又看上了陈阿娘,何不趁这机会,把那害人精扫地出门,还能换点银子。
赵氏的算盘作响,笑容殷切:“阿娘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咱们一个村儿,我也舍不得她嫁出去。但你们晚辈的事儿,你们开心就成。聘礼嘛,我也不多要,三两银子。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婚期呢,越快越好。”
陈阿娘听的胃里一阵翻滚,赵氏可真有脸说。不过周竟迟下聘,是闹的哪一出?他不是要娶陈秀秀吗。
周竟迟将三两银子拍在桌子上,定下明日便来娶亲,临走前嘱咐陈阿娘好生养身体。
周竟迟走了,陈家炸开锅了。陈秀秀跑出来指着陈阿娘的房门破口大骂狐狸精,又抱着赵氏痛哭自己不甘心。
陈阿娘心思复杂,满脑疑问,周竟迟看上自己了?她可不这么想,或许只是她救了他亲人,所以他要报恩。这里有说得过去。
她也无所谓嫁给他,总归比被卖给人牙子好太多。
陈阿娘接受现实,关进房门,进入空间,先用空间水洗了脸,又在空间里打坐片刻,静下心后,琢磨怎么改善生活条件。
周竟迟回到家,将要迎娶陈阿娘的事儿和孙氏说了。后者听得一脸震惊,转而暴怒:“不行。她对我们家有恩,怎么报答都行,就这不行。”
见周竟迟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儿,苦口婆心的劝着:“不是娘嫌她,她可是克夫啊,咱家就靠你呢,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就没了,你让娘怎么活啊。”
周竟迟最看不得孙氏掉眼泪,也跟着急了:“娘,前年那算命先生不也说我命硬,要找个命硬的妻子才能克住吗。陈阿娘命硬,嫁我正好。
何况她心地善良,还救了珩儿……”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不同意,你爹要是活着,也不同意。”孙氏眼神坚定,“这么大个事儿你也不和我商量,翅膀硬了是吧。”
周竟迟被堵得无话可说,悄悄给珩儿使眼色。
珩儿抱着孙氏胳膊撒娇:“娘,那个姐姐今天救了我,我看得出她是好人,为什么说她不好,克夫是什么?”
孙氏面对珩儿天真的问题,一时答不上来:“那也不行,娘也知道她好,但是这是两码事。”
珩儿眨了眨眼睛:“娘,别人也说哥哥不是好人,可我们都知道哥哥好。娘还知道姐姐好,为什么不可以来咱家?”
是了,周竟迟也有些糟透了的传言,他们有因此就嫌弃周竟迟吗,没有。如今对待陈阿娘,为何就不一样呢。
孙氏被两句话堵住了,又气又无奈,瞪了周竟迟一眼:“她若有半点不好,害你生病受伤了,我就做主休了她!”
傍晚陈阿娘将嫁人的事儿告诉王氏,王氏心惊,亦为她日后生活担忧,哭着嘱咐一堆,又抱着阿娘睡了一晚。
翌日清晨。
陈阿娘收拾着为数不多的几件衣裳,突然听有人敲门,跑过去开门,但见珩儿抱着包裹站在门口,招呼他进来。
珩儿摇头:“等嫂嫂嫁进来,珩儿再陪嫂嫂。这是哥哥为嫂嫂准备的嫁衣,嫂嫂穿它成亲,肯定好看。”
陈阿娘微怔,送走珩儿,心思复杂。这婚事不过是个形式,他竟还准备了嫁衣。摸着还是不错的料子,他这样下血本,不怕被克?
将近黄昏。
周竟迟吹落打鼓,顾着牛车来娶亲。到了陈家,拜堂时只有王氏出面,草草拜堂,再回到陈家,这亲就成了。
周竟迟请了村长家和平日里关系稍好的两家,还有几个好兄弟,在外面吃喜宴。
陈阿娘坐在婚床上忐忑不安,今日是她大喜之日,她却不知喜从何处来。听着外面喧闹的笑闹声,叹了口气。
婆婆好不好相处,丈夫性格如何,她都不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了进来,往后的日子亦不知怎么过。
正乱想着,推门声响起,陈阿娘攥紧手帕,紧张的不得了。
“嫂嫂。”珩儿探头往里面一看,嘿嘿笑着走过去,“嫂嫂饿了吧,快吃。”
陈阿娘松了口气,掀开盖头,见珩儿举着两个包子,格外亲切,抓着包子就往嘴巴里送。
珩儿看着更开心了:“哥哥说的果然没错,嫂嫂饿着肚子呢。”
陈阿娘微怔,是他让珩儿送来的?他不是陪兄弟们喝酒呢吗。
珩儿见她吃着,在旁边拼命夸赞周竟迟的好。会打猎,会做饭,会缝缝补补,除了生孩子,就没他不会的。
陈阿娘乍听时有些心酸,念在这两个馒头的恩情,决定好好过日子。但听得多了,珩儿的声音好像催眠曲似的,越听越困,最后竟没了意识。
陈阿娘再睁开眼睛,见环境陌生,耳边安静,猛地坐起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嫁人了。
天已大亮,边上的床位空着,被子叠的整齐,想必人已经起了。陈阿娘进空间洗了脸,推门出去,见珩儿和孙氏在院子里搓苞米,干笑两声。
孙氏却的不满意了:“还笑,新媳妇儿起这么晚,竟迟都上山砍柴了。”
古代新媳妇儿要早起敬茶,睡到这个点的,传出去要被人戳脊梁骨。
陈阿娘摸了摸鼻尖:“昨天有点累……我去做早饭。”
孙氏动作一顿,自动将昨天有点累,理解成昨晚累着了。也不多说了,还提醒了肉再哪儿。
不管儿媳好不好,能开枝散叶就够了。
米缸没米,面袋子里还有点面,周竟迟打猎,家里不缺肉,还有鸡蛋。陈阿娘钻研半天,才想好做啥。
问了孙氏哪里有菜叶,去后园摘了点新鲜生菜,开始做饭。
先将肉切成婴儿手掌大小的肉片,用盐和酱油研了。趁这会儿将面和了,放点碱,揉成小饼,放锅蒸。洗干净菜叶,将蒸好的馒头片裹上鸡蛋液,和肉片一起稍微煎一下。东西齐了,酱料要怎么办。
院子里只有一缸大酱,断然不能放汉堡里的。陈阿娘左思右想,决定做点鸡蛋酱。
还做了锅鸡蛋菠菜汤。没办法,谁叫家里就鸡蛋多。
饭做好,周竟迟也回来了。
陈阿娘端着东西出去,珩儿闻着香味儿过来了,一见新鲜东西,双眼放光:“嫂嫂,这是什么,馒头和肉片?”
周竟迟本要去洗手,听这话也看了过来。
陈阿娘拿起一片馒头片,放上鸡蛋酱,肉片,生菜叶,又放了点鸡蛋酱,盖上馒头片,放在珩儿手里:“喏,这样一口咬下去。”
珩儿照做,一口下去,馒头,肉,菜叶,和酱的味道混合在嘴巴里。煎过的馒头片格外的软,又有点甜,肉煎的特别香。
珩儿年纪小,脑子里就那么几个词儿,都用上了:“好吃,嫂嫂做饭好好吃。哥哥说过一个词,叫、叫垂什么三尺。”
“垂涎三尺。”陈阿娘盛了碗汤,放在他手边。
珩儿眼睛一亮:“对,就是这个。嫂嫂的饭就让人垂涎三尺。”
周竟迟被他这可爱的话逗笑,连孙氏也有了笑意。
周竟迟洗好手,过来品尝,眼里尽是赞赏和意外:“吃肉这么多年,还头一次放在馒头里吃,还这么好吃,娘子可真厉害。”
这声娘子叫的自然,陈阿娘有点别扭,低头又叠了个汉堡,递给孙氏:“娘,你尝尝,儿媳在咱家第一次做饭,若不好吃,您可别嫌。”
两个儿子都说好吃,那还有假。孙氏吃了亦赞不绝口,对这个儿媳有了几分好感。
陈阿娘低头吃着,心里想着却是另外一件事。
汉堡老少皆宜,家里人这么喜欢吃,镇上的人会不会也爱吃。这东西还新颖,她卖的便宜点,肯定有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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