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凤珞歌胤舜华《盛宠王妃:王爷请自重》讲的是前世被凌虐惨死,亲生的孩子被挖去心头血,凤珞歌死不瞑目今生,她踏血归来,早已无心,曾经所受到煎熬和苦楚她都要一一讨回,让人百倍还之,血债血偿!男人风华绝代,黑眸涟涟绝华:"你救了我,需要什么回报?"她纤纤玉指微勾,眼底尽是肆意:"我要你,如何?"……前世她识人不清,含恨而终,今生她谁也不信,却不想,还是坠入了这个男人所设的感情陷阱
第1章
精彩节选
黑暗潮湿的地牢中,一名女子低垂着脑袋被悬挂在建木之上,锁链穿过她的四肢,锁骨等几处大穴。
“凤珞歌,凤鹓血是我的,皇后之位也是我的,你和你的野种去死吧!”
女子浑身一颤,猛地瞪大双眼,噩梦清醒后空洞死寂的眼中迸出森寒的恨意。
牢房内的湿寒之气渗透到体内,让她猛烈的咳了起来,牵扯到那几处被锁的地方,渗出丝丝的鲜血。
凤珞歌苍白的脸上冷汗直往下掉,一身破落不堪的衣衫早已经被侵染成了暗红色。
她已被囚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百日,被人剜取心头血百日,然后以汤药续命。就在前几日,她产下的婴孩也被强行掳了去。
突然,沉重的地牢石门被打开,然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通道中传来,牢房内顿时一阵灯火通明。
从灯火尽头迈着从容闲适的步伐走来的是一名穿着光鲜,凤冠霞帔的艳丽女子,她望向凤珞歌眼中闪出高傲轻蔑的神情。
“姐姐还没断气呢。”她轻笑出声,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那股狠辣之气,“看姐姐这么痛苦,不如妹妹亲自送你一程可好?”
凤珞歌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到皮肉之中,她只恨自己不能上前活活撕碎了这个人。
“东方湄,你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她双目猩红,自己这幅样子早已不人不鬼,她不怕死,只是自己的孩子,他才出生……
东方湄靠近她,轻启朱唇,“想见到孩子吗?求我啊?”
凤珞歌紧咬着干裂苍白的唇,直到咬破也没有流出丝毫的鲜血,“我,求你,求你让我见孩子。”
东方湄只觉她现在的模样比用刑更叫她来的开心,她勾起嘴角,语出讥讽,“瞧瞧,凤珞歌,这就是当年的女战神,如今像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你又有什么资格求我?”
凤珞歌此刻好恨,恨当日自己的眼瞎,竟看不出东方湄是这样一个蛇蝎歹毒之人,嫡亲的姐妹,竟这般加害于她。
“你囚禁我与此,如今还要害我性命,父亲和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
东方湄听到这番话,竟笑出了声,眼带鄙夷的看着她,“父亲?你可知你随母而不随东方家的姓是因为你根本不是父亲的女儿,你只是父亲在外面捡回来的可怜的野种罢了。”
“至于皇上,你不过是被他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竟还痴心妄想得到他的爱?”
凤珞歌脑中轰的一响,整个人呆住,此刻东方湄的每一个字都狠狠的剐着她的心,她愤恨的瞪着她,“你胡说!”
“我有没有乱讲你心里清楚得很,若是没有父亲和皇上的允诺,你以为我会关得住你?会在这里生生被折磨?”
东方湄看她可怜又可悲的模样,觉得很是好笑,“想知道孩子在哪么?”
凤珞歌心底升起强烈的不安,整个人几乎处在一个崩溃的边缘,她咬碎了一口银牙,声音颤抖,“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不过是说了几句话,我告诉皇上他的心头血可以救我的孩子,皇上就命人抽干了他,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啊,连眼睛都才刚睁开……”
“拿过来。”东方湄从随同的侍卫手中抓过那盖着白布的婴孩,扔在了凤珞歌面前。“本宫善心,让你好好和孩子道个别。”
白布滑落在一边,地上小小的婴孩全身硬邦邦的呈灰白色,整个身子皱在了一起,竟是被人活活抽血干枯而死去。
“啊——”牢房内传出凤珞歌疯狂而凄厉的惨叫,犹如尖锐的弦音搔刮着耳膜,她声嘶力竭的大叫着:“东方湄,我要杀了你!你不得好死!”
然而被铁链锁住骨肉,任凭凤珞歌如何疯狂的扑向东方湄,也损伤不了她丝毫,她却依旧不管不顾,发了狠的朝前扑去。
被穿透的四肢锁骨,因为大力的牵扯,那几个黑黑的血洞流血不止,她却仿佛感受不到一般,眼底盛满狂躁与凶狠,沾着汗渍血渍的脸庞犹如修罗。
在挣扎牵扯之下,竟狠狠地扯断了右手腕的铁链,她一把拽住东方湄的衣袖。
东方湄惊恐的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衣服上的血迹,脸色狠辣,一旁的侍卫上前重重一脚踹去,凤珞歌原本残弱不堪的身子立即飞了出去,生生连皮带肉扯掉了锁链的牵制。
凤珞歌伏在地上,身体抽搐不已,疼的几近晕厥,周围的空气中都充斥的浓郁的血腥味。
“凤珞歌,该死的人是你,而我会欣赏你慢慢死去的模样。”东方湄眼底眉梢都洋溢着得意之色,她看着奄奄一息的凤珞歌,心里一阵扭曲的快感。
这时,牢房外一阵动静。
“参见皇上。”侍卫的声音响起。
而后走进来的男人一身明黄龙袍,如玉般的雕刻模样,此刻眼神冷酷,薄唇紧抿,透出一股肃杀之色来。
“皇上,您怎么来了?”东方湄神色一变,立刻柔弱无骨的贴近胤舜华,一副小女儿的娇憨姿态,那模样甚是惹人垂爱。
“朕见你许久未归,很是牵挂你。”胤舜华故作姿态的调笑着,一手搂向东方湄的腰肢。
“皇上真是的,臣妾这才刚离开一会……”东方湄面色绯红地娇嗔着,一双小手却探向胤舜华的胸口。
胤舜华淡笑着握住那双柔荑,目光向地面那一滩和着血的烂肉一扫,声音嫌恶道:“她死了?”
东方湄顺着他的目光睥睨着奄奄一息的凤珞歌,开口道:“没死也快了。”
凤珞歌指尖微颤,突然发出笑声,“哈哈哈哈……”那声音沙哑而诡异,如鬼魅一般充斥着整个地牢。
她在胤舜华进来的那一刻便彻底清醒了,心中如撕裂般的疼痛此刻都被焚心刻骨的恨意所替代。
奈何她爬不起来,只得赤红这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似乎要将他碎尸万段。
胤舜华看到那张可怖阴冷的面孔一阵心惊,随即而来的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他怒道:“你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笑。”
“我笑我太傻太天真,竟轻信奸人谗言,信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愿以江山为聘,许我后位,我助你打下江山,你却如此待我,还有我那早夭的孩儿,你这种畜生,怎配做皇帝!你简直枉为人!”
那凄厉破云,悲撼至极的声音犹如魔咒,胤舜华当下脸色褪的一干二净,也不顾凤珞歌满身的污血,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朕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朕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要不是你嫣儿又怎么会死,若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胤舜华面目狰狞,手上的力气加大,“朕现在就结束了你,让你给嫣儿偿命!”
凤珞歌怒目圆睁,眼中流露出不甘的神色,她不甘心难道这就是她的结局?所有的怨气一时凝聚于心,往日的欺骗、利用、背叛全部浮现在眼前。
窒息感越发强烈,凤珞歌微微抽搐,眼神空洞,面色呆滞,再也动弹不得……
胤舜华、东方湄、父亲……
如若再来一次,她定会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
粉墙环护,绿柳垂湖,晨曦透过窗户斜照入内,躺在床上的女子,面色苍白,双眉微蹙,白皙剔透的脸庞渗出点点薄汗,似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
女子痛苦的绞着被巾,睫毛轻颤,倏的睁开了双眼,一双美眸里盛满了强烈的愤怒与恨意,随即转为错愕。
她没死?她清楚的记得自己被扼住喉咙,逼近死亡。
这屋内的景象为何如此熟悉?她被褥下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心脏也跟着砰砰直跳,她有些迟钝的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镇国公府!她未出阁时的房间!于此时应该是她正被赐婚的时候。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复活了?还回到了从前?
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凤珞歌便被屋外的吵闹声引去了注意。
“你竟敢对二小姐这般无理!还不跪下认错!”慧儿插着腰,怒目而视,明明同为奴婢,却显出高人一等的姿态来。
紫筱却没有动作,只是眼里写满了隐忍的怒火与不屈,“奴婢并未对二小姐无理,实是我家小姐还在昏迷中,若不是当日二小姐她……”
“啪——”话音未落,一个清脆的巴掌便落在了紫筱的脸上。
紫筱被扇的一个趔趄,整个人便摔倒在地上,手中的药碗应声而碎,汤药也全数洒了出来,有几滴溅在了东方湄的裙摆上。
东方湄蹙起眉,脸色微变,忍不住呵斥道:“你与她动什么手?这下好了,父亲为我专程带回来的衣裙也弄脏了。”
慧儿见小姐责怪,微微一讪,才道:“她冲撞了小姐,便是不敬,若是不加以管教,怕是坏了规矩。”
东方湄懒得和这些婢女们耗费时间,只是语气不好道:“她随你处置了,我现在着急看望姐姐。”
嘴上这么说着,东方湄却丝毫没有着急的模样,而慧儿在领略了东方湄的眼神后,便指着一地的破碎瓷片,开口道:“把她压着跪在那里反省。”
紫筱闻言脸色一阵发白,浑身颤抖着欲转身逃跑。而两个老妇却扭着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回来,硬狠狠地将她往那瓷片上按去……
“住手!”一道清亮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却不似平日女子的柔媚而是带着一丝不可亵渎的威严。
几个动作拉扯的人不由停了下来。
“姐姐,你醒了?”东方湄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人,脸色一阵变化,随即亲密的走上前去,挽着凤珞歌的胳膊,“幸好你没事,我可担心坏了呢。”
凤珞歌面寒如霜的将自己胳膊抽了出来,对于她来说前世也仅仅是发生在刚才而已,她此刻
要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自己不立刻杀了东方湄。
东方湄被她眼里的冷意惊得心头一颤,缩了缩肩膀,有些紧张的询问,“姐姐你怎么了?难道你还没原谅我不小心把你推下湖?”
凤珞歌心里一阵冷笑,不小心?自己就是因为看不出来她前世的这些伪装,所以最后才落得那么一个凄惨的下场。
“紫筱犯了什么错?你们要这么惩罚她?”凤珞歌没有去理会东方湄,反而看向被压着的紫筱。
“她……”东方湄一时语塞,凤珞歌此刻的模样竟让她有些不敢轻率地回答。
慧儿一挺胸,仰着头便道:“她冲撞了二小姐。”
“啪——”一记更为响亮的巴掌狠狠打在了慧儿脸上,慧儿一下摔倒在地,血顿时顺着开裂的嘴角流了下来。
“我是问你吗?谁准你开口的。”凤珞歌横眉冷道,眼底逼人的寒气竟让人不敢直视,那两个拽着紫筱的妇人也吓得一哆嗦,赶紧松开了手。
东方湄连忙道:“姐姐莫要与下人生气,这慧儿一直跟着我,想必也是护主心切,才一时冒犯。”
凤珞歌扯起嘴角,“那正好我替你教训了,别让她失了奴才的本分,再做出什么以下犯上的事。”
几人被凤珞歌此时满身的戾气,都吓得不敢多说什么,这平日里待人温和的大小姐怎么突然一下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周身充斥着一股压人的气魄。
前世的凤珞歌虽是嫡长女,但为人低调谦虚,与世无争,却得到许多人羡煞旁人的东西,比如及笄之时,便被封为一品嫡女,而前两日,皇上又下圣旨赐了她与三皇子的婚,这京城谁人不知,三皇子是皇帝最中意的太子人选。
这次凤珞歌落水,也多数出于东方湄对此事的报复。
紫筱急忙跑回到凤珞歌身边扶着她,怕小姐身子刚好再出了什么差错,她是最熟悉凤珞歌的人,自然将凤珞歌的变化看在眼中,却依旧低顺着眉眼,一言不发。
凤珞歌便随着紫筱扶着她,上一世就是因为她没有及时制止,才害的紫筱跪在那一地破碎的瓷片上,流了满地的鲜血,卧床休养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也落下了病根。最后还因为她,死于非命。
凤珞歌睫毛轻颤,幸好,还有这一世。
“姐姐,你今天怎么了?”东方湄越发感到凤珞歌的冷厉,不由出声试问。
凤珞歌对于她这一副惺惺作态的关心模样很是厌恶,皱了皱眉道:“即便你喜欢三皇子,但你这次也不该故意推我落水,就算我死了,三皇子也未必会娶你。”
东方湄一脸惊诧,“姐姐为何这般说我?我怎么会……”
“你怎么样你自己最清楚,我们不必再讨论,我累了,要休息了。”凤珞歌不耐烦的打断她未说完的话,便转身离去。
“姐姐你真的是误会我了……”东方湄看着进入房间的凤珞歌,细声低语着,竟听着有一股毛骨悚然的味道,余下的全是东方湄的下人,此刻也不敢多一句话。
“小姐,你今天怎么突然……”房间内,紫筱微微蹙眉询问着,这小姐往日里别说对二小姐这般态度,就连说二小姐一句不是也会被责备,如今倒像是突然开了窍一般。
凤珞歌淡笑不语,她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那明眸善睐,丹唇皓齿的女子,自有一股天然的娇媚之情。
这是她及笄后的一年,那时的她还是一个凡是忍耐的闺阁小姐,宁愿自己委屈,也不要他人作难。
她不敢去想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为了胤舜华奔赴沙场,变成人人可畏的女战神的呢?
“紫筱,今天是哪一日了?”凤珞歌突然出声询问道。
镜中紫筱的脸愣了一下,很快便回答道:“癸巳月,辛酉日。”
凤珞歌闻言猛地站了起来,前世的这一夜,大皇子胤舜珩死于胤舜华的毒手,这也是她入狱后才知道,原来胤舜华做了那么多罪恶滔天的事。
这胤舜珩是唯一能与他相争太子之位的人,凤珞歌目光冷冽如寒霜,她必须要保住胤舜珩,这一次,她要先断了胤舜华的太子之路。
紫筱惊吓道:“小姐,你怎么了?”
凤珞歌敛去外泄的情绪,淡然开口,“没什么,有些累了,我去休息一下,让任何人不得来打搅。”
紫筱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凤珞歌看向天色,还是晌午,现在出发,快马加鞭的话应该可以赶上去提醒胤舜珩。
凤珞歌乔装打扮了一番,然后一个翻身从后院越过了东方府的围墙,她体内有着浑厚的内力,这是她之前不知晓的,在后来一次次奔赴沙场身经百战后,才逐渐得知的。
而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所以才更加低调生怕别人会注意到。
而今,区区一个翻墙对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很快她便出了城,付了银两借骑了一匹快马一路奔向墟余山,那里便是今夜胤舜珩会遇害的地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晚的山里昏暗一片,四野寂静只听得蝉虫鸣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凤珞歌借由树叶的掩护贴合在树杈之上,屏息而立,听着由远及近的马车驶来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
凤珞歌缓缓拉起手上的弓箭,树叶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沙沙的细微声音。
直到马车在经过树下之时,紧绷的弦突然松开,羽箭以极快的速度,不偏不倚的射在了马车门侧。
“有刺客,护驾!”
一阵嘈杂声后,十余人戒备的将马车围成一圈,搜寻着箭射来的方向,突然变有人出声道:“在那里!”
涵风两目如箭,定睛而视,那里早已没有了人。他生来便可看百里,不受日夜影响。
他将箭端的纸条取了下来,递向马车,“主子,您看这个。”
从马车帘子后伸出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
“小心埋伏。”车内的男子开口道,那声音清冷如玉,让人忍不住对帘后的人想要一探究竟。
男人凝视着手中的纸条,只见上面的字铁画银钩,苍劲有力,似乎是出自一个男人之手,但他却看着又有些奇怪。
涵风低声道:“阿霍同几人去前方探路,还没有回来……”
就在此刻,突然响起的厮杀呐喊声如狂风骤雨向这边席卷而来,马车上的男人撩起车帘,一个翻身便越在了众人前。
涵风急忙以身挡住,看到百米外疾驰而来的正是满身伤痕的阿霍,阿霍急道:“敌人逼近,带主子先走!”
涵风立刻转头命令众人,“你们拦住,我带主子先行离去。”
在护卫冲向前去之时,涵风旁边的男人却并没有要离去的样子,他周身扬起刺骨的凛冽,杀气随之弥漫而来。
凤珞歌藏身于几十米开外,依旧可以感受得到那股可怕的萧杀之气,只见他提剑跃起,身形迅猛,如同吃人的鬼魅一般。
几名黑衣人对这快如闪电的刀法根本无法抗衡,逼得向后逃遁,他却丝毫机会也不给,凌厉而又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瞬间几名黑衣人倒地不起,血腥味弥漫四周。
这个人是胤舜珩?
凤珞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传说中那个身体羸弱积病成疾,终年需卧床休养的大皇子?眼前这人分明身若蛟龙,哪里有半分病弱的模样。
此时,涵风扶着被救回来的阿霍,看着前方不断涌来的黑衣人,咬牙低声道:“主子,您不能在动作了。”
周围的树林突然传来微不可闻的响声,一股迫人的压力迷漫下来,凤珞歌仰头望去,露出嘲讽一笑。
这胤舜华倒真是舍得下血本,摆明了必要胤舜珩的命不是?她偏不让他如愿……
一声信号后,所有的黑衣人全数撤退,接踵而来的是漫天的箭雨,在这肆意蔓延的黑夜中,想要躲避箭雨,完全是凭感觉的。
眼看胤舜珩原本就不多的人手死伤已将近一半。胤舜珩也似乎渐渐体力不支,就要挡不住这铺天盖地的箭流。
“大皇子!”涵风怒目而赤,语气惊慌的呼喊。一支箭正从胤舜珩看不见的地方直直的射向他,眼看就要没身而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凤珞歌急倾而出,浮光掠影,挥剑斩断了即将触及身体的羽箭。
“不用谢。”凤珞歌回头对男人说道,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而俊美的脸庞,眼神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她目光凌厉转向射箭的方向,随即露出一丝狠厉,直觉告诉她,那里的人就是胤舜华。
不消片刻,又一波箭雨扑面而来。
“不想死就跟我走!”凤珞歌冷声道,她对这种命掐在别人手中的被动感厌恶至极。
“你是谁?”胤舜珩的声音平静没有因为此次的动乱而有半分波动。
对于他此刻的问题,凤珞歌简直想要发笑,生死攸关之际竟还关心她是谁,看来他还没认清当前的局势。
“你只需记住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说罢,她一把扯住胤舜珩的手腕,皮肤灼热的触感让她皱起了眉,她拉开他的袖子,之间手臂上的伤口周围的血迹已经开始泛黑。
箭上有毒!
凤珞歌蹙眉,低声道:“你们负责掩护,我带你们主子先走。”
现在的凤珞歌分秒必争,晚一分钟便是性命不保的危险。
此时腹背受敌的涵风和阿霍只得选择相信凤珞歌,于是便掩护着二人,钻进了丛林深处。
身后的箭雨攻击也逐渐降了下来,没多久便又传来了黑衣人追上前来的脚步声。
凤珞歌眼疾手快的拉着胤舜珩屈身藏于树坡之下。
一波黑衣人就在两人头顶上方,来回巡视着,凤珞歌双手抵在胤舜珩两侧,贴近二人的距离,尽量不露出丝毫会被捕捉的踪影。
这个姿势不知保持了多久,终于听到有人命令道:“往前继续搜!”
随着脚步声的渐渐离去,凤珞歌终于松了一口气。
胤舜珩感受到耳侧温热的呼吸离开,也长舒一口气,那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消散开来。
凤珞歌伸手向他额头探去,发现他却向后躲了一下,哑然失笑,“怎么你还害羞不成?这可着实不像传闻中的大皇子。”
民间都传言这大皇子虽体弱多病,却是一个好色之徒,嗜好女色。
胤舜珩没有开口,周身的气息却犹如寒冰般降了下来。
凤珞歌猜测,他应该是不喜欢这般玩笑的。
她拿起匕首,将自己的袖子卷了起来,然后在手臂上狠狠一划,鲜血顺势涌了出来,她却连眉也没皱一下,而是径直将手臂伸向胤舜珩。
“你干什么?”胤舜珩声音低沉沙哑,显然是中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
“喝下去。”凤珞歌将手臂递至胤舜珩嘴边,却见他没有动作,不悦的催促道:“快点,可以救你性命的。”
这还是她被囚禁在地牢中,被人折磨的不人不鬼的时候才得知,原来凤鹓血是可以解百毒的。
她看胤舜华还是一动不动,不由一怒强硬地将手臂的伤口向他的唇压下去,却被他猛地扣紧手腕。
都快毒的肠穿肚烂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大的力气,凤珞歌疼的冷气倒吸,恼怒道:“你想让我的血白流吗!”
胤舜珩抬起她的手臂,让血滴入口中,至始至终扣着她手腕的力量没有松懈过。
凤珞歌漠然的将手臂抽了回来,撕下衣服的一角把伤口包扎住。
突然一道凌厉的杀气破空袭来,凤珞歌身手敏捷的闪躲开来。
这支箭射来的奇快无比,力道刁钻,与先前的那支直冲胤舜珩的很是相似。凤珞歌眼底冷光乍起,胤舜华,他果然亲自来了。
“你怎么样了,我们该离开了。”
胤舜珩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不复刚才那般绞痛,便扶着一旁站直了身子。
“想走?没那么容易!”阴冷的声音从射箭的方向传来,一道黑色的身影越身而下,手上的利器已换做一把冷剑。
胤舜珩直觉身边的人浑身凝结了一层冰霜,迎面扑来的死亡气息让他不由一怔。
“就凭你。”
凤珞歌冷嗤一声,见到此刻就在面前的胤舜华,她内心那刻骨的恨意与怒气立刻被仇恨填满,就像是灵魂都被啃噬了一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将眼前这个人碎尸万段,扒皮抽筋。
胤舜华下意识便要伸手拉住她,却只是指尖触碰了衣角,那身影便以极快的速度掠了过去,以置对方于死地的力度砍下了一剑。
胤舜华和凤珞歌便打斗在了一起,很显然,凤珞歌在功夫上更胜一筹,但是她满腔的怒火却让她破绽百出。
而胤舜华便利用这些破绽,抵挡攻击,纵使凤珞歌武艺再高强,两人一时之间也难分高下。
“有人来了!” 胤舜珩出声提醒道。
凤珞歌急忙抽身,她在一刹那想到,若是这么轻易就让胤舜华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她要亲手摧毁了胤舜华,一点一点折磨他,将她所受到的全数偿还,然后再他该死的时候了结了他。
凤珞歌退身,一把抓起胤舜珩,腾空而起,从茂盛的丛林中穿过,身后突然一支箭急速飞来,竟是紧追二人的胤舜华。
“唔!”凤珞歌闷哼出声,喉间涌上一股血腥之气。
“你受伤了。”胤舜华道,一片漆黑中,他那一向清冷的眸子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凤珞歌一声不吭,只是加快了速度,使出了绝世身法,奔行速度快不可及,许久之后确定没有人再追上来,才停了下来。
凤珞歌背对着胤舜珩,咬牙将肩上的箭拔了下来,疼的一个哆嗦,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她迅速的止血,然后粗糙的将伤口缠了起来。这种疼痛,与前世想必根本是微不足道。
胤舜珩站在身后,神色复杂的凝视着她的背影。
“你安全了。”凤珞歌转身道,“我走了,对了,这个给你。”
她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块龙纹玉佩扔向胤舜珩,这时刚与胤舜华打斗之时,趁他不注意扯下来对的。
胤舜华握着这块润泽通透的玉佩,唇角微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凤珞歌则淡漠的摆了摆手,“后会无期。”
凤珞歌赶回到东方府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城门刚一开,她便身着女子装束,悄然回到了房间。
正抵着桌子打瞌睡的紫筱听到动静,一个哆嗦站了起来。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昨日夜里二小姐她……”紫筱一脸捉急,却在看到凤珞歌解下披风之时惊叫道:“小姐,你怎么受伤了!”
凤珞歌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点。”
紫筱忙不迭的点头,然后手脚麻利的端来清水替凤珞歌清洗伤口。
“昨夜东方湄来了?”凤珞歌一边将沾了血渍的衣服收拾好,一边出声询问。
“是啊,昨日二小姐带慧儿来送补药,奴婢说您已经休息了,她却不信想要闯进来,幸好还是被奴婢拦下了,差点吓死奴婢了。”
凤珞歌长舒一口气,若是昨日不出府的事被知道了,肯定会有许多节外生枝的麻烦。
“去给我准备一套红色的缎裳,今日要去参加三皇子的宫宴。”
紫筱应了一声,便拿了一套崭新的正红色缎裳出来。
凤珞歌在紫筱的帮助下,更换着衣裳,又叮嘱道:“我受伤的事别让任何人知道。”
“是,小姐放心。”紫筱严肃的应道。
这时门外有人传话进来,东方倾与东方湄已经入宫,今日的宫宴凤珞歌便不必去了,好生在府中休养。
凤珞歌闻言眸光微敛,唇角却勾勒起来,前世便是这样,她没有去成今日的宫宴,东方湄便被封为侧妃,尔后与她一同入宫。
紫筱正在系缎带的手停了下来,“小姐,这……”
凤珞歌语气漠然道:“继续。”
宫宴在鸿宁殿,与未时三刻开始。
此次宫宴邀请的除王权贵族之外,还有群臣众将以及一些名门世家的公子小姐,如今人还未到齐,殿内三两成群的正在相互攀谈着。
东方湄正与孔太傅之女孔皖凝相聊甚欢,却听得周围的谈话声渐渐消失,不由顺着众人的眼光望去。
当看清来人之时,脸上的笑意便一点一点的冻结住,袖中的双拳紧握,染着蔻红的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
来人竟是凤珞歌!还穿着如此惹眼。
凤珞歌本就长得很美,此时身穿红色精致绣服,踩着莲花步子,款款而来,竟让人惊艳到移不开眼。
被缎裙裹着的身材妖娆有致,眸光流波溢转,笑意冉冉,竟是绝色如莲,倾国倾城。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诸殿下驾到!”
随着高亢的语调的通传,众人立刻分站与两侧颔首恭候。
凤珞歌也快速走到了东方湄身旁,东方倾盯着她脸色阴沉,直到大殿外一抹明黄临近,才慌忙转开了视线。
鸿宁殿设宴分为两区,上侧为皇亲国戚的宾座,如皇上、皇后、诸位皇子公主等,而后是诸位嫔妃。
而下侧则为文武百官以及一些名门贵族的席座。
带皇上坐定之后,群臣参拜,其他人才依次落座。
凤珞歌刚一坐定,东方湄便笑意盈盈的对她说道:“早知姐姐身体好了,今日就让父亲等着姐姐一道进宫了。”
凤珞歌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语一般,神色淡然的望向上侧。
因为东方倾镇国公身份的原因,朝中一品重臣,所以他们的席座相对靠前。
于是她很轻易的便可以看清,胤舜华坐的位置。
任谁也无法看出,这个脸上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实则是一个满腹阴谋,心狠手辣的卑鄙小人。
她一道望去胤舜华身侧的人,在他就要注视过来之时,立即别过了视线。
这人大概就是胤舜珩了,凤珞歌心思道,昨日天色太暗,她只能看清一个大致的轮廓,唯一的印象大概也就是那张苍白清冷的面色了。
此时他微微低着头,可以看到他那张俊美如斯的面容,以及那依旧冷冷清清的气质。
前世凤珞歌是没有见过他的,而这一世,她只希望他有让她舍命相救的价值。
东方湄对于凤珞歌的忽视却似乎并不恼怒,反而笑靥如花,她低垂下脑袋,手持着一盏茶杯,那双含笑的眸子愈发的诡异。
“今日是为三皇子摆设庆宫宴,此番我皇儿骁勇善战,击退敌匈,战功赫赫,朕甚为欣慰,来,华儿,父皇先敬你一杯。”
皇上朝着胤舜华满面笑容,显然是对这个儿子十分满意。
胤舜华急忙起身,“父皇如此嘉奖,儿臣不敢当,当为国效力。”说罢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群臣立刻俯首道:“恭贺三皇子凯旋归来,四夷臣服,我朝昌盛。”
凤珞歌也站在一侧,敛去脸上的讽刺,仰头同饮,却将酒倒在了衣袖上。
皇上挥袖示意众人平身,“今日诸位爱卿同乐,尽情欢畅。”
一时歌舞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但明眼人却看得出,相互寒暄间所展现的那般其乐融融,毕竟宫中还是相对拘谨的。
而东方倾也终于有机会开口,他刻意的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为父不是说让你在家中好生歇息吗?”
凤珞歌对于他所展现的这副慈父模样不由冷笑,为什么以前就看不出他只是在利用她呢,还误以为父亲是真的关心她。
“我没事。”她口气淡然的回答,然后便转过头去假装欣赏歌舞。
东方倾早听湄儿同自己说过,如今看来她这般模样确实怪异,当下便皱起了眉。
宫宴还在不徐不缓的进行着,凤珞歌便撑着脑袋欣赏着歌舞,心思道,看来这赐婚的重头戏还未到上场时间,她倒是对这事的产生很是好奇。
席间偶尔感到似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再抬头却什么也没有捕捉到。
此时皇后却看向凤珞歌,她优雅的将手中的杯盏放下,轻声细语道:“久闻东方家的大小姐能歌善舞,才情出众,哀家一直很是好奇,不知今日可否为大家展示一番?”
此时正好台中一曲结束,凤珞歌便听到皇后在唤着自己的名字,她不知皇后为何要这般言语,却明白这看似的询问其实是推不掉的。
凤珞歌正要回话,却听得身旁的东方湄笑道:“皇后娘娘,姐姐虽舞艺超群,但却并不是她最拿手的。”
“哦?”皇后看她一脸神秘,不由笑了笑,问,“那什么是最拿手的呢?”
东方湄扬起嘴角,“姐姐她最好的是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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