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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第一商女

叶小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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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中云   主角: 叶小双肖逸凡   更新: 2022-03-28 06:0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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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叶小双肖逸凡《皇家第一商女》讲的是顺风顺水二十多年,叶小双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莫名其妙穿越到了个穷乡僻壤克母克夫,爹爹软弱,从小受尽欺凌,还被叔伯逼迫,嫁给了个残疾又病入膏肓的夫君老天爷,你还敢让我再惨一点吗?不过叶小双向来是个逆境生长的好苗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步一步,她完成了从农女到永久皇商的惊人逆袭不过,夫君的残疾是假的?什么,病也是假的?叶小双掩面,被骗得好惨!

第1章

精彩节选


“叮!”
叶小双的视线离开手机屏幕,本以为电梯门要开了,结果却是电梯里的光全灭了。
“什么情况?”
回应她的,是忽然咯噔震了一下的电梯。
叶小双紧贴着电梯壁站好,心里忽然涌上无尽的恐惧。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
无人回应。
在叶小双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中,电梯飞速下降,随后,重重一停。
“肖家的聘礼已经收了,今天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叶家可不养闲人!”
手腕一痛,叶小双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空间,身上穿着一身红嫁衣,看这款式,分明就是古代的。
左手腕上一道殷红血迹,还在往外涌着鲜血。
叶小双一惊,连忙从衣服下摆撕了一条布料下来,在手腕上绑了。
拉开了一条缝,便见外面有好几个人举着唢呐,身上都有一条红绸。
这是迎亲队伍?叶小双刚想呼喊出声,便觉脑子一阵晕眩,紧接着,一道一道不属于她的记忆涌了进来。
这身体的主人,与她同名同姓,乃是小泉村的一个农女。
九岁时被许给一个秀才的儿子做媳妇,结果未等她长大,未婚夫便因病死了;十四岁的时候,叶小双又被许给一个猎户为妻,结果拜堂前一日,猎户上山打猎,被野兽吞吃入腹。
到了这第三次,叶小双不愿再落一个克夫的名声,割腕自杀了。
叶小双心里咯噔一声,一个不好的念头闪了出来。
不是吧,这样都能穿越?但是穿越就算了,好歹给她个好点的身世,眼下这个是什么情况啊?还有这位同名同姓的妹子,是不是死得太草率了!
知晓了前因后果的叶小双,险些就要吐血身亡了。
与此同时,花轿落了地,轿帘被掀开,随着喜婆那尖利的嗓音响起,轿子外面伸进来一只手,满布皱纹。
叶小双的不满又升级了,不是应该新郎官来接的么?
喜婆见她不动,探进头来催促道:“新娘子,快下轿了,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说着,伸手进来将她一拽,叶小双本就头晕着,身不由己地被她拽了出去,差点跌倒在地。
她扶着额头揉了揉,好不容易将那股眩晕感压下去,身后,喜婆又推了她一把,一直将她推进了喜堂。
红盖头被这动作掀起一角,叶小双眼神一瞟,看到了一旁坐在轮椅上的新郎官。
是了,自自己那两个倒霉的未婚夫先后死去之后,一直到十八岁,村中同龄的少女先后婚嫁,唯有她,一直没有人上门提亲。
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还是带着厚礼上门提亲的,叶小双的父亲一开始却怎么也不愿意——
传闻中她那个未来夫婿,肖逸凡,不但是个整日只能坐在轮椅上的残废,还病入膏肓,不知何时便会撒手人寰。
这样的亲事,大约换了任何一户人家都不会同意,只可惜,叶小双的爷爷及叔伯等人,为了那不菲的聘礼,也因为不想再浪费米粒粮食来养着她,答应了这门婚事。
她那父亲性子素来软弱,无奈之下,只好同意了。
“一拜天地!”
叶小双不动,身后的喜婆笑吟吟地上前,压着她的头硬逼着她鞠了躬。
后面的流程就简单多了,大约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叶小双全身无力,只有任人摆布的份。
直到司仪宣布送入洞房,她在转身的刹那,终于透过飘起来的红盖头一角看清了肖逸凡的面容。
白净清秀,眉目俊朗,只是那双眼无波无澜,似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可惜了这么一个美男子,叶小双这么想着,被人推进了洞房。
入了洞房,叶小双才算是得了真正的自由。
她在床上小坐片刻,感觉那晕眩感终于消失了,一把扯下了那碍事的红盖头。
想她叶小双好歹无忧无虑地活了这二十多年,竟然会有被人逼着成婚的一日。
耻辱,实在是耻辱!
房中没有别人,桌上一对红烛高燃,桌面上摆着许多个碗碟,都是好吃的。
肚子应景地“咕噜噜”叫了一声,叶小双这才感觉到了饥饿。
左右房中无人,她也顾不上许多,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
这古代的吃食做得还是相当美味的。
叶小双边吃边感叹,扯下一只鸡腿便开始啃,毫不在意抹了一嘴的油。
正在此时,房门忽然被人打开,叶小双保持着鼓着腮帮子的姿势抬头看了一眼,待看清是自己的便宜夫君肖逸凡,她朝他摆了摆手,又吃了一会,这才放下了筷子,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嘴和手,抬起脸,露出了一脸算计的笑。
门在身后被关上,肖逸凡看着眼前的情景,着实吃了一惊。
他真是从未见过此等……吃相粗鲁又豪迈的女子。
他转着轮椅到了近前,清冷的一双眸子将叶小双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最后,定格在了她的脸上,“吃饱了?”
叶小双好不愧疚地点点头,她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性子,本来嘛,这桩婚事原本不属于她,如今木已成舟,堂也拜了,洞房也“入”了,她自然不能让自己吃亏的。
想到这里,她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已经成亲了,那有些事咱们得说明白。

肖逸凡眼中微微有些错愕,但没有打断她。
就听叶小双侃侃而谈,“想来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两次订婚,两任夫君都死了,你呢,是第三任。
你们家不怕我克夫的名声将我娶进来,我呢,也没有嫌弃你的身体状况,这桩婚事,大家你情我愿,怨不得别人。
今后你若是要死,可以,先把财产分清,你这一房的财产,在我嫁过来之后,便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我拥有五成。
另外,靠近我一米,需要支付两百块,摸一次手,得付我五百块。
其他的,等我想到了再计价。

肖逸凡眼中慢慢生出了些趣味,看定了她,道:“夫妻共同财产?两百块?五百块?那是何意?”

叶小双一愣,这才想起来,这是在古代,应当不是这么算的。
她换算了一阵,取过纸笔递给肖逸凡,“我说你写,明码标价。

肖逸凡看了她一眼,竟真的照她说的写了下来。
叶小双惊讶地看着那几行端端正正的毛笔字,道:“你不拒绝我?”
肖逸凡将笔放下,淡道:“我拖着这样一副病体,娘子肯下嫁,已是难得,我又为何要拒绝?不过娘子也不用担忧,你我既已成了夫妻,往后便是一体的,咱们,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叶小双笑得眉眼都弯起来,“相公上道!”
肖逸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对她口中不时冒出来的奇怪字眼感到新奇,但也没有多问。
这一夜,因体贴肖逸凡是个残疾人,叶小双主动在地上铺了铺盖,将床铺让给肖逸凡,两人就这么睡了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日一早,叶小双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这才几点啊……天还没亮呢,别敲了,敲什么敲啊!”
叶小双翻了个身,还想接着睡,便听到了轮子滚动的声响。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便看到肖逸凡不知何时已经穿戴整齐,一身清爽地坐在了轮椅上。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她有些后怕,自己这睡眠质量,若是肖逸凡昨晚意图不轨,那自己怕是没有招架之力……好在,这个便宜相公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
肖逸凡道:“今日要给各位夫人敬早茶,还是快些起来吧。

叶小双反应了一下,古代似乎都有这么个习俗,罢了,既然昨晚肖逸凡态度这么好,那她便也好好配合她。
她麻溜地起身,将丫鬟放进来,由着她们为她梳妆打扮。
叶小双看着镜中人的样貌,十八岁的少女,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眉目清秀,倒是个好样貌。
叶小双满意地笑了笑,好在这个容貌还不错。
梳妆完毕,叶小双跟在肖逸凡身后出了门,直奔大厅。
经过昨晚的记忆梳理,加上这一夜以来的所见所闻,叶小双已对肖家有了个基本的概念。
肖家乃大户人家,靠着酿酒起家,并将这一项技艺发扬光大,开了不少家酿酒场和酒楼,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大约是大户人家的通病,府中妻妾不少,共有六房,她的夫君,肖逸凡,乃是二房所出,说白了,就是个妾生的孩子,又因为这身体情况,在府中并不得宠。
听闻,这桩婚事乃是大夫人授意的。
叶小双一路思考着,不知不觉,一只脚便已经跨进了大厅的门槛。
“哟,我没记错吧,咱们这新媳妇是小泉村里来的,我还当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起得比咱们都晚呢。

叶小双顺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妇人,看着年纪也不比肖逸凡大多少,容貌么,尖下巴桃花眼,眉眼之间带有几分刻薄之相。
她低头看向肖逸凡,便见他用口语道:“六姨太。

叶小双心中了然,直接忽视了四夫人,径直走上前,接过丫鬟手中的茶,递给肖逸凡一杯,自己拿了一杯,对着坐在最上首的妇人跪下道:“小双昨日过于疲劳,今日又想着既已是肖府的媳妇,一言一行都应注意,以免丢了肖府的颜面,因此想要好好打扮一番,是以来得有些晚了,还请爹爹和大夫人原谅。

肖逸凡坐着轮椅,不能下跪,便坐着对肖有钱道:“给爹爹,大夫人敬茶。

叶小双连忙低头,将茶盏举到了头顶。
肖有钱和大夫人分别接过茶,喝了一口,给出了红包。
肖有钱道:“你既已入了我肖府大门,日后便当好好孝敬公婆,照顾丈夫,谨守妇道,知道了吗?”
叶小双道:“知道了。

大夫人点点头,“好了,给其他几位夫人敬茶吧。

说话间,肖逸凡的轮椅被推到了一侧,丫鬟带着叶小双,走到了三夫人的面前。
肖逸凡的生母,二夫人,早年因得病而早早过世,因此如今二房只剩了他这么个独子。
叶小双向三夫人奉上茶水,说了一番好听的话,见她喝了,伸手道:“祝愿三夫人身体康健,红包拿来。

三夫人一口茶水还没咽下去,险些喷了出来,“什么?”
叶小双无辜道:“红包啊,新媳妇给公婆敬茶,不都是要给红包的么?方才爹爹和大夫人都给了,三夫人不给吗?”
三夫人显然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见她说得振振有词,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
一旁的六姨太看不下去了,“胡闹,哪有新媳妇敬茶主动索要红包的,真真是山野丫头,不懂规矩!”
三夫人脸色好看了一些,道:“正是。

堂上的肖有钱一脸若有所思,而大夫人,则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叶小双眼珠子一转,道:“我听闻大户人家规矩很多,新媳妇第一日敬茶,只要是长辈,即便是姨太太,喝了茶也是要给红包的,既然各位夫人不舍得这些银两,那小双是不是不用再敬茶啦?爹爹,您说呢?”
肖有钱饶有兴致地听着她这一番说辞,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没有说话。
大夫人道:“倒是看不出来,二房的媳妇,还挺伶牙俐齿。

堂下的其余几位夫人面面相觑,她们本来打算好好羞辱一番这乡下来的野丫头,但谁也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般的话。
偏偏老爷和大夫人都不发话。
自三夫人开始,若是给了这红包,那么后面几位都要给,未免太便宜那个丫头,可若是不给,就坐实了那丫头所说的“不舍得”,平白显得小气。
见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肖有钱呵呵两声,道:“罢了,小双说的也有道理,你们一个个的作为长辈,是该有所表示,否则,怎么受得起她这一碗茶?”
几位夫人听了这话,只好不情不愿地给了红包,叶小双乐呵呵地收了,等到了六姨太这里,她还未跪下,六姨太便拦住了她,道:“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说我小气也罢,你这碗茶,我受不起!”

叶小双看了她一眼,也不恼,照旧拿过了茶递上去,笑道:“六姨太虽然小气,但小双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的,否则将来传出去,还不知道外人会怎么编排肖府呢。

她这话中带刺,明里暗里就将六姨太损了一通,小气也就罢了,更是明着威胁将来外界或许会有传言。
六姨太是最后进府的,因年纪最小,本来就性子骄纵,哪里能受这样的气?当下手一挥,将叶小双手中的茶盏挥开,茶盏碎裂,茶水淌了一地。
“哎呀!”叶小双立刻跳开,朝手上吹着气,委屈道:“六姨太怎么这样凶?今日敬茶本就是图个热闹,六姨太不喝便不喝,为何还要将茶泼了?”
她方才还是一派牙尖嘴利的模样,转瞬便如同换了个人一般,满脸的委屈不似作伪,双眼通红,说不出的可怜。
六姨太见了她的样子,更是火冒三丈,手上指甲尖尖,想也不想地就要朝着叶小双挥过去,边动作便叫道:“不要脸的小贱人,老娘进府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呢!”话音刚落,隔空摔过来一个茶杯,砰的一声,在六姨太脚边碎了一地。
六姨太惊叫一声,面目狰狞地抬起头来,却对上了肖有钱一脸的不悦。
六姨太心中一亮,转瞬变了脸,委屈道:“老爷!”
肖有钱皱着眉道:“好好的一个早上,便被你毁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你眼里还有没有我的存在?”
六姨太慌了,连忙道:“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这个死丫头,是她故意惹事啊!”
“住口!我都看到了!叶丫头不过是讨个赏钱,热闹热闹,你为何非要上纲上线?行了,回房闭门思过吧,一月之内,不准出来!”
“老爷!”
肖有钱令人将她拖了下去,一甩衣袖,重重地哼了一声,出了门。
剩下几个姨太太面面相觑,回头看着没事人一般的叶小双,心中都有了个共识:这个丫头,不简单。
几位夫人纷纷退了出去,等大夫人走的时候,她深深地看了叶小双一眼,若有所思道:“凡儿娶了个好媳妇啊。

叶小双装作听不懂,笑道:“多谢大夫人夸赞。

大夫人冷笑了一声,也跨出了门。
肖逸凡到这会才推着轮椅过来,见她正拿出红包在数银两,有些无奈地看着她道:“为何第一日就将那些夫人得罪个遍?”
叶小双将所有的银票收到一处,妥善放入怀中藏好,这才道:“我看这些夫人啊,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你可记得方才我们刚来,是那个六姨太先挑食的。
这世上啊,总有那么些人,你不主动招惹,他们也会来招惹你。
躲避是没有用的,我叶小双从来不会平白被人欺负。

她转身走到肖逸凡身后帮他推轮椅,方才收了那么些红包,她显然心情极好,一边推一边哼着小调,道:“今日得了这一笔横财,我心情好,请你去大吃一顿!”
肖逸凡眸光微动,最终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两人带着一个丫鬟一个小厮出了门,这玉锁镇是个很大的镇子,肖家宅子大,建在僻静之处,转出一条巷道才到了主街道。
人流如织,街边满是小贩摆着摊,贩卖着各种新奇玩意儿。
叶小双还是第一次在电视剧以外见到这样的场景,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看看哪里,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但就是什么都不买。
见她将将要从眼前跑过,肖逸凡拉住了她,道:“有喜欢的就买下来。

叶小双停下脚步,认真地想了一下,道:“有些东西看着新奇,买回家中或许就锁在柜子里,再也不会取出来了,钱还是要省着点花。

肖逸凡一愣,叶小双已经跑到了另一侧。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叶小双跳脱的背影,良久,唇角慢慢勾起了一个无奈的笑。
昨夜初见,或者今晨所见,他都以为她是个一心钻在钱眼里的人,今日出门在外,她本可以跟他索要任何礼物,可她却说了这么一番话。
他眸色渐深,见叶小双拿了个簪子在头上试戴,推着轮椅上前了点。
那簪子是个素银簪,制作十分精巧,尾部以细银丝弯折成了一朵莲花的形状,分外精致秀巧。
叶小双的长相本就秀气,被这簪子一衬,越发显得姿容出众。
老板殷切地道:“姑娘戴这簪子可真好看,买了吧?”
叶小双道:“不用了,谢谢老板。

她放下就走,转眼已到了另一个摊头,拿起刚吹的小糖人左看右看,那卖簪子的老板立刻变了脸,骂道:“没钱戴什么戴!”
肖逸凡拿出银两,道:“老板,这簪子我要了。

老板立刻又换了张脸,笑容满面道:“好嘞,这位公子真有眼光!”
在肖逸凡的指引下,几个人到了一家酒楼。
叶小双选了二楼靠窗的位置,豪气万丈地唤来了小二,道:“上你们这最好的菜!”
待小二走了,肖逸凡问道:“看你清晨要钱那架势,可不像是这般大方之人。

叶小双白了他一眼,道:“钱嘛,赚了就是要花的。
”她压低了声音道:“万一待会不够,你帮我垫一下啊!”
她说话时凑得很近,能清楚地看到羽翼般扑闪的睫毛,肖逸凡愣了愣,终于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好。

叶小双愣愣地看着他,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玉锁镇最好的酒家,厨艺果然一流。
叶小双说是请肖逸凡吃饭,可菜一上来,她自己吃得不亦说乎,而肖逸凡从始至终坐得端庄,小口吃菜,小口抿茶,对比下来,叶小双简直粗鲁得不堪入目。
她忍不住抱怨道:“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文文弱弱像个书生,不可取啊不可取!”
一旁的丫鬟插嘴道:“少夫人,少爷他身子不好,大夫嘱咐了不可饮酒的。

肖逸凡却摆了摆手,“无妨,小酌几杯。
”他伸手取了酒壶倒上,举至半空,道:“愿你时常能如今日一般,展颜欢笑。

叶小双不明所以,但肖逸凡说话一直是这样文绉绉的,她也懒得纠结,一仰头喝尽了自己杯中的酒,笑着又开始吃菜。
正吃着,外面街道上忽然吵闹起来。

从叶小双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的情形。
对面是一家赌坊,从进进出出的人来看,生意应该很好。
此刻正有一个人从里面逃出来,而赌坊的小厮提了棍子追出来,不由分说便是一顿毒打,一边打还一边骂道:“输了钱还敢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那人一边在地上翻滚一边叫道:“分明就是你们出老千!黑心赌场!”
那两个小厮又是一顿打,那人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肖家势大,卖我假酒,苍天不公,断人生路!”
肖逸凡一惊,立刻转头看过去,而叶小双也清楚地听到了那句肖家,低声问道:“这镇上有几个卖酒的肖家?”
肖逸凡脸色有点严肃,“只此一家。
小四,去拦住他们。

小四刚要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少爷,来不及了。

众人朝下面看过去,那人趴在地上,那两个小厮弯腰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对视了一眼,朝周围人吼道:“都散了,看什么看!”
说着,便将那人拖了进去。
肖逸凡沉吟片刻,道:“去查,那人姓甚名谁,是否买过肖家的酒。

小四应了一声便下去了,叶小双道:“买到假酒也是正常,未必就是肖家卖出去的。
肖家在这镇上一家独大,或许有心怀不轨的人故意做了这样的事也说不定。

肖逸凡摇了摇头,道:“此事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肖家的名声,不能因此被玷污。

叶小双点点头,“也是。

经过了这一出闹剧,两人都没了吃饭的兴致,也无暇再逛,索性回了府。
不久之后,小四也回来,见叶小双也在,有些犹豫地看了肖逸凡一眼。
肖逸凡道:“无妨,少夫人是自己人。

叶小双有些惊讶地看向他,心房某一处想是被人掐了一下,酸酸软软的。
她别过了头,专心致志地看着小四。
“那人是玉锁镇西边的小贩,陈七,半个月以前进了一批酒,对外都称是肖家酒场出来的,但是有客人买回家之后就发现味道不对,所有买回去的客人都退了货,坚持是他借了肖家的名头卖假酒。
陈七因此折了一大笔银两,本身又有赌瘾,便想着去赌场碰碰运气,谁知,不但没有回本,还输光了所有的存银。

肖逸凡道:“那陈七人呢?”
“当时就被赌场的人打死了,后来扔回了家中。

“可有查到陈七所买酒的来源?”
小四道:“那批酒是陈七独自去买的,暂时查不到货源。
不过,那酒坛确实与肖家酒场所出的一致。

线索到这里,便是断了。
酒不同于别的,即便是酒坛一样,其中的内容物也随时可以更换,单凭酒坛,根本无从查证。
叶小双道:“或许真是那陈七从别的地方买了假酒也不一定,那些买酒的人都认定是他借了肖家的名号,想来不会有太大麻烦。

肖逸凡皱着眉头,半晌才道:“可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他的双眉紧紧皱到了一处,让人看着,平白生出几分烦闷感。
叶小双想也不想地便伸手去揉他的眉心,道:“好了,事已至此,还是暂且放下吧。
你该喝药了。

肖逸凡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良久,点头道:“好。

出了房门,叶小双将小四叫过来,轻声问道:“你近日出门时,多留意与假酒有关的事情,少爷病重,这些事还是不要告诉他了,直接禀报我就好。

小四应了声是。
叶小双在庭院中来回踱步,将整件事情想了一遍,无果,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对肖逸凡是不是太过上心了。
“不会,若是他死了,二房的财产可就不保了,我是为了财产,嗯。

想到这里,她心安理得地回了房。
第三日是回门的日子。
二房的夫人早就不在了,因此回门的礼物是大夫人命人送来的。
叶小双粗粗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值钱货,肖逸凡自己又添了两样,叶小双倒是也没有拒绝。
她出生的时候,母亲因难产而死,后来又接连死了两任夫君,此后便得了个克母又克夫的名声。
她的父亲性格软弱,在家中的那段时日,没少受爷爷和各位叔伯的欺负。
如今的她可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叶小双了,当初他们为了贪下那笔租金,逼迫她嫁人的丑陋嘴脸,她依然能在记忆中搜寻到。
她该感谢上天,还让她留着那些属于原先叶小双的记忆,不然,报仇都不知该往何处报。
小泉村离玉锁镇不远,夫妻俩乘着牛车就回了家。
远远地,便瞧见村里有人在干活。
叶小双叫了一声:“李叔!”
那李叔放下锄头,远远地看了一眼,看到了两辆牛车,也认出了喊她的叶小双。
他惊讶地看着牛车越来越近,道:“小双,今日回门啊?”
“是啊李叔,我爹他们在家吗?”
“在,在,我这就去帮你喊他们。

“不用了李叔,我们自己去就好了。

李叔看着他们的牛车慢慢朝着村里过去,抿嘴摇了摇头,又是惊奇,又是可惜。
惊奇的是素来有克夫之名的叶小双,这次竟然顺利嫁了人;可惜的是年轻又美貌的叶小双,嫁了个残废还病入膏肓的废人。
坐在牛车上的叶小双自然不会知道他的心理活动,随着牛车越来越接近家门口,她眼中的光越来越冷。
叶家大门敞开着,里面吵闹声几乎要把屋顶掀起来了,叶小双在车夫的帮忙下把肖逸凡弄下车,在轮椅上安置好,自己先进去探了一探。
屋内两个女人正扯着头发打得不可开交,一旁几个男人不住地劝,咒骂声、劝说声不绝于耳,叶小双定睛一看,乐了。

一个泼妇骂街,那叫聒噪,两个泼妇互骂,那可是一场好戏。
那扭打在一处的两人正是她的大伯母和三婶,在叶小双的记忆中,两人素来不对付,这一回不知又是为了什么事情,竟然大清早的就在家里大打出手,场面十分难看。
一旁不住劝说的,正是自己那老好人的爹,叶秋来,而大伯和三叔拧着眉,不住地吵上几句。
至于爷爷,则索性避到了外头,想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眼不见为净。
叶小双听了一会,将事情囫囵听了个大概,原是最近赶上了丰收时节,地里的谷子需要收了,两房就为了推脱谁去干活而吵闹,谁也不肯让着谁。
叶小双冷笑一声,原先的叶小双在家时,这些脏活累活,他们都是理所当然地指派她去干的,爹爹心疼她,自然就帮她一起干了,另外两房坐享其成,这样的争端倒是少了不少。
如今她不在了,家里的活没了人干,自然就有了矛盾。
那厢大伯母和三婶扯得彼此的头发都散了,活脱脱两个疯子,终于被大伯父和三叔拉开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一直倚在门口看热闹的叶小双“啪啪”拍了两下手。
几个人同时向外看去,叶小双的爹爹惊喜地道:“小双,你回来了!”说完这一句,她又担忧道:“你那夫君……”
叶小双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把身子侧了侧,对叶秋来道:“我夫君好着呢,爹,我们今日归宁。

叶秋来立刻惊喜地迎了出去,对肖逸凡寒暄道:“姑爷来啦,快快,进屋坐!”
屋内的其余几人立刻忘了刚才的不快,冲出门去,牛车上堆满了礼物,大伯母和三婶两眼放光,一个个摸过来,爱不释手。
叶小双道:“大伯母,三婶,这些是给家里的,至于这一车呢,是给我爹爹的。

几个人的眼睛立刻看向了叶小双所指的那一车,短短时间内,他们已经将牛车上的礼物翻看了一遍,后面那一车,就是些再普通不过的布料等物,没什么稀奇,而前面那一车,虽然数量不多,可装礼物的盒子各个精致非凡,让人一眼就可以分辨出,哪些是最贵重的。
大伯母没好气地道:“小双怎么如今嫁了人,这么见外,你爹爹不住在家里么?大家都是一家人,咱们家里哪还用得着分你我?”
叶小双道:“大伯母说得是,一家人哪用得着分你我?那你们方才打什么呢?这动静,怕是隔壁村都要听到了。

叶小双自小便跟她爹一个德行,唯唯诺诺,软弱成性,大家哪有见过她这么牙尖嘴利的时候?大伯母脸色一僵,立刻就要开骂,但眼角余光瞥到姑爷在场,生生又憋了回去。
她勉强笑道:“方才是个误会。

叶小双道:“误会啊?也是,如今我不在家中了,这些脏活累活没人干,这样的误会,不少吧?”
大伯母已经退了一步,眼见她还要咄咄逼人,再难装得下去,索性叉着腰道:“叶小双,你以为你嫁了个大户人家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命,你那前两个夫君……”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肖逸凡忽然开了口:“不劳大伯母费心,我还活得好好的。

大伯父猛地把大伯母往身后一拉,赔笑道:“姑爷莫怪,乡下婆娘不会说话,来吧,姑爷里面坐。

他说着就要上前去推轮椅,叶小双却抢先一步走到了肖逸凡身后,道:“大伯父客气了,这种事还是自己人来比较好。

大伯父脸都绿了。
一旁的三婶看了半天的戏,眼见大房全都吃了瘪,笑得嘴都合不拢,她跟着叶小双夫妇进了门,殷切地端茶递水,道:“三婶以前就看出来了,咱们小双啊,是个有福的,前两任夫君为什么死啊,说到底,是他们福薄!你说是不是!”她朝三叔使了个眼色,三叔连忙点头应和,“就是,就是。

叶小双却不吃这一套,这三婶向来是个巧言令色,见风使舵的,以前她欺负自己的时候可不比大房少,如今想用几句甜言蜜语就推翻了?想都别想!
她笑了一声,道:“三婶说得不错,是他们福薄,所以啊,今日我特意将这些礼物也分分清,我爹呢,与我相处惯了,自是没有什么忌讳,若是旁人拿了那些东西啊,可少不得要亏个福折个寿什么的。

三叔三婶脸色一僵,叶小双克母克夫的名声是一直就有的,即便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可乡下人最是忌讳这些,叶小双都摆在明面上说了,他们倒是真有些忌惮。
三婶笑道:“是是是,给你爹,都给你爹,本来啊,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今小双出息了,今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咱们家呀,还要靠着小双好好提拔。

叶小双淡道:“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当初家里嫌我浪费米粒,为了那些聘金拼死拼活地要将我送出去,那时候,可不是为了靠我提拔的吧?”她冷冷地看着堂中的几个人,见他们脸色都难看至极,这才满意道:“好了,今日我回来是看看爹爹的,爹,把这些礼物拿进房去吧。

叶秋来点点头,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在家里还能有这样的一日,看着大哥和三弟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低着头,依着女儿的指示,将那些礼物通通搬进了房间。
叶小双跟叶秋来说了一会话,临走,全家将他们送到了村口,肖逸凡这一路话都少,到了临别的时候,忽然开口道:“岳父保重身体,日后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可遣人送口信来肖府。

叶秋来连连点头,大房和三房则死死抿着唇,纵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吐露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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