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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妻

江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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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有书阁   主角: 龙灵墨修   更新: 2022-03-28 06: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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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灵墨修《灵妻》讲的是生我的那天,我爸妈正在老家迁祖坟,移棺时发现,棺材里盘着一条大如细碗,头顶黑包,蛇皮泛白、将蜕未蜕的斑斓大蛇当时风水先生就说这蛇头顶包,皮泛白,是要蜕皮化蛟了我爸....

第1章

精彩节选


生我的那天,我爸妈正在老家迁祖坟,移棺时发现,棺材里盘着一条大如细碗,头顶黑包,蛇皮泛白、将蜕未蜕的斑斓大蛇。

当时风水先生就说这蛇头顶包,皮泛白,是要蜕皮化蛟了。

我爸抓住这条蛇泡酒,哪知道这蛇蜕皮的时候也很凶,咬了我爸一口,我爸一气之下,直接打死了。

我妈听说我爸被蛇咬,急着送蛇药,在山路上被一条腰带粗的蛇拌了脚,当时就发动了。

生我的时候,周围万蛇盘缠,蛇头半昂,对着我妈嘶嘶的吐信,像是在嘶吼,又像是在膜拜。

给我家迁坟的风水先生见状,连钱都没要,直接跑路,还搬离了我们镇。

当晚暴雨轰鸣,一道雷将我家刚迁的祖坟给劈开了,那条被我爸打死的大蛇也不见了。

我爸却接连三天昏迷不醒,打着摆子说胡话,奶奶去求了十里八乡有名的米婆。

米婆问米后,说问题不在我爸身上,在我身上,然后给了我奶奶一块黑色的蛇形玉,让我奶奶在我成年后给我,又用糯米给我爸拔了毒。

当晚我爸醒了,那个米婆却在回家的路上,被蛇咬死了,不是中的蛇毒,是生生被蛇咬死的。

村里人都说是我爸打死了祖坟里那条要化蛟的大蛇,遭了蛇报复。

还说我出生的时候就被蛇惦记,怕是不吉利。

我爸不信这些,可我妈生我早产,坏了身子,我们全家就搬到了镇上,我爸依旧做蛇酒生意。

从我记事起,我就经常梦到蛇,那是一条通体黝黑的巨蛇,无论我做什么梦,那条蛇都会在我梦里。

或是盘伏,或是昂首,或悬挂,就那样静静的盯着我。

怪的是,我梦完蛇的第二天早上,我家门外,总是会盘着蛇,有时几条,有时很多,都会被我爸抓来泡蛇酒。

跟我爸妈讲过这个梦,她们被我问烦了,就会朝我吼:“龙灵,你一个小姑娘梦到蛇,要不就是近期财运佳,要不就是以后生男娃,都是好事。小孩子不要信那些封建迷信!”

可随着我长大,那条一直在梦里的巨蛇越来越清晰了,有时我半夜惊醒,都能感觉到那条蛇卧在我身边。

在被窝里的手指轻轻一动,好像就能碰到冰冷、粗砾的鳞片。

或许是一直做这个梦,慢慢的我也习惯了,有时在梦中,我还会和那条巨蛇说几句话,你到底想做什么啦,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一直在我梦里之类的。

可巨蛇根本不会理我,那样淡然的看着我。

十八岁生日那晚,梦里那条巨蛇不再只是在远处看着我,而是慢慢的爬了过来。

本能的想逃,可在梦里,怎么也动不了,那条蛇就那样慢慢的爬到了我身边。

我被吓得冷汗直冒,紧闭着眼想努力醒过来。

“想什么呢?额头上全是汗。”那条黑蛇爬到我身边,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

五官如同刀削,双眼黑沉如星,薄唇轻抿。

我看到这张脸,突然就愣住了。

那黑袍男子却好像身体软弱无骨,趴在我身边,只是抬头看着我:“你让龙岐旭明天把所有的蛇酒都搬出去,那条蛇要来了,一条蛇都不能留在你家里。”

他声音又沉又急,说着的时候,似乎害怕什么,昂着头朝四处看:“一定一条蛇都不能留。”

跟着就慢慢变成了黑蛇,他眼里似乎还闪过伤感:“龙灵,我不能在外面保护你,你自己要小心。”

等黑蛇爬走,我猛的从梦里惊醒。

房间里很静,我盯着天花板,不敢扭头,只是小心的将手指朝刚才梦里黑蛇趴着的那边动了动,确定碰到的是被子,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隔壁房间我爸的鼾声震天的响,我出了一身汗,就到楼下去喝水。

我家是镇上自建的三层小楼,一楼是门面,二楼自己住,三楼租给了在镇上做生意的一家四口。

饮水机就楼梯的转角处,我脑子里还想着刚才梦里的事情。

那条黑蛇变成了人了,让我爸把蛇酒搬走,好像还害怕另外一条就要来的蛇?

实在是口渴得不行,也没开灯,拿起杯子就放水喝。

饮水机“咕咕”的冒着水响,隐隐约约的,店里好像有什么抽着水“哗哗”作响。

又好像是什么不停的拍打着玻璃,“啪啪”的震动。

我握着水杯,想到梦里那条黑蛇说的话,只感觉浑身发冷。

鬼使神差的,我端着水杯,打开灯,慢慢的朝我爸放蛇酒的架子走去。

店靠墙摆着两个大架子,上面都是蛇酒,各色各样的蛇,分明别类的泡在各种药材里。

灯光透过琥珀色的酒水,那些平时泡在最底层的蛇,好像都活了过来,或是斑斓,或是条纹相间的蛇身,贴着玻璃瓶缓缓的游动。

有的甚至用蛇尾重重的抽打着玻璃瓶,甩着酒水“哗哗”的响。

我吓得紧捧着水杯,也就在同时,所有的蛇都在玻璃里瓶里转了身,蛇头昂起,紧闭着玻璃瓶。

紧闭的眸缓缓睁开,隔着玻璃死死的盯着我,蛇尾以古怪的节奏拍打着玻璃瓶。

那一双双的蛇眸似乎闪着幽幽的绿光,晃得我头昏脑胀。

蛇尾拍打的声音汇聚在一块,却又变成了一个“嘶嘶”的声音,好像在叫我:“龙灵,龙灵。”

我想跑,可一转身,全是绿幽幽的蛇眸,好像四周都是由一个个蛇酒瓶堆砖出来的,每个玻璃瓶里都有一条蛇,正冷冷的注视着我,嘶嘶的朝我说着什么。

天旋地转之间,我似乎听到脑中有个声音低吼了一声,跟着那个黑袍男子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黑色长袍宽袖一展,就将我的头遮住:“别看!”

我眼前一黑,跟着似乎听到无数的水哗哗的响,然后眼前一亮。

黑袍男子依旧站在我身边,身体摇摇欲坠,脸色惨白,连好看的薄唇都没有血色。

朝我郑重的道:“明天一定要把所有的蛇送走,一条都不能留。我只能出来一次,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身形就慢慢变淡,跟着就消失不见了。

店里好像变得十分安静,两排架子上,所有蛇酒瓶里的蛇似乎都死了,翻着蛇身,肚皮朝上,浮在琥珀色的酒水里。

泡蛇酒活蛇最好,我爸最得意的就是,他店里每瓶蛇酒里的蛇都是活的。

可现在,所有的蛇都翻了肚。

我捧着水杯,飞快的跑上了楼。

在我爸震天响的鼾声中,将他叫醒。

“龙灵,吵什么呢?明天不用读书啊!”我爸有点生气,朝我嘟囔:“你妈明天打麻将没精神,输了牌,看她不骂你。”

“所有的蛇都死了。”我大喊了一声。

却还是隐瞒了那条黑蛇的事情:“我下去喝水,看到蛇酒里泡着的蛇都翻肚了。”

我爸立马清醒了,也顾不得吵不吵醒我妈了,鞋都没穿就急急下了楼,跟着楼下就传来我爸气急败坏的声音。

对于那些蛇酒,我还心有余悸,只是在转角处看着我爸:“趁着没人知道,全部丢了吧?”

“你懂什么,这都是钱。”我爸气得直耙头发,朝我挥手:“行了,你去睡吧。这是大人的事,你别管了。”

“如果让人知道你泡的蛇酒是死蛇就不好了,今天全处理了吧,别把招牌弄砸了。”我想着黑蛇的话,依旧没有放弃。

我爸最看重他这块活蛇泡酒的招牌,有点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中午我特意从学校打电话给我妈,我爸似乎在一边大声的打电话给客户推销蛇酒。

我妈估计用手机在打牌,不耐烦的道:“都卖出去了,你爸做生意这么多年,几十瓶蛇酒哪有卖不出去的,老客户都不够。”

晚饭的时候,我特意借口忘记带书,打了个车回来看了一眼。

确定架子上所有的蛇酒不见了,还是挺佩服我爸的。

晚自习下课,还是我爸接的我。

他很得意的告诉我:“你爸今天大甩卖,蛇酒都卖光了,好大一笔钱呢。等你高考完,我们带你去旅游,好好考!给你爸长点脸!”

确定店里架子上一瓶蛇酒都没有了,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我妈可能今天收了钱,去打麻将了,我爸将我送回家,又被叫出去喝酒了。

家里就我一个人,我洗漱完,准备回房睡觉,想着再梦到那条黑蛇,一定要问他是怎么回事。

关门前,似乎听到三楼好像有什么啪啪的拍水声,听上去就好像昨晚那些蛇尾拍着玻璃瓶的声音。


我听着楼上啪啪的声音,有点不安的顺着楼梯上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租房家的儿子,叫陈全,一开门就闻到他身上浓浓的药酒气。

我瞬间就感觉不好,陈全喝得双眼迷醉的看着我:“是龙灵啊,有事吗?”

他那眼神很不对劲,我试着侧头朝里面看了看:“你们在喝蛇酒?”

“你进来一块喝两杯吗?你爸今天卖得便宜,你一块喝点啊。”陈全嘿嘿的笑,目光顺着我脖子往下看。

我刚洗了澡,被他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忙将浴巾将身了一披:“我爸刚才告诉我,那泡酒的蛇死了,让我买回来好不好,双倍的价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站在他家门口,那蛇尾拍着玻璃的声音更响了。

“蛇没死啊,活着呢。”陈全嘿嘿的笑,将门拉开,还伸手来拉我:“来喝两杯啊。”

门一大开,就见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个大玻璃瓶,正是我爸泡蛇酒的那种,里面一条白酒杯口粗的大蛇睁着眼睛,在酒水里轻轻的游动。

而陈全他爸陈顺,好像还很乐呵,拿着筷子不停的戳着玻璃,敲着蛇不停的游动。

可无论怎么游,那蛇的头却都对着我,而且客厅的灯光折射到玻璃上,那蛇眼里好像闪着幽绿且愤恨的光,死死的盯着我。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吞了吞口水:“我出四倍的价钱,买回来吧。”

“不卖。你看,活着呢,都活着呢。”陈全说着说着,好像舌头都大了,舌头不停的朝外吐,宽大的舌头好像前头裂开了条缝。

他伸着舌头,头还缓缓朝前伸,明明他肩膀没动,可脖子却以平移的方式往前倾,那双醉眼迷离的眼睛里,瞳孔好像在不停的收缩。

脸上的笑越发的诡异,好像不怀好意。

我扭头看了一眼那条泡在酒里的蛇,好像被陈顺隔着玻璃戳得烦了,在酒水甩着蛇尾啪啪的游动,更甚至呲牙吐着蛇信。

明明隔着远,又隔着玻璃,不应该有声音的,可我却听到嘶嘶的声音叫着:“龙灵,龙灵。”

我吓得后退了两步,也不管这瓶蛇酒了,急急的往楼下走。

“都活着,都活着呢,龙灵,嘿嘿……”陈全在身后还朝我嘿嘿的怪笑。

我下楼后,不敢在家里住了,忙收拾了明天穿的衣服,拿了书包,跟我爸打电话,说有几道题不会做,要去张含珠家借住一晚。

“去吧去吧,明天早上爸爸去接你哈,送你和含珠一块去学校。”我爸在那边和朋友喝酒吹牛。

还大声的道:“听听!我家闺女,就是懂事,读书什么的从不用操心。谁说我只有一个女儿啊,比你生儿子的贴心多了。”

挂了电话,我直接下楼,打了个摩托车去张含珠家。

在等车的时候,隐约感觉有什么在楼上看着我,一回头,就见陈全光着膀子站在三楼阳台。

他身子趴在阳台的护拦上,上半身都倾斜了下来,好像一个不好就要栽下来了。

摩的司机顺着我目光看了一眼,立马朝上面喊了一句:“嘿,兄弟,别掉下来了啊。”

陈全立马缩了回去,那反应十分迅速。

摩的司机送我离开后,陈全还站在阳台看着我,昏暗的路灯光映着他的眼睛,好像闪着幽幽的绿光。

在摩托车上,我给张含珠打了电话,她跟我关系挺好,在家门口等我。

张含珠的爸爸是个在家的道士,在镇上自建了个小道观,平时就靠给人做**,初一十五接点法事什么的挣钱,镇上的人都叫他张道士。

她家就住道观的楼上,就在我要进道观的时候,旁边绿化带里好像有什么“唆唆”作响,种的观赏型的绿植朝两边倒。

“野猫吧。”张含珠看了一眼,拉着我进去。

我脚刚踏进道观,张道士正在做晚课什么的,一见到我,立马沉喝一声:“龙灵!”

我被他吓得一个激灵,他却直接端起香案上供着的一升米,朝我泼了过来。

冰冷的米珠直接泼在脸上,又冰又痛,我好像打了激灵。

“爸!”张含珠叫了一声。

我却在一个激灵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刚才一路过来,好像穿好了好几件厚重的衣服,这会随着米落,脱下来了。

“龙灵。”张道士捏着一个火盆走过来,看着我身后:“你家是不是出事了?怎么这么多蛇跟着你?”

我顺着他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米洒了一地,可在米中间,从我脚跟有几条蜿蜒细线游到了外边,就好像我身上有什么飞快的顺着米往回游走了。

“你家……”张道士好像摇了摇头,将火盆里烧着纸:“你先跨个火盆。”

我跨过火盆的时候,火盆里烧着的纸哗的一下就卷了起来,我身上好像有什么“嘶嘶”作响。

一些纸还带着火卷到我身上,燎着什么滋滋作响。

等我跨过去后,那纸才慢慢化成灰。

张道士眯眼看着我:“好了,没事了,你今晚和含珠睡吧。”

“谢谢张道士了。”我听说没事了,微微松了口气。

张含珠也看出了什么,朝张道士道:“爸,龙灵没事吧?”

“我今晚不睡,就在下面,你们上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过了今晚再看。”张道士眉头皱得厉害,看了我一眼,好像欲言又止。

我这会不敢多想,和张含珠上楼了,她家不是挂着桃木剑,就是摆着什么镇邪的物品,我倒是安心了不少。

张含珠是唯一知道我梦中黑蛇事情的,也是因为她爸是道士,所以信。

我将昨晚的事情跟她说了,她安慰我:“那条黑蛇还是保护你的,你爸把所有的蛇酒都卖了,只不过那一瓶在家里,又泡在酒里。而且有我爸呢,你怕什么。”

和含珠一块把作业写完,我们就挤在她的床上睡了。

躺在床上没一会,含珠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脑中却全是那种怪事,好像那条泡在酒里的蛇,呲着牙就要朝我扑过来。

好不容易熬到凌晨,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那条黑蛇立马爬了过来。

这次它直接化成人形,有点虚弱的看着我:“龙灵,他现在很生气了。你必须趁早回你家,找出那块黑蛇玉佩,再将你家祖先那养蛇的蛇棺重新翻出来,找到那条蛇的蛇尸,在太阳下暴晒七天。”

那条黑蛇好像一直在张望什么,朝我道:“他追过来了。”

跟着它又化成了黑蛇,飞快的盘着我,将我护在蛇身中间:“你先睡吧,有我呢。明天你一定要回去找黑蛇佩!”

也不知道是因为从小看着它长大,还是实在顶不住了,我居然真的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不过梦中,耳边好像传来什么低吼的声音,又好像夹着什么嘶嘶的怪叫。

一早被闹钟吵醒,张含珠正要去帮我找洗漱用口,张道士就敲开了门:“龙灵。”

才隔了一夜,张道士好像整个都虚脱了,手握着一把桃木剑,撑着门看着我:“这条蛇我压不住,你回去问你爸,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厉害的蛇。昨晚我已经尽力了,你要尽快想办法解决掉那条蛇。”

张道士说完,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张含珠扶着他,这才发现他身上很多被蛇咬伤的伤口,手上还有被什么紧缠勒过的勒痕。

“快送医院。”我也顾不得多想,急忙打了急救电话。

和张含珠扶着张道士下楼,就见楼下道观外,横七竖八的摊着许多蛇尸。

张含珠沉眼看着我,朝我道:“龙灵,这事我爸真尽力了,你快回去想办法。”

这会还早,救护车来得很快,医护人员看到满地的蛇尸也吓了一跳。

我和含珠把张道士送上救护车,正准备打电话给我爸。

他就打电话来了,声音很沉:“龙灵,爸不能送你了,家里出了怪事。楼上陈全的媳妇突然死了,你和含珠去学校吧,这几天就在她家借住吧。”


听说我爸让我在张含珠家借住几天,我看着开走的救护车,以及一地的蛇尸,有点心慌。

扫地人行道的阿姨,见到这一地的蛇尸,看着旁边张家的小道观,连忙双手合十,嘴里念个不停,眼睛却一直瞄着我,一脸好奇。

我也不好久留,直接打了个车回去,路上跟班主任请了个假。

到家时,门口还拉着警戒线,我妈和我爸穿着睡衣站在家门口,我爸还在做笔录,我妈在一边不停的解释,外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隔壁粉面店的刘婶见我,立马嘿嘿的笑:“龙灵啊,你昨晚没睡家里啊。幸好没睡啊,咂,你家楼上陈全的媳妇,被你爸泡蛇酒的蛇给缠了。”

“什么是被蛇缠?”我听着蛇酒就有点感觉不好,脑中总闪过陈全那异常的样子。

刘婶脸上露出一种古怪又稀奇的表情,眉眼好像都挤在了一起,又想说又难以启齿的模样。

旁边的几个平时在街的打溜的二混子嘿嘿的笑:“就是被蛇那个了,听说早上陈顺发现的时候,那条蛇,还有在里面呢,是陈顺他这个当老子的把蛇扯出来的,嘿,这公公把媳妇体内的蛇扯出来,咂!也是一奇了!。”

“真的是稀奇了,听说过蛇缠人的,这泡了酒的蛇,居然也缠人。”刘婶一脸怪异的表情:“那陈全也怪,媳妇死了,居然直接就抓着那条蛇跑了,现在好了,都怀疑他是故意做的。”

“那条蛇还跑了?”我只感觉身体发寒。

刘婶立马就来劲了,提着嗓子正要说话。

人群里,我妈见我回来,朝刘婶沉喝了一声:“这种事情,跟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讲什么,晦气!”

刘婶嘿嘿的笑,叫着旁边看热闹的进她家店吃粉。

我妈忙将我扯到一边:“你回来做什么,死了人,晦气得很,快去学校读书,家里的事别管。正好你住张道士家,让他给你画个符什么的,去去晦气,都是要高考的人了,还这么不讲究。”

她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我给你转点钱,你在含珠家住几天,给人家买点水果啊,小礼物什么的。有点眼力劲,有什么活,帮着干,衣物自己洗了,别跟家里一样,洗了澡衣服一丢就完事,知道吗!”

她这次挺大方的,直接给我转了一千块钱,还伸手叫看热闹的摩的司机送我:“先去学校,等晚上我去接你和含珠,帮你把衣服也送过去。”

“妈。”我紧抓着我妈的手,沉声道:“我家是不是有一块黑色的蛇形玉佩?”

我这话一出,我妈整个人都僵住了,沉眼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

“昨晚张道士家外面,死了一地的蛇,张道士被蛇咬得送医院了。那些蛇都是跟着我去的。”我紧抓着我妈的手。

沉声道:“我梦里的那条黑蛇出来了,他告诉我,必须拿到黑蛇佩,还要找那具藏蛇尸的棺材。”

我妈身体有点发抖,看着我的双眼好像一直在跳动。

“听说你家楼上死的那个女的,是被蛇那个给活生生弄死的?”摩的司机也一脸猎奇的凑过来问。

“一边去!”我妈脸色发沉,对着摩的司机沉喝道:“死者为大不知道吗?”

我家暂时是进不去了,我妈拉着我到一边的奶茶店,这会连老板都在看热闹,根本没有人。

我妈正要跟我说什么,陈顺的婆娘就哭喊着冲了进来,大喊着让我家赔命。

“你直接回老家,问你奶奶,这事你奶奶最清楚,等这边事情解决了,我跟你爸回去找你。”我妈忙护着我朝外走。

把我推到路口:“你直接打车回去,不要怕花钱,等下我再转钱给你。”

刚好路边有个相熟的跑黑车的,我妈就直接让那人送我回村。

我坐在车里,就见陈顺婆娘大叫着扑向了我妈,被我妈一脚就踢翻在地。

黑车司机叫袁飞,从后视镜里往后面看了一眼:“你是蛇酒龙的女儿吧?”

蛇酒龙是我爸的诨号,大家都这么叫。

我轻嗯了一声,袁飞嘿嘿的笑:“你爸这次算是惹上事了,你说陈全也真的是……”

袁飞就在镇上跑黑车,熟人多,几乎把事情打听了个大概。

昨天我爸将蛇酒大甩卖,镇上都知道我爸的名号,听说便宜,买的人不少,大家都没出事。

据陈顺交待,昨晚陈全喝了蛇酒,有点上头,一直在阳台溜达,往楼下看。

陈全两口子住的正是我楼上的房间,他们父子俩喝到了凌晨。

陈全醉得都走不稳了,还将那瓶蛇酒抱进了房间,说是要和他媳妇喝点助兴。

“陈顺还听着人家两口子那个了呢,据说特别激烈,结果早上起来,去看,就见陈全媳妇光着身子倒在地上,那条蛇的蛇尾巴还在腿上扭动呢,人都僵了。”袁飞一边说,一边咂吧着嘴。

“陈顺也是胆大,把那条蛇扯出来,刚拉出来,就听到陈全怪叫一声,抢过那条蛇就跑了。估计是躲哪里杀蛇去了,唉陈全也真的是玩大发了。”袁飞从后视镜里看着我,嘿嘿的笑:“小妹,你知道女的怎么玩蛇吧?”

我眼前却闪过陈全吐着蛇信的样子,听到袁飞这样问,心里一阵恶心,没有理他。

袁飞却自顾的自说自话,将车开得飞快,没一会就出了镇子,往进村的小路去了。

我们村比较偏僻,从镇上开车过去得一个多小时,有老长一段山路。

袁飞将车开到山路中间,荒芜人烟的地方时,他却突然停了车,朝我道:“小龙女,哥哥去方便一下,你要不要下来也解决一下啊。”

我看了一下四周,路刚好够两辆车会车,路边杂草丛生,总感觉不安全,朝袁飞摇了摇头:“你快点。”

“知道了,小姑娘警惕性挺高。”袁飞朝我笑了笑,拎着裤头哼着歌就朝旁边的树林子里走去了。

我怕有事,特意将车窗都放上来,又把门关紧。

就在我拉上门的时候,就听到耳边一个声音虚弱的道:“他来了。”

我还有点好奇那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就听到在树林里解决的袁飞嘿嘿的怪笑。

跟着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慢慢的朝树林子里走去,手却扯着裤头,也慢慢的拉开。

而就在袁飞走过去的树边,脖子上缠着那条泡酒蛇的陈全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

他头跟着缠在脖子上的蛇头慢慢扭动,双眼在树荫下,闪着幽幽的绿光。

那个蛇头慢慢昂起,张开嘴,吐着蛇信,嘶嘶作响。

陈全也跟着蛇头一样,张嘴吐着舌头,发出嘶嘶的响声。

隔着老远,我在车里,看着一人一蛇吐信,脑中就响起了那个叫我的声音:“龙灵,龙灵……”

袁飞已经朝着树林里面去了,我拍着窗子大叫着袁飞回来,可袁飞好像根本听不见,一直往林子里走。

反倒是陈全脖子上缠着那条蛇,慢慢的朝我走过来。

耳中那个声音朝我沉喝道:“快走,回去找黑蛇佩。”

我看着车钥匙,又看了看袁飞,心中一狠,飞快的爬到驾驶室,脑中闪过我爸教我开车时说过的话。

打火,踩离合,挂挡,松刹车,一脚油门直接走。

我刚将车开动,陈全就猛的朝车头扑了过来,趴在车头上,还咧着嘴,吐着已然分叉的舌头,朝我嘶嘶的怪叫。

而那条缠在他脖子上的蛇,呲牙咧嘴的朝我扑了过来,好像就要穿透玻璃,扑到我脸上。

我吓得连方向盘都握不稳了,叫都叫不出声,努力的在操作盘上一通乱摁,想找到雨刮器。

也就在这时,我身边一道黑影一闪,跟着一道强力的水流从前挡风玻璃上横着扫了过去,把那条蛇和陈全都被冲了下去。

我忙扭头往旁边一看,就见那个黑衣男子穿着一身黑袍,身子若隐若现的坐在我旁边。

一张俊朗的脸发着白,他好像喘不过气,粉白的唇微张着:“龙灵,快回去先拿黑蛇佩。”

“你是谁?”我第一次开车,又惊又怕,手心额头都是汗。

那黑袍男子看了我一眼,低声道:“我是墨修,龙灵,你不记得我了。”


墨修的声音低沉失落,好像有点受伤。

“我记得你。”我开着车,方向盘大开大合的:“你就是我梦里那条黑蛇。”

“呵……”墨修似乎自嘲的低笑了一声。

我虽然听出他声音有点不对,但也没时间理会他,扭头看了一眼后视镜。

刚才被那股水流冲走的陈全,居然又爬了起来,站在车后面,朝我的车子伸着手。

那条蛇盘缠在陈全手上,蛇头顺着他抬起的头对着车子,吐着蛇信,好像在“嘶嘶”作响,那个叫我的声音又开始响了。

而旁边的树林里似乎有什么唆唆作响,连风刮过树稍的声音,似乎都在叫我:“龙灵,龙灵!”

“快走,别回头,更别看那条蛇的眼睛。”墨修声音发沉。

我第一次开车,车子在山路上如同蛇形,一时手忙脚乱,哪还有空回头看。

正摇晃的开着,突然路过一道山崖边的时候,几条蛇,直接从半倾的树上落到了挡风玻璃上。

那些蛇盘旋游动,呲牙咧嘴的隔着玻璃朝我嘶吼。

不过墨修手一挥,一道水流就冲过,将那些蛇全部都冲走了。

一路不时有蛇落下来,都被墨修用水冲走了,我浑身冒着冷汗开着车。

就在车子要进村的时候,我远远的看着村头的石碑,重重的松了口气。

一个方向没打好,车头直接奔着石碑撞了过去,熄火了。

“进村,找你奶奶。”墨修的身形却越来越淡,朝我道:“拿到黑蛇佩后,你只要滴上血就可以了。但那具蛇棺一定要挖出来,暴晒。”

他说着就不见了,我急急的下车,扯着书包正背上。

就见一个衣裳褴褛,头发胡子糊成一团,脸上脏得五官都看不清的人,佝偻着身子,双手垂吊着,朝我嘿嘿的怪笑。

这人是牛二,脑袋有点问题,平时就是在村子里四处打溜乱混,大家做点什么红白喜事,他就去讨吃的。

我忙从背包里掏出一盒饼干递给他,正要进村。

牛二却拦住了我,一边扯开饼干,一边看着我嘿嘿的怪笑:“你不能进去,有蛇跟着你,好大一条,没有身体,可好吓人。你不能进去!”

“没有蛇!”我以为他说的是墨修,忙扭头看了看旁边,可墨修不在。

牛二却指着我身后的影子,吃着饼干嘿嘿的笑,凑到我面前,好像说什么悄悄话。

小心的道:“我告诉你哟,是被你爸泡酒龙打死的那条蛇哟。它没有身体,可会报复你们的。它来找你了……”

顺着他目光看去,这会正是早上十点左右,阳光正好,我的影子被拖得老长,可那根本就不是人的影子,反倒像是一条蜿蜒爬行的蛇影。

我原本已经被打湿的衣服,这会更是冷汗直流。

忙从背包里掏出一瓶饮料塞给牛二,趁着他拎饮料的时候,侧身朝村里跑。

“龙灵,你不能进村。嘿嘿,这条蛇就是来找你们龙家的,嘿嘿……”牛二在后面喊,却又没有追。

我一口气跑到家,奶奶正在喂鸡,见到我回来,原本聚在奶奶脚边吃食的鸡,全部吓得炸毛展翅,扑腾着双翅往鸡圈里跑。

奶奶端着食盆看着我,顺着我的目光看着地上拉得老长的蛇影。

双眼闪了闪,声音低沉,好像早有预料的道:“龙灵啊,你站着别动,等奶奶一会。”

我站在门外,看着奶奶一时有点心慌,不知道奶奶要做什么。

可没过多久,奶奶就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大鹅出来了,拎着鹅猛的朝我的影子扔了过来。

大白鹅被抓已经气急,被扔到半空中,展着翅膀扑腾了两下,拉长脖子“嘎嘎”的大叫。

鹅是嘎人的,我每年回来看到这只大白鹅就怵,我爸说了几次要炖了吃鹅肉,都被我奶奶给骂了回去。

本能的想避开,奶奶却沉喝一声:“别动!”

我立马只能僵住了,有点不解的看着奶奶。

那大白鹅落到我影子里,脚啪啪的踩了两下,找准了方向,果然伸着老长的脖子,展着两只大翅膀,大脚板顺着影子踩得啪啪作响,朝我扑了过来。

“龙灵,别动。”脑中墨修也沉喝着交待我。

鹅嘎人,痛得厉害,它夹一口还不解恨的,要不停的啄啊咬啊。

我被接连嘎了几口,心中又是不解,又是害怕。

过了一会,奶奶端着一盘食出来,把大白鹅引过去。

这才看着我的影子,朝我道:“没事了,进来吧。”

顺着奶奶的目光看去,我原本拖着的那条如大蛇蜿蜒的影子,这会变成正常了。

我重重的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忙朝奶奶道:“那块黑蛇佩还在吗?”

奶奶给大白鹅添了水,微微叹气的看着我:“终究还是来了。我养这只鹅养了十年了,总想着用不上也好,没想到你一满十八岁就用上了。”

“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生我的时候,真的有条盘棺蛇吗?”我握着奶奶的手,脑子里一片迷茫。

奶奶带着我进屋,从她嫁妆的铜钉大木箱的里面,找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雕花木盒打开后,里面还用白布包着。

“当初秦阿婆说了,这枚黑蛇佩给保你平安,可如果一旦给你,就怕……”奶奶眼带担忧,却还是将黑蛇佩给了我:“这都是你们龙家祖上造的孽。”

奶奶说着,浑浊的眼里闪过水光,握着我的手叹气:“龙灵啊,他们自己造了孽,自己不去偿,却落在了你头上。有本事,报应到他们那些男的身上啊,为什么让我的龙灵去受这些罪。”

我不解的看着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

奶奶却朝我摆了摆手:“你才回来,还没吃早饭吧?吃了早饭我送你去找秦阿婆的徒弟,她现在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米婆了。”

“可墨修说,还要去找那具蛇棺。”我握着白帕站起来。

奶奶却挥着手:“找不到了,被雷劈了。”

她明显不愿意提及那件事,往厨房去了。

“先往黑蛇佩上滴血。”墨修却在我脑中提醒。

我慢慢的解开那块白帕,里面一块通体漆黑如墨的蛇形玉,那玉雕得就是一条盘缠着的蛇,雕工及其细致,鳞片都清晰可见。

明明都是同一块黑玉所雕,可那双半垂半殓的蛇眸,却好像清亮得能照亮人一样。

这条黑蛇,看上去就和我梦里那条黑蛇一模一样。

随着我的注视,黑蛇佩半垂半殓的蛇眸也慢慢睁开。

我吓得差点将黑蛇佩脱了手,脑中墨修也没有说话,似乎看到这块黑蛇佩也陷入了沉思。

听到外面那只大白鹅“嘎嘎”的叫声,我忙找了奶奶缝衣服的针,戳破手指,挤了滴血在黑蛇佩上。

鲜红的血落在通体漆黑的玉佩上,血好像活了过来,顺着雕着蛇身的鳞飞快的散开,不过眨眼间,整条蛇就好像染上了红色。

我看得正愣神,就感觉眼前光线一暗,跟着唇上有着冰冷而柔软的东西落了下来。

诧异的抬眼,就见墨修那张俊脸在我眼前,贴在我唇上的嘴唇,轻轻一抿,似乎在轻叹,又好像在自言自语:“龙灵,我终于吻到你了。”


没想到滴血后,墨修一出来就吻了我。

我一时眨巴着眼,有点愣神,不知道是该一巴掌扇过去,还是讨好的表示没事,让他继续保护我。

毕竟另一条蛇是真的存在,而且弄死人了。

命和被占点便宜比起来,真不算什么。

墨修见我回过神去,眼神殓了殓,抿了抿唇,似乎在回味,又似乎在掩饰,眼里却依旧带着伤感:“这是解开黑蛇佩的方法之一,没跟你说,是怕你……不能接受。”

也亏得他没说,要不然我绝对不会滴什么血。

“龙灵。”厨房里奶奶叫我:“吃饭了。”

我忙扭头看着墨修,想问他要不要一块吃个饭,毕竟还要人家帮忙。

“我不用进食。”墨修直接就又消失不见了。

我捧着黑蛇佩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那黑玉雕成的蛇身,却好像活了过来,慢慢的伸展,顺着我掌心开始游走。

手里捧着一条蛇,让本来就对蛇恐惧的我,差点直接丢出去。

“别怕。”墨修的声音却从黑蛇嘴里传了出来。

眼着那黑蛇的蛇头一昂,原本盘成佩的蛇身,这会居然正好环成一个黑玉镯,环在我手腕上。

“吃饭了,吃了饭我带你去见秦阿婆的徒弟……”奶奶又来叫我,见我盯着手上的蛇形玉镯,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好像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奶奶?”我晃了晃手上的蛇形玉镯,看着她:“是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就是这样子的,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奶奶声音唏嘘,眼睛却直直的看着我手上的蛇形玉镯,脸上好像有着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一时也不明白,奶奶到底知道些什么,想问吧,可一看到奶奶那失魂落魄的脸,突然就开不了口。

吃了饭,婆婆带香烛纸钱,还特意量了一升米,从鸡窝里掏了四个刚下的蛋。

现在我靠近鸡窝,那些鸡倒是不尖叫乱跑了,却依旧不敢靠近我。

出门前,婆婆还是让我抱着那只大白鹅:“蛇怕鹅,你抱着不要撒手,免得在路上又被蛇给盯上了。”

奶奶似乎对蛇的事情早有防备,这让我越发的感觉奇怪。

秦阿婆是隔壁村的,所以我和奶奶必须出村。

在村口,牛二吃饱喝足了在晒太阳,见到我们出来,嘿嘿的笑:“龙家女,被蛇缠,成蛇婆,生蛇娃。生了蛇,却姓龙,你说怪不怪,你说奇不奇。”

“别乱说!”我奶奶对着他低吼了一声,拉着我就走。

牛二却依旧自言自语的唱着,他讲话虽有些含糊不清,可这童谣却唱得很清楚。

我诧异的看着奶奶:“他唱的什么意思?什么生了蛇娃却姓龙?”

被蛇缠今天早上我已经知道了,可生蛇娃又是怎么回事?

“你别管。”奶奶拉着我,指着那部车子:“这就是你开回来的车子?”

我正要点头,奶奶却将手指往我头上戳:“不要命了,你才多大就开车,撞死了怎么办?被抓了是要坐牢的。”

奶奶训起人来,那才是一个厉害啊。

我忙催着她快走,然后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让她联系袁飞来开车。

但电话没人接,我给我爸打,也没人接。

本以为奶奶是要走路去隔壁村的,没想到她在村口就招了个摩托车。

还让摩托车司机,安排人帮我把车挪好,让人家帮我看要不要修,修好了还人家。

奶奶这一辈的人,都很实诚。

秦阿婆就是那个给我爸用米拔蛇毒,然后在回家的路上被蛇咬死的那个。

“她现在的徒弟是她侄女,也姓秦,我们都叫她秦米婆,你客气点叫秦姨。”奶奶进去前特意交待我。

我们去的时候秦姨正在帮人问米,不过问到一半,那问米的事主就被赶出来了。

一个穿着青布褂的中年女子,用一根木簪盘着头发,端着一升米,猛的泼到门外,脸色发青的骂道:“米生霉,蛋发黑,你们自己做了什么,还不知道?来问我!”

那事主是一个老婆婆,被那中年女子泼了米,脸色阴晴不定。

指着那中年女子:“你猖狂什么啊?还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讹钱呢。米是今年的新米,我从米缸里量的时候还好好的,到了你这就生了霉,说不定就是你弄的鬼呢。”

“是不是我弄的鬼,你心里清楚。”中年女子指着米里的摔破发黑发臭的蛋:“黑心玩意才有黑心蛋呢,你自己看吧。”

她说着,把一大块肉还有个塑料袋装着的香烛纸钱也扔了出来:“拿着你的东西,赶紧走!”

奶奶忙拉着我道:“这就是秦姨。”

那个老婆婆还想要说什么,秦姨扭头瞪着她:“你如果不想自己做的那点脏事,这附近村头都知道的话,赶紧给我滚!”

“呸!”那老婆婆捡起那块肉和那袋香纸,重重的呸了一声,指着秦姨骂道:“你才是黑心肠呢,迟早一天跟秦阿婆一样,活活被蛇咬死。”

她这话一骂出来,我奶奶整个都僵了,拉着我站到一边。

秦姨冷哼一声,转眼看着我们。

等那老婆婆走了,才沉声道:“你们也听到了,我姑姑死的时候,我们就说过了,以后龙家人问米,都不接。”

“秦米婆。”奶奶忙拉着我的手腕,指着那个黑蛇玉镯道:“黑蛇佩上腕了。”

秦姨看着那个黑蛇玉镯,双眼发沉的看着我:“你就是龙灵?”

我没想到她认识我,忙不迭的点头。

秦姨冷哼一声:“你知不知道你是怎么出生的?”

这事我小时候回村,经常听村里人说起,什么万蛇齐涌啊,群蛇嘶鸣之类的,说我是蛇女。

见我点头,秦姨这才道:“你知道你是蛇女,还找我问米。”

“这黑蛇佩是秦阿婆给的!”奶奶扯着我,往前看着秦姨:“当初秦家和龙家,可有过……”

“好了!”秦姨听到这里,猛的打断了奶奶的话:“你们不能进门,问米就在门外问!”

刚才那个老婆婆,还是从屋里赶出来的呢,到我们这里倒好,她直接连屋都不让进。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奶奶却很高兴,忙将量的那一升米连米升一块拿出来,又掏出四个鸡蛋。

秦姨瞥着我,自己搬了张长桌出来,摆上香案,捡了两个鸡蛋埋在米里,然后点了香烛,又扔了两个蒲团。

奶奶忙拉着我跪在蒲团上,跟着就嘴里念念有词了。

秦姨蹲在一边烧纸,不时瞥我一眼,可烧着烧着,原本燃得好好的纸,就熄了。

秦姨又点了一次,这次纸一入火盆就熄了。

她特意进屋,换了一叠纸出来,可明明点的时候是燃的,丢进火盆里就熄了。

秦姨脸色有点不好看,咬了咬牙,居然从家里的煤球炉里,夹了个火红的煤球出来放火盆里。

可就算是这样,明明很干的纸,扔到纸盘里,就好像被打湿的纸一样,发着黑,就是不出火。

秦姨额头上慢慢的涌出细汗,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抬头,看着点在香炉上的香,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起身将埋在米升里的鸡蛋掏出来,摆在案上,看着我奶奶道:“你看,不是我不问。蛇哈气,纸不燃。蛋埋米,被蛇染。”

她说着,将那两个鸡蛋朝地上砸去。

明明是刚从鸡窝里掏的鸡蛋,可破裂的蛋液里,居然是两条没睁眼的小蛇。

蛋一破,在蛋液里扭动了几下,就不动死僵了。

我奶奶吓得拉着我后退了两步,看着秦姨:“可当初秦家和龙家……”

秦姨脸色发沉:“我不想步我姑姑的后尘,活生生被蛇咬死,这是那条蛇在警告我。你们先回去看看吧,家里怕是出事了。”

“秦家和龙家当年的事情,等你们找到那具蛇棺再说。”秦姨看着地上两条蛇尸,盯着奶奶带的另外几个鸡蛋:“这两个也打开看看吧。”

奶奶一共掏了四个鸡蛋,这会还剩两个,听到秦姨的话,也顾不得什么,直接砸地上。

跟刚才埋米里的一样,每个蛋里都是一条小蛇。

奶奶看得冷汗直流,拉着我就要回家。

“让她找蛇棺,她知道。”墨修却突然开口:“当年黑蛇佩救了她们秦家,现在该她们秦家还了。”

我看着秦姨,正好开口,秦姨却沉喝道:“你还是快走吧,家里出事了。”

她这语气明显就在赶人,拉着门就要关上。

我却感觉手腕上有什么冷唆唆的爬过,跟着黑蛇玉镯落地。

“连本君也要赶吗,秦家人,好大的胆子!”墨修落地化成人形,沉喝一声。

原本要甩门的秦姨,见到墨修,双腿打颤,直接双膝发软,跪了下来:“蛇君,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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