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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主宰

吴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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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中云   主角: 吴磊阿雅   更新: 2022-03-29 05:5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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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吴磊阿雅《黑夜主宰》讲的是这个城市的夜里,除了我们,还有另外的主宰者

第1章

精彩节选


我叫吴磊,今年23岁,17年的时候高考发挥失常,又恰逢在一起三年的女朋友江冉冉无情的劈腿。
自打那以后,我对未来的生活,失望到了极点,一赌气之下,和死党杜子腾一同报考了一所三流专科医学院。
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了,爱咋咋地吧。
和我不同,杜子腾是一个标准的富二代,家里开工厂,有的是钱。
之所以想要报考X省内的附属专科医学院,原因很简单,是为了泡在女人堆里当太子,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
杜子腾的人生终极信条是:勾引良家妇女出轨,劝野鸡从良,这样的人生理想能让人笑掉大牙。
他和我同岁,却已经是花丛老手,这小子挺有两把刷子的,艳史也很多。
在大学生涯即将开始的时候,我还在家里当痴情宅男,悲伤的无以加复。有一天,杜子腾找到了我,说要一起去旅游,到处走走,玩一玩。
然后,再去学校报到。
那时,我沉浸在颓废的生活中,还没有恢复,并没有多少兴趣。
他说:“有女人,大长腿,爱来不来,漂亮的跟明星似的,可带劲了,而且不要钱。”
我不屑的疑问道:“哪有这样的好事啊,你少来蒙我,切!”
他一看我全然不信,急躁的道:“你知道咱们学校贴吧里最火爆的一个约炮帖子吗,就是你任意挑选地点,都会有约定好的美女主动送上门来,告诉你,我已经联系过帖主了。”
我惊讶道:“不会是传说中的仙人跳吧,你可别上当啊!”
“现在微信里突然加你的女人,一般是酒托、茶托还有饭托,总之,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我劝你早点收手。”
“不不,我们已经在微信里谈好了价钱,还有服务的项目呢,我已经预订了两个席位,这项目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如果你能让姑娘满意,就能全额免费,我已经交了订金,你爱来不来!”
杜子腾眼睛里泛着精光。
这家伙似乎很有经验,有钱人的生活不是我能想象的,心里不禁的羡慕了一番。
“我擦,还有这种好事,我就怕兄弟你肾亏啊。”我坏坏的笑道。
他嗤笑了一声,撅了撅嘴巴,脸上透露着一丝得意洋洋的笑容,从口袋里翻出了一个药盒,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定睛一看,是一盒子西地那非。
呵,这东西有个俗称——伟哥。
我不禁暗笑,杜子腾这老小子真是下了血本了。
不能扫了他的兴致,毕竟人家也是在帮我走出那一段阴霾的感情,于是就答应了下来,反正又不是我掏钱。
不过,他却神秘的笑了笑,凑到我的耳边又说道:“我们这次是从艺术学院找来的两个小美妞,我定在火车包厢上办她们,怎么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火车震没玩过吧。”
我一听,一拍大腿,这事就定下来了。
“那好,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都听你吩咐了!”
我回家收拾了行囊,给我那死鬼老爹报了一个平安,说了一个大概,一听我要去走走,老爹有些不高兴,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朝着我摆了摆手。
就这样,我急匆匆和死党杜子腾上了那一列XX号火车。
这一列火车不是舒服的高铁,相反,是一列拉货又拉客的绿皮火车。
那天,天气很热,热的人后背上快要起痱子,说话时热气都能扑在脸上。
我们站在火车站台上,在这个点,没有几个旅客,我们寻找火车的站牌,看着车漆有蹭掉的痕迹,不知道有多破旧了。
焦急的等着火车,杜子腾道:“到了车上,咱们哥俩好好嗨皮嗨皮,但是以防万一,若有什么突发事情,咱们撒腿就跑,反正列车上人多,不怕有什么事。”他又补充道:“我带了一把开锋的瑞士军刀,咱不怕!”
“嗯嗯,放心吧,到时候见机行事,想想这趟真TMD刺激啊!”我兴奋的附和道。
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我们上了车。
一进来,就闻到火车上弥漫着的水果味、米饭味、咸鸡蛋、泡面的味道,让我皱起了眉头。
我清晰的感觉到,这辆火车在上下起伏涌动,有些晃,时间已经很晚了,杜子腾点了两份牛柳炒饭和啤酒。
因为实在是饿坏了。
没有顾及身边的怪气味,我们吃了个精光,不只是因为肚子饿,还因为这两份餐差不多要200元,贵的要人命啊。
我们在列车的最后一节18号车厢,没几个人乘坐。
火车行驶的速度很慢,一度让我怀疑是不是要到下一站了。
时候尚早,还没有到熄灯的时间,我们一同坐在床边,在桌上打开了几罐青岛啤酒,吃着花生米,沾一些花生酱,聊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不亦乐乎。
我打量着这列破旧的列车,朝着车顶望去,亮着一盏灯,由于灯罩子上沉淀着一层灰尘,照射下来的光都是黑乎乎的。
显得车厢内的景物,有些模糊不清。
我们随意的聊着,这时,杜子腾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凑给我看了一下,只见在苹果7S手机屏幕上,有两个漂亮女孩的照片,搔首弄姿的摆着Poss。
屏幕上的女人,没有正面看镜头,但一颦一笑都显示她们的美艳。
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定会为这样的女人发呆。镜头里的照片不止一张,有站姿,有坐姿,有浅笑,有嗔娇,无不风情万种,撩人心魄。
“啧啧!这货色可真不错,左边穿泳装的归我,长头发的妞归你。”杜子腾道,然后他的手机上发来一条微信,备注是社会你黑哥,上面的大概意思是要到明天货才能上火车,暗号是摆上一瓶绿茶。
“我擦,还得等到明天啊!”
我们叹了一口气,然后两人有一些意兴阑珊,没多大的劲头儿,上床睡觉去了,到了第二天晚上,我们一起焦急的等着信息,差不多等到晚上十二点钟,才发来一条简讯:
货已上路,请注意查收!
我们俩兴奋地击掌,猥琐的相视一笑。
我们在桌上早早的摆好了两瓶绿茶,左右偷瞄着到站上车的女孩,可是没有人跟我们哥俩搭讪,劳累了一天,我们在车上昏昏欲睡。
这时,我一扭头,看见一个穿着黑丝袜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碰了一下桌上的绿茶。
我心里有些惊讶。
“您好,这位同学,这里有人吗?”
漂亮的女孩问道,弯着小腰,拍拍我的肩膀,她说着一口浓重的江西话,她的眼睛很亮,睫毛长的有些吓人。
“没有。”
我有些气恼,好不容易渐入睡梦,不情愿的挪开屁股,向里面挤了挤,真奇怪呀,这节车厢里那么多座位,为什么偏偏坐到我这里。
“好的,谢谢。”
她道。
我借着灰暗的灯光,上下打量着这个坐在我旁边的女孩。
她长相不但漂亮,且透着一股秀气,神色很从容,她的皮肤白皙甚至有些苍白,略有些棕色的长发,如同瀑布垂落在身前。
我心里不禁惊诧:这样的女孩子,完全是校花级的了,真是没想到,杜子腾竟然能搞到这样极品的货色。
啧啧,我不由的对杜子腾的手段表示佩服。
这女孩的样子,和手机上的美妞长相略微有些不同,我有些纳闷,她是不是那货呢。
杜子腾却拍了拍我,示意了我一个眼神,我心里大概有了谱。
她坐在我身边,我突然感觉很不适,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什么人在盯着我,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我心中有些不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颈。
抬头一看,车窗并没有打开。
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怎么的,我手心直冒汗,怎么有些慌了呢,越想不慌,心越慌的厉害!
在这个时候,脖颈里凉飕飕的,背后有些发毛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偷看她的眼睛,总觉得有些过分的美丽、诡异,像是猫儿的眼睛,这一种感觉很陌生。
真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这时,杜子腾笑了笑,识趣的找了一个借口去厕所,这小子真够意思。
“喂,你看我漂亮吗?”
她说着身体向我靠了过来,一点也不顾及男女之别,她说话的声音变得娇媚又迷离,有些飘渺,很远又很近。
突然间,我的手肘感到一阵压迫的力量,带着柔软的触感,我竟然看到她的小手,把上领口的外衣拉低了一些。
这分明就是在引诱我啊。
我喉结不由自主的一阵颤动,吞咽一口唾液。
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随便的人,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女孩怎么会这么轻浮,但是一想到这个姑娘,以前就是做这个的,我不免有些气恼,但内心里又有些得意。
“呵呵,哥哥,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白脸,别装了,我是微信上约好的人。”
她眨了眨眼睛。
腮边马上出现了两坨羞涩的晕红,摸起桌上的绿茶,喝了起来,小嘴上翘着,把一条手臂,有意无意的耷拉在我的大腿处。
这时,我看见她脖颈处,被长长的秀发覆盖的皮肤上,有黑点一般的东西,仔细一瞧,是两颗黑色的小孔,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灰暗的灯光下,看不太真切,像是被猫儿咬的似的,真是奇怪。
我担忧起来,意识到这事儿很蹊跷,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心里拿不定主意。
看着她笑靥如花,我感觉一点也不快乐,反而,内心里一阵恶寒,总有些不安稳。
因为我常听奶奶说,那些乡下恐怖的事情。
我从小耳濡目染的,对这些鬼神之类的都心怀崇敬,不敢有半点的逾越,难不成我遇见的这个女孩也有问题?!
“来来,你瞅瞅。”
她站起身来,将领口再度拉低了一些,向我扑了过来。
我心里有些纳闷。
这想要干嘛!?
我感觉自己有点被迷惑了,这样近的距离,和刁钻的角度,我都能清晰的看到大片的肌肤。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暗示着我,我眼皮沉重,头脑昏沉,我蓦然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听使唤了。
我的眼睛怎么也挪不开,怎么会这样,我愈来愈感觉到乏力和疲惫。
那一种感觉,如同陷入了一个怪诞的梦境中,我越用力挣扎,越没有办法逃脱,便如同一片巨大的流沙把我的整个意识都吞噬了。
我慢慢走向一片无人的黑暗中。
“小伙子,你东西掉了。”
一道粗哑的声音传来。
那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大叔,脸色很阴沉,在瞪着我。
我猛然醒过神来,一个激灵,把贴在我身上的女孩推开。
“大叔,这不是我的。”
我伸手,接过大叔递过来的一块黑檀木的挂件,摆在手心里看了看,确定不是我的东西,又递给了大叔。
挂件木料散发的一股类似于樟脑球的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孔里,顿时脑袋清醒多了。
“不是你的就别要,小心要了你的命!”
大叔恶狠狠的说道。
他戴着一顶黑色四方的棉帽,有些破旧,佝偻着背,一身黑皮打扮,把挂件收起来,看我的眼神露出鄙夷的神色,走开了。
这老家伙是谁呀,糊弄玩我呢?
心里有点厌烦。
我就是涵养再好心里也难免厌恶,搞不好这家伙就是一个江湖老骗子。
“这老头儿真是讨厌。”
女孩笑着说道。
我也附和着说:“小心被他盯上,搞不好就是个小偷儿。”
两个人相视一笑,彼此的关系又拉近了一分。
我总觉得我要和这个漂亮的女孩发生些什么,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我鬼使神差的握紧了女孩的手,真柔软啊,我不由得口干舌燥。
“走,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不由分说,女孩拉起我的手就直奔车厢的盥洗室,我的心头如撞小鹿,砰砰直跳,激动的握紧了发白的拳头。
不会吧,这么快,我还没搞清楚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看她猴急的样子难不成我们就在火车盥洗室里发生关系吗?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行!
我一路跌跌撞撞,竟然被一个女孩子强行的塞进了盥洗室,我没有反抗或者拒绝。
“啪。”
女孩掩上门锁,回过头来看着我,她的眼睛里荡漾着一汪水似的春情,我如同喝了酒,燃烧了起来,视线都是模糊的,只能看见她脸庞的棱角。
我着了魔。
叉着五指,伸手扯开女孩大腿上的丝袜,把她拥入怀中,亲吻她。
可是,鼻息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是一种给死人烧的香灰的气味,很浓,因为我死鬼老爹是开棺材铺的,这味道太熟悉了。
我没有多想,准备褪去女孩的衣服的时候,我跳了起来!
我的身上一阵灼热,瞬间就把我模糊的意识惊醒了,好痛啊,我整个人被烫的龇牙咧嘴,是什么东西,是奶奶留给我的一枚方形黑玉坠子,她说这个坠子是我的护身符。
这一枚看似普通的坠儿,里面供奉着一尊邪神,我问过奶奶,她说,这是我的命根子。
此刻,我发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视线里的景物,从上到下都是绿幽幽的一片,散发着极为渗人的气息,像是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说不出的诡异。
我清醒了许多,直接推开了厕所门,溜了出去,正巧碰到了杜子腾,他有些疲惫的挪动着腿,见我笑了笑,惨然道:“怎么样,你小子这么快完事了,跟我也差不多啊。”
我一把拉住了他,回到床铺上,一看桌上摆着的两瓶绿茶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有些疲惫的按摩着太阳穴,说道:“刚才那个妞长的真水灵,就是太瘦了,我胯骨疼死了,不过真是爽利啊!”
“小磊,你怎么样?”
我不敢说我偷偷的溜了,强装着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道:“我的那个更带劲,大长腿啊,但我闻到了一股香灰的味道。”
“怎么,你也闻到了吗。”
杜子腾说:“那你有没有一种被针扎的感觉?”
“嗯,呃……有,有那么一丁点吧。”我支支吾吾的道。
随后,杜子腾打了一个哈欠,也没有洗漱,就草草的爬上床,他扭过头来说了一句:“小磊,早点睡,我已经和帖主约好了,明天晚上还会再来的,呵呵。”
我没搭理他,但是发觉杜子腾的脖颈子上有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好像一个小孩的手印,还有两个黑色的小孔,泛着莹莹的光。
他浑身一股子香灰味,我感觉坏了,这两个女孩可能不干净。
列车上的空调传出冷气,我盖上了被子准备睡觉,在半睡半醒间,突然感觉,有什么在舔我的脸,有一种湿乎乎的感觉,毛乎乎的,等我醒过来,打开手机一照,一张惨白的大脸,闭着眼睛,露着牙齿。
这个人竟然是杜子腾!

我推了他一把,他醒过来看着我。
“你干嘛呢,怎么跑我床上来了,舔我的脸干什么?”我脱口道。“没有哇,咦?我怎么跑你这里来了,我做梦了,梦见一个漂亮妞,我正舔盘子呢?”
我说道:“你今天晚上好奇怪啊,自从勾搭上了那漂亮妞,你整个人都变了。”
杜子腾似乎也有些懵了,从我床上下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牙痒痒,得咬着什么东西儿才舒服些。”
“是不是上火发炎了,你小心点,早些睡吧。”我安慰道。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吃早饭的时候,半晌一言不发。
我忍不住开了口:“两个女孩身上有股味道,就是给死人烧纸的香灰味,你身上也有了,腾哥。”
“嗯,我也有些纳闷呢,别想这么多了,反正你看你我这不都没事吗?”
“嗯,也对啊,但是我们不要掉以轻心。”我说道。
“怕个鸟啊,我身上带着刀子呢,告诉你,这瑞士军刀,是我老爹找人开过光的,什么鬼怪都不怕的。”
我们聊了几句,又重新扯到了女人的话题上,我问他微信上的社会你黑哥到底是什么来路,杜子腾坦白道:“是帖主主动要求加我的,我只交了500块钱的订金,其他的什么也不清楚。”
“原来是这样,嗯,不过我们也不用太担心,反正火车上人多也不会出现什么大意外,就是小心钱包别被人摸了去。”我道。
又到了晚上,还是昨晚的那个时间段,那个奇怪的女孩又来找我了,后边跟着另外一个陌生的女孩,我们邀请她们进入我们的包厢内,她们坐了下来,喝了几罐啤酒。
杜子腾问道:“你们叫什名字?”
“我叫阿雅,这是我的妹妹陆婷婷。”
那个身材略微削瘦的女孩,介绍说道。
“阿雅,好名字啊,你们是哪里的学生,我听说你们是艺术学院的,还是模特?等有机会,我找你们一起去海南旅游,怎么样?”
那个女孩嗤嗤的笑着,然后答道:“我们可不是什么艺术学院的,我们是衢州美容美发职业技术学院的,我们的专业是入殓师。”有酒窝的姐姐说道,她是杜子腾昨夜约的那个女孩。
“入殓师是什么东西?”杜子腾少见多怪的问道,我特别想抽这孙子一巴掌,也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女孩,这TMD是给死人化妆的技术行当。
“入殓师……就是给你化妆、美容,还有美甲呢?”
阿雅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不由得心中一寒,却被另一个女孩婷婷拉住了手臂,上次我们并没有做,显然她有些生气,开始撩拨我,这时候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搭理她。
我心道:坏了,这货来历不同寻常……
我苦苦的思索,昨晚碰见的那个大叔,他是不是看出了这女孩有什么怪异,故意提醒了我一句。
这时候,杜子腾的手已经攀附在阿雅的小蛮腰上,推了推我,让我出去。
我刚想拉住他说一下有古怪,可他老大不乐意,推搡了我一把,就关门而去了。
陆婷婷盯着我的眼晴,我有些不知所措,她埋怨道:“你昨天晚上怎么跑了,人家还没有好好看看你呢,你是处吧,嘻嘻。”
“我……我哪里有啊,谁是处啊!切。”我结巴道。
“那你怎么不敢跟我来,怕我吃了你吗?”她白了我一眼,明显有一些瞧不起我。
我想起之前被前女友摆了一道的事,难道我就这么怂吗?
心道:不管你是人是妖,今天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我一赌气,拉着她的手疾步走向了洗手间,我毕竟是个新手,内心里“噗通”跳个不停,手心里也渗出了一些汗水。
她似乎没有察觉,或者说没有在意,挽起了我的胳膊,神秘的说了一句:“那你可别不负责任啊。”我顿时心里乐开了花,这小丫头可真调皮。
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里尽是一种莫名的渴望,飞速的解开了我的衬衫,我感觉她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胸膛,像在期待着什么一般,表情也很急躁,尖锐的指甲划的我有些疼,我也不甘示弱,揽住了她的腰。
正当我准备行动的时候,我看清了她的模样!
“啊!”
我尖叫了一声向后退去。
这哪里是一个女孩呀,她长着一只巨大的血肉模糊的猫儿脸,黑洞洞的眼眶里全是污血,像是墨汁一般的流淌了下来,她狰狞的对着我笑。
“啪”的一声,一个眼球爆裂开来,喷射的黄浆水直接灌进了我的嘴巴里,我的舌尖一阵咸腥的触感,弯腰吐了出来。
“救命啊!”
砰的一声!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冲进来一个人,奇长的手指夹着一道黄色的符,恍如武侠小说中的招式,不偏不倚,正中那个烂猫脸女孩的眉心。顿时间,那个女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怪异的声音像刀子刮在瓷板上。
整个身体都在不停的摇晃着。
顿时,那一张鼓囊囊的猫脸,像一个撒了气的皮球,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开始塌陷开来,娇小的身躯,如同火燎的塑料瓶子似的,呼啦的一阵怪响,萎顿了一地。
最后,剩下几件散发着腥臭的小件衣服……
还有一股很熟悉的类似于樟脑球的味道,让我瞬间清醒了许多。
我仔细一看,这是一个身穿道袍的杀马特发型的女孩。
她的年龄和我相仿,眉宇间却透露着一种饱经风霜的成熟,脸上带着一丝鄙夷的神情,手里捏了一个结印,拿着一支古铜色的照妖镜,手腕上纹着一条花鳞大蟒的图腾,吐着一条长长的信子,也是格外的吓人。
这时候,她嘴里面念念有词,正在把一地的灰烬,冲进下水道。
“你是人还是鬼?!”
我乱了分寸,张口说道。
她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我的脸上。
“真看不出来,你这色鬼有什么地方让师傅他老人家看上的,算你上辈子积德了,我也只会救你这么一次,哼。”
这一切来得太快,我有些回不过神来,我尾随这个穿着道袍的女孩,走出了洗手间。
我突然想起了在包厢卧铺里的杜子腾,急忙道:“我还有一个朋友,你快去救救他。”
“救?我看就不必了,天行有常自是命中注定,该死的也活不过来了。”那冷面女孩嗤笑道。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大师!”我焦急道。
她一记粉拳打在我的鼻梁上,手指磕在了我的脑门上,我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列车轻轻一晃,我猛然惊醒,手心里都是汗水。
此时,列车播报器正在用和蔼的声音说道:“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赣西车站,请在车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我醒悟过来,上下检查了一下身体,没有什么异样才放下了心,只是好像丢了钱包,心下一顿烦闷。
虽然里面没有多少钱,但还有我很多其他重要的东西啊。
我扭过头,看见杜子腾没什么动静,如同一只死猪似的睡的正香,我叫了他几声,他没有理我,我只好使劲摇了一下,他没有动静,反而脸上呈现着一种诡异的微笑。
我凑近了仔细一看,在他的脖子上,有两颗黑色的小孔,周围已经长了一小撮白毛。
我抬起杜子腾,准备呼救。
突然,胸前的玉坠传来一阵冰凉之意。
霎时间我清醒了很多。
包厢的门开了,一行三个人走了进来。
我抬起头来,看见那个熟悉的大叔,扭过头,正在对我笑,身边还有一个傻大个子,身背一柄巨大破旧的油纸伞,上面有些奇怪的花纹,好像是梵文,手上提着一个大的蓝条纹的编织袋,胳肢窝里夹着包袱,活脱脱一走南闯北的杂耍戏子。
黑豆一般的小眼睛,炯炯有神,笑的格外让我捉摸不透。
在他们后面,还有一个身穿迷彩短裤的女孩。

这不是那个救我的女孩吗?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朋友他怎么了,他怎么睡着了,怎么叫不醒了?你们快来帮帮我啊。”
我道。
“生蛋娃子,你叫什么,家哪里的,封役穗是你什么人?”
大叔没有回答我,他反而疑问比较多,一只手摘下帽子,露出稀疏的头发,有点秃顶的趋势。
他说话的声音有一种让人沉默的力量,让人不由的一阵敬畏,我感觉这大叔很不简单,我发现他穿着一双黑布鞋,白蜡底边,竟然没有沾上一丝泥巴。
这只有一种解释,他走路的时候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在收缩着,肌肉绷紧,才使得脚下轻盈。这会不会是什么轻功之类的。
难不成这个其貌不扬的大叔,是个世外高人?
大叔从口袋里拿出我的钱包,捏着一张黑白的照片,朝我递了过来,照片上的人,正是我的奶奶,封役穗,这是她年轻时的模样。
虽然我奶奶年事已高,虽然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脸颊上有数不清的刀疤痕迹。
仿佛遭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折磨,看她的精神面貌,不怎么好,但是我依稀记得,她眉宇间有一股超脱世俗的孤傲。
我没想到,我奶奶年轻时候,竟然美的如此惊心动魄,宛如卷轴之中走出的一位古典美人。
和她年老的样子有很大的区别。
她绷着脸,独自一人在中间,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威风八面,不怒自威的形象,怎么也和我印象中沉默寡言的奶奶,相差甚远。
“怎么,你认识我奶奶,这照片是什么时候的,我奶奶从来不照相的。”
我道。
“哦,真是天作之合,没想到能遇见二师姐的孙子,入吾鬼门了吗,我看你带着本门派的信物,若非我辈中人,没事别瞎晃荡,年轻人守着心,就不会有差池。”
他唏嘘了一番。
“什么鬼门,大叔,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你看见那个女孩了吗,就是那个猫脸的怪人,发生了什么?对了,求求你,救救我的朋友。”
我焦急道。
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但是我怎么也不明白,那个烂猫脸是个什么东西!
眼前这个大叔如此熟悉我的奶奶,想必是熟人,但什么鬼门,二师姐,我却是一头雾水。但我感觉到,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而且可以解释为什么奶奶的行踪,总是飘忽不定。
那个女孩莫名其妙地失踪,让我更是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一场梦,还是存在于真实世界中,脑子不自觉地恍惚起来。
其实,我心里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场梦!
“你得到本门信物,却不得窥径,终究是缘分太浅,未到火候,这些疑问在你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天命的时候,就会明白,镜中水,水中镜,镜中水自流,水中镜已碎。”
大叔说着,话越来越深奥,也让我听不懂。
身后的傻大个子,搀起大叔的肩膀,口中也念叨着:“镜中水,水中镜,镜中水自流,水中镜已碎。”
正欲离开的大叔回过头来,脸色木然道:“等见到你奶奶,替我老幺把子问个好,就说我还没死,让她别操心。”
我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手指了指杜子腾。
大叔肃静的道:“你那位朋友,中了一种南洋的蛊毒咒,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这一切都是天命,我没法帮你,就算能,你又将付出什么代价呢?”
我立即怔住,想不明白,这大叔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我呢?是不是也中了那个奇怪的蛊毒咒?”
我心里害怕,于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不打紧!没啥鬼物胆敢靠近你,就凭你坠子里的班拉依诺卓尔的舍利子,没有千年道行的鬼物,是不敢招惹你的!你的身份很特殊,不要跟别人乱讲你自己的事情,祸端已起,避不及了。”
说着大叔对着我咧嘴笑了笑。
当这个大叔说出那个名字时,我心里颤动了一下,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在我怀中的玉佩变得有些燥热了。
随后,我看见旁边的女孩,还有那个傻大个子,脸上的表情有些苍白,向后退了一步,看样子十分的畏惧。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就连大叔刚才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似乎也在竭尽全力的隐忍着什么。
我心里有惊讶。
“班拉什么卓尔是什么东西?既然是舍利子的话,为什么之前我听奶奶说,这里面供奉的是一尊邪神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耐不住心里的疑问,问道。
“班拉依诺卓尔,远在五百年前,是一个普通的大明藏的和尚,是一个信奉佛教的弟子,然而,为了拯救千足鬼母被祭祀的亡灵,为了村民们,只身一人踏进了亡魂窟之中,焚烧了自己的躯体,化为了舍利子。”
大叔眼神有些空灵,双手合十道。
“那他为什么是邪神呢?”
我不解,接着问道。
“千足鬼母怨气太重,九层妖塔也遮不住他的力量,就算焚烧了自己的肉身,燃起了无明业火,也不能将舍利之中的怨气清除,所以,班拉依诺卓尔的舍利子,带着一股难以被超度的魔力,可以说,舍利子也是一个不祥之物了。”
说完之后,大叔闭上了眼睛,好像已经陷入到了当年的故事之中。
我也没有再说话,心里想着怎么处理掉身上的这个坠子。
虽然这个大叔说的很吓人,可这个东西毕竟是奶奶留给我的,是我唯一的念想了,再说,这个东西跟我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出过什么怪事。
我看着昏睡的杜子腾,有些后悔了。
没想到鬼迷心窍的我们不仅上了当,他还受到了伤害,现在昏迷不醒,这让我怎么还有脸见杜叔叔呢。
我不禁气恼,差点哭了出来。
我现在脑子很乱,猛的灌了一瓶啤酒,想着发生的事情。
那个大叔真的很奇怪!
他没有再说什么就走了。
临走前,我看见他眼眸中,一汪似水悲沧的流韵,那种悲痛越绝的神采,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风霜,那一种决裂的眼神,惹人生怜。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和我奶奶的关系非常一般吧,但我没有告诉他,奶奶已经过世差不多有一年了。
奶奶嘱托我,不要把她的死告诉任何人,因为我奶奶是一个怪人,或者说是一个和社会脱节的人,总是行迹飘忽不定,想找她也特别的难,我爸妈只见过她几面。
是我爷爷独自一人,把我爸拉扯大的,我爸本以为自己没有娘,但是我出生的时候,我奶奶出现了。
那个时候,我爷爷已经死了。
我奶奶很镇定,似乎也不怎么关心我爷爷去世的事情,她说话很轻,来的意图很简单,想要见见我这个孙子。
我爸刚开始不信,以为是一个想要喜钱的老太太,但是她说出了爸爸屁股后面的胎记和生辰八字。
又讲了很多我爸小时候的事情,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半玉锁,和我爷爷留下的半个玉锁正好吻合,我爸才发现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娘亲!
不过,听村里人说,是我奶奶克死了我爷爷,我的奶奶是个不祥之人。
所以,谁也不敢靠近这个女人。
就连我父亲,一提到奶奶,就发疯似的磕头撞墙,听说,奶奶对他说了很多诡异神秘的事情,我爸不信,指着我奶奶的面皮骂道:“疯婆子,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送你去精神病院!”
之后,我奶奶就住进了深山老林,在一间木屋里度过了余生。
据说,自从奶奶进了林子,鸟都死光了,其他飞禽走兽也渐渐没了踪迹,仿佛那片林子就是一片禁地,死亡的墓地。
然后,她也老死了。

我背着杜子腾找到了列车的医护人员,说明了大概的情况,有几个人,帮我把杜子腾抬到了担架上,然后我陪着杜子腾。去了一家很大的甲级高等医院。
医生推门出来,和我简单的探讨了一下病情,然后叹息道:“他只是受到惊吓,昏迷了,但是,他这个状况我只见过一次,好多年前,也是一个年轻人被送来就医,和你这位朋友的状况一样。”
“然后,怎么了?”
我急忙问道。
“一直没有醒过来,然后送到了重症监护病房,过了三年有余吧,他家人承受不住昂贵的医药费,然后把他拉进了火葬场,据说,在火化的当天晚上,焚尸炉里,发出了一阵怪异的猫的惨嚎声,吓的焚尸人一个月没来上班。”
医生叹了一口气,然后摘下了眼镜,显得有些疲惫。
“怎么会这样,医生啊,你可要救救我们啊。”
我说道。
“说实在的,我真的一丁点办法也没有,但我因为工作的关系,认识一些懂得旁门左道的高人,兴许她有些办法,我给你一个地址,你不妨去试一试。”
医生说罢,从大白褂的口袋里抽出了一张纸,划拉了几下,然后钢笔沙沙的写了一个地名,还有一个人名:仙姑。
这是什么怪名字,我寻思了半天,把纸条塞进了兜里,连声道谢。
我把杜子腾好生安顿在医院里,准备去找仙姑。
然后,我看了看手机,时间不早了,抬起头来,看着天色也已经黑了,我一个人走出了医院。
看着纸条上的地址,阎门村。我一头雾水,对这个地方不熟悉,打开手机搜了半天,才确定了地址。
这时,肚子有些饥饿,凑到不远处一个包子摊上,买了几个包子,连忙塞到了醉里。
在吃的时候,突然“磕啪”的一声响,我好像吃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差一点没把我的牙咯掉了。
“老板,你包子馅里放了啥玩意啊!”
一边埋怨着,一边将嘴巴里的包子,吐在了盘子里,就在这时候,远处一道汽车远光照射了过来,我看见白嫩皮的包子里,翻出了一个血糊糊的东西儿,这是个啥!?
我吓了一跳,连忙拿着筷子拨弄了几下。
呵!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血糊糊的东西分明是一截小拇指,红色的指甲油格外的鲜亮,这明显的是一个女人的手指啊。
一阵冷风袭来,我浑身直哆嗦,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胃里不断的翻滚着,恶心的差一点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我经受不住恐惧,大声叫嚷道:“老板,你……你咋敢卖人肉包子啊!”
话音未落,一脸横肉的包子铺老板走了过来,他二话没说,直接推搡了我一把,然后骂道:“想TMD不给钱,还诬陷我卖人肉包子,你TMD欠揍啊!”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拦在了我的身边,定睛一看,这是一个身穿花马褂子的老头儿。
只见他岔开了五指,对着我一顿臭骂。
“无知的后生,快滚一边去,你这大老板咋和毛没有长齐的小畜生一般见识呢?来来来,这顿算我的,双倍。”
说着老头儿把一叠纸币给了老板,“他奶奶的,你以后再跟我捣乱,我弄死你!”说着,那包子铺的老板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大爷,你谁啊?”
我心里不忿,准备摸着兜里的手机报警。
“我是谁?当然是能救你的人了!”那个老头大言不惭的道。
“你没看到这是人的手指头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夹住了那一小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个老头儿冷哼一声,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黄纸,嘴巴里呜啦的说了什么话,把黄纸烧了之后,涂了一把灰在手心里,伸手往我眼前一遮。让我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让我睁开。
我不明所以,但这老头好像有点门道?
于是,我就照着他的方法做了。
顿时,我感觉天灵盖有些什么响动,睁开眼之后,竟然发觉筷子里夹住的是一根老咸菜疙瘩块,黑乎乎的,好像放了很长时间,已经僵硬风干了,这让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完全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愣了一会,然后认真的打量他。
五短身材,下穿沙滩裤,杜子腾一般瘦弱的小腿,戴着一副老式蛤蟆镜,他左手挎着菜篮子,右手拄着一把细长的黑伞,翘着大拇哥的脚趾上趿着一只拖鞋,这不修边幅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世外高人啊。
“你惹上了脏东西,那东西儿不是一般物件,你小子要倒霉了!”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认真的说道。
“大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很健康的,一点疾病也没有,什么叫倒霉啊。”听到这里,我不禁反驳道。
“好,后生,你看看你的手腕,是不是有一条红线?”我闻言,心想着自己不会又遇到了什么高人吧,于是伸出了手腕。
咦?!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在我的手腕皮肤上有一圈红线,我不禁有些纳闷,使劲搓了搓,红线的痕迹没有消失。
卧槽!
啥时候我的手腕上有了一道红线,这明显不是画上去的。
“你中了猫蛊,七日之内必死!”
在我惊讶之余,大爷原本慈眉善目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狠毒了起来。
“大爷,不……大师,这可咋办啊……”
我咽了一口唾液,道。
“凉拌啊,哼哼。”
说着,那个老头儿扭头就走,我哪里容他走的那么容易,紧跟上去,牢牢的抓住了老头的手,老头回过头来,说道:“你别怕,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等你,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死,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说着,老头儿挣脱了,快步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我想要追上去问一个明白,却突然发觉,不论我怎么努力奔跑,就是追不上他的步伐,大约过了几分钟,他很轻松的把我甩开了。
这时候,我才算明白,我们的缘分尽了。
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心情有些郁闷,不由的责怪起杜子腾,好端端的招惹什么女人啊,现在好了,他在医院里面躺着,我中了什么蛊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OVER了。
眼下找到那个神秘的“仙姑”最为要紧,于是我坐了一路公交车,顺着地图上的路线赶去,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我下了车,才发觉自己到了城市的边缘。
正好路过一个交通警察,我打了一个招呼,准备过去问路。
“你要去这里?幸亏你找到我,不然,你就算问到天亮也没几个人知道这里,嗯?!”
交通警察很年轻,摆摆手,一副很臭屁的表情。
“对!就是这个地方!”
我一看有门路,地址终于有了眉目,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你去那里干什么!这个村子啊,我舅妈就在附近,那是一个很偏远的山区,没什么特别的,倒是有一家附属于市中心医院的精神病院,你要去那,你路上小心哈,那个山区的人很排外的。”
交通警察道。
“好嘞,谢谢了哈。”
我道了谢。
再一看马上就要10点了,看着漆黑的夜空中的一轮月亮,内心毛烘烘的燥热,让我心中有了企盼。路上没有了出租车,我只好打了一辆“三蹦子”摩的。
开摩托车的司机说话有点不利索,是一个年逾六旬的老汉,话很少,但很实在,一嘴的黄牙,张嘴的时候,喷出一股劣质烟草的味道。
我坐上了车,在“三蹦子”摩的里忍受着颠簸,晃得我脑瓜疼,差点把我吃的包子吐了出来,我忍受不住了,想呼吸下外面的空气,于是,探出脑袋朝外瞧了瞧,已经出了市区,进入了连绵不绝的山路。
周围的山景在一片黑暗中格外渗人。
黑乎乎的,不时有风,呼呼的刮着,越来越大,破篷布搭建的车厢体,好像随时都能掀翻过去。
前面是一条贴近山体的临山崖路段,很陡峭,我不禁有些害怕,这司机不会找了半天找不到地方吧!
在黑夜里,周围没有任何声响,只有摩托车在疾驶中不断传出轰鸣的声响,我远看着山崖下面黑布隆冬的,什么也瞧不见。
我不由的联想到,如果这“三蹦子”一不小撞到一块翻起的石块,那么岂不会“轰”的一下子翻车,跌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可能最后连尸首也找不到了。
越想越后怕,早知道找一间旅馆,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做打算。
我急道:“大叔,我说您开慢点,这山道很危险呀。”
也许是风声、摩的发动机的轰鸣声太大了,在车厢的外边,什么也听不见,大叔头也没回,依然如同一尊泥塑一般稳如山,坐在前面。
我有些害怕,这老汉不是要把我卖了吧?!
心里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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