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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盗贼生涯

掌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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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花生小说   主角: 任康柯阔   更新: 2022-03-29 06: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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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康柯阔《我的盗贼生涯》讲的是我一直都是世界憎恨的人……一直都是…

第1章

精彩节选


“96017!有人来见你!”

顺着声音转回头,说话的是一个狱警。

我身处监狱当中…

当时,正在忙活打扫饭堂的清洁工作。当时还是星期四,规定探监时间为星期五。

到底是谁会破例来看我?

带着这个疑问,反问狱警。

“长官,我正在忙着,今天不把这个饭堂扫干净,那么我肯定会被你们刁难。肯定记大过。”

监狱里记大过:被视为不负责任。

如果这种事发生,他们会把我的工作岗位调到室外,和其他犯人一起站岗,通俗来说就是割草。

“先把手上的活放一边!探监时间结束之后再回来!距离午餐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还来得及!”狱警。

既然他这么说,我干脆恭敬不如从命,顺着他的路走。

放下手中的活,跟着狱警走。

饭堂和探监室有一段距离,在这路途当中,我心底反复思考一个问题。

“已经很久没人来看我了,都八年了,除了在法庭上能见到自己的亲人外,又会是什么人来看我?不只是这些,今天星期四,破例将探监时间提前一天?而且针对我这个人?”

我相信,这些疑问会在探监室解开,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狱警带我去探监室的途中,他跟我聊起天来。

“96,你在这里待这么久的时间了,还没见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不像其他人,是个老实人。”

我笑了笑。

“难道我非得作死,让你们拉我出去,晒晒太阳,不是吧?你的心肠没这么好吧?”

“不是,我只是想说你不像是个杀人的人,”狱警转头对我微笑,“我在监狱当狱警有一段时间了,多少都有十三年了,你这个人在我看来,不像我认知当中的那般戾气那么重的人。”

他说到这里,我就没说下去了。

我不否认,他可以看清我这个人。要我打个比如很简单。医生看病,只需要看看病人的面色和口腔,很快就能诊断出该病人得什么病。

但是,眼前的这个狱警并没有深入了解我这个“病人”。

“那我说我是冤枉的,你肯定不相信我的话。”

“事实上,很多人都不想见监狱这种长日见的不光的场所。很多人在入狱时,都会大大咧咧的声称自己是冤枉的,”他转头意味深长的对我说,“我相信监狱这种东西对你们这种人的改造,具有长远重大的影响!它能压下人心中的戾气~就凭监狱外围的那座高墙。”

他说到我才明白,他的意思并不相信我,并不看好我,想说的只是我在监狱里想明白了,然后本性的我才会显露出来,那些暴躁、不安、愤怒、恐惧等等负面情绪全被监狱的那座高墙变成绝望。

那一面高达20米的高墙,每当在监狱的我们——渴望着自由的我们想重新重获自由时,它给了我们绝望!

因为那座高墙坚不可摧!在我们看来,它就是直冲云霄!

狱警帮我打开了探监室的门,我先进去,他随后跟在我后面。

进入探监室,这间占地200平方米的探监室,有四个人。

两个是我和狱警,另外两个是看似极其年轻,穿着高贵的年轻人。

一个年轻人留着过耳的长发,闭目阳神,五官精致。另一个则是带着墨镜,嘴巴里还嚼着口香糖。

这两人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

在我走进探监室时,那个闭目养神的年轻人睁开双眼,眼光盯在我身上。

就是那么一瞬间,我与这个年轻人四目对视。一瞥之中,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温和的气息。

他用一种和蔼的眼神看着我。

狱警推我向前,坐在了这两个年轻人的对面。

我和眼前这两个陌生男子,隔着一张厚度2.5公分的防弹玻璃。虽然彼此能见清彼此的五官和脸,可我却不认识他们。

起初我以为,是我的父亲弟弟或是小妹来看望我,途中我一直在为这两人哪个人的出现会比较多。

我在心内赌了我父亲,但他没出现。不但没出现,就连备选人物我弟弟也没出现。

所以,爆冷场了,是一个与我素未谋面的人出现。

那个带着墨镜的年轻人,再加上他嚼着口香糖,给我的第一印象则是心浮气躁;而另一个则是淡定自如,看见我唇角微微上扬,并没有多说话。

墨镜男子,指着我,对着他身旁的人说了两句话。由于探监室分割成两半。一边是探监人一边是囚犯,两者的房间都是密封的,我听不见声音。

但从手势上可以看得出,墨镜男子在议论着我。

温和男子拿起了电话,而我也拿起电话,放在耳边。

那边传来他和蔼的语气。

“你就是黑曼巴,对吧?”

“恕我冒犯,我想知道你们是谁。”我从被动人转成主动地位。

而这个温和男子并没有拖拖拉拉,直接隔着防弹玻璃跟我介绍他们。

温和男子叫任康,那个戴墨镜嚼着口香糖的则是柯阔。

“很好听的名字,可我还是不认识你们。”我说。

任康微微一笑,眼神盯在我身后的狱警上。

狱警在探监室当中唯一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阻止我们过激的行为。

你们要知道,在监狱里的人就如同你走进菜市场,各式各样的人五花八门,怎样的人都有!

过激行为一般指的是哭泣,后悔的哭泣。

监狱里有些人因一时冲动,而杀了人或者是做错了傻事。等到他们的家人来看望他时,他遇见白发苍苍的自家老人后,肯定会对他们下跪磕头的。

而狱警想要阻止的就是这种过激情绪。

上面我说的话绝对是在敷衍你们,我想说的只是狱警在探监室就是为了我们在谋划更大的计谋,防止我们在刑期还没到时,选择逃跑。

而同时,这些狱警也可以听到我们谈话的内容,甚至说把他探监人与囚犯之间的对话当作是故事来听,这样就会使他们空虚的一天变得充足。

多半情况下,他们虽然是个人,是个碍眼的人物。可在探监室,他们会选择伪装自己,让外人很难注意到他。


狱警有自己的本职工作,他们的责任就是保证监狱里的安全,平复监狱里的每场暴乱。

在每个场景,比如说浴室、饭堂、广场、牢房等等,这些地方都有狱警的存在。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个叫任康的人,只需他一个眼神,就打发了我身后的这名狱警。

身后传来脚步声时,我转头一看,狱警闷不作声的朝着门的反向走。

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个上午的两件事把我给弄糊涂了!

第一个,非探监时间,却有人来看我。第二个,狱警选择在这种时候失职,是几个意思?

眼看着狱警走出探监室,关上门后,再转过头来看着任康和柯阔两人。

任康似笑非笑,而柯阔则是双手怀胸,自信满满的架势。

“看你的表情,好像你对我们的出现感到很意外的样子。”任康问我。

“不是很意外,是非常很很很意外!”我老实说。

他那双温和的眼上下打量我一番后说。

“怎样?在这里的生活是不是很好?身穿浅蓝色囚服,每天每时每刻都得按照狱警的命令去办事。这就像外面那些底层人士一样,每天像个行尸走肉,按时按点的上班?”任康。

我身上穿着的的确是浅蓝色囚服,衣服背后还印着“96017”,是我在监狱里的编号。

不过任康似乎很了解监狱里的情况,他这个局外人好像知道监狱里的生活规律一般。

我们这些囚犯,的确是按着狱警的指示办事。

监狱里我数不过来到底有多少人,但有“重活”“轻工”之分。

重活一般都是出室外工作,拿着锄头或者是镰刀割草之类的。做这些活的都是那种罪行较大的人,也包括那些不听狱警话的囚犯。

而轻工就比较自在了。监狱里有一间隔出来的车间,里面有针车,给你做的就是针车活了。

能在室内工作的,一般都是那些熟客(待在监狱时间够长)、罪行轻没有攻击性的人。

你要问我有没有进那针车车间的话,我告诉你,有,不过只是一天的时间。

因为我学不会针车。

“喂,说话,在想什么呢?”柯阔。

在我思考着这两人来找我的目的时,柯阔从任康的手中接过电话。他说话是带吼的,活生生把我从思考中给抽了出来。

“呃…呃…说实话,我真的不认识你们。我觉得没有没什么好说的。”我。

“别这么说,小兄弟,你得看清在你面前的人是谁,然后再看看你现在的处境。”柯阔说话很直白,“要知道,我们见你这个杀人犯,是需要很大的关系和资金才能见到的。如果来找你没事的话,我宁愿把钱花在夜总会上——花天酒地上。”

“那有什么事你就说,还有两个小时就到午餐时间。我手上还有活,时间很紧凑!”

“我需要你,我需要你帮我们拿一件东西。”柯阔直接说出他来找我的目的。

我咧嘴笑。

不是高兴的笑,而是无奈加困惑的笑,对他们说。

“你知道我叫黑曼巴,相信你也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更希望你知道,我身处监狱,难不成你要我在监狱里帮你「拿」东西?”

“拿”这个字不属于我。对我来说,我这个人“拿”就代表着偷。

只是“偷”这个字,挂在嘴上,很难听而已。

“今天并不是探监时间,再加上我们有能力安排我们的见面,监狱里有东西还需要你的帮忙?呵呵,别开玩笑了。”柯阔的笑带着讥讽。

或许是我的眼神出卖了我自己,也或许是任康听出柯阔的笑声带着讥讽,所以他夺过电话,很温和的对我说。

“黑曼巴,我相信你很不甘心留在这种地方。对你来说就是一把枷锁,我们可以帮你。但做人要有始有终,礼尚往来。我们帮你,那么你也要帮我们。”

任康温和的口气,让刚才柯阔的话在我心底产生那种怨恨一瞬间打消。

微笑是个神奇的物质。说错了,它是一种能治百病的东西,堪比那些神药。

也因为任康从始至终都是笑对我,让我对这人产生好感。

“你说你可以帮我,那意思就是说你能免了我剩余的刑期?”我惊喜若狂问任康。

无奈,他摇摇头。

这个摇头动作,板上钉钉!

心底刚刚浮现的那一点希望,很快因为任康的这个摇头烟消云散。

我得承认,监狱单方面带给我恐惧感,同时让我对外界充满了好奇。

我不想过这种行尸走肉的生活,我更不想和一堆囚犯生活在一起。对于我来说,我的重心全放在了监狱外头的世界。

我以为任康给了我希望,他能把我剩余的刑期全给免了,让我走出这监狱。

但只不过只是“希望”!并没有成真。

“别那么沮丧!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办法!”任康看出我的沮丧,继续说,“当年你因为杀人入狱,而之前的你什么东西都难不倒。更别说一所监狱了,你想上天都成,对不对?”

“你这句话说得我好像快死了一样。”我。

“那我换另一种说法,”任康咳了两声,继续说,“我就这么说吧,人类世界没有难不倒你的事。”

首先,我得承认的是,我不是神,我是人类。任康口中所说的“人类世界没有难不倒我的事”实际上用的夸张修辞手法。

目的只有一个,捧高我,让我得到足够的虚荣心,好让我顺从他的路去走!

他没有成功,第一步,他想让我有虚荣心。但是…我内心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让我的虚荣心得到满足。

我觉得胜任不了他所给予给我的人物,既然任康说话态度很好,所以,我委婉拒绝了。

“真的很抱歉,我爱莫能助。我身处监狱,连我自己都顾不过来,更别说其他人了。我觉得你需要的是一个拥有自由的人帮助,那人并不是我。”

说完,放下电话,起身朝大门走。

但,我刚向前迈两步,他就叫住了我。准确来说,我因为他话中的内容而停住脚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这里的六年,一直在谋划着一个阴谋吧…”

我的心被他简短的一句话深深震撼,缓缓转回头,我却看到他用一种和蔼的笑容面对我。

可在这种气氛之下,我却认为他的笑是一种邪恶天使的笑容!

这种事,我没对任何人说过!监狱里的任何一人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不可能!

我一口咬定他绝对是瞎猜,装傻装愣反问。

“呃…不好意思,你刚刚说我在谋划什么?”

“一个天大的阴谋,足够让这场监狱蒙羞的阴谋…”任康眼睛眯成一条线,“越狱!”

或许是他的笑容让我对他的话充满了可信度,或许是我内心作祟,我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接着,他看出了我的犹豫后,缓缓道来。

“别担心,隔墙无耳,一切我都帮你打理好了,你这项阴谋除了我们三个之外,无人知晓…”

我控制不住我的双脚,重新坐回了座位上。可我还是忍不住往四处瞄,我不像他说的那般肯定,我怕隔墙有耳!

“我们都说了,你也别担心了!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没人会知道。”柯阔接过电话,继续说,“我们知道你这一场阴谋,其他人并不知道。”

我苦笑,接着拍手。

“你们演的戏真的是够好的,我差点就相信你们说的话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某种心理专家,逐个逐个测验我们。口头上说会协助我们,实际上是在害我们。”

“我也有理由相信,其他的囚犯和我想的都是一样。一些罪行比我还要重的,比我具有杀伤力的,比我更有价值的,这个监狱都有!让我猜猜,我是你们第几个的测试对象?”

“看来你心机挺重的,伪装得也是无懈可击啊…”柯阔慷慨一声,继续道,“如果你没有这种迹象,我们又怎么咬定你就是要越狱呢?”

“那我如果真的有这种计谋的话,你们来早就见不到我了。我早就实践我的预谋,远离这座监狱了。”

任康咳了两声,柯阔很自觉的会意,把电话交给任康,又轮到任康说话。

“让我来猜猜。作为一代神偷的你,六年的时间对一座监狱进行观察和了解,那绰绰有余!那么你久久没有实践,要么就是忌讳被发现。”

“如果你被发现了的话,你将会面临着更高的评判!这还是前奏。如果你失败了的话,证明了这座监狱有严重漏洞,你不仅得接受更严重的审判,还得转移到另一座更严密的监狱!”

“一座监狱,它不像读书,需要你固定的时间去浏览阅读并记载。它只需要一些小伎俩,给你进入监狱里未知的领域,然后拿到你想拿到的东西,你的计谋就成功一半…”

“另一半的话,让我说呢…还是让你说呢…黑曼巴…”任康的眼带着一丝趣味盯着我看。

就如先前我所说的,我内心作祟,因为他直勾勾带着肯定的双眼,让我无处可藏。

实际上,我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对他的话久久没给出答复。

任康看出了我心虚后,继续说。

“看你的表情,我似乎对自己的推理更加自信。六年的时间,你对监狱里的作息生活包括一切事物的安排,了如指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少了某种因素…”

“这种因素叫「里应外合」,对吧?”

我满肚子反驳的理由,我的话已经从肚子挤上来,却卡在喉咙。嘴唇频频颤抖,想要否认他的推理,更想点头!

实际上,我就是这么想的!

在这所监狱蹲了六年,就如任康说的那样,我对这所监狱的作息生活了如指掌。一五一十我都能道出来!

可我就是欠缺“东风”。

“看你的表情,我相信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我们给你制造机会,接下来就看你了。我们随时恭候你的召唤。”任康这时候也没再说话,就等着我给他一个答复。

我相信了他的话,并对着他诉说了自己的计划。他俩洗耳恭听,并承诺按照我的话去执行。

我真可笑,对两个素未谋面的人诉说我的越狱大谋。

万一他们两个守不住自己的嘴巴,到处张扬呢?

万一他俩就如我刚才所猜测的那样,是监狱里的心理专家呢?

或许,是我太想走出这所监狱,太想离开这笼子的欲/望,趋势我去相信这两个陌生的年轻人。

事后,我走出探监室时,刚才押我进来的那个狱警不知去向。而我是个尽忠职守的人,即便是在没有狱警的看守下,我还是很自觉的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工作。

监狱的饭堂不只是这么一间,如果是这样的话,工作量足够大到我喘不过气。

一个监狱,它能分成好几个管辖。有轻罪也有重罪的。就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与轻工和重活相关。

大多分成两部分的人。轻罪和重罪分别分在在俩个区域。这种做法的初衷是为了轻罪的人接触重刑犯的思想灌输,同时,这样也存在着一个漏洞。

那就是重刑犯和重刑犯关押在一个牢房里,就像电与电相互碰撞,难免会产生点火花。

很不幸,我就是在这种火花与火花之间生存。

待在这座监狱里六年了,我曾一度认为我已经融进这里的生活,在这里的我感觉找到了存在下去的意义。

或许你们不懂我的意思,你们把监狱当成是一座工程,或者把它当作是学校,就不难理解我的意思。

这座监狱给我提供的是一种包庇,一种安全感。

因为我被冠上杀人罪名进入监狱,外人肯定对我另眼相待,可这里,这里的囚犯,每个人手上要么是沾血,要么就是心理变态的。

我感觉“杀过人”的我能很快的融进他们!在这里,我不会被他们排斥或者厌恶,这就是我为什么说我在这里找到存在下去的意义!

可每当这种想法浮现在我脑海中,却被现实的一种想法而打消。

我不是杀人犯…


虽说我因为杀人罪名进的监狱,虽说我是个杀过人的人,所以被分在这种重刑犯多的地方。

可有时候,穿廉价衣物的不代表ta家境贫寒。

打扫结束饭堂后,我的自由时间就来了。

通常这种时候,我都会进入广场,看着其他人打成一团,打篮球。

监狱是个男女老少通吃的东西,所以我所处的监狱,有不少的老年人。

就是那种在年轻时候被判了更重的刑,比如无期或者是二十多年的刑期的那些人。现在早就成了白发苍苍、满脸愁容的一个老人。

监狱里装设着一些娱乐场所,这里的服刑人员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在任何地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没人会去管你。

当然,除了狱警在外。

而就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电与电互相碰撞,就会产生火花。

这些重刑犯有些人性格天生戾气重,喜欢暴力。也有些不甘心不服输不喜欢被人看扁,常常因为一些口头上的挑衅而大打出手。

凡是一旦打起来,那场面堪称黑社会群架的架势。

我为什么要说黑社会?

要提到这点的话,我就必须详细解释了。

监狱是一种鱼龙混杂的场所,这其中藏匿着很多很多罪行而被捕的人。

有的持刀杀人,有的因为盗窃,有的因为群架,有的贩/毒,有的因为贩卖人口之类等等等等,任何人都有。

而这些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特征,那就是身上的随身携带与生俱来的暴力!

这里不是偶像剧。男人与男人之间,会因为口头上的冲突进而产生肢体上的摩擦。打着打着虽然有狱警的制止,但他们却在无数场打斗中让旁人看出了他的威严。

这当然是那些经常被欺负的人的靠山了。

那些被欺负打压的人,孤掌难鸣,不甘心就这样被针对,于是会主动找那些威严较高的人。

周而复始,最先开始一个人,就像磁铁一样,势力越来越大,然后帮派就这样形成了。

可这种现象似乎有个瓶颈,它的形象人数不是很大,最多也就十来人。而帮派的领军人通常是在监狱里服刑最长的老油条,可能是那种人高马大的毒/贩,也有可能外教授内禽兽的变态。

而这种帮派,最多也就两三个。主要的原因呢,都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一进入监狱就觉悟——对自己入狱前的罪行进行忏悔,想在监狱里做个老实人。

所以说,在这些帮派之外,有一群三散沙。这些人不会参加任何斗殴,不会主动与人产生口角。

我就是那群人之一。

在这些人之中,我们相处其乐融融,有的会谈起对方的未来,有的对即将出狱的刑犯抱满信心。

那些无期徒刑的,自然把这里当作是自己家来看待,他们已经不会对外界有任何的奢望!因为他们习惯了监狱里的生活习性,他们对监狱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对于那些因为一点口角就大打出手的刑犯,那些服刑期较长的人呢,总会乖乖的待在一旁。因为他们知道,大打出手过后,可能会产生后遗症,也就是更强大的报复。

这点通指在饭堂,在浴室和牢房。

在饭堂上,如果挑衅的是你,那不甘心的对方就会故意吐口水在你的饭菜上。让你看着他肮脏的口水在你美味上,难以下咽。

可对方不怕什么打架,都是一条汉子,谁会怕你?

所以说,这时候又会再来一场干架,紧接着进入暴乱。暴乱当中,会有人趁火打劫,对怀恨在心或挑衅自己的人一一给予反击。

这类似连锁反应。

在监狱里的六年时间里,我很喜欢看书,尽管书中的内容我不太理解,有些字有些成语我搞不懂它的来意与其内容,可我把这种方式当作是自己的消遣时间。

在监狱里,我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出格的事。比如说制造混乱,让狱警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我会乖乖做个“班长”,可以称为乖乖女之类的。

当然,我也喜欢听那些老人家讲话,他们说话的口气沉着稳重,没有我们年轻人的心浮气躁与妄想天开。

他们都是过来人,给出的一些结论都是根据他们的经历所给予的。因为脾气温和,自然而然的我们就情投意合。

通过了解,我知道他们生前因为自己的一个一时冲动,犯了错,事后来到监狱进行反思时,他们才承认到犯下的错到底有多重。

他们很感谢“监狱”,因为它所以他们才能认知到真正的自己。

有一个俗话叫“冲动是魔鬼”,也有一句话叫“三思而后行”。

显然这些人动手前是前者,而进监狱后是后者。

我们常常看到,在法庭上那些接受审判的犯人,因为忏悔,因为害怕牢狱之灾。会当场落泪,会向审判长请求宽恕,这其实是徒劳无功。

身为当事人的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可审判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跪在原地泪流满面的我。

身后,是坐在观众席上的父亲,恋恋不舍的看着我。

在观众席上,除了我父亲之外,就没别的人了。大多数都是一些媒体,一些讲师。

媒体想通过我给出一个爆炸性的新闻,而讲师则是想用我的事迹添油加醋,给他的学生来一个真实案例!

可每当听了那群老人家的一番详谈/贪心后,他们都会问我,问关于我的事迹。

比如说,我来这之前是干什么的,你做了什么事被关进来的,多久?今年几岁了?家里结婚了吗?是不是有孩子了?爸爸妈妈呢?之类的话题。

这些问题对我来说,真的就像月亮——触不可及。

对于他们的问题,我会认真诚实的回答。

“之前是个流浪汉,杀了个人,盗窃罪,今年23,没有家室,家里还有三个亲人。弟弟妹妹还有个父亲。至于刑期的话…”我望着蔚蓝的天空,喃喃道,“估计我这辈子是走不出去了,遥遥无期。”

一般人会把我认成“无期徒刑”,实际上并不是。我的刑期28年,因为偷东西,杀人,就这两项罪名…


我为什么会说这28年对我来说是遥遥无期?

因为我每天起床,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些囚犯,过后我看到的是监狱的那座高墙,面对的是那些一丝不苟的狱警,与那些满身纹身的恶人相处。

在入狱之前,我可以尽情去做我想做的事。入狱之后,我被迫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在监狱的另一头,那些花花大世界对我来说,才是我想要的。我渴望着自己得到自由,我渴望能走出这座监狱。

或许你会骂我:你早知道杀人会落得这等下场,早知道当初不杀人不就好了?值得在这里把我的故事写得那么悲催,博得我们的同情吗?

或许我的故事真的那么悲催。

我明知在狱中的8年对我来说,恍如过了80年。我想做的事情越来越多,考虑的事情也格外的重。

拥有这种妄想天开的人,在这座监狱里不只是我一人。凡是在监狱里度过的人,他们都有着和我一样的想法,想走出这座监狱。

这其中有身为人父的父亲。他们很难想象,在家中的子女没了自己这座靠山,会变成怎样?!他们的子女接下来要上学,可他们没有生存能力,哪来的学费?万一遇到坏人呢,甜言蜜语勾引他们,上钩之后把他们当作物品转手卖了怎么办?

还有一些拥有着不菲身家的那些毒/贩。他们因为一时的失误或是背叛而入狱,他们的刑期相对来说比我们都要长。可他们的心思也是在外界上。

他们在想着女人的体内是怎么滋味,他们在回味着吸食白/粉是怎样的快感,他们在想象着每天醉生梦死消遣时间的生活。他们在思考着如何利用钱这个东西,来让自己早日出狱,继续他们灯红酒绿的辉煌日子!

而我,只能是默默的干坐着。表面上我如学校里的上进学生,内心却藏着莫大的阴谋。

就如任康说的那样,我在打算越狱!

说了这么多,任康和柯阔两人的出现算是我的救命稻草。可任康的微笑却让我感觉他藏着一把刀。

在入狱的8年时间,没人来看望我。而突然出现的救命稻草让我觉得吃惊的同时,却也让我警惕起来。

任康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人,他绝对不会是平白无故的救我出去就完事的人。

我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或者是我对他有利用的价值。

不管怎样,我的计划已经跟他说了,就等待着他照着我的计划去做,希望他会准时行动。

午餐时间匆匆而过,监狱会不定时涌进一些新人物,而新人物在这里,会得到特殊照顾。

当时我记得,在任康来看我的同一天中午,就来了这么个人。

是个戴眼镜,看上去一表人才的斯文人。

我从他脸上看过去,他绝对是一个读书的料,不像是会出现在鱼龙混杂的监狱。

身份明显不搭调。

在这里,没人会去管你之前到底犯了什么错,杀了人还是上了自己的生母。你想给人带来畏惧感,给他们震惊,可换来的却是反效果。

他们就是看你不爽,这里是监狱,你来这里等于插班生,你算什么东西?

这个四眼鸡四处张望,想找个空位子坐下安静吃饭。他的出现对我们这些人来说,等于是在狼群中丢了一块肉,我们每个人都向他投去异样的目光。

或许是他感受到这种目光太过犀利,不太舒服的缘故,他战战兢兢,不敢有过多的举动,甚至不敢和别人对视一眼,生怕一瞥而过会引起别人的不满。

可监狱的潜规则,是固定的。

在四眼鸡张望四周的同时,他面前的一个皮肤黝黑中年人伸出他的腿,而四眼鸡没有注意,当时就被绊倒在地。

他手上拿着的午餐可以说是报废了,散落一地的稀饭和荤菜。哦,除了他上衣兜里的一个苹果没有遭殃。

“哈哈…”

其他的囚犯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把这一幕当作是喜剧来看。

四眼鸡迅速起身,他先是瞄了一眼地面上的盘子。盘子上的干饭还有些许,勉强可以填报肚子,可绊倒他的中年人似乎并没有放过他。

低头,长咳一声,朝着他的盘子吐了一口浓痰。

四眼鸡先是愣在原地,傻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可即便他知道自己被羞辱,看上去不像是快打架的料,还是一个非常耿直的人。

他扳正身板,义正言辞的对中年人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中年人嘴里嚼着干饭,装作和无辜的敞开双手。

“我的天呐,小鲜肉,你说话可得注意点,身边人都看到了,是你自己摔倒的。你怪我咯?”

四眼鸡用一种仇视的眼看着中年人,中年人站起来,像个讲师一样大声发表自己的言论。

“诶!你们大家来评评理。这个田鸡刚刚来这,自己不小心绊倒,午餐没了着落,现在怪我了~哈哈…”

他的话引起了一些人的骚动,纷纷跟着煽风点火,讥笑起来。

看势,其他的囚犯都是站在中年人这一方,可四眼鸡接下来的作为却让我为之一叹。

他没有主动挑起战争,而是学着刚才中年人的做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长咳一声对着中年人的菜饭吐了一口浓痰。

看到这里,我心里已经为接下来发生的情况,了然于心。

果真和我想象的一样,中年人被刚来的插班生这样当庭羞辱,二话不说,拿起自己不锈钢的盘子对着四眼鸡的脑袋上一砸。

“咚~”声音像敲钟一样。

打开了战局,站在一旁的那些人也开始纷纷起哄。他们把中年人和四眼鸡围起来,形成一个战圈。

四眼鸡迅速站起身,二话不说像头牛,对着中年人横冲直撞。可惜他的力气有限,并不能一招制胜。

中年人双手抓住四眼鸡的腰部,膝盖不断的对着四眼鸡的腹部招呼。

接下来,就是监狱里上演一场街头战争,囚犯们喊着一致的口号。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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