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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国府嫡女

鹤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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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七阅小说   主角: 江荣棠周氏   更新: 2022-03-29 06: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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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江荣棠周氏《重生之国府嫡女》讲的是江荣棠这辈子只想做两件事第一件:报仇,让上一辈子害了自己的人,永远的消失第二件:找个好地方,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第一件事她做到了但是第二件,看来是永远都没戏了

第1章

精彩节选


  月上窗棂,江荣棠缓缓从床上醒来,眸光冰冷闪过森然之意。

  喉咙干涩,脑袋昏沉,她撑起身子扫视一周。

  借着月光,隐隐见不大的屋子里简单摆着桌子,老旧的梳妆台和角落中的古琴。

  江荣棠一怔,这是……国公府的庄子?难不成她在临死之前,还要回到这个不堪回首的地方吗?

  吱呀一声,屋门打开,进来一人,黑暗中看不清模样。江荣棠下意识摸到枕头底下,果然摸到一冰冷物件,身子绷紧蓄势待发。

  那人几步上前,江荣棠闭着眼睛,但能感到那人向她靠近,江荣棠握刀的手一紧!

  冰凉软糯的手抚在她额上,带来一丝清凉。

  “还是有些热,明日宋大娘肯定不饶,可怎么办呀。”

  江荣棠又是一怔,睁眼看去,心素正一脸担忧看着自己。

  心素大喜道:“小姐您醒了!”

  江荣棠未答话,而是仔细揣摩心素的话,宋大娘肯定不饶......

  十二岁,她因肺病被国公府送到庄子养身子,美名其曰养身体,实际已被国公府遗忘,庄子宋大娘百般折磨,她身心俱疲。

  十五岁,终于回到国公府,她抱着希望,用尽一切讨好大家。

  本以为能在国公府享受她该有的生活,谁知掌家周氏面上亲和大方,一视同仁,底下是一副恶毒面孔!

  周氏将她送到府中偏角的云居院,说是地方安静,利于养病,还遣散她院中仆人。

  江荣棠被病痛折磨的撕心裂肺,短短几年,瘦的不成人形!几月之后,城外瘟疫爆发,江荣棠竟然被诊出患染瘟疫!

  周氏居然将自己送到所谓的村子。

  村子?哪里是村子?小厮像倒垃圾似得,将她扔在城外的乱葬岗上!

  周围腥臭的令她发呕,旁边躺的就是七窍流血、布满尸蛆的死人,江荣棠撺紧枯柴般的手,凹陷眼眶中的眼睛瞪如铜铃,恨意滔天!

  她不忿的发誓,若有来生,定将周氏死于葬身之地!

  也许是老天爷也为她不平,竟然重回十四岁!

  黑夜中,江荣棠的眼睛幽深如狼,心素吓的不轻,一直柔弱病娇的小姐何时有过这吓人的眸子?

  “小姐,你不要吓我啊!”心素小声道。

  江荣棠回神,并不搭话,见月下窗外玉兰开的正好,吩咐:“玉兰开的清新雅致,明早帮我折一枝吧。”

  心素见小姐模样正常不疑有他,替小姐掖了掖被角,点头应允后便起身退下了。

  日上三竿,庄子里的鸡打鸣好几遍了,宋氏打着哈欠,一幅惫懒模样,一边往江荣棠的屋子走一边骂:“都什么时辰了了,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呢,还不赶紧起来干活,装什么死!”

  屋内被子整齐,没有人,宋氏更气了,像龙卷风一般卷到院中,喊道:“江荣棠,你死哪儿去了!”

  “宋大娘,我在这。”江荣棠从厨房走出来,她精神好了不少,把手往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抿嘴微笑:

  “宋大娘,你起了,早饭我已经备上,放在锅里热着,我这就拿出来。”

  宋氏一时间堵得不知说什么,冷哼一声,三两步跨进厨房,进去时还不忘瞪江荣棠一眼。

  江荣棠目光如钩,宋氏一愣,定睛细看江荣棠却还是一副讨好的模样。

  宋氏摇摇头,难道看错了?这个死丫头怎敢那样看她?想着昂首挺胸的坐在木桌前,开始用饭。

  “你脑袋上什么东西?”宋氏啪的放下筷子,陡然发难,这明明就是无名火故意找碴而已。

  江荣棠摸了摸耳边的玉兰花,笑道:“我看外面玉兰开的好,摘一枝带,算去去晦气。”

  江荣棠身姿婀娜,脸色虽白,但如花似玉的脸被玉兰一衬,三分娇俏二分出尘。

  宋氏是个庄稼人,见江荣棠即使一身素衣,挡不住小姐高贵气质。当即不乐意,撇撇嘴,低声道:“还知道自己晦气,哪有个小姐像你这样。还不赶紧摘下来,看着碍眼。”

  江荣棠只笑未语,把玉兰从耳边拿下,轻轻放到桌上,出去了。

  江荣棠按宋氏吩咐扫着院子,心素小跑过来,低声笑着:“小姐,果然如你所说,宋大娘带着玉兰在镜子前臭美呢。”

  江荣棠低眸,轻轻颔首:“东西弄好了吗?”

  心素一脸激动,点头如捣蒜:“弄好了。”

  江荣棠和心素两人各端起个木盆,心素大喊:“宋大娘,我和小姐去河边洗衣服了!”

  “洗个衣服这么多的屁话,给我洗干净点!”宋大娘骂骂咧咧的声音几里外都能听见。

  庄子在城外几十里外的村庄里,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庄子里养了个大小姐,见江荣棠出来洗衣服,诧异问道:“宋氏怎么让你亲自洗衣服啊?”

  江荣棠笑着点头:“我在庄子里吃住,应该的。”

  心素撅着嘴巴,问:“小姐,我刚刚看宋大娘在庄子的栅栏上绑了个红绸就把我们赶出来了,是不是她在庄子偷吃好吃的呢?”

  村里的人围了上来,听心素说完,七嘴八舌的问:“红绸?什么红绸?”

  “具体的我和小姐也不清楚宋大娘隔一段时间会在栅栏上绑个红绸,可每次都是在半夜。今天白天就挂上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心素耐心的解答,彻底是燃起村里人的好奇心。

  “是吗?你们府中每月会派人来送银子,她呀,肯定是私藏什么好东西了!等一挂红绸,有人和她交易,神不知鬼不觉呀!”

  “我说宋氏怎么神气开了,原来是私藏好东西了!”

  江荣棠见大家来了兴致,眼神闪过一抹幽光,轻飘飘道:“村子里一直互帮互助,若是宋大娘真有什么好东西,会和大家分享的。”

  一个村妇抱着三月大的孩子,撇嘴嘲讽:“谁不知道她啊,有好东西肯定藏起来。要不她偷偷摸摸的把他们支出来干甚?”

  大家对宋氏手里的“好东西”是越来越好奇,好似不看上一看心里就不舒坦。

  “要不然,大家一起去看看?”有一个村民实在忍不住了。

  其他村民连忙附和,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往庄子走。于是,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到了庄子前,众人不敢出声,怕宋氏把东西藏起来。

  庄子里空无一人,这么多人宋氏都没出来,肯定了她在房子里看宝贝的想法。

  齐氏在村子中和宋氏关系较好的村妇,她主动站出来,道:“她肯定在屋子里猫着,我去打探情况,要是真有宝贝,让她给大伙瞧瞧。”

  江荣棠看着村民蠢蠢欲动的模样,清澈的大眼中映着一抹得逞。

  十几个村民轰轰烈烈的走到庄子门口,果真看见栅栏上绑了根红绸。

  “这个宋氏,买什么好东西了天天藏着。”齐氏搓了搓手,立马进了院子。院子空无一人,村民都看着齐氏。

  齐氏在宋氏的门口猫了几眼,屋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实在等不及,齐氏一把把门推开,大喊道:“宋氏,别藏着掖着了……呀!刘麻子!”

  刘麻子?村民面面相觑,刘麻子怎会在宋氏的房里?大白天的孤男寡女,莫非……

  村民一拥而上,冲进宋氏房里。只见刘麻子赤裸着上身,急忙的在地上穿裤子;宋氏一脸惊恐的用被子捂着身体,惊声尖叫。

  谁都能想到这是干什么,齐氏恍然大悟道:“你们这对狗男女,真是不知羞!那红绸子是你们约会的信物吧。呸,真不害臊!”

  村民立即不愿意,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竟然在村子里发生了。村民推搡着两人找村长处置,众人散去,屋内剩下江荣棠和心素。

  心素小脸通红,支支吾吾道:“小姐,你是怎么知道那红绸是……是信物啊。”

  江荣棠好戏看完了,气定神闲的坐下喝茶。前世她是偶然碰见宋氏幽会,宋氏威胁她若是说出去,以后定没她好日子过。

  “我也是无意发现。宋氏狗仗人势,还真当我好欺负?”江荣棠放下茶盏,眼底森然。

  这只是开始,她会一步步把她以前的东西夺回来。

  心素却是一脸焦急:“宋大娘定会被浸猪笼的,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怎么过?江荣棠冷哼,以前宋氏在她们也是自己丰衣足食。再说,宋氏可是周氏的一条狗,过不了多久……

  “心素,收拾东西。”江荣棠扬起唇瓣,眸光冰冷,“我们可能要提前回国公府了。”

  


  翌日,心素从院外满头大喊的跑进来,气喘吁吁:“小姐,好多村民围在小河边,说是要处置宋大娘和刘麻子呢。”

  江荣棠手持书卷,头也没抬说道:“自作孽,不可活。”

  村外,人群汹涌,大家伙儿挤在一起看热闹。宋氏和刘麻子两人被扒光衣服,摁在地上不能动弹。

  正当大家兴致的望着,村口不远处渐渐扬来一架马车。

  村民疑惑的看着,马车精致华丽,不似平常马车。

  有些村民一眼认出:“那不是国公府的马车吗?”国公府每月会派人送银子,一些村民认得。

  宋氏猛然抬头,大笑:“赶快放开我,看见没,国公府夫人来救我了!”

  谁知,马车路过人群竟帘子都不曾掀起一下,宋氏这才慌张哀嚎,可已经无济于事,巧手编制的猪笼早早的便被抬上来了。

  马车停在庄外,自上下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婆子,她径直走进庄子,只见心素在外面晾晒衣服。

  江荣棠看见李妈妈,没想到国府的消息这么快。她莲步微移,出了屋子。

  李妈妈上下狐疑的打量江荣棠两眼,恭敬道:“四小姐,奴婢接您回国府。”

  马车渐行,江荣棠还有些不敢相信。不过两个时辰,她又将回到前世满是痛苦的国公府。

  到了村口,江荣棠掀开帘子。见村口小河中,有两个猪笼浮上来。猪笼中有两道白花花的身影,死相极惨。

  她眼神冰冷,不带一丝同情。她却突然记起乱葬岗的死尸,忍着恶心放下帘子。

  途中,李妈妈并未多言。只说老夫人突然想念,急忙接她回府。

  行车一阵,马车终于停下。

  心素扶着江荣棠下马车,站定在一处颇有气势的府邸前。朱漆大门上方悬着“国公府”的金边匾额,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旁边有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守。

  江荣棠仰头看着“国公府”三字,恍若隔世,心中五味杂陈。

  她一生耗在国公府中,未出府一步。死的那天却不在国公府,而是在尸横遍野的乱葬岗,这莫不是一种悲哀?

  大门吱呀打开,府中出来一妇人。

  “四小姐回来了,老太太早早等着了!”周氏盈盈几步,笑眯眯的看着江荣棠。

  周氏三十岁出头,珠翠环佩,金玉琳琅,举手之间优雅大方,风韵犹存。

  周氏一出来便热心肠的拉住江荣棠的手,领着她进门。

  “国公爷和老太太都在正厅会客呢,你姐妹都在,就差你了。”周氏上下看江荣棠一眼,她穿着出府前的一套湖蓝锦裙,穿着无碍但洗的旧了。

  周氏拍拍脑袋,懊悔道:“你瞧我这记性,应该让李妈妈带套衣服给你的。下人做事就是不细心,春桃,还不赶紧带四小姐梳洗。”

  旁边的江荣棠见到周氏,前世的回忆涌上心头,这个毁了她一辈子的女人此时正抓着她的手。

  在国公府里,周氏绝对是管事一把好手。严慈并济,赏罚分明,管理国府上下井井有条。在众多人面前,周氏自然要对自己关照有加。

  江荣棠自然不是以前那个江荣棠,另一只手轻轻握住周氏的手,乖巧有礼的答应。

  周氏心中一愣,转眼盈盈笑着。她身后出来一长相轻灵的丫鬟,低声:“四小姐,请随奴婢这边来。”

  一进国府,国府大气严肃之气扑面而来。春桃带着她,穿过回廊。

  路过正厅时,看见丫鬟不断从正厅中进出。国公爷身份高贵,正厅一般不开放。这次不仅设宴在正厅,祖母和各小姐也陪同,来的是什么大人物?

  江荣棠进了国府,就要快速熟悉国府一切。

  她示意身边的心素,心素脑袋机灵,笑着问:“春桃姐姐,我刚回府,什么也不熟悉。今天国公爷接见的是何人,这么气派?”

  春桃点头:“大小姐与安庆侯府二少爷定亲,今日安庆侯两家会面,前来还有永福王。”

  安庆侯?父亲竟为大姐寻了个这么好的亲事。

  国府此次能攀上侯府这个亲家,可谓是喜事一桩。指不定国府能靠着侯府升爵呢!

  国府大小姐能有好亲事,其他人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国府正厅内。

  此时正厅时欢朋满座,莺歌燕舞。国公爷江霖舟今日精神灼烁,喜笑颜开。他坐在席上,为正座的永福王和安庆侯敬酒。安庆侯则与亲家推杯换盏,两人言谈甚欢。

  女席上,各个女眷打扮精致,莺莺燕燕、喜笑颜颜。国公府老夫人在正座上,高兴的不时点点头。

  周氏从外面进来,还未坐在凳子上,对老夫人笑着道:“老夫人,四小姐到了。”

  老夫人轻轻颔首,并未有诸多言语。

  周氏见此,问道:“老夫人,要不要禀告国公爷?”

  老夫人抬眼,皱眉:“今日贵客在场,不便打扰。”

  正当,门口出现一女子。欢闹之间,未曾有人注意。

  江荣棠身穿淡紫暗纹锦裙,戴玲珑宝簪。通红的灯光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巧笑倩兮间,只觉玉面芙蓉,明目生辉。

  众星捧月的永福王酒过三巡,满脸通红。他一双如鼠般尖利的眸子随处一瞥,见门口的江荣棠,双眼直冒金光。

  国公爷江霖舟奇怪望去,见江荣棠站在门口,想起周氏昨日所说,脸色微沉。

  永福王带着酒意,问:“门口那女子是谁?”

  江霖舟立马赔罪讨好:“打扰王爷好兴致,此女是鄙府四姑娘。”

  “兴致?”永福王的眼睛无一刻不在江荣棠的身上,“本王兴致刚刚才来,你不把她请进来吗?”

  安庆侯未语,见向来贪恋美色的永福王这种神情,心里暗叹:被永福王看上的女人,都是逃不掉的。

  江霖舟立马答应,转头吩咐:“愣着干甚,把四小姐叫进来。”

  江荣棠得了命令进入,被安排在一处坐下。只感觉一道炽热的目光紧紧跟随,弄得全身不舒服。

  永福王不断上下打量,心猿意马,满意连连点头:“甚好,甚好。”

  江荣棠即使匆忙回府,也认得在座众人。她左边是二姑娘江荣锦,右边是五姑娘江荣秀。

  江荣锦是周氏所出,出挑的亭亭玉立,气质非凡。

  她常年卧床,未与江荣锦过多接触,在记忆中,江荣锦很小便被冠上美人坯子,才艺双全的名头。想来周氏为了江荣锦应煞费心血。

  江荣锦转头,她早早看见江荣棠。也许是心气高的缘故,看见气质伯仲的女子不免多打量两眼,评头论足一番。

  江荣棠对这种扫视心生不爽,轻飘飘的回视,清澈的瞳孔不带情绪,不自觉散发一股冷冽的寒气。江荣锦一怔,随机转过头去。

  “你还真有福气,女儿出挑各个如花似玉。”永福王嘴角微勾,色眯眯的模样抓紧江荣棠不放。

  他不是没看见江荣锦,只是江荣锦自视清高,玩两下定无乐趣;反倒是江荣棠,散发着一股不服输的气质,若是能收纳后宅,定是顶好的。

  江霖舟一愣,脸色微变,莫不是真看上江荣锦了?他这个女儿是天生凤命,关肯定是关不住的,若是被永福王看上,岂不糟蹋一生?

  江霖舟忙道:“王爷谬赞,在京城中实在上不得台面。我看酒过言欢,王爷不如……移步?”

  永福王想起此来用意,不满的看着江霖舟。虽此事重大,不能耽搁,但这点时间他还是耗得起的。

  “急什么?听闻你几位姑娘才貌双全,真值酒兴,不如展示一番。”永福王的声音响彻正厅,不容置喙。

  江霖舟求助的看向亲家安庆侯。安庆侯早料到永福王目的,这时劝阻,永福王定不悦,他不会说没好处的话。可江霖舟毕竟是未来亲家,假模假样道:“是啊,王爷什么歌舞没欣赏过,若王爷喜欢,臣府倒有一绝世舞姬。”

  不知为何,别人越是劝阻永福王越想得到,他脸色微沉:“怎么,这都不愿意?”

  江霖舟硬着头皮只能答应,道:“荣秀啊,你上来抚琴一曲,为王爷助兴。”

  江荣秀一听,激动万分。她们来此不就为了亲事吗?安庆侯在此,若是识得他赏,指不定能和大姐一样,嫁入侯府呢!

  永福王打断江霖舟,道:“这有什么意思?”他从怀里掏出一物,他手中躺着一玉佩,晶莹玉透,继续道:“这是先帝所赐宝物,几位姑娘比试,谁赢了,这东西就是谁的。”

  那玉佩一见不凡,国府几位姑娘欣喜异常。

  “父亲,那就让小女开头一曲。”

  江荣锦在场,她得不了多少好,不如先入为主。

  江荣秀一身浅绿花纹锦裙,梳着如意髻,俏丽美艳。静坐中央一曲,琴声珠碎玉盘,绕梁不绝。

  江荣棠身子不好,在床养病时,足不出户,消遣时间只有研究一些书籍。从刚开始基本《女戒》,后来到棋谱、马术,甚至到后来的兵书,可谓博览群书,学富五车。

  江荣秀琴技虽好,但略带瑕疵,顶多算中上品。

  


  一曲毕,安庆侯和江霖舟称赞,倒是永福王并未有多余惊色。

  江荣婷与江荣秀是妾室王氏一房所出,见妹妹积极,她不愿落后,自告奋勇的要跳舞。

  舞乃是人直接观感,柔美的舞姿在中央起伏,自然抓住眼球,享受表演。

  身旁的江荣锦一直端坐着低头饮茶,未有丝毫变动,好像不屑上前展示。

  江霖舟总算在永福王眼中看见喜色,可他还是不满意似的。只见他打量一圈,最后将视线放在江荣棠的身上,意味深长道:“下面不如由四姑娘展示?”

  江荣棠本来事不关己,努力观察国府众人的变化,谁知转眼,众人皆向她看来。

  江荣棠这两年在庄子,琴舞定然落下,现不能丢人现眼,笑道:

  “王爷,臣女常年身体欠佳,若不是陪王爷助兴,她还在房中养着,就不讨王爷不快了。”

  “此言差矣,四姑娘常年养病在内,六艺更加超群才是。莫不是四姑娘惊艳绝伦,你等着在皇上面前才一鸣惊人吧。”永福王说着有些不高兴,意思是他比不上皇帝尊贵,江霖舟连忙赔罪,他哪儿敢有那个意思啊。

  下面不明所以的江荣秀出声,更是直接:“四姐姐六艺不精,还是不要表演的好。”这次江荣锦竟然没上,她才不想多一人争夺。

  江荣棠看向江荣秀,江荣秀一脸的理所当然,甚至挑衅的回她一眼。

  江荣棠不知永福王为何给她机会,但永福王绝不是轻易得罪的人。踌躇之间,江荣秀竟欺她刚回府,以为她是个空架子。

  也好,国府前世一直当她是个累赘,不如今日大展身手,来个震惊四座吧!

  江荣棠盈盈起身,道:“三姐琴,五妹舞,小女便来展现画吧。”

  小厮在中央摆好四宝,江荣棠上前,镇纸一压,提起笔来开始挥舞。

  江霖舟一阵心虚,这丫头常年是个病秧子,在庄子待上两年不知有多少笔墨,可不能给他添乱子,若王爷还是不满意,只能让荣锦上了。

  永福王盯着江荣棠淡定挥洒墨汁的模样,不禁摇头晃脑唱起小曲,眼神忽明忽暗。

  片刻,江荣棠提笔收墨。小厮上前,他看见画时,吃惊的愣上一愣,举起画向众人展示。

  只见画上竟画了此时之景,把现在宴席的环境、人物跳跃纸上,栩栩如生。尤其是正座的永福王,更画的是气度不凡。短短时间能做到如此,可见画工精湛。

  “一幅夜宴图,请大家参详。”江荣棠微微福身。

  江霖舟本来不抱希望,见江荣棠的画后,暗自舒口气;安庆侯却笑意深深,看向放松的江霖舟,再看看永福王。周氏在旁观察着,见永福王的眼神,笑意更加明显。

  永福王皱起眉头,看着怎么也不满意,江霖舟刚想开口,却突然听见啪啪的鼓掌声。

  永福王不知何时换上开怀的笑容,满意点头,嘴角倾斜,似笑非笑:“本王没看错人,四姑娘果然惊艳。其他姑娘都不错,但这幅夜宴图,深得本王欢心啊!”

  直对屋顶上,有两道身影观察着正厅的情况。

  “深得欢心,呸!老色鬼,你是看上人家了吧!”一男子身穿劲装,扭头道,“主子,你这个皇叔真是见到美色,一步也走不动啊!可怜这个小姐,可能又要落入他的魔爪了。”

  劲装男子身旁还有一人,他穿着月白长袍,迎着夜风猎猎作响,在黑暗中看不清模样。

  他往下看了一眼,目光中闪过江荣棠,低声:“别忘了此行目的,其他的不必管。再说,她也不一定轻易妥协。”

  劲装男子点头:“她当然不会妥协啦,可淫威之下,国公府的小姐又如何?”

  旁边男子不再说话,身形一闪。他的身子一动,渐渐退出黑暗,那高拔身形仿佛劈开明月,从月光走出。他的眼睛比月光还要明亮,嘴角噙着洒脱又自负的笑意,容姿如九天玄月,世人怕不能仿他的气度,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他的身形只是闪过,劲装男子恍神,道:“你慢点啊!”

  安庆侯和江霖舟拥护着永福王出正厅,剩下国府女眷。

  江荣棠看着桌上精致小盒中光润的玉佩,暗叹:刚回府就得永福王欣赏,不知是好是坏。

  她尽量忽略旁边江荣秀和江荣婷嫉恨的眼神,转眼看向周氏。周氏此时和江荣锦不知在说着什么,周氏的眼神不断的往江荣棠身上看。

  老夫人对江荣棠的表现很满意,国府能有永福王欣赏的嫡女,她自然高兴。

  “荣棠啊。”老夫人看着江荣棠,慈祥笑道。

  江荣棠起身,快步走上前,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孙女江荣棠给祖母请安,这几年孙女没能在祖母身边孝敬祖母,是孙女不孝。以后定会孝顺祖母,聆听祖母教诲。孙女再次拜见祖母。”

  江荣棠再行大礼,老夫人连忙唤她起身:“来,坐到祖母这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江荣棠毕竟是嫡女,她喜欢江荣锦,但更希望嫡出能光宗耀祖。

  江荣棠小时候母亲早亡,打小怯懦胆小,寡言少语。现在见江荣棠懂事许多,自然是心疼的,在庄子里看着变化不少,觉得苦了江荣棠。

  江荣棠也非铁石心肠,在国府能有老夫人的照应,也算填补一份缺失。她立马贴心的为老夫人捶腿,显出孺慕之情。

  江荣秀和江荣婷两人吹鼻子瞪眼,江荣秀快气炸了:“你看她那个样子,没看出来这么会装乖巧。”

  江荣婷瞪了她一眼,道:“要不是二姐不屑,怎会轮到她?”

  夜深,众人早早散去。

  江荣棠被分到北院的长风院,听闻离江荣锦的玉灵院不远。她去庄子前的院子下人不精心打扫,尘土飞扬,想来也是心凉。

  心素带着她们为数不多的包袱到了长风院,长风院假山亭阁,清溪泻雪,藤蔓掩映,整个院落清新自然,畅意舒适,又不失雅致。

  她记得长风院以前是江荣锦住的,后来玉灵院修葺后,搬到玉灵院去了。长风院即使是江荣锦不住的院子,布置的也是别具一格。

  相比之前的院子,简直是天地有别。

  即使如此,心素依然撇撇嘴道:“为何二姑娘一直比小姐住的好,小姐可是嫡出呢。”

  “心素,不可多言。”江荣棠低声。

  周氏很早以前打算害死江荣棠,她一回府大出风头,周氏定会派人探看。隔墙有耳,不能多说。

  江荣棠进入主卧,主卧布置精心别致,她很喜欢。

  舟车劳顿,加上赴宴,江荣棠早就哈气连天,沾上枕头沉沉睡去。

  大早,心素叫起睡意惺忪的江荣棠。江荣棠快速装扮,去延鹤院为老夫人请安。

  进入屋子发现江荣锦已经到了,正和老夫人说话。

  江荣锦回首看来,她今日着一身玉色堆花裙衫,静静坐那里,姿容娇丽,落落大方。按以前的江荣棠,她是最不愿和这个二姐比的。明明她才是嫡女,国府的目光却放在江荣锦的身上。因她有别人不能仿的倾世容貌,还有别人比之不能及的才学,做人做事进退有度,是不多得的才女。

  江荣棠想起前世自己东施效颦,最后落得国府上下耻笑。

  “四姑娘啊,她是永远比不上二姑娘的!”

  江荣棠再见江荣锦,不知是心态的原因,淡然平静,不骄不躁。

  江荣锦见江荣棠好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秀眉微蹙。

  老夫人笑着朝江荣棠招手:“快进来。”

  江荣棠为老夫人请安,坐在偏座上。

  “刚才在和荣锦讨论百花宴,你恰好就来了。”老夫人从旁边的几案上拿起一张信封,“此次是皇后娘娘举办,这是百花宴的请柬,祖母打算你和荣锦一同去。”

  百花宴?江荣棠忆起,百花宴是每年京城举办的盛宴,不是一般女子能去的。必须是官居几品,家世清白的千金。这还不算,得和宫里的公主娘娘熟才行,她们亲自邀请,以请柬为证。

  这百花宴只有适龄女子才行,若是能被娘娘赏识,许了好亲事,可谓是一步登天、光宗耀祖。

  “荣锦虽是庶女,但百花宴有两个名额。且她与安乐公主熟识,不成问题。反倒祖母担心你呀!”老夫人语重心长道。

  这等重大机会,挨以前绝对没有江荣棠的份。应该是昨日永福王起了很大作用。江荣棠快速想着,点头:“荣棠会好好准备。”

  “秦妈妈这一月会指教你,你跟着她,好好再学学。”老夫人说着,旁边一微胖的婆子走出,对江荣棠福身:

  “四小姐。”

  “劳秦妈妈费心。”江荣棠同时福身。

  东院,周氏坐在桌前用早饭,刚刚伺候完江霖舟上早朝,江荣锦到了。

  江荣锦坐到桌前,丫鬟快速呈上银耳粥。

  周氏见江荣锦一脸平静的样子,不禁问道:“如何?”

  江荣锦盈盈一笑道:“女儿出马还能有差错?我点了祖母一句,祖母想起让江荣棠去。”

  


  周氏冷哼:“这小丫头片子没想到勾人还挺有一套,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转而又得逞笑着,“好不容易把她送到庄子,谁知老夫人得消息后接她回府。还在想怎么对付她呢,她竟然自己送到火坑里去。我这也是为了帮她一把,事成之后,你娘扶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江荣锦娇艳的脸庞上扬起笑意,那笑意充满算计和奸诈,哪里还是常人面前大方得体的模样?

  “娘,您这也是为了国府,为了四妹着想。四妹妹成了王妃,是皇上的皇嫂啊!荣华富贵,应有尽有。国府也能抬起头,和皇上做了亲家,立马变成侯府。到时候,您可就是侯府夫人。”

  “侯府夫人,哦呦想想真是一箭双雕呀!”周氏想到自己和皇上攀了亲家,嘴都笑得合不拢。

  这母女两大言不惭的规划着,丝毫没有想过江荣棠若是嫁给永福王,是怎样一番火海深渊。

  百花宴时间临近,这几日秦妈妈训练江荣棠是丝毫不懈怠。即使江荣棠拥有两世基础,可百花宴之重,不能有丝毫马虎,她还是有些吃力。

  江荣棠从天还未亮开始训练,中午只有一时辰吃饭休息,一直训练到下午临近黄昏。重中之重是礼仪,从头到脚都有礼,连她抬手喝茶的高度都有要求。

  几日下来,江荣棠渐渐熟悉,荒废的琴重新拾起,秦妈妈说教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是夜,长风院虫声鸣鸣,一切静谧。

  一个身影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心素,转身离去。

  江荣棠一身素色紧身衣裙,脸上还系了个面巾。她记得百花宴前,周氏长子江荣轩为国公爷江霖舟呈上一封密信,二日解决江霖舟的麻烦。江霖舟大喜,直接扶正周氏。正式成为国公夫人后,周氏开始送江荣棠补品,应该是那时,周氏在里面下药,想折磨江荣棠至油尽灯枯。

  江荣轩受到江霖舟的奖赏,成为大家眼中的接班人。

  江荣棠清澈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发着光亮,发出嘲讽的轻哼。就江荣轩那个窝囊废,怎会突然脑袋开窍?

  国公府中有巡院的侍卫,她轻而易举的躲过,来到江霖舟的书房。

  江荣棠在书房里不敢点灯,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书案上琳琅满目,定要在天亮之前找到。

  月光明亮,江荣棠的身影在书房里面打转转。

  一个黑影坐在房梁上,他看着手中的信封,挑眉。

  “在找这个?”房梁上的人飞身下来,轻轻点地。

  江荣棠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抽出腰间的小刀向那人直直刺去!

  一定不能被人发现!江荣棠眼神冰冷,刀身浸着月光,散发一股寒意。

  那人轻松躲过小刀,轻哼,手快速的动了一下。江荣棠感觉手臂一阵吃痛,刀子掉落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声响。

  “谁在里面!”

  书房外有人影闪过,带着火光向书房快速走来。

  江荣棠看了那人一眼,准备躲到书架后面。突然感觉脚下一轻,再回神,她已经在房梁上了。

  耳边是男人轻轻喘气的声音,江荣棠发现那人的手臂紧紧环在她腰上。要不是在黑暗中,江荣棠的脸早都成煮熟的虾了。

  “贼人,你……你放开我!”江荣棠不敢大声,双手努力推他的胸膛却发现那人丝毫不动。

  “贼人?”男子挑眉,“你半夜三更潜入国公府是何居心,还贼喊捉贼?”

  惨了,难道是国公府的暗卫?

  江荣棠没有回话,书房猛然推开,顿时火光一片。底下有四五个侍卫打着火把,为首的是国府刘管事。

  “你们确定里面有人吗?好好搜!”刘管事冷声。

  几人仔细的搜索书房,诺大的书房实在没什么可藏人的地方。

  “报告刘管事,没人。”几个侍卫异口同声。

  刘管事准备离开,一声脆响,他脚下踢到一物,刘管事弯腰去捡。

  糟了,小刀!江荣棠身体僵硬,连那人也能感受到。

  刘管事捡起那物,借着火光一看,是书案上的毛笔。仔细一看,原来是毛笔后面的挂饰松了,掉落地上。

  虚惊一场,刘管事将毛笔放好,扫视一眼,带众人离去。

  书房重回寂静,江荣棠松口气,背后紧张的有些虚汗。

  “第一次做事?毛手毛脚,没有武功,你是怎么进来的?”那男子疑惑问道,声音如清泉流水,意外的好听。

  一连几个问题,敢情是把她当成偷盗小贼。这人应该不是国公府的暗卫,不然刚刚就把她撂下去了。他才应该是真正的小偷吧。

  男子把她放下去,江荣棠总算着地。半黑半暗,江荣棠看见男子一身锦袍,在月光下暗纹流光溢彩。带着面具,遮挡了半个脸。

  男子伸手一扔,她赶忙接上,是小刀。

  他什么时候捡起来的?

  既然不是国公府的人,她也不用怕了。她理直气壮的问:“我是国公府的人,半夜国公爷叫我来拿东西的。来国公府做什么,图谋不轨?”

  男子见她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的,暗自好笑,是谁偷偷摸摸的。

  “来这做什么不必知道,知道你也拦不住我。”他伸手举起一物,薄唇微勾,“你在找这个?”

  他来得时候,见书案上的信封,看了两眼,觉得江霖舟不该这么轻易得逞,准备换上一封。谁知江荣棠就进来了。

  江荣棠看清他手中的东西,是密信。“给我。”

  男子摇头,笑道:“这个对我没什么用,放到外人手上就是宝。凭什么给你?”

  那封密信是近日淮南水灾的整治方案,朝中上下一片头疼。也不知江荣轩从哪儿搞来的,谁拿到这封密信,谁就接了皇上燃眉之急。

  看来他是知道这封信的意义,江荣棠沉思:本来唾手可得,现在非要出现个麻烦。

  “那你的意思,要钱?”江荣棠问。

  男子摇头,面具下的眼睛闪光,轻笑道:“我将这信送出,还会愁钱吗?见你这么需要,做个交易,如何?”

  天色泛白,江荣棠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的密信,叹口气。

  真是厚脸皮啊!

  他轻易猜出他是国公府的人,在国公府行动自如。说出条件后,江荣棠怀疑这人是不是来搞垮国公府的。

  他也不急,等江荣棠思量后,又道:“事成之后,我可帮助国府升爵。”

  江荣棠只能怀疑他是皇上派来监视江霖舟的,剩下什么猜也白猜。

  若他真能帮助国府升爵成为侯府,她的身份自然会提高,当然她心动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后面说出的另一个条件。

  “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啊!被他说出来,这一千两黄金就和几两那么简单。当然她不是为了钱出卖国府的人,只是他前后说的话来看,不像是针对国府。

  江荣棠想起抚在她腰间的手,隐隐还有一丝温度,顿时脸一热,不禁瞎想。

  名字不愿说,面不愿意露,却轻松拿出千两黄金,他到底是谁?

  一夜无眠,心素叫江荣棠时,见她眼圈发青,吓得要找大夫。

  江荣棠安慰她几日太累,没有休息好。老夫人见了,赠了燕窝粥,让她好好休息两日。

  趁着休息,江荣棠和心素在亭台小榭散步。清风徐来,好不惬意。

  江荣棠回国府后,吩咐小厨房经常煲汤养生,以前落下的小病根也没了。身子好了,整个人神清气爽。

  想前世养病在床,错过诸多美景,实在可惜啊!

  逢春从远处走来,她是新分来的婢女,人做事也伶俐。匆匆赶来,道:

  “四小姐,不好了。国公爷不知为何大发雷霆,在书房前追着荣轩少爷打呢!”

  江荣棠来了精神,没想到她换的东西这么有用。也是,是个人看了非要气个半死。

  “二哥?父亲向来宠爱他,怎会这样。”江荣棠面上着急,起身,“赶紧去看看,父亲可不能把二哥打死了。”

  还未进北院的门,吵闹声传了出来。

  “孽障,给我站住!”这是江霖舟的声音,他手里抓着一根小臂大的棍子,满脸通红追着前面的江荣轩。

  江荣轩抱头在院子打转,边跑边喊:“娘,您快劝劝父亲啊,我这是为了父亲好啊!”

  周氏在一旁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苦心劝着:“老爷,他可是您儿子啊。千错万错也不能取他性命!”

  江荣婷和江荣秀比江荣棠还要积极,两人站在一处看热闹,没有丝毫帮忙的意思。

  江荣秀见江荣棠来了,笑道:“姐姐真是积极。”

  江荣棠回道:“担心父亲,过来看看。”

  江霖舟见几人到了,怎么说不能在众人面前教训自己的儿子,收住怒气,怒道:“给我滚到书房来!”

  江荣轩怕了江霖舟,忙往周氏身后藏,大喊:“我不进,您非打死我不可!我到底哪错了。”

  此时江荣锦赶到,见这仗势也吓了一跳,对江荣轩问道:“哥哥,你先给父亲服个软,有什么事再商量。”

  


  密信的主意是周氏出的,好不容易找到个穷酸秀才,谁知那秀才真有一肚子墨水,苦想三日得出一篇治水策论。

  策论请教过几位先生,无一不夸江荣轩是国家栋梁、未来支柱,江荣轩才屁颠屁颠的递上去。

  怎么到江霖舟这,就变成不行了呢?

  江荣轩向来怕这个妹妹,说清原由,还洋洋得意。

  江霖舟越听越生气,骂道:“狗屁策论!什么叫建坝阻拦,要是能建坝还用的着你!赶走百姓,征税,你想我乌纱帽不保,满门抄斩吗?还不如我先了结你这个逆子!”

  说着又要提起木棒发火,最后被江荣锦劝了半天才罢休。

  后来江荣轩被赏了十大板,周氏也被处罚月钱,说教子不严。至于扶正的提议,容他想想再说。

  东院,周氏看着躺在床上呻吟的儿子,暗自抹泪。

  “这事跟你哥哥一点关系也没有,老爷怎么狠心下这么重的手?”周氏拉着江荣锦,抽噎着。

  江荣锦无奈的叹气:“这事怎么不与女儿商量呢?”

  “百花宴在即,娘哪敢打扰你。我可是三番四次的确认,连我看了也称好,怎么就……娘本想借这次机会,能扶正,你去了宫里不比江荣棠矮一头!”周氏恨铁不成钢,这密信的内容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江荣锦深思:娘定然是保密万分,看来密信被调换了,难道是走漏风声,被有心人拿走了?

  这事知道是谁也是哑巴吃黄连,实在令人头疼。

  罪魁祸首江荣棠此时站在热闹的城街上,抬头看着牌匾上“鸣雀阁”三字。

  心素不知一自家小姐是何意,问道:“小姐,这是哪儿。”

  鸣雀阁第一次听是通过大姐,她嫁去安庆侯府后,两年之内肚子没有动静,四处打听,有人介绍鸣雀阁能帮助她。

  大姐拿了个怀孕秘方,二年便有了喜。

  江荣棠眯眯漂亮的眼睛:“挣钱。”

  进入鸣雀阁,人人围在桌前,每刻有人金盆满贯,喜笑颜开;有人输得家财败尽,身无分文——竟是个赌场。

  心素穿着一身湖蓝长袍,头发束起,一副白嫩书生的模样。她吓得立马小脸苍白,拉着江荣棠的衣袖:“小姐……公子,我们快走吧。这要让老爷知道了,不打断您的腿啊!

  很快有个小二上前,见她女扮男装,也不戳破,笑眯眯问道:“公子,赌钱还是斗鸟?”

  江荣棠摸摸她嘴边的小胡子,压着声音:“找你们掌柜,看个好东西。”

  小二立马反应过来,这种事一般人不知道,他们有专门的圈子,看着她面生,许是被介绍来的。

  他笑:“公子是生客吧,我们掌柜忙,已经一个月没来了。本店有朱先生处理,包您满意。公子这边请。”

  江荣棠被小二领着上了二楼,到了个偏僻的雅间,他道:“请公子稍等,朱先生马上就来。”

  心素见小姐不仅进了赌场,还要见什么朱先生,有些虚了,哭丧着脸:“公子,您胆可真大,我们要是在赌场被卖了都不知道。”

  “看来这位小公子对鸣雀阁不信任啊,要不再劳烦择选几家?”门口进来个青衣男子,疏朗轩举,身材清癯,应该是小二口中的朱先生。

  “不必了,鸣雀阁在业内诚信第一,保密第一,在这最是保险的。”江荣棠摇头。

  朱先生见她衣着不凡,跳过鸣雀阁办事开价高的话,点头道:“姑娘想当何物,或是想知道什么消息。”

  江荣棠也不惊讶,如果连她是个女子都不知,实在不可浪费时间。

  “身份方便罢了。”江荣棠顿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信封。

  朱先生讶异戳穿她身份的平静,很快恢复专业态度,仔细阅读后,朱先生再抬首,看着江荣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前面以为她同平常女子一样,求取关于夫家的消息,不然就是什么美白秘方,谁知……

  朱先生看完后,郑重收好,道:

  “姑娘这物不能以一般东西看待,为不亏了姑娘,会将东西呈上去,再做定夺。姑娘大可放心,有了消息会用特殊方法通知您,不必担心泄露的问题。”

  朱先生亲自送江荣棠出门,她上了马车,朱先生吩咐后面的随从,正色道:“叫掌柜的回来一趟。”

  休息两日,江荣棠安心的练琴,东西交出后并未有消息。

  临近百花宴前夜,老夫人专门叫江荣棠和江荣锦二人到,千叮咛万嘱咐。

  回院之后,红绣坊将改好的衣服送来。江荣棠试穿后,早早睡了。

  二日一早,江荣棠梳洗完毕,正当在用早饭,宫里马车已到国府门口。

  心素帮江荣棠整理好衣裙,快速出了府门,瞧见江荣锦掀开马车帘子。

  两人对视,江荣锦打量她两眼,淡道:“今日妹妹光彩照人,望妹妹能对得起这身衣服,不要在百花宴丢脸才好。”

  江荣棠眼睛一弯,面有笑意眼里却无丝毫感情:“多谢姐姐提醒。妹妹第一次去百花宴,姐姐怕妹妹不适陪同前去,妹妹还没谢谢姐姐呢。”

  江荣锦的脸色一黑,百花宴请的是各家嫡女,即使有两个名额也是嫡女先行,算起来还沾了江荣棠的光。

  江荣锦气愤的放下帘子,美眸中带着一抹怒气。

  马车行了一阵,便停到了宫门口。江荣棠下马车后,见各家千金陆陆续续的下了马车,成群结队的往宫内走。

  皇宫巍峨鼎立,气势磅礴,江荣棠仰头看着高不见底的宫墙,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些火气。作为国府嫡女,她是有资格进宫的,前世遭周氏暗算,将她生命玩弄于鼓掌之间,实在怒从心来。

  队前有内侍与宫女领着,江荣棠走了不到一炷香,便能看见一座巍峨的大殿,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乾坤殿”三个大字,殿前石阶上排成长龙,缓慢的往大殿内移去。

  江荣棠毕竟是国府千金,虽没有王侯的千金尊贵,但身份还是不容小觑,被安排在左边第二排。

  殿中少爷小姐大约在十四岁到十八岁之间,都是适嫁的年龄,还未开席,世家公子开始讨论谁家千金才貌双佳,谁家公子风度翩翩了。

  江荣锦到场,自然掀起一股风浪。有嫉妒,有羡艳,暗自秘密的说着。江荣锦正襟危坐,一副高傲模样,并未搭理。

  殿中一热闹,江荣棠身边倒显得空落落,她本在宫中就无好友,自然无人观察到她。于是,自斟自酌,观察着信男信女的情窦初开,也是一番风情。

  正当她无聊的看天花板时,不远处有个小公公走到她面前,对她行了一礼。她根本不认识宫中人,虽疑惑,起身示意。小公公笑盈盈道:“江姑娘,这是有人给您的东西,说尽快看。”

  说着,把一信封放在她手里,恭敬一礼,退出去。

  江荣棠见四下没人快速将信封塞到衣袖中,衣袖中的异样让她不仅想起鸣雀阁。是回信吗?莫非鸣雀阁势力已然扩大到了宫中?

  借着宽大的袖袍,江荣棠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打开,里面寥寥几字:未时湖心亭,一人来见。

  江荣棠眼神微眯,思忖片刻,将信封放好。不是鸣雀阁,要说现在还能找她的,不外乎那个人了。

  虽然那天四处抹黑,但借着月光可看出那人穿着不菲,能在宫里传信的,身份不简单。如果她说真话,对国府到底有没有坏处呢……

  此时殿内响起司礼官长长的声音,殿内肃静。

  “皇后娘娘驾到——永福王爷到——各位皇子到——”

  殿内陆续进来几人,为首的便是永福王,他今日穿绛紫官服,垫着一个大肚子慢慢走进来。他一边摸索着胡须,一边用细小的目光扫射,好像在寻找什么。待看见江荣棠时,鼠眼光芒大放,满意的向前走去。

  几位皇子身材高健韧拔,英俊潇洒,引得各色少女纷纷投来羞涩的目光。

  最后缓缓进来的是一凤冠黄服,雍容华贵的女子,应是皇后,她俯视一圈,方才落座。

  众人保持着行礼,江荣棠余光中看向旁座的女子,她的身子竟然有些瑟瑟发抖。

  纵然是第一次见皇后,未必太过紧张了吧。江荣棠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那女子看她一眼,眼神中充满恐惧:“我适才看见永福王向我看来,我好怕,千万不要选我。”

  永福王是臭名昭著,江荣棠抬头看去,眼神中的冷意闪过。她怎能没发现永福王有兴趣的是她?

  要是永福王敢动,不管他多么受皇帝宠信,她自然想尽法子将其处之。

  百花宴,顾名思义,赏花赏酒,现场这么多夫人,物色自己中意的儿媳女婿,皇后也在其中暗自观察着。

  安乐公主和江荣锦是旧识,一到地方便和江荣锦说起话来。

  安乐公主粉衣俏丽,对江荣锦不断的眨眼睛:“你今日精心打扮,是为了三皇兄吧。”

  江荣锦双颦香媚弯如翦,青衫透玉肌,小脸浅浅一红:“莫要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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