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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学成仙

祥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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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常读   主角: 钱劲刘毅   更新: 2022-03-30 06:0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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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钱劲刘毅《自学成仙》讲的是武功是在师父的熏陶下习会的,修仙功法是在山顶上捡到的仇人不是我自己惹来的,你们要对我不利?对不起,神挡我要杀神!仙阻我要灭仙!且看木讷少年如何野蛮成长,一步步踏向巅峰!

第1章

精彩节选


民国十年,南方一个大型的庄子里,有一处破败的庄园,庄园里面有着一道简陋的梅花桩等练武器具。初冬时节的清晨,一个穿着对开襟短褂的少年在梅花桩上飞奔,已经露出不支神态,有些步伐走形。

“坚持!继续坚持!”师傅刘毅躺在旁边的竹椅上大喊,一条大黄狗趴在旁边懒洋洋地看着钱劲训练。“钱劲,要沉住气,不要想着脚下,就当是在平地上踩着格子跑;控制气息匀称,心里不要慌。”

看着梅花桩上继续飞奔的钱劲,刘毅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一句,“这小子还真是练武的料子,十五岁就能到达这种地步,跑了一炷香还没掉下来,很好!”靠向一旁,又点上一炷香,同时不断地提示着钱劲所需要注意的动作要领。

第二柱香快结束时,钱劲终于支撑不住,脚步一虚,从桩上掉了下来;在触地时, 右手在地上一撑,整个身子往前一冲,随后往前冲两步,人就停了下来。

刘毅大喊,“接着倒立上台阶,不要停,快点!”

刚刚站稳的钱劲二话不说,立马两手撑地,双腿一抬,开始在梅花桩旁边用石板堆砌的台阶上进行倒立行走,沿着石台阶逐级而上,又沿着石台阶逐级而下,汗水顺着头发直流而下。在再也撑不住时,双脚着地,颤巍巍地站起,“师傅,这次我倒立了多久?”

“两柱香多一点,不错,比一周以前大有进步。活动一下准备进行套路练习。”刘毅喝了一口茶说。

钱劲双手扶着梅花桩的柱子,开始甩腿,随后又揉胳膊揉腿,待酸麻感消散后,开始进行例行的套路练习。先是大洪拳,接着是十八罗汉掌,再是少林金刚拳,然后来了一趟搏击太极拳和猴拳,最后是一百零八路擒拿手;一遍完成以后,接着进行第二轮,还是按顺序进行。

刘毅看着钱劲耍的套路,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练武的天才啊,真了不得。韧性好,毅力强,脑瓜子灵活。”

看着钱劲已经练完三遍,刘毅喊了一声,“套路就这样吧,开始练打桩。”

钱劲走到旁边的木桩前,对着木桩开始进行击、砍、别、肘、踢、格等动作。

刘毅大喊,“快点,再快点!”

钱劲立即加快各种动作的节奏,在眼花缭乱的动作中,没有一次被木桩的反弹扫中。

刘毅喊,“成了,开始练习憋气。”

钱劲走到一个水缸前面,深吸一口气,把头深入冰冷刺骨的水中,睁大着双眼看着水缸底部的小鱼儿在那里游弋;随着时间的推移,钱劲不时从嘴里吐出一小口气,直到完全坚持不住才从水里抬起头头来,此时钱劲脸色已经有点惨白。

“很好,半柱香时间。去洗澡吧,今天我们两个好好吃顿早餐。”

“好咧,师傅您坐,我去做早餐。”说罢解下腿上的绑腿,拧着绑腿进了厨房,开始盛水洗澡;接着开始做早餐。

把早餐端上桌,钱劲走到院子里,“师傅,早餐做好了,我们进去吃吧。我扶您进去?”

“不用,我自己能行。”说罢,刘毅从竹椅上支起身子。原来刘毅左手齐掌而断,右腿则只有大腿,大腿以下全部不见。刘毅抄起竹椅旁边的丁字拐杖,架起拐杖就走,钱劲跟着刘毅走进餐厅。

两人吃着两菜一汤,一份野兔子,一份炸山雀,一个蔬菜汤。

“徒弟,从今天起,你正式出师,我也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教给你了;如果要想再进步,那么需要勤学苦练。你的毅力和恒心是很不错的,但愿能保持下去;凭你现在的水平,在目前武林中已经是绝对高手,不过你现在不能以力抗敌,只能是取巧。但是,你要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可轻敌,不能自满。我们学武之人讲究的是以义为先,以德护本心,不能祸害普通老百姓。”

“师傅,我记住了。”

“唉,为师的本领也就这样了,不然你能更上一层楼。”

“师傅,我已经学了很多东西,请受徒弟一拜。”钱劲说完,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跪下朝刘毅磕了三个响头。

站起来以后,钱劲说,“师傅,您能不能和我说说您的过去?”

刘毅眯了一下眼睛,“你是想问我什么变成这付模样吧?”

“我觉得凭师傅的身手,没有谁能把您弄成这样。”

“你想听,我就和你说说吧,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刘毅接着把自己的事情和钱劲说了一个大概。

那还是十五年前,刘毅和一个好兄弟吉军到北方访友,在路上碰到一群黑衣人正围着一个村庄扔火把,冲出来的人是见一个杀一个,里面的老百姓哭声震天。两人看不过,上前阻止,引起冲突;没想到那群黑衣人有长刀和火枪,在两人打死打伤近20人以后,被黑衣人包围;两人左冲右突冲出包围圈冲入小河以后,才发现吉军胸部中弹,流血不止;而刘毅自己则左掌被齐根砍落,右小腿也被砍中。后来被一猎户救起,吉军没能救过来,而刘毅则成了目前这副模样。

“那知道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应该是一个组织,身手都很不错的,又加上配备有大刀和火枪,战斗力就更加强悍;如果没有火枪,我们还不至于这样。可惜吉军,也是一个高手,没想到我们两个一个死一个残;所以今后如果你要是碰上火枪这类的武器,可以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千万不可大意;如果有可能见到吉军的家人,能照顾一下就照顾一下吧,那会他妻子已经怀有身孕的,如果有孩子在,和你的年龄差不多,现在应该有十四岁吧。”

“您后来就没去过他家吗?”

“没有去过,一来怕牵连他的家人,二来心里有愧,觉得对不起他们。你也看到了,我自己没能力去帮助他们,要不是有这个空院子,我也不知道要流浪到哪里去才能落脚呢。那时候这个村庄也被土匪占据,不过他们又被官府剿灭,留下了大半个空落落的村子,我也刚好碰上,也在路上遇见了你;如果你能找到自己亲人,也去找到他们团聚吧,当时候你身上什么都没有,只知道你叫钱劲,去有姓钱的地方找找吧,没准能有消息。”

“师傅,您放心,我会去找吉叔叔家的;我自己的家能找着就找吧,我自己都不记得是从哪里来的,只记得家里人说是遇上了强盗,把我藏在树林里。”

“好了,好好收拾一下,准备去找他们吧,希望能顺利。”

“我去给你备点菜再出去,不知道要出去多久呢。”

“不用,你抓的兔子还有不少呢,够吃一两个月的。”

“我再去抓一些,多备一些有好处。”说完,带着一把弓箭唤着猎狗一起出了门。

钱劲捉野兔就是捉,不用别的方式;刘毅告诉过他,捉野兔可以锻炼自己的速度和敏捷性。兔子上坡的速度是很快的,下坡则有可能翻滚,稍不留神就从旁边窜走。

一人一狗走上对面的小山坡,“大黄,去!”大黄唆地一下跑了出去,在旷野里“汪汪”大叫,钱劲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猛然,在前方三十丈远处的灌木丛里有动静,钱劲对着那灌木丛跑过去;果然一只灰色的大野兔从灌木丛里跑了出来。钱劲跟着猛跑,大黄也汪汪叫地跟上。野兔后腿一弹,基本上就是三四尺的距离;钱劲边扒开灌木边追,大黄一直汪汪叫着追;钱劲时而跳跃,时而硬闯灌木丛,紧盯着野兔逃跑的方向不放。

追了近一炷香时间,钱劲感觉有些乏力,但感到野兔也明显地速度慢了下来,距离已经是越来越近,相差不到一丈;在闯过一簇灌木时,野兔被阻了一下,第一下没钻进去,这给钱劲和大黄制造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大黄直扑过去,把那野兔吓得慌不择路,拼命地往灌木丛里钻;大黄也被阻得速度降了下来,而钱劲则在运动中伸手把灌木扒开,此时野兔已经在灌木丛中跑不动,只是颤巍巍地停留在原地。钱劲一把抓住兔子脖子,提了起来,在旁边找到一根藤,把兔子绑好拧在手中;摸了摸大黄的头,一人一狗继续往前走,寻找下一个猎物。

走到一处树林,听见里面有鸟鸣,钱劲对大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取下背上的弓箭。这弓还是在那房子里发现的,只是没有箭;刘毅告诉钱劲怎么做箭,不过也就是木头箭,没有铁箭头的,射鸟还是可以的。

钱劲猫着身子进入树林,发现有不少的鸟;首先对着最外边的鸟,一射一个准,钱劲用这弓已经接近五年,十岁就在刘毅的指导下开始练习拉弓,不过那时候力气太小,还拉不开弓,也举不起来,直到十四岁才能完全拉满。

在射落七只鸟后,鸟群轰地一声全部飞走;钱劲和大黄把地上的鸟全部收集起来。

到家后,钱劲把猎物全部处理好。

第二天早晨,做了早餐,和刘毅一起吃晚,“师傅,我今天就出去了,最多一个月就会回来,您自己要注意身体;米缸里的米也是满的,菜地有菜,家里也有干菜,您这一个月就自己照顾自己。”

“你平常没几句话,今天怎么话多了。走吧,没事的。”


钱劲摸摸大黄的头,提起旁边的包袱,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大黄也跟随着钱劲一起往外走,到大门口时,钱劲摸了摸大黄的头,“大黄,回去吧,照顾好师傅。”随后把大黄的头往后扒拉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饭厅门口的师傅,拉了拉肩上的包袱,大踏步地往外走去。

沿着还算熟悉的车马小道,钱劲飞快地走着,计划着在天黑以前赶往一百二十里以外的县城,免得需要途中借宿或者是夜宿荒郊野外。

初冬的冷风吹在身上,快速行走的钱劲感觉耳朵有些发木,鼻子有些冷,时不时地揉揉耳朵和捂捂鼻子,不至于使自己的头痛和冻坏耳朵。

初上官道,钱劲就发现行人车马开始多了起来,不再是在乡间的车马小道只有自己一人独自疾行;不过官道上行走的绝大多数都是车马,行人也都是三五人一队,除了钱劲这个特例,并没有独自上路行走的。

“喂!青年,上哪去?”钱劲在经过一个六人队伍时有人喊道。

钱劲回头一看,“县城。”

“不要走这么快,我们结伴吧,前面路上不是很安全;人多的话,声势也要大一些。”

钱劲不由得停了一下脚步,“我前不久都走过,没发现有什么不安全的。”

“那你应该是在一个多月以前了,这是一个月左右才发生的事情,行人还好一些,那些车马就麻烦喽,专门抢那些车马。听说这一段出了不少人命,都是那些非富即贵的人家。”

“什么人这么大胆,胆敢做这样的事情?”

“不知道,谁都没有见过真面目,听说有十来个人;每次出来都是蒙面,要是劫上了当官的或有钱人,都要仔细问清楚;如果是贪官污吏和为富不仁的有钱人,都会灭口;对普通老百姓一般都不阻拦,尤其是我们这种靠双脚走路的苦哈哈,即使抢,也捞不到多少油水,顶多是几个盘缠,不够他们费事的。”

花了两个时辰,钱劲和那班人走了近四十里,也听着他们谈论一些奇闻趣事,不至于赶路过于枯燥。

钱劲看了他们所指的经常有强盗出没的地方,那里森林密布,都是羊肠小道,易于劫后逃跑,而追击之人很难追踪。

“各位,谢谢一路相伴,有事先走一步。”钱劲可不能和他们一起这么慢吞吞地走下去;时间已经临近晌午,路程还没走一半,弄不好自己真有可能赶不到县城。

正加紧走时,后面传来嘈杂的马蹄声音,钱劲往路边让了让,并不回头,还是以自己固定的速度往前走。

“小子,跟大爷去给王大人当差。”一匹马并排与钱劲往前行走,钱劲回头一看,一个满脸络腮胡须和自己说话,有接近二十匹马,都坐着人,带着佩刀,应该是有一定来头的。

“我有事,要去县城找人看病。”钱劲撒了一个谎。

“看你走路很快的,可以成为一个好兵,说不定今后还可以成为一名将军,跟我们走吧。”

“我有事,要去县城找人看病。”钱劲重复了一遍谎言。

“小子,今后想当差可以来州府找我赵浩元。”说完一拍马,带着人马一溜烟走了。

钱劲照旧以固定的速度匀速行走,每个时辰四十里的速度基本上是有的,中途超过了很多马车,牛车自不必说。

“当当”“锵锵”,前面传来一阵刀枪撞击声音,偶尔伴随着几声呼喊和痛苦的呻吟。钱劲赶紧加快速度,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在官道旁边不远处得一片小树林中,有两拨人正在交战,其中有一拨人便是和钱劲打过招呼的赵浩元一行;赵浩元那班人马正和一帮穿黑衣服的人激烈的对攻,虽然人数较对方多,但好像处于下风。黑衣人!钱劲猛然一个激灵。随即蹑手蹑脚地摸到交战双方的边缘位置,仔细地看着黑衣人,里面确实有一个拿着一把火枪!那家伙正在呜哩哇啦地叫嚷着,也听不清楚他在叫嚷什么,应该就是师傅所说的那帮人。

钱劲出来可是什么武器都没有携带,只是带了一个包袱,里面只有换洗衣服、几张银票和一些银子。

能报仇的机会不多,今天就碰上了。钱劲逐渐往战斗区域靠拢,往那个站在战斗边缘的黑衣人靠拢。那黑衣人正站在一棵大树前面,估计他是想以这颗大树为依靠,防止有人从后面袭击,不过在指挥战斗中,逐渐加大了与大树之间的距离。

钱劲摸到大树后面,环望四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武器的,只能是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猫着腰,从靠近黑衣人最近的地方猛地窜了出去;正在拼杀的黑衣人对着这黑衣人哇哇乱叫,好像在提示这个人注意身后;黑衣人转头向后方看来,同时火枪也抬了起来,钱劲预判时机很准确,一把沙土此时恰好飞至其脸上;而钱劲也已经腾空而起,一脚去踩拿火枪的右手,一脚直奔脖子;脖子被击中,不过右手没被击中,黑衣人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右手垂了下去;钱劲着地后随即再次腾空而起,对着那后腿的黑衣人头和脖子连踹过去,感到踏踏实实地踢在对方的头上;再次落地后,钱劲旋即冲上去,一把把黑衣人的火枪给夺了下来,照着对方的头部就是一肘;此时黑衣人才摇摇晃晃地倒地。钱劲跨出一步,把黑衣人的四肢全部卸错位,防止他醒过来后进行偷袭,不过此时黑衣人明显已经是深度昏迷,怎么弄都没有回转过来。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其余那些正在战斗的黑衣人想来救援已经是来不及,那里还有赵浩元的二十来人正在以多打少;看到这边的黑衣人被干倒,赵浩元他们更是精神抖擞,不出片刻就把十几个黑衣人全部砍翻,扶的扶伤员,剩下的把黑衣人和武器全部分别收集到了一起。钱劲则研究火枪是怎么回事,把那黑衣人的包袱打开,逐个地试了一下,“砰”的一声响,把钱劲自己都吓了一跳,但知道是自己玩转了火枪,又试了一次,原来是这么回事。

“少侠,方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海涵。”赵浩元走来朝钱劲一抱拳。

“大人不必客气,我也是碰巧,把打野猪的力气全部都拿出来了。这些是什么人,怎么他们的说话我听不懂?”

“这些人可能是矮国人,我以前听说矮国有很多人在我天朝内刺探情报,抢文物,还杀人放火,奸II淫掳掠;听说是神出鬼没的,今天就是巧了,我们碰到了这样一伙人。要不是他们服装统一,我们还没有起疑心,被我们盘问急了,他们抽出家伙就和我们干了起来,我们还被火枪伤了四个人,不然也没那么艰难。”

“他们的战斗力很强,十二人就对上你们二十一人,还处于上风。”

“就是,这些黑衣人的功夫很不错,在你没来之前,我们以多打少都没有占便宜,你把他们的头头干倒以后,他们就乱了,这才被我们全部干倒。我找那个会说天朝语的来问问,究竟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那些人都被砍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搬弄过程中已经全部死翘翘;钱劲一看也得不到什么信息,便向赵浩元告辞。

“少侠,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可否告知?”

“无名之辈,谈不上什么少侠,就是一个打猎的,名字不知道也罢。”

“既然不愿意告知姓名,少侠就骑马走吧,这帮黑衣人的马还是很好的。”随即叫了一人牵来一匹马,马鞍前挂有一把军刀。

钱劲跨上马背,朝赵浩元一拱手,“赵大人,告辞!”

赵浩元也朝钱劲一拱手,“少侠好走。”

在重新回到官道以后,钱劲把军刀抽出来看了一下,刀刃发出冷幽幽的光芒,应该是一把好刀;暗想自己还没有一件好的武器,不过拿着这么一把刀,显得有些招摇,今后还需要找一件趁手的武器才是,不能老是空手入白刃;不过有了武器就需要有专门的功法,看来这也不是一桩简单的事情,师傅就没有武器,所以在那次对战中吃了大亏。

另外一侧还有一个小袋子,钱劲拿过来一看,里面有银子和银票,不知道是赵浩元他们特意放的还是本来就是那些黑衣人的,不管了,随便是谁的,既然在马上,那就是自己的。把小袋子放进自己的包袱里,然后把包袱挂在马鞍上。

有了马,钱劲的速度更加快了起来,在一个镇甸吃了中餐,给马补充了草料继续赶路。

天入黄昏,钱劲正在行进时,远远发现前面有异常,前面有绊马索!钱劲将马速降了下来,在绊马索前面一勒马绳,往两边扫视一圈,吆喝一声,“朋友,借过!”说罢唤马缓步跨过拌马绳,加速而去。

到滨县县城已经是戌时,钱劲找到一个可以寄存马匹的客栈,订了二楼一间房,然后要了一斤牛肉和一盘蔬菜,吃了两碗大米饭。客栈内还有很多人在一起喝酒吃饭聊天。钱劲有意识地降低吃饭速度,听听大家交流一些事情。


子时末,钱劲从假寐中醒来,稍事打扮,以黑布蒙脸,打扮成一个蒙面大侠;随即从窗户窜出,顺着屋檐黑暗快速朝西边奔去。

钱劲已经形成一个习惯,每到一地都要灭掉一家自己认为该杀之人。在钱劲的观念中,那些鱼肉百姓、为恶一方的人都应该从世上消失,那些强盗土匪更应该灭除,自己就是因为那些土匪强盗而与家人失联的。这是刘毅经常这样跟他说的,每到一处镇甸,刘毅也是要求他这样做的,一是练胆量,二是学以致用。

以前自己还小,力量与速度没有选择那么出众,每次都是刘毅事先告诉该怎么做,然后就在外面接应;这次自己已经出师,师傅也放他独自出来,钱劲就准备自己干一场,看看自己的能力到底如何。

钱劲沿着街道旁的屋顶一直往前奔,脚踏在屋顶瓦片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是自己这半年以来每天绑着八十斤绑腿在梅花桩上飞奔的结果。

街上巡更的老头提着灯,夹着一个竹筒,慢悠悠地往前走,间或敲两下竹筒,嘴中机械地喊道,“秋干物燥,小心火烛。”

前行摸约一里,钱劲抵达一个大宅子,这里就是客栈食客们谈及的李霸王家,家里有四子一女,都是孔武有力之辈,仗着自家的人多势众,经常在县城里欺男霸女,强买强卖,对外地客商敲诈勒索;现在县城里四分之一的门面都是他们家的,在旁边还有几十公顷水田。

通过对大宅子的每一间房子进行侦查,确定此家就是入传闻中所说的不假。有两件房子里关着满满的年轻女人,都在低声地抽泣着,而每间屋子的门外都有两个家丁看守,对着屋子里骂骂咧咧的,“嚎啥?老爷们喜欢你们才找你们来,别人还巴不得呢?一群不知好歹的家伙。”

钱劲从屋顶取下一块瓦片,下到两栋房子之间,把瓦片砸在地上,啪的声音把两个家丁吸引过来,钱劲猛地窜出,抓住两个的衣领,将他们的头对撞了一下,两人软软地倒了下去,钱劲又对着两人的脖子各补上一手刀;对这样为虎作伥者,钱劲是不客气的,本来就是穷苦人,可是已经蜕变成了恶狗。

大摇大摆地走到独栋房屋前,这里住着李霸王和他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钱劲转到屋后,拔开李霸王后面的窗户,轻轻地推开,然后双手抓住窗沿,用力一撑,跃入房中;此时李霸王正呼噜连天,在钱劲走至其床前时,李霸王猛然惊醒,钱劲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其脖子就是一手刀,把还没来及呼叫出声的李霸王彻底打焉,接着把旁边还在熟睡的女人也打一手刀,防止其醒来后叫嚷,再返回去抓住李霸王的头一扭,完全解决李霸王。

钱劲把李霸王床边的柜子一个个地翻了个遍,还真是有钱,银票就有拾柒万,还有金块和银锭估计有三四十斤。钱劲找了一个包,把这些东西都装了进去,放在屋顶上;接着出去把其大儿子和二儿子在睡梦中击毙,又找出几万银票和十多斤金银。

在进入其三儿子的卧室时,刚好他准备起来小解;看到从窗户进入的钱劲,他大声叫嚷起来,呼唤家丁过来包围;钱劲见此情景,快速上前,一把抓住其脖子,本来他起床就是迷迷糊糊的,大声叫嚷只是条件反射而已,根本就没有力气进行反击,被钱劲快速解决了战斗;此时家丁们都举着火把冲了过来,再迟片刻就有可能将房子包围。钱劲顾不得再进行搜集财物,快速冲出去打开李府大门,然后找个黑暗处再次登上屋顶,拿回先前收藏好的金银以及银票。

钱劲一直往来时的反方向走,边走边向各家中抛金块或银块,抓住什么抛什么;最后把银票也抛了不少,把县城里面的住户转悠了一多半;随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脱衣上床,开始睡觉,在睡觉过程中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呼吸吐纳的姿势。

起床后洗漱完毕,钱劲把昨晚还没撒完的银票汇总了一下,总共还有二千七百八十两,全部收进衣服兜里,如同没事人一样下楼点早餐。

小二一见钱劲下来,“客官,昨晚可曾休息好?”

“很幽静的地方,很好,来一斤牛肉加一个时令小菜,两碗米饭。”

“好嘞,客官请稍等,马上就来。”

不一会,小二将饭菜端上桌,“客官,饭菜来了,请慢用。”

住客陆续出来开始点用早餐,饭厅顿时嘈杂起来;而钱劲则在这种气氛中慢吞吞地开始享用早餐,仿佛一切都不存在。

吃到一半时,进来一位说书先生,竹板这么一打,“各位客官,请容小老儿说说今天夜里发生的新鲜事。话说今天凌晨,有一个蒙面大侠,飞檐走壁进入李霸王府中。”开始了传奇说段。

钱劲也津津有味地听着说书先生对案发现场进行的各种动作推理编排,感觉比自己实施的时候更加刺激与惊险,情不自禁地激动了那么片刻,还从包袱里取出一块碎银子打赏了说书老先生;艺术加工就是不一样,使整个杀戮过程具有美感,富有正义感,完全不是自己在行事过程中的简单沉闷。

听完说书,钱劲牵着马顺便走到李府门口去看了一下,听着好事先生说里面带出了二十一位年轻姑娘,李氏父子四人殒命,还有两个家丁身亡。感叹这世间还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没报,还是时候未到。想那李霸王一家,在当地是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结果除了一个姑娘等几个妇道人家,其它啥都没有剩下,家丁们也全部逃跑,顺便把家里的金银细软席卷一空。县城里面每家每户都拾了钱财,大家都在感谢那个无名英雄。

府衙捕快和仵作前来进行现场勘察,根本就没能发现蛛丝马迹,招来几个下人问了一下,随即都回去了;虽然李霸王生前和衙门的关系好,可那都是看在财米份上,现在家里搜出那么多青年女子,谁还顾得上李家?全部都严格按照律例来,把家属都带进了衙门,这里只留一些捕快看门,禁止人员进出,那些死人还孤零零地躺在原地,没人去理睬收拾。

钱劲听了个大概情况,骑上马开始下一个县城的旅行;到下一个县城更加远,估计在一百六十里;不过现在已经不用担心,有马匹代步,比自己徒步要轻快很多。

行至九十余里时,从路边窜出四个小毛贼,手里挥舞着棍棒,其中一人大叫,“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钱劲勒了一下缰绳,让马慢慢地往前走,“如果我不给呢?”说罢驱着马一直往前走,拔下马鞍前面的战刀高高举起,“让开,不然我劈了你们”。

那个叫嚷的人不信邪,跳将起来拿着棍子朝钱劲砸了下来,钱劲微微一侧,架开木棒,然后顺势一劈,那小毛贼的手上立马喷出血来,吓得其余三人慌忙后退;钱劲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留下一句“这点本事也来打劫,纯粹就是找死。”扬长而去。

天过晌午,钱劲在途中一个镇甸吃饭、喂马,然后牵着马在里面转了一圈,给自己买了两身现成的衣服和一些干粮,也给马买了一些马料。包袱里面只有一身换洗衣服,还是年初和师傅到村子后面的镇甸时购买的,此时已经显得有些短,也显得有些寒碜;钱劲决定到下一个县城量身定制件衣服和两套劲装。

走出镇甸不远,钱劲就看到前面有不少人往这边跑,赶忙截住一人问怎么回事,那人气喘吁吁地说,“前面有劫匪,已经掳走不少妇女儿童,财物也被抢走了。”

钱劲和他们一样,赶紧往回撤,生怕被他们追上来一样。

在人荒马乱的情况下,钱劲神不知鬼不觉地转入山路,在树林中沿着山坡一直策马前走,远远看到官道上的人马已经很稀疏,跑得已经差不多了。摸约一盏茶功夫,钱劲终于发现那伙劫匪,总计有二十二人,正押着七个妇女和三个小女孩往山中前进,那些女人都被绑成一串,五个劫匪骑着马在前面开路,后面十七人则压阵,一字长蛇阵往树林行走;女人的哭泣声和劫匪的怒斥声不绝于耳,钱劲下马,牵着马匹缓慢地从山的另一侧往上走,根据那群人的声音来判断是否偏离了方向。直到翻越两座山头,钱劲感觉对方已经停了下来,应该已经到终点,也就是说到了他们的老窝。

牵着马缓步向前,翻过一座山头后,钱劲发现山窝窝里有一个小村庄,那里就是劫匪的据点。现在太阳还照在屋顶,估计还在未时,离天黑还早,把房屋的周围进行了初步观测,钱劲干脆把马牵离此地,翻到山后;把马放开,由其自由择食,自己则坐在一棵树下开始假寐。


戌时,天已黑,冬风瑟瑟,正是为民除暴安良时。

钱劲把马背上的军刀拿下,拍拍马头,让其呆在原地,随即向着山贼老窝奔去。

奔至房屋西侧,那里有一棵已经落叶的梧桐树,钱劲爬上树以后,房屋中各种嬉笑怒骂声传来,一干人等还在饮酒作乐。

站在树枝上,钱劲双脚一蹬,犹如大鹏展翅般落入围墙之内,悄无声息;确认面罩没有掉落,随即弓着腰,沿着墙根猛跑几步,双手一搭,人已经落在房子顶上;沿着屋顶跑了一遍,发现除了门厅四个人以外,其它还有三个地方有人,其中一处是关押着那些女人的房间,另外两处是贼人房间。

钱劲首先选那处较少人员的房间,移开两片瓦,露出一条缝,清点一下里面的人数,六人,从装束上看出,其中五人是下午骑马者,看来开始还有一个头目没有出去劫掠,而是在家守着老巢;走至另一间房子,里面有二十九人,比预料的要多了不少;在关押女人的房间,并没有发现看守。钱劲统计了一下,加上门厅四人,总共有劫匪三十九人,这对钱劲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然而既然到了这一步,容不得思前虑后,豁出去,干了!

钱劲匍伏在六个头领的房间之上,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有时候只想立即冲下去把这班畜生给灭了。

一个刀疤脸举着杯子,“老大,今天我们的收获还是不错的,抓住了七个小娘们和三个雏,自从我们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一直都没开荤,今天可要好好开开荤。”

大胖子瓮声瓮气地说,“就是,大哥,老五说得对,今天大伙要好好乐呵乐呵,不然都不会解裤子了。”

马脸瘦子,“今天是痛快了,估计我们的行踪也有可能被官府发现,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早走为宜;今天的事情做得太大,会产生很大的影响,估计不久就会有官兵过来。”

坐在上首一脸横肉的家伙,“没事,这里距离县城还很远,其它地方没有兵员,几天内奈何不了我们;好不容易在这里扎下根,还没来得及过两天舒服日子,不能这么快就跑路。”

其他几人连说,“大哥之言有理。”

匍伏在房顶上纹丝不动,随着时间往后移,初冬的冷气不断地侵蚀着钱劲薄棉衣里的温度,感觉已经越来越冷,正在考虑是不是该找个地方活动一下的时候,那间大房子里出来两人,相互扶持着出门小便。两人歪歪扭扭地往茅厕方向走去,钱劲立马站起跟了上去,待转过房屋拐角,钱劲立马手刀侍候,确认没有呼吸以后才将其扔到茅厕边,做出一副倒地熟睡的样子。

接连处理掉九个小喽啰,又有两个头领出来,径直走向茅厕,看样子并没有完全醉;钱劲计算了一下距离,默算一下行动方案。待两人刚转过弯时,一刀挥出,两人的喉间喷出一丝血雾,两人手捂脖子,嘴巴“噢噢”地倒下,钱劲把他们二人拖至一边,不使他们挡在路上;接下来,又接连处理六个小喽啰。

正在考虑是否该主动出击时,头目房间又出来一人,一看,是那个大胖子,钱劲赶忙在黑暗中继续隐蔽,凑巧的是,从小喽啰房间也出来三人,全部是奔着茅厕来的。

钱劲深吸一口气,待大胖子转过拐角的时候,照样一刀挥过去,胖子还马上反应过来,一拳打了过来,不过立马的反应就是另一只手捂着脖子;钱劲抓住他的拳头,顺势往旁边一带,让胖子和其他小喽啰躺在一起。

在处理完接下来的三个小喽啰后,钱劲取下面罩,径直走向小喽啰的房间;咋一推门,里面只有三人还在喝酒,其余几人已经或趴在桌子上,或躺在地下;一进门就把门带上,在三个喝酒的没来得及问之前就将他们团灭,接着把那些醉酒的也全部处理。

钱劲拧着一个酒坛子出门直奔门厅,黑黝黝的夜色中,隔远一些谁也看不清谁;在灯光照射范围内,钱劲开始步态虚浮,一副已醉模样,嘴里嘟囔着,“兄弟们,喝酒。”

门厅里出来一人,“嗬,兄弟,都喝成这模样了,我来帮你。”随即跑了过来接酒。

待那人跑到跟前,钱劲抓住他顺势一带,将其脖子一扭,看着软塌塌地倒了下去,又解决一个;看着没人出来,钱劲又开始耍酒疯,“哈哈,兄弟,你喝多了,这么快就倒了。”

从门厅又出来一人,“陈三,陈三呢。”

钱劲举着一坛酒,“他在这儿躺着呢,不行,一坛酒都没喝完,起来接着喝。”做出一副要拉陈三起来的模样。

那人也走过来准备帮忙,可钱劲哪里容得他多活一秒,接着就是陈三同样的下场。

钱劲继续举着酒坛走进门厅,原来里面有两人已经睡觉,只留两人清醒看门;三下五除二,钱劲即解决了熟睡中的两人。

匪窝总共三十九人,目前只剩三人,老大老三老五;没有武器的老虎是纸老虎,钱劲猛提一口气,取出军刀,直奔头目房间;里面三人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已经不是他们的地盘,还在便喝酒边盘算着接下来的美梦。

钱劲一脚踢开房门,直接就冲了进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靠门最近的老五给解决,反手一刀过去,想把老三解决,可惜他身子一侧,只是把右臂给废了;一切都在突如其来中,老大错愕了一下,立马把酒桌掀起,搬着方桌试图阻挡钱劲挥过来的刀,老三则趁机闪至方桌后,大叫“来人,来人。”

钱劲纵身一跃,跳到方桌上,对着老大就是一刀挥去,老大慌忙一把拉过老三挡在前面,头颅去了一半,红的白的溅到老大的脸上。

老大提着老三的尸首,连声,“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钱劲冷笑一声,“你到阎王那里去向他们求饶吧,你们杀他们全家的时候是不是考虑到有一天会被人家所灭?”一刀紧接着一刀,十指已经断了四指,满脸横肉已经是痛得直抽搐;钱劲现在已经不是很急于杀死他,而是想折磨这个匪首,让他体会一下当初屠杀这宅子主人一家的感觉。

匪首已经抓不稳老三的尸首,每只手上都只有两个手指头,钱劲把他的衣服一件件地削落,只剩一条大裤衩,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红色的印记,问,“你感受到了这宅子主人的痛苦吗?”

匪首现在是满面狰狞,眼睛通红,歇斯底里地嚎叫。在感觉到匪首完全崩溃以后,钱劲一刀结果了其性命;此时感觉自己也接近虚脱,持续半个时辰的高强度运动,给钱劲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好在自己圆满地完成了,也感觉身子一下子空落了许多;家人们不知道还在不在,自己又灭了一帮土匪。

除了女人们所在的房间,钱劲把所有房子都搜查了一遍,仅找出一万七千两银票和二百余两白银;不过找到一些好武器,匕首、飞镖、飞针等东西,其它如大刀和长枪之类的东西拿来也没用;这帮家伙在喝酒前把所有武器都集中在武器库里,估计是怕喝酒闹事,误伤自己人性命;不然这几人里面应该还是有一些高手,尤其是飞镖、飞针等暗器,把每一间房子都清理一遍以后,钱劲蒙上脸,打开关押那些女人的房间,告诉他们已经安全,如果饿了,自己可以去做饭;也告诉他们最好不要去茅厕那边,防止被吓着。那些女人一脸惊慌地看着钱劲,直到他离开以后才猛然惊醒,纷纷站起来,把头伸出来在门外看了半天,有一人试着走出房间,确信没有人来阻止她们、打骂她们,这才又哭又笑跑到院子里来。

钱劲本想立即离开,又想着留着这一群柔弱女子在这里不安全,便继续留下来。女人们在欢呼一阵以后开始到厨房做饭,钱劲则把餐厅内的尸首全部拖至茅厕旁,免得吓住她们。

吃饭时,钱劲把米饭和菜盛了出来吃,以免在那班女人们前真人露了像,自己可不想出名,免得今后行事不方便;那些女人由于一下午的惊吓,开始可能并没有试出来有多饿,待开始吃饭时,猛然感到腹中空空,开始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起来,权当没有看见钱劲就在黑暗中吃饭。吃完饭后,把马牵至院子里。

第二天清早,钱劲组织女人们把房子里的东西全部打包,每个人又给了两千两银票和二十两白银;让他们两到三人同骑一匹马,把打好的包裹全部带上;自己则带着她们走出山谷,告诉她们前面就是官道,往左是镇甸,往右是县城;昨晚已经得知她们都是熟人,钱劲随即准备打马回山,女人们则哭着下马,一起给钱劲跪下磕头。

钱劲赶紧下马将她们一一拉了起来,随即纵马回山,更换了装束后从山的另一侧重新回到官道,奔向下一个县城。


到柳县县城时才刚刚巳时,钱劲找到一家客栈,订好房间,把马寄存在客栈里,然后出门到街上开始转悠;看见一家裁缝店,钱劲走了进去,和店老板商议制作两件长褂和三套劲装,明日午时以前来取;昨晚已经扔掉一身劲装和一件长褂,两件衣服上面都溅有血迹,不适合再穿。

钱劲正在和店老板聊天,进来一个青年,“袁老头,这个月的钱该交了。”

老板叹了一口气,从刚刚收取钱劲的钱里面挑出一块碎银子给他,摸约5钱。

待那青年走后,钱劲问老板,“你们这里每个月交多少税项?”

老板,“税项倒是好说,主要就是这些小鬼难缠,这是赵家专门派遣来收保护费的;每个月五钱银子,按月得给。”

“这不是你自己的门面吗?”

“这是我家的祖业,一直在这里做裁缝,但自从赵家发迹起来以后,收罗了大批的社会渣子,挨家挨户收保护费,不给就没办法做生意。”

“官府不管吗?”

“谁管?他们自己胡吃海塞都来不赢,哪有来管这些事情的;再说,人家家里就有人在衙门当差,谁都不敢去击鼓伸冤的。”

“如果不交,他们会怎么办?”

“以前有一家饭馆,实力也比较强,开始也不交,后来赵家派人天天拉着大粪从饭馆前面走,故意撒一些出来溅到饭馆大门前,时间一长,哪里还有人来吃饭哟。可惜一家百年老店就那样被挤走了,再也没开起来。”

“那赵家应该很气派了。”

“那是的,县城里面谁不知道有一个大名鼎鼎的赵府?那气派,就比县衙差一些。”

“他们家有多少人?能撑起那样大的家业?”

“他们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在官府当捕快,另一个在家里掌管祖业,两人联合,县令都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钱劲又问了一下老板,周围有没有钱姓村庄,得知没听说过。聊了一会,钱劲告辞出来,继续在街上晃悠。

晚餐,钱劲找了一家饭馆,照样是要了一斤牛肉和一个时令小菜加两碗米饭,慢慢地吃,听着食客们南知天北知地地聊天。

饭后,钱劲踱着方步,找到赵府,把周围地形仔细地观察了一遍。赵府着实很威武,蓝色琉璃瓦,黄色门墙,红色大门,门口两只巨大的石狮子虎视眈眈地看着门前走过的任何一个人,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钱劲慢悠悠地散步走回客栈,随即上床开始假寐。

待亥时末子时快到时,钱劲醒来,穿上劲装,打扮成夜行侠模样,翻出窗户,直奔赵府而去。

钱劲沿着赵府内部的回廊走了一圈,把每间房子的情况都基本摸清楚,尤其是赵府三个主要目标。见到还有不少下人正在劳作,钱劲摸进一间武器库,看到里面一排排大刀和长枪,心想这家的实力还真不错,可以组成一支小型军队。墙上还挂着五把弓,钱劲不禁有些高兴,挨个把弓取下来试了一下,选出最趁手的那一把,把所有的弓箭都取了下来,细数一下,竟然有一百支;这可是好东西,自己还是第一次用真正的箭,以前用的都是木头削出来的;可惜不能带在身边,不然是一个良好的远程攻击武器。

把五个箭筒一百支箭和那把最趁手的弓拿到屋顶,钱劲开始盘算着如何智取赵府。

待下人们逐渐收工以后,钱劲摸进厨房,在厨房中点燃火把,把厨房引燃,接着把武器库点着,随后翻上房顶,引箭拉弦,对着对面的三栋主房,首先要对付的是在县衙当捕快的老大,其次是家主。

不一会,两地火势升起,钱劲大喊 “着火了!快来救火!”

老大首先打开门,钱劲一箭射过去,只射中其右肩,看来还是不适应这铁箭头的重量;马上就是第二支箭过去,这下扎扎实实地射中其左胸;钱劲不敢大意,第三支箭又飞了过去,捕快老大还在看着自己胸口的箭,可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第三支箭直奔他的脑袋而去,他下意识地偏了一下,不过已经反应迟钝,无法避免箭进脑袋;随后出来的女人“哇”的一声大叫,拉着捕快老大进了房间。紧紧一息时间,解决一人。

钱劲紧盯着另外两扇门,看谁先开门受死。紧接着开门的是老二,钱劲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射进屋子,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随即传出哇哇大哭;对于这种人,钱劲脑海里只有一个词“该死”。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下人们还不知道三个主要人物已经去其二,都在取水救火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进行现场指挥;钱劲见赵家主一直没开门出来,心里不禁也有些焦躁,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房子里就是一通箭射过去,把九十六支箭全部射了过去,有两支箭射在窗户木头上,其余的全部进入房间,沙哑着喉咙大喊“快来人呐,大少爷出事了!”下人们立马出来一队人马跑向巡捕老大房间。

钱劲又尖着嗓子喊“快来人呐,二少爷出事了!”救火人员又分出一部分老二的房间。剩下的人再也控制不住火势,赵府开始蔓延。

钱劲看赵家家主始终没有出现,也乘乱离开现场,临行前把劲装、弓以及面罩全部扔入火场中,顺着街道跑回房间开始睡觉。

寅时许,客栈大门被敲得砰砰响,随即所有住客都被要求起床到饭厅集合,钱劲也老老实实地跟着大家一起走到饭厅。饭厅里有六个捕快,拿着住宿登记簿逐个进行校验,叫一个人出去一个,问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之类的问题,随后把每人的手打开看了一下。

捕快看了一下钱劲的手,问,“你是做什么的?”

“我在家里什么都干,犁田耙田、砍柴打猎。”

“你准备到哪里去?”

“到昭县。”

“为什么在这里停留?”

“赶路累了,想休息一晚。”

“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我担心太远,准备明早就走,可是我有些事情需要明天午时才能走。”

捕快挥挥手,让钱劲退入住客队伍中,在钱劲往后退的时候,有一个捕快伸腿拌了钱劲一下,钱劲则在碰到对方的腿时,故意想跳起来却没有完全跳起,踉踉跄跄后退,最终一屁股坐在地上,引发现场所有人哈哈大笑。钱劲则恼怒地看了那捕快一眼,随即爬起来继续归队。

待查完所有人后,客栈老板塞给捕头一锭银子,连称对方辛苦了,这么晚还要出来办案。

捕头说了一声,“今天赵府被灭了,赵氏两兄弟全部被箭射杀,赵老爷子因为访友未归才幸免于难。你们要是发现有可疑人等,一定要及时汇报给官府,不能有丝毫懈怠。”

客栈老板连声说是。

带捕快们出门以后,房客们纷纷问赵府有什么来头,弄得捕快们都那么敬业。

客栈老板把赵府的情况向大家做了一个简单介绍,最后说,“这下好了,今后没必要再担惊受怕。”

一个房客说,“那赵家家主还在呢,形势不一定就会有好转的。”

客栈老板,“光他一个人不顶用的,衙门里没人了,就嚣张不起来;谁不怕衙门?人家有的是真家伙,拿捏着小老百姓的生死呢。”

钱劲有些可惜,没想到那赵家家主没在家,难怪半天都没有人开门出来;不过经过这次事情后,希望他自己能有所收敛,不要再干那些缺德的事情。想来今后也不会那么顺畅,毕竟衙门的线断了,再来培养的话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呢。

接着再上床睡觉,醒来时天已经放亮,比平常要起得晚,在客栈吃完早餐,钱劲直接走向赵府方向,看见赵府仅剩门口的那一对石狮子,后面已经是一片废墟;钱劲在心里念叨,“要是早知道赵家主不在家,那赵府就不会成为这个样子,最多是烧掉一栋厨房和一栋武器库;可惜了家中的银票,不知道被烧掉了多少,不然很多家庭又可以增加收入。”

看着四个在废墟旁边担任警戒的捕快,钱劲转过身来离开此处,走到裁缝店,“老板,我的衣服做得如何了?”

“客官,现在还只完成一件长褂,其它几件还在缝补呢;放心吧,不会耽误您午时取走的。”

“我到赵府门口看了一下,那里都被烧光了啊,只剩下一对石狮子。”

“唉,报应啊,估计是赵家做得太过,引来了仇人;隔壁邻居都没有谁进去救火的,想想这样的情况就知道赵家平常的为人了。我估计赵家主回来会被气昏的,那么大的家业,被一把火就烧了个精光。”

“老板,这里去昭县远不远?”

“一百里路吧,很好走的;过了昭县就是州府,很近的,那里才是繁华地带,比我们这种地方要强多了。小哥要去昭县?”

“就是,本来想昨天走的,没想到衣服破了,没办法。那我今天拿了衣服还可以赶到昭县。”

“没问题的,脚力好的两个半时辰就可以赶到昭县呢。”


到昭县县城已经是酉时末,钱劲照例找一家可以照看马的客栈,然后点一斤牛肉和一份时令小菜加两碗米饭,吃完后开始上床呼吸吐纳。

第二天早晨,钱劲在吃早餐时问小二吉家庄怎么走,师傅的兄弟吉军老家就是吉家庄人,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寻找吉军的遗孀。

吃完早餐,钱劲骑着马一直朝东北走,一路不断超越车马行人。

到一个三岔路口,钱劲不知如何行走,遥看山脚下面有一户人家,便策马前行。家中只有一对老夫妻,钱劲抱拳,“老人家,请问吉家庄怎么走?”

老头看了一眼钱劲,“吉家庄啊,现在已经没有了,变成了鲍家庄,顺右边走,一直到底就是。”

“还有多远?”

“不到二十里地。”

“老人家,吉家庄怎么就变成了鲍家庄?以前吉家庄的人还有吗?”

“唉,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队人马,说要接管吉家庄,人家哪会同意?都是几百年的祖业;结果那批人把原来吉家庄老庄主杀了,然后把吉家庄改名叫做鲍家庄。”

“那吉家庄其他的人不反抗吗?官府不管吗?”

“反抗有什么用?人家人多,武力强,吉家庄很多男人现在都被关在鲍家庄的水牢里面呢。官府根本就没有人来过,也可能是不知道,也可能是故意的,谁知道呢。”

“那么多庄子,为什么鲍家要抢吉家庄呢?”

“听说是风水好,也有说是发现了金矿,正准备挖金矿呢。”

“那鲍家怎么知道这些的?”

“人家是昭县的大家族,在县衙有几个当差的,在州里也有一个呢,县衙没有人敢对鲍家不利的,说坏话也不行。”

“呵呵,人家说话,他们也能知道啊,总会有人听见的,传过去就麻烦了。”

钱劲从老人家处告辞,骑着马在现在的鲍家庄以前的吉家庄外面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到县城住在开始那个客栈,连续两天在县城街头转悠,在茶馆里喝茶听人家拉呱。第三天晚上,钱劲换上一身劲装,到鲍府里面摸索了一圈,了解鲍府的人员状况和听主要人员谈话。

第四天,钱劲徒步走到州府,经过三天的摸索,把鲍家在州府当差的人打听得清清楚楚,觉得鲍家有几个人就是该杀。就是因为这几个人的支持和怂恿,才造成鲍家有些人行事肆无忌惮,烧杀掳掠样样皆通。

亥时过了一半,钱劲着夜行装出发,直扑州府两个鲍家之人,问题解决后,立马返回昭县,此时已经子时末。

钱劲摸入鲍府,撬开鲍家老三的房间,将正在熟睡中的鲍三击杀;随后又摸入鲍家老七房间,瞬间解决问题。从鲍家出来时,鲍家还处在一片安静之中,包括两人的枕边之人都未醒来。此两人皆是昭县衙门中人,也是鲍家庄权力的实际拥有者,所有行动都为此二人策划组织,可以说是鲍家庄作恶的源泉。

钱劲马不停蹄地奔向鲍家庄,解决了鲍家庄庄主以及一干主要打手共十一人,随即返回昭县客栈睡觉,此时刚刚卯时。

一个时辰后,钱劲起床吃早餐,边吃边听房客们交谈各种奇闻轶事;快结束时,外面进来三个捕快查了各位房客的身份印信然后离开。

钱劲顺着街道门面一个个走过去,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不经意地从鲍府门前走过,鲍府大门已经被裹上白鳗,连门前两只石狮子也是如此。

第二天,钱劲照样在县城转悠一天,晚餐时,听到客栈房客们说起了各种消息,都是有关鲍家的事情;有人感叹鲍家惹上了大仇敌,不至于一夜被灭杀十五人;另有人说那些人本来就该死,官匪勾结,沆瀣一气。也有人听捕快说过案情,说是先州府再昭县,最后才是鲍家庄,那动作可是一气呵成,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现在州府已经组织力量开始办案,不过这样的事情,估计也就是一个无头公案。

次日,钱劲骑着马直奔吉家庄。待抵达时,庄子外面有若干捕快,正对进出人员进行盘问。钱劲照直向前。

一个捕快拦住钱劲的马,“干什么的?”

“找人。”

“找谁?”

“吉军。”

捕快转头问旁边一人,“你们庄子有个吉军吗?”

“以前有,不过后来不见了,说是去访友;不过他老婆孩子还在这里,说是等他回来。”

捕快,“进去吧,不要乱问乱说。”

钱劲问了旁边那人吉军家的位置,然后策马进庄。

找到吉军家,这是一栋单独的小院子,房屋已经很是破败,不过看得出来,以前还是很不错的;里面有母女两正在缝补衣服,一大堆东西都放在旁边的盘箩里。

钱劲敲敲门,“请问是吉军家吗?”

那妇女抬头看了看钱劲,“是,请问你是谁?”

钱劲把马牵进家中,“婶子好,我叫钱劲,也是吉叔叔一个故人的徒弟;这次奉师命前来寻找吉叔叔的家人。”

“你师傅是谁?”

“刘毅。”

“他还在,那吉军呢?”声音有些颤抖。

“吉叔叔不在了,师傅的情况也很不好。”

吉婶两眼盯着钱劲,停顿了一下,人软软地倒了下去。钱劲赶紧往前跨一步,扶着吉婶,掐人中,她闺女也赶紧倒来一碗水,用手浇了一些水在吉婶脸上。吉婶缓过劲来,“哇”地大哭一声,随即捂住脸开始低声抽泣。钱劲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她哭泣,她闺女则是抱着吉婶的肩膀哭泣。

良久,吉婶停止哭泣,拉过闺女,对钱劲说,“这是我和你吉叔叔的闺女,叫吉念亲,想念亲人。”

钱劲这才有机会仔细看了一眼吉念亲,大眼睛,瓜子脸,活脱脱一个小美女,只是脸色苍白,明显地属于营养不良。

钱劲问候了一声,“吉妹妹好。”

吉念亲娇羞地回了一声,“钱哥哥好。”

钱劲找来一个小木墩,坐在他们母女旁边,听着吉婶说着过往的事情。

在吉军走后,留给家里的钱财因为公婆生病很快被花完;到吉念亲六岁时,公婆相继离世,家中财产仅剩这一栋房子;孤儿寡母的,没办法出去谋生,只能是为别人缝补衣裳勉强度日。后来鲍家进来杀了吉家族长后,日子更艰难,鲍家老七看上了念亲的美色,想纳她为第十房小妾,娘儿俩生死都不答应;不过对方说,待念亲年满十六岁以后就来迎亲;现在鲍家老七遭了报应,但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

钱劲看着吉婶和吉念亲那一双手,满是老茧和伤痕,与两人的年龄一点都不相符,心中不由得一阵发酸。不知道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还是对母女俩的遭遇感到同情。

良久,钱劲问了一句,“吉婶,你们今后是继续住在这里还是去和我们住在一起?”

吉婶很是纠结,“我们在这里,孤儿寡母的,全靠吉家人照顾,可是现在那些鲍家人还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些事情,会不会对这件事情进行报复;如果搬去和你们住,那我们就要搬离这里,这里可是老吉家的祖业,还有那么好的吉家人邻居,对我们很是照顾的。”

吉念亲说,“妈,我们搬过去和钱哥哥他们一起住吧,今后这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金伯伯他们几家已经搬走了,今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会搬走的。”

良久,吉婶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我们也搬走吧,反正这里也只有一栋房子,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搬走也很容易的。那我把这些衣服都去还给人家,和乡亲们告个别。”

说完站起来,打了一个趔趄,钱劲赶紧站起来扶了一把。

吉婶站了一会,把身边盘箩里的东西清理了一下,然后独自走出门去。

钱劲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吉念亲聊起了家常。得知他们现在的生活很是清贫,一两个月都不能见到肉食,现在还欠那些叔伯一些银子,主要是爷爷奶奶生病的时候用掉的,自己和妈妈每天在家缝补衣服,那些债还是没见下来,不过没人来催过,那些叔伯都是很好的人,每年过年还送一些肉过来;只是那鲍家人太可恨,杀了族长,每家每户都要交粮上供;现在那些人都被杀掉了,解了吉家庄人的气,大家都在背地里说恶有恶报;金伯伯他们就是坚决反对他们占领吉家庄而被关进水牢的,后来逼迫金伯伯他们交出房契,只准他们空手走出吉家庄,现在都不知道上哪里去了;一大家子人,什么东西都没带出去的。

中午,钱劲请吉婶带着自己到吉家人那里还钱。在每一家,钱劲都对出借人表示感谢,并所借钱款予以双倍奉还。

待处理完一切事情,钱劲把她们母女两人安排骑马,自己则牵着缰绳走在前面引路。

到昭县县城时,已是酉时初刻。

钱劲还是住在那家客栈,给她们母女两人要了一个房间。第二天,钱劲带着她们两人到街上订做了五身新衣服,并带着她们到街上各处转转;还在马车行问了一下租用价钱。


自出吉家庄后,吉念亲开始活泼起来,小孩天性表露无遗;虽然家庭清苦,可家庭内部还是很和谐的;吉婶就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小女人,假如没有怀孕,当时候就会跟着吉军远行。十五年如一日地在家里等候着吉军的消息,结果等来的是晴天霹雳;但这个消息一旦确定,把自己心中的执念也冲散了,心情反而开朗起来。

每看到没见过的东西,吉念亲都要拉着钱劲停留一下,仔细地看看,碰到好吃的小吃,也要钱劲掏钱购买;这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的,自从出了吉家庄以后,就开始叽叽喳喳地和钱劲说话,而钱劲的话并不多,很多时候都只是“嗯”“啊”地回应,但她还是乐此不疲地讲,真不知道她哪有这么多话。

钱劲在这里继续待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想看看鲍家人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如果他们还想继续作恶的话,不介意再进行一次行动,不过从这几天情况看,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至于今后怎么样,那就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

衣服做好之时,三人已经把县城转了个遍,吉念亲也把县城的小吃尝了个遍;钱劲又买了一些干粮和马料,到马车行租了一架中等马车和一个车夫。

到柳县县城时已经是酉时末,几人还是住在钱劲住过的客栈。在一起吃晚餐时,听到旁边桌子上的房客在谈赵家主现在已经疯了,变本加厉地欺诈邻里和外地客商,官府也不管。

钱劲问了一句,不是说他两个儿子都被杀了吗,怎么还能变本加厉。

那房客冷笑了一声,“那赵家主可是一个狠角色,还有他那女婿也是一个狠角色,人家女婿也是官府的人;正在催促官府快点查案呢,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该倒霉了。”

“他女婿难道就有那么大的权力,能指使县衙为他办案?”

“人家在州里有关系,州官一句话下来,县衙还不是老老实实地办;找不出人怎么办?胡抓凑数,屈打成招,那案子不就结了?说不定那些办案人还会接连升官呢。”

“不会这样吧,办案是要讲求证据的;如果不讲求证据,那天下不就乱套了?要律法干什么?”

“这位小哥,你就不明白了。现在是谁有权谁说了算,律法是对平头百姓的,谁能追究官府的责任?不要命了,呵呵。小哥,今后碰到官府办案,有多远就走多远,免得把自己送进去,哭都来不及。”

第二天,钱劲带着两人在县城里面转悠,吃各种小吃和美食,把吉念亲高兴得经常拉着钱劲的胳膊问东问西,完全不顾男女授受不亲。

吉婶则在一旁感叹,“苦了念亲呢,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庄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表现出像一个小孩子。”

钱劲暗中留意赵家的动向,也打听到了赵家女婿和赵家主目前的住处;既然这样,那没必要再留着两人继续祸害百姓。

丑时,钱劲从床上翻身而起,沿着街边房顶一直飞奔,出了县城,直达一处单独的庄园,赵家人现在都住在这里面,县城里那片地开始进行翻盖。

绕着围墙转了一圈,钱劲选了一处房顶窜了上去;仔细观察了所有房间的布局,选定三间主房,不费力气地潜入并灭了三间房里面的人,顺便把房中金银搜刮一空。

返回时,在县城边沿开始挨家挨户地撒金银和银票。

早餐后,几人往滨县方向返回。

刚出县城不久,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几个捕快骑马跑到钱劲和马车前面,指令全部停下。

一个捕快驱马走向前来,“你们是干什么的?”

钱劲,“我们回家。”

“里面是什么人?”

“我婶和我妹。”

另一个捕快撩起车帘,看到里面真的是两个女人,随即把帘子放下。

“你们看到过有单人快吗经过吗?”

“一直有,应该有五六个吧。”

捕快调转马头,照着马屁股上面就是一鞭,“驾!”快速离去。

钱劲等人到滨县时已经是酉时末,在几人安顿下来以后,就在客栈饭厅一起用餐。

钱劲听到有人在谈论昨日柳县的一桩凶杀案,那赵家一门,现在仅赵家主一人在世,其余人等都被灭口。

钱劲插问一句,“昨天不是说赵家主和他女婿还是好好的吗?”

那房客说,“我今天刚刚从那里赶过来。昨天他们还是好好的,可今天早晨就不是好好的了。女儿女婿、大房二房都被人灭了;赵家主是在小妾那里过夜,所以躲过了一劫,不然也没有了;赵家做了多大的孽啊,前不久两个儿子被杀,现在女儿女婿连带大房二房被杀;唉,人呐,不能太过缺德,不能做亏心事,不然他们家哪里可能出现这样的结果?”

旁边有人问赵家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导致灭顶之灾。

那人把赵家所作所为给大家讲解了一遍,很多人都气呼呼地说该杀,就知道欺压良善,这样的家庭对社会是一种危害,早杀早利索。

客栈老板说,“我们县城自从那李家被灭以后,安静多了,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也安心,不然整天都要想着李家会不会想个什么法子来霸占我们的家业。”

开始那房客说,“我估计赵家主也会安静下来,杀了两个儿子还变本加厉,这次把女儿女婿都杀灭了,成了无齿老虎,想咬人也很难吞进去,说不定人家正盯着他们家呢,只要他继续作恶,人家就有可能再给他一下子。”

客栈老板说,“我不赞成这么杀人,可是不这么杀人,老百姓又如何能安心生活呢?人家有钱有势,和官府的关系又好,老百姓有理都没个说处。”

“就是。现在官府欺压百姓,那些恶人也欺压百姓,问题在于官府和恶人现在已经是联系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老百姓更是有苦无处申。”一人在旁应和。

客栈老板,“这半个多月接连发生了很多事情,都是一些除暴安良的好事。我们听了都大快人心,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得越多越好。”

众人忙问有些什么事情。

客栈老板咳嗽一声,“开始是州里的官兵杀了十三个黑衣人,据说是矮寇,就是东瀛人;那些家伙是来我们这里刺探情报的,据说在我朝灭过很多庄子;最后碰上了州府官兵,被杀得一个不留。还有就是那伙强盗,不知道被哪个大侠碰上了,三十九人,没有一个活口;那些强盗是从外地流窜过来的,杀了一户人家,然后把那房子作为老窝,开始出来抢劫,没想到被全部消灭。再就是李家和你们说的赵家,听说昭县和州府那边的鲍家也被灭了不少人,也是因为欺压老百姓,鱼肉乡邻,现在听说鲍家已经开始收手,把以前抢占人家的房产和矿山等全部归还原主。看来律例比不上侠义之士的以杀止杀啊。”

“哈哈,律例没用的,尤其对那些有权有钱的人,刑不上大夫,自古就有总结。”角落里一人说。

“就是,你们这里的那个李霸王一家,存在时间有多久了?还不是没谁去管。哎,大家说说看,是不是那个大侠在灭了那群匪徒以后,顺便又把这些恶霸给灭了?”靠窗一人说。

“照这么一说,还完全有这个可能,匪徒不应该存在,恶霸同样也不应该存在,那些官匪更不应该存在;那大侠一生气,干脆灭了个底朝天。”角落里那人回应。

客栈老板,“现在我们这里的人都很感激那个无名大侠的,那些有些小恶的人也不敢放肆胡作非为;既然人家连官府的人也敢杀,那么意味着人家就不怕官府,所以那些官府之人也有所收敛,不再像以前一样明目张胆地串通恶霸来欺压百姓。我们现在都很感激无名大侠啊,如果有可能,我们这些人都愿意为他建一座雕像。”

角落那人说,“可惜一个无名大侠还是不够,需要更多才行;希望那些无名大侠们能杀尽贪官污吏,杀尽土匪恶霸,杀出我朝朗朗乾坤。”

在往家里赶的路上,吉念亲老是问钱劲那些大侠的事情,钱劲只说自己也是道听途说,和客栈以及那些食肆里面的人说的一样;她老是说要是自己也能有那么好的功夫才好,可以杀尽天下坏人,使好人能安安心心地生活。

钱劲问吉念亲小时候练过功夫没有,吉婶说从五岁开始在她爷爷的指导下练过几年,不过在六岁半的时候她爷爷就去世了,后来也只是把小时候学的东西经常在家里耍耍,要不这样的话,身体早就垮了;现在身体还是很灵活的,只是以前没东西吃,体力跟不上,动一下就接不上气来。

钱劲说,家里有一套梅花桩,还有一些锻炼设施,今后可以锻炼身体,自己就是经常在梅花桩上面跑步的。


回到家后,钱劲把车马钱付了,还请车夫到家里吃了晚饭,并留他住了一宿。

刘毅和吉婶两人在客厅把有关事情都说了个全部,钱劲则带着吉念亲把房子周围都巡查了一遍,这地方虽然比较偏僻,但视野还是很好的,周围都是一些原始次森林。

到家时,吉婶已经开始在厨房忙碌,准备生活做饭;钱劲赶紧跑去帮忙,吉婶说,“让我来吧,一个男子汉下厨房,不成体统。”

自从钱劲到家,大黄就一直跟着转悠,在周围蹦蹦跳跳,窜来窜去;钱劲带着大黄往山里跑一阵子,然后又折了回来,把大黄跑得更是兴起。

钱劲也把此次二十一天主要的事情跟刘毅说了一遍,刘毅边听边点头,最后说,“你现在气力不够,只能是采取智取,不能力抗;这次出去很好,把平常所学东西全部用上了;今后每年都要出去一两次,既为民除害,又操练了功夫。”

“师傅,这次我搜集到一把匕首和一些飞镖、飞针之类的东西,不知师傅可由相应的功法。”

“为师也没有专门的功法,不过关键要点还是知道的。”随即把有关动作要点告诉了钱劲。

从此,钱劲开始联系飞镖和飞针,把绑腿从每只四十斤加到五十斤。

一冬一暑过去,钱劲在梅花桩和石阶以及水缸里辛勤地锻炼,还每天盯着铜钱孔锻炼眼力,每天练习飞镖和飞针。

是该检验自己功夫的时候了。钱劲和师傅说了一声,说想到外面去看看,已经快有一年没有出去接触世界。刘毅说是该出去看看了,不然不知道外界是怎么个样子。

钱劲前往吉婶处告辞,吉念亲也想跟着出去玩,说一年时间都没有出去,在家就是练功夫,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水平怎么样;刘毅走进来说,再练两年才能出去,现在功夫太差,会连累钱劲的。吉念亲这才不吵着跟钱劲出去,答应老老实实地在家练功夫。

钱劲和师傅说这次想穿过对面的原始次森林一直向西,那里还没有听说有人穿越,自己想去试一试。

第二天早晨,钱劲把军刀扛在肩上,把飞针和飞镖别在腰间,背着包袱;朝屋里挥挥手,在门口摸了一下大黄的头,笔直往前走去。

照样是初冬的冷风,照旧是地上一层层落叶。钱劲踩着软绵绵的地面,笔直前行,每走一二十步,必定在周围的树上做一个记号;随着天色趋黑,钱劲也在有意识地寻找着可以窝居一晚的地方。

不过没能如钱劲意,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并没有发现可以窝居的地方,只能是找一棵大树,爬到中部位置,把树枝强行拉到一起,再从地上扫起大量的落叶,然后把自己埋在落叶之中。

第二天早晨,刚刚下地的钱劲就发现一只野兔正在前面探头探脑,立马拔腿就追,经过匕首的帮忙,很快就把兔子烤熟并全部下肚,昨天两顿都是啃冷冷的干粮,现在吃点热乎的,感觉身上的劲一下子就上来了。

一路走,一路留记号;也不知道时间早晚,在这初冬的原始次森林里,钱劲耐住寂寞独自前行。猛然,钱劲听到旁边有较大的响声,钱劲立马摒住呼吸,脚上一用劲,窜上旁边一棵树上,朝响声来源处看去,那里有一条大野猪正在拱树。

钱劲已经两天没有活动筋骨,现在正好去试一下。飞速窜下大树,直奔野猪所在。

野猪忽然看到有一个人站在目前,也被吓了一跳;不过,猪就是猪,这么大的胚子,不会害怕眼前这个小小的动物;直接就朝着钱劲奔了过来,待野猪冲到身前时,钱劲侧身一让,野猪直超前奔去;野猪停下来回头一看,目标还在那里稳稳地站着,随即又直接奔了过来;钱劲这次不再是躲闪,而是用灵活的步伐躲开野猪的正面,从侧面一拳击中野猪头部,打得野猪“嗷”地叫了一声;你来我往几十回合后,野猪看了看没法奈何钱劲,嗖一下跑了。而钱劲也觉得没有必要杀了这么一条野猪,任由其离去。

经过一番激斗,钱劲感到浑身来劲,继续前行。

这晚钱劲照旧没有找到可以窝居的地方,只得再次按照昨日的方式度过一晚。

起来继续前行,钱劲发现一只麋鹿,遂拔腿就追,经过摸约半个小时,终于和麋鹿并驾齐驱;看来自己的速度还有待提高,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还是跑不过军马。

钱劲并没有对麋鹿怎么样,任由其拐弯跑着离开。

在黄昏前,钱劲终于看到一座石头山,面对钱劲的是一面陡峭的石壁,石壁上有两个洞穴;沿着陡峭的岩壁,钱劲手脚并用,径直爬到一个石洞口;钱劲伸头往里一看,里面并不大,有很多杂草;进去一看,应该是一个鸟窝,里面还有不少鸟粪。决定再到另一个看看,出洞口以后,往右上方爬去,洞口里面比较宽敞,钱劲走进去;这里面应该有人居住过,里面很整洁,还有石头雕凿的石墩和石桌。

钱劲沿着石壁一路摸过去,希望能在里面找到一些奇迹,沿着石壁走了一圈,没发现任何东西;随后用军刀又敲了一遍,确实没有任何东西。

随后坐在石墩上面,一会后,钱劲走到洞口,看着陡峭的石壁,估计都有五十丈高,确实是一个练功的好地方。钱劲决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联系一下自己的攀爬能力,也是锻炼自己指劲和敏捷性。

随后几天,钱劲每天都在这面石壁上联系攀爬,最早需要一炷香才能到达洞口,五天以后,钱劲可以在一盏茶功夫内到达洞口。

五天时间,钱劲吃住在洞里,临离去之时,把洞里打扫一下,还是如同开始那样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杂物。

其后一个月时间,钱劲独自在树林前行,和老虎对打过,追着豹子跑了几十里地,还和棕熊摔过跤,也不是完全的无趣。

在和老虎对打时,钱劲把所有的武术套路都联系了一遍;在追豹子时,追得豹子不敢回头;棕熊在和钱劲摔跤时,它那熊掌和屁股根本就没有用处。最后那三个庞然大物畏惧地看着钱劲,灰溜溜地跑开。

钱劲觉得这一个多月进步明显,无论是力量还是敏捷性,不管警觉感还是耐力,感觉地比以前更为强大。

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钱劲找各种地下块茎烤着吃,逮着各种小动物烤着吃,树上挂着的水果也不知道吃过多少;自己背着的包袱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动多少,还是那么满。

这天,钱劲照例吃着烤兔肉,吃着煨熟百合和何首乌,吃得正香时,猛然听到不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还有人说话的声音;钱劲急忙拿着烤肉和何首乌闪到旁边的树丛里。

不一会,过来两个人,准确地说是两个小孩,衣服褴褛,脸上脏兮兮的。

钱劲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把两个小孩吓了一跳,大的小孩把小的拉到身后,警惕地看着钱劲。

“你们两个怎么到山里来了?”钱劲在问话的同时把手中的煨百合和何首乌递了过去,大一点的小孩伸手接了过去;钱劲接着把自己啃过的那部分兔子肉撕下来,将剩余的全部递给他们,躲在后面的小孩也伸出脑袋看着钱劲。

那大小孩把煨的东西全部放在地上,接着把烤兔肉接了过去;然后把地上的东西和兔肉撕下一半,再把其中的一半分成两份,一份递给藏在身后的小孩,随即自己开始快速地啃起兔肉。

钱劲也慢慢地吃,又从火灰里扒出几个何首乌和百合,分一半给他们,等着他们说话。

吃掉自己那份的一半以后,大小孩终于放慢吃的速度,“叔叔,你怎么上来的?我们两个是爸爸妈妈和叔叔他们用梯子送上来的,他们自己没上来,说是要去战斗。”

“和什么样的人战斗?”

“有好多穿黑衣服的人,说是在打前面的庄子呢;爸爸妈妈和叔叔婶婶说打完他们以后就会来接我们的。”

“你们在这上面几天了?”

“昨天刚刚上来的,我们都没有吃的,在找野果子吃呢。”

“你们庄子以前有人到过这山里吗?”

“有猎户上来打过猎,说山里有大老虎和野猪,后来没有人再上来;很难爬上来的。”

“走吧,带叔叔看看你们是从哪里上来的,还记得路吗?”

“记得,这里到我们爬上来的地方不远。”

钱劲跟着两个小孩走到他们昨晚住的地方,就是在一棵大树下面堆了很多干树叶,方式也和钱劲一样,不过他们在地上更危险。钱劲接着帮他们找了一棵大树,按照自己的方式给他们搭了一个空中床,防止老虎、野猪等动物的袭击,还给了他们一根大棍子,万一有豹子爬上来,可以打下去;又去砍了一根竹子,给他们准备了几竹筒水,免得他们下来取水时遇上大型动物。

钱劲在给他们留足足够的干粮以后,走到他们爬上来的地方,底下是一面巨大的悬崖,难怪庄子里很少有人上来打猎,这岩壁高度也不下五十丈,很少有人能爬上来;即使上来,也需要费很多功夫;钱劲依稀听见下面的庄子里有火枪声音,还有哭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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