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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先生,请宠我!

封三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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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叶星阑肖易安   更新: 2022-03-30 06: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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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阑肖易安《薄先生,请宠我!》讲的是路人皆知,薄斯年捧着的大明星是林熙儿可偏偏薄总人前人后两幅面孔,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落魄千金叶星阑某天,他把她"咚"在电梯里,薄唇轻挑:"我让你演《XX》女一?"叶星阑瞪大眼,看着画风突变的男人,"薄斯年,你是不是发烧发傻了?"男人眼睛眯得像狐狸:"谁知道呢?大约是我被鬼迷心窍了?"叶星阑笑,伸手拽住男人的领带,低声道:"薄先生,你这么说,你的熙儿要伤心了"男人猝...

第1章

精彩节选


兰城滨海之上,游轮上的私人晚宴名流云集。 叶星阑不是来参加这种纸醉金迷的晚宴的,而是来找她的男朋友肖易安。 不过,在她看到肖易安的时候,她一下就愣住了,甚至忘了来这里的目的:“易安,她是谁?” 男人坐在宴会厅二楼的贵宾席位上,穿着名贵得体的西装,手臂挽着他身边的女人,冷淡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苏湖,我女朋友。” 叶星阑微顿,漂亮的脸上很快隐去惊诧,冷艳的目光朝肖易安身边的女人扫过去。 肖易安显得英气的浓眉皱起,语气冷漠不耐,“星阑,你别再来找我了,这样我女朋友会不高兴。” 叶星阑眼睑闪了闪,冷冷的嗓音里带着嘲讽:“你女朋友?你女朋友不是我么?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分手?” 肖易安看着她冷薄又美丽的脸,标志的脸上很温凉,他启唇,“现在。” 她忍不住扬起笑容,凛意凉薄的目光掠过苏湖那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上,高声道:“所以,你承认她是小-三?你劈腿?” 周围人多多少少有听见的,自然回头来看,苏湖脸上炸红,垂下来头。 肖易安脸上闪过一丝难看,很快又淡淡的冷嗤:“星阑,凭良心说,咱们在一起两年,你除了格式化的跟我约会,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如果不是你需要钱,还会来找我吗?” 叶星阑的骄傲,应该是整个兰城都知道的事情,她是天之骄女,是被叶家碰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只可惜……叶家在一夜之间破产了。 叶星阑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男人,唇角的弧度极其的讥诮,“我以为是因为我们叶家垮了,我这个落魄的千金配不上你了?” 肖易安抬手圈住苏湖的腰,嗓音变得低沉缱绻,“遇上她,我才知道跟你在一起有多无聊,咱们之间好像从没有产生过‘爱情’这种东西。” 叶星阑忍不住想笑,她扬起唇角,讥诮的看着眼前这对男女,她是兰城公认的女神,追她的男人大约能排出兰城,这男人却说她无聊?过去的两年,难道她投入的感情都喂狗了? 可是,她现在急需钱,她爸爸等着手术,她本是来找肖易安借钱的。 见叶星阑还不走,肖易安淡淡的道:“苏湖的妈妈嗜赌,欠了十几万的债,宁愿自己去做兼职却不肯要我一分钱,星阑,你作为前女友的身份,有资格开口跟我借钱么?” 兰城还有谁不知道叶家一夕之间宣布破产,叶世安心脏病突发进了医院。 叶星阑咬唇,忍耐的道:“易安,就算不看我们在一起的两年,我爸爸当初也没少帮助过你们肖家,就帮我这一次,借我一百万好吗?” 她把指甲掐进掌心,即便再卑微再低声下气,只要能借给她钱,她都能忍。 一直站在肖易安身边看戏的陆子墨插嘴:“叶大美人,叶家公司破产,可是对外宣布负债三个亿,你说借你一百万,你能还回来十万么?” 大约是有人看不惯兰城骄傲惯了的大小姐落入淤泥,总有人捧高踩低,想看看笑话。 又有公子哥搭腔:“是啊,我就说叶美人别那么死心眼嘛,上帝不还给你留了一副好皮囊,做女人只要肯豁得出去,一百万两百万的,还不是你点点头的事情?” “是啊!” “哈哈哈……” 叶星阑捏着自己红色的礼服裙摆,微微咬了咬唇,冷眸扫过面前这些人的嘴脸,转身离开。 陆子墨朝身边的秘书使了个眼色,有人跟上了叶星阑。 她下楼的时候,心里焦虑起来,医院那边再不交钱,可能会把她爸爸挪出医院了。 下楼梯的间隙,来不及抬头,就被人捂住眼睛和鼻子,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熏得她头脑发晕。 “你们是谁?救……唔……” 她就真被人拖走了,过程中只有隐约的意识,听到有人说:“陆少也真够缺德的,把她送进去,估计今晚都有好戏看了!” “嘘……别说话!” ………… 叶星阑意识懵懂的再次醒来,睁眼是一片漆黑,发现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没有。 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一个清晰的脚步声落地,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整个房间里的灯亮起。 男人随手脱掉了身上黑色的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拉松领带的瞬间,余光瞥到套房卧室里的门开了半扇。 灯光亮起,叶星阑努力朝卧室门口扭头看过去,就看到男人警惕的推门走了进来,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 薄斯年。 橘色的灯光静静的剪出他的轮廓,一副颠倒众生的贵公子姿态。 叶星阑微微蹙眉,换做别人她可能不认识,可薄斯年在他们表演系可是出了名金主,他投资的电视剧电影没一个不火的,他们学校的师哥师姐们一听是薄斯年的皇影投资,宁愿当个配角也要参与。 “叶星阑?” 男人已经神情厌厌的走到了床前,高大挺拔的身躯形成一股压迫。 他们之间认识,但也只停留于互知姓名的阶段,没有过任何交集。 叶星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手臂软的根本支撑不起自己。 “需要钱?” 男人看着她,眼眸眯成危险的弧度,冷淡的开口:“多少钱难倒了叶小姐,需要到我这里来?” “到你这里?”她终于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他需要女人,她需要钱,不过是男人与女人间的游戏,“薄先生出多少钱让我躺在了这里?” 把她弄过来,除了那事,还能是什么呢? 男人微微垂着头,漂亮的薄唇抿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修长的手指捏在了她精巧的下巴上,“既然你选择来我这里,不是已经比较过了,我是最合适你的人?” 比较?呵! 叶星阑冷魅的目光看着逐渐俯首靠过来的男人,不闪不避:“我喜欢明码标价。” 男人手臂已经撑在她的肩头,俯下的身躯压迫感更重,叶星阑却一股烟视媚行的姿态,冷薄的眼看他。 薄斯年微顿,眼底掠过浓郁的墨色,指间用力捏紧她的下巴:“跟着我不是更好么?”
男人的清冽的气息全都洒在她的脸上,烫的她的皮肤发红,心跳声像是突然失去了控制。 “薄先生有那么多情人,跟着你有什么好?”她挑眉,浅冷的勾起了唇。 “你爸爸的医疗费用和你们家欠下的三个亿,我帮你还。”男人的目光从她的脸颊滑落,。 男人的唇畔的弧度勾得更深了…… 叶星阑浑身一僵,暖色的灯光下脸颊上蒸腾出一股嫣红。 “等一下!” 叶星阑忽然用力拽住他的手腕,仰头对上男人近距离的俊脸,浅声道,“薄先生还没给我钱?” 男人眸低骤然暗沉下去,迅速结上一层冰霜,“钱?叶小姐真要明码标价?” 叶星阑慢条斯理说道:“不然呢?咱们现在做的不就是这种交易?” 薄斯年已经起身,脸色暗沉而不可靠窥探。 叶星阑知道已经激怒了他,却还是火上浇油:“怎么?薄先生叫人弄我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薄斯年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心头窜起一股怒火,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我的钱不会给一个可以随随便便的女人。” 叶星阑勉强从床上坐起来,唇角勾着冷蔑的笑,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薄先生在开玩笑吧,俗话都说了,当了那啥还想着立什么牌坊?” 薄斯年眯起眸子,视线像是淬了冰,声线冷得发寒:“看来叶小姐似乎是喝醉了,我叫人帮你醒醒酒,如何?” 叶星阑见男人掏出手机,寥寥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半分钟不到,两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出现在房间里,毫不留情的把她从床上拽下来。 男人也只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吩咐保镖:“丢海里,让她清醒清醒。” 两个保镖依言点头,很轻易就把她的小身板直接拎了起来。 叶星阑确实没想到,激怒这男人的后果是这样,“薄斯年……你敢……” “丢出去。”男人不耐的催促。 她以为,男人说把她丢掉海里说着玩,没想到那两个保镖直接把她拽到了甲板上,用绳子困住她的手腕,就这么直接扔进了海里。 “啊——” 刺骨的海水,激得叶星阑尖叫了一声,海水也瞬间灌入了她的口鼻。 动静很大,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叶星阑呛了一口苦涩的海水,在沉下去的瞬间又被人拽着绳子拎出海面。 “救命!薄斯年,我要告你故……啊……!” 身上迷药的劲下去一些,叶星阑刚呼救了一声,绳子一松,她又被扔进了海里。 围观的人开始私下议论,甲板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肖易安等人也跟着从宴会厅里出来观看。 “薄斯年……呜……!” 叶星阑再被拉上来几秒钟后,绳子一松,她又被灌了一口海水。 “哈哈,你们看,这女人啊还是不要太自以为会,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陆子墨倚在一处桅杆前说风凉话。 肖易安听他的口气,立刻明白是这么回事,侧首质问:“子墨,是你找人干的?” “易安,反正你已经甩了她,我出口当年被她鄙视的恶气还不行,放心不会闹出人命的!”刘子墨吊儿郎当的道。 叶星阑身上的迷药彻底被冰冷的海水给洗涤干净,再一次被拉上海面的时候,她大喊:“薄斯年,你他妈-的别自我感觉良好,你以为是个女人都想……啊……” 叶星阑平生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骂人。 薄斯年迈着缓缓的步调,从厅里走出来,清俊的脸在听到女人声嘶力竭的谩骂后,顿了一下,整张脸便阴郁了起来。 甲板上议论纷纷的人都闭了嘴,安静的可怕。 男人面无表情,迈着长腿走到了甲板中央:“把她弄上来。” 边上的两个保镖听到命令,“哗啦”一声,就把叶星阑从海水里给拽上来。 她被毫不留情的扔在了甲板上,礼裙随着冰冷的海水沾粘在身上,长发黏在发白的脸上,因为冷而浑身颤抖,狼狈至极。 “酒醒了?” 男人高高在上的站着,如上位者般蔑视的垂眸看她。 叶星阑强撑起手腕,黑色的眸却锐利如刀:“薄斯年,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你这种人。” 男人居高临下,淡淡的挑起菲薄的唇角:“是么? 叶星阑不再理会他,浑身颤抖的从甲板上爬起来…… 在她没站稳要倒下的时候,肖易安走过来伸手扶住了她:“你没事吧?” “没事,不用肖少关心。”她在男人碰上的瞬间,就直接把手臂抽了回来,并往后退了一步。 肖易安心知是陆子墨搞的鬼,多少念了些旧情,脱了西装递给她:“星阑,别逞强了,你看看这里还有谁愿意帮你!” 女人脸颊沾粘的发丝上还滴着冰冷的海水,黑白分明的眸寒凉平静的看了看他递过来的衣服:“肖易安,你现在何苦假惺惺?咱们以后还是陌路的好。” 她拎起湿漉漉的裙摆,朝没有被人群包围的入口走过去,想找服务生换衣服,却被薄斯年拦在前路。 她顺手拨了拨粘在脸颊上的发丝,冷淡的道:“怎么,薄先生还没出够气?” 男人冷郁的脸上一言不发,脱了身上的西装盖在她的肩头,并不容她拒绝的打横着把她抱在怀里,朝里走去。 肖易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衣服,沉着脸朝陆子墨走过去。 “薄斯年,放开我,我没空跟你玩这种猫捉老鼠的弱智游戏!”她挣扎着,却仍是被男人抱得纹丝不动。 套房的门被打开,男人随手找了一个棉被裹起她,直接把她扔进了房间里。 “薄斯年……啊……”
叶星阑被砸得头晕眼花,湿漉漉的衣服外裹着棉被仍是浑身发抖。 “我听熙儿说,兰城大抵再找不出比你更骄傲的女人了,原来……是熙儿说错了。” 男人唇角的弧度浅薄晦暗,不顾身上的西装被她沾湿,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林熙儿?她这会儿大约正在看着他们叶家冷笑吧…… “薄斯年,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不想招惹你,你也别来烦我!”叶星阑冷声道。 “没兴趣?” 男人用打火机点燃夹在手指间的香烟,青白色的烟雾将他英俊的五官拉得模糊,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交叠,矜贵而冷淡,“可是怎么办呢,我忽然对叶小姐很感兴趣,想知道没了叶家的权势和金钱,你的能耐是不是就只剩下在床上取悦男人了?” 叶星阑一顿,跟男人对视了过去。 取悦男人?薄斯年或许太高估她了…… “当然不,”她用黑亮的目光看着男人薄冷的面容,挑起唇角:“虽然我刚从电影学院毕业,但上学期间也参演了不少电影电视剧,薄先生肯借我钱,我愿意无偿签在你公司做艺人。” 她大二就参演了著名导演陈佚的电影,虽然是配角,可也算一跃成名,被观众所熟知,只可惜叶家破产,她现在一个通告都接不到。 薄斯年不急不缓的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微凉的开腔:“好,明天游轮靠岸,会有人送你进剧组,”说着男人已经从沙发上起身,眼眸眯起:“不过……角色可没得你挑。” 叶星阑一僵,她听懂了男人最后半句的意思。 她的手指在被子里捏成拳头,礼貌的道:“谢谢薄先生。” 薄斯年淡淡的扫过她一眼,似是随口说了句:“洗个热水澡休息吧。” 说完,男人便迈开长腿离开了。 叶星阑看着他拉开门走出去,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弛下来,浑身一阵寒凉袭来,打了个冷颤,起身去把房间的门反锁了。 ………… 熟悉的手机铃声哎在房间里响起,她低头找了找,才在床角的地毯上找到了她的手包。 她捡起手包,掏出电话接通。 “小姐,怎么医院忽然说医药费已经缴过了,是肖少借给你钱了吗?”电话那头,是家里的管家周叔。 叶星阑疲倦的摁着眉心,“别人借的,我爸还好吗?我明早可能去不了医院,还得麻烦您替我照顾着。”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周叔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的问:“小姐,您没有找肖少吗?这钱是……” “周叔,您在医院照顾好我爸就行,其他我都会想办法的,”叶星阑不想告诉周叔是薄斯年帮了她,就简单的交代:“时间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周叔赶在她挂电话之前道:“小姐,不如您去找劳拉夫……” “周叔!”叶星阑脸色一凛,捏紧了身上湿漉漉的裙摆:“我们叶家是死是活,都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既然离开了叶家,抛弃了她,那就跟她不再有任何关系。 ………… 第二天一早,游轮上的服务生敲门给她送来了衣服,说是薄斯年吩咐的。 衣服是当季上市的新款,叶星阑穿上后才发现,尺码很合身,可以说精准无误到像她亲口报过三围似的…… 他是经过多少女人,才能轻而易举的看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三围? 游轮已经靠岸,她下游轮,一辆车就停在了她面前。 “叶小姐你好,我是皇影的经理人李彤,”女人穿着一套白色职业装,精致爽利,把手中的合同递到她面前:“这是签约艺人的合同,叶小姐签了就可以进剧组了。” 叶星阑简单的翻阅了合同,除了没有酬劳之外,也没什么可看的,她没有犹豫,提笔签了字。 签完字,李彤就直接把她送到了剧组,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是清宫戏,剧组围着的旗子上写《清平乐》剧组。 “你,过来!这是你的衣服,赶紧换上,下一场戏马上要开拍了!”叶星阑刚被李彤带进来,一个剧务直接扔给她一套衣服,让她去换。 李彤淡淡的看了一眼,只道:“以后叶小姐就在这里工作了。”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剧务见叶星阑还杵着不动,吼她道:“愣什么愣,还不赶紧进去换衣服,耽误了进度你负责啊?” 叶星阑平静的扭头瞅了那男剧务一眼,三十多岁,油头大肚,眼底掠过厌恶,还是拿着衣服走进了帐篷里。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大约演的是个宫女,帐篷里有很多跟她穿一样衣服的女孩,正在穿着繁琐的宫女服。 她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准备脱衣服,刚解开一颗扣子,低头就看到一眼角落木桌上一盏怪异的台灯…… 是隐藏摄像头! 叶星阑从小就防偷拍,这种东西她看一眼就认得出,而摄像头对准的方向……就是这些正在换衣服的女孩子。 她不动声色,抓起一块布扔在台灯上。 外面的剧务又开始催了,她换了衣服赶紧跟着一群人出去了…… 第一场戏,是后宫新入了一批宫人和秀女,皇帝按照惯例选几个充入后宫中,也就是后宫所有争权夺势的开端。 当然,叶星阑不过只演了一个小小的宫女,随着其他人安排站在选秀坊的外殿,只站着充个人头数就行。 “呦,这不是高高在上的叶小姐,怎么跑来这里演小宫女了!” 她正低头整理服装,听到女人尖酸的语调在耳边响起。 叶星阑微蹙眉,抬头的时候眼底已经变得冷淡,看着两个衣着精致华贵戏服的女人,一个是林熙儿,一个是赵楚楚。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林熙儿,没有之一。 “跟你有关系?”叶星阑冷冷的目光扫过林熙儿,落在赵楚楚身上。 赵楚楚一扬眉,得意的道:“嗯,那倒是没什么关系,就是看到落水狗,想痛打而已……” “楚楚,走了!”林熙儿也不看叶星阑,语调温吞的催促赵楚楚。 赵楚楚怎么肯,她觉得自己头一回等踩在叶星阑头顶上,当然要过过瘾:“叶星阑,演宫女就要有宫女样,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她说着抬手朝叶星阑下巴上捏过去。 “啊——” 女人尖锐的叫了一声,两根手指被撇在了叶星阑的手里。
赵楚楚脸一下就疼白了,瞪眼道:“叶星阑你还有什么可神气的,现在熙儿可是女主角,我是女二号,你算什么东西,放……放开……” 叶星阑不动声色的又狠瞥了她手指一下,才堪堪松开:“所以,你好不容易扒着林熙儿才演了个女二,就等不及当她的走狗来咬我了?” “叶星阑,你别太过分!” 林熙儿眸色清冷的扫过叶星阑,扶住身边的赵楚楚。 “过分么?那让你这位好闺蜜下次注意点啊?不要总是乱咬人。”叶星阑皮笑肉不笑,低眸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你……” 赵楚楚穿着精致的清宫装,一激动起来头顶头饰乱颤,被林熙儿给拉着制止她。 “楚楚,别跟这种人一般计较了,导演叫咱们了!” 叶星阑看着林熙儿拉赵楚楚离开,心里窜出一股无名之火,在兰城人人都说她骄傲,最清高的人应该是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才是。 一整个上午,她就那么在烈日下站着,妆容都是粗糙的,自然不会有防晒,到了中午吃饭,她脸已经被晒得通红。 剧组统一的盒饭也没什么滋味,她随便找了个阴凉处坐下,没吃几口就不想吃了。 “我觉得你还是多吃两口吧,下午说不定还得拍夜戏呢,咱们饿了可没人管!”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穿着小太监服的一个男生,眉清目秀的劝说她。 叶星阑淡淡点了点头:“谢谢!” “我叫白泽,你叫什么啊?”男生问她。 “叶星阑。”她只好又应了一声。 白泽眼睛一眯,继续跟她攀谈:“我是来打暑假工挣生活费的,你是专业演员还是请来的群演啊?” “我电影学院毕业的。”即便薄斯年故意刁难她,她也不会没有镜头把自己当群演。 “哇塞,星阑姐你这么厉害啊,我的理想也是当个演员,你能……” “我还有事。”白泽没说完,叶星阑已经起身,朝她存东西的帐篷里走去。 正是吃饭的时间点,帐篷里又热,没人会在里面,叶星阑漫不经心的掀开衣门帘,里面却“呼啦”一声响…… 里面的人显然是因为她忽然闯进来给吓住了,她抬头一看,正是上午吼她换衣服的那个剧务,一脸的做贼心虚,手里捏紧了什么快速藏进自己衣兜里去了。 叶星阑低头,摔在地上的是那一盏装有隐形摄像头的台灯…… 偷拍的,是这个剧务? “饭点不去吃饭,跑这里来干什么?你想吓死我啊,你看,把灯都给摔坏了,你赔啊!”剧务立即恢复之前的凶神恶煞,朝她吼过去。 叶星阑仍旧淡定的往里走,语调不卑不亢:“来拿手机打个电话。” 她直接朝存储柜走过去,经过摔在地上那台灯的时候停了下来,抬眸浅淡的朝剧务瞅了一眼,语调很低:“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只要不威胁到我的利益,所以……”她眼神忽然锐利起来,警告道:“你也适合而止。” 剧务心里一个“咯噔”,她偷拍的事情要是被抖出去,别说工作丢了,说不定还得进公安局。 “你……你敢!”剧务瞪大眼,威胁道。 叶星阑淡淡瞥了他一眼,打开自己的储物柜,掏出手机,不屑的撂下一句:“所以,收好你那肮脏的心思,别等到我拆穿你的那一天。” 一般做偷窥偷拍这种事情的人,都胆小。 她刚拿着手机出去,外面忽然就嘈杂了起来,不少人朝演员休息区的空调房围了过去。 白泽不知哪里冒出来,拉着她道:“星阑,有人来探林熙儿的班了,听说是男朋友,快去看看!” 叶星阑一顿,顺着白泽指的方向看过去……薄斯年? 呵呵。 “我没兴趣。”她抽出手臂,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着。 白泽见她不去,也就跟着没去凑热闹:“那我也不去了,反正也没什么好看的!” 叶星阑还没开口把白泽赶走,抬头就被林熙儿的助理刘婵给打断了话头。 “找你半天了,这是熙儿叫我给你送来的!”刘婵语调轻慢,面露鄙夷之色,朝她低过去一盒包装精美的果盘。 叶星阑坐在那,只抬眼看了一眼就用下巴指着旁边的垃圾桶道:“麻烦扔那里,谢谢!” “哎,叶星阑,你别不识好歹啊!”刘婵一下被惹怒了,指着她道:“你现在都落魄到这个地步了,熙儿是可怜你才让我给你送的,你还当自己是贵门名媛呢?” “我跟她什么关系?要她来可怜我?”叶星阑冷眼一挑笑了起来:“你们的大明星似乎从小都不屑与我为伍呢?现在倒是菩萨心肠了?” “你……”刘婵气得脸一白,直接把手里的水果扔给了白泽:“给你,薄总说了剧组人人有份!” 白泽傻乎乎的低头看扔到自己手里的果盒,他没听懂刚才的对话是什么意思,但看刘婵确实太猖狂,就果断把自己手里的果盒扔垃圾桶里去了。 叶星阑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 下午的戏,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林熙儿演的秀女犯了错,被公公罚夹手指,而负责行刑的那个宫女,就是叶星阑来演。 薄斯年还没有走,面容清的坐在了导演旁边安静的看着。 所有人都不敢出差错,循规蹈矩的演着,直到叶星阑拿起木夹子夹起林熙儿的手指。 叶星阑镜头很少,所有的机位都对准了林熙儿。 “啊……” 叶星阑刚拉紧了木夹子,林熙儿就拧着眉头痛呼一声,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林熙儿的手臂和肩头都在颤抖。 “嘶……好疼……奴婢知道错了……”林熙儿忍痛说着台词。 叶星阑离得近,能清晰的看到她额头上的冷汗和太阳穴微起的青筋,她不禁怀疑,这女人的演技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卡——” 导演站起来拍手叫好:“熙儿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简直跟真的受刑一样!” 薄斯年在,自然所有人的跟着鼓掌。 “啊……”林熙儿却在这个时候直接倒在了叶星阑的脚边,手一碰地,又是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叶星阑也跟着一惊,低头去看,发现木夹子脱落了,林熙儿玉白的十指都是红得发紫的夹痕…… “道具……不是假的么?”她蹙起眉。 “熙儿……” “熙儿姐!” 一群人已经把叶星阑挤在了外围,她有些无措,手里还拿着那夹伤了林熙儿的木夹子。 肩头一沉,她没来得及躲开,就被人重重的拨开甩到了更远的地方。 抬头间就对上薄斯年冷若冰霜的目光,刀削一般朝她射过来:“是我高估了你,还是你本来就这么愚蠢?” 叶星阑莫名其妙:“……” 男人已经拉开人群把林熙儿从地上抱起来,所有人自动躲开,不敢言语。 “下午停工休息,”薄斯年冷声吩咐,目光再一次落在叶星阑身上,语调更低沉:“道具的问题,两个小时内给我交代!” 说完,他便抱着林熙儿上车,去了附近剧组包了的酒店休息。 “你!” 导演目送薄斯年和林熙儿离开后,勃然大怒,指着叶星阑道:“你怎么搞的,怎么拿真道具来?熙儿受伤你没看出来?夹那么起劲,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道具组给的我道具,跟我有什么关系?”叶星阑把手里的道具扔到导演面前,不卑不亢的开口。 “我看就是你看不惯熙儿,才故意拿了真的道具夹伤她!”赵楚楚冒出来落井下石。 道具组的人过来,检查了道具后,看着叶星阑道:“谁给你的道具?你用的这个真道具是拍特写用的。” 叶星阑这才想起,道具是白泽递给她的。 她抬头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白泽已经低着头主动站了出来,“是我给星阑姐的,可是我……我不知道这个是真道具啊!” 叶星阑看着他问:“白泽,谁把这个道具给你的?” 白泽立即扭头指着剧务道:“是剧务!之前拍戏的时候剧务催我快点把这个给你拿过来,我就给你了!” 导演的目光落在那剧务身上:“钱正峰,是不是你拿错了道具?” 钱正峰立即否认:“导演,这是道具组的事情,我没碰过道具,怎么乱说呢,我没给过他道具!” “剧务,就是你给我的啊!你怎么……”白泽一脸苦楚。 一般的拍摄现场都很混乱,除了镜头前,没有人会在意后勤的事情,摄像头也都只安在关键路口,所以这件事儿就成了无头账。 可薄斯年发话了,导演自然要找人来担责任。 “事情是因为你们两个而起,你们去跟薄总交代吧!”导演指着叶星阑跟白泽厉声道。 “不是我们干的,凭什么……” 白泽不服气,却被叶星阑拉住,“是我一个人的错,就算是白泽拿错了道具,我演的时候不仅没有检查,还看不出林熙儿是真的受伤,我去找薄总交代。” “星阑姐,这明明是有人……”白泽拧着清秀的眉,一脸的不服。 叶星阑示意不让他再开口,他只好忍气住口。 下午不开工,大家散了去休息,叶星阑则被道具组的人带着去酒店找薄斯年。 十分钟,她就被带到了酒店的套房门口。 “薄总,查清楚了,是叶星阑拿错了道具。”道具组的人站在门口,先把关系撇清了。 叶星阑不屑的勾了勾唇角。 房门被打开,出来的是薄斯年的秘书许潜,看着叶星阑道:“薄总让你进去。” 意思是,只让她一个人进去。 叶星阑沉了沉眼角,推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拉了窗帘,显得光线昏暗,男人长腿交叠坐在浅灰色的沙发里,因为逆光,她没有看清楚他的表情。 叶星阑走过去,隔着白色的琉璃茶几,淡淡开口:“是我没检查道具伤了她。” 薄斯年掀起眼睑,浅淡的目光才落在她的脸上,没有说话。 她看着男人那副浅淡的模样,又道:“如果这件事非要有一个人来承担的话,就当是我的失误。” 男人菲薄的唇角勾起:“所以,你并不心甘情愿承认这是你的错?” 叶星阑淡笑:“有什么区别?反正是我伤了她,薄总要是心疼她,大可以找我出气好了。” 薄斯年又仔细看了她一眼,唇角的笑忽然敛住,语调也冷了一度:“也好,那你亲自给熙儿去道歉。” 说完,男人朝卧室的方向看了看。 卧室的门没有关严,开了一个门缝,能看到躺在床上的林熙儿,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 当面跟林熙儿道歉? 呵,亏他想得出来。 “如果,我拒绝呢?”叶星阑身上还穿着宫女的戏服,脸上几乎没什么妆容,此刻更是清冷倔强的明显。 男人低笑两声:“叶小姐,前一晚在游轮上我们才做过交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呢?” 叶星阑没想过他会当着林熙儿的面把这些说出来,神经猛地一紧,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卧室里的声音传出来。 “斯年,你在跟谁说话呢?”林熙儿在卧室里发问。 薄斯年放下交叠的长腿从沙发上站起来,淡淡的应声:“伤你的人。” 叶星阑垂在衣袖里的手逐渐握成了拳头,安静的盯着薄斯年。 男人不以为意,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当然,叶小姐可以选择终止交易。” 叶星阑不动声色的压住心口翻涌的气息:“……” 她先男人一步朝卧室的方向走过去,林熙儿正准备掀开薄被下床,被她突然闯进来惊了一下。 男人慢条斯理的走过去,扶她重新坐回床上:“手伤着,怎么起来了?” 林熙儿却看着叶星阑,装作一脸懵懂:“你怎么来这里了?” 叶星阑淡淡冷笑:“我跟薄总在外面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你没听到吗?” 林熙儿不再看她,可也没有再说话。 刚才他们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抱歉,在演之前没能好好检查道具,伤了你是我的错误。”叶星阑很官方的道歉。 “哦?”薄斯年立在床前慢悠悠的开口:“我还以为是叶小姐故意的呢?你不是很早之前就看不惯熙儿?”
叶星阑笑了笑,朝林熙儿被纱布缠着的手上看过去,“对,我是看不惯她,我要想真的整她,恐怕就不是擦破皮那么简单,这双漂亮的手都别想要。” 她说的漫不经心,并且清晰的看到了林熙儿脸色一滞。 她继续道:“这种大庭广众下手的方法,你们不觉得拙劣,如果是我,我都会嫌弃我的智商,更何况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夹她,疼了不会说的么?是她自己选择伤了自己,跟我何干?” 她说完,直接转身出了卧室。 薄斯年先是听了她这番话,神色沉郁,又见她竟然敢直接转身就走,脸上更难看,迈起腿要跟过去:“叶星阑!” “斯年……” 林熙儿忙把手臂圈在男人腰上阻止他,“斯年,是我自己忍着的,不怪她,我想既然疼了疼了,就不如坚持一下,也好让拍下的画面真实些。” 薄斯年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然后缓慢的扯下来,语调不深不浅:“你好好休息。” 林熙儿看着还是朝门口走去的男人,坐在床上忽然道:“刚才你们在外面的对话,我听到了,你跟她有什么交易?” 男人长腿一顿,停了两秒才淡淡的回头:“熙儿,我不喜欢旁人过问我的事情。” 林熙儿能成为国民女神,除了好资源演技也不差,天生的就是她这张脸,长得人畜无害,眼睛里好像永远蓄了一汪水,此刻一对眸看着薄斯年,好像把长达十多年的情意都释放出来一般,情意绵绵。 “旁人?斯年,我从小就认识你,在你眼里,我是旁人?”林熙儿质问。 薄斯年看着她,只低低的道:“熙儿,你又何必因为一句话跟我较真。” 他说完还是转身要走。 林熙儿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又叫住他:“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男人长腿一滞,薄唇抿成了一线,没有再回头看她,只是语调中带着薄冷:“你多想了。” “那前一晚,你们在游轮上干了什么?”林熙儿眼眶里蓄了一层雾气,神情委屈。 薄斯年在离开的时候,只淡淡说了一句:“熙儿,我答应在槐序回国之前照顾你,但不代表你有可以质问我的资格。” 林熙儿看着离开她视线的男人,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不管她怎么留,好像从来没有留住过。 薄斯年可以任外界传她跟他各种各样的绯闻,可以毫无顾忌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好,可是……他也没有再往前越过一步,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文槐序出国前的嘱托。 外面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天赐良缘。 呵,跟个笑话似的。 ………… 叶星阑倚在酒店的走廊上,本就不太明亮的走廊里,她又身穿了一套清宫服,稍有点……灵异的味道。 且,这里是贵宾层,整条走廊就倚着她一个人。 一听到声响,她就扭头看了过去,是薄斯年走了出来。 “在等我跟你算账?”男人淡淡的开口,听不出喜怒,已经朝她了过来。 叶星阑倚在墙上没有动,语调闲散:“只是有句话没说完。” “说。”男人立在她面前,比她高出太多,落下的阴影无端形成一股压迫。 她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随意浅淡:“我刚才想了一下,薄先生如果想终止交易,也可以,不过……”她语调逐渐拉长,自称一股魅态,“……毕竟昨晚在游轮上,我是被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抱走的,外界肯定传闻我上了你的床,既然咱们要终止交易,那就麻烦薄先生对外发个声明,就说咱们昨晚什么都没干,怎么样?” 叶星阑说着,目光不自觉下移,朝男人胯下瞥了一眼。 男人眼眸眯成危险的弧度,朝她靠近过去,嗓音低沉浅淡:“叶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叶星阑又转做一脸无辜的表情:“薄先生既然要终止交易,那我也不能白白赔了我的名声不是?这样我还能换个下家……找……嘶……” 她下巴猛地一疼,已经被男人长指扣在手中。 “叶小姐是想让我外界说,我跟一个女人待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做?还是想让外界以为我是性无能?”男人清冽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颊上,带着危险。 叶星阑捏了捏掌心,假装镇定的勾唇一笑:“我可没这个意思,怕是薄先生多想了,外面那些人能有这么八卦无聊?关心您那方面有能无能?” 男人的脸明显沉了一度,叶星阑顿时觉得下巴又被扣紧了许多。 “啊……” 她正要继续装腔作势,屁股上忽然落下一个大手,吓得她张口叫了出声,瞪大眼睛推搡:“薄斯年!你干什么?” 男人索性直接把她困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单手扣住她的手腕,薄唇贴上她的耳垂,言语里透着轻挑的危险:“看来叶小姐对我误解很深,不如你亲自试试?” 叶星阑心知撩过了火,本想气一气他,没想到这男人不按套路出牌,立即到:“薄斯年,你的大明星可还在房间里呢,你就不怕她看到?” 男人眼底闪着星芒,吐着气息一路朝她的唇贴过去:“逢场作戏而已,她见的多了。” 男人的手已经穿过她的外裙,就要探入里衣…… 叶星阑心脏一紧,双手又偏偏被他按在了墙上动不了,“薄……薄斯年,你松开我,这里是走廊,你再敢动一下我喊人了!” “也好。”男人目光越过她精巧的鼻梁,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只说了模棱两可的两个字,便要唇下去。 叶星阑一急,提起膝盖朝男人胯部踢了过去。 “怎么?昨晚不是还很乐意?”男人夹住了她的腿,眼底透着危险。 叶星阑无计可施,不想继续僵持在这里,心一横踮起脚尖朝男人下张嘴咬了一口。 感到手脚一松,她想也没想,直接推开男人朝电梯的方向逃了过去。 男人的脸却比地毯都黑,立在走廊上,看着落荒而逃的女人。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上被女人不轻不重咬过的地方,挺拔的立在那,唇角逐渐漾出一抹笑意。 叶星阑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白泽不放心,已经等在了门口。 “星阑姐,薄总没骂你吧?”白泽递给她一瓶水。 她伸手要接,白泽就快速把瓶盖帮她拧开才送到她手里。 她顿了顿,没放在心上:“没事,回去休息吧!” 白泽不信,追着问:“真的假的,薄总真没有为难你吗?” 叶星阑往剧组走,淡淡的应一声:“没有。” 白泽腿长走的快,赶到她前面问:“星阑姐,你脸怎么红了,”说到这他拽住叶星阑的胳膊,激动道:“他们是不是打你了?我找他们去!” “站住!”叶星阑拧着眉有些烦,呵了他一声,又觉得太过分,沉下语调道:“我说了没事,薄总……就是说了我两句,回去吧!” 白泽睫毛很长,可能因为刚才被她吵了一声,小鹿似的低下头,委屈的像个包子:“星阑姐……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害了你。” 叶星阑摇了摇头:“没什么,该来的总会来,我没怪你的意思。” 白泽抿着嘴点头,感激的道:“谢谢你,星阑姐!” 他们回到剧组的时候,因为下午大家休息,片场就剩下几个收拾设备的工作人员。 叶星阑还没换衣服,先去了换衣服的帐篷。 掀开帐篷走进去,看到里面坐在椅子上的油腻男人,她对中午的事情才恍然大悟。 剧务钱正峰大摇大摆的坐在一个仿古的红漆木椅上,翘着二郎腿,见到她进来,毫不意外的邪笑一声:“怎么?要滚蛋了?” 一个小小的龙套伤了大明星林熙儿,不被赶走才怪! 叶星阑往前走了两步,站在钱正峰三步远的地方,不屑的开口:“怕我揭穿你的秘密,所以用这种手段陷害我?让我离开剧组?” 钱正峰从椅子上站起来,得意的点了点头:“算你聪明,识相的就赶紧离开,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 她唇角勾起了笑,眼底却是逐渐啐了一层薄冰,温淡的语调里藏着刀:“我要是不走呢?或者,我在临走之前揭露你那肮脏的秘密,你觉得会怎么样?” 钱正峰眼睛一瞪,很快又变了一张笑脸,阴测测的道:“你有证据么?就凭你,现在留下都难,还想揭穿我?谁会信?” 叶星阑懒得搭理她,下午她还要去一趟医院,瞥了他一眼,沉声道:“我是留是走你说了不算,钱剧务,这里是女生换衣服的地方,你再不走,是等着我喊非礼?” 被她这么一提醒,钱正峰忽然来劲了,这时候根本没几个人在,场务这边他故意让别人都提前离开了,他三十多岁的人了,一直有贼心没贼胆,目光一转落在叶星阑的脸上,忽然就冲动上头了…… “不如咱们试试?这会儿外面没什么人了,你跟我玩玩,我就帮你求情,让你继续留在这?”钱正峰眯起他的色眼,上下朝叶星阑打量过去。 叶星阑眉头一蹙,看到他那个眼神就觉得一阵反胃,冷声警告:“钱正峰,别得寸进尺!” 钱正峰咧着厚唇猥-琐的笑了起来,朝她走过去:“像你们这种渴望一夜成名的小龙套我见的多了,做人呢要学聪明一点,你也长得不错,要是能识时务一点,我帮你找找关系,演个女五女六的没什么问题,”他边说边朝叶星阑逼近过去,色胆包天的继续:“来,跟哥玩玩?” “啪——” 她一耳光甩过去,冷艳的目光里啐着冰渣:“就凭你?也想教我娱乐圈的规矩?” “妈-的,你敢打我!”钱正峰捂着火辣辣的脸,咬牙切齿的一把朝叶星阑扑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叶星阑有防备,但还是没来得及还手,就直接被他扑倒在了身后一堆戏服里。 一阵天旋地转,她张口就喊:“来人……强……唔……” 刚喊出口三个字,就被钱正峰的手紧紧捂住的了嘴巴,她抬脚踹了他一下,却还是没有摆脱,反倒是激怒了他,直接一耳光甩在了她脸上。 “妈的,一个小戏子,以后早晚是被人潜,不如让哥先尝尝鲜!”钱正峰色迷心窍,狠狠的捂着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已经开始不规矩的扯她身上的衣服。 叶星阑眼睛惊恐的睁大,用力推也没能推开身上的男人,毕竟男女力气悬殊很多,这么下去,她…… “唔……唔……救……” 她目光忽然聚焦在钱正峰身后,激烈的反抗起来。 “叫什么叫!再叫我找东西堵上你的……啊……” “——哎呦!” 钱正峰忽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直接从叶星阑身上滚落,摔了个狗吃屎,嘴巴撞在桌腿上,门牙掉了一颗,瞬间流了满嘴血。
是白泽。 “星……”白泽扶起叶星阑刚要开口,就被她给捂住了嘴巴,示意他不要发声。 白泽还愣住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眼睁睁看着叶星阑随手找了一个古装衣裙蒙在钱正峰头顶,并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白泽傻在那,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哎呦,是谁!”钱正峰捂着门牙还没起来,头顶一黑被盖住视线,紧跟着后脑勺就是一脚,踹得他头昏眼花重新趴回地上。 白泽这才反应过来,跟上去狠狠踹钱正峰几脚,把前几天的怨气也一并都出了。 “好了,可以了!” 白泽还正踹得起劲,被叶星阑拽住手臂:“再踹就踹死了,估计已经晕了!” “啊?”他一出声,又立即捂着自己的嘴巴。 叶星阑蹲下身,伸手拿开蒙在钱正峰头上衣服…… 钱正峰被劈头盖脸喘了好多下,嘴唇上都是血渍,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见头顶的衣服被掀开才哼唧一声:“叶……你……” 哗啦—— 叶星阑见他没晕,顺手从手边拿了个还收起来的瓷瓶朝钱正峰头上砸了过来。 钱正峰头一扬,翻了翻白眼,彻底晕了过去。 白泽惊在原地,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心里感叹,果然是“社会我叶姐,人狠话不多。” “等我一下,我去把戏服换了。”叶星阑淡定的站起来,对白泽道。 “嗯……哦哦……”白泽点头如捣蒜。 白泽跟着叶星阑出了帐篷才回过神,担忧的道:“星阑姐,咱们就把姓钱的仍在那?不管了?” 叶星阑顺手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慢悠悠的道:“不然呢?还要帮他叫辆救护车?” “不是,他要是醒了,估摸着想杀了我们吧?” “我们?”叶星阑停住脚步,抬眸朝白泽看一眼,“他既没看见你,也没听到你的声音?要找也是找我,你不用瞎操心。” 白泽起浓黑的眉头:“那星阑姐你这一走,是不是就不回剧组了?” “回,我有点事,现在得出去一趟。”叶星阑说完,又看了看白泽的表情,才知道他的担心,解释了一句:“放心,姓钱的做贼心虚,咱们今天就是打残他,他也不敢公开跟我对质的。” “他就是一小人,星阑姐你还是小心点,不然……”白泽絮絮叨叨的跟在叶星阑后面,已经出了片场。 “白泽,你去休息吧,我有事先走了。”叶星阑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对他交代了一声就上车了。 剧组里这些破事儿,只是让她头疼的冰山一角而已。 她是往医院的方向去,正准备给周叔打电话,周叔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她一惊,立即接听:“周叔,出什么事了?” “医院说如果今晚十二点交不上医疗费,就要停掉药。”周叔焦急的道。 “怎么会?”叶星阑脸色一白,昨天薄斯年明明说…… 周叔犹豫再三,还是道:“医院突然换了老板,听说有人把医院买了下来……” 薄斯年。 出租车上,叶星阑捏着手机,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刻迅速皲裂破碎,她咬唇低声冷笑了一下,叫停了出租车。 她站在街边,看着人来车流,拨通肖易安的电话。 “我们既然已经说清楚了,你再找我苏湖会不高兴,非要让我看到你觉得厌恶你才舒服吗?”电话一被接通,就是男人很不耐烦的声音。 叶星阑一顿,神情也削冷了下去,捏紧了手掌:“肖易安,我好歹做过你的女朋友,现在就这样如洪水猛兽,让你避之不及?我跟你有仇吗? 电话那头稍沉默了一会儿,才平静道:“你找我还有什么事?” “区区一百万,为什么不肯帮我?给我一个理由。”叶星阑很清楚,一百万而言,对于肖易安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下,很快冷笑出声:“你们叶家是怎么倒的,你不清楚?” 叶星阑一顿,细白的手指紧紧捏住手机,不可置信:“是……文槐序?” “星阑,难道你还不明白么?重要的不是区区一百万,而是有谁愿意出头去得罪他?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苏湖会不高兴。”肖易安说了这句,就把电话挂掉了。 叶星阑呆呆的站在街边,呵,文槐序? 为了知道萧颂的消息,他还真是够煞费苦心的,毁了他们叶家不说,竟然还要把她逼到如此绝境上。 在兰城,薄斯年是优雅矜贵富可敌国的王,文槐序则是神秘莫测到只手遮天的存在,即便他人在美国。 偏偏,这两个男人好到穿一条裤子,而她还幻想着薄斯年会真的帮她。 ………… 晚上八点,灯影交错富丽堂皇的宴会上,靡靡的音乐混着旖旎的调笑,又是一场纸醉金迷。 薄斯年坐在一处,菲薄的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懒散的应酬着围在周围的几个老总,骨节分明的长指晃动着杯中红色的液体,眼角微抬,便看到了那一抹浅白色的身影。
早上他亲自挑的衣服,自然认得。 叶星阑一走进就看到了肖易安的身影,她本是来找薄斯年的,可看到肖易安之后,就直接朝他走了过去。 电话里,他说:【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苏湖会不高兴。】 呵呵。 肖易安刚跟人寒暄后转身,似乎要往大厅门口的方向走,就猝不及防的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脸上很快冷淡下去,带着冷漠和嫌弃:“你怎么在这里?” “你没跟我说过,我不能来啊。”叶星阑浅浅的笑了笑,优雅的把手中喝了一口的果汁放在一旁,丝毫不见困顿与狼狈。 肖易安蹙眉,有些焦躁的道:“苏湖不喜欢我跟你见面,更何况是这种场合,叶星阑,你别再缠着我了行吗?” “缠着你?”女人不屑的声腔淡淡的吐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爸妈一定不同意你这个时候公布跟苏湖的关系吧?”她说着,杏仁状的眼眸微微弯成了月牙,笑起来优雅又温和,只是字句锐利:“我家刚破产,你就宣布有了新女朋友,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说?” “叶星阑!”肖易安被她惹怒了,沉声警告:“你的事情我无能为力,我跟你分手也跟苏湖没半点关系。” “那又怎么样?我也很无辜啊,我不也一样受着,所以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是真的不怕外面的人知道,你其实是个负心汉,而你心爱的女人是个小-三?”她温温淡淡的打断,眼角还带着笑。 男人英俊的脸上瞬间阴鹜,似乎已经忘了这是什么场合,往前朝她靠近一步,冷侧的开口:“叶星阑,你当初的礼仪优雅都是装的吗?我真想拿面镜子照照你现在的嘴脸,真叫人厌恶!” 叶星阑忍住心口翻涌的气血,捏着手掌往后退开半步,眉眼冷艳,凉薄轻缓的开口:“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我不锱铢必较是因为没有碰到我的底线,而你是那个碰到我底线的男人,撇开别的不说,就算我家破产了,你甩了我,凭什么觉得我不该有点怨气?” 总是要闹掰,她也没必要端着圣母白莲花的形象。 肖易安看着此刻的她,神情恍惚了片刻,认识了几年的人,在这一刻忽然觉得有点陌生。 不过很快,他的视线就朝叶星阑身后的远处看了过去,他想也没想,就越过叶星阑追了上去。 叶星阑跟着回头去看,是苏湖。 苏湖远远的看了他们一眼,站在肖易安面前的女人,即便是如外界所说家里破产身无分文,她看上去依旧那么骄傲,那么优雅,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久不穿高跟鞋,苏湖提着粉色的长裙还没跑出几步,就摔倒在了地上。 肖易安扶住她,她红着眼眶抗拒:“走开,放开我……不用你扶我!” 宴会上,有些人的目光已经朝他们看了过去。 薄斯年淡淡的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把交叠的长腿放下,对围在周围的几个老总淡声道:“看到一个熟人,失陪一下。” 叶星阑则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他们面前,看着还伏在地上没有起来的苏湖,唇角噙着优雅的笑,淡淡的开口:“苏小姐,你误会肖少了,我们毕竟谈过两年,只是恰巧碰到闲聊两句,让你误会,对不起了。” 苏湖抬起红着的眼眶看向她,看到的是优雅下透出的漫不经心的轻蔑。 薄斯年倚在了二楼一处栏杆前,手里的红酒就要见底,垂眼看着不远处这一幕,薄唇上勾出几分弧度。 都说兰城的叶星阑是名媛闺秀,叶家不算财权卓著,可在兰城是显赫已久的家族,他怎么就看出了点不一样的味道? 那骨子里明明掩着骄纵蛮横,而且掩藏的恰到好处。 “叶小姐,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这这么虚伪,我不吃你这套。”苏湖看不惯她这幅嘴脸,冷声道。 叶星阑笑着点头:“也对,苏小姐一点都虚伪,可是你还打算倒在地上多久?大家可都看着呢?这会儿肖少想藏你都藏不住了吧?” 豪门狗血的剧情,总有娱乐八卦愿意刊登。 她说完并没有再看眼前这对男女的任何反应,轻轻把垂在肩头的发丝拨到后面,转身就又往宴会里去了。 这只是个插曲,她是来找薄斯年的。 薄斯年正在倚在栏杆前,身后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斯年,原来你在这里,我还当你觉得无聊走了呢!” 林熙儿手里端着红酒,却没怎么喝,走到了他眼前来。 薄斯年淡淡开口:“你手好点了吗?” “本来就只是一些淤青,是你太紧张了。”林熙儿抬手摆在男人面前给他看。 叶星阑抬头朝楼上看过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英俊儒雅的男人正侧倚在白色的罗马柱前,那对眸底流露出看好戏的意味,原来刚才的事情,他一直都在楼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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