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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人间万千风情

林黛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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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中云   主角: 林黛儿沈墨川   更新: 2022-04-01 05:5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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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林黛儿沈墨川《她是人间万千风情》讲的是林黛儿遭人诬陷坐了五年牢,她以为这便是人生最大的劫难直至遇到沈墨川,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间地狱他毁了她的家,逼她沦为圈养的金丝雀.......直至真相揭开,她是最无辜的受害者,他把她捧在心尖,而她只想他去死他央求她:我把命给你,你把心还给我她勾起红唇自嘲一笑......

第1章

精彩节选


林黛儿出狱时,已是寒冬时分。
她仍穿着入狱时的单薄白裙,冬雨夹杂着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刮一样疼。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眼里全是失望。
现在她成为整个林家的耻辱,怎会有人来接她回家呢?
突然,林黛儿的后脖颈传来一阵剧痛,人便陷入昏迷之中。
一阵蚀骨的寒意袭来,冻得林黛儿惊醒过来。
“你醒了!”
耳边响起独特的男声,音色清洌干净,又隐隐透出上位者的威严和淡漠。
她顺着声源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修长的手臂支着下巴,五官骨相优雅华丽,但藏在金丝框眼镜下的阴鸷目光,像要把她千刀万剐。
这张脸就算化作灰,林黛儿都不会忘记。
当初,她因反抗沈墨天的侵犯误杀了他,被判了五年的有期徒刑。
林黛儿吓得瞳孔骤然放大,往后退了好几步:“沈……沈墨天,你不是死了吗?”
男人脸上掠过凛冽的寒光,大掌攫住她的头往地面重磕下去,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额头传来一阵剧痛,鲜血沿着她的额头滴进眼底。
林黛儿抬手抹血,发现灵台摆放的黑白照片,男人和黑白照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但只有死人才会拍黑白照。
她心里直发毛,紧张得大口吞咽唾沫:“你到底是谁?我没有错,凭什么是我磕头认错?”
“你居然还不肯认错,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男人粗暴地拽着她进了一间昏暗的房间。
这应该是个休息室,后面有张宽敞的大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林黛儿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慌忙地转身往门口逃去。
在她跑到门口时,后面传来男人幽冷冷的声音:“林黛儿,你要是再跑一步,我让人拿掉你爷爷的氧气罩。”
林黛儿停顿下来,转过身直盯男人:“你是什么意思?”
男人按下电视机的播放键。
屏幕里她的爷爷躺在手术台,身上插着各种机械仪器,那张苍老的脸布满垂暮的死气。
“要么按照我说的来做,要么送你爷爷去死。”
寒意从林黛儿脚尖直往上蹿起:“你……要我做什么?”
男人脸色阴沉地睨着她,残酷地下令:“脱衣服!”
林黛儿身子一震,面色瞬间煞白。
她下意识抓紧裙子领口:“我已经坐了五年牢,要是你还不泄气,可以暴打我一顿,十顿也可行,只要别让我做这种事。”
男人眼里掠过一抹浓烈的杀意:“看来你想爷爷去死。”
林黛儿头皮直发麻,全身不停地出虚汗。
妈妈在她五岁时,就去世了,而爸爸很快另娶,生育一对儿女,对她向来只有痛骂。
她是爷爷带着长大的,爷爷是最疼她的亲人,她绝不能让爷爷去死!
林黛儿痛苦地闭上眼,长长地深吸一口气:“你别动我爷爷,我……我马上脱。”
“快点!”
男人语气森然,带着几分不悦。
她伸手去解裙子的纽扣,但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接着全身也开始剧烈地颤抖,就跟抽筋一样。
白裙在她抖动下缓缓滑落,露出蝶翼般的肩膀……
男人锐利的目光从上到下扫了她一遍,好像能从她的身上挖出无数的洞。
然后,他又无情地命令道:“叫!”
林黛儿脸色由惨白变成灰黄,艰难地牵动唇角,从喉咙中溢出糜丽的音符。
寂静的房间响起婉转的低泣,灯光洒在女人曼妙婀娜的倩影……......
时间过得好慢好慢,每一秒都漫长如世纪。
在林黛儿情绪快要崩溃时,男人终于出声喊停。
“烟城第一名媛和几百块的小姐没太大区别,他为你丧命太不值得。”
他?
那男人就不是沈墨天。
林黛儿边慌乱地穿衣服,边追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沈墨天的同胞哥哥,沈墨川。”
他厉眉一压:“林黛儿,你以为出狱就能获得自由,现在才是真正堕入地狱,你可以去见林老先生的最后一面了。”
“沈墨川,你不要伤害我爷爷……”
保镖上前封住林黛儿的嘴巴,再塞进麻袋。
在模糊中,她感觉自己被塞进了一辆车,好几次,她差点从车后座滚下去,身体也多次擦伤。
没想到,沈墨川将她送到了医院,她顾不得疼痛,直往急诊室跑去。
病房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还有老人肉体腐烂的臭味。
在监狱五年,林黛儿没想过,再见爷爷会是这样。
她红着眼眶冲到病床边呼唤:“爷爷。”
林重山费力睁眼凝视着林黛儿良久,艰难地开口:“爷爷对不住你,害你受苦了。”
当年黛儿才是受害者,她是正当防卫!
可沈家是黑夜帝国,林家畏惧沈家的势力,不敢替她讨回公道。
林黛儿拼命摇头,自责地说:“爷爷,都怪我,要不然你就不会变成这样!”
“傻孩子……咳咳……”老爷子咳得满脸涨红,喘不过来气!
林黛儿帮他拍背顺气,赶忙按了急救铃。
老爷子紧拉着林黛儿的手,心里仍有一件放不下的事。
如今林家就是一艘破败腐朽的大船,有点风浪就会沉没,家里的其他人全是饭桶。
他拼尽最后一口力气交代后事:“黛儿,林家是爷爷对你的补偿,你一定要守护它。”
心电图急速往下跌,最后变成一条直线发出叮的报警声。
“爷爷!”
林黛儿双腿一软跪倒在病床,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林大小姐,你应该感激我,让你见到爷爷最后一面!”
不知何时,沈墨川宛如魔鬼般站在她的身后,嘴角挂着一抹残酷的冷笑。

林黛儿猛扑上去扯住沈墨川的衣襟:“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恨我,可以弄死我,但我爷爷都是70岁的老人,你竟然还下得了手?”
“你杀死我弟弟时,他才23岁,你爷爷赚多了。”
沈墨川颇有兴致地欣赏她脸上的悲痛神色:“林黛儿,你也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了?”
在他轻慢的语气中,仿佛死去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卑贱的蝼蚁。
怒火直往脑门冲去,林黛儿丧失掉所有的理智。
她举起双手疯狂地捶打沈墨川:“你杀了我的爷爷,你还我爷爷……”
她像被逼急的狼崽子,尖利的指甲划过沈墨川如玉般的脸颊,很快就渗出几滴细密的血珠子。
沈墨川不悦地抬手抹去脸颊的血珠,眼里掠过一抹杀人的狠厉。
他伸手粗暴按住林黛儿的肩胛骨,把她按在墙壁上:
“现在你仅仅失去爷爷,后面还会失去更多,你要学会苦中作乐,慢慢享受其中的乐趣。”
“沈墨川,你……你还想要夺走什么?”
林黛儿想掰开沈墨川的手,但男女之间的力量存在天大的悬殊。
沈墨川俯身直直地盯着她,手中的力度又重上几分:“林大小姐,你猜啊!”
他的力度大得都要捏碎林黛儿的肩胛骨。
她疼得发晕,身体又疲惫得很。
脑子渐渐地变得昏昏沉沉,在她迷糊中听见沈墨川在她耳朵地诅咒:
“林黛儿,我还不会杀死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等她醒来时,天已灰蒙蒙一片,看不见丁点的星光。
林家从里到外都挂上了丧幡,家里人都忙着操办爷爷的丧事。
仅仅五年,林氏从风光无限的邮轮巨头,没落到现在处在破产边缘,前来吊唁的人稀稀疏疏。
葬礼结束后,宋律师当众宣布遗嘱:“林重山先生把名下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权转给林黛儿小姐,自此她担任公司的董事长。”
林家人先是震惊,然后怒视林黛儿,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
林慕青上前揪住林黛儿的胳膊:“你去劳改不仅没学好,反而变得更坏,你一定是趁着老头子意识不清,哄骗他修改遗嘱。”
林黛儿的胸口传来钻心的绞痛。
她深吸了口气,沙哑着嗓子辩解:“若你们不信可以看监控视频,还有爷爷在半个月前修改的遗嘱。”
林慕青的脸色愈发难看,他人处壮年,哪有女儿继位的道理。
“这全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得罪沈家,你爷爷就不会死。你没资格担任董事长,你把股份转给我。”
继母李美娇也附和道:“黛儿,你在牢里呆了五年,不了解现在的市场行情,你爸爸管理公司更合适。”
林黛儿抬眸锐利地扫过在场所有人。
“沈氏牢牢掌控着码头,即使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会蚕食林氏的邮轮生意。你们腐败堕落何尝不是摧毁家业的凶手?”
旋即,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林氏岌岌可危,她没时间周旋,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现在林氏急需一位有名的金牌经理稳定局面,而靳天是最好的人选。
她换上性感的黑色吊带裙,画着艳丽的妆容,然后开车前往烟城最大的销金窟—朱颜。
今晚,靳天在这里有个局。
林黛儿专程来找靳天。
没等她开口,耳后传来冷冽的男声:“林老先生尸骨未寒,孙女就来寻欢作乐,他老人家恐怕死都不得安生。”
恐惧爬上林黛儿的眼底,呼吸也开始沉重。
她攥紧拳头惊恐地回头,看见黑暗的角落处坐着一个男人。
他藏匿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只见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姿态清贵而闲适。
即使看不清长相,她也能百分百确定是沈墨川。
林黛儿如遭雷击,久久才回过神,此时大脑只有一个念头:快逃!
她提起裙摆仓皇地转身直往大门冲去,快,再快点,千万不要被沈墨川抓住。
沈墨川手指向林黛儿的背影,不紧不慢地下令:“抓住她!”
门口的两个高大保镖围住她,林黛儿手探入包里拿出防狼喷雾,对准那两个保镖。
她边往后退边大声怒叱:“你们别再靠近我,否则我不客气了。”
为首的保镖抬脚踢走防狼棒,直接擒住她拖到沈墨川的脚下。
沈墨川徐徐地坐直身子,那张俊美无双呈现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他优雅绅士的寒暄:“林大小姐,好巧。”
林黛儿的脸上面色全无,抬头愤恨地盯着沈墨川:“你已经害死我的爷爷,还想怎样?”
沈墨川捡起地面的红色防狼喷雾,嫌弃地说:“这玩意可弄不死人,我送你更有用的。其实我也很好奇,你是怎样杀死我弟弟,不如今天你给我示范一下?”
他随手扔给林黛儿一把水果刀,短小而锋利。
那些可怕的回忆蜂拥而出,她害怕地往后面缩去:“沈墨川,你就是个变态,疯子。”
他竟然让她当众表演杀人!
他勾唇冷笑,笑意寒芒:“其实你不想表演杀人也是可以,当年你用右手杀了我弟弟,就自行割断右手筋脉。”
血色从林黛儿的脸上褪去,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沈墨川慢慢俯身,伸出宽大的手掌铁钳般攫住林黛儿的下巴,眸光璀璨,能映到人心里去。
“林大小姐,不愿意?”
林黛儿自然是不愿,傻瓜才会自残,同时她也不承认自己有过错。
当时,她是想要保护自己,若她不反抗就会丢失清白。
反而是沈家颠倒黑白害她坐牢,还安排人在监狱里百般折磨她。
林黛儿紧咬着下嘴唇,反驳道:“对的,我不愿意。沈先生,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大小姐,你也太玻璃心,我都没有开始欺负你呢?”
沈墨川摩挲着林黛儿的下巴,眉宇间尽是狠厉:“听说你和外婆的感情不错,那我只能接她老人家来评评理。”

他的语气如玉珠落地,没有太大的起伏,却字字惊心动魄。
林黛儿如坠冰窖,痛苦地问道:“要是我断了右手筋脉,你就会放过我?”
事实上,她没得选了,以沈墨川变态的做派,真的会危及外婆。
要是当众持刀伤人,她死都别想再从牢里出来,但割断筋脉在八个小时内医治,还能恢复正常。
沈墨川似笑非笑地看着林黛儿,就像是逗弄一只猎物:
"林大小姐,你试一下,说不定我开心了,就会饶过你。"
“好!”
林黛儿认命地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心一横,举起左手往右手砍去。
在锋利的匕首划破表皮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擒住她的手腕,力度大得都捏碎她的手骨。
她狐疑的抬头,对上沈墨川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他又要做什么?
沈墨川从林黛儿的手里拿走匕首,周身气息恐怖得让人毛骨悚然。
“我改变主意了,人命就要用人命来还,断手筋实在太便宜你。"
林黛儿的心像被什么捏住了,就连跳动都是带着剧痛。
她的身体止不住地发颤,怒愤地大喊:“不准你再伤害我的家人。”
沈墨川冷冷地看了一眼林黛儿,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林大小姐,今天的游戏到此为止,你可以先回去了。”
“沈墨川,我不准你伤害我家人......”
林黛儿被沈墨川的保镖硬拉着扔出会所。
等人走后,靳天偏头向沈墨川夸赞:“林黛儿对自己都能下得了狠手,林家那个鼠窝倒出了一条狼,挺有趣的。”
沈墨川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酒杯,冷声警告:“我盯上了她,谁都不准碰,也不准插手。”
“你都发话了,谁还敢去招惹啊!”
靳天摸着鼻子,嘿嘿地陪着笑。
大家都清楚沈墨川美似谪仙,可阴狠毒辣的手段胜过阎王爷,人称玉面阎王。
他算是沈墨川的好兄弟,有时看着沈墨川也会心里发怵。
现在林黛儿可是杀死沈墨川亲弟弟的凶手,往后的日子真是够呛的。
林黛儿从会所回来,刚下车,便看见地面散落着她的照片,衣服,书籍……
心直往下沉,她进屋看向坐在沙发涂指甲油的林佳人:“是不是你把我的东西都扔出去?”
林佳人扬起下巴挑衅地回道:“是我又怎样?我们大方接纳你这个劳改犯,没想到你要侵吞公司,简直不知好歹。”
林黛儿懒得废话,指着大门命令:“林佳人,我限你在三分钟内捡回来,否则滚出去。”
“你要让谁滚出去?”
林慕青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阴沉着脸反问。
林佳人上前挽住林慕青的胳膊,颠倒黑白道:“姐姐说,日后她就是公司的董事长,要把我和妈妈,弟弟全都从家里赶出去。”
林慕青本就堆着一肚子火气,横眉训斥:“你凭着见不得光的手段当上董事长,难道还想成为一家之主,要不也把我赶出去?”
林黛儿在心里长叹一声,父亲刚从外面回来,当然知道外面丢的是她的行李。
她不卑不亢地回道:“我不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但我是别墅的户主,有权处理其他人的居住权。”
林慕青气得指着林黛儿破口大声:“孽种,在你出生时,我就应该活生生掐死你。你要是赶走你妈和妹妹,我就把你踢出族谱。”
林佳人小鸟依人地偎在林慕青的怀里,露出得意扬扬的笑容。
这一刻,林黛儿感觉呼吸的不是空气,而是千万根钢针,刺得她心肺千疮百孔。
她不想再看父女情深的戏码,起身走上楼。
不足一天的时间,圈里传遍杀人犯管理林氏的消息,很多高层辞职不干,林氏快陷入瘫痪的状态。
又是一个加班的晚上,林黛儿专注地看着电脑的招商文案。
忽然屏幕跳出一个视频,正是反抗沈墨天,她拿起旁边的水果刀刺死他的视频……
林黛儿吓得从椅子弹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关掉电脑。
这时手机响起,里面传来悦耳的男声:“林大小姐,你下手又狠又准,一招致命。”
低沉微凉的嗓音像电流般蹿过林黛儿的头,电得头皮一阵发麻。
她抓狂的大骂:“沈墨川,你特M就是个神经病,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在林氏快破产的边沿,全网火起掌门人杀人的视频会怎样?我给你三分钟下来,否则全网可看。”
林黛儿抓起手提包拼命地往楼下冲,恨不得后背能长出一双翅膀。
在公司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她气喘吁吁地跳上车。
车内的沈墨川穿着纯黑笔挺的西装,精致如刀刻,像一弯明月冲破黑色苍穹,光彩夺人。
他慢悠悠地将视线从书本移到腕表:“两分五十八秒,再差两秒钟,你就能成为全民观赏的动作片演员,真是太可惜。”
“要是沈先生觉得可惜,不如你去当,以你的姿色绝对会成为最受欢迎男演员。”
林黛儿又惧又恨地盯着沈墨川。
她从未那么恨过一个人,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剔骨,最好再来个灰飞烟灭。
沈墨川合上厚实的书本,似笑非笑道:“希望等会你的嘴巴也那么伶俐。”
林黛儿满是戒备地往车角落缩去:“你要带我去做什么?”
她很清楚自己是羊入虎口,可林氏在风尖浪口上,不能再出现任何丑闻,而沈墨川手里有她的影片。
沈墨川指着旁边的衣服纸盒,面无表情地说:“我暂时没玩够,不打算弄死你,你陪我去一趟饭局。”
林黛儿自然懂得并不是普通的饭局。
她抬起秋眸,无比虔诚地注视着沈墨川:“我不是故意杀死你弟弟,我们之间能不能和解?”
“不可以,要不你被我玩死,要不你自个了断。”
那张玉雕般的脸绽放出妖异魅人的笑颜,就像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美丽又致命。
她林黛儿这辈子都不可能自杀,只能抵抗羞耻在车内换衣服。

沈墨川倒没想到林黛儿如此大胆,先是惊愕地皱起眉,然后他双手环绕在胸前作壁上观。
林黛儿不愧是红颜祸水,长相娇艳动人,身段也流风回雪,千娇百媚。
尤其那嫩若婴儿的粉白肌肤,男人陷进去就舍不得出来。
随之,沈墨川黑眸阴冷下来,弟弟就死在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林黛儿感觉到后背有一道寒彻入骨的目光,快要把她冻成冰柱。
她回头看见沈墨川脸上乌云密布,心情莫名地好起来,不由地粲然一笑:“看来我碍了沈先生的眼,实在抱歉。”
“哼!”沈墨川不悦地冷哼一声。
这女人的脸上可没有丁点的抱歉之意,眼底反而闪动着狐狸般的狡黠目光。
车子缓缓地往寸金寸土的海湾区驶去,再进入建在半山腰的恢宏古典庄园。
林黛儿自小家境优渥,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也不得不赞叹庄园的主人有品位。
这里无一处不美。
管家早站在门口相迎,恭敬地说:“沈先生,客人都来了。”
沈墨川淡漠地颔首,叮嘱管家:“你把酒窖珍藏的美酒都拿出来,欢迎林小姐的到来。”
顿时,林黛儿笑得比哭都要难看。
以她和沈墨川之间的深仇大恨,他如此盛情款待她,肯定要把她往死里弄。
看来今晚她不好过了。
舞池响着震耳欲聋的爵士乐,男人和女人疯狂地扭动身体,把骄奢淫逸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沈墨川一来,所有人都上前打招呼,等看见旁边的林黛儿全都面露鄙夷的神色。
为首的张楷挑眉,恶意挖苦:“这不是我们高中同学林大小姐吗?你从牢里出来了,看来牢里的伙食不太好,你瘦了很多。”
当年林黛儿是高岭之花,圈里的公子哥都想方设法采摘下来。
张楷也不例外,他是动静闹得最大的人之一,调用两辆直升机放横幅来表白。
谁知林黛儿当众拒绝他,害得他丢尽脸面,沦为大家的笑话。
沈墨川推着林黛儿往前:“你去给张少敬几杯酒。”
她面色一白,张楷是圈里臭名远昭的变态,还是个暴力狂。
她对沈墨川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顺从地打声招呼:“张少,你好。”
张楷兴奋的眼睛瞪成铜锣大,激动地问:“沈先生,你让林黛儿给我敬酒?”
“只是敬酒又没什么。”
沈墨川悠然自得地坐下,端起酒杯优雅地品起美酒。
张楷轻浮地搂住林黛儿:“以前你把我当厕所里的苍蝇,现在任由我搓圆捏扁,你后悔没跟我了吧!”
林黛儿不想惹事,敷衍着回道:“张少说得对。”
张楷高兴地喝了好几杯酒,说话更没了分寸:“我最看不惯林重山倚老卖老的样子,这个老东西终于死了,不再碍我的眼。”
林黛儿能忍受别人欺压自己,却不能忍受别人侮辱逝世的爷爷。
她再也不装温顺,气愤地把酒泼向张楷的脸:“张楷,你就是个得志小人,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瞧不起你。
我林家是没落了,但张家有你这种败家子,也离破产不久。”
张楷的脸色比锅底都要黑,林黛儿居然又当众给他难堪。
他非得好好教训一番,不然他就没法在圈里混下去。
“你真当自己还是邮轮大王的孙女,别以为我不知你家资金链快断了,为筹集资金,你给所有的同学都打过电话。今天我就算弄死你,你都奈何不了我。”
说完,他抡起肥大的巴掌就要抽打林黛儿。
“张楷,我都还没舍得打她,你倒是比我先动上手啊!”
沈墨川细细地把玩着手中的水晶杯,眼底警告性十足。
张楷瞬间收回了手,向沈墨川赔不是:“沈先生,对不住了。”
沈墨川颔首,淡淡地说道:“不过喝点酒还是可以的。”
张楷也是人精,心里明白沈大公子的底线是不准打林黛儿,还是可以用其他方式侮辱林黛儿。
他豪爽地叫服务员摆满酒:“听说你很能喝酒,不如我们玩一局如何?”
“赌什么?”
“听说你爷爷的酒量赛李白,我倒是看看你有没有遗传他。你要是输了,就跪在地上喊我爸爸。”
林黛儿冷睨着张楷:“要是你输了呢?”
张楷拿出装在兜里的法拉利钥匙:“你不是缺钱吗?你赢了,这就是你的。”
林黛儿清楚就算拒绝,也不可能走出山庄。
她面无表情地回道:“好!”
屋内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众人纷纷围上来起哄。
等喝完第二瓶伏特加后,张楷再也支撑不住醉倒在酒桌,软成一条臭虫。
林黛儿勾起一抹冷笑。
她抡起胳膊狠狠地抽了张楷好几巴掌,打得他脸都肿起来,又泄愤地踹上好几脚。
一直以来,她向来都是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性子。
等打够了,林黛儿扭头看向沈墨川:“沈先生,你对这场戏满意吗?”
沈墨川徐徐起身,高冷地点头:“还行吧!”
她随着沈墨川走出舞池,然后快步跑进洗手间伸手扣喉。
她要通过催吐的方式把胃里的酒吐出来,以免醉酒犯事。
幸好爷爷打小就拿筷子沾酒喂她,费了一番功夫才调教出她的好酒量。
否则今晚就要折在张楷这种人渣手里。
她双手撑在马桶边沿,痛苦地呕吐。
等吐完后,她捂住隐隐作痛的胃部,走到洗脸盆漱口。
“看来你有点本事,居然能从张楷的手里逃出来!”
沈墨川长身玉立在门口,手肘抵着门口,身影清冷峭立,仅仅站在那里就是水天一色的山水画。
啧啧!
瞧他那个儒雅高贵的样子,简直就是古诗里面的翩翩公子哥。
不过她比谁都清楚,沈墨川就是斯文败类,道貌岸然。
他叫她去给张楷敬酒,就是想让张楷弄死她。
她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咧嘴笑起来:“谢谢沈先生的夸赞,我会更加努力的。”
玉瓷的脸蛋绽放出妖妍姿丽的笑颜,那双桃花眼灼灼其华,像黑夜中的流星般璀璨。
说完,她正准备绕过沈墨川往外走,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沈墨川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趣:“我很好奇以你的本事能熬过几次?”
也就是说这种应酬不会是一次,两次,而是无数次,真要把她往陪酒公关那方面培养。
林黛儿忍无可忍上前揪住沈墨川的衣领:“我不欠你们沈家的,你弟弟死了,我爷爷也被你逼死了,一命还一命。”
沈墨川沉眸冷冷地睥睨她,薄唇轻启:“可你们的命不值钱。”
“你有权有势就比我们高贵是吧?我倒要看看沈先生到底有多高贵。”
愤怒的烈火把林黛儿的理智都烧毁了,她踮起脚尖粗暴地亲上沈墨川的薄唇。

林黛儿刚呕吐完,虽然已经洗漱过,但嘴巴仍残留着一股子淡淡的酸味,并不好闻。
“林黛儿,你不想死马上松手。”
沈墨川蹙起英气的剑眉,嫌弃地伸手推她,脖子一个劲地往后仰去。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她竟然用过的嘴来强吻他!
林黛儿拼尽全力把沈墨川推倒在流水台,双手死死地缠住他的脖子。
她就像是缠绕大树的藤蔓,又像是青蛇诱惑着法海,她吊在他的身上,硬是不肯撒手。
沈墨川自以为高人一等,那她也要弄脏他,尝一尝污秽的味道。
一个劲地往深域探去,在他的领地抵死纠缠......
渐渐地,沈墨川的眸光变得幽暗迷离,呼吸开始变得深沉,泛起微微的急促。
男性的炙热体温透过两层衣料烫着林黛儿。
她察觉到沈墨川不对劲,立刻松开他,警惕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寒霜遍布沈墨川冷峻的脸庞,那双眼射出无数把淬了毒的利刃朝她刺来,要把她射得千疮百孔。
“林黛儿,你想死是吧?”
整个洗手间的温度都降到冰点。
林黛儿抽出湿巾擦拭湿润的红唇:“沈墨川,你没必要摆出被我玷污的高冷样,你的身体可是相当诚实。”
说话间,她的视线缓缓扫过他下面:“明明对我也起了歹念,偏要装得一本正经,你果然是伪君子。其实你和张楷没什么两样,我都瞧不起你们。”
沈墨川面色阴沉到极点,散发着嗜血的煞气。
林黛儿惊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
她不敢和沈墨川再纠缠下去,弯腰捡起丢在地上的手提包走人。
刚走两步,后背有股极其可怕的气压袭来,她不由地加快步伐。
人还没走出洗手间,沈墨川粗鲁地从后面擒住她的脖颈,就像老鹰抓小鸡般把她拎起来。
林黛儿惊恐地抬手拍打他:“沈墨川,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如你所愿,睡你。”
沈墨川气势森然地推开一个房门,粗暴把她扔在偌大的床上,不顾她的反抗强行按在身下。
林黛儿后悔极了。
刚才她直接走人多好,干嘛要去招惹沈墨川这个神经病。
她推着沈墨川结实的胸膛,找到空隙就要逃走,身子刚坐起来,后脑勺的长发就被人从身后拽住。
“啊!”林黛儿脖子往后仰发出痛吟声:“沈墨川,我可是杀死你弟弟的人,他就是死在我的身上。”
沈墨川阴沉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尤其恐怖。
他抓住林黛儿的头强行按在枕头:"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碰你,才故意激怒我。不过你要失望了,我这人向来百无禁忌。"
那件单薄的红裙经不住蛮力的撕扯,碎裂成两半......
在林黛儿陷入绝望之际,惊喜地发现床头柜有个烟灰缸。
她边用力推着沈墨川,边伸手往烟灰缸探去。
沈墨川动作停顿了下,墨瞳闪现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没有过?"
林黛儿紧咬后牙槽抵住疼痛,手朝着烟灰缸的方向探去,只要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
她终于抓住烟灰缸,心里面有个声音在叫嚣:杀了沈墨川,你就不再备受折磨。
她没有任何犹豫,手拿着烟灰缸拼尽全力往沈墨川后脑勺砸去。
即将要砸上沈墨川时,他敏捷地往右躲去,暴戾地扫落烟灰缸。
沈墨川冷笑如魔,眸中的森寒芒光,如同一把刀一下下地割在林黛儿的身上。
“你居然也想杀我,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他阴戾地扯下领带,把林黛儿的手绑在床头,用最残暴的手段来折磨她,羞辱她......
风收云散后,林黛儿躺在床上,就像是一个被玩坏的洋娃娃,眼神空洞又绝望。
沈墨川坐在床头拿起雪茄,微微颔首含入薄唇,用松香木点燃,动作娴熟流畅,一气呵成。
他吐出一圈圈的白色烟雾,冷峻的五官轮廓在烟雾中更显深邃:“滚!”
呸!
真是个渣男,提上裤子就翻脸。
她艰难地起身,回头死盯着沈墨川一字一句道:“沈墨川,终有一天我要让你百般偿还我的痛苦。”
“好,我等你!”
沈墨川看向林黛儿那张娇柔又倔强的脸庞,毫不在意地应道。
等人走后,他看着床单上的一抹嫣红,给保镖打了个电话:“小伍,你去盯紧她,别让她出事。”
林黛儿离开山庄后,拖着布满淤青的身体走进警察局,果断地选择了报警。
她很担心影片会对林氏造成影响,但更担心沈墨川逼她做过分的事。
当时,她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才做出那种事,错的人不是她,而是拍摄影片的人。
正在做笔录的工作人员,抬起头狐疑地问:“你确定是沈家大公子侵犯了你,你并没有认错人。”
沈墨川是权贵子弟,有钱有势有风姿,男人和女人都想方设法扑倒他,他根本不缺女人。
林黛儿坚定地点头:“对,他违背了我的个人意愿,强行发生关系。”
“那我带你去取证。”工作人员显然不太相信,却也是恪尽职守,带她去验伤。
第二天,警察局那边就打来电话:“林黛儿女士,情侣之间吵架都要有个分寸,下次你再报假警,要受到处分的。”
林黛儿心中一紧:“昨天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和沈墨川也不是情侣。”
“但我们察看过监控视频,你自愿随沈先生去他住处,并且你的同学们都证明你是沈先生的女友。沈先生说你缠着他买别墅,两人因此发生了争吵。”
沈墨川倒是好手段,倒打一耙。在外人眼里,她是因不满价格污蔑沈墨川。
林黛儿沮丧的瘫软在办公椅,愣愣地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苦涩一笑。
沈墨川太有权势,又心思缜密,手段狠厉残忍。
他把所有的人都算计进去,她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外面相当应景地下起大暴雨,黑压压的天空闪现着狰狞的闪电,雨珠啪嗒啪嗒地打着玻璃,发出刺耳的响声。
这时,办公桌的座机电话也响起该死的嘟嘟声,总有忙不完的事。
她的父亲为了下马威,要让她知难而退,现在什么事都不做,她一人做起两三份工作。
林黛儿拿着纸巾重重地擦拭着鼻子,再深吸一口气控制好情绪接通电话:“喂!”
“是我。”
那头传来蛊惑诱人的男声,好听的仅仅一个音符就能拨弄女人的心弦,让人如痴如醉,深陷其中。
但这对于林黛儿就是阎罗王的催命符,她全身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

她快要被沈墨川弄疯了,好不容易从监狱出来,以为能过上自由的生活。
可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爷爷被逼死,她手腕受伤,还丢了清白。
“沈墨川,别以为你只手遮天,就能操控所有人的命运。”
沈墨川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林黛儿,你居然报警,我太高估你的能力。看来用不了多久,我们的游戏就会结束。”
那个口气就像猎人以为得到有趣的玩物,只玩几天就发现也不过如此。
林黛儿死死地攥紧钢笔,力度大得都折弯笔身:“沈墨川,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我本就身处地狱,所以才会拉着你坠入地狱,我要把你从烟城第一名媛驯养为男人们的玩物。这次你太不乖,我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
“你又要干什么?”
林黛儿后背一阵阵发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种不安感很快得到验证。
家里惨遭人打砸一番,贵重物品损毁,家具也不能幸免,就连墙壁也遭人泼上红油漆,写着‘杀人偿命’四个大字。
林慕青气得倒在破烂的沙发大骂:“只要你呆在家里一天,沈家就不会放过我们。”
“黛儿,要不你出外躲一阵子,公司交给你父亲来打理。”
李美娇不忘逮着机会来争取利益。
林黛儿沉默不语,林慕青气得横眉冷目,骂得愈发凶狠。
旁边的林佳人自然不会放过陷害林黛儿的机会。
她见状佯装关切地说:“姐姐,我知道你刚从狱中出来,自然想出去玩乐。但你这两天都没有回来,爸妈该担心了!”
小女儿说完,林慕青看见林黛儿的脖颈全是吻痕。
他猛拍茶几训斥:“你去哪里鬼混,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
心口处像划破一道口子,伤口感染,逐渐腐烂五脏六腑。
林黛儿不想解释:“公司还有点事,我忙去了。”
“你没说清楚就不准走,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现眼,尽给家里抹黑。”
林慕青受够朋友们的闲话,说老头子认为他的管理能力不行,才让他的女儿来继位。
他正好逮住这个机会在家来树立威信。
林黛儿害得家都被沈墨川带来的人砸了!她还有理了?
“老公,你和孩子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发脾气。”李美娇拉住林慕青的胳膊,然后,她又柔声劝林黛儿。
“我们也是关心你,现在你是林氏的董事长,一言一行都代表林氏。大家都是一家人,千万别伤了和气,你给爸爸赔个不是。”
林黛儿不由地冷笑,好一个绵里藏针的手段。
“既然李阿姨那么在乎林氏,又长年掌管采购部,我正好发现好几笔对不上的账目,还打算请教你。”
李美娇顿时语噎。
在采购部掌权的人又有那个不吃回扣,玩点猫腻,她明明做得很小心,没想到林黛儿也能看出来。
林黛儿趁机停掉李美娇的职务:“等那天李阿姨对上账目,再去公司上班吧!"
旋即,她不顾其他人的不悦,离开。
林黛儿没有想到,沈墨川就是十足的疯子!
三天后,林青山出门去打高尔夫球,在半道出了车祸。
人是没死,却也要在医院躺上半个月。
林慕青躺在病床哀痛咒骂:“你就是一个祸害,克死你妈和你爷爷,现在还想克死我。”
此时,林黛儿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是沈墨川!
她必须逃走!
她走了,或许林家会平静些,不然再继续伤害她的亲人。
她倒不在乎李美娇和林佳人的安危,却不能让父亲和外婆遇到危险,公司远远比不上亲人的生命。
但她不能刚出事就跑人,显得太过故意,也容易被沈墨川发现。
等制定详细的逃走计划后,六天后,她以出差的名义带着宋律师前往蓝月湾飞机场。
登机通道近在眼前,只要上到飞机,她就摆脱沈墨川的控制,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兴奋地欢呼,在雀跃。
她要自由了,再也不受沈墨川的威胁。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那是沈墨川的来电,她毫不犹豫挂断,把机票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抱歉地一笑:“林黛儿女士,您不能登机。”
“为什么我不能登机?”
林黛儿皱眉焦急地问道,还有十五分钟飞机就要起飞,她强硬地想往前闯去。
工作人员笑容温和地拦住她,态度却无比坚决:“林小姐,请您不要为难我!”
林黛儿感觉到有个无形的大网正从头顶落下,后背沁出密密的冷汗。
手机再次响起,她看着屏幕闪过的电话号码,有种想把手机扔出去的冲动。
她十指紧扣,指甲深嵌入掌心,硬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喂?”
“你回头!”那头传来沈墨川身居高位的强硬命令声。
林黛儿的脊背瞬间僵直,恐惧像无数的铁链缠绕住她,动都动不得。
她一定是在做噩梦,只要梦醒了,就会没事,她伸手重重地掐了一把大腿肉。
电话那头再次传来沈墨川冰彻入骨的声音:“林黛儿,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最后的幻想都破灭了。
林黛儿面无血色地扭动脖子,一点点,一点点地往后挪动,动作笨拙又呆滞。
沈墨川在一大帮保镖的簇拥下健步而来,气势浩浩荡荡的。
他深邃的黑眸,高挺的鼻子,菲薄的唇,全身上下贯穿着矜贵又疏离的贵族气质。
那个高贵英俊模样引起很多人的关注,还真有几个不怕死的女人上前问联系方式,全都被保镖们拦下来。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十米,八米,五米......
一步又一步,随着沈墨川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她摇摇欲坠的心尖上。
她听见自己短促的呼吸,随着他脚步声越近越艰难,快要喘不过气。
好想逃,好想要跑得远远的。
但大网已经网住她,再垂死挣扎已没有任何意义。
她也想来个鱼死网破,可她就算死了,沈墨川那张铁网还好着呢!
沈墨川在离她三米处停下来,修长的食指朝着她勾了勾:“过来。”

林黛儿的脑子乱糟糟一片,但她在心里不停地警告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露出破绽。
她又狠掐一把大腿肉,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沈墨川的面前,媚笑道:“沈先生,好巧,你也来出差吗?”
沈墨川炙热的大掌突然扣到她的头顶,低头审视她。
那双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渊,看不清他半点情绪,他却仿佛能洞察一切,直窥人心。
他的巴掌滑过她冰凉的额头,再轻轻地往下摩挲,挑起她的下巴。
“巧吗?我可是等了你六天。”
林黛儿的身体止不住地发颤,艰难地挤出一抹笑:“沈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带律师一起去北城谈融资。”
沈墨川黑眸狂风暴雨凝聚:“林黛儿,你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输了就得认,耍赖太不体面。
林黛儿沮丧地耷拉着脑袋。
沈墨川早料到她会逃走,专门布置好陷阱,等她傻乎乎地跳进去。
她还天真地以为做得瞒天过海,倒成为一场笑话。
林黛儿磨着牙,愤愤不平地质问:“沈墨川,你耍我很好玩是吧?”
沈墨川斜长的眼线闪着锐利光芒,字字带冰:“我说过要看你从天堂跌入地狱。”
事实上,他确实成功了。在她以为自己要自由时,他硬生生撕毁掉她的期许。
刚才她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绝望。
她气得恨不得砍死沈墨川:“我惹不起你,又躲不了你,现在你打算怎样折磨我?”
沈墨川敏捷地收回手,贴近她的耳畔:“你一大早起来赶飞机,肯定没吃早餐,我先带你去吃早茶,其他事慢慢谈!”
亲密的低语,温热的气息吹入林黛儿的耳蜗,引得她耳根一阵酥酥麻麻。
但她的心冷得都成冰渣子。
她才不信沈墨川只是带自己去吃早茶,肯定会用变态至极的手段来报复她的逃跑。
偏偏她又反抗不了,只能交代完宋律师:“北城那边就拜托你了。”
车子七拐八弯来到一家地道的早茶店,老板亲自送沈墨川来到五楼的雅间。
屋内的布置得古香古色,颇为讲究。
沈墨川脱掉西装外套,墨色的衬衫勾勒出他肌理分明的线条,充溢着磅礴的力量感。
这个男人穿上西装看着欣长清瘦,脱衣后倒是荷尔蒙爆棚,很有男人味。
也就是众人口中所谓的性感。
沈墨川偏头正对上林黛儿打量的视线,眼角微微往上勾起,勾挑着妖冶:“喜欢?”
“呵!”
林黛儿嫌弃地别过头,冷哼道:“抱歉,我对肌肉男和暴力狂没兴趣。”
那晚他把她扯在怀里压骨拉筋,害得她快丢掉半条命,现在想一想双腿都在打寒颤。
她还是很惜命的!
沈墨川也不生气,坐在主位心平气和地说:“你初经人事,还不懂其间的乐趣,日后你会喜欢上的。”
顿时间,她整个人都感觉很不好,有种想吐的感觉:“沈先生,你太过自恋。”
“我有资本不是吗?”
沈墨川礼貌地把菜单递给林黛儿,言行举止尽显绅士风度。
尽管林黛儿心里很不愿意承认,但沈墨川确实属于顶级版的高富帅。
要不是两人有着血海深仇,说不定她也会像别的小姑娘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要生要死。
林黛儿接过菜单专点最贵的菜,边点菜边问:“请问我可以打包吗?”
“当然可以。”沈墨川落落大方地回道。
林黛儿在原来的十道菜基础上,又多点十二道菜:“后面点的菜直接打包送去我公司的秘书办,谢谢了。”
不宰沈墨川,白不宰!
等用完餐后,沈墨川左手搭在林黛儿的椅子后背,慢慢地朝她倾去。
他大掌按在她的发心,然后缓缓地往下抚,修长的手指一路摸到她的肩膀处。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算账了吧!”
凛冬已至,她躲无可躲!
林黛儿阖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睁开迎上沈墨川的黑瞳:“好!”
下一秒,沈墨川俊美如刀刻的脸笼罩着一层寒霜,他粗暴地拽住她生拖硬拽到阳台。
秋风扫过林黛儿的脸颊,留下蚀骨的寒意,却远远不及男人散发的寒气更冻人。
沈墨川揪着她往栏杆外倒去,她的大半个身体都吊在半空之中,头直往地面垂落。
血液直往她的脑门冲去,她憋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
沈墨川手指着楼下遛狗的老人,疏朗的眉目带着惯有的不可一世。
“为了不连累你外婆,你出狱半个月都不敢联络她。你应该很想见她,不如我们下去打声招呼?”
林黛儿顺着他修长的手指,视线定格在楼下佝偻着后背往前的外婆。
外婆穿着一件红色毛妮大衣,人苍老瘦小了很多,显得外套尤其肥大。
那是她拿国家奖学金买给外婆的外套,当时外婆觉得颜色太亮了,不符合她的年纪。她笑着夸外婆一点都不老,穿红色衣服更显年轻。
现在外婆真的老了,头发斑白,那件红色大衣与她的苍老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黛儿鼻尖泛起酸楚,勉强地干笑:“不用了,还是别打扰老人家的平静生活。”
沈墨川冰眸暗携阴霾,阴霾里裹着风暴:“不知老人家看见你摔下去,她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从五楼摔下去,头部先着地,必死无疑。
林黛儿全身震了一下,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外婆生育一对儿女都英年早逝。
她不能再让外婆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太过悲凉。
“为了我脏掉沈先生的手,太不值得。我向你保证,日后再也不逃。”
“还有呢?”
“沈先生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沈墨川满意地拽回林黛儿,把她甩在地面,就像随手丢弃的垃圾。
林黛儿难受地咳嗽起来,咳得泪水都来了。
她抬手抹眼泪,不想在沈墨川的面前流眼泪,不然他会很高兴。
可眼泪越擦越多,止不住地往外流。最近发生太多不幸的事,她身上背负着太沉重的罪孽,太多的责任。

那些常年堆积的委屈就像决堤的洪水泛滥开来。
她捂住绞痛的胸口,直盯着沈墨川控诉:“我从小勤奋好学,严以律己,自认为没做过什么错事。我唯一做错的就是救了你弟弟。
我应该看着他被人活生生打死,而不是让保镖护住他。那样我和他不会有交集,就不会发生那件事。”
咳咳!
她哭得后背都弓起来,剧烈地大声咳嗽,好似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我从未想过杀死他,只是想保护自己,我也比谁都不想手上沾有人命。自从出事后,我每天都在做噩梦,甚至都不敢睡觉。
若说我真的防卫过当,也坐了五年牢来偿还自己的罪。人死不过头点的,你还要怎样折磨我?”
沈墨川俯身托起林黛儿的脸,拿起手帕温柔地擦拭她的泪珠。
动作亲密得像浓情蜜意的情侣,但他说的每个字都是淬毒的利刃:“黛儿,错了就是错了啊!”
他对她绝不会手软,至死方休!
林黛儿仰天自嘲地大笑起来:“哈哈哈!”
她真是傻透了,竟然还在期盼沈墨川能饶过她!
沈墨川徐徐地起身,随手将手帕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林黛儿:“若我是你,就会赶紧变强大。我期待你能成为我的对手。”
旋即,他决然地离开,独留下满身狼狈的林黛儿。
经过这次失败的逃跑,林黛儿清楚躲也躲不了沈墨川。
他说得很对,她只能变得强大,以此来反抗他,又或是她能苟延残喘多几年。
在会所的停车场等候好几天,她终于等到靳天:“靳先生,我们能单独谈下吗?”
“不可以!”
靳天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跑车发出雷达的轰隆声,直往前驶去。
她已经用别墅抵押贷款来周转,要是股市再往下跌就要退市,公司的事不能再耗下去。
眼看着车子要从面前开过,她再也顾不上,咬牙冲到跑车的前面。
车子紧急刹车,车轮和地面摩擦发出‘吱呀’的尖锐声车子只差几厘米就要撞上林黛儿。
靳天额头暴起一根根的青筋,下车扯住她的衣领怒吼:“你特M想死,就去别的地方死去,别弄脏我的车子。”
林黛儿拉住靳天的衣袖:“我知道你的时间宝贵,请你给我一个小时,实在不行,半个小时也可以,以后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和沈墨川是朋友。”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去,在这个圈里没有永远的朋友不是吗?”
靳天无情地甩开林黛儿的手:“林家的根部都已经腐烂,早无药可救。”
“所以我们才需要靳先生,林氏曾是邮轮老大,又是上市公司,现在濒临破产。要是在你的管理下重塑辉煌,这件事必然会在商圈引起轰动,你也更有成就感不是吗?”
靳天眼里有一瞬间的波动,很快又恢复平静:“很抱歉,我不会去林氏。不过我可以向你引荐我的学弟,Andre,他刚从华尔街回来,也许能帮到你。”
Andre是近几年投资行业站在风头上的新贵,最擅长拯救濒危的企业。
爷爷最先考虑挖他来当总经理,但他为人极其神秘,根本联系不上他。
林黛儿接过烫金的黑色名片,心里再次燃起希望,马不停蹄地赶往飞机场。
靳天坐进车里给沈墨川打电话,不解地问:“Andre的实力不亚于我,你把他送到林黛儿的身边,分明就是帮她重建林氏。”
沈墨川不以为意地回道:“猎物太弱小玩起来没劲。”
靳天看着林黛儿心有不忍,无奈地耸肩感叹:“墨川,你要是恨林黛儿,还不如直接弄死她。要是再不解恨,把她家人也一起弄死。”
以他对沈墨川的了解,林黛儿落到沈墨川的手里,下场肯定比死还要凄惨。
沈墨川猜出靳天的想法:“你放心,等我玩腻会给她一个痛快。”
另一边,林黛儿冲到飞机场,雇了一大帮人手举木牌站在VIP通道旁。
在每个游客经过时,她都带头疯狂大喊:“欢迎Andre回家。”
她嗓子快要喊哑时,VIP通道走出一个身穿双排扣英伦范西装的男人。
凌厉的短发下的五官俊美非凡,美得仿佛能逼退世间所有的繁华,让周围的人都黯然失色。
林黛儿的瞳孔骤然放大,呼吸开始加促,整个人直愣愣地盯着逐渐走近的男人。
她的心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全身就像在火上慢慢地炙烤,又痛,又怕,又怦然心动。
他怎么回来了?
他应该很恨她吧?
等回过神,林黛儿惶然地转身要走人,她怕见着他,害怕想起那些如梦如幻的回忆。
男人抓住她细柔的胳膊,硬是把她拽回来:“黛儿,你来接我?”
林黛儿硬逼着自己镇定,佯装冷脸地甩开男人的手:“傅斯年,请你自重,我们已经分手。”
是啊,她和他早在五年前分手,自从两人应该只是陌生人,也只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傅斯年揽住她的腰肢不放手,寒眸扫向后面举牌的人问:“那你还大招旗鼓来接我?”
她抬头看着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斯年:“你就是Andre?”
当年,傅斯年只是很有才华的穷小子,仅仅五年时间就成为商圈里的传奇人物?
“嗯,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好,我请你。”
顿时间,林黛儿赶走内心的凄凄惨惨戚戚,她没时间陷入儿女情长之中,必须快速处理公司的危机。
两人一起来到飞机场附近的餐厅,她边点餐边暗自肉疼不已。
这定价实在贵得离谱,一份沙拉都要好几百,一杯橙汁也要八十八块,还没什么味道。
她心疼地喝着一大口橙汁,假装若无其事地开口:“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傅斯年慢悠悠地吃着松茸,抬眸看向林黛儿:“我可以帮你,前提是你嫁给我。”
“噗!”
林黛儿实在太激动,把嘴里的橙汁全都喷出来:“你们男人发达后,是不是都想报复甩过他的女人?”
傅斯年拿着手帕擦拭脸上的橙汁,神色不改地回道:“也许吧!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反正我不急。”
她可是非常着急好吧!

林黛儿抬手揉着太阳穴,柔声劝道:“你可以在薪资和分红,又或者是股份方面提出要求。我能满足的,尽量满足你。”
豪门里面强强联姻是常见的事,她仍希望自己是心甘情愿嫁给那人,并不是因为利益。
傅斯年清俊的眼眸尽是胸有成竹的淡然。
“你说的那些,我并不缺。现在林氏就是烫手的山芋,在你找到我之前,肯定联系了很多金牌经纪人,他们全都拒绝了你对吧。”
“你说得没错,林氏现在确实困难重重,但更能显示你的本领,还有没人会嫌钱多咯手的,我们林氏非常有诚意邀请你来担任总经理。”
“高风险意味着高回报,除了你之外,林氏并不值得我砸掉自己的招牌。”
傅斯年一针见血地说出她的困境。
但以林黛儿的骄傲,她暂时不允许出卖自己来获取利益,更何况是卖给自己的初恋,实在太侮辱她。
傅斯年放下湿巾,不紧不慢地说:“等会我还有个会议,要先走了。”
“好!”
林黛儿维持着淑女的品格,目送傅斯年离开。
等坐上车后,她再也装不下去,痛苦地捂住胸口趴在方向盘。
心疼得好像心被挖去了一块,血液不断地滴落下来。
心里清楚地告诉她,她还忘不了傅斯年。
在读大学时,傅斯年就是她心中的男神,曾对他神魂颠倒,如痴如醉,她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追到他。
她与他共度两轮四季,约定往后余生都是彼此,只是年少的誓言太美,也太脆弱,现实的暴风一吹就散了。
在她提出分手那天,向来清冷的他攥紧拳头怒视着她,怨愤地诅咒:“林黛儿,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林黛儿从回忆中拉回来。
她看一眼屏幕的号码,顿时如坠冰河,最后还是无奈地接通电话:“沈先生,有事吗?”
“来朱颜。”
沈墨川言简意赅地抛下三个字,就挂断电话。
林黛儿抓狂地连连锤着方向盘好几下,咒骂了几句。
等泄愤完后,她去买了包卫生巾,再往里滴了几滴红墨水,再开车来到朱颜。
服务员熟门熟路地带着林黛儿来到上次的包厢。
里面的人正围在一起斗地主,热闹不已。
沈墨川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香烟,白雾袅娜往上飘,半遮半掩着那张精雕细琢的绝美华容。
他人少了几分冰凛之气,多了几分贵公子的闲适。
林黛儿来到沈墨川的身边,局促地喊了一声:“沈先生。”
沈墨川抬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轻轻拍着大腿:“过来!”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复杂地看向林黛儿。
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把沈墨川的弟弟弄死了,现在两人搞在一起了?
林黛儿气得脸色涨红,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沈墨川分明就是要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她林黛儿已经沦为他的玩物。
沈墨川甩出一张黑桃A,侧目阴冷地瞅着她:“林大小姐,不乐意?”
她还真不乐意!
可沈墨川那股阴戾太瘆人,她像斗败的公鸡垂下头,坐上他的大腿。
霎时,沈墨川独有的沉木香兜头兜脑地钻入鼻尖,激得她的胳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靳天率先回过神,把手里的2甩出去:“都愣着干嘛,你们还打不打牌?我出方块2。”
其他人各个都是人精,也不动声色地继续打牌,欢笑嬉闹。
旁边另一位浓眉大眼的帅哥跳脚地喊道:“靳天,你特M打错了,刚才明明轮到我。”
靳天无所谓地耸肩膀:“容昊,反正你的牌技那么烂,早打晚打最后都会输钱。”
容昊瞪大眼珠子,不服气地反驳:“你可以骂我演戏太假,但不能骂我牌技差,我出四个四。”
他本就是公子哥跑去娱乐圈玩票,倒没想到第一部戏就拿了最佳男主角,后来各大奖项更是拿得手软,成为众人心目中资深的影帝。
不过至今为止,他都搞不清所谓的演技,只是按照剧本来演戏。
“六个八,我没牌了!”
沈墨川把手里的牌全都扔出去,微眯着眼打量怀里的女人。
林黛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身体紧绷得快成一张弓,怎么看都怎么拧巴。
他恶作剧地贴近她的脸颊,朝着她吹了一口烟雾:“会打吗?”
烟雾直涌入鼻子,她呛得轻咳起来,偏头离他稍微远点,很不情愿地回道:“会点!”
以沈墨川的能耐,肯定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挖清楚,根本装不了。
“你帮我打!”
“我没钱。”
她刚看了下,输一局就要赔五十万,现在她穷得都快要卖身。
沈墨川掐灭香烟,大方地说:“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林黛儿再推辞就显得太不识趣,坐直身子开始摸牌。
旁边输得快皱成苦瓜脸的容昊马上有了精神。
他神气地挑眉叫嚣:“川哥,等会别说我欺负你的女人,看来我就要时来运转。”
沈墨川精巧的下巴搁在林黛儿的头顶,双手看似随意搭在她的腰肢:“你们随意。”
私底下,他撩起她的衬衫下摆,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她腰侧。
那种软香温玉的手感,果然是不错。
林黛儿身体微颤,愤恨地仰头瞪着沈墨川。
只见他面容清冷,眼波平静,看上去可高冷,简直就是现在小姑娘喜欢的冰山总裁。
任谁都想不出沈大公子正在做什么。
沈墨川完全忽视林黛儿的不满,手指绕着腰侧,继续往下......
林黛儿气得浑身发颤,没想到沈墨川那么大胆。
周围有六七个人,还都是认识的圈里人。
外界的人还说什么沈墨川不近女色,性情矜贵高冷。
她想要破口骂娘,双手死死地攥住纸牌。
容昊不经意看了一眼林黛儿:“黛儿,你脸好红,不舒服?”
“咳咳!”
她不自在地轻咳起来,用纸牌做扇子,尴尬地解释:“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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