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陆霆秦悦然《陆少追妻路漫漫》讲的是不是已经离婚了么?那这个总追着她生猴子的男人是谁?离婚后,她霸占了他的心三番五次扮萌卖乖秦悦然狂怒骂人:你到底想做什么!某人眉毛一挑:"我想做你老公……"
第1章
精彩节选
尽管私人会所的酒吧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喧闹,但是对于喜静的陆霆深而言,还是过于嘈杂了些。
尤其是舞台上那些个衣不蔽体的舞女们,简直是风尘味十足。
陆霆深一身意大利顶级手工西装,再加上俊朗的外表,尽管脸色有些冷,却依然鹤立鸡群,引得酒吧里的女人们纷纷看过来。
对于女人们抛来的媚眼通通视而不见,陆霆深目不斜视的穿过吧台,径直朝走廊尽头最豪华的包间走去。
“宝贝儿,来,让哥哥亲一口!”
男人的声音粘腻腻的,令人作呕,陆霆深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皱。
果然,紧接着传来的女声里透着一股子狼狈和怒意:“许先生!请你自重!”
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出一丝颤抖。
陆霆深却是面色微沉,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住。
他微微挑眉,扭头看向走廊拐角处——这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正疑惑间,拐角处再次传来男人的嗤笑声。
“哈,自重?我说宝贝儿,你既然当了婊子,就别在哥哥这儿想着立牌坊了,怎么,欲擒故纵?”
秦悦然今晚画了精致的妆容,此刻她却涨红着脸,眼里尽是怒意和羞愤。
手上用力想要将胳膊从对面男人手里抽出来,奈何力量悬殊,反而被男人一个大力扯进了怀里。
她在这里工作了有一段时间了,却是头一次碰到这种状况!
“你放开我!快放开!”秦悦然大惊失色,心里陡然害怕起来。
“宝贝儿别急嘛,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许力扬色眯眯的将怀里的女人压在墙上,俯身便要亲上那早已让他垂涎不已的唇。
陆霆深转过拐角,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这女人的声音实在是让他有想要出手的冲动,大脑还未权衡利弊,身体却已经做出下意识反应。
他冷着脸上前一步,抓住男人后颈的衣领一个用力,便将他甩了出去。
“我靠!谁敢打扰本少爷的好事!”许力扬不察,被人甩了个趔趄,有些狼狈的站起来,怒瞪着眼前的男人。
待看清来人,他的气势顿时蔫儿了,脸上的怒意变戏法一样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谄媚。
“陆,陆,陆总……”
A市大名鼎鼎的陆家,如今的掌权人陆霆深,但凡在上层圈子混的人,都是如雷贯耳,许力扬自然也不例外。
陆霆深此刻却没工夫搭理他。
他眼眸幽深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好看的俊美拧成疙瘩,眼神骤冷:“秦—悦—然?”
声音里似乎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这让刚从狼爪下被解救出来的秦悦然面色一白,陡然抬头,愕然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依旧喜欢穿深色西装,就连里面的衬衣都是他终年不变的深黑色,领带也是深蓝。
这会儿的脸,也是黑的。
A市就这么大,秦悦然不是没想过会有跟陆霆深碰面的那一天。
只是没想到会在自己如此狼狈的时候。
她面色一僵,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微微挺直了身子,面不改色的将心里的悸动摁下去:“陆先生,好久不见。”
四年了,是够久的。
陆霆深却被她这副模样气的牙痒,待看清她身上穿着的衣服——竟然是跟刚刚看到的舞女一模一样的舞衣!
他面色一冷,两眼微眯,周身散发出吓人的寒意:“有出息了,竟然学会出来卖了?秦家如今落魄到这种地步了?”
声音里的冷意,让秦悦然心里微微刺痛,脸上便又白了几分。
她稳了稳心神,抬眼静静的看着陆霆深:“秦家如今什么样,想必陆先生不会不知道。”
如果不是家里公司破产,她也不至于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想到这儿,秦悦然脸上露出一抹冷笑:“陆先生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待他回答,便自顾自的越过陆霆深。
男人面色顿时一沉:“我让你走了?”
秦悦然脊背挺直,身后的目光像是一把刀,深深的刺进她的心口。
陆霆深冷睨了一眼旁边空气一样存在的许力扬,后者立马狗腿一样点头哈腰:“那个,我,还有些事情,就,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完,跟身后有恶鬼来追一般逃走了。
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踱步声和悉悉索索衣物摩擦声,秦悦然心中一紧,还未来得及抬步,男人已经来到身前。
她抬头,目光还未触及男人,兜头便被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给罩了个目瞪口呆。
“你干什么!”
陆霆深一脸嫌弃的看着手忙脚乱的往下扯着衣服的秦悦然,声音是一贯的冷然:“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把衣服穿上!”
握着外套的手紧了紧,秦悦然清晰的看到了男人眼里的嫌弃,心里顿时一凛:“用不着!”
说完,一把将手里的外套甩到陆霆深怀里,转身便走。
尽管此刻她头发凌乱面容狼狈,却在气势上不肯输了分毫。
“秦悦然,你敢给我穿着这身破烂走出去试试!”
身后,男人的声音像是萃了冰一样,直喇喇的冻住了秦悦然往外迈出的脚。
身上这身衣服说好听了是舞衣,其实跟情趣睡衣没多大区别。
该露的不该露的,都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秦悦然并不想在这里跟陆霆深纠缠下去——她还有工作没有做,今晚做不完,那这一天的工资就都打水漂了。
想到这里,她缓缓转身,看着身后一脸怒意,眼眸幽深的陆霆深,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陆霆深,我穿成什么样出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男人的脸色明显因为这话陡然黑了下去。
秦悦然却不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垂首笑的有些凄然:“没人规定前夫可以有权利干涉前妻到底穿什么衣服,做什么事情。”
“你也一样。”
没错,她是他陆霆深的前妻,但也仅仅是前妻而已。
说完,不去看陆霆深暴怒的脸,秦悦然转身快步离开。
“秦—悦—然!”
身后的暴喝声也没有让秦悦然止步,她仓皇的逃回更衣室,直到后背抵上房门,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没人知道她刚刚到底有多紧张。
直到此刻,她才从见到陆霆深的震惊中慢慢缓过神来,腿一软,靠着房门缓缓滑落到地板上。
“陆霆深……为什么是陆霆深……”
她宁愿自己被许力扬那个禽兽给占了便宜,也不愿在如此狼狈的时候,被陆霆深看到。
如今,连仅有的一点尊严也荡然无存。
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想着秦悦然脸上那幅唯恐避之不及的神色,陆霆深脸色更黑了几分——真是不识好歹!
“啪!”
做工精良的外套被一脸怒意的男人毫不客气的扔在了脚下,陆霆深一脸怒意的转身离开。
“小然,你看上去瘦了很多,是不是又去四处兼职打工了?”
秦悦然削苹果的手一顿,抬头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秦蔚薇,抿唇笑了笑:“姐你瞎想什么呢?”
她将削好的苹果递到秦蔚薇手里,又转身将水果刀擦干净,脸上始终挂着恬淡的笑意。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收入又高又稳定,你就别整天把我想的那么惨了。”
当年那场车祸,不仅让秦悦然失去了腹中孩子,和她在同一辆车上的秦蔚薇也身受重伤,变成了植物人。
秦悦然卖掉家里唯一的那套别墅,死活凑够了药费,好歹暂时保住了姐姐的性命。
只是这一躺便是四年,医药费就像是个无底洞,不管秦悦然做多少份兼职都不能填满。
病床上的秦蔚薇皱着眉看着正忙活着收拾东西的妹妹,脸上一片担忧。
“小然,你跟姐姐说实话,你的公司到底叫什么?”
她始终不放心秦悦然——更不相信她刚刚说的什么高薪的话,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这个妹妹了。
“啊,暖瓶没水了……姐,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打水回来再给你喂药!”
不等秦蔚薇说什么,秦悦然拿着沉甸甸的暖瓶快步往外走——再呆下去她就该被姐姐问的露出马脚了!
“阿深,今天幸亏有你跟我一起来,不然,哼,我肯定得疼哭了……”
女人甜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还带着撒娇的味道。
秦悦然面色一僵,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熟悉的男声传进耳朵里,只是多了一丝她不曾听到过的温柔:“我回去就叮嘱他们,一定给你用最无痛的方案。”
男人依旧一身深色西装,脸上是终年不变的冷然,只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到眉梢那一丝柔软。
他怀里的女人正仰头,撅着粉色的唇娇笑着看着他:“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呆滞间,两人已经越走越近,秦悦然才想起要躲,只是已然晚了一步。
“咦?好巧,这不是我们秦二小姐吗?”
楚子汐今日穿了一身米色长裙,脚下一双七分高的高跟鞋,面上妆容精致,正满面春光,小鸟依人的靠在陆霆深的怀里。
而她身旁的陆霆深似乎对于在这里看到秦悦然也有些惊讶,只是眼神微微一闪,薄唇紧抿。
“是啊,好巧!”既然躲不过,秦悦然回身,大方的看着对面的一对璧人。
郎才女貌,可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当然,如果忽略了楚子汐左脸上的那道疤痕的话。
“怎么,楚小姐的脸还没整好吗?”秦悦然似笑非笑的,静静看着对面的楚子汐。
蛇打七寸,如今楚子汐最在意的,莫过于她这张受过重创的脸了,偏偏秦悦然敢当面提及。
楚子汐脸色一沉,刚刚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她眼神微暗的盯着秦悦然:“想来,我毁容,秦小姐才是最高兴的那一个了。”
秦悦然挑眉,下意识忽略陆霆深那有些莫测的眼神,直直地看向楚子汐。
“楚小姐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我的心情还不至于被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左右。”
说完,看也不去看对面两人的神色,转身便要走。
“你来医院做什么?”陆霆深问完,脸上便闪过一丝懊恼,却又很快的掩饰过去。
秦悦然脚步一顿,回身看了他一眼:“我好像没必要向陆先生报备我的私事。”
又是这副让人气愤不已的态度!
陆霆深脸色微变,声音一沉:“几年不见,你倒是学的更加伶牙俐齿了!”
脸上划过一丝微冷的笑,秦悦然嗤笑出声:“若是再不长进,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说完,故意看了一眼楚子汐,果然见后者脸色微变。
秦悦然却忽而心情大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譬如,那条被我‘偷走’的项链……你说是不是,楚小姐?”
四年前,因为陆霆深精心设计的一条祖母绿项链遗失,而刻意被藏在项链里的商业机密也随之不见。
当时这件事险些引起陆氏股票崩盘,好在陆霆深力挽狂澜,最终扭转局势。
但当时的楚子汐站出来指证亲眼见到秦悦然“偷走”了那条项链,让她一度成为整个陆家的罪人。
“秦小姐莫不是到了今天仍旧死不认账?做过就是做过,承认了也没人会把你怎么样,你这又是何必呢?”
楚子汐按下心中的惊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面带讽刺的看着秦悦然。
即便那件事被秦悦然洞悉又能如何?如今四年过去,谁还会相信她的说辞?
一旁的陆霆深却眉头微皱——当年她们两人便对这件事争执不下,没想到今天竟然又旧事重提。
“好了,这件事今后不要再提了。”陆霆深看了秦悦然一眼,目光扫过她手里提着的暖瓶,脸色微微一怔。
“你来医院干什么?”
秦悦然却失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他们都不相信自己是被栽赃的,就连陆霆深也不相信。
“两位随意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你——”陆霆深看着头也不回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心里一阵气闷。
四年不见,这个女人似乎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眼见秦悦然已经走了,楚子汐故作虚弱的靠到陆霆深怀里,一脸娇柔的看着他:“阿深,你别跟秦小姐生气了……我想她肯定是后悔当年自己做过的事情,才不愿继续呆下去的。”
陆霆深面色莫测的垂首看了怀里的女人一眼,声音微沉:“当年那件事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项链就是她拿的。”
顿了顿,见楚子汐脸色有些微变,陆霆深才继续道:“过去的事今后就不要再提了。”
说完,将楚子汐微倾的身体扶正,越过她便往前走。
“不是要回去?还愣着干什么!”
因为陆霆深忽然变脸而愣在原地的楚子汐顿时回过神来,心下一凛,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秦悦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包不住屁股的短裙,不自然的往下扯了扯。
第一次做这种事,她心里有些紧张和害怕。
姐姐的病情这几日突然恶化,她需要更多的钱来给她续命。
秦悦然的闺蜜苏小月,给她介绍了一个对于她来说很陌生的工作——外围女。
据说包装好了,一晚上挣个五六万那都是小意思,如果金主满意出手阔绰,怕是光小费也不止这个数目。
这是秦悦然在酒吧里做舞女半个月也挣不到的数字。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突兀的手机铃声陡然响起,在这安静的走廊里显得分外刺耳,秦悦然忙不迭的从包里掏出手机接了起来。
“嗯,小月……我到了,正在楼上找……”
那头苏小月的语气有些担忧:“悦然,你真的想好了?这可是有去无回的一条路……”
走廊里安静的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苏小月的话像是从天外传来,让人有些恍惚。
秦悦然紧抿着唇,慢慢听那端说完,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一丝凄然的笑。
“小月,有去无回好歹也是条路,可我若是不这么做,我姐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在迷失自我和为姐姐续命之间,她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静静的挂掉电话,秦悦然微微仰头,将眼睛里的湿润硬生生的逼回去。
她看了一眼手机里的信息:客人在1108房间等候。
随即收起脸上的怅然,挨个房间找过去。
“陆总,您的房间我定在了1008,我扶您过去……”
今晚陆霆深在帝豪大酒店有应酬,将人送走以后,他却也不想回家。
明天一早还要在这里开年度总结会,索性便让秘书在客房定了房间。
帝豪是陆家的产业之一。
陆霆深挥了挥手,尽管晚上喝了不少,却仍然能够保持头脑清醒:“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明天一早来叫醒我,把开会用到的资料准备好。”
说完,陆霆深便独自一人进了电梯。
“1008,1008……”秦悦然挨个房间找过去,总算在最里面找到了信息里说的那个房间号。
抬手在房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她便立在门前,等着里面的人来开门。
暗暗咽了口口水,秦悦然下意识握了握有些汗津津的手。
“你找谁?”
刚刚出了电梯想要回房的陆霆深脸色有些暗,眉头紧紧皱着,看向立在自己房间门口的女人。
他自己家的酒店,其中有哪些猫腻自然清清楚楚。
只是不知为何会有女人到他的房门前来—。
陆霆深俊眉微挑,酒店经理今天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秦悦然紧张的并没有听出来,她以为金主刚巧出门回来,微微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笑着转身。
“先生您好,我是小月介绍来……”
好不容易聚起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你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陆霆深毫不客气的一把拉过秦悦然,一甩,便将人甩到了宽大的床上:“不是谁给钱就跟谁睡吗?秦悦然,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下贱!”
说完,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把撕开秦悦然身上的短裙,滚烫的身体便覆了上来。
秦悦然尽管跟陆霆深结婚两年,但他们之间也不过寥寥数次而已——如果不是醉酒,恐怕陆霆深是不屑于碰自己的。
想到这里,秦悦然挣扎的更加激烈:“你个混蛋!放开我!”
身上的男人将她的手固定在头顶,微微起身轻嗤:“混蛋?那我就让你看看混蛋到底是什么样的!”
说着,俯身便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不要——”
他昨晚喝了不少酒,起初还能保持头脑清醒,可是不知为何在见到秦悦然后,怒意和醉意便一齐都涌了上来。
压都压不住。
以至于那股子狠劲儿上来后,他这一晚上折腾了很久,直到后半夜秦悦然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该死!”陆霆深脸色发黑,有些懊恼昨晚自己的冲动,转身便往浴室走去。
“滴——”
房卡开锁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脆,陆霆深脚步一顿,扭头看向门口。
沈毅手里提着陆霆深要换洗的衣服正推门而入,待看清房间里的情况身体顿时僵住。
光裸着上身的老板,床上只露出一张惨白的小脸的女人,以及地上被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沈毅此时也被惊得目瞪口呆:战况惨烈啊这是……
“滚出去!”陆霆深脸色一沉,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沈毅面色尴尬急忙转身:“总,总裁……这是,换洗衣服……”
下意识看了一眼床上似乎将要醒来的女人,陆霆深一脸阴沉的走到门口:“东西留下,立刻出去。”
放下手里的衣服,沈毅不敢废话,拉开门便往外走,身后又传来陆霆深有些冷凝的声音。
“会议延迟半个小时。”
“哐!”
直到身后的门被重新关上,沈毅才暗暗咽了口口水,心里仍然有些后怕——他刚刚这是撞破了老板的……“奸情”?
尽管刚刚秦悦然身上被子裹得严实,可被沈毅撞见,陆霆深还是觉得心里怒意满满。
他黑着脸,没好气的拿过桌子上的衣服,转身便要去浴室。
甫一转身,却顿住。
有些凌乱的大床上,秦悦然一脸惨白的拥着被子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他。
露在外面的脖子上的吻痕,让陆霆深眼神暗了暗。
原来不知何时,她已经醒了。
昨晚的怒意早已不知所踪,陆霆深清俊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然,俊眉微挑:“吵醒你了?”
语气平淡的,似乎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秦悦然压下心中的羞愤和怒意,一脸冷凝的看着他:“陆霆深,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本来已经缓和的脸色因为秦悦然的一句话再次沉了下来。
陆霆深眉头紧皱,紧紧锁着床上的女人:“怎么,昨晚没能让你如愿以偿的爬上别的男人的床,这会儿想起跟我算账来了?”
这话有些伤人了。
尽管此刻身无寸缕,秦悦然却仍然不愿让他看到自己心里的软弱,她梗着脖子瞪着陆霆深:“谁让你多管闲事横插一脚的?”
似乎从两人再次见面,秦悦然一直在强调这句话:多管闲事。
她似乎总是在刻意疏远,时刻提醒着陆霆深——我和你没有丝毫关系了!
而且若不是他昨晚误打误撞,此刻的秦悦然怕是早就躺在别的男人床上了吧?
这个认知让陆霆深心里有些烦闷,他脸色微沉,抬手一甩将沈毅带来的衣服扔到床上。
“秦悦然,你就这么巴不得跟我划清界限?”
他眼神微眯,紧紧锁着秦悦然有些苍白的脸,一字一句道:“哪怕刚刚跟我上过床?”
秦悦然脸色更白了几分。
如果不是喝醉酒,恐怕他陆霆深才是那个时刻想要跟自己保持距离的人吧?
她微微仰头看着陆霆深:“昨晚的事就当做一个误会,我知道你更加不想和我有任何关系。”
心里的怒气不知为何便涌了上来,陆霆深静静的看了她两秒,周身温度又冷了几分。
“秦悦然,你到底是缺钱还是缺男人?什么男人的床都能上?”
像他这样锦衣玉食的天之骄子自然不能体会到她如今生活的窘迫。
想起还在医院等着自己拿钱去续命的姐姐,秦悦然闭了闭眼,心下微微叹了口气,不想继续跟他纠缠下去。
算了,就当自己被狗给咬了。
至于钱,还是想办法再筹吧!
昨晚失约,也不知道那位金主还会不会接她的单。
“陆霆深,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过好你自己的就是了。”
“还有,以后真的,不要再多管闲事了。”说完,秦悦然胡乱的拽过扔在床上的一件衬衣套在身上,掀开被子下床。
她总不能一直光着身子跟这个男人对峙下去。
“啊——”腿一软,秦悦然一下跌倒在地上。
陆霆深下意识跨出去的脚慢慢顿住,他微微皱着眉,一脸莫测的看着强撑着身体,扶着床站起来的秦悦然。
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秦悦然秀气的眉毛紧紧皱起:衣服破成这幅样子,她根本就没法穿了!
“我待会儿让沈毅再给你送套衣服过来。”看着自己的“杰作”陆霆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看着秦悦然衬衫下晃来晃去的两条白嫩的腿,眼神微微暗了暗。
这个女人似乎完全没有一点自觉,她难道不知道这幅样子更让男人把持不住吗?
秦悦然却根本不知道男人心里的想法。
她这会儿只想赶紧离开酒店,一点儿也不打算领他的情。
她一把推开站在床边的陆霆深,脸色微冷:“我会让朋友把衣服送来,不劳烦陆先生了。”
这话又惹得陆霆深一阵气闷,他脸色陡然冷了下来:“不知好歹的女人!”
说着,转身便往浴室走去。
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陆霆深折回来从床头柜上拿起钱包,随意的抽出一张卡扔到床上。
“这是昨晚的小费!”
见秦悦然有些怔然的盯着脚边那张金色的卡片出神,陆霆深心里怒意更胜,说出的话便有些带刺。
“尽管昨晚你是自己送上门的,我总不能睡了人却不给钱。这是你应得的。”
说完,转身进了浴室。
“哐当!”浴室门被人从里面大力甩上。
床上的金卡亮的有些刺眼,就像是陆霆深脸上讽刺的笑容一样,让秦悦然心里有些钝钝的疼。
微微仰了仰头,秦悦然轻轻嗤笑着将眼里的湿润憋回去,慢慢弯腰捡起那张卡,紧紧的握在手里。
她倒是想霸气的将卡直接扔到陆霆深的脸上——可如今,这卡里的钱对于自己来说,是能救姐姐命的希望。
“你说什么?一,一百万?”
秦悦然咽了咽口水,慢慢压下心里的震惊,脸上渐渐浮起一丝疑惑。
“到底转还是不转?”柜台里的业务员催促的问道。
“转转转,当然转……先给这个账户转账三十万吧。”
秦悦然递上医院的账户号,在密码机上输入密码后,柜台里面的业务员便开始忙着办理。
密码就写在卡片的背后,倒是简单,卡号的后六位数字就是。
深深吐出一口气,秦悦然此刻才觉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陆霆深扔给她的那张银行卡里,竟然存着一百万!
她本来以为里面也就十万块钱的——毕竟再高的价格,她也不值,况且不过是睡了一夜罢了。
想起这事儿,她还有些懊恼,当时怎么就被陆霆深给拉进房间了呢!
只是万万没想到陆霆深竟然豪气地扔给她一百万!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秦悦然刚从银行办完业务出来,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眉头微微皱了皱。
苏小月。
她最好的闺蜜,如今是平面模特,昨晚那“外围女”的工作便是她给介绍的。
“喂,小月……”
那头,苏小月的声音噼里啪啦传来:“我说悦然,昨晚怎么回事,那张先生怎么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说你放他鸽子……你不是已经在酒店了吗?”
秦悦然如今头疼的就是这个,她实在没脸跟苏小月说是自己找错了房间,误上了陆霆深的床!
“我……昨晚……”
“得得得,别说了,”苏小月这会儿刚起床,正对着梳妆台上妆。
“悦然,其实你最后没去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虽然我是做这一行的,但我真的不想让你也走这条路……你不该走这条路。”
她以为秦悦然是临到门口后悔了。
“对了,你姐那里是不是还需要很多钱?要不我找朋友借点,你先应付过这段时间再说?”
“不用不用!”秦悦然立在银行门外,低头无意识的踢着脚下的石子儿:“我,借到了点钱,最近医药费的事不用担心了。”
“……谁能借给你这么多钱?悦然,你不会去做傻事了吧?”苏小月放下手里的眉笔,声音里透着一股紧张。
秦悦然的姐姐当初因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这四年里花钱跟流水一样,要不是当初卖了别墅,光凭秦悦然四处兼职的钱根本不够医药费。
苏小月的话倒是让她心里一暖,唇角便有了一丝笑意:“你放心好了小月,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心里都明白。”
听她这么说,苏小月才放下心来:“你明白就好。悦然,我是真不想让你走我这条路。”
“我明白……”
“对了小月,”秦悦然斟酌片刻,轻声道:“我总这样做着兼职也不是办法,上次去医院我姐就已经要起疑了,所以我想着换个正式点的工作,也好过整日去兼职。”
主要是因为如今手上有陆霆深给的那一百万,姐姐的医药费怎么也能撑个大半年了。
听她这么说,苏小月沉吟片刻:“这倒是个正事……对了,我有个朋友好像上次说她认识的一家公司在招人的,你要不要去试试?”
挂了电话,秦悦然有些雀跃的看着手机,不一会儿,苏小月便将那家公司的地址和面试时间发了过来。
想着终于能够摆脱兼职的噩梦,秦悦然觉得连走路都轻快起来。
尽管天气有些凉,但为了能给面试官一个好印象,她还是特意去买了一套职业化的套裙。
安全起见,她选了最保守的黑色。
“最后一个,秦悦然!”
尽管资料递交的很早,却不知为何,秦悦然被安排到了最后一个面试。
“您好,我是这次来应聘……”
声音戛然而止,秦悦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哑巴了?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秦悦然垂直身侧的手慢慢握成拳,脸上的笑容隐了下去,眼神微冷的看着坐在面试官座位上的女人。
“楚子汐?”
楚子汐今日穿了一件湛蓝色套裙,脸上妆容精致,因为用了粉底,所以脸侧的疤痕看上去倒是不那么明显。
她坐在座位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立在不远处的秦悦然,脸上笑意更深。
自从拿到应聘表,看到了秦悦然的名字,她心里边便按捺不住的雀跃——没想到这秦悦然也有这一天!
“怎么,秦家堂堂的大小姐,混不下去了?要来我们公司应聘这么个小职员?”
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她楚子汐不好好的羞辱她一顿,那还真对不起老天这一番安排!
想到这里,楚子汐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难不成秦家破产了,你又想尽办法要来勾引阿深?秦悦然,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贱!”
大概是为了故意羞辱自己,楚子汐并没有让其他人陪同,此刻这偌大的面试大厅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秦悦然稳了稳心神,狠狠压下心里的怒意:“楚子汐,我是来应聘工作的,还请你不要把个人感情掺杂在里面。”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苏小月朋友介绍的工作,恐怕她这会儿真的会扬长而去。
见她竟然没有恼羞成怒,楚子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看来还真是要赖着不走了……”
很显然,她今天是不可能被录取的。
秦悦然心下微微叹了口气,面色冷了下来:“既然贵公司是这幅态度,那我也没必要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了。”
说完,秦悦然转身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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