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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你归来花正开

久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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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黎初贺延凛   更新: 2022-04-02 06: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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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黎初贺延凛《待你归来花正开》讲的是很久之后,黎初常常问贺延凛去了哪里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他去了远方可是远方,再也没有归期

第1章

精彩节选


深夜,黎初从浴室出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默了一瞬才开口:“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去美国,半个月后回来。”
闻言,男人也没太大的反映,只是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上的杂志,音尾处,有丝上扬:“所以?”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不要让记者拍到你跟哪个明星模特出入酒店,如果传到了美国那边的公司,对这次的合作会有影响。”
男人终于合上杂志,抬眼看她,清隽的脸上平添了一丝笑意:“你要说的只有这个?”
黎初抿唇,最终点了头。
“好,如你所愿。”
男人关了灯,侧身躺下。
黑暗中,只能听到浅薄的呼吸声。
黎初放在身侧的手悄无声息的收紧,一步一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在男人身边躺在,小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贺延凛,我要去半个月。”
“我知道。”
黎初咬了下唇,在男人的手臂上轻轻摩挲了下。
寂静的夜色下,传来一声男人的轻笑。
透着莫大的嘲讽。
黎初没再说话,收回手背对着他,瞌上了眼。
和他这样背对背躺着入眠,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明明是可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却孤独到了极点。
黎初正要睡熟时,男人嗓音低哑暗沉:“真的够么?”
她睁开眼,黑色的眸子比月光还要清寂。
…… 一个星期后,黎初从机场出来,手机上的新闻精彩纷呈,而故事的男主角就是她的丈夫。
“黎总,我已经让公关部的人去撤这些了,但是……” “我知道,暂时不用管了。”
黎初将手机收起,神色至始至终不曾变过,“这次美国那边的合作没有谈成,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幸苦你们了。”
陆江跟在她身后,没有再说话。
有些替她不值,这幸苦的哪是他们啊?
和美国那边的合作,黎总前前后后准备了将近三个月,对方也很满意他们这次的方案,眼看着就要签约了,国内却突然传来他们那位贺总接连几晚和美女流连酒店的消息。
对方品牌主打的就是情比金坚的恋人或夫妻关系,贺总这么一闹,合作自然不会成了。
所以,他们也就提前回来了。
坐上车后,黎初正在看文件,贺延凛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贺太太,我送你的结婚周年礼物,还满意么?”
他的嗓音永远是那样,低沉悦耳,却带了不易察觉的冷意。
“嗯,我也给你带了。”
贺延凛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嗓音仍带着笑:“那我很期待。”
“晚上八点,餐厅见。”
黎初挂了电话,重新打开文件,似乎一点也没因为刚才对话受到影响。
陆江从身后默默递来了一袋冰块:“黎总,你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脚肯定有些不舒服吧,下午还要工作,敷一会儿吧。”
黎初微怔,转头看他,见他神色自然,没什么异样后,才道了谢,接过。
右脚脚踝那里,是钻心的疼。

晚上八点十分,黎初将电脑合上,拿起手机也没解锁,就这么静静坐着。
五分钟后,贺延凛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黎初,你什么意思?”
她唇角微微一弯,笑起来的时候,眸子竟明亮了好几分:“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你不喜欢吗?”
嘭!
贺延凛将手机摔在墙上,砸的粉碎。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黎初嘴角的笑意也一点一点消失,她看着台历上被特意圈红的日子,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沉默了良久之后,最终放进了抽屉最深处,加锁。
另一边。
叶心听到走廊上巨大的响动后,连忙走了过去,看着被阴影笼罩散发着巨大寒气的男人,犹豫了一瞬才开口:“延凛,如果你不想看到我的话,我这就走……” “站住。”
贺延凛转身,胸中巨大的怒气似乎平复了几分,“你好好待在澳洲,突然回来做什么。”
“是……黎初派人找到我,说她要和你离婚了。”
贺延凛冷笑,离婚?
那个女人为了揪住贺太太这个名份付出什么都愿意,又怎么可能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不过是为了报复他这次毁了她的合作,才狠狠掀开了他的伤疤。
叶心看出他神色有些不对,上前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延凛,澳洲那边我人生地不熟,三年了,你知道我每天都怎么过的吗?
既然我这次都已经回来了,你能不能不要再……” “你不记得她怎么对你的?”
经过他这一提醒,叶心脸色白了几分,却仍然抓着他的袖口不放,语气坚定了几分:“三年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是当年那个我了,不管她怎么威胁伤害我,我都不会再离开你身边!”
贺延凛看了她一眼,黑眸微眯。
叶心手往上了一些,挽住他的手臂,顺势靠了上去:“延凛,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什么都不怕。”
贺延凛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算是安抚。
…… 晚上,黎初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被人狠狠扯住手腕扔到了墙角。
她脚步踉跄了一下,右边脚踝在黑暗中发出一声细响。
只是夜色凉薄,无人在意。
贺延凛狠狠按住她的肩头,声音仿佛染了冬日里冷冽的冰霜:“我记得结婚前就警告过你,不准动叶心。
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
黎初只是轻笑:“我哪里对你有什么不满,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贺延凛手掌收紧,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的骨头捏碎。
“叶心一个人在澳洲,孤苦无依,还是让她留着这里吧。”
黎初似乎毫不在意他的怒气,只是好心提醒道,“贺氏再怎么说也要有继承人,既然你不愿意让我生,那就……” “闭嘴!”
贺延凛猛地一拳砸在了她耳后的墙上,嗓音冷沉危险,“不要在叶心身上打什么主意,她不是你,永远不可能成为贺氏的工具。”
尽管这些年她已经练就铜墙铁壁,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黎初还是喉头紧了紧,她点头:“对,我只是一个工具,自然事事为了贺家着想,如果你不想把叶心卷进来,三个月内,给我一个继承人。”

走回房间的时候,黎初额角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每一步,都疼痛万分。
她默不作声把被子从衣柜里抱出来,刚要出卧室的时候,贺延凛从楼下上来,冷眼看着她,唇角满是讥讽:“不是想要继承人么,你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
“托你的福,公司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
尽管她极力压制,可是声音还是有些微颤,只不过这些细节,贺延凛从未在意。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也不急。”
黎初说完,刚要走的时候,怀里的被子一空,被扔到了地上,而她也被人压在了床上。
“贺太太,我向来对你起不了兴趣,所以三个月时间,并不长,我们要好好把握。”
黎初额角的汗大颗冒出。
却仍是没有哼一声。
对此,贺延凛只是冷嗤。
她这样的女人,哪里会知道什么叫做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身上的人去了浴室后,黎初才忍着钻心的疼痛起身,匆匆套上衣服。
此刻甚至来不及掩饰,一瘸一拐的抱着被子去了书房。
将门紧紧锁上,大口喘气。
缓了一阵后,她走到书柜取下保险箱,将里面的镇痛药取出来吃了三四粒,才无力倒在椅子上。
这一夜,总算过去了。
贺延凛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随即冷笑出声。
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
贺延凛走过去,接通。
“延凛,我一个人在酒店好怕,你能过来陪我吗?”
叶心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哭腔,娇弱的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下。
贺延凛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间,道:“我马上过来。”
他换上衣服出门的时候,在书房前顿了顿,却很快离开。
第二天,黎初一早便到了公司。
贺延凛的新闻已经被压了下来,但取而代之的却是他们夫妻不合,贺氏内部矛盾的话题。
黎初看了一眼便将手机合上。
自从她和贺延凛结婚后,他几乎很少回家,公司一年到头也出现不了几次。
贺董事长久病在床,贺氏的重担,整个压在了她身上。
“黎总?”
陆江小声唤她。
黎初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什么事。”
“有记者拍到贺总昨天半夜……” 他只说了一半,黎初便已经了然,淡淡开口:“要多少钱。”
陆江报了个数字后,默了默又才忍不住问:“黎总,叶心当年和贺总的感情非同一般,这你也是知道的,好不容易他们才断了关系,你为什么要……” “断了关系?”
黎初低喃出声,指尖似乎有些发麻,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哽在喉间。
陆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连忙离开。
黎初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方一点点升起来的朝阳。
眼眸渐渐垂了下去。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的关系都有可能会变淡。
但唯独贺延凛和叶心。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她这个丈夫,虽然平时身边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换,但真正走进他心里的,只有叶心。
贺延凛清冷无双,心高气傲,他只要爱上一个人,便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关于黎初,在公司里一直有个传闻。
她是黎家的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目中无人。
但黎家却在她十五岁那年破产,家里人除了她,都在一场大火中死的一干二净。
而黎初一滴眼泪都没掉,拿着父亲在她生下来时送给她的基金,转身去了国外念书,再回来时,竟抢了以前最好朋友的未婚夫,成为南城赫赫有名的贺家少夫人。
所有人都说,这个女人既无情,又有手段。
她有个公开的秘密,从来不穿高跟鞋。
没人知道为什么。
刚到了午饭时间,陆江就轻轻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迟迟没听到里面有所回应。
他将门推开了一条缝隙,见黎初已经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陆江又悄悄将门掩上,退了几步,站在不远处。
所有上来送文件急着签字的人,都被他拦了下来。
黎初睡醒的时候,已经过了午休时间,她连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正要打电话问助理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陆江已经敲了门进来。
“黎总,刚刚送上来了几份文件,你看看。”
陆江把文件放下后,又拿出一个餐盒,道,“今天的午餐是日料,你忙完了就快些吃了吧。”
黎初看了餐盒一眼,点头。
等陆江走后,她才把餐盒打开,因为是新鲜的日料,很多时候餐厅为了怕坏,都会在低层放一个冰袋。
黎初将腿蜷缩在椅子上,看着脚踝上的冰袋出神。
每次吃了镇痛药后,都会有很多瞌睡。
而且她昨晚还吃了那么多。
黎初摁了摁太阳穴,刚要打开文件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便响起。
来电显示上闪烁着两个大字。
她伸手拿过手机,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这才回来一天,就忍不住了吗?
电话刚被接通,叶心毫不示弱的声音便传来:“延凛昨晚在我这里过夜的,今早才离开。”
黎初百无聊赖的泛翻着桌上的资料,淡淡答:“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我希望你不要忘记跟我说过什么,你们离婚的事……” “贺延凛就这么让你没有信心么。”
叶心被她这么一句突如其来摸不着头脑的话给问懵了,顿了顿才开口:“什么意思?”
“如果你对他有信心,我们离不离婚也妨碍不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吗。”
“你……”叶心被气红了脸,憋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句反驳她的话,只能道,“是你当初说你要和他离婚,我才回来的。”
黎初笑:“玩笑话而已,难道我现在说不和他离婚,你就会回澳洲吗。”
电话那头,叶心近乎咬牙:“黎初,你这么做,对得起我爷爷吗!
如果不是你父母,我爷爷会死吗?
他在九泉之下知道你这么对我,他一定死不瞑目!”
黎初翻资料的手條的一顿,隔了一瞬才淡淡开口:“要不是看在叶爷爷的份上,你以为就凭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为什么会放过你?”
在叶心之前,她挂了电话。
黎初将冰袋取下,目光移向自己仍然有些红肿的脚踝,黑眸里满是黯然。
叶爷爷是黎家的管家,和她父母一起,死在了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之中。

她这一忙,又是天黑才离开公司。
陆江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不远处那道走的笔直的身影。
心底隐隐触动。
其实他也是跟了她将近快一年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秘密。
她掩藏的很好,真的很好。
如果不是每日都仔细观察的话,几乎很难发现。
陆江知道这个秘密,却从未拆穿。
因为他很清楚,黎初的骄傲与自尊,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黎初回到家后,难得的见到贺延凛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放下包,抿唇看了看时间,才问:“想吃什么。”
“随你。”
结婚三年来,贺延凛只在家里吃过四次饭。
黎初进了厨房,半个小时后,炒了三个菜出来。
贺延凛瞥了一眼,眼底似有不耐:“就这些?”
“多了吃不完,浪费。”
黎初在桌前坐下,刚要拿起筷子的时候,贺延凛在她对面下,“你是在怪我没有每天回来陪你吃饭?”
黎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声音平静:“你每天回来,我也没时间给你做。”
贺延凛唇角的弧度渐渐沉了下去,手指轻敲着桌面:“既然你这么忙,我身为丈夫,又怎能视而不见。
从明天开始,你手上的合同,全部送到我办公室。”
“好。”
见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没有丝毫迟疑,贺延凛黑眸渐冷,道:“你不怕我拿回了贺氏,重新和叶心在一起?”
“怕有什么用。”
黎初看向他,反问,“怕你就不会和她在一起了吗。”
“你倒算有自知之明。”
黎初没再管他,低头吃饭。
既然他想要和叶心在一起,那把她赶出贺氏,就是第一步。
这么些年,她也累了。
…… 陆江看着原来在黎初桌上的文件,源源不断的被搬到了贺延凛的办公室,突然替她觉得有些不值。
她在贺氏这几年没日没夜的操劳,成绩都是整个公司有目共睹的。
可叶心一回来,贺总就开始坐不住,想要削权了吗。
等东西几乎被搬得差不多后,陆江轻轻叹气,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叫住。
黎初看着他,还是像往常以前,目光清亮,丝毫不拖泥带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陆江张了张嘴,低头沉默了半天才开口:“两年前。”
黎初稍稍闭眼,眉心第一次出现了疲惫。
他连忙道:“黎总你放心,我谁都也没告诉,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陆江像是还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止住。
“我们这边送过去的合同,贺总都不熟悉,你从今天起去跟着他,务必保证流程上不要出什么差错。”
“黎总……” “去吧。”
陆江走后,黎初才深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她费尽全力想要隐藏的东西,早已被人发现。
黎初是个瘸子,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也不需要任何人怜悯的眼光。
尤其是贺延凛。
黎初打开手机,翻着通讯录,隔了许久,才拨了一个号码。
“秦律师,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好了,我让人现在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晚点我自己来拿。”
电话那头默了一瞬,才开口:“你真的决定好这样做了吗?”

黎初挽了挽耳边落下的头发,唇角轻弯:“三年了,我有时候也觉得挺累的。
再这样纠缠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之后,道,“麻烦你了。”
黎初刚收起手机,公司内线就响起,说贺总临时召开会议,让所有高层都参加。
她到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到位。
贺延凛坐在椅子上,侧眸看了她一眼:“黎副总连开会要准时,这最基本的要求都不知道?”
黎初抿了抿唇,不语。
“既然迟到了,那也也该有点惩罚,就在那里站着。”
贺延凛收回视线,看着手下的员工,淡淡开口:“继续。”
折下她高傲的头颅,让她在所有人面前颜面尽失。
这是他早就想做的事。
与她之前对他做的那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黎初额上冒出细密的汗,可她腰背仍然笔直。
如果仔细看看的话,便能发现她右边的小腿在轻微的颤抖。
陆江有些看不下去,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再这样的话,黎总怎么可能吃得消。
他刚想要起来,黎初就用眼神制止了他。
似乎是察觉到他们的小动作,贺延凛看了过来,轻嗤了一声才道:“黎副总身体不舒服?”
“没有。”
“那你脸色那么白做什么,难不成是怕我清帐查出什么你不愿意让我看到的?”
黎初这次没回答他,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怪异。
紧绷的厉害。
陆江蹭的一下站起来,道:“我突然想起,有客户约了黎总,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大厅等着了,黎总要不要先下去看看?”
贺延凛视线若有若无的扫了过来,嗓音蕴含着笑,只是眼底的温度,却冷沉不到底:“既然如此,黎副总便去看看吧。”
陆江只感觉后背一凉,低下头不敢说话。
黎初手捏紧,又放开,最终转身,咬紧了牙关,一步一步,走出了会议室。
等门关上后,贺延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轻笑了声:“陆助理跟了黎副总多久了?”
“三……三年。”
“很忠心。”
贺延凛这漫不经心的三个字,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但陆江却感觉背后的衬衫已经被浸湿。
他来贺氏之前便曾听过,贺家这位少爷,是整个南城都不敢得罪的人物。
但结婚后,贺延凛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丝毫不再插手贺氏的事,整日里花天酒地,仿佛一个纨绔子弟。
可从今天来看…… 果然名不虚传。
陆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贺总,是我工作疏忽忘了这件事,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他话音落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回答。
贺延凛将手上的笔帽合上,发出啪的一声,嗓音清淡:“今天的会就到这里,还有问题的,到我办公室报告。”
底下人连连应声:“是。”
贺延凛起身,走了两步又顿住,视线扫了一圈,神情冷了几分:“我希望你们不要忘了,贺氏永远姓贺。”

等所有人都走后,陆江跌在了椅子上。
感觉自己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命。
陆江能做了黎初三年的助理,又怎么会不知道,今天是贺延凛故意给她难堪,只是她那样的情况…… 他又怎么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黎初从会议室出来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从抽屉里找出止疼药,抓了水杯匆匆喝下。
微苦的药丸偏偏像是和她作对似得卡在喉咙中间,呛得她眼角有些湿润。
她正要起身再去接水时,一道身影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贺延凛微微俯身,双手撑在她座椅的扶手上,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深黑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玩味:“怎么,你在为那个助理担心?
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
黎初仰头,毫不避讳的望进那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眸子里,硬生生将药丸吞了下去:“贺延凛,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 “你想说什么都与我无关。”
贺延凛起身,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袖口,“既然是你让叶心回来的,那晚上就去老宅跟他们解释。
否则不管是谁动的手,你贺太太的名号就保不住了。”
黎初忍着左脚钻进的疼痛,握着杯子的手指也泛白的厉害:“我会去跟爸妈解释,但不是今天。”
贺延凛看了她一眼,不语。
“我晚上有事。”
黎初移开视线,声音冷淡,“如果贺总没有其他事的话,能否请你离开?
我还要工作要处理。”
贺延凛嗤笑,眼底满是嘲讽:“看来黎副总为何贺氏还真是尽心尽力。”
语毕,转身大步离开。
等他走后,黎初再也撑不住,疼得几乎趴在了桌子上。
额角的汗水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她费力的想要去拿桌上的手机,可只是轻轻一动,脚踝的疼痛感便钻心而来。
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陆江看见她的模样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黎总,你还好吗?”
黎初咬紧牙关,摇了摇头。
可苍白到极点的脸色,却出卖了她。
“这样下去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不……” 她拒绝的话还只说了一半,整个人便已经失去了意识,倒在办公桌上。
陆江见状咬了咬牙,此刻也顾不了其他,上前直接抱起黎初快速离开。
到了医院后,黎初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
陆江站在外面,急的满头大汗。
好在没过多久,手术室的门就被推开,黎初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似乎只是睡了过去。
医生取下口罩,走到他面前,道:“黎小姐的脚伤是老毛病了,我之前就一再提醒过她必须要好好休息,更加不能剧烈运动,否则再这么下去,腿迟早会废。”
听着医生的教训,陆江连连点头,在护士把黎初推开之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黎总的脚伤……有机会治好吗?”
医生叹了一口气才摇了摇头:“十年前,她的脚踝被重木砸碎,又加上严重烧伤,痊愈是不可能,但只要悉心保养,平时生活也能和正常人无异,只可惜……” 他后面那半句没有说出来,但陆江知道他的意思。
黎总太要强了。

陆江心底微微有些苦涩,忍不住有些心疼:“那她什么时候能出院?”
“醒了就可以,不过一定要记住,这段时间必须静养,最好不要下地走路,更不要再刺激旧伤了。”
“好的,我一定会转告黎总的,多谢医生。”
陆江去了黎初的病房,悄无声息的在她床边坐下。
看着她依旧没有什么血色的面容,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他陡然想起医生刚刚说过的话。
十年前……烧伤?
陆江皱眉,十年前的那场大火,黎总不是没有在家吗。
为什么还会受伤?
此刻,床上的人毫无征兆的做了噩梦,声音慌乱到了几点:“不要,不要……” 梦中,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那天下午,叶心跟她说贺延凛在图书馆等她,她去了。
贺延凛大她三岁,却有着不同常人的沉稳清冷。
她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他。
也是那天,她还做了小点心带给他。
可是她在图书馆整整等了一个下午也没看见他,回去的时候,却看见自己家已经被大火所吞噬。
手中的点心摔倒了地上,散落一地。
她脑袋一片空白,甚至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
可是不管她怎么找,都找不到自己的父母。
在绝望之际,她发现了晕倒在角落的贺延凛。
贺延凛比她重很多,她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把他往外拉,可就在这时,一块被烧的火红的木头从空中落下…… “贺延凛!”
黎初猛地坐起身,后背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湿。
“黎总,你没事吧?”
陆江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似乎还带了一丝关心。
黎初的神识慢慢拉回,呼吸也渐渐平稳,摁住太阳穴摇了摇头:“没事。”
又做了那个梦。
那个让她如同在地狱了走了一回的梦!
陆江给她倒了一杯水:“黎总,医生说让你这几天一定要好好休息,最好不要下地走动,否则……” 黎初接过水喝了一口,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是你的助理,没能提前帮你解决这些问题,都是我的疏忽。”
陆江朝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黎总我知道你有些事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也一定会为你保密的,但是……你的脚伤不能再放任不管,你以后有什么事都让我跑腿去就行了,我一定会做好你吩咐的每件事。”
黎初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好半天之后,才点了点头。
垂头之际,嘴角有些苦涩。
出院的时候,陆江本来想用轮椅推着黎初送她回去的,但是被她拒绝了。
“陆江,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你知道吗,如果被认识的人看到了,那我长久以来一直想隐藏的,也就都瞒不住了。”
“可……” 黎初笑了笑,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你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更何况你看我左脚不是也没怎么用力吗,回去之后,我肯定好好休息。”
陆江知道她一旦决定的事就不可能改变,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上前,隔着一层衣料轻轻扶住了她的手臂。
这下,黎初也没拒绝。
她知道,陆江是关心她。
等他们出了医院门口,一道人影才从身后的走廊出来。

叶心微微眯眼,若有所思。
“叶小姐,这是你要的东西。”
一个护士拿了张诊断书和药单给她。
叶心收回视线,道:“你再帮我查查,黎初是受了什么伤。”
“这都是病人的隐私,我们……” 她有些不耐:“行了,我再给你加钱就是,什么隐私不隐私的,再说了,我就是做为朋友关系一下她而已,这都不行吗?”
护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那好吧,不过你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告诉你的。”
“知道了,查到之后,尽快告诉我。”
从医院出来后,叶心拿着手上的诊断单,忍不住勾唇。
隔了一瞬,她才缓缓摸出手机,声音比之前虚弱不少:“延凛,你能来看看我吗?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
“医生说是前几年在澳洲时落下的病根,那边湿气太重,导致我现在都……咳咳咳。”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一阵脚步声,贺延凛道:“你回酒店等我,我马上过来。”
“那我在酒店楼下的那家餐厅等你吧,正好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吃个晚饭。”
“好。”
叶心收起手机,将诊断书放进了包里。
脸上露出一抹阴狠。
黎初,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任你欺负的我吗,等着吧,我要你现在的东西全部都属于我!
贺太太这个名号,也只能是我的!
晚上八点,餐厅。
早早便看见贺延凛出现在门口,叶心赶紧拿出药瓶,拿了两颗药咽在喉间,在他走近时,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延凛,你来了……”她抬头,连忙想要把药瓶收起。
贺延凛看了她一眼,又瞥向桌上的诊断单,声音不冷不淡:“医生怎么说。”
“也没什么,就是说这段时间应该好好休息,不能受刺激。”
说着,她咬了咬唇,眼眶似乎有些湿润,“延凛,爷爷死后,我在南城无亲无故,也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你这段时间能……经常陪陪我吗?
等我身体好点了以后……” “我让人给你安排一个保姆。”
她还没说完,贺延凛已经堪堪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叶心放在腿上的手渐渐收紧,脸上却还是扯出了一抹笑:“这样也好,让你费心了。”
贺延凛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寡冷。
叶心暗自咬了咬唇,道:“延凛,如果黎初不舒服的话,你还是早点回家陪她吧,这里我自己可以的。”
闻言,贺延凛终于侧眸,好看的眉头微皱:“她不舒服?”
“是啊,我今天还在医院看到她呢,本来想上前问问她,可谁知道她旁边还有另外一个男人,我就没好上前打扰他们……” 贺延凛本就冷淡的神情,瞬间沉到了极点。
叶心抓紧了自己的裙子,将心头的那股不安强行压了下去,小声开口:“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件事呢,而且我看她和那个男人关系挺亲密的,应该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吧?”
贺延凛條的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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