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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了你,放了你

桐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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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傅靳元钟小南   更新: 2022-04-02 06: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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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傅靳元钟小南《爱了你,放了你》讲的是"你确定要将眼角膜捐给他?"我望着躺在床上昏迷的英俊男人,坚定道:"是"我愿意拿我的光明去换他的光明,只要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傅三爷,哪怕他厌恶我,我仍旧愿意拿自己的一切去爱他我原以为自己的爱刻苦铭心,可在他残忍的将我关入监狱后,我终于明白我感动的最终不过是自己......

第1章

精彩节选


“你确定要将眼角膜捐给他?”
我望着躺在床上昏迷的英俊男人,坚定道:“是。”
我愿意拿我的光明去换他的光明,只要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傅三爷,哪怕他厌恶我,恨不得杀了我,我仍旧愿意拿自己的一切去爱他。
...... 夜色犹如泼墨,沉的可怕,此时天上还下着雨,身侧的钟小南告诉我说,一辆黑色的宾利从远处开过来,再有十秒钟我就可以去拦下那辆车。
钟小南在身边淡淡的提醒说:“记住,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我算着时间冲过去张开双手,车子猛地刹住。
深夜的雨很大,我摸着车盖找到后车门的位置,着急的语气说:“傅三爷,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冲我来,我拜托你放过我们钟家。”
男人轻嗤一声,冷问:“拜托?”
我咬牙道:“我求求你。”
我看不见他的模样,但男人英俊的面孔在我心里过了千万遍,似乎就在眼前,盯着我的双眸肯定也很冰冷,对我一脸的不耐烦。
一个冷冷的字从他口里吐出来,“滚。”
我抓紧车窗,手指发疼道:“求你,别对我这么残忍!”
“残忍?
那你待如嫣又是如何的残忍?”
闻言我赶紧解释说:“沈如嫣的事不是我......” “住嘴,如嫣的那条命你一辈子都还不清!”
沈如嫣死了,是出车祸死的。
她跟桐城最有权势的傅家三爷坐的同一辆车,她当场毙命,而傅三爷重伤失明,醒来之后跟变了个人似的,阴冷残忍,郁郁寡欢。
他还对全天下人立誓,“等我恢复光明定会让钟小北生不如死。”
是的,他口中咬牙切齿的钟小北就是我。
傅靳元总觉得那场车祸是我主谋的,因为我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而沈如嫣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情人,况且他知道我之前算计过她。
不仅是傅靳元这样认为,所有人都觉得这事是我做的。
因为在桐城我的名声一直都很差劲。
毒辣,阴狠,不择手段,这都是我。
不过无论外界怎么评价我,我心里都不在意,当时我只想我爱的男人恢复光明,可眼角膜一直紧缺,我不忍心看他那副消沉的模样,当即找到他的父亲说要给傅靳元眼角膜,条件只有一个:傅靳元必须马上娶我。
傅家答应了,我满心欢喜的捐出我的眼角膜,可就在傅靳元的眼睛恢复光明之后,傅家当天宣布悔婚,并联合其他家族干掉了我们钟家。
一夕之间,我成了瞎子。
更成了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我怔在原地,想解释此刻却显得很徒劳,因为在他的心里他已经坚定的认为沈如嫣是我杀的,就在我无措之间,眼泪混着雨水肆无忌惮的流出来了,是埋在心底深深的委屈,也是爱他爱的太过痛苦。
我咬紧嘴唇讨好的问:“究竟要怎么样你才会放钟家一条生路?”
我现在什么也不求,只求他能给钟家的人一条活路,因为他白天放出话,只要他没死,钟家的人休想离开桐城,也休想得到任何人的求助。
如今我妈的病情迫在眉睫,医院让我们三天之内离开。
可我们离开又能去哪儿呢?
倘若没有傅靳元的准许也没其他的医院敢收我们。
男人冰冷的声音忽而穿过耳膜,“脱下衣服。”
我错愕的望着他,眼底一片黑暗。
雨越下越大,我的身侧站着只有九岁大的钟小南,我慌乱的摇摇头,傅靳元冷冷的语调像个魔鬼似道:“脱下衣服,进来卖力的讨好我。”
我哭腔着声音说:“我不要......” “不要?
我记得你的母亲离不开呼吸机。”
我难受的握着钟小南的手心,他突然挣开想跑,傅靳元的嗓音像寒冷的冰块似的,一坨一坨的砸在我和钟小南的心尖,“你站在这看着。”
傅靳元指的是钟小南,我压根没想到他会这般羞辱我。
我咬了咬牙不敢动,这时有人打开车门下车道:“钟小姐请上车。”
是阮檬的声音,傅靳元的助理。
我的心里很恐惧,当着几个人的面羞辱感充满全身,我想拒绝可又想起我妈的现状......我忍着心底的排斥哆嗦着手解.开了身上的衣服。
霎时,我光洁的身体在我亲弟弟的面前完全曝光。

我看不见钟小南脸上的神色,傅靳元伸出手拉着我进了车里,他直直的进来,没有任何的铺垫,也没有任何的甜言蜜语。
痛!
痛的要命!

我指甲狠狠的抓住他的肩膀强迫自己忍着。
我从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这么狼狈的送出去,我更害怕钟小南看见,忙吩咐他闭上眼睛,但傅靳元一个挺身,我喉咙间有压抑不住的低呤。
我脸霎时通红,傅靳元在车里折腾了我半个小时就把我扔出了车外,我的身体重重的摔在雨地里,身侧的那辆宾利似乎急速的开走了。
那个男人带给我的羞辱太深,我趴在地上一直痛哭不已,身上忽而被人披了一件衣服,我错愕的抬头想去找钟小南,可眼底是一片沉黑。
钟小南嫌弃的声音透过雨夜传来,“钟小北,你好脏。”
钟小南说完那句话丢下我一个人跑开了,我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手指在地上胡乱的摸索着,终于找齐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我是个瞎子,找不到回家的路,只有蜷坐在路边等钟小南回来接我,一个小时之后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赶紧从真皮包里取出手机。
“小北,小南刚回家。”
电话里传来我爸的声音。
“爸,你赶紧让小南来接我。”
我爸吐口气说:“刚刚的事小南都告诉我了。”
心底的难堪一涌而出,我爸沉默了许久说:“我知道你爱傅靳元所以绝不会制造那场车祸让他受伤,可现在他认定凶手就是我们钟家!”
怕他太担忧,我赶紧说:“爸,我会找个机会给他解释的。”
他一针见血的问:“机会?
傅靳元他现在肯见你吗?”
我哑住,听见我爸不甘心的说:“小北,他之前放出话,如果他恢复光明第一个就要拿你开刀,我当时已经猜到他不会放过我们钟家,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准备后路,只有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们全家人都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桐城,只要三天!
就只要三天的时间啊......” 我以为傅靳元恢复光明后最多只针对我,而在那之前我是他妻子,他无论多么的厌恶我也一定会给我留有情面,可我把他想的太心善了。
而且我也没想到他们傅家会直接不遵守约定毁掉这份婚姻!

我爸似乎一下苍老了许多,语气颇有些烦躁的说:“可你呢?
你瞒着我迫不及待的将眼角膜送给他,现在他联合其他家族干掉了我们钟家,你妈又处于病危状态,而你还当着你弟弟的面跟他做那事......” 雨越下越大,我爸暴躁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你不知羞耻还断送了宋家几十年的基业......我无法说服自己再原谅你,钟家再也容不下你。”
他是要和我断绝关系,我哭喊道:“爸爸,你别不要我!
!”
“嘟嘟嘟.......” 我爸挂断了电话,我是个瞎子没有能力拨电话回去,最后气的将手机砸出去,刚扔出去的那一瞬间我听见一抹冰冷的嗓音道:“脾气不小。”
我怔住,喃喃的喊着,“傅靳元。”
霎时,我的头发被傅靳元抓住,头皮痛的发麻,我手指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说不出一句求饶的话,眼底是无尽的黑暗以及不知所措。
男人的声音冷酷无情的问道:“你说你怎么这么狠毒?”
我仰着脑袋说:“我没有。”
“你以为我不了解你是吗?
!”
我讽刺的笑说:“我也希望是我。”
可是我没有,我不会背这个锅。
傅靳元突然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我趴在地上痛的身体抽搐,手心紧紧的捂着肚子笑说:“傅靳元,沈如嫣不是我杀的,你爱信不信!”
我总算摸清了他的态度,无论我怎么低三下四的求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以及钟家,在他的心里,只剩下为沈如嫣报仇雪恨的念头。
头发又被他抓起,我被他拖着进了车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靳元停下车将我从车里拖出来,我被摔在地上,眼睛无措的看着周围。
可是入眼却是一片黑暗。
我刚失去光明没有几天,还不太习惯黑暗,也不知道他把我扔在什么地方,心里恐惧到极致,傅靳元拖着我走了几步冷道:“跪下。”
我手指无措的抓紧衣角问:“你要做什么?”

我手指无措的抓紧衣角问:“你要做什么?”
----------- 桐城的天还在下雨,我的身体早就冻得麻木,我用手臂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忽而听见阮檬略微怜惜的声音,“钟小姐,三爷让你跪下呢。”
原来阮檬一直在啊...... 我害怕的问他,“阮檬,这是哪里?”
阮檬不敢说话,他压着我跪在地上,我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傅靳元在我身侧的哪个位置,心里惶惶不安又恐惧万分。
就在这时,傅靳元薄凉的开口道:“如嫣是被你害死的,你就在她的坟前跪一晚上好好忏悔,说不定明天我就会考虑放过你们钟家。”
闻言,我像个弹簧似的立即从地上站起来,阮檬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又摁住我的肩膀想让我跪下,我挺着身子否认道:“我没有杀她,我不会跪的!
傅靳元,我跪谁也不会跪她!
她的死跟我没关系......” “阮檬,她不跪就把她的腿打断!”
我哀求道:“求求你,不要......” “砰。”
像是有一棍子狠狠的砸在了我的腿上,我无力的跪倒在地,听见傅靳元冷漠的嗓音宣.判道:“钟小北,你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我闭着眼睛突然笑了,“你也会的。”
他语气一沉,“阮檬,明天把她送警局。”
阮檬疑惑的问:“三爷是要?”
“杀人以命抵命,送进监狱。”
我苦苦的哀求他,他却冷酷的开车离开了这里。
这里只剩下我和阮檬两个人,自傅靳元离开之后他没有再压着我,可我的双腿受了重创也起不来,直到早上阮檬才带我离开沈如嫣的坟前。
淋了一夜的雨,身体早就已经透支,阮檬将我送进了医院,我躺在床上听见阮檬客气的说:“钟小姐,你只有这几天自由的时间了。”
我偏过脑袋问:“我会坐几年的牢?”
顿了顿,我又问:“或者是死刑?”
阮檬如实的说:“三爷吩咐了,五年打底。”
他没有判我死刑,却给了我五年的牢狱之灾。
我闭上眼睛,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是因为他的不信任。
更多的还是他的残忍。
也是因为自己这份刚死掉的爱。
我爱傅靳元八年,在他身后追随他八年,好不容易成为了他的未婚妻,就在自己满心满意的等着嫁给他的时候,半路杀出个沈如嫣。
一个表面清纯实际上心狠手辣多算计的女人。
我清楚的记得自己两年前的确算计过她一次,还让她吃了不小的苦头,这件事最后被傅靳元发现,他为了替沈如嫣报仇狠狠的打了我一顿。
可我算计沈如嫣是因为那个女人之前招惹了我很多次,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咽不下这口恶气,所以才找了几个混混吓唬她。
她是吓得花容失色,可我遭了一顿毒打。
仔细算起来,那一年我不过刚满十八岁。
还有两年才到合法的年龄嫁给傅靳元。
而那时傅靳元二十五岁,是我爸大学同学傅文的弟弟,辈分比我高,初次见面的时候我爸还让我喊他小叔,之前我还经常跟在他的后面左一个小叔右一个小叔,可在成为他的未婚妻之后我再也没有喊过他。
“钟小姐,要不你再去求求三爷的父亲?”
阮檬的话将我拉出回忆,我平静的问他,“有用吗?”
宣布悔婚的就是傅靳元的父亲。
阮檬的语气犹豫,“钟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说。”
我问他,“什么事?”
“三爷以为换的眼角膜是沈如嫣小姐的......” 我脸色大变,阮檬顿住,“你可以告诉三爷实情。”
“是他让你瞒着傅靳元的?”
当时知道我要捐献眼角膜的只有三个人。
我和傅靳元的父亲以及阮檬。
阮檬虽然是傅靳元的助理,但待我一直算不错的,这么多年他是看着我长大的,也明白我对傅靳元的感情,私下偷偷地帮过我很多次。
阮檬犹豫许久说:“嗯,他说即使三爷知道也不会在意,他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不要告诉三爷,说三爷知道了也只会更恨自己。”
我了解阮檬,他从不说谎,正因为不会说谎才更伤人。
我心如止水的说:“傅靳元不会因为一个眼角膜就对我感激涕零。”
所以,即使我告诉他实话他也会送我进监狱的。
阮檬忽而道:“我知道真相,那场车祸不是你做的。”

阮檬告诉我说,这场车祸是沈如嫣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他在沈如嫣和傅靳元出车祸的那天就查出了真相,但傅靳元的父亲让他保密并栽赃我。
他抱歉的说:“对不起,老爷子让我这样做的,不然......” 我抱着希望问:“那你能告诉傅靳元这件事的真相吗?
阮檬,你告诉傅靳元真相,这样他就不会对钟家赶尽杀绝,不会送我进监狱。”
阮檬为难的说:“我有妻子和孩子,我要为他们着想,但你可以亲口告诉三爷实情,他不信的话可以让他带你去医院检查你的身体状况。”
我说什么傅靳元都不会信的,更不会带我去医院。
我抿着唇,艰难的问:“傅靳元父亲用你的家人威胁你了?”
如果真是这样,阮檬绝不会帮我。
“是,抱歉钟小姐,我不能帮你。”
...... 原本我剩下的自由时间不多,但因为那天夜里淋了一晚上的雨,我病情反反复复,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而门口守着的是警察局的人。
我已经被当成罪犯监禁了。
正在病情好转要被转移监狱的时候我被查出怀孕。
孩子两个月大,只能是傅靳元的。
我曾经梦寐以求的想做他的妻子,想为他生孩子,现在这个孩子来的并不是时候而且我也不欢迎他,所以我要求医生打掉这个孩子。
但医生给了我一个难以接受的答案,“你的身体经不起打胎,会有生命危险,而且打掉了现在这个孩子,你以后几乎没有怀孕的可能。”
种种原因下,孩子不得已留在我的肚子里。
我被转移去了监狱,在监狱里我一直很心急,我不想留在这里生下孩子,因为我一个瞎子我照顾不好孩子,我必须要有一个家族给我庇护。
要么是钟家,要么是傅家。
我爸不可能让我带着傅靳元的种回钟家,那就只剩下傅家,但傅靳元知道我怀孕的话肯定会不顾我的生命安危打掉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个人。
傅靳元的哥哥,傅文。
我每周都有个机会可以和家人通话,我尝试联系钟家的人,想让他们帮我联系傅文,可一周又一周的过去,钟家没有一个人接我的电话。
而我,只有给我亲人打电话的权利。
我开始每天讨好着狱警,任由他在我身上占着便宜,五个月后的某一天他愿意替我打一个电话,我接通哭着喊道:“傅叔叔,救我。”
在我说出救我这两个字后,狱警抢走了自己的手机,等我临盆的时候我还没有等到傅文,最后孩子是在监狱里生下的,甚至来不及送医院。
是个女儿,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
我取名,钟殇。
在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她被狱警强制抱走送去了福利院。
我不想和我的孩子分开,甚至在监狱里大吵大闹过,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之后又是九个月,我在监狱里待了两年终于有人来看望我了。
我和他隔着隔音玻璃面对着面,我语气平静的问:“能救我出去吗?”
他愧疚的说:“抱歉,我来晚了。”
我笑说:“没事,谢谢你愿意来这里。”
这两年,连我的家人都忘了我这个人。
他疼惜的问:“离开这里后你最想要什么?”
我坚定的说:“我想要报仇。”
我要傅家,我要为钟殇拿来属于她的傅家。
我也要让傅靳元尝到我所受过的痛苦。
随后是良久的沉默,他忽而悲悯道:“小北,你妈妈前几天去世了。”
我手指握紧电话听见他说:“她去世之前留下遗嘱。”
两年前母亲病重,我不顾生命危险冲到傅靳元的车前求他,也不知道他后面对付钟家没有,我垂下眼眸掩下心里的悲伤问:“什么?”
“她将眼角膜留给了你。”
我错愕,眼泪霎时布满脸颊。
他顿住,犹豫许久道:“还有件事。”
我咬紧嘴唇问:“什么?”
“你爸让我转告你,沈如嫣没死。”

“你爸让我转告你,沈如嫣没死。”
---------------- 我瞎了两年,恢复光明后第一时间去了钟殇所在的福利院。
我是第一次见她,很精致的一个小女孩,跟傅靳元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像的让我心底有些发酸,而孩子一岁零一个月,已经能清晰的吐出妈妈两个字,我将她抱在怀里哭了很久,心底一直不能平复!
情绪过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我这才发现钟殇身上全都是伤痕,连脖子上都有淤青,我忙找来同院的孩子询问钟殇的伤是怎么回事。
孩子不会撒谎,眼神闪躲道:“是院长打的,她说小殇不听话。”
闻言我心里瞬间悲愤,一岁的孩子不听话实属正常,而且钟殇看起来没有那么闹腾,很安静的一个小女孩,她一个大人真下的狠手。
我忙起身去找院长,当面质问她孩子的事,她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毫不客气道:“是你自家孩子不听话,我能有什么办法?
而且当初我说过我不收囚犯的孩子,警局偏要送过来,她能活着已经算是我仁慈了。”
我满脸震惊,我从未想过一个福利院的院长能说出如此下限的话。
我怒火攻心瞬间没了理智,抬手捡起地上的凳子给她砸了过去,想把她对我孩子的伤害全还回去!
听见里面的动静保安连忙跑进来分开我们,我趁机会打了个电话给傅文叔叔,没多久的时间院长接到了一个电话,我不知道是谁给她打的,但看她的样子很害怕,脸色苍白的应着说:“是是是,是我的错,我也不想这样对孩子,对不起,我这就给钟小姐赔罪,告诉她事情的原委。”
挂断电话后的院长当即跪在我面前要我原谅她,哭着说:“对不起钟小姐,这事不是我想这样做的,是一个叫沈如嫣的女人威胁我,她说我要是不按照她说的做,她就会让我从现在的位置上下去做个普通老师。”
我错愕,万万没想到是沈如嫣,心里的恨意越发的深刻!
要是曾经我能放过她,顶多让她嫁不了傅靳元。
而现在她竟然将主意打在了我孩子的身上,我无法想象这九个月的时间钟殇受了多少的苦,不知道她的心里有多恐惧以及渴望温暖。
这九个月对小小的钟殇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炼狱。
一想到这,我心里就密密麻麻的疼。
我在心底暗暗发誓,我定要将沈如嫣折磨的不成人样来为我孩子复仇!
我抱着钟殇匆匆的离开福利院去医院治伤,安顿好孩子之后,我联系到了阮檬要到了傅靳元的下落。
...... 夜很沉,男人的撞击让我的身体也跟着晃悠不停,我平躺在床上懒懒的看着他,任由他在我身上索取,还拍下了这幅他情动的画面。
一泻而下,做过一次的他似乎有些清醒,他伸手揉了揉额角看见是我时面上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后裹紧浴袍下床问:“你给我用药了?”
我没皮没脸的笑说:“嗯,我看你还挺享受的。”
他脸色一沉,嗓音冷酷的问道:“谁救的你?”
傅靳元的轮廓线条很锋锐,眉骨俊朗如画,眼底仍旧是我熟悉的极致冷漠,我笑了笑反问他说:“看见我怎么都不惊讶,一点也没趣。”
闻言男人淡淡的扔下一句,“钟小北,你就是这么犯贱!”
“是啊,你说要是让沈如嫣知道怎么办?”
男人的神情一变,“你怎么知道她还活......” 我打断他,“两年前的事就是我做的!
是我让人杀的沈如嫣,没想到她大难不死被人救了,还瞒着你两年!
看来她真的很怕我再次算计她!”
傅靳元蹙着眉头,警告道:“闭嘴。”
“娶我。”
我光着身体下床,淡淡的威胁他说:“你不娶我的话......你信我,等我出了这个门,沈如嫣又会从你的世界离开,这次是真正的离开。”
两年前的那场车祸的确是沈如嫣自导自演。
她想把脏水泼在我身上让傅靳元厌恶我与我决裂。
是的,之前的傅靳元还当我是个小辈,虽然不待见我但也没到厌恶我的地步,直到两年前她假死之后傅靳元才对我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恨不得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但她万万没想到人算不如天数,她算计我的时候,傅靳元的父亲在后面算计着她,那时傅靳元的父亲是向着我的,他赞同和钟家的联姻,但他不赞同一个瞎子做傅家的儿媳妇,所以后面才毁了我们的约定。
他是老奸巨猾,却没想到傅文救了我。
听见我的话,傅靳元冷笑,“你以为我会被你威胁?”
“如果我说救我出来的是你哥哥傅文呢?”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尊敬他的这位哥哥,傅靳元望着我的双眸冰冷,脸色阴沉,许久才淡淡的问了一句,“钟小北,你要不要点脸?”
我笑靥如花,“娶我,小叔。”
听见小叔两个字傅靳元怔住。
半晌,他淡道:“如你所愿。”
“我要即刻举行婚礼。”
“一个月后,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我坚定的目光望着他说:“我要你现在娶我。”
后面的事有太多的变故,我也不会留下给傅靳元算计我的时间,我将手搭上他的手臂,手指轻轻地摩擦着他的肌肤笑说:“没得商量。”
傅靳元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唇角勾起一抹邪肆意的弧度,难得放低语气道:“钟小北,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或许是沈如嫣还活着的原因,他现在待我还有点耐心。
我歪着头,咧嘴笑:“你可以试试。”
两年的监狱时间,彻底的磨平了我对他的爱意,我现在一点也不怕他,大不了斗个鱼死网破,反正除了孩子我现在也没什么好失去的。
我掰开他的手掌,冷冷的提醒说:“你刚刚在床上的那些姿势我都拍下发给我朋友了,要是你不跟我结婚他转手就会发给沈如嫣的!
你不是最爱她吗?
肯定也不希望她伤心,快做选择吧,明天我就要结婚了。”
他重复:“明天?”
傅靳元忽而怒极反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嫁给我?”
错了,嫁给他从不是我最终的想法,我也不稀罕嫁给他,但我不能让沈如嫣得逞,也要将傅家替我女儿牢牢地握住,所以我必须要嫁给他。
我盯着他的眼睛,不走心的笑说:“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心思,知道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你,不然多年前我也不会求你哥哥给我们订婚。”
傅靳元神色莫名的望着我,忽而漠道:“你变了。”
我好笑的问:“我哪儿变了?”
傅靳元偏头,决定道:“婚礼明日举行。”
说完他当着我的面打电话吩咐阮檬连夜布置婚礼现场,我心里清楚沈如嫣定会不甘心,从傅靳元的房间离开后我打车去了傅家。
傅家老宅灯火通明,我站在门口按了门铃,管家还认得我,他看见我神情明显一怔,不知所措的问:“钟小姐怎么过来......” 我打断他,直接问:“傅臻在家吗?”
傅臻是傅靳元的父亲,当初答应我却又直接毁约的人。
“老先生在的。”

书房里,我们俩沉默相望,谁也没有先说话,还是管家端茶进来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他端起一杯茶抿了口问:“你想要什么?”
我冷笑问:“我想要什么你会给吗?”
傅臻放下茶杯,了然问:“还是他吗?”
他口中的他指的傅靳元。
闻言我忍不住的笑开说:“反正我和沈如嫣你要选一个,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沈如嫣,还不如选我还清当年那个约定,你说如何?”
傅臻老奸巨猾的笑道:“你和沈如嫣现在身后都无家族背景,都是贫民女人,既然这样,我为何不选择沈如嫣顺了我儿子的意?”
盯着傅臻的笑容,我忽而从容的问:“你不是一直想要孙子吗?”
傅臻的笑容突然僵住,我讽刺的笑说:“看来我比沈如嫣有优势。”
“你想要我做什么?”
他问。
...... 我离开后回到暂住的地方,心里异常的平静,哪怕明天就是我和傅靳元结婚的日子,我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
我恨他,更恨沈如嫣对钟殇做的事。
她想要嫁给傅靳元,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盘腿坐在床上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来的很快,我见的第一个人是阮檬。
他面色苍白,眼角还有淤青,我担忧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阮檬摇摇脑袋,低声说:“钟小姐,我送你去婚礼现场。”
我坐上车,视线空洞的望着窗外,路边的风景一一略过,可我的心里早就失去了光彩,甚至麻木的穿上不是很合身的婚纱,麻木的让化妆师给我化妆,直到阮檬领着我去婚礼教堂我才有了一丝反应。
站在门口我突然有些无措的望着阮檬问:“我要嫁给他了吗?”
阮檬垂下眼眸,犹豫道:“是的,钟小姐,三爷在里面等你。”
阮檬推开门,我踩着高跟鞋进去怔住。
男人一身正统的西装,领间系着黑色的领带,耀眼的白色灯光打在他冷漠的面孔上平添了几份成熟以及霸气,而此刻他盯着我的眸光逼人,锋锐如鹰隼,像两个幽深的旋涡,令我的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
不过就是这样的他,身侧站着一位穿着婚纱的漂亮新娘。
那新娘的身段比我风韵,胸前更是沉甸甸的,长相也大方精致,一对眉细长,一双眼流盼妩媚,唇色不妖不淡,她似乎更配那个男人。
她就是死了又活过来的沈如嫣。
难怪婚纱不合身,我万万没想到傅靳元答应的结婚不过是一场骗局,他从一开始要娶的人就是沈如嫣,而我从始至终不过是一个惹人笑的笑话罢了!
我挺直身子走向他们,当着众宾客问:“你要娶她?”
傅靳元微微的勾唇反问:“不然是你?”
我坚定的目光望着他说:“但昨晚你说会娶我的。”
这时,沈如嫣说话了。
“靳元,我怕她......” 我偏过头,嗓音残忍的问:“你怕我什么?
怕我揭穿当年那场车祸是你的自导自演?
怕我揭穿你那几年对我做过的那些肮脏事?”
沈如嫣缩在傅靳元身后,无措说:“我没有。”
她真的是将示弱发挥到了极致。
听闻这件事的傅靳元神色淡淡,似乎觉得我这些话都是我胡说八道,我垂着脑袋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不信我的话你可以问你的父亲,当年的那场车祸他是知道真相的,也是他救了沈如嫣送她离开了桐城。”
当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是傅臻,他的证词对我很重要,至少能证明我的清白。
可我低估了傅靳元,他想护一个人无论她对错都无妨。
他的目光看向了他的父亲,后者点点头说:“是。”
傅靳元的眼眸深处突然翻起波涛汹涌,不过只是一瞬,他的手臂紧紧的搂住沈如嫣的腰.肢,淡淡的反问了我一句,“那又如何呢?”
我的委屈,钟家的委屈,两年的牢狱之灾死在他这句......那又如何呢......我突然觉得可笑,讽刺,忍不住的大笑出声道:“不如何!”
我猛地向傅靳元走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问:“你到底娶不娶我?”
傅靳元忽而微微的垂着脑袋,冷漠的眸光与我对上,我在他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随后只听见他薄唇里冰冷的吐出三个字,“你,配么?”
我固执的说:“那你就不怕我泄露昨晚......”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傅靳元大力的甩开了我,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脑袋磕着附近的桌子,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脑袋放在眼前,一片血色。
在桐城的傅三爷面前,身侧的宾客不敢扶我纷纷退到后面,白色的婚纱变的血色不堪,这时教堂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我看见满身伤痕的阮檬被几个保镖扔了进来,他们还用拳脚打着他踢着他。
我错愕的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阮檬。”
傅靳元微微弯腰,冷酷道:“我不需要叛徒。”
我忽然想起昨晚傅靳元的行踪是阮檬告诉我的...... 阮檬一直小心翼翼的待在傅靳元以及傅家,因为自己稍有个不慎,家人就会受到牵连,昨天还是我一直求他,他才告诉了我傅靳元的下落。
我从没有想过害他,可他现在......满身伤痕。
我抬头望着沈如嫣,她露出得意的笑,我爬过去伸手抓住傅靳元的黑色皮鞋,质问说:“那又如何......这是你给我的答案,可三年前你搞垮钟家,让我淋着雨在沈如嫣坟前跪一晚上以及两年的牢狱之灾该怎么算?”
傅靳元神色怔了怔,我眼睛干涩的说:“我没做错过什么,却要被你欺负成这样,可是小叔......我不过还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孩子呐。”
我趴在他脚下苦苦的哀求说:“求求你,放过阮檬。”
傅靳元神色未变,在座的各位也不敢替我们求情。
我费力站起身跑过去将阮檬死死的护在身下,拳头全砸在了我身上, 痛,身体痛的发麻,心里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无尽的悲伤。
我抽搐着身体吃力的从保镖手里抽出一把刀对准自己的心口,无力的威胁着冷酷的男人说:“放我们走,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说嫁给你的话了。”
傅靳元的身形未动,他抿着唇,我看见沈如嫣在此时握住了他的胳膊,娇弱道:“靳元别信她,钟小北折腾了这么多年,她就是在逼你。”
我闭了闭眼,留下一滴心如死灰的眼泪坚决道:“你别后悔!”
这一刀狠狠地插向了心口,我吐出一口血身体瘫在地上,傅臻连忙跑过来扶住我,嘱咐傅靳元道:“快叫救护车!
靳元,我讨厌沈如嫣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欺负小北,还制造了那场车祸令你眼睛失明,是小北甘愿做个瞎子捐出眼角膜让你恢复光明的。”
我抽搐着身体软在地上,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只看见傅靳元一张震惊的脸,恍然之间我似乎听见有个软软的女孩声音喊着我,“妈妈。”
我不知道傅靳元看向何处的,我的意识也渐渐地丧失...... 混沌中我似乎听见那个男人错愕的问,“小孩,你喊谁妈妈?”

混沌中我似乎听见那个男人错愕的问,“小孩,你喊谁妈妈?”
------------- 我是世家千金,打小没吃过什么苦,算得上是金枝玉叶,但也没想象中那么纯善,世人眼中的我,奸诈,阴狠,手段毒辣。
这些我都不否认,因为在两年前沈如嫣欺负到我头上的时候我也没有像圣.母似的宽恕她。
我报复了,我顾了人装作要玷污她,吓得她半死,虽然只有这么一次,甚至我还被傅靳元揍了,但足以证明我是有仇必报的人。
曾经的我尚且如此,现在从牢房里出来第一时间看见自己的女儿被别人虐待成那样的我……即便是赌上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所以刚刚在婚礼上,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傅靳元想和沈如嫣结婚的心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刀插在心口稍微偏左的地方。
是的,我在赌。
拿我自己命去阻止他们结婚。
当我在病房里醒来时看见站在窗边背影挺拔的男人时,我便知道这场赌局我赌赢了。
窗外下着雨,淅淅沥沥的不算大,但空气格外的沉闷,是即将入夏的征兆,我闭了闭眼轻轻的出声祝贺道:“恭喜你如愿以偿。”
男人偏过身,眼眸冰冷的望着我,淡问:“祝贺我什么?
你不是该祝贺你自己吗?
又如愿以偿的阻拦了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曾经想要的,至始至终不过一个傅三爷。
如今想要的,不过是希望手刃仇人。
只要沈如嫣活着一天,只要傅靳元活着一天,我誓死都要和他们两个不死不休一辈子。
我装作之前的事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咧嘴笑,以退为进道:“曾经我想要的是你,现在想要的也是你,但你却一直视我如洪水猛兽避退三舍。
小叔,你赢了,你的那句那又如何彻底让我看清了你的薄凉……” 不知怎么的,眼前的男人听到这些话我竟觉得他的眸中带着悲痛,像是为什么懊恼不已。
我冥思苦想,他应该不是为了我。
傅靳元待我,从未有过一丝仁慈。
更别说为我悲痛。
我接着说:“我不要你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你跟沈如嫣好好过日子吧。”
听我这样讲,男人嗓音忽而薄凉的问:“那你要让我的女儿一辈子都做私生子?”
我抬眼望着他,错愕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傅靳元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张口问我,“两年前给我捐献眼角膜的是你对吗?”
我敷衍的说:“应该是吧,我忘了。”
我的态度淡淡的,傅靳元脸色阴沉,他紧紧的抿着唇什么也没说,随后转身离开了病房,他一走我就立马起身去隔壁找了阮檬。
我的伤势很重,靠着墙勉强的走到了隔壁,站在门口看见阮檬全身都包扎着绷带,床边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
我听见那女人语调充满心疼的说:“我不是一直都在给你提醒么,虽然你是傅靳元的贴身助理,但那个男人是爷,是狼,得罪他没有好下场的,你说说你,没有避开他的事也就算了,还主动去帮他厌恶的女人。”
傅靳元厌恶我的事,连阮檬的妻子都知情。
不过这事,的确是我连累了阮檬。
我垂下眼眸,听见他责怪的语气低低道:“我认识钟小姐的时候她还未成年,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是傅三爷不了解她,压根没看见跟在他身后那个一心只念着他爱着他的小女孩。
玫儿,钟小姐受了太多的委屈,当年我知道真相也没有出面帮她,这两年我心里一直愧疚,所以昨天她找到我的时候我没忍心,想着再帮她一次算是还情。”
闻言,我心里的愧疚油然而生,其实他当年有沉默的理由,不用站出来告诉傅靳元真相,所以不用愧疚,而他现在这样都是我害的。
我始终没有勇气进去,转身艰难的回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我接到傅臻的电话,他质问我孩子性别的事,义正言辞的说我骗他,我笑了笑轻描淡写的问:“女孩不也是你们傅家的血脉吗?”
我心底也困惑他怎么知道性别这事。
而且傅靳元还知道钟殇的存在。
傅臻气的不行,在电话里直说我欺人太甚,我刻意提醒他说:“孩子由傅文叔叔照顾着的,对了,你可以去医院做一份亲子鉴定,这样更安心一些,我要提醒你一点,钟殇是你们傅家唯一的血脉,对她好也是对你自己好!
还有,以我现在和傅靳元的关系我暂时不会将孩子送回傅家。”
傅家至今还没有孙子辈的孩子,傅文叔叔一直没结婚,他二十年前就宣布自己是不婚主.义,所以傅家传承香火的重担落到了傅靳元的身上。
傅靳元今年要满三十岁了,除了钟殇仍旧一无所出。
钟殇虽然是女孩,但傅臻现在也不敢拒之门外。
傅臻气急败坏,许久说了一句,“钟小北,你就是一条毒蛇。”
我笑着回他,“至少你不是农夫。”
这通电话不欢而散,我挂了电话给傅文叔叔打电话,问他傅臻怎么知道孩子性别的事,他嗓音里透着心疼,怜惜的说:“我带孩子去婚礼现场了,小北,我不能让靳元那般欺负你,我想告诉他,你为他生了一个属于他的骨肉。”
难怪我在昏迷前夕似乎听见有小孩唤着妈妈,原来是我的孩子钟殇啊。
心口的伤口忽而疼痛了起来,我想起我刚认识傅靳元的时候他对我还是百般好的,至少像个长辈似的管着我,还不允许我在学校里早恋。
那时我还以为他吃醋呢。
现在仔细想想,不过是我自作多情。
或许是我沉默的太久,电话里的傅文叔叔又开口说:“以后别再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小北,我没有孩子,在我心里我是将你当成自己的女儿,所以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就是了!
靳元那边......我想劝你放下,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懂我的意思吗?”
傅文叔叔想劝我放弃傅靳元,不想我再折腾。
我难过的问:“那沈如嫣怎么办?”
我对傅靳元的恨又该如何?
“放心,为了孩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嫁进傅家。”
我仔细的想了想傅文叔叔说的话,或许退一步不一定海阔天空,不过现在这个阶段不适合再和傅靳元直面对上,以退为进是最好的办法。
我答应他说:“好,我不要他了。”
说出这句话,我心里没有多大的波动。
电话里的人忽而问我,“小北,你想要回学校继续读书吗?”

两年前我还在读大三,捐给傅靳元眼角膜的时候我刚参加完期末考试,也刚通过考研,要是期间没有出差错的话我还会继续考硕士。
我大学选的冷门专业学的中医,那时候的人生规划很明朗,研究生期间跟着导师潜心的学习中医,顺道在他的医院里做小实习生。
除此之外傅靳元就是我的全部。
那时候我空闲的时间基本上是在傅家围着他打转的。
傅家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因为傅臻的排斥,那儿绝对不会出现沈如嫣的身影。
可现在……本科都没毕业。
毁了我的傅靳元是我…… 是我曾经死心塌地爱着的男人。
我闭了闭湿润的眼眶不再想曾经的事,拜托他道:“不读了,傅文叔叔帮我好好的照顾孩子,等我这边稳定下来我再接她回家。”
“嗯,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挂断傅文叔叔的电话之后我立刻转了院。
任何人都不知道我的下落,我也落的清闲。
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才出院,而心口还是留下了一道很浅的疤痕。
在出院之后我借了傅文叔叔的钱在远离市中心的位置租了一套不大不小的一居室,弄好房子之后我接回了孩子并请了一个保姆。
保姆的价钱并不低,我现在又没有经济收入,借钱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最主要的是找一份工作,而我因为没有学历不太好找工作。
即使找到的工作也一定养不起我和钟殇。
我抱着钟殇坐在沙发上思考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陷入了这辈子最大的困境,一没钱二没人脉,想要赚快钱唯一的方法就是进入娱乐圈。
我之前虽然没入过这个圈子,但毕竟是世家千金,在这圈里还是有一两个朋友的,想到这我立即给一个叫颜念念的明星打了电话。
她在影视圈内算不得火,但她哥哥颜忱在业界赫赫有名,颜忱童星出道,七岁那年凭借一部现实文艺片获得了国际最佳男主角以及影帝的成绩。
颜忱的年少有为,很大程度是凭借了那部片子一炮而活,按照圈内定律,要不是特别优秀以及家族雄厚的,童星长大之后很难再大红大紫,而颜忱差不多也经历过这个过程,此后基本上没有戏拍更甚至宣布息影。
颜忱十三岁息影,那时还是一个孩童过渡到少年的模样,再次在荧幕上见到他的时候那年他二十岁,已经是一个英俊偏偏的男人模样。
也就是在那一年,颜忱又凭借一部电影二度拿下国际影帝。
颜忱是八年前拿的这个奖项,现在时光流逝过去八年,如今的他早就羽翼丰满,名下的娱乐公司放眼整个国内都是屈指一算的。
我给颜念念算不上很熟,只在宴会上几过面,我是看她性格率直比较真诚才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给她打电话的,我压根不确定她会不会帮我。
电话一接通我就说明了我的来意,颜念念沉默了一会儿,告诉我道:“做明星没有那么容易,而且这事我得问一问我哥哥才行,毕竟你......” 我下意识接道:“怎么了?”
颜念念立即打住说:“没事,我问一下我哥。”
挂断电话大概两分钟,颜念念给我回了电话,她折中的说:“小北,你想入我们这个圈肯定很难,因为你现在没权没势压根不好发展。”
闻言,我心里难受万分更一筹莫展。
颜念念忽而又道:“不过你可以做我的生活助理。”
我找她是想让她帮助我的,虽然她不是大红大紫,但她身为颜家千金她是有能力帮我的,而她却让我做生活助理,颜念念是有侮辱我的意思。
但现在,我没有挑剔的权利。
我垂着眸望着我怀里的孩子,好脾气问:“薪资怎么算?”
“旁人也就一万,我给你一月两万。”
我发自内心的感激她说:“谢谢你,颜小姐。”
她虽然待我没那么好,但确实帮到了现在的我。
对她说一声谢谢是应该的。
“嗯,我把经纪人电话发给你。”

我心里清楚,我和傅靳元之间的关系虽然差到极致,但只要我开口向他们傅家要钱,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也会给女儿的抚养金。
而且退一万步,傅文叔叔也愿意养我们。
可这样的我连自己都唾弃。
我想靠自己,即便过的苦一点也无妨,我埋头深深地亲了亲女儿的脸颊,低声的向她承诺着,“妈妈的宝贝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傅家妈妈也会给你争取的,但现在,妈妈需要先挣钱养活你。”
再说现在情况不明,我压根不想去招惹傅靳元,但他知道孩子在我这里不会一直无动于衷的,不过我不清楚他的下一步棋要走哪里。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敌不动,我不动。
我将孩子给了保姆照顾就打电话联系颜乐乐的经纪人,她让我明天去上班,直接找人事部报道,末了她还叮嘱我说:“记住恪守本分。”
我忽而明白,这份工作从一开始就得看人脸色。
我答应她说:“好,我知道该怎么做。”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有点涩涩的,原本是世家千金的自己如今要看别人脸色活着,而且造成自己如今这个地步的还是冤枉我了的傅靳元。
他没有一点愧疚心,甚至对我没有一点安抚。
他的那句,“那又如何?”
深深的刻在我的骨子里。
我终生不敢忘,也不能忘。
...... 第二天我换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化了一个淡妆就去了颜念念的公司,她人不在公司里,她的经纪人给我办了入职手续后让我去剧组找她。
我赶到剧组时颜念念正在拍戏,是一部大型古装剧,颜念念虽然是女二号,但人设很好,至少属于吸粉类的。
她没有看见我到了,我自觉的坐在角落里在网上搜索颜念念,大众的评论都是挺不错的,这两年她演的戏不算多,但每部都算精品。
颜念念拍完戏才看见了我,她过来坐在我身边,我连忙给她递上温水,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笑着问我,“小北,你心里是不是在怪我?”
我摇摇头说:“不会,我很感激你给了我一份工作。”
颜念念是属于很漂亮的那种小女孩,笑起来光芒万丈的,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但往事如烟,我垂下眼眸听见她道:“不是我不愿意让你入这个圈子,实在是形势不太对,毕竟你和傅三爷的关系摆在那儿的,现在谁也不敢去触他的霉头,我也不能给我哥哥找麻烦是不是?”
昨晚颜念念说她要问一下她哥哥,随后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做助理。
难不成这个决定是他哥哥做的?
我困惑的问了她这个问题。
颜念念摇摇头解释说:“我哥没在国内,我问的是经纪人,你知道很多事我都不能妄自做决定,经纪人说让你做助理是最好的安排。”
侮辱我的人原来是经纪人..... “没事,还是要谢谢你。”
我说。
颜念念说了声不客气就又继续去拍戏了,等她收工之后我才得到解放。
我忙去了附近商场打算买点日用品,再给钟殇买几件小玩具。
没想到我运气贼差,刚走到商场就看见我目前最不愿意看见的人,男人一身黑色正统西装,前面的乌发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神情永远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整个人瞧上去凌厉万分。
距离那场闹剧婚礼过去四个月,期间我也没关注他和沈如嫣的消息。
因为心里清楚她嫁不进傅家,所以自己不着急的选择以退为进。
再说目前为止,除了退我不知道能做什么。
对他,我从来都没有办法。
傅靳元身后跟着一大群人,他估计是过来视察的,我不想和他对上面,忙藏在一个转角处,等他离开才去了楼上。
我在儿童区给钟殇挑选了一个乐高,规模不大,应该也够她玩了,等领了工资再好好补偿她,买了乐高后我又去给她买了两身夏天的裙子。
离开商场后我坐上了公交车,偏头目光平静的望着车窗外,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些事情,其实在监狱里的那两年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
自己的身体...... 我闭上眼,不敢去回忆那些曾经往事。
那些肮脏事,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去亲自揭开的。
公交车到站时外面的天都黑了,我拿着东西下车看见路上都没什么行人了。
我怕保姆等的着急,忙小跑往家的方向而去。
路上有几盏灯是坏的,在黑夜里我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楼下。
我取出钥匙刚刷了门禁卡我的手腕就被一只突然横出来的大掌握住,我诧异的目光望过去,惊讶问:“您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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