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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灵狐妃:王爷温柔点!

沐熙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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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七阅小说   主角: 苏凌墨苏云峥   更新: 2022-04-05 06: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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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第1章不吃肉会死星人      "开门啊!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给我肉吃……再不吃肉我会死的!" ...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不吃肉会死星人

  

  “开门啊!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给我肉吃……再不吃肉我会死的!”

  皇宫内苑,多的是偏僻荒芜的庭院。

  被关在这里,可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楚楚喊了很久,只觉得嗓子都火辣辣的疼,可外面守门的太监还是连瞟都不带瞟她一眼的,冷冷地道:

  “真没见过哪家千金大小姐像你,说话粗鲁,举止荒唐,还恨嫁花痴。”

  楚楚听了,气得脑袋冒青烟,小声嘀咕着:“我本来就不是千金小姐,我是太子哥哥养大的九尾狐楚楚呀!”

  倒霉催的,她昨天吃烤羊腿的时候,突然毒发身亡。

  九尾狐有九条命,她本该在死后一炷香的时间内复活,可魂魄刚离体,就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引力所控制,夺舍了这楚寒衣的身体,死而复生。

  要让她自己选,她宁可窝在太子哥哥腿上,等他投喂肉肉,那才叫美好生活!

  所以她昨天冒死去瑾澜宫找太子殿下,却忘了楚寒衣是太子的未婚妻,大婚前见面是最大的忌讳,因此被皇后罚她面壁思过。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楚楚捏着自己薄薄软软的肚皮,眼前飘着烤羊腿、烤鸭、白切鸡、和东坡肘子的虚影,才真正领教了皇后的狠心,也才真正开始后悔。

  顶嘴一时爽,被罚饿断肠啊!

  要不,就认个错吧?

  至少得弄到一顿肉,补充一下元气不是?

  刚想到肉,她的眼睛突然放亮光,鼻子皱起来,狠狠地吸着空气。

  空气中有一股肉的味道!各种肉!她想吃的都有!

  口水哗啦啦流着,她忙拿出锦帕擦拭,望着窗外,眼睛都变成了四角星:

  “附近有人开饭!按照这个季节的风向,是从东南角吹过来的,那就应该是静贵人的漪澜殿,近来她正得宠,一日三餐都是皇帝钦赐御膳房的珍馐佳肴!”

  楚楚越想越是急不可耐,抓耳挠腮,她再不吃肉,会疯的!

  没办法,只能求老祖宗保佑她这次施展瞬移术能成功!

  她先向老祖宗祈祷一番,接着,双手扣合,捏出一个姿势比较刁钻的法印,心里判断着漪澜殿离她的直线距离,靠记忆锁定漪澜殿侧殿的房梁……

  法印捏成,只见她额头灵台处凝结一团无暇的白光。

  白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紧接着突然爆发,在她身畔结成一个正方体,流光溢彩。

  她轻喝一声:“寻宫锁位,斗转星移!”

  那白光骤然紧缩,她瞬间离开了这个破败的殿宇,只觉得耳边有尖锐的风声呼啸而过,她心里暗喜:成了?!

  忽听见一阵高山流水般的绝妙琴音,接着她的身子突然下沉,轻轻落在实处。

  她知道瞬移术奏效,兴奋至极,睁开眼睛,看见脚下金色的琉璃瓦,明媚的笑容却猛然冻僵在深深的酒窝里。

  不对,她设定的瞬移目标,可是皇宫外面。

  但脚下金光闪耀的琉璃瓦,显然是皇家的建筑才能用的形制、规格!

  该不会,瞬移术又失败了,她还在宫里?!

  她揭开一块瓦片,低头一看,不由呆了。

  房梁上画的是鎏金的祥云,柱子上刻的是玉雕玄武神兽。

  帷幔是价值昂贵的靛青色蜀锦,就连铺地的地毯都是巨幅手绣的水墨山水图。

  从摆设到装潢,都是古拙沉闷的,颜色阴沉单调,绝对是男人的房间。

  而且还是那种冷漠无趣、老气横秋的男人。

  她趴在瓦顶上,再望向别的方向,只见右面是一座琴台,一位穿着月白软绸长衫的男子,正闭目抚一把墨色的古琴。

  古琴式样虽质朴,倒是透着一股灵气。

  男子身子倾靠在椅背,如瀑青丝随意轻束,垂在身后。

  如此松散的衣着打扮,却并未让人感觉到慵懒。

  相反,他身上竟然还透出一丝桀骜恣意、狂放不羁的感觉。

  楚楚从上向下看去,这个角度直接能从他的领口,看到他沟壑分明的胸肌……

  肉……好香……

  已经两天没开荤的她,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如今不管是人肉还是牛羊肉,都让她的饥饿感更强烈。

  虽然她不吃人肉,但还是忍不住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就在这时,男子指节突然一弯,剑眉冷横,仿佛出鞘利剑,杀气凛然。

  琴音陡然激昂,男子的脸庞忽然一扬,冷然扫视向殿顶。

  楚楚正听得惬意、窥得入神,一见这张脸,慌忙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心脏几乎要蹦出嘴巴来!

  是他!?

  怎么是他!

  权倾朝野、杀人不眨眼的战神王爷——肃亲王,苏凌墨!

  楚楚见是此人,吓得魂都丢了,仓惶中暗结法印,就要再用那招“斗转星移”逃走。

  她意念刚动,苏凌墨立刻眸光一冷。

  他手掌猛地按紧琴弦,一股力道直透琴身、桌面,一旁的碧玉香炉立刻无声无息地射向房顶。

  “夺”地一声,香炉已击中楚楚身下的瓦片。

  那强大力道丝毫未弱,透过椽木和瓦片传来。

  楚楚暗叫糟糕,可是已经来不及逃,刹那间被那看不见的气劲席卷着滚落下来。

  “噗——”

  五脏经脉俱碎,她一口鲜血喷出来,满头青丝飘散,逆风飘扬……

  殷红血雾,如墨青丝,映入苏凌墨冷漠的眸底。

  是个女子?

  一个丝毫没有元力护体的女子!

  苏凌墨凤眸一眯,轻身飞起,魅影一晃,长袖轻扬,楚楚就准得不能再准地落在他怀抱之中。

  挨了一掌的楚楚,眼眸紧闭,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脑袋一歪,眼看立刻就死了。

  苏凌墨凝眉望着楚楚,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

  这不是即将和太子苏云峥举行婚礼的楚家大小姐,楚寒衣吗?

  这位楚家大小姐,三天前就已经进宫,等待吉日完婚。

  进宫那日,恰恰是重阳节,苏凌墨也参加了重阳节的家宴,因此远远见过她一面。

  那一天,她穿着胭脂色宫装,面容粉雕玉琢,眸光澄澈,浅浅梨涡漾着甜美。

  临湖观看纸鸢时,如初绽的桃花映在水面,倒让他不禁多看了一眼。

  既然是未来的太子妃,就应该在皇宫,而不该出现肃亲王府的房顶上。

  肃亲王府的防卫一向固若金汤,森严不亚于皇宫大内,就是集结大内高手也难以强攻而入,却被这么个连肃亲王一掌都避不开的黄毛丫头突破防卫,这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何况,楚寒衣自幼在飘渺仙宫修行,何至于连这一掌都避不开,实打实挨在身上?

  心中疑惑重重,苏凌墨眉头紧蹙,凝视怀中小人儿,顺手一把她的脉,只觉得她脉象微弱,断断续续,若放任不管,不消半柱香的功夫就死透了。


  第2章在王爷怀里啊!

  

  苏凌墨忙将楚楚横抱起来,一转身,身子轻灵纵起,在黑夜里划过优美的弧度,从湖面上空飘然而过,直奔他平时练功的玄灵冰室而去。

  因为楚楚此刻只残存一缕脉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唯有用他多年的功力,才能换她一条命。

  他将她放在寒冰玉床上,看着她越发苍白的唇色,未有丝毫犹豫地脱下她身上的衣裙,只留下单薄的中衣和亵裤。

  她稚嫩却初显丰满的娇躯,在寒玉床上,立刻裹上一层淡淡的冰霜,看起来就像一座完美的玉像,纯洁,神圣。

  这一切,映在他眼底,触动了他多年来犹如死水的眸光。

  他甩开杂念,解衣上床,拥她入怀,运功复原她被他震碎的心脉。

  直至鸡啼,他才起身,替她穿好每件衣衫,才抱她走出了冰室。

  清冷的朝阳,映得苏凌墨的脸色苍白如纸。

  贴身侍卫寒沉走上前来,看到主子脸色这么难看,就知道他为了救活怀里那丫头,耗费了多少心血、多少功力。

  “王爷。”

  他躬身抱拳,看着苏凌墨怀中的少女,不懂王爷为何要救她。

  虽然是个绝色少女,可王爷从来都不碰女人,更是从来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耗费多年的修为。

  “宫中可有大事发生?”他抱着楚寒衣,迈步地往前走。

  “确实出了大事,楚家大小姐楚寒衣擅闯瑾澜宫求见太子,皇后大怒,将其禁足在梨景轩,可是今夜楚小姐竟凭空消失了,禁军保证她没出宫门,但却是踪迹全无。现在整个后宫都在找她……对了,王爷怎么突然问起后宫的事?”

  “‘凭空’消失?”苏凌墨突然站住了脚步。

  怀中人儿似乎觉得冷,小小的身子依偎得更紧。

  寒沉也站住,点头道:“正是。皇后娘娘审讯了所有宫人,确定殿门紧锁,窗户钉死,看守的人也不曾离开,可她就是不见了。”

  苏凌墨低头看看怀里还在沉睡的稚气少女,眉头轻轻蹙了起来,嘴角却噙上一丝玩味的冷笑。

  大婚之前,新人不得相见,这是平民百姓都懂的规矩,她竟然擅闯瑾澜宫?就如此迫不及待么?

  更有趣的是,她能从宫里凭空消失,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跑到了肃亲王书房的屋顶上。

  “好一个楚大小姐,楚寒衣。”

  “嗳?”

  寒沉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有掏耳朵了。

  他家王爷可从来没赞过任何一个女人!

  苏凌墨脚步突然轻快了许多。

  “传话进宫,就说本王昨夜请楚大小姐出宫游船赏月,楚小姐贪杯饮醉,留宿王府。等她醒了,本王自会送她回宫。”

  “什么?!”

  寒沉看看苏凌墨怀里的女孩,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宫里丢了的那个楚家大小姐、准太子妃,就在王爷的怀里啊!

  这拐带未来太子妃的罪名,普天之下也只有自家王爷敢认得这么理直气壮……

  且不问这楚寒衣从何而来,寒沉急忙劝道:“王爷,楚大小姐可是太后、皇上为太子定下的太子正妃人选,您真要这么通知宫里,可要出大事的呀!”

  苏凌墨目光陡然一寒:“那就请寒副将替本王想一个不出事的理由。”

  “这……”寒沉哑口无言。

  什么理由,都改变不了未来太子妃在王府留宿一夜的事实。

  费力遮掩,本就不是肃亲王的行事作风。

  寒沉也知道,自家王爷一手把持兵权、一语振动朝纲,哪怕就是他进宫讨要这楚家大小姐,别说是文文弱弱的太子苏云峥不敢反对,就连当今皇帝,也会欣然安排,绝不会说个不字。

  可这终究是个麻烦,王爷一向不惹这种麻烦,这回又是为什么?

  两个时辰后,楚楚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陌生的床,以及朦胧如雾的床幔外,一个清晰的人影,让她警惕地一坐而起。

  床幔外坐着的男子衣袖一挥,床幔便飘然悬挂在金钩之上。

  楚楚一见此人,吓得一把抱紧被子蹭着后退,背脊直贴上床后的雕花床围。

  “肃肃肃……肃亲王!你怎么在这儿!不对,我怎么在这儿!”

  她意识到自己语无伦次,呸呸两下,才算捋直了舌头:

  “我是说,这是哪儿!我不是被你打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你又为什么在旁边偷看我睡觉?”

  “偷看?没那个必要。”

  昨夜他已经光明正大把她看完了。

  苏凌墨懒洋洋地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一个放着一套淡雅宫装的托盘,随手丢到床尾。

  “穿衣下楼,本王派人送你回宫。”

  “等等!”

  楚楚一听要回宫,顿时想起自己先前的处境,急得脸色惨白,从床上一跳下来,光着脚跳到苏凌墨面前,陪笑道:

  “肃亲王,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你看,我有手有脚,自己能走,就不麻烦你了……”

  苏凌墨看楚楚低声下气,就知道她的话有猫腻。

  转念一想她在宫里受到的待遇,他心下了然:“怎么,你是不想现在回宫?为什么?”

  被人一眼看透的感觉,很不好!

  楚楚嘟了嘟嘴,却还是老实说道:“我只是想要求见太子哥哥,就被皇后关起来,只给菜吃,不给肉吃……我现在私逃出宫,回去必定被罚得更厉害……太监都告诉我了,皇后会给我穿很小很小的鞋,很疼的!”

  苏凌墨这才明白,她是说皇后会故意刁难她。

  他玩味地看着她:“私逃出宫,等同拒婚,株连九族。楚家虽然人口不多,也是几十条人命,你确定不回宫?”

  “我……”楚楚被他唬得一缩脖子,不知该怎么办。

  她手足无措,抬起如水明眸看了一眼苏凌墨。

  对呀,眼前这个人,可是权倾朝野的存在!古有诗云,有大腿堪抱直须抱啊……

  她眼珠一转,突然一扁嘴,毫无预兆地大哭起来,扯住苏凌墨的衣袖,娇声嗲气地道:

  “肃亲王,你老人家的话,皇上最听,你能不能替我求个情,就说我得了失心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让皇上准我回家治病……等皇后忘了我的错处,我再回去……”

  老……老人家……

  苏凌墨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是当今皇帝的六弟,是太子苏云峥的皇叔,辈分确实不低。

  可他却比皇帝小十八岁,今年才二十二岁,连王妃都没有册立,他很老吗?!


  第3章谁要跟你来日方长!

  

  楚楚显然没意识到苏凌墨介意的事,她此刻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她一边哭,一边蹭着苏凌墨宽阔的袖子。

  苏凌墨冷冷看着她,蹭了半天,居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楚大小姐素有惊才绝艳之名,却原来蠢钝如猪,连装哭都不会。”

  他怒极,一把抽回袖子。

  楚楚一愣,抬起水汪汪的眼眸,可怜巴巴地望着苏凌墨:“我不是猪……你见过饿得前心贴后背、瘦得不成人样的猪吗?”

  苏凌墨牙咬得“咯咯”响。

  “休要装疯卖傻,若不想回宫,就老实回答本王的问题。”

  “啊?”楚楚怀疑地打量着苏凌墨,“你想问什么?”

  “昨夜是怎么潜入王府的?”

  苏凌墨首先问这个问题,因为王府防御是他亲自布防,自认固若金汤,却被一黄毛丫头突破防御,这很丢脸,也很危险。

  毕竟整个玥耀大陆,怕他的人有多少,想杀他的人就有多少。

  楚楚哪儿敢说自己是用了瞬移术,更不敢提自己懂得九尾狐族已经失传的御灵术,只好打个马虎眼。

  “那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明明昨天被你伤得那么重,为什么还没死?”

  苏凌墨听她说话竟连个尊称都没有,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不是他见过的那个楚大小姐。

  他冷冷看着她,却看不出破绽。

  “我能伤你,自然能救你。”

  “啊?你救了我?难怪我没死,没想到素有战神之名的杀人狂魔也会救人啊……”

  她歪着头打量苏凌墨,果然发现,他的气色不如昨晚好。

  可是,她擅闯王府是死罪呢,他却没杀她,恐怕恰恰是因为想知道她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王府的真相。

  她若是现在说出真相,就算他不计较擅闯死罪,难保不会把她这个世上唯一会御灵术的人当邪魔妖女烧死。

  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突然俏皮一笑。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啊,早说嘛。咱们可以做个交易,你帮我名正言顺的出宫,我就告诉你你王府布防的漏洞,怎么样?”

  苏凌墨脸色臭得好像刚从粪坑里捞出来。

  “你敢跟本王谈条件!”

  楚楚死猪不怕开水烫,耸了耸肩:“对呀,谁让我有和你谈条件的资本呢,弃之不用,天打雷劈呀。”

  对于她的嚣张,苏凌墨压下愤怒,冷冷一笑,微微倾身,向她压迫过来,一把揽住了她的纤腰。

  他的鼻尖差一点点就贴上楚楚的,楚楚心里“咚咚”乱跳,忙往后仰,推着他胸膛道:“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苏凌墨凤眸一眯,站直了身子,手从她腰带一旁划过,让楚楚不由得半边身子都麻了一下。

  他见她如此敏感,嗤笑道:“本王对这个交易,不、感、兴、趣。”

  说罢,他潇洒转身,拂袖而去。

  “不感兴趣?”楚楚傻眼了,急忙追到门口,“搞了半天你耍我呢!”

  苏凌墨抬起手,轻轻一挥:“楚大小姐该回宫了,想和本王做生意,来日方长。”

  楚楚看着楼外停的青衣大轿,愁得脸成了个“囧”字。

  “苏凌墨!谁要跟你来日方长!”

  眼看肃亲王心意已决,楚楚伤势未愈,又不能再度施展瞬移术逃走,也只好换上了那套宫装,将玉玦佩戴在身畔。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王府外等她的,却只有肃亲王自己的一辆马车。

  帘子被侍卫打起,只见苏凌墨正在闭目养神,连眼皮也不曾抬起,就命令道:“进来。”

  楚楚看了看他的屁股,正坐在座位正中央,也就是说她要么坐在他左边,要么右边,而且给她的空间,很小……

  一想到免不了挨着他的身子,她就不由打了个冷颤。

  她还是小狐狸的时候,是太子殿下的心肝宝贝。

  而肃亲王一看见太子抱着小狐狸逗弄,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嫌恶表情。

  那眼神,仿佛她比祸国殃民的老前辈苏妲己还要十恶不赦似的。

  如今虽然做了人,可要和这个肃亲王同乘一车,磨肩擦臀,她还是不敢!

  “你敢抗命?”苏凌墨双眸一睁,那凛冽如寒风的目光,让楚楚胆战心惊。

  “来啦来啦!”楚楚浑身一抖,几乎不假思索地窜进轿子,缩在一角,不忘赔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嘿嘿,嘿嘿……和肃亲王殿下同车,好荣幸哈哈……”

  话没说完,脸已经开始抽筋。

  苏凌墨剑眉微微一沉,淡淡道:“入宫后,本王去朝房处理军机要务,自会有人送你去慈恩宫见太后。”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龙形云纹玉玦,递到她手中:“戴上这个,保你不死。”

  “保我不死?一块玉玦而已,有这么大能耐吗?”

  楚楚半信半疑地接过来,低头打量,却猛然觉得有一丝强烈的异香从玉玦上窜入鼻孔。

  “哇!这么香,看来是个有灵力的好东西呢!”

  她是九尾狐族,生来有种能力,就是嗅觉异常灵敏。

  不管是美食、还是蕴含灵力的宝物、法器,只需嗅一嗅,哪怕东西藏在地下三尺,也能找出来。

  “香?”苏凌墨皱眉,这玉玦他戴了许多年,哪有什么香?他是最不喜欢用熏香的。

  楚楚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说漏了嘴,急忙改口道:“我是说,有王爷的体香呀……但愿王爷的玉玦真能保我的小命……”

  说着,赶忙把玉玦系在腰带上,生怕苏凌墨再要回去似的。

  体香?

  苏凌墨眼角微抽,心想这女人究竟是个什么鼻子,连他的体香也能闻到……

  他不禁想要打量她,余光微斜,却将她贪便宜的样子尽收眼底,心里不禁嗤笑。

  这,真是飘渺仙宫那位圣女楚寒衣么?怎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

  离了王府,轿子轻轻摇晃,行过一道道长街,再行过一重重宫门,就到了慈恩宫外。

  又回到这个地方,仰起头,巍峨的殿宇、高高的宫苑红墙,仿佛朝楚楚压了过来。

  楚楚无比讨厌这种压抑的感觉,但还是要端起优雅的姿态,跟着掌宫太监、随行宫娥,步入慈恩宫门。

  走进殿中,只见太后肃容坐在凤位之上,皇后则坐在一旁,楚楚不禁头皮发麻,上前叩拜在地。

  “臣女楚寒衣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太后放下了茶杯,冷冷喝道:“楚寒衣,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胡作非为!”


  第4章我与肃亲王私会?

  

  这声音虽然不大,可充满了威严,吓得楚楚一哆嗦,微微抬起头,怯怯地辩白道:

  “太后娘娘,我只是饿得快要死了,想让守门太监给我加只鸡腿,他们那些狗奴才都不肯。所以我只好自己出去找食儿吃呀……原本打算吃饱了就自己回去的……”

  皇后狠狠剜了她一眼:“你这是出去找鸡腿吃吗?你都已经跑出宫了,还敢拒不认罪?”

  楚楚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鸡腿才不是我的追求呢!我最爱的是烤羊腿!可我怎么知道瞬移术能移出那么远嘛……

  但经过这回的紧闭,她吃一堑长一智,明白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她一脸恭顺委屈的神情,低下头道:“臣女知错了,臣女再也不去瑾澜宫求见太子殿下,请皇后娘娘息怒,先赏我一口肉吃……”

  “你……”皇后见她不但当众顶嘴,竟然当众求一口肉吃,不由气结。

  这算哪门子的圣女,如何配得起太子妃之位啊!

  太后听了,却以为楚楚是在打马虎眼,目光再度凌厉起来,冷哼一声,道:

  “你以为私逃出宫的事,是儿戏吗?哀家问你,刚才肃亲王派人来传话,说你昨夜与他游湖赏月!楚寒衣,你可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你是未来的太子妃啊!”

  “哀家知道你是飘渺仙宫宫主最得意的弟子,要从皇宫逃出去自然不难,可你竟然与肃亲王私会,共度一夜!你将太子置于何地!将我皇家体面至于何地!”

  “什么?我与肃亲王私会?!”楚楚急忙抬头仰视着上座的人,“我没有!”

  见自己儿子差不多已经戴了绿帽子,皇后恨得不能将楚楚乱棍打死,咬牙反问道:“冤枉你?难道你昨夜不在肃亲王府吗?”

  “我……”楚楚一愣,咬了咬嘴唇,“在是在,可我一没有游湖,二没有赏月……”

  皇后一拍扶手,气得手抖:“原来游湖赏月只是借口?那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整夜,还能干什么好事?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拖出去,重责二十宫棍再说!”

  “等等!”楚楚一听“二十宫棍”,惊得一跳而起,“皇后娘娘,您为什么把人想得那么龌龊?孤男寡女在一起就一定得发生点不知廉耻的事情吗?”

  说着,她一把撸起衣袖,露出手臂上殷红如血的守宫砂,傲然道:“守宫砂足以证明我的清白!我还可以和肃亲王当面对质!”

  太后眯起眼睛,看着楚楚手臂上的守宫砂,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

  这时,楚楚长身而立,宽阔的袖子高高举起,腰间那块玉玦赫然显露在众人面前。

  太后不禁一惊,问道:“你腰上戴的,难道是……圣灵寒玉玦?”

  楚楚这才想起,自己戴着的那块玉玦。

  她低头一瞧,那灵寒玦上光影流动,仿佛里面藏着神秘的生命体似的。

  “圣灵寒玉玦是什么?”她被太后问得一头雾水。

  皇后一听,也是不可思议地走下来,细细一看,竟惊得后退两步:“你……你怎么会戴着我大璃国开国之君的遗物?!”

  太后在身后宫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走下台阶,一直走到楚楚面前。

  她看着那玉玦,目光充满了敬畏和忌惮:“皇后,看来,有人要保她这条小命啊。”

  这楚楚戴着开国之君的遗物在身,谁敢喊打喊杀?那岂不是对老祖宗的大不敬?

  而这东西绝不是楚家能有的,一定是肃亲王所赠,目的不言而喻,恐怕就是要太后和皇后不能任意处置楚楚。

  楚楚却不知其中奥妙,眼珠咕噜噜地转,看看太后,又看看皇后,始终搞不清楚苏凌墨给她这块玉玦到底有什么威力,让太后和皇后这两位后宫之主都被震慑,莫非还真能保她的命?

  皇后扶住太后的手,怨恨的眸光缓缓垂下:“儿臣明白。”

  想到这里,皇后仍是满心的不甘。

  太后冷冷看着楚楚身畔的玉玦,再也不肯相信她和肃亲王之间是清白的了。

  若是清白,怎么会私相授受?

  “二十宫棍可免,但楚寒衣精神错乱,言语失常,恐得了失心疯!她与太子的婚事暂且搁置,等太医会诊之后,再作定夺!哀家乏了,让她回家吧。”

  楚楚一听,差点欢呼起来,忍不住握紧了那块玉玦,感激地想,肃亲王果真没骗我!

  皇后目送太后进入内殿,转身看着楚楚,眼睛都瞪红了。

  楚楚皱着小鼻子,傻傻地笑了起来:“皇后娘娘,太后说我与太子的婚事搁置了,您应该高兴才是呀。”

  皇后挑起嘴角,淡淡一笑:“一块玉玦,能保你一时,不能保你一世。小丫头,你戴着它,是福是祸,还要看你的造化。”

  “多谢皇后娘娘指点!”

  楚楚屈膝一福,满心都是重获新生的欢喜,哪里还管得了皇后话中的深意?

  皇后移步走过楚楚身旁,跨出门槛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

  “来人,传太后懿旨,太子太傅楚文焕之女楚寒衣,身体不适,婚期推迟,太后开恩,准她回家养病!”

  楚楚一听,明眸弯成了月牙儿!

  我自由啦!我真的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宫了!

  在宫里,她不敢欢呼,在宫女和传旨太监的陪同下出了宫门,才一跳而起。

  “我要回家治病去咯!”

  尽管楚家对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但是有家人,有自由,还有很多好吃的。

  虽然舍不得太子哥哥,但她心想,婚期只是搁置,过一阵子等太后和皇后消气了,我还是能回到太子哥哥身边的嘛。

  她暗暗对着金瓦红墙发誓,等我回来的那一天,一定要查出是谁害死了我!

  那些欺负我的,害我的人,我要你们知道我九尾狐楚楚不是好欺负的!

  宫里的马车,将她一路送回太傅府,而在从门外一个茶楼上,一身常服的肃亲王苏凌墨,品着茶,看着马车从楼下驶过。

  一旁,寒沉好奇道:“王爷,您为什么要保她的命?她擅闯王府之罪,就不追究了?”

  苏凌墨将手里的碧玉杯缓缓转动,深邃的眼眸里沉着让人无法捉摸的情绪。

  “连你都查不出她是怎么出宫,又是从何处突破防卫靠近本王的,那就只有让她自己说。她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本王身侧,怕不是‘王府有防御漏洞’这么简单。”


  第5章你母亲叫你跪下!

  

  “这……是属下无能……”寒沉不由汗颜。

  苏凌墨笑了笑,并无责备之意:“本王出手伤她时,她的反应出奇的慢,全不像名满天下的飘渺仙宫高徒。短短几个时辰的相处,这位楚家千金,和本王两天前在重阳宫宴上见过的楚寒衣,言行举止、眼神情态,完全判若两人。”

  “王爷是说,这个楚寒衣是假的?”寒沉不由吃惊,握紧拳头问。

  苏凌墨神情微微一冷,道:“紧张什么,如今她出了宫,我们有的是时间调查,看看飘渺仙宫和楚文焕送来这么个人给太子,想干什么。”

  寒沉终于恍然大悟:“哦!所以王爷才故意说她昨夜和王爷游船赏月,触怒太后与皇后娘娘,令她被遣返回家……”

  话没说完,苏凌墨已经放下了茶杯,长身玉立,望着窗外。

  街角,那乘华丽的小轿突然停下来。

  轿子里的少女下了轿子就跑到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前,笑眯眯掏出一块碎银子,要了五支,四支包起来,另外一支拿着吃。

  苏凌墨凤眸微微一眯,心道,这丫头,简直没心没肺到了极点,浑身上下都是破绽……

  再一晃,轿子已转过街角,看不见了。

  人群依旧熙攘,街景依旧繁华。

  他温润的薄唇淡淡逸出一句话:“挑个机灵聪慧、功力不弱的丫头,进楚太傅府。”

  “是!”寒沉立刻明白王爷的用意,这是要派心腹贴身监视楚寒衣呢,他不敢迟疑,等王爷走出茶楼登车时,已经下达了命令。

  当楚楚回到自己这具身体原主楚寒衣的家,下了轿子,抬头只见“太傅府”三个大字金匾挂在门楣上,那是皇帝御笔亲题的字,代表着太子太傅楚文焕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轿旁宫女知楚楚失势,连搀扶都懒得上前,跟小太监们调转轿子,一溜烟就已经走远。

  偌大的太傅府,以往总有七八十来个下人候在大门内外,可没想到今天,府门紧闭,没有一丝人气。

  正在楚楚呆愣搞不清状况的时候,侧门吱呀呀地打开,崔管家鼻孔朝天地走了出来。

  “老爷夫人有命,让大小姐从后门偷偷进门,不要玷污了楚家的门楣!”

  “什么?!”楚楚诧异地偏着头,看着眼前那个留着几片山羊胡的崔管家,“我是正房嫡女,回家凭什么不能走正门,要走后门?”

  “大小姐,您是怎么出宫回来的,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崔管家一脸的嫌弃。

  楚楚气呼呼地跺了跺脚:“我怎么出宫的?当然是奉太后懿旨回家养病啊!你将正门给本小姐打开!”

  崔管家就像没听见她的命令,站在侧门外面,仿佛石狮子一般纹丝不动。

  楚楚跺了跺脚,自己跑到正门口,挥起小拳头砸着门环,高喊道:“开门!给我开门!你们这帮拜高踩低的奴才!”

  这时,忽听门内有人娇笑一声,下令开门,却是二娘尹秋容的声音。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隙,妆容艳丽的尹秋容站在了门口。

  “奉旨养病?笑死人了,老爷眼巴巴指望你能当上太子妃,光宗耀祖呢!”

  “你倒好,三日之后大婚,你却跟肃亲王共处一夜,结果被一道懿旨逐出了宫!说白了,太子嫌弃你失贞,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人人追捧的太子妃吗?”

  “到如今自己还不知道丢人现眼,竟敢从正门回府!你想让京城百姓笑掉大牙吗?”

  楚楚被骂得缩着脖子,揉了揉被这尖锐的声音震得嗡嗡响的耳朵。

  尹秋蓉那一夫当关的姿态,瞧来是绝不肯轻易放楚楚进门的了。

  既然这样,岂不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反正楚楚也不喜欢这个太傅府。

  可偏偏这时,她的肚子咕噜咕噜一叫,才想起自己已经好久好久没吃肉了。

  如今是口袋里连半个银元宝都没有,一晃荷包叮当响,没钱寸步难行,肯定得回府吃顿饱饭,搞点银两再说。

  她揉了揉鼻子,笑道:“依二姨娘的意思,怎么才能让本小姐回家呢?”

  尹秋蓉一指门外墙角的狗洞,冷冷一笑。

  楚楚就知道她没安好心,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看着尹秋蓉:

  “二姨娘不是一直想被扶正、获封诰命夫人吗?如今本小姐回家养病,需要照顾,这可是你博得贤名的好机会啊……你确定让本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钻狗洞?”

  尹秋蓉一听,脸色一变,向来精打细算的她,立刻就明白,就算要收拾楚楚,也不急于家丑外扬啊。

  “来人,大小姐生病身子弱,快扶大小姐去正厅见老爷!”

  一旁家丁立刻上来把楚楚给架住,这哪里是扶,简直是押送。

  到了正厅,楚楚就看到堂上正襟危坐的父亲楚文焕。

  “孽障,跪下!”

  楚文焕一开口,震得大堂里所有人都一缩头,好像连房梁上的浮灰都飘下来几缕。

  尹秋容得意地坐在一侧,看着楚楚,只等她下跪呢。

  楚楚脑子里不时出现一些原主楚寒衣的记忆,记忆中楚文焕这个父亲慈爱而又温和的。

  她实在没想到,轮到自己的时候,这个爹爹就变得如此凶巴巴的。

  看来,这一切变化,都是因为她被贬出了宫,支撑不起楚文焕想当皇亲国戚的虚荣心了吧。

  楚楚看着手持家法、端坐在楚文焕右侧主位上的尹秋蓉,走到堂中,淡淡一笑。

  “二姨娘,我娘亲可是骠骑大将军之嫡长女,被先皇指婚给我爹爹,所以你这个侍妾,不得皇命,至今不能扶正。是不是?那你此刻怎么坐在我娘亲的位置上呢?”

  尹秋蓉一听,气得嘴都歪了。

  这可是她这辈子最气不过的事,好歹她也是钦天监监正尹焱之女,哪一点比那个死了多年的将门嫡女穆熙珺差?

  偏偏没有皇帝的允许,楚文焕也不敢把尹秋蓉扶为正室夫人,恐怕影响了仕途,所以尹姨娘至今不得诰封。

  她真想打死眼前这个顶心顶肺的楚寒衣,但却身子一拧,拉住楚文焕的衣袖撒起了娇。

  “老爷,您看这忤逆不孝的女儿,妾身这些年当真是白疼她了……”说着,举起袖子佯装擦泪。

  四两拨千斤呐。

  爱妾一哭,楚文焕心疼的要命,狠狠剜了楚楚一眼。

  “你是昏了头还是聋了?你母亲叫你跪下!”


  第6章诱惑得不要不要的!

  

  “我母亲?笑话。”

  楚楚冷笑。

  “不过区区一个侍妾,斗胆坐主母之位,抓着家法要打嫡小姐,到底是谁该受这个家法?爹爹,您可是太子太傅,深明一国之法度,您倒是说说看?”

  楚文焕猛地一愣,哪想得到,原来知书识礼、生性淡泊的女儿,这次回来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咄咄逼人。

  除了样貌没变,言语举止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楚文焕心中惊疑不定,酝酿成恼羞成怒,拿出二品大员的威风,大喝一声:“孽障,跪下!”

  尹秋蓉听楚文焕发话,笑得更是肆意张狂。

  “听见没?”楚楚嘻嘻一笑,捋着身前垂下的一束青丝,望着尹秋蓉,“二姨娘,太傅大人让你跪下领、家、法!”

  尹秋蓉气得脸像猪肝色,跺跺脚发嗲:“老爷……”

  楚文焕懊恼地拿过尹秋蓉手里家法,狠狠在茶几上拍了两下,咬着牙对楚楚重复一句:“还不跪下!”

  楚楚看着那竹片做的家法,却有恃无恐。

  她指头勾起腰间的玉玦,甩着长长的流苏,白眼朝天:“爹爹见多识广,可认得我腰间的玉玦?”

  楚文焕这才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楚楚甩动的玉玦,可惜晃得眼花,不由走上前,细看之下,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趔趄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家法也落在了他身旁。

  那莫非圣灵寒玉玦!?

  此物乃是太祖皇帝随身之物,后来代代相传,如今本该在摄政王苏凌墨的手里……

  楚文焕一下就明白,这玉玦必定是苏凌墨赠给自己女儿的,玉玦意义非凡,苏凌墨的心思不言而喻。

  难怪……难怪太后会让楚寒衣出宫!

  一瞬间,楚文焕脸上血色就褪了个干净。

  “爹爹不打了吗?”楚楚微微一笑,放下玉玦,上前捡起家法,麻利儿地朝尹秋蓉背上狠狠抽了一下。

  “哎哟!哎哟哟!”

  尹秋蓉慌忙躲闪,可她养尊处优、体型富态,哪里跑得过十几岁的孩子。

  “楚寒衣,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竟敢打庶母!”

  楚楚追着她猛打几下:“我替我爹娘执行家规,一打你不让本小姐进门!”

  “二打你目无主母、擅自坐上主位!”

  “三打你不从夫君训斥责罚,无德无礼!”

  众家仆奴婢站在一旁,直看得傻了眼。

  往日只知小姐如何天赋非凡,人中翘楚,高傲尊贵,知书达理,却从来没见过她如此凌厉的样子。

  楚文焕本就被圣灵寒玉玦吓得丢了魂魄,楚楚又口口声声替爹爹执行家法,哪个敢救尹秋蓉?

  更何况,众家仆平日里都没少受尹秋蓉的打骂侮辱,看看小姐打她,也是解气得很。

  眼看打了三下,楚文焕见闹成这样,只觉得脸都没处搁了,急忙一拍桌子,喝一声:“寒儿,闹够了没有!”

  楚楚打得虽重,可也知道见好就收,立马笑着把家法双手奉上。

  “父亲,女儿替您教训了这侍妾,您可别生气啦。”

  楚文焕瞪了她一眼,分明感觉这个女儿陌生得像是从不认识,一时语塞。

  “没什么事的话,女儿就先回寒烟楼啦,毕竟,人家是奉旨养病,烦请爹爹安排些好菜给我补补身体吧……”

  楚楚一转身,摇曳着裙摆走了出去,整理着微微凌乱的鬓发,白了一眼尹秋蓉,叹息道:“唉,执行家法可真累啊,我得补充一下体力才能长肉肉……”

  眼看她没事儿人一样走了,尹秋蓉揉着自己的肩膀,在楚文焕肩膀上蹭来蹭去,委屈得眼泪哗哗。

  “老爷!您看看妾身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这楚寒衣怕不是得了失心疯!您就这样不管,传出去,太傅府不是沦为笑柄了嘛!呜呜呜……”

  楚文焕起身揽住了爱妾,咬了咬牙:“这顿打算是白挨了……你没看见那块玉玦吗?那是摄政王送她的信物……”

  尹秋蓉听了,大吃一惊:“信物?什么信物?”

  楚文焕望了一眼门外那些探头探脑的家仆,凑到尹秋蓉耳边轻声说道:“那是先帝赐给摄政王的圣灵寒玉玦,代代相传,摄政王竟给了寒衣,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尹秋蓉顿时瞪大了双眼:“难道……难道……宫里的传言是真的?”

  楚文焕慨叹一声:“恐怕这都是命啊……快,写信让咱们的颦儿速速回京!我身为太子身边最信任的股肱大臣,这太子妃之位,必得是咱楚家的人!”

  “另外,让人把寒烟楼锁了,楚家绝不能闹出任何丑闻!”

  “好!”尹秋蓉一听这话,立刻欢喜地应下,忙去写信,连身上的疼也忘了。

  楚楚凭着原主的记忆,绕过亭台水榭,到了自己的住处寒烟楼,打算换身衣服,一会儿好放开身段,大快朵颐。

  可人还没走进房,就听见哗啦啦一声锁链响,她忙趴在栏杆上一瞧,竟是几个护院把园门朝外锁上了。

  “喂!你们几个家伙,不知道本小姐回来了吗?”

  护院抬起头看着楚楚,赔笑道:“老爷吩咐,小姐生病需要静养,三天内,任何人不得出入寒烟楼半步!”

  “什么?”楚楚扑到栏杆上,瞪大眼看着园门落锁,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这么狠毒的爹!这摆明是想把她饿死!

  想象中的美食没有来,却等来一把大锁,气得她胃里一阵翻腾,肚子咕咕呱呱地唱着,难受得眼冒金星。

  “果然有后娘就有后爹,这家也不像家了!楚文焕,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她一头钻进房中,默默地捏出法印,看着自己嫩若白玉的手指,道:

  “等我瞬移到你家厨房吃哭你,你就知道我楚楚大仙的厉害!灵力啊灵力,这回你可给点力!寻宫锁位,斗转星移!”

  说着,她眉心一道白光射出,像旋风一样裹住她,光影一闪就离开了房间。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一眨眼,她就坐在了一道横梁上,她欢喜地睁开眼一瞧,差点没吓尿。

  这不是厨房!更不是太傅府……

  横梁下面,是一个碧玉雕刻的大浴缸。

  上方雾气氤氲,隐约可见里面靠着一个身形健硕颀长的男子,正在仰着脸靠在玉枕上闭目养神。

  男子那连女人都自愧不如的冰肌雪肤,光滑细腻更胜白瓷。

  漆黑如墨的发丝漂浮在水面,几缕鬓发沿着他雕像般完美的脸颊轮廓蜿蜒向下,在他刚毅冷峻的容颜上,勾勒出一种极具反差的阴柔之美。

  可那脖子以下的健硕胸肌,还有八块腹肌,简直让所有女人都要垂涎三尺,诱惑得不要不要的!

  关键是,这张脸……

  他是苏凌墨!


  第7章你个暴露狂,死变态!

  

  楚楚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嘴馋,竟有忍不住“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浴缸里的苏凌墨,嘴角掠过一丝冷冽的笑意。

  他若无其事地一站而起,吓得楚楚一把捂住了眼睛,可这样她就没有手抱房梁了,身子一歪,就难以控制地掉落下来。

  “啊!”

  下一刻,浴缸里的男人已纵身而起,如利箭离弦一般掠向她,长臂将她纤腰一揽,轻飘飘落在了浴缸里,甚至连半点水花都没有带起来……

  楚楚惊呆了,她尖叫一声,撒腿就想跑。

  他却双臂紧紧把她锁在怀里,在她耳边冷声问:

  “楚姑娘昨夜偷听本王抚琴,今夜偷看本王洗澡,莫非你爱上本王了?”

  “我噗……”楚楚吐出一口洗澡水,抹了把脸,摘掉脸上沾着的花瓣,使劲儿推开这个自恋狂,“我根本没有一次是想来王府好伐!况且洗澡水上漂着花瓣,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别想讹我。”

  苏凌墨看着她游到浴缸的另外一边,挑了挑眉:“什么都没看见,本王怎么又听见楚姑娘咽口水的声音呢?”

  “我……”

  楚楚气结,生平第一次为自己是颜值控而感到羞耻!

  苏凌墨眸光一低,瞥见楚楚湿漉漉的衣衫已经成了半透明状,她穿的肚兜是碧绿色的,上面还绣着两只栩栩如生的小白兔……

  “嗯,好白的小白兔……”他喃喃自语。

  楚楚愣了愣,低头一看,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把捂住了胸口:“老流氓!人家不是说你不近女色,原来你这么下流!”

  老?

  又是这个字?

  苏凌墨神情一寒,冷冷道:“楚姑娘听过关于本王的传闻还不少,那你该知道,靠近本王五步之内的女人全都已经死了。”

  此言一出,楚楚才想起这一茬。

  这家伙自懂事起就抗拒女人靠近,以至于王府中近身伺候的都是男子,她却一次次自动送上门,真是活腻味了啊!

  她吓得翻身爬出浴缸,随手扯落衣架上的一件玄色绸衫遮住了身子。

  苏凌墨见她如此惧怕他,目光骤寒,一站而起,长腿一迈,跨出浴缸,大步朝她走去。

  楚楚没想到他不穿衣服就跑出来,那一刻,她分明看见一个硕大的物事挺立在他小腹前头……

  “啊啊啊啊!你个暴露狂,死变态!穿件衣服会死啊!”

  她拔腿就跑,却觉得头发一紧,被他扯住一把青丝就扯回了他裸裎的胸怀里。

  他一把拽走她手里的绸衫,转身一掠披在身上,随手系好缎带,转身捏住她圆润的下巴。

  “敢骂本王的女人,你是第一个。你说,本王该怎么处死你才对得起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呢?凌迟可好?”

  楚楚如此近距离看着刚刚出水的苏凌墨,更觉得他美得让人自惭形秽,不禁呆楞了一下,魂飞天外……

  她像是完全忘了自己身处险境,竟痴痴地抬起手,轻轻戳了戳苏凌墨那张完美的脸,喃喃道:

  “你若不是个杀人狂魔,我说不定会爱上你呢……”

  “你干什么!”

  苏凌墨难以相信这女人居然会如此放肆,竟敢戳他的脸,还戳了三下!

  他暴怒,一把推开她,骂道:“白痴!”

  在世人眼里,他仿佛只有两个属性。

  第一,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战神,第二,女人勿近的绝色美男。

  就因为自幼就讨厌女子痴迷他容貌的花痴样子,他才不准女人靠近自己。

  想不到,这个看起来精灵古怪的楚大小姐,也是一般的肤浅、花痴!

  楚楚被一把推开三四米远,才发现苏凌墨身边仿佛结了冰似的,冒出一丝丝的寒气。

  她吓了一跳,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说出那么丢脸的话。

  她局促地搓了搓衣角,觉得丢脸至极,只想赶紧逃出王府……

  她弱弱地道:“那个……肃亲王,我真的没有偷窥你的意思,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哈。”

  苏凌墨横她一眼,抬起手臂挡住她的去路:“擅闯王府者死,你闯了两次还想走?”

  楚楚茫然眨了眨眼睛:“那你要怎么样?杀了我?要杀不是早杀了吗?”

  苏凌墨俯身靠近楚楚,逼得她直往后仰。

  这时,楚楚的肚子,咕噜噜地唱上了歌。

  这丫头,还饿着呢?

  苏凌墨嘴角掠起一丝毒辣的冷笑:“本王不杀你,但是本王会进宫禀报换上,说你楚寒衣受飘渺仙宫指使,夜袭王府,意图趁本王沐浴时行刺……”

  楚楚吓得直打了个激灵。

  “肃亲王你你你……你好无耻!上次你说我跟你游湖赏月,这次你又说我意图行刺,堂堂摄政王,诬告不用负责任的吗?”

  “诬告?只要皇上相信,本王就不算是诬告。”

  苏凌墨笑得美艳动人、人神共愤:“给你两个选择,一,说出你是谁,为何能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本王房间的房梁上。二,等着斩立决。”

  “我……”楚楚看着自己的身体,一脸无辜,“我还能是谁,不就是楚寒衣吗?至于我为什么在你房间的房梁上……我发誓我只是想去我家厨房找吃的,可是却……‘迷了路’!”

  对,她句句实话,她真的是迷路了啊!

  苏凌墨的笑意骤然冷却,目光如同刀锋一样刮过楚楚的脸。

  “在太傅府迷路,会迷到肃亲王府里来?!你把本王当白痴了吗!”

  苏凌墨突然拂袖转身,走向殿门,留下一串阴冷至极的话:“楚寒衣,你放心,本王绝不会轻易拆穿你。你这么喜欢玩,本王便陪你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楚楚有口难言,眼看苏凌墨当她是满嘴谎话的骗子,真是欲哭无泪。

  惹了这个杀人魔头一次还不算完,还有第二次……梁子还越结越深,他一旦告上金殿说我刺杀,我岂不是死定啦?

  想到这儿,她急忙拉住苏凌墨的胳膊:“不要、不要告我,肃亲王,我说,我全说……”

  “迟了!”苏凌墨使劲儿撤回衣袖,压根儿没有再听她瞎掰的兴趣。


  第8章好哥哥、亲哥哥

  

  楚楚嘴巴一扁,两行金豆豆就落了下来:“呜呜呜……王爷大叔,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嘛!”

  苏凌墨忽然站住了脚步。

  王爷大叔?!难不成他在她眼里真的就那么老?

  他咬了咬牙,侧过身,戏谑地冷笑:“要我相信你容易,叫一声好哥哥。”

  “什么?”楚楚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要不要这么变态啊!她如果成了太子妃,还得叫他六王叔呢!现在他却让她叫“哥哥”?

  楚楚五官扭曲的样子,是实实在在的扎心……

  苏凌墨更是恼怒,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还没迈出一步,就听见身后的小人大喊一声:“我叫我叫,我叫你好哥哥、亲哥哥还不行吗?”

  苏凌墨阴恻恻地笑,转过身,又是冷若冰霜的神情。

  “那就好好叫一声,本王听听。好听的话,本王就放你回家。”

  “……”楚楚半晌才回过神儿,张了张嘴,突然觉得好羞涩……

  “好……好哥哥……”

  艾玛!鸡皮疙瘩掉一地啊!

  她不由打了个冷颤,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吃掉。

  这无限羞赧、略带一丝屈从的委屈模样,落进苏凌墨深邃的眸底,却无声无息地激荡起连天波浪……

  他的心猛然一晃,忍不住一把将她扯进怀中,低头衔住她的耳垂,舌尖一挑,便噙落了她戴着的明珠耳坠。

  她的身子,温润如玉,幽香如兰……

  楚楚吓得紧闭双眼,但觉他温热湿润的舌,抚弄着她的耳垂,她竟不由麻了半边身子,心慌意乱。

  苏凌墨紧紧握住那颗明珠耳坠,见她已是俏脸绯红、大气不敢出,周围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他嘴角扬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笑意,沉声说道:“来人,送楚大小姐回太傅府!”

  说罢,他转身走出,一袭如墨玄袍已消失的浓浓夜色中。

  楚楚一把按住了狂跳的心,摸着发烫的耳朵,气恼地踢了一脚墙壁:

  “说什么不近女色,明明是个撩妹狂魔!还贪便宜拿走我的东珠耳坠!好不要脸!”

  很快,一顶轿子吱呀吱呀地抬到了殿门口,副将寒沉捧着一套衣服走过来,恭敬地对楚楚说道:

  “启禀小郡主,这是王爷吩咐为您准备的衣服,只是王府里没有其他女眷,这是厨房里厨娘们穿的粗布衣,请小郡主换上,免得穿着湿衣感染风寒。”

  楚楚看了一眼那衣服,虽然颜色朴素,粗布麻衣,怎么也比她穿着半透明的湿衣服好多了。

  她急忙接过去,到殿中换了衣衫。

  上了轿子,寒沉又提来一个食盒:“这是王爷让末将交给您的。”

  楚楚打开一看,食盒里竟然全是肉!

  鸡腿、熟牛肉,水晶肘子、糖排骨,四喜丸子、炒肥羊,还有一盅燕窝雪梨汤!

  舍了一只耳坠,换来一顿大餐,这买卖可不赔本!

  她一下子就两眼放光,抱着鸡腿就啃了起来,自然也不忘道谢,含糊不清地道:“替我谢谢肃亲王,他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寒沉脸都黑了,心里暗暗不满:我家王爷怎么能是蛔虫!这楚小姐可真是奇葩!

  轿子晃回了太傅府,此时,楚文焕和尹秋蓉已经准备睡下,却收到门廊上的禀报,说大小姐大摇大摆从前门回来了,还是肃亲王府的轿子送她的。

  楚文焕和尹秋蓉诧异极了。

  “那死丫头不是被关在寒烟楼了吗?”

  二人来到前院,果然见楚楚满嘴油光、打着嗝走了进来。

  尹秋蓉眼珠子都瞪了出来,一步挡住了楚楚的去路:“楚寒衣,你是怎么溜出寒烟楼、溜出太傅府的?”

  “说了你也听不懂。”楚楚白了尹秋蓉一眼,气得尹秋蓉眼角直抽搐。

  楚文焕更是怒不可遏:“你这孽障,从前绝不会如此大不敬!真是中了邪,反了天!”

  接着,尹秋蓉定睛一看,更察觉了楚楚的古怪。

  “你的衣服怎么换过了?”

  楚楚晃了晃脑袋:“换衣服也关你的事?想知道,就去问肃亲王殿下吧!”

  说着,她扭着屁股狠狠一撞尹秋蓉,甩着辫子走回了凝香苑。

  “开门!”

  她大大方方站在园门外,让守着园子的护院开锁。

  那四名护院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清楚,小姐是什么时候溜出去的。

  楚文焕和尹秋蓉一路小跑追过来,上气不接下气。

  尹秋蓉远远看楚楚命人关了园门,恨得牙都咬崩了。

  “老爷……这个孽畜如今越发无法无天,真不知她是怎么溜出去的。昨夜宿醉在肃亲王府,今晚又去了!怪不得太子嫌弃,逐她出宫。您再不管,恐怕以后太傅府都要被她连累……”

  “我楚文焕怎么生了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真是家门不幸!”楚文焕看着性情大变的闺女,气得拂袖而去,“秋蓉,该如何管教,你去做就是,反正不能再让她有机会见到肃亲王!”

  尹秋蓉得令,急忙打了包票:“老爷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安排。”

  等楚文焕走了,尹秋蓉看着寒烟楼得意地一笑。

  “楚寒衣,连老爷都不护着你了,你再无翻身之日了!”

  却说这一夜,楚楚倒是吃饱了睡得十分安稳,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却不知那个被她叫做“蛔虫”的人,刚上朝就做出了一件惊人的举动。

  勤政殿内,肃亲王一语,惊动了整个朝堂。

  “本王要纳楚太傅之女楚寒衣为王妃,请皇上赐婚。”

  楚文焕站在文臣前排,一听这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自己女儿被这大璃国只手遮天的肃亲王看上,本是荣耀,可楚楚是太子的未婚妻啊!

  不管楚楚是不是被逐出宫,太子至少还没有亲口说退婚,她如何能嫁给肃亲王?!

  何况,楚文焕昨夜已经让尹秋蓉“安排”,怕是此刻,尹秋蓉已经要对楚楚动手了!

  楚文焕哆嗦了半天,才用一句“听凭皇上定夺”,把皮球踢给了皇帝苏治。

  苏治病了个把月,好不容易身子好些,能撑着上朝了,听闻此言,急怒咳血,勤政殿乱作一团。

  反对之声此起彼伏,劝慰之言不绝于耳;

  苏凌墨却岿然立在众臣首位,仿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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