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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成瘾:司少轻点宠

染指成瘾:司少轻点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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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腾文小说   主角: 乔楚钟少铭   更新: 2022-04-13 06: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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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乔楚钟少铭《染指成瘾:司少轻点宠》讲的是一夜欢宠被人夺去了第一次,疲惫回家发现老公带着小三挺着肚子登堂入室小三陷害,无辜扣上一顶给人当小三的帽子,让她跌入了人生的低谷没有夫妻之名,但有夫妻之实的男人再一次出现,给她买最耀眼的婚戒,让她做最美的新娘层层真相解开之后,前夫跪在她的面前忏悔,恳求她的原谅 某男当场发飙,"婚戒都带上了,你还想赖账不成?""是你强迫的"冷笑一声他说,"可那一夜,你似乎比我更疯狂,是欲求不满,还是你……早已爱上我了!!"

第1章

精彩节选


金秋十月,午后的阳光正烈。

乔楚从医院出来,一身的憔悴疲倦。

突然,乔楚的眼前一黑,一块黑布从天而降,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叫喊,就觉得四肢无力,失去了知觉。

乔楚的意识模模糊糊之间,觉得有股陌生的气息笼罩在她的周身。

强烈的男性气息压迫着她……

就像做了一场不怀好意的梦。

等到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乔楚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她很快看到,床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盯着她的目光,阴沉沉的,仿佛要吞噬她一般的冰寒。

男人长得十分俊美,乔楚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一瞬间被惊艳到了,连害怕都忘记,只顾怔怔愣愣地看着他。

此时此刻,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谁派你来的?”男人开口了,低沉的磁性很是吸引人:“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这个声音一出,仿佛倾泄一室的清辉,却让乔楚的神智瞬间拉回现实。

乔楚动一动身体,更加觉得全身像被车轮辗过一般,浑身酸痛。

心脏骤然地猛缩,下沉,也感觉到了害怕和绝望。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气息,还有陌生的冷酷男人,彻底把她吓傻了。

慌乱地抱紧身体,乔楚缩到床的最里边,警惕地望着对面那个好看到过分的男人。

乔楚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喉咙嘶哑,声音颤抖得厉害,“你是什么人?”

司屹川起身,一步步走到乔楚面前。

他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压迫和侵略感,乔楚意识到,这是个十分危险的男人。

司屹川却不给她冷静的机会,“哗啦”一下拉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单。

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足见昨晚的战状有多激烈。

他的目光暗沉,伸手握住乔楚的下巴,残忍地重复那句问话:“谁派你来的?”

乔楚拼命地摇头。

司屹川的声音更冷:“老实点,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乔楚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低头想避开男人可怕的眼神,却一下瞥见床单上的落红!

一瞬间天旋地转,心痛得眼泪瞬间就飙了出来。

神智崩溃,乔楚语无伦次地说:“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快走开!!”

司屹川皱眉。

这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无助惶恐,完全不像装出来的。

难道,她也是被迫的一方?

想到这里,司屹川的眼底越发冰寒。

胆敢在他的酒水里动手脚,不管对方是谁,怕是已经活得不耐烦了!

门外突然被推开,一群娱乐记者峰拥而进。

司屹川神色一动,拉过床被从头到脚裹紧乔楚,把她抱进怀里。

即使隔着被单,司屹川仍然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柔软得不可思议。

“咔嚓咔嚓”的闪光灯亮起,娱记们只拍到司屹川阴寒的脸,以及他怀里那个完全看不到脸的“女人”。

“司少,请问您怀里抱着的女人,是谁?”

“她是您心爱的女人吗?为什么要这么保护着她?”

“司少夫人已经过世多年,您是否打算再娶?”

“司少夫人过世后,司家内定替补的新少夫人,不是司少夫人的妹妹白玫吗?难道您怀里这位,就是白玫白小姐?”

记者的问题像炮弹一样,不停轰炸司屹川,仿佛不问到一两条有用的信息,就不肯罢休。

司屹川向来低调神秘,这么难得地碰到他传这种绯闻,自然要尽可能地挖掘他的隐秘。

乔楚颤抖地缩在司屹川的怀里,不敢吭声,陌生的男性气息充斥她的鼻息,却让陷在黑暗里的她,觉得莫名安心。

乔楚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一定会保护好她。

“首先,白玫只是我已逝妻子的妹妹,不是什么内定的司少夫人。”司屹川冷笑,利得像鹰的目光扫过在场的记者,“其次——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来我这里挖料?滚出去!”

娱记们立即噤若寒蝉。

他们最初收到司屹川开房的消息时,以为能第一时间挖到猛料,都兴奋得忘记了对方的身份。

司屹川是什么人?

江城最有权有势,随便跺跺脚,都能让江城颤上三颤的男人。

真是冲昏头了才敢在这种男人身上撩虎须。

没能拍到那个女人的样子,娱记们有不甘心。

但转念一想,就算真拍到了,只要司屹川说一句“不准”,哪家报社敢报道这些资料?

还是赶紧离开,别让司少记住他们的名字。

娱记们打定主意后,纷纷收起相机,逃也似地离开司少的房间。

司屹川这才放开乔楚,让她穿好衣服,并安排底下的人护送她安全离开酒店。

末了警告她,这件事不准传扬出去。乔楚巴不得这件事永远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最后,司屹川承诺道:“既然你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无意中卷进这种事里,我会把事情查清楚,给你一个说法。”

乔楚知道,这个男人大约也是不得已,才会跟她发生这种关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可怕的酒店的。

回家后,乔楚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一遍遍地冲洗身体。

她觉得自己很脏。跟了钟少铭一年多,结婚又六个月,可是少铭总是表现得特别忙,从来没有碰过她。

她一直都想把最美好的自己,交给丈夫。没想到,美好纯洁的心愿,却瞬间被击得粉碎。

反复地在水里泡了几个小时,她才肯起来。刚穿好衣服走出客厅,就看到丈夫钟少铭已经回来了。


乔楚下意识地拢紧衣襟,却发现他的身旁,依偎着一个娇滴滴的漂亮女人。

二人姿态十分亲密。

来不及反应,钟少铭向她递出一份离婚协议,冷淡地说:“我们离婚吧。”

乔楚懵了,以为丈夫在开玩笑,她呆呆地说:“少铭,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钟少铭看着乔楚随意的着装,还有她凌乱没有整理好的发型,显得素颜朝天的脸更加憔悴。

衣领下的脖子,更是露出那几点曖昧的青紫。

钟少铭看了一眼,然后厌恶地拧起眉心说:“小允怀了我的孩子,我要对她负责。”

乔楚脸色煞白,立即看向钟少钟身旁的女人。

任小允在钟少铭看不见的角落,挑起眉毛挑衅地看着乔楚。

“怀了你的孩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同意,我不同意离婚!”

乔楚咬住嘴唇霍地站起来,狠狠地挥开了离婚协议。

被甩到四处飘散的离婚协议书,落在她的眼里,成了尖锐伤人的刺。

他们还处在新婚期,为什么她的丈夫会突然提出离婚?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丈夫,会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乔楚很快想到,结婚以来,钟少铭从来没有碰过她。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在今天以前,乔楚从没有往别的方面想过。毕竟钟少铭是个有钱有势的豪门少爷,而自己只是一个穷困的单亲女孩。

豪门少爷如果不是真心喜欢灰姑娘,完全没有道理娶她进门。

一直以为,钟少铭是真心喜爱她的。

“乔楚,小允跟我的时候,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钟少铭盯着乔楚的脖颈,英俊的脸上布满鄙夷,高高在上地请求她:“我不能辜负了小允,你成全我们。”

“我成全你?我成全你,谁来成全我啊,我才是你名义上的妻子啊。”

看到乔楚这般,任小允瑟瑟发抖地躲到了钟少铭的身后,像只受惊的小绵羊。

反倒显得面目狰狞的乔楚,更像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看了一眼钟少铭,在看了一眼乔楚,任小允这才小声讨好地说:“楚楚姐,是我对不起你,求求你看在我怀了少铭孩子的份上,就成全我们吧,你这么年轻漂亮,将来一定能找个更好的归宿。”

尽管她装得这么可怜,可乔楚还是从她的眼底看到了卑劣。

钟少铭悄然握住任小允的手,让她别怕。

这一幕落在乔楚眼里,更加刺激了她原本已经崩溃的神智。

可是不管再伤心难受,丈夫牵住的手,变成了别的女孩。

不能这样!

乔楚死死地瞪着任小允:“你一早就知道少铭有家室的对不对?为什么还要来破坏我们?你还故意怀了少铭的孩子,你让我怎么成全你?”

任小允往后躲了躲,不敢吭声。

钟少铭越发地不耐烦,直接挡到了二人的中间说道:“乔楚,事已至此,你爽快地签字,我们好聚好散,算是放彼此一条生路。”

让我放你们一条生路?那谁放我一条生路?我已经这么爱你,你却让我离开你?

乔楚是多么骄傲的女孩子?她觉得这种时候,应该拼死捍卫自已最后的尊严,来一句:“放弃我你会后悔一辈子。”然后甩手离开这个家门。

可是她的喉咙里仿佛有什么要迸裂而出,痛得几乎失声,只想低下头来,苦苦地哀求丈夫,求他不要离婚。

刚被陌生男人夺去了第一次,乔楚真的不希望这个时候,又失去了丈夫。

眼泪流了一脸,钟少铭决绝的神色让她的心都碎了。

出于一种爱的本能,乔楚抓住钟少铭的手,卑微地问:“少铭,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会这样?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我改好不好?我们一直都这么相爱,你不要这样。”

钟少铭甩开她的手,眼底升腾起厌恶,看着她,就像看一堆垃圾。

“乔楚,我当初是看你可怜,才娶你进门,认识你以来,我替你那个住院的病鬼妈妈花了不少钱,从来没有说过什么。”钟少铭嘲弄地说:“你在我身上得到的,已经超出你本身的价值。现在我要离婚你却这么死皮赖脸,会让我连最后一丝好感都磨掉的。”

任小允也跟着说:“楚楚姐,你不要这个样子,是我对不起你,这件事不怪少铭,都怪我……”

“你闭嘴!”乔楚瞪着任小允,一把推了过去,“你这个贱人!!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

任小允措不及防,被推了一个踉跄。

钟少铭大喊道,“乔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乔楚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弱不禁风。

正在她不知所错的时候,只听到任小允说道,“楚楚姐,是我错了,你如果生气,或者心里堵得慌,那你冲我来吧,少铭是无辜的,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啊。”

任小允说完,突然抓住心口的衣襟,大口地呼吸,小脸煞白煞白的,像是动了胎气。

“少铭,我心痛!肚子也痛。”

“小允!”钟少铭顿时紧张起来,立即抱起任小允,柔声安慰她:“不要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乔楚心痛地已经无法呼吸了,看着从前深爱自己的丈夫,这般温柔的对待别人,她的心仿佛在这一刻都死了。

不过任小允说得对,她或许不是无辜的,可是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乔楚追了出去,看着苍白的任小允,她有些诺诺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滚。”钟少铭直接吼道。

任小允立即朝钟少铭的怀里躲进去一点,还冲着乔楚眨了眨眼睛。

钟少铭骂完,一把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乔楚。

愤怒的钟少铭力道太大,乔楚被推得跌到地上。

头部撞到桌椅一角,疼得她的眼睛都跟着痛起来。

看着任小允的眨眼,在看着钟少铭对待自己的态度,她再一次泪眼婆娑地想起了,以前他不会这般对待自己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少铭不能在她面前抱着另一个女人,还对她露出这种厌恶的表情。

不能。

不能这样。

可是,钟少铭抱着任小允,居高临下地看着乔楚,他的眼神冰冷得几乎要吞噬她,“你不准再靠近小允!”

“少铭。”乔楚喊道。

钟少铭似乎也死心了,没想到乔楚会这么狠,这么对待一个怀了孩子的孕妇。

离开之前,钟少铭冷冷地对她说:“小允的心脏不好,现在又是个孕妇,如此这般她还是坚持要陪我来一起面对,早知道你这么不讲理,心肠这么狠,我不会让她一起来,你最好祈求小允没事,否则我不会轻饶你。”

砰!

大门开了又合上,乔楚原本满心的怨恨,随着丈夫的离开而突然变得虚无。她像瞬间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结婚以后,丈夫是她生命里所有的重心,现在重心要离开她,她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变得昏天暗地的。

趴在地板上哭了一会,门口突然被大力撞开。

乔楚满怀希望地抬起头,却看到妹妹钟明美站在门口那里,满眼怨毒地看着她。


钟明美是钟少铭的亲妹妹,长得挺漂亮的。

可是一开口,声音却尖锐得像要杀了乔楚一般。

“乔楚,你怎么这么恶毒?小允姐她都怀了身孕,你还刺激她,让她受伤?我告诉你,如果她出事,你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乔楚哑言,半响才挤出一句话来:“我才是你的嫂子,而且你看不出来吗,那个女人是装的。”

钟明美闻言笑了,笑容里是深深的鄙夷:“你很快就不是了,装又怎么样,不装又怎么样,毕竟人家怀了我哥的孩子,不像有些人,都结婚那么久了,都没能生出个蛋来。”

乔楚知道钟明美一直不喜欢她。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子竟然讨厌她到了这种地步?还说出这样的话。

慢慢站起来,乔楚面对着钟明美说,“任小允破坏我的家庭,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钟明美哼了一声道,“我早说过,你不配进我们钟家,小允姐跟我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今天也算是跟你摊牌了,你最好干脆点签字离婚,否则我们会让你滚得更难看。”

乔楚注意到她说的是“我们”。

“除了你,还有谁?”

钟明美恶毒地说:“反正你马上就要被我哥扫地出门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你昨天晚上干的好事,我和小允姐都知道!你如果还想体体面面地离开我哥,就爽快地签字离婚。”

乔楚后退一步,不敢置信:“昨天晚上的事,是你们安排的?”

“你可别说得这么难听,明明是你们自己你情我愿,而且我哥也没有反对这件事,那个男人怎么样,虽说老点胖点也丑了点,但好歹肯碰你。”钟明美恶意地说:“如果你觉得不错,跟我哥离婚后,我可以给你们拉拉线。”

乔楚一震,气得浑身发抖!

明明她醒过来时,看到的是个很年轻的男人?

她们原本,竟然还想用又丑又胖的老男人来羞耻他?

这件事少铭真的也知情吗?

一瞬间,乔楚心里闪过无数假设性,内心翻滚起惊涛骇浪!!

钟明美看到她的脸刷地白了,更加得意放肆道,“小允姐跟我哥的来往,是爸妈默认的,现在小允姐已经怀了哥的孩子,爸妈更不会再让小允姐受半点委屈。你如果还想为难小允姐,我们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这个小姑子,口口声声说的是“小允姐”,叫得多么亲热?

在这一刻,乔楚觉得荒唐不已。

钟家全家上下都不太喜欢她,这些她都清楚。

可她已经与少铭结婚半年,并且自认为,已经尽到了做为一个好儿媳的本分。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这么对待她。

直到这一刻,乔楚都不愿相信钟少铭会这样对待她,更不想再与钟明美说半句话,指着门外说:“你出去,我的家不欢迎你。”

钟明美嘲笑地说:“等小允姐从医院回来,这里就不会再是你的家了。”

甩门而去,乔楚立即冲过去,一把将门锁死,身子瘫软,依靠在门上,

疲倦地回忆着今天的一切,简直像做了场恶梦那么恐怖,那么——

猝不及防!

丈夫带回来一个女人,只是简单地说她怀孕了,然后就要跟自己离婚?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这些日子来的相爱,都是假的吗?

乔楚恍恍惚惚地,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丈夫要突然这么对她?

难道,真是像早上少铭说的那样,娶她回来,只是为了可怜她?最可怕的是,少铭竟然允许别的男人来碰她!!

不!这一切肯定只是一场噩梦。

更重要的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丈夫这样对待自己,整个钟家所有人都这样对待自己。

将脸埋进双腿,肩膀耸动,眼泪再一次无声的落下来。

不知哭了多久,乔楚突然收到医院的通知,说她的母亲病危,让她立即赶过去。

乔楚的妈妈得了癌症,是中期,已经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说是通过化疗可以延缓癌细胞的扩散。

经过半年的治疗,妈妈的病已经基本稳定下来。昨天病症恶化,所以乔楚在医院陪了一天一夜。等到主治医生告诉她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她才离开医院的。

为什么又会突然病危?

乔楚风风火火地赶去医院,发现医生和护士已经忙成一片。见她过来,立即告诉她,癌细胞严重恶化,要立即做手术,让她签字。

乔楚不敢拖延,也信得过这位医生,所以很快签了字。

在漫长的等待里,天亮了。

医生出来,高兴地宣布手术成功,乔妈妈的命保住了。

乔楚的脚一软,几乎跪倒在地上。

没有人能知道,这一天一夜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丈夫要抛弃她,如果妈妈再出事,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等到医生说可以进去探病的时候,乔楚理了理衣着,面带笑容走进去。

她要妈妈看到的是快乐的她。

乔妈妈悠悠转醒,看着乔楚坐在床边,她艰难地伸出瘦得只剩骨头的手,握住她的手。

“乔乔,辛苦你了。”乔妈妈眼睛红红的,“妈妈没用,连累你跟着我吃苦头。你从小就没有爸爸,跟着我吃了那么多苦头,到现在,还要天天往医院跑,妈妈对不起你。”

“不。”乔楚立即抓住妈妈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只要妈妈没事,女儿这点苦算什么。我知道你才是最痛苦的人,每天受着病痛的折磨。我求求你,无论如何你都要挺下来。我不能失去你。”

乔妈妈无声地流泪。

这样的话题太让人难受,乔妈妈很快转移了话题:“还好你有少铭,妈看着这孩子,不错。”

乔楚心里一紧,不敢吭声。

乔妈妈欣慰地说:“你能嫁给他,妈这辈子算是安心了。”

乔楚有苦说不出,只能陪着笑。

乔妈妈突然定定地看着乔楚,说:“乔乔,经历过这次的病危事件,我觉得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否则我不定什么时候两脚一伸,就把这个秘密永远地带进棺材里了。”

乔楚有些生气,急切地说:“妈你在胡说什么!医生说了,只要你积极配合治疗,一定能再活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乔妈妈笑了,“乔乔,你先听我说完。”

乔楚看着妈妈,安静下来。

“其实,你的爸爸没有死,我以前一直都在骗你。”乔妈妈目光悠远,似乎在回忆某些遥远而甜蜜的往事。


乔楚心里震惊,却没有说话,她不愿打断露出这种幸福表情的妈妈。

原来,乔妈妈年轻的时候,爱上一个豪门少爷,还怀了他的孩子。

结果被那公子的长辈逼上门来,给钱让她滚蛋。

事情的结果很简单,乔妈妈离开了那位少爷,并且偷偷生下乔楚。

乔楚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但是脸上却很平静。

经历了婚变,她觉得这世界上,没什么事是永远不可能发生。

“乔乔,你会恨妈妈吗?”乔妈妈看着乔楚,内疚地说:“我一直不敢告诉你真相,是怕你伤心难过。”

“妈,这都些小事。”乔楚抓住妈妈的手,平静地说:“你的病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乔妈妈却固执地说:“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我也不想再瞒着你了,你的爸爸他叫景怡枫,他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他常常出现在杂志和电视上,你可以很容易找到他,他当年对我很好很好,如果他知道有一个你,一定也会像我一样疼爱你的。”

“妈!”乔楚打断她,“不管当年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他,我都是你一个人带大的孩子。我不会去找他,你以后也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乔妈妈望着女儿坚定的眼神,泪流满面。

“妈,不要哭了。”乔楚轻轻抱住妈妈的肩膀,低声说:“那个人让你独自承受这些,就不配当我的父亲。你也不要再为他难过,好好养病,七宝在家里可想你了,你要快点养好身体出院。”

七宝是只黑背大狗,当年威风凛凛,曾保护乔楚母女不被人欺负。它现在已经很老了,仍然威风不减。

乔妈妈泣不成声,却坚持地说:“怡枫不是一个坏人,乔乔,你不能怪他。”

“哟,好一个母女情深啊。”

突然一个细细的声音响起,乔楚抬头,就看到任小允站在门口,想要进来的样子。

这个贱女人!

抢走了她的男人。

而且还上演一出动了胎气的好戏码。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妈妈大病初愈,如果知道钟少铭和自己的事情,乔楚真的不敢想下去了,一看到任小允,她顿时慌了。

乔妈妈疑惑地朝任小允看过去,问乔楚:“这是谁?”

“我的一个朋友。”乔楚快速地说完,就拉着任小允走到外面的走廊拐角处。

“你想干什么?”乔楚死死地抓住任小允的一只手腕,凌厉的目光盯着她:“你不是动了胎气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妈妈的病房?”

“你弄疼我了。”任小允娇滴滴地说:“放手啦。”

乔楚放开她,仍然死盯着她。

任小允摸了摸她还没有隆起的肚子,低低地叹息一声:“你从小是个私生女,肯定知道孩子没有父亲的感觉。我来这里,就是想求求你,让我的孩子出生以后,能有个正常的身份。”

乔楚冷笑:“任小允,你抢走了我的老公,破坏我的家庭,让我什么都没有了,你现在提出来的,你觉得可能吗。”

“如果你不肯答应,我只好到你亲爱的妈妈面前哭诉了。她看起来是个善良的女人,只要我多来哭几次,她肯定会同情我的。”任小允脸上露出不屑,慢慢腾腾地说:“再说,如果你那天晚上做的好事,被你那病鬼妈妈知道,她肯定会站在我这边的。”

乔楚万万没想到,任小允害了她,还敢拿这事来威胁她。

而且敢拿她妈妈的病来威胁她,就不可原谅!

一时火冒三丈,不管她还是不是在生病,乔楚狠力抓住她的肩膀,怒道:“你敢!”

任小允立即换了一副柔弱的表情,低低地说:“乔楚姐,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想来看看伯母,我向你道歉,你放开我,好痛!你要再这样,让我动了胎气,少铭真的会杀了你的。”

说到后来,任小允把眼泪都块出来了。

这个贱人,真是会演戏。

乔楚正觉得莫明其妙,身后一股杀气袭来,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肩膀朝后扯过去。

乔楚摔倒在地上,连带的连任小允都差点被她扯得摔倒。

钟少铭立即搂住任小允,冷冰冰地对乔楚说:“乔楚!你不要太过分了,小允的身体刚好,你又想对她做什么?你就这么不见得我能有个自己的孩子?”

演戏。

又是演戏!

乔楚终于明白了。

明白任小允刚刚的那一幕不是装出来给自己看的,更是装出来给钟少铭看的。

自己怎么这么傻。

更傻的是自己的丈夫,竟然就这样被一个小女孩耍的团团转。不甘心的乔楚解释道:“我妈妈住在这家医院,她昨天晚上病危,我一直在这里等到天亮,是任小允自己找上门来的。”

钟少铭神色稍缓,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任小允。

任小允立即解释,表情无辜而委屈:“我就是听说乔楚姐的妈妈生病,刚好也住在这里,所以顺道想来看看她。我没想到乔楚姐这么不欢迎我。”

“乔楚,你听到了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钟少铭看向乔楚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乔楚冷笑。

出奇地,这一次,她竟然冷静下来了。冷静地,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了。

不等乔楚回应,钟少铭扶着任小允,迅速地带她回病房。

乔楚呆呆地坐在原地。

这个任小允,简直是个演戏高手,又有孩子傍身,她根本斗不过她。

过了好久,她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慢慢挪回妈妈的病房。

妈妈对那个任小允很好奇,再三询问,乔楚都快装不下去了。

幸好这时有护士进来派药,妈妈才停止了询问。

妈妈住院的这段时间,乔楚大部分时间都会呆在医院陪伴,但偶尔也需要回家一趟。所以请了二十四小时护工。

乔楚又在医院呆在傍晚,才在妈妈的催促下,回家休息。

坐在车站的长椅上,乔楚恍恍惚惚地想起,认识钟少铭的这一年多以来,他在母亲身上花费的大量钱财。

他曾经,是那么地宠爱着自己。怎么能在她经历了那种耻辱之后,还若无其事地带别的女人进门?

又想起钟明美说的那些话。她原本坚信不疑的心有些动摇起来,难道少铭真的知道任小允对她做的那些事情?

回到家里,宋菲菲的身影突然从家大门旁边的树身后面窜出来,一把抓住乔楚的肩膀。

“乔楚,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啊你?”

乔楚莫明其妙。

宋菲菲把手机拿出来,点开链接,只见上面一个醒目的大标题:司屹川地下情/人曝光,对方竟是有夫之妇。

乔楚毫无心情,立即说:“我不认识这个人,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宋菲菲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看下面。”

乔楚拉下去,却见自己的照片赫然跃于屏幕上面——

照片里的自己,神色亲密地依偎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

那个俊伟不凡的男人,赫然就是昨天晚上与自己发生了亲密关系的司屹川!!


照片下面做了解释,自从司屹川的妻子白兰去世,白兰的妹妹白玫就有意替代司少夫人的位置。

白玫每次在公开场合都有意无意地暗示,司屹川很快就会迎娶她。

而司屹川本人,对这些暗示也从来不作否认。所有人都已经把白玫默认为司家的未来少夫人,现在突然传出司屹川有女人的消息,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有夫之妇,实在让人跌破眼球。

众娱记们纷纷一边倒,全都在指责这个有夫之妇水性杨花不守妇道,有了丈夫还去当第三者……这种事要放在古代,必定要浸猪笼云云。

宋菲菲说:“司屹川的老婆已经死了将近十年。我翻了翻那时的消息,你都不知道,那时几乎所有报社、节目、网络,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新闻。那轰动的程度,简直比选总统还夸张,现在你沾上这个男人,以后都别想过太平日子了。”

乔楚仿佛被手机烫到手了,立即把手机丢回给宋菲菲。

她强装镇定地说:“这照片一看就是P的,我完全不认识这个男人,哪来的第三者之说?”

她说的是实话,那件事发生之后,她再没有跟那个男人接触过,照片中的亲密行为,绝对是合成的。

宋菲菲拍了拍额头,头痛地说:“我也相信这照片是P的,问题是观众相不相信?你丈夫相不相信?你的婆家人相不相信?”

说起丈夫,乔楚神色一黯,绝望地说:“少铭他,昨天跟我提出离婚了。”

“什么?!”性格火爆的宋菲立即就炸了:“怎么回事?你跟司屹川的事今天早上才曝出来的,怎么昨天就提离婚了?难道……”

她怀疑地看了看乔楚:“难道你,真的给你家钟少铭戴绿帽子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乔楚想起那恶梦般的一幕,有些心虚,恨得直跺脚,“我现在都快要急疯了,你怎么还这样!”

宁菲菲马上说:“好,不说这事,说说你的钟少铭,他怎么回事?放着这么好的老婆不要,提什么离婚?”

乔楚更加绝望,“少铭就是在外面有小三了。”

接着把前天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听完乔楚所讲,宋菲菲气得脸都绿了,提起鞋子就要冲去医院找钟少铭理论,被乔楚死死拉住。

乔楚说:“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任小允,不知道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缠上少铭的。你人肪广,帮我打听一下,看看这个女的是什么背景。”

宋菲菲一口答应:“行,包我身上了。”

就在这时,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突然朝她们冲了过来。

为首的女人大波浪淡金色卷发,长得端庄秀雅。可是脸上却是一股火气腾腾的样子,远远地指着乔楚就骂起来:“就是这个賤货,自己有老公还敢勾/引我姐夫。姐妹们,给我撕了她!”

宋菲菲一看要糟糕,拉着乔楚就跑,可惜还是被她们围了起来。

乔楚和宋菲菲寡不敌众,很快被扯得头发散乱,衣衫不整。

女人打架,无非是那几样动作:扯头发,扯衣服,用指甲抓……

落日的余辉把这群女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看着有点像群魔乱舞。

围观的群众看得不亦乐乎,还纷纷拿出手机来拍照。

最后有个老人家看不过去,报了警,这事才算了了。

等那群女人散开后,乔楚看着宋菲菲一身的狼狈,内疚地说:“对不起,连累你了。”

“什么话嘛。”宋菲菲抓紧她的手,忿忿不平地说:“楚楚,你不要怕,那个女的我认识。她就是司屹川的小姨子白玫,人家司屹川从来都没有承诺过,她会是未来司少夫人,她倒好,真以为自己是正牌老婆了?看我明天不写死她!你等着,我会给你报仇!”

宋菲菲是报社记者,所以才会对一些娱乐事件这么敏感。

乔楚心里酸楚不已。

没想到祸不单行,糟糕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怎么就有种没完没了的感觉?

宋菲菲说到做到,以狠辣的笔道讽刺了白玫。却遭到更严重的反击,说她联合乔楚做这么多事,无非就是想帮助乔楚嫁进豪门,好让她也分一杯羹。

这种反击太可怕了,由于乔楚的身份太尴尬,众网民们自然是一面倒地,谴责乔宋二人。

宋菲菲为此差点丢了工作。

这些事后来被网络上传播得到处都是,钟少铭也知道了,觉得钟家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钟少铭在电话里警告乔楚:“既然你没有与我正式离婚,就还是我钟家的人,给我检点些!”

乔楚受了伤害,得不到丈夫的半句安慰,反而被他严厉地责备。放下电话的时候,她以为这已经是世界末日了。

然而,真的黑暗才刚刚开始——

乔楚原本就是受害者,却被白玫联同一群阔太,把乔楚的名声搞得很臭。

而且,天天往她的家门前泼红墨。大大的红字写得到处都是。

什么“騷货”“賤X”“死”……

触目惊心!

今天洗了明天还有,让人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光明,是污浊不堪的。

接二连三遭遇横祸,乔楚觉得快支撑不住了。

现在,乔楚就连上个街,都要乔装打扮。否则被人认出后,就会以正义之神的名义,打击她羞辱她,甚至进行人身攻击。

乔楚原本平静安逸的生活被击得粉碎,她对整个世界几乎失去了信心。

钟少铭对乔楚的忍耐也终于到了极限,最终让人把乔楚的行旅收拾出来,丢到外面大马路上,让她不准再进家门。并且让她等着法院的传票,她不但要与他离婚,更加分不到一分财产。

乔楚心灰意冷,沉默地搬回她以前住的院子。

那是妈妈留给她的唯一住所。

这些天,乔楚根本不敢去医院,怕那群阔太会闹到医院去。医生说过妈妈的病情虽然稳定了,但不能受到刺激,否则后果很严重。

但是隔得太久不去看妈妈,又怕她起疑心。如果让她自己问出真相,后果岂不是更糟糕?


熬了五天,乔楚终于忍受不住了。

这么久不去望妈妈,担心她情绪低落。

戴着大墨镜,头罩着丝巾,乔楚准备偷偷去医院探望妈妈。

刚出门口不远,突然有部银灰色的高级房车停在她的面前,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从车上下来,很恭敬地对她说:“乔楚小姐,我们少爷要见你。”

乔楚后退几步,惊恐地说:“我不认识你们!”

这些天,发生太多莫明其妙的事情,大多时候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惨遭横祸。所以现在一看到陌生人的靠近,她就如惊弓之鸟,转身就想跑。

几个黑色西装的高大保镖站在她的四周围,堵住她的去路。

乔楚惶恐又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

车开到一片树木密集的森林边缘,天际突然风起云涌,大雨将至。

密密麻麻的高大林木掩映下,一条惨白色的柏油路通往森林中心,看不见尽头,幽深而神秘。

乔楚害怕地握紧拳头,看向坐在她两旁控制她行动的保镖,低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保镖们面无表情,没有回应她。

车驶进森林后,又开了十多分钟,终于在一幢城堡式的建筑物前停下。

雨停了。

保镖下车,为乔楚开车,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等乔楚下车后,四个保镖分别站在乔楚的前后左右,形成一个包围圈,以防她逃跑。

一看这阵仗,乔楚吓得有点脚软。也不知道那位“少爷”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地抓她来?

进了大门,穿过一大片花海,乔楚在一片成荫的绿树中,看到了那个男人。

竟然是他!

乔楚的心脏一阵猛缩,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那个男人穿着银色暗纹的黑衬衫,坐在木藤制成的椅子上。他对面的木藤桌上,摆着沉香木茶盘,紫砂茶壶、茶杯、茶道组……乃至茶食的浅底器皿等,一应俱全。

男人正半挽着衣袖,在摆弄茶具,动作优雅流畅。

烟雾袅袅中,生出了一副神仙似的美景。

乔楚慢慢朝他走近,忍不住看了好几眼那茶盘上的茶器。那么多的东西摆在一起,没有眼花瞭乱的感觉,在他白晰的手掌下,反而显得井井有条,精致而典雅。

茶香四逸。

乔楚走近,男人起身迎了一下她,客气地说:“坐。”

他看着乔楚一身怪异的打扮,有些不解。但联系这些天的闹闻,很快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男人长得很高,乔楚要仰着头才能够看清他的神色。

二人离得这么近,面对面地看了好几秒。乔楚看着他英俊的眉眼,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那一夜的缠||绵暧昧,脸有些发热。

她尴尬地移开视线,连忙在他的对面坐下。

男人这才坐下,腰身笔直,微微倾身向她靠近,递上一杯他亲自泡好的香茶。

乔楚接过,温热的茶杯握在手里,有些烫心。

“乔楚小姐,你好。”男人开口,仍然是好听磁性的声音,“很抱歉今天以这种方式请你来。”

乔楚咬了咬唇,才鼓起勇气说:“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我是司屹川。”男人先自我介绍了一下,才入正题:“那天晚上我有个饭局,不想酒水里被人动了手脚,发生那样的事,我很抱歉……”

乔楚对那难堪的一夜,半点都不想去回忆,她痛苦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司屹川说:“我已经弄清楚这件事的由来。对于这件事给你带来的伤害,我很抱歉,希望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弥补你。”

“你要弥补我?”乔楚突然把手里的茶杯往茶盘上重重一放,愤怒地说:“事情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丈夫都要抛弃我了,你再怎么弥补都没有用了。”

司屹川挑眉,“你真的结婚了?”

显然,他对那一抹落红,念念不忘。

“你什么意思?”乔楚抬起眼睛,迎视司屹川的深沉目光,却从他的眼睛里读懂了某些信息。

“轰”地一下,乔楚的脸更热了,简直像煮熟了的大红虾。同时,心里愤怒到绝望,死死咬紧嘴唇,才不至于呜咽哭泣。

司屹川也没有再追问,再向她倒一杯茶,耐心地等她慢慢平复心情。

这样温文尔雅的他,和那天晚上满身戾气的男人,竟像两个人。

过了很久,乔楚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抿了抿干燥的唇,乔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香在口腔里散开,久久不散。

她的心情终于回归正常心,认真地向司屹川道歉:“司先生,刚刚失礼了,我很抱歉。”

司屹川扬起好看的眉毛,看住她。

“我知道这件事是一场误会。”乔楚表现得很镇定,“我的婚变早在认识你之前就开始了,这件事只是让他们多了一个可以快速离婚的借口而已。可是,你却因为这件事,名誉倍受损失,说到底,是我连累你了。”

司屹川查到乔楚的背景后,得知她即将被丈夫离婚,并且净身出户。最糟糕的是,她还有个重病住院的妈妈。

他请她来,原本还想着在经济上帮助她,以示歉意。实在没有想到,她却向他开口道歉?

这个女孩,有点意思。

“这样吧,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司屹川把一张名片递给乔楚,温和地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只管开口。”

乔楚接过,只见上面只有名字和联系号码。

稍稍扫了一眼,就放进了口袋里。

一杯茶喝完,乔楚站起来,“我今天打算去医院探望我的妈妈,如果司先生没有什么事,可以放我走了吗?”

“当然。”司屹川失笑,吩咐底下的人,送她离开森林。

乔楚得到答案后,立即转身就走。

司屹川看着她毫无留恋的背景,不知道怎么的,竟生出一股子诡异的气郁来。


乔楚从司家城堡出来后,司屹川体贴地让人把她护送到医院,又等她探完病,护送她回家。

这一夜,乔楚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第二天还没有醒,就被大力的敲门声敲醒。

惺松着睡眼去开门,一群人突然就闯进了院子里。

乔楚很快想到,难道这又是司先生派来的人?

然而为首的中年人开口说道,“乔小姐,景先生让我来请你回家。”

乔楚讶异不已,难道中年人口中的景先生,是她的生父景怡枫?

想了想,换了一身比较得体的衣服,跟他上了车。

路上,丁管家简单地向她解释了一下,景老爷发现了她这位私生女的存在,想确认一番。

如果确认是他的血脉,会让她认祖归宗。

乔楚的心里顿时炸开了锅!

得知她的存在,却不亲自来确认,而是让一个身边人来接?

如果可以,她情愿现在就跳下车,永远都不与那位薄情的父亲相见!

可是丁管家说:“乔小姐是位聪明人,如果能私下解决的事,最好不要让你家里的长辈知道。”

乔楚一惊,这位丁管家对她家的事太了解了,甚至知道用她的妈妈来威胁她。

看来那位景老爷,是下足了功夫,把她从头到尾调查了一番,才让人接她去“相认”。

乔楚的嘴角越抿越紧,有股怒火咽在了喉咙里。

车一路朝前开,开出一段山路,转个弯,又开向种满阔叶梧桐的街道。

这里很安静,远离了市中心的所有喧闹。

慢慢的,一个朱红色的复古铁门出现在门前。

京佛市,景世庄园。

这是一个风格独特而且气派宏大的建筑。

乔楚下了车,跟在一个丁管家身旁,穿过大片的花海,经过精致典雅园林,步过古风味十足雪廊,走向正厅。

一路走过来,她被庄园的宽阔震撼,但她的脸上是镇定而平静的淡然。

如果细看,会发现她的眼底,燃着一股熊熊怒火,几乎燎原。

到了正厅,丁管家让她在厅大门外面等着。他先进去,恭谨地朝里面的人汇报一声,才退下了。

厅里主位上坐着当家主人景怡枫,四十岁左右,一脸的威严。而他的身旁,坐着个年轻的男人。

看当家主人一脸的客气与隐隐的敬畏,年轻男人应该是贵客。

那位贵客看起来很儒雅,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但气息里暗藏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贵客的身形劲瘦修长,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手工定制西装。即使只是坐在那里,也能看出他有超过一米八的身高。

黑色的头发有点长,并没有经过细致的打理,却不显丝毫凌乱。随着他低头端茶杯的动作,细碎的刘海滑下来半遮着双眼。

高高的鼻梁,他的双唇看起来有些凉薄,加上尖细性感的下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显得不近人情。

乔楚在门口听到男人温润低沉的嗓音在说:“抱歉,我不知今天景爷有别的客人。”

景怡枫连忙客套:“哪里哪里,七少突然大驾光临,景某人实在受宠若惊,只怕怠慢了七少。”

听着这些虚伪的客套话,乔楚心底有些讽刺。她远远地打量了这个男人几眼,不可否认他长得真不赖。

乔楚抬起脚,刚要跨进门槛。

坐在正厅端茶而坐的男人威严地开口:“换了鞋子再进来。”

声音一落,立即有佣人恭敬地把鞋子拿上来。

意思是,嫌她的脚脏?

乔楚冷笑,眸底装满不耐,但想到对方的身份,还是顺从地把鞋子脱下。

不肯穿佣人递过来的备用鞋子,赤脚踏进去。

景怡枫原本只是面朝着段七少,漫不经心地用杯盖一下一下的拂着茶叶,眼角扫到乔楚的身影,却觉得眼尾一跳。

那个女孩只穿着很普通的白色连身裙,光洁着一双脚,慢慢朝他走过来。可是恍然间,他却在她的身上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

这个女儿,长得有七分像她的妈妈乔清然。

一样的仙气飘飘。

乔楚在景怡枫的面前站定,精致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手里却紧紧地抓住个小手袋,用力得指节都有些泛白。

景怡枫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以为她在紧张。

终究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儿。

“你就是乔楚?”景怡枫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如果想进景家进族谱,得先把姓改回来。还有这一身廉价的衣服,以后不能再出现在身上。”

廉价的衣服?

乔楚紧绷的怒火终是没收住,抬起眼皮看向那个男人。

听妈妈说起景怡枫是她生父时候,她虽然出于一种本能的心态,去关注过这个未曾谋面的“父亲”。

但从来没有想过要认亲,可是为什么今天“亲”会突然来认她?

乔楚这些日子经历了太多,她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景先生,我申明一下,我还没有打算认回你这个父亲。要不要改姓,我才是说了算的人。”

那位段七少手拂茶叶的动作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新奇,以及嘲弄。

但随即隐去。

景怡枫脸色大变,暴怒之极。

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般当面顶撞他。

更何况,今天还有贵客在。

“你这个……”

景怡枫刚要责骂,乔楚的手机突然响了。

乔楚也懒得理会礼节什么的,拿出手机接听。

宋菲菲在电话那头说:“打听到了,把你老公勾走的那个任小允,跟你老公一样是个富二代,她早就把你老公家的人都收服住,你的小姑跟她还成了闺蜜,天天逛街买东西,任小允刷卡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乔楚眼眸冰冷:“你怎么知道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这是夸张说法嘛。”菲菲低声说:“她现在正在朝你住的地方去,大有耀武扬威之势……”

“我现在就回去。”

乔楚挂了电话,抬头,用无畏的眼睛看着她的生父。

她是被强行带到这里来的。

这段时间她遇到的事情已经让她的神经绷成直线,几乎崩溃。今天还要被一群人模狗样的黑西装围堵,一言不发地架上车,带到这里来。

想到这,乔楚看向那个始终远得有点看不真面目的男人,语气很淡地说:“抱歉,您如果想认亲,请选个好日子,态度也收拾好一点今天,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扭头要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乔楚冷冷的回过头说道,“你这里荒郊野外太偏僻,找个人送我回去吧。”

景怡枫铁青着脸,把茶杯往地上砸。

滚烫的茶水四溅。


景怡枫在她背后说:“乔楚你可要想明白,出了这个大门,以后一辈子也别想再进。”

乔楚的脚步不停,走了出去。

她的脚步越走越坚定。

脊背挺得笔直笔直,背影纤细而优雅。

一步一步迈出去,仿佛她的脚下都开出了艳丽的花朵。

景怡枫的嘴角抽了抽,想起厅里还有贵客,立即说:“七少抱歉,今天实在是失礼了。”

“嗯。”段七少淡淡应道,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气,但他看向乔楚消失的背影,有些新奇地想,貌似是个有趣的女孩。

景怡枫终究还是让人开车送乔楚回家。

名贵的房车停在破旧的出租屋房区外,乔楚对司机礼貌地说了句谢谢,下车。

一个打扮得妖娆娇艳的年轻女人,正等在她家的房门外面。

任小允!

她不是因为受到惊吓心脏病发,还动了胎气住院了吗?怎么还敢独自来她这里?不要脸的贱女人。

这里是贫民聚居地,这个女人一身华丽的衣服,惹来不少人的侧目。

乔楚走过去。

任小允开口喊她:“乔楚姐。”

乔楚看也不看她一眼,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这是一个大院式的单层房屋,虽然有些破烂,但胜在住着宽敞。

这是她自小与妈妈相依为命长大的地方。

乔楚不理会那女人,径直走进院子。一只黑背大狗立即朝她跑过来,亲热地在朝也摇着尾巴。

那女人跟着进来,喊住她:“乔楚,少铭的事,我很抱歉……”

她嘴里说着抱歉,可是眼睛都里都是得意与恶毒,“这些,希望可以补偿你,也希望你能成人之美。”

抽出一沓两万元的人民币。

成人之美?

她乔楚今天成他们之美,日后谁TM的能成她之美?

乔楚淡淡扫一眼:“钟少铭的身价,恐怕不止这点钱吧?”

任小允的脸色一僵,很快说:“既然你知道少铭的身份高贵,也应该知道,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跟在他身旁的。”

“任小允你要脸不要脸?”

菲菲突然冲了进来,叉着腰就开骂:“抢了人家的老公,还要来这里耀武扬威?两万块?你打发乞丐呢?在这京佛市,谁不知道钟氏集团撑了半个娱乐圈的天地,人家楚楚才是正妻,你一个小三,怎么有脸跑来这里闹?”

“谁才是真正的小三?”任小允眼皮一跳,毫不客气地说:“果然物以类聚。看看乔楚干的那些好事,素质低賤,她的朋友也是一路货色。”

“你说谁呢你?看我撕了你的臭嘴!”菲菲伸手要去扯任小允的头发,却被她轻易地避开了。

“少铭是什么样的男人?住的是人上人的地方?”任小允鄙夷地说:“可是你乔楚又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失去少铭这个依靠,你就只能住在这种破烂的房子,跟乞丐还真没区别,你凭什么跟少铭结婚?这两万块钱,足够你精打细算地花上一阵子,就你这种下贱模样,还想得到多少分手费?少铭说过了,不会分给你半分财产,我给你钱,只是因为我可怜你突然从天堂掉进地狱,怕是以后连饭都可能吃不上。”

任小允说着,把钱朝乔楚的脸用力扔过去,脸上尽是鄙夷不屑:“少铭那样的人中龙凤,跟你这种穷酸女人在一起,简直就是降低身份。”

人民币砸在乔楚的脸上,有轻微的痛。

不过乔楚已经感觉不到了,这个小三,这个贱人,这才是她原有的本色吧,冷着眼,看钱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上。

“你这个贱人!”菲菲性格火爆,自然听不得别人这搬捣毁好朋友,冲过去要教训任小允。

可是任小允貌似有点身手,菲菲怎么都碰不到她的衣角。

沉默许久的乔楚突然开口:“菲菲,去关门。”

“什么?”菲菲愣住,但还是听话地,去把大门锁住了。

任小允脸色有些微变:“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还想打我不成?我告诉你,我肚子里怀了少铭的孩子,他全家上下,都要把我当宝一样供着。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乔楚却懒得理她,温温柔柔地抱着大黑狗的脑袋,突然高声说:“七宝,咬她!”

但想到她肚子里怀的是少铭的孩子,最终还是低低地加了句:“吓吓她就行了,别真咬。”

七宝得令,立即朝任小允冲了过去。

大黑狗有一米二高的高度,威风凛凛,把任小允吓得花容失色,转身要跑。

可是门被锁住她根本跑不出去,不断地拍打着大门,大喊救命。

七宝追在她身后,咬着她的裙角,吓得她在院子里到处乱窜,再无半点矜持与形象。

菲菲在旁边看得直乐,朝乔楚伸出大拇指。

突然,紧关的大门被狠力踹开,钟少铭一脸怒气地出现在那里。

乔楚看着他,脸上浮现一抹怔愣,紧接着,就是漫天漫地的悲伤。

这个男人,她爱了整整四年。

可是那个女人突然闯进了他们的世界里,还怀了他的孩子。

美好的世界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错吗?

“少铭。”任小允被黑狗追得魂飞魄散,头发散乱,裙子也破了好几处。

她哭哭啼啼好不狼狈。

“吓死我了。”任小允哭着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保不住了?”

那么可怜楚楚,任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痛怜惜。

可是宋菲菲却不乐意了,大声说:“装什么呢?肚子这么扁,里面装着什么鬼才知道。”

“啪”!!

一声清亮的声音响起,乔楚只觉得脸火辣辣在疼,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钟少铭,“你打我?”


“乔楚,你太让我失望了!”

钟少铭表情一顿,随后一脸厌恶地说:“你明明知道小允怀了我的孩子,明知道她心脏不好,怎么能让一只恶狗去咬她?这是犯法你知道吗?现在,你还怂恿你所谓的好朋友,用这么恶毒的话去中伤小允。”

“我没有。”乔楚马上说:“我只是让七宝吓吓她,没想过要真的咬她。”

宋菲菲也说:“就是啊,你看任小允身上哪点被咬了?无论怎么样,你也不敢打人吧,你也不看看你打的是谁。”

“我在门外很远就听到,你让那只畜生去咬她。”钟少铭冷着脸说:“乔楚,以前我以为你就算穷,但也算心底善良,没想到你是这么恶毒不堪的女人!你太可怕了!”

任小允靠在钟少铭的身上,颤抖着肩膀说:“少铭,你不要再责怪楚楚姐了。说到底,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去破坏你们……”

说着话,眼睛里还挂着摇摇欲滴的泪光,让钟少铭越加怜惜,低声哄:“乖,这不是你的错。我都说让你不必来道歉,我跟她的事会在法庭上解决,你太单纯善良了。”

任小允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喃喃道:“可是,毕竟我是个第三……”

钟少铭伸出手指挡住她的唇,柔声说:“什么都不用说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离婚之后我会给你名分,你放心,我只要你。以后,谁都不敢说你半句不是。”

乔楚在旁边听着浑身一震,握紧拳头把指甲掐进掌心里,痛到极致,却不及心头的万分之一。

她突然觉得这样的钟少铭好陌生,让她心寒。

宋菲菲忍不住大骂:“钟少铭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刚刚任小允朝楚楚砸钱的时候……”

钟少铭回头朝宋菲菲瞪过去,眼底升腾起丝丝厌恶的寒意,让菲菲立马噤了声。

宋菲菲在报社里是老板跟前的大红人,算得上是个事业小有成就的女强人。可是看到钟少铭眼里这么明显的森寒,她都忍不住地从心底冒出惧意。

印象里的钟少铭,对乔楚一直都挺宠爱的。虽然算不上十分容易相处的人,但至少一直都是个彬彬有礼的文雅公子。怎么才找到个小三,就变得这么可怕了?

他还为了小三装出来的一点点委屈,紧张得简直要吃人一般。

智商都给猪啃了去!

“少铭,你别这样。”任小允拉了拉他的衣袖,无限委屈地说:“不管怎么样,都是我对不起乔楚姐。既然她不欢迎我,那我还是走吧。”

乔楚的心里已经痛到麻木,冷冷地看着小三儿演戏。

可是,大多数男人都对女人装柔弱这一套很受用。

钟少铭听了任小允的话,更加怜惜,对她说,“我送你回去。”

说完搂着她的腰身小心翼翼地走出乔楚的大院。那架势,活脱脱任小允就快临盆似的。

走了老远,还能听到男人温柔的声音:“记住,以后不要再这么傻,不要一个人来这种地方。我怕她伤了你。”

“少铭,你对我真好。”

声音越来越远,宋菲菲目瞪口呆地看着,半晌才不可思议的说道:“楚楚,这还是以前那个疼爱你的老公吗?那个任小允一看就是演戏派的,钟少铭是瞎的吗?怎么半点看不出来她的恶毒嘴脸?”

“菲菲,什么都不要说了。”

乔楚抱着七宝的脑袋,把额头抵在它的脑袋上,眼泪一滴滴地砸下来。

不管用多么恶毒的话去辱骂那个第三者,都不会让她的心里好过半点。少铭已经完全变了,她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再挽回他的心。

除了眼泪,再也无法用任何言语来表达她的绝望。

七宝安安静静地半趴在地上,似乎能感觉到主人的悲伤,时不时地摇一下尾巴,像在安慰她。

见她这副模样,宋菲菲连忙问:“楚楚,你该不会是,想就这样放过那对狗男女了吧?”

七宝一听到“狗”字,汪汪地叫了几声,以示不满。

“没你的事,别瞎搅和!”宋菲菲嫌弃地瞪了一眼七宝,又咬牙对乔楚说:“这个任小允简直是巫婆附身的。我真恨不得把她的脸给撕了!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能心软,更不能轻易屈服,否则只会让他们越来越嚣张,得寸进尺!”

乔楚抬起头看向宋菲菲,已经满脸泪水。她太悲伤了,这些天来发生的一连串的“恐怖事件”,还有钟少铭越来越明显的厌恶,已经把她倔强的傲气,一点一点给磨光了。

软弱地说:“菲菲,要不然,我还是干脆地答应离婚吧。这件事真闹上法庭,我也讨不到好处的。”

“不行!”宋菲菲立即反对:“哪能这样便宜那对恶人的!我不同意。”

“你不懂。”乔楚垂下眼帘看着地面,“我也做了对不起钟少铭的事情。我也理亏。”

“什么?”宋菲菲大吃一惊,“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认为自己对不起钟少铭?”

乔楚鼓着勇气,把和司屹川发生过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说到后来,脸已经烧红,半是羞愧半是愤怒。

宋菲菲听完,嘴巴张大,很久才回过神来,“所以说,你跟那位司少,真的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那天消息曝出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肯承认?”

乔楚急得跺脚,“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现在网上传的那些照片全都不是真的,我要怎么承认?”

她想了想,把钟明美承认陷害她的那些话,也原原本本地和宋菲菲说了一遍。

乔楚是个私生女,从小性子就有些孤高,几乎没有朋友。宋菲菲是唯一肯与她亲近的人,她认为对待好朋友,不应该有任何隐瞒。更何况,把事情说出来,没准菲菲还能替她想想办法。

宋菲菲认真地听完,最后总结:“所以说,钟明美和任小允这两个恶女,原本想把你送给一个老丑胖的男人。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却阴差阳错,进了司屹川的房间?”

乔楚难堪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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