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尽染

张小磊方云是都市小说小说《韶华尽染》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一个小白杨"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在农村每个村里都有一个或几个不正常的人比如，隔着他们村一条马路的四崖村，就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患有一种名叫先天性白痴，书名叫唐氏综合症的病小磊记得他每次路过马路，都能看见这个少女站在白杨边旁少女手里拿着毛根草，眼里充满奇异的笑意，将毛草根甩来甩去最后她把手里的草根编成一个草圈戴在头上，一步三回头朝家里走去附近的小孩贪玩，经常会朝少女身上扔石头和田里的泥巴来寻找欢乐，小磊也做过这样的......

第6章 怎么办

第二天。

老师没有让小磊去上课，他一个人待在宿舍里休息。

他手里拿着镜子，看向里面的自己。样子确实很糟糕，额头上一个大包，整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完全一个大花脸。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臭美的在镜子前看了又看，手里拿着一个熟鸡蛋在脸上来回打滚，滚来滚去，最终没能忍住，滚到肚子里去了。

虽然小磊浑身是伤，可心里似乎比昨天轻松许多。

他也许应该感谢刘波，虽是坏心，却也阴差阳错救他一命，打消他求死的想法。

中午放学。

肖柯拿着饭菜来看他。

打开饭盒，满满的一盒已经蒸的冒了尖。

“小磊饿坏了吧，我今天特意多加半勺米，应该够我们两个吃的。

肖柯笑嘻嘻地看向他，用筷子将米饭一分为二，一股菜干夹着肉香味飘出来。惹得小磊吞咽着口水，眼睛瞪得滚圆，满脸不可思议。

“你去哪里搞的？

“你别管，快点吃。

小磊心领神会，也顾不得那么多，填肚子要紧，两人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转眼一扫而光。

噗噗.......一阵忙音，从学校喇叭中传出来。

“借着中午这个时间，跟大家说个事情，最近学校食堂蒸饭，偷米偷菜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今天中午，有五个同学拿着饭盒到我这里告状。

看到他们手里的饭盒我就忍不住要骂人，你说你偷就偷，多少给人家留点，你们自己来看一下这几个同学的饭盒，里面一粒米都没有，还有这个同学，里面除点油水，全部被偷得一干二净，你们有点公德心好不好。

学校安全后勤办公室主任，张群辉的声音响彻校园，带着某种悲痛万分，嫉恶如仇的情绪。

“从今天开始，要是谁在偷米偷菜，抓到偷一罚十，还要请家长到学校。以后饭堂监管方面要加强，除饭堂大叔，周一到周五放饭盒时间，初一到初三每个年级，轮流安排人检查，不允许在发生这种情况。

小磊和肖柯坐在下铺发着愣，嘴里还残留着菜干炒肉的味道，两人咽着口水，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红着脸噘着嘴，你指着我，我指着你，抱在一起，哄堂大笑。

这次事件后，确实没有在出现蒸空饭盒的情况，因为校领导给食堂下了命令，开锅之前一定要在检查一遍，如果出现空饭盒，食堂的师傅得自己垫米进去。

虽然解决了同学蒸空饭盒的情况，可偷米偷菜仍有发生，而且更多的学生夹带空饭盒过去，一度让食堂师傅和学校头痛不已。最后学校发狠心，抓住一批偷奸耍滑的学生，严厉批斗好几次，这样的事情才减少下来。

其中被抓次数最多几个人当中，就有他和肖柯。

下午，蒋奕欢过来找他去办公室，小磊跟在她身后，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办公室有两个老师，一个肥头大耳大光头，有点像鲁智深，他是管后勤安全，还跟小磊是同姓，张群辉，张主任。

另一个是校长杨志国，一米八几的个头，平头国字脸，不怒自威。

小磊哪里见过这般阵容，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出，他只能低着头，心里在想，是什么事情这么大阵仗，不会是今天中午偷菜的事情被抓住了吧，肖柯这货也太不靠谱。

蒋奕欢拉着小磊坐在长椅上。

“张主任，张小磊带来了，你有什么就问吧。

张群辉拿起一支烟递给杨国志，又自己点着一支，他吸了几口，才慢悠悠的问：

“张同学，你昨天为什么要去水库？这么冷的天，你跑去水库是要做什么事情吗？

小磊下意识抬起头，又急忙低下头，他不敢回话。

“我听其他同学说，他们看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脱光了，难道你想跳下去游泳吗？

张群辉掐灭烟头，严厉的语气训斥起来。

“你知不知道，刘波昨天差点被你淹死，到现在还躺在诊所里面打吊针。

他起身，走到小磊近前，语气严厉：

“虽然我了解到你是比较弱的那边，平时经常被他欺负。但我不管你跟刘波有多大过节，如果以后在发生类似严重的打架斗殴事件，一律请家长接回去，开除学校，听到没有？

小磊被训得满脸通红，只能点头小声应承着。

蒋奕欢看向小磊的模样，急忙岔开话题：

“杨校长，我了解到一些情况，跟您汇报一下。我们班张小磊婆婆前段时间去世，昨天才回学校上课，听班里同学说，他想退学。

杨志国端起杯茶抿了一口，抬眼问：“他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二伯、三伯，他现名义上是跟着二伯，我刚才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二伯来学校。

杨国志点头，继续听着汇报。

蒋奕欢事无巨细，从小磊家庭环境到母亲疯癫去世，父亲在外不管他，婆婆去世，一条条汇报着。

小磊一边听着，整个人仿佛卑微到尘埃里。他很感谢肖柯将这件事情告诉老师，因为他没有勇气去说，去直面这个对他而言异常艰难的问题。

他还太小，懂得的知识和道理太少，婆婆去世如巨石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人生第一走到绝境，他只能逃避，把这些问题埋在心里，最终导致他无路可逃，选择走向毁灭。

二伯姗姗来迟，刚进办公室，就劈头盖脸朝他骂起来，甚至还想拿旱烟杆敲他，还好蒋老师及时阻止，不然少不了又得一顿挨打。

二伯知道旁边坐的都是学校领导，也没敢太放肆，只坐在那里眉头紧锁的抽着旱烟。

“你是张小磊二伯，他是你侄子？杨志国问。

“是

二伯显然有些不耐烦，尤其是因为小磊的事情被叫到学校。

“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先了解一下情况，你也不要有什么抵触的情绪，毕竟你侄子才十二岁，上学抚养的问题都是大问题，我们想先听你讲一下，你们家里面是怎么想的。

杨国志说完，站起来给二伯递过一支烟，二伯受宠若惊，急忙起身双手接了过去。

屋里气氛瞬间缓和下来，二伯用力吸了几口烟，皱着眉头苦笑起来。

“各位领导，我也跟你们说实话，磊娃儿婆婆去世时，遗言是让他父亲回来照看，可他父亲在外面另外成了家，不肯回来，我也没得办法。我自己家里还有两个娃儿，一个女娃儿在市里读技校，一个男娃儿在这里读初三，实在没得经济能力在带上一个。

“那他三伯呢？

二伯冷笑一声。

“老三，你们就更不用想，他们家是他婆娘做主，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情呢？

“那他就是没得人要了？

杨国志看向一直低头不语的小磊，语气透着愤怒和不耐。

房间里一阵沉默，二伯吸着烟面无表情，时不时地咳嗽几声。

“如果磊娃儿不读书，退学回家帮忙种庄稼，我愿意抚养他到18岁，至于十八岁以后怎么办，只有等以后再说。

杨国志气愤地拍着桌子，整个办公室落针可闻。

“你们就是这么当伯伯的吗？俗话说再穷也不能穷娃娃，他这么小不读书回去种庄稼，那会毁掉他一辈子的，现在早就开始九年义务教育，你当这还是旧社会吗？

“他父亲都不管他，我们当伯伯的也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做到这样子。

二伯收起烟杆走到门口，回头看向小磊：

“如果你还回来，住的地方二伯给你留着，如果不回来，到时候你二娘肯定就......

小磊没有抬头，心里却说，“我不回去。

二伯一走，小磊也被叫出办公室，他一个人回到宿舍，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房顶发呆。对未来的不确定，迷茫不知所措，一股无力感袭上他的心头蔓延至全身，泪水恍惚间湿了枕巾。

他想好好睡上一觉，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只有春天的花，夏天的风，秋天的落叶，冬天的白雪。

另一边。

杨国志拿起身边的烟点着，猛吸几口，余怒未消。

“你们说这个事情怎么办比较妥当？

“学校宿舍到是可以免费住进来，就是生活费，学杂费比较麻烦。一直没说话的张群辉开口。

杨国志看向蒋奕欢随口一问。“蒋老师，他学习成绩怎么样？

蒋奕欢有些犹豫地回到。“中等。

杨国志摇摇头，笑了起来：

“这样吧，学校宿舍可以让他免费住进去，生活费按每星期15元标准张主任那边先垫着，至于明年的学杂费，看他上不上进，如果学习成绩好，我愿意给他一个贫困助学名额，如果没有长进，那还是让他退学，回家种庄稼吧。

蒋奕欢点点头，暂时松口气。

“蒋老师年轻漂亮，我相信带班也不会差，每个年级三个带班老师，每一年三个优秀老师名额，我还是很看好蒋老师的。

杨国志向她走过去，表情透出意味深长的味道。

“责任虽中，任重且道远。希望你把更多的时间和经历放在学生上，好了，我还要跟张主任聊一下市里建设希望小学的事情，就不耽搁蒋老师时间。

“谢谢张校长提醒。

蒋奕欢站起身，神情有些复杂，犹豫片刻，才向着门外走去。

走出办公室，蒋奕欢长长舒一口气，校长的压迫感还是很强呀？虽然大饼画得有模有样，可她早就心意已决，是不会改变的。

“蒋老师等一下。

张群辉从后面赶出来。

“差点搞忘记跟你说一声，你们班上张小磊你一定要小心看着，我今天上午了解到，他当天在水库打架前，去过大王坡的断崖。我是今天听了他家里的情况，还有他伯伯的反应，才有些猜想，我怀疑他有那个念头，所以你最近多留点心。

“你是说，他想......蒋奕欢有些不敢相信。

张群辉点点头：“小心点为好，多盯着点，别出事。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张主任。

蒋奕欢双眉紧皱，向着教学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