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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战争

楚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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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读520   主角: 楚筱安然   更新: 2022-04-13 06:4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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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筱安然《爱情战争》讲的是简介:他是纵横商界,令人敬而远之的薄暮沉,只手遮天的宙斯集团大少爷她是平凡的大学毕业生安然,面试方过,却还要承担弟弟的大学梦,家里的欠款……他荣耀归来,带着满心盘算,棋局将起;她无意闯进,却被步步算计,纠缠不休她不知道,其实所有的一切,十年前就已经开始……

第1章

精彩节选


“这是一百万的现金,你现在来告诉我,值不值让我上了你!”

讥诮声中,漫天的红色钞票洒落在广场。

人群沸腾了,不是哄抢,就是拿起手机开始偷拍。

有人推攮着安然,有人挤眉弄眼的看她。

她抿唇,默然在人海中,整个世界都似黑白。

原来五年时光搭建的一个情感的避风港,却可以在五秒之内顷刻崩塌。

宙斯广场的VVIP私人通道,停着一辆奢华低调的黑色劳斯莱斯,反光的黑色车窗里,男人微扬着刀锋般的下颌,似被扰了清梦般慵懒睁开双眼,琥珀色的瞳仁朝着广场中央的拥簇点望去。

剑眉陡立一瞬,靠在车座上修长的身躯微动。

坐在驾驶座上的魁梧助手薛齐,转头恭敬问道。

“薄少,需不需要清场……”

薄暮沉不明深谙的眸光,冷冷的落在广场中央那个正在被当空砸钱的女孩身上。

那恨不得将头低到地上的女孩,颤抖的小身体,还有她唇角醒目而熟悉的一抹淤青红印。

薛齐的试探没有等来示意,只好继续等待。

充满着高端艺术气息的宙斯广场上,红色钞票纷飞着。

一百万钞票已经落地,偶尔几张崭新的卡在安然的头发里,短袖的领子下。

安然将那张好看的小脸抬起,绝望地目光,直视着面前这个明媚如斯的男人,这个五年来情感的信仰。

眸色骤然锐利。

围观的人群看向她的时候,恍然间以为自己置身在极地冰川,正在被千千万万的霜雪寒毒笼罩。

可这明明是高温闷热的炎夏。

“楚筱,你不信我。”

安然看着楚筱,就像看着那些美好的记忆一瞬黑白,绝望,破碎。

听到女孩的质问,楚筱嗤笑,气愤着将目光旁视几秒,额头的汗水不知不觉就从侧脸流下。

“那你说。你昨晚在哪?难道要我当众将你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拿出来你才承认,你就是个只要给钱谁都可以睡的臭婊砸!往日那些天真无邪装的也太像了。为什么不多装一段时间!为什么不等我这样的大款娶了你,为什么不等傍上了再出丑!你就这么浪不可耐,嗯?”

楚筱步步紧逼着安然,两张脸的距离很近,炙热的鼻息喷在安然的脸上。

可该死的,婊砸的身上为什么是这种干净好闻到不忍伤害的味道?装的,一定是装的!

嘈杂的议论声沸腾。

“这种女人居然还值一百万?我看一百块还差不多!”

“哎哟,现在的女孩怎么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出来卖,真是……”

“呸,真恶心,那男人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的,还有钱,瞎了眼啊看上这种货色!”

“看她穿的,天呐,她衣服上的LOGO居然还是奥运五环,这种义工服居然穿到现在,也不遮一遮……”

清脆的皮鞋声银铃般从人群里传出来。

人群里散开一个小口,走出一个穿着粉色洋裙,卷发迷人,打扮精致,长相甜美的少女,几步轻盈地走到楚筱的身边,用手搀着楚筱的胳膊,拉开他与安然的距离。

“别气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我相信我妹妹一定有她的理由……”娇滴滴的女声就像草原上清新的空气。

安晴雪站到楚筱的身边,用自己沾满香奈儿香水的手帕给楚筱仔细的擦汗,那穿的保守却凹凸有致的曼妙身体有意无意的贴近楚筱,美眸如波与楚筱对视,仿佛要勾了他的魂。

“晴雪,你不要再替她说话,我是走了心才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楚筱将与自己过分亲昵的安晴雪稍稍推开,只是接过她手里的手帕擦着额头细细密密的汗水。

人群的目光被这个站出来的青春美少女所吸引。

相比之下,这个所谓的‘妹妹’,只有廉价、劣质和狼狈三个词语来形容。

“这姐妹俩真是云泥之别,啧啧!”

人群中不禁有人评论起来。

安然看着眼前的一这幕。

一瞬了然,轻笑。

昨夜,如果不是她的好姐姐安晴雪,今天早上她又怎么会不着存缕睡到了陌生的酒店房间里,身上还有深深浅浅的吻痕、咬痕和……万幸,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虽然她对此也很不理解。

“楚筱,你认识我五年,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让你这样侮辱?你不信我,又何必爱我!”

安然心如刀绞,但她不想在这种地方掉泪。只想逃得远远地……

不予争辩,转身就要离开,胳膊却被人一把拽住。

楚筱双眼布满红血丝,将安然狠狠‘扥’了回来。

那一下是用足了男人野蛮的力气,只听‘咔崩’一声。

骨头脱臼的脆响。

但这样的声音,却只有安然自己听在耳里,太阳穴处的青筋一霎的绷起,为了不喊出声,她狠咬住自己的下唇,血液立刻从唇瓣溢出。

楚筱只顾着为自己的感情讨回公道。

“你骗了我的感情,骗了我的用心,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说你清白!你清白到这浑身挡不住的痕迹?你清白?好,我现在就要看看!你有多清白!”

围观的人群中一声声抽气不绝,这才发现女孩身上那些羞人的痕迹。有咬出了血的牙印,有吻过了劲儿的紫痕,胳膊上,甚至是脖子上,嘴角……

这个男人打算看人家的清白?

要怎么验,当场上吗?
所有的哗然静止一刻。

这围堵的水泄不通的广场上,不知何时,拥簇的人群已经让出了一个宽敞的入口。

一个比这愤怒男人还要俊逸百倍千倍不止的高贵身影漫步走进了人群。

走近这一场笑话,走到闹剧中的男女之间。

他的每一步,都如同远古神话中阿波罗的无上尊贵,每一步,呼吸就不自觉停滞一下。

自然的黑色短发柔顺垂在额前,以精炼而不遮掉他鬼斧神刀般的美颜的角度。平展的眉峰看不明半分情绪,深邃的眼眸竟是绝世美玉般的琥珀色。

修长的身影,完美的身形,多一分略显壮硕,少一分则显瘦弱。

就是这样完美的存在。

耀眼刺目,惊为天人。

“放开她。”

比楚筱略高几公分的身影横亘在安然身前。

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末日的审判,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不容拒绝的渗人气魄。

楚筱转头看着走过来的男人,似乎在哪见过?手上却没有放开安然已经脱臼的小臂。

安晴雪一瞬哽咽住,看着这男人的眼睛就像堕落炼狱,但就是心甘情愿的想要沉沦。

她以为楚筱是那个天上有地上无的人,可现在凭空出现的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毁天灭地的存在。

他居然还穿着质地精良到安晴雪这样的名媛见都没见过的西装,每一个皱褶都是那么的完美绝伦。哦!领带居然是那款全球限量三条的手工定制品牌。那一条领带,估计都值百万!

人群屏息,一片静寂。这种本该是新闻里神话级的人物,蓦然出现在眼前,真实的可怕,真实的骇人。

“嘶啊!”

楚筱的叫声在薛齐的单手擒拿下杀猪般吼出。

薄暮沉看到安然胳膊上赫然的红掌印,眸色陡然凶狠。

“一百万?你连碰她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薛齐打开小皮箱,里面装满了纯金打造的宙斯集团黄金卡片,至少有上千张。价值十几个亿的市值。

皮箱被打开立起,金光闪闪的卡片倒在地上,将那些红色钞票覆盖。

人群哗然!

宙斯金卡,是拥有储值,可以在宙斯商场消费的卡,也可以去银行体现。这种纯金打造的卡,掏钱都买不到,只有上流社会之间有少量的流通。

这个男人究竟什么来头!居然拿出这种的卡片!还不是一张,而是一个皮箱那么多,谁能捡到一张!足以在寸土寸金的江城买一套房子了!天呐!

楚筱始终盯着薄暮沉的脸,皱眉思考,突然才想起来面前这个男人是谁!

他那标志性的琥珀色眸子,原来就是这能够在国内只手遮天的宙斯集团长子,唯一的继承人!

薄暮沉!

楚筱的双腿蓦地软了几分,薄暮沉……

就是那个商界鬼才!十八岁起名誉响彻国内外,横跨金融商晸两道,被评为全球十大隐秘人物之一的传奇!

这类神一般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帮安然?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楚筱又看向了安然,无视她的痛苦表情,只看着那张隐藏着美丽的蓬头垢面的小脸。

原来她真的就是那样的女人,外表单纯无知,却到处勾搭权贵,竟然还在他面前装的那么像!面对她三年的追求,他却真的动了情!为了她,甚至想过要和家族对抗,娶她。

幸亏早上有人给了自己一沓照片,统统是这个女人在床上被折磨的放荡证据!

否则,他处心积虑打造的地位,要为了一个草根女孩被动摇威胁!太不值!

楚筱的眸光已经黑暗,亲自证实了被戴绿帽子,他也不能反抗。

并且,她也不值他这么做!

人群拥簇,烈日当空,空气越来越稀薄,安然的眼前开始晕眩,疼痛到麻木。

这条胳膊似乎不是自己的,小风一吹就能跟着跑掉。

唔……真的好痛!

安然昏沉,身体无法平衡的晃倒。

薄暮沉看着女孩脚步愈发不稳,眼见着要摔倒。

当即大步上前,将安然稳稳的横抱怀中。

安然已经完全陷入昏迷,只有嗅觉的突然变化告诉她,似乎安全了。

看着安然白洁如兰的小脸上,那一抹醒目的淤青,得意的笑了。

昨夜被这只野猫闯入酒店房内,不由分说就往他的床上睡。

以为又是哪个企业为了讨好自己,送上门的女人。

可那清澈干净的小脸,罕见的清粥小菜,聊以爽口,他没理由拒绝。

只是玩着玩着这女人就睡死了,没了反应,他也没了兴味,冲了冷水澡抱着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临时有宙斯旗下的企业开幕仪式,不得不离开。但还是着人搜了她的详细资料。

看着她十二岁时的校历合影照片,他竟从几百个学生里一眼找到了她纤弱的小身躯,那张熟悉的小脸落入他邪肆的眸光中。

熟悉的?

长年冰寒的心,蓦然一跳。

……是你?

当他重回到酒店寻她,床上却只剩下一个空虚的凹影。本以为要花些功夫才能把她找出来,竟在这里再遇。

他的女人,无论爱不爱,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动她一下。
“薄少,我来。”助手薛齐伸手要接过这个女人。

“你处理他们。”

薄暮沉简单几字交代,抱着已经完全昏过去的安然往车子的方向而去。明明看起来不短的一段路,他长腿阔步,却似乎走的很轻松。

也不管那轻飘飘丢出去的十几亿金卡如何收尾,不明深谙的琥珀色眸光里,只倒映着安然紧紧皱起来的眉。

胳膊脱臼,不疼吗?连吱一声也没有。

唇,还在溢血。

他俯身,便吻上了她的唇,细致的吻去那些斑驳的血迹,在她唇角那个专属于自己的烙印上轻轻吸允。

薛齐背手,看着今年商界浮起的新贵人物楚少,那种不甘心的神色,摆出着一个不屑的笑容溢出。

不甘心又能如何,莫说这整个亚洲区你楚家没有可比性,就放在江城,你楚家又怎么可能能与薄少争。这些年薄少身边没有过女人,也不懂怎么发泄,如今好不容易看上一个,虽说品质低,只要能给薄少灭火,谁又能阻拦?

楚筱被薄暮沉的助手鄙视,也只能吞声离开。

转身朝着自己路边停着的豪车走去。

安晴雪看楚筱都走了,心里可不甘心这一地的财产啊!

那一百万倒罢了,这宙斯的金卡,捡回来一张,估计能在姐妹圈里炫耀一辈子吧!

她不顾任何人的眼光,蹲身捡起一张金卡,迅速起身追上了楚筱。眼角一抹狡黠。谁让你要跟我抢男人,这世上只能有她安晴雪一个美女!

薛齐看着那些不肯散去的人群,眼巴巴的都瞅着那一地的钱财和金卡。

沉声公告。

“这些你们每个人都有份,但如果今天的事外传泄露,这钱能满足你的,也能废了你。”

当场的人群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蓄势待发的要去抢这天外来财,谁不知道这是宙斯集团的来头,能分钱已经是求之不得了,怎么会嘴贱给自己找不痛快和宙斯集团作对呢。

薛齐交代完,也往VVIP通道的方向跑去。

那总价值十几个亿的金卡,原本就是薄少为了放宽宙斯集团股市上的的急速膨涨,为了更好的将宙斯的股份炒起来,拿出来发放的。今天本来是想发给人力资源经理,作为福利下发员工。

既然现在碰到这么一档子事,发给这些民众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这些能来宙斯消费的人,捡了钱也不会拿去满足低档的需要,大部分都会再投资。这些资源最后还是要回到宙斯的金融线上。

安然醒来的时候,从酒店里的窗帘看到外面暗蓝色的天空。一个激灵坐起身。

而且,这里怎么好熟悉的感觉?

对,就是今天早上睡醒的那间,豪华的酒店套房,每一处都彰显着有钱任性的荣耀。这里的格局和摆设,和早上醒来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房间一模一样。

怎么自己又在这里了呢。明明在白天经历过这一辈子最锥心刺骨的耻辱,现在,就像是时光倒流了一般。

“糟了,这个时间还不回去会被妈妈念叨死!”

一边嘀咕一边敏捷的从床上坐起身,不小心压着胳膊的疼痛一瞬间刺入神经。

右臂打着石膏,用纱布挂在脖子上。是谁帮自己治疗的?

她的胳膊脱臼了,这都是拜楚筱所赐,那些曾经付出的感情,也随着一起脱臼,再也接不回来。

她正在床边疼的哇哇跳脚直叫唤,余光却瞥见这间套房里还有另一个人在。

一个男人,一个模糊看去就让人不寒而栗的男人。

他就坐在床前的欧式沙发上,一条腿随意的搭在另一跳腿上,修长的身形即使是坐着,也像是她看过的漫画里凭空走出来的美少年。

屋内的灯光都被调成暗色,只剩他身后一盏立式台灯透着暧昧不明的光线,逆光看去,他绝美的轮廓看的模糊不清。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专注的看着手里的pad。

“呃……先生,你好,麻烦请问一下,这是哪?”

安然用还能动弹的左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恭敬的问道。

薄暮沉没有说话,却抬了眼去看她。

那目光落在她身上的一刻,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颤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就是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孤傲与不羁。

安然被那眼神看的浑身发寒,着急回家,也不想再问,对着帮助过她的男人表示谢意的微微鞠躬,就绕着床侧往门的方向走过去。

薄暮沉从沙发上优雅的坐了起来,跟着她往外走。

穿过客厅到了玄关,安然无意回头,看到这个站起来就高过自己一个头的男人蓦然站在身后,吓得冷汗瞬间就从额头冒了出来。

什么意思啊,要钱么?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时间很晚了,我还要回家,改天……改天我再还您医疗费。”
薄暮沉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步步逼向安然,看着她一步步后退,最后被挤到门后的墙角,双手插兜,微微躬身,那迷梦般的眸子就像是在施咒,让她一动都不敢再动。

“呃……现在就还您,多少钱呢?”

近距离的看到这张巧夺天工的精致容颜,得让天下多少女人看了都俯首称臣。

安然下意识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警告自己一定要清醒。

薄暮沉忽地伸出一只手,缓缓的扣到安然尖尖的下巴上,微微上抬。

他仔细打量安然的五官,嗯,和十二岁时的她一样,干净清澈。

彼此两抹唇瓣之间几乎没有距离,安然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以及一点清冽的酒香。

“小野猫,昨夜的事,你忘了?”那不明不暗的目光饶有兴味的看着安然。

薄暮沉的心脏,又蓦然跳动一瞬。十年,你对我就一点都没有印象?

“什……什么事?”

安然瞪着如星如月的明亮眼睛看着他。

可这话一出口,安然就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还能有什么事呢,嘴角还有那明显的淤青咬痕,今天早上在这里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赤果的被强了,但是没有暴。只是身体表面的折磨。

这大概是她活了二十二岁以来最幸运的一件事了吧,喝断篇了被好姐姐安晴雪送到酒店,下场明明就是冲着清誉被毁的设定走的,结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被狗啃了一遍。

那楚筱所看到的照片又是什么?

薄暮沉惊为天人的颜又近了一分,眼看着要一亲芳泽。

安然忽地瞪大眼,左臂打直了推着他越发凑近的身体,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你就是昨晚那条狗?”

哎!

又说错话了!安然抵在他胸膛的左手猛地收回捂住自己的嘴……

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啊,这么放肆是真的要被强了的节奏……

“不是不是,我是说,原来你是昨晚那个人,谢谢你没有……没有伤害我……”安然说到这里脸蛋瞬间红透了,就算没有伤害,身子也让人看光了吧,还有那些羞死人的痕迹。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天太晚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家人要担心的……”

薄暮沉听到‘狗’这个字的时候,的确眉峰皱成一个川。

如果换做别人,下场一定会很惨。

但这个人是她,那么下场就会,更惨。

“是你昨晚,主动上了我的床。”

原本被安然推开的身躯,又一次覆了上来。

安然汗颜……狭小的空间几乎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那你还啃了我,我都没要你负责。”

我勒个去,又说错话了,负什么责啊,以后各走各的路不就是了。

这句话说完,安然整张脸红的恨不得插个烟囱冒烟。

薄暮沉的眉头倏尔平展,他站直了身体,稍稍退后半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那浓密眼眸里的不明深谙,那邪肆薄唇嘴角的轻笑,安然看的一清二楚!

“哦?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我为你负责了?”

薄暮沉又一步上前,狠狠将她抵在墙角。

他邪魅的笑容得意的晕染在唇角。

她瘦弱的小身躯恨不得和墙缝合二为一,左手奋力的反抗,可是双方实力太悬殊,安然那点力气到了薄暮沉身上只剩下挑逗的意味。

薄暮沉一把将挡在两居身体中间的左手拽起来,握住手腕按在墙上,低头凑近她的脸。

“想要我怎么为你负责?嗯?做我的女人,如何。”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薄暮沉自己竟有些失控的感觉。即使她就是十年前那个小女孩,也还不至于当自己的女人。但那双清澈到几乎能够净化人心的眸子,却让他失语了。

安然的三观瞬间被刷新下限。

这男人看起来是神模神样的,怎么说起话这么不加思考的,这种事是可以这么负责的嘛?

“不……不可能。”

被一个男人这样压在墙角,她的说话的呼吸明显紊乱。

薄暮沉就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回答,紧接着说。

“第一,昨晚是你闯进了我的房间,如果你需要证据,宙斯酒店的监控录像就是证据。

第二,今天是我把你捡回来,否则你觉得那种境况下,你会有什么下场,还有你险些残废的右臂。第三,相比起来,我看到你也没那么厌恶。”

安然听着他道貌岸然的一条条分析,撇了撇嘴。

腹黑!大腹黑!

薄暮沉察觉到她的倔强的眼神,身体将角落里无可遁形的她压得更紧。
被他压在墙角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安然还是朝着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话说得真是义正言辞的。

第一,如果不答应他就要拿着这个证据对她做控告;第二,是他救了她帮她治疗,如果不报恩就不是好孩子;第三,什么破理由?相比?有什么可比的?看到自己不那么厌恶?

拜托,她可是避之唯恐不及!

安然白了他一眼,将脸侧到一边,说道:“那好,我也可以告诉你。第一,我不认识你。第二,我不了解你。第三,我厌恶你。理由依旧充分。”

薄暮沉似乎又料到她会这么说。喉间溢出一丝轻笑。

“那个姓楚的,你认识了解又爱慕还不厌恶。结果呢。”

安然愣了。

是啊。

结果呢。

今天安然认识到一件事,你以为握在手里很稳的东西,真的会一瞬间破灭。

尤其是感情。

“那是我自己的事,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在这件事上草率。我该走了。”

薄暮沉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某处揪了一下,似是七分愠怒,三分莫名。

他却没有放开她,而是将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更紧的逼在墙角,一只腿微微抬起,用大腿分开了她的双腿。

“你?唔……”

黑暗的玄关角落,薄暮沉黑色的背影已经将一个瘦弱的女孩严严实实的覆盖无踪,他的膝盖抵在墙角。

“嘶……”

薄暮沉一下放开了她,后退一步,用手拂过自己的唇。猩红的血迹留在指尖。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呵,野猫。你能跑到哪去?

安然趁机打开门,跑出了这间酒店套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到了酒店外马路的公交站,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快速离开,她站在公交车里,看着宏伟的宙斯酒店,那个人并没有跟出来。

而自己的嘴里,也有着一丝铁锈的味道。是他的血。

安然到了下一站就下了车,买了瓶矿泉水漱口,又坐上了回家的公交。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昨晚她也没有回家,虽然早上打电话报备过,但肯定免不了一顿唠叨。

而且现在自己还是个右臂伤患,那唠叨简直可以当导弹轰炸她了。

安然坐在家里的小沙发上,一下下播着电视频道,心不在焉的看着,想到刚才那触目惊心的被侵犯,双臂的鸡皮疙瘩都随着冷颤冒出来。

一个十七八岁的花样美少年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站到安然的旁边,用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笨蛋,你发什么呆呢?胳膊怎么了?”

安然回神,看到自己这个小四岁的弟弟,怎么一不留神这奶娃娃就长这么标志了呢,在学校肯定不少女生写情书。

“小睿,你要叫我姐,什么笨蛋笨蛋的,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胳膊没事,就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安嘉睿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走个楼梯都能摔,真够笨的。”电视频道正是外国的BBC电视台,他可以毫无障碍的看这样的外文电视。这样的能力,对于这小小的家庭,不知是一种幸运还是奢侈。

早就习惯了弟弟的毒舌,没理会他走进厨房帮妈妈做菜。

小睿是安然的亲弟弟,今年六月份就面临着高考,但以他的聪明才智,国内的一流大学没有他上不了的。所以家里人都不担心什么,只是安然知道,小睿从小的志向就是A国的HF大学,可是要出国念书,钱是一个大问题,母亲的态度则是另一个大问题。

父亲在他们小时候就欠了一大笔债不知所踪,这些年母亲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每天好几份工作一起做,这些年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每次去体检都不拿体检单回来,让安然担心又生疑,拗不过母亲,只好更努力的生活,给母亲减轻负担。

厨房里。

“小然呀,你瞧瞧妈妈今天去宙斯广场给你买裙子,结果捡到了什么!”

安然一听到‘宙斯’两个字就大脑嗡嗡的一阵,妈妈今天去了宙斯了,那是不是看到了她……

杨玫谨慎小心的从裤兜里拿出一张金闪闪的卡片。

“这是宙斯金卡,里面的储值等妈妈去换成钱,就能把咱家的欠款还掉大半呢。不过妈妈想,先还一半的债,留点钱给你办嫁妆,楚家到底是大户,不能让你过去了被欺负。”

听到楚家这两个字,打着石膏的右臂忽地抽疼了一下。这件事还是先不要让妈妈知道的好。
安然紧张的把宙斯金卡拿到手里反复的看,她只记得楚筱砸了她一百万,不记得有金卡这么回事呀。

“真的假的啊,妈你没再捡到别的?这种好事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杨玫从安然手里又拿回了卡片,用袖子擦了一遍又一遍:“哎哟,做人不要太贪心,捡这张卡都是祖上积德了,还捡什么呀。是真的,我还去柜台里问了,拿着这卡给你和你弟买了两件名牌的衣服,剩下的钱我再去打问打问,尽早换成现钱也安心。”

安然看着今天的菜色,往常都是一荤三素,今天可是难得的五荤两素加一个汤。

“妈,会不会是骗局,这种便宜咱可不敢捡,万一……”

“呸呸呸瞎说什么,又不是只有我捡到了,你妈又不傻,捡的人多着呢。我本来都没敢去抢,你是没看到那打架的场面啊,就是凑了凑热闹,转身刚要走,巧了,我脚底下就踩着一张,你说是不是上天待咱家不薄。”

看着母亲讲述的绘声绘色,安然也闹不懂,但好在妈妈不知道自己出丑的事。

“妈,这要是真的话,里面的钱咱还是全拿去还债吧,我还不想这么早结婚。”

也许今天以前的安然,会觉得和楚筱结婚是梦寐以求。但今天以后,楚筱,这两个字,就要血淋淋的从她的心口扣下来。比起来所谓的嫁妆,安然觉得能换成现钱还债才是最靠谱的。

但母亲杨玫并不这么想。

“说什么呢,姑娘家家的早点找个靠谱的结婚多好,跟着楚筱也好过在家里这种被催债的生活。不许瞎说啊,听妈妈的,早点结婚。咱不图什么,只要你别像妈妈一样,摊上你爸这么个货色,连累的你和你弟从小就过的紧紧巴巴的,好不容易有个人又好,又有钱的钟意你,早点嫁了比什么都好。”

杨玫说起安然结婚的事就没完没了,安然没搭腔,一心忙活着饭菜。

饭菜上了桌,杨玫才想起安然上班的事。

“小然,明天周一,你第一天去宙斯集团上班,穿妈给你买的新衣服去。”

安然点着头,夹了一块西兰花到碗里:“我去的是宙斯集团旗下的波曼地产,不要一口一个宙斯,听着很奇怪。而且我是个新人,去了就干最底层的工作,也不需要穿的多漂亮嘛,况且人家有工作服的。”

杨玫给安然夹了好几块蹄花肉又说:“那也是宙斯的员工,你知道能进宙斯集团是多大的荣耀吗,刘姨今天还跟我说呢,塞了几万块才让儿子进了宙斯集团的一个什么,搞财经的公司,当会计,没想到咱家都没塞钱,你就能进去,真乖,来多吃点!”

安嘉睿受不了这对母女卖萌,给自己碗里猛夹了半碗肉菜,端着碗去沙发上边看外文新闻边吃了。

安然也受不了老妈今天的激动,算了,体谅她是捡了一张价值一百来万的金卡的份上。

自己耷拉着脑袋边吃边听。

“呀,小然,你看你这嘴角怎么紫了,你这怎么回事,我顾着高兴都没好好问你!怎么弄的啊,又是断胳膊又是嘴角淤青!”杨玫着急忙活的去电视柜拿了碘伏和药膏,就给安然上药。

“哎呀,妈,我都说了N遍,是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甩了胳膊撞到嘴角嘛,而且只是脱臼,不是断了好嘛,不要这么夸张嘛。”

安然一面敷衍着杨玫,一面心里恶狠狠的骂着那个充满邪魅气息的男人,丫肯定是属狗的!

杨玫依旧炮火不停的追问。

“你这样带伤的,明天怎么上班呐,哎,怎么不小心点。要不给楚筱打个电话,让他明天接你过去,有他给你撑撑面子,你也不至于被人说道。”

听到母亲这么自然地提到楚筱,安然的心又是一紧。

“不用啦,上班看的是工作能力,我可不想第一天就成了众矢之的。”

劝完杨玫,安然这顿饭才算是吃完了,本来平时都是她洗碗洗盘子的,今天安嘉睿倒是积极,主动把锅碗都洗了。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安然看到母亲给自己买的衣服放在小床上,虽然都不是什么香奈儿之类的超级奢侈牌子,那也都是一件一千左右的名牌,是安然从来没穿过的。

一件黑色的毛呢外套,是很经典的英伦款式,职场穿着很是合宜。

安然挑了挑自己比较新的牛仔裤,配着黑色外套,打算明天上班穿。

她没有告诉母亲的是,去波曼地产,当的是礼仪接待,以她的学历专业,还不够格做其他职位。但仅仅是礼仪接待,一个月的工资就比之前做的所有小公司正经职员都要高几倍。

冲着这笔工资,自己能早点为妈妈分担一些,妈妈就不用这么累,退休了还要给人当保姆挣钱还款,还要供弟弟上学。

杨玫大晚上的又给安然熬了骨汤,喝完才允许安然睡觉。
次日。

早上七点。

安然坐地铁到了波曼地产的公司前,看着这犹如欧洲皇家城堡一般的地产园林,咋舌不已。

深呼一口气。

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份录用合同,在保安的带领下,穿过一两个人工湖,和几个小木桥才到单位。

到了办公室,安然还有些紧张,人事主管在看她的合同,办公室外面是几十个人的办公区,那些男男女女的白领们,好像都在看她一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

人事主管确认了合同,斜眼瞥了一眼安然,敷衍的告诉她接待部门在一楼。然后忙碌的开始准备今天的会议薄。

宙斯集团总部的大BOSS要来,一个字说不好都会被当场开除,哪有时间给这个女孩引路。

安然礼貌的答谢后离开了人事部,可是刚从主管办公室出来,就被两个女人一左一右的拦住。

“你就是昨天那个引得江城两大贵族单身王子给你砸钱的女孩吧。”人事部的职员李梦雅一只手圈住安然的左胳膊,不停的凑近乎。

安然呼吸猛地停滞,昨天的事,有人知道?

“肯定是啦,你看论坛上她的照片都炸了一样的疯传。”袁菲不敢动安然受伤的胳膊,只好挽着安然的腰。

安然否认:“你们肯定是看错了,我还要去上班,抱歉。”说完往外小跑奔去。

办公室里都在议论,毕竟论坛上的照片只有一个低头的女孩,而且穿的那么烂。刚才趁着距离近,李梦雅和袁菲都摸了安然身上衣服的料子,一摸就知道是好衣服,也就打消了一部分疑虑,可那长相,也太相似了。

等他们再要找出论坛的帖子的时候,却发现帖子被删除了,不管怎么谷歌百度,关于昨天宙斯广场的事,再也搜不出来。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安然慌慌张张出去,按了电梯。

心里七上八下的紧张的不行,昨天那样的事,真的被曝到网上去了吗?那她该怎么办,以后该怎么办……

“叮咚……”

电梯门开了,安然不由分说的就往里冲,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嘭……”

一头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肉墙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安然低着头闪到了一边的电梯角落,把脸埋的低低的,怎么就忘了电梯里面有人要出来的呢。

“不用不好意思,你浑身上下哪一个地方是我没看过的?嗯?”

安然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句话,人影就覆了上来。双目对峙。

腹黑的眼神!阴鹜的邪笑!美到没朋友的颜值!

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简直邪了门儿了!

忽地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散到右耳,紧接着就是耳垂被人吸吻……

痒啊痒啊!

安然一个激灵转过身,双手一把推开薄暮沉,赶紧用右手去擦耳朵上的黏腻。

抬眼看到他唇角猩红色的血痕,安然完全不觉得昨晚的反击有什么可自责的,就算是他帅的人神共愤,不经过同意的强吻就是耍流氓,就该收拾!

“你,你怎么在这里!”安然双手抱胸,十分警惕着。

薄暮沉理了理被她抓皱的西装襟口,邪肆的眸光飘忽一瞬移回她的身上,修长的手指指了指电梯门上。

‘高管专用电梯’五个字赫然刺痛了安然的眼睛。还有一侧的指示灯!怎么才跳到四楼!那么长的时间居然只下了一层!度秒如年有木有!

“是我该问你,你怎么在这里。嗯?这么着急投怀送抱?”猎鹰般犀利的眸子如锐刃看着她,双目微眯。笑的邪肆。

昨天她咬了自己就跑了,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安然被波曼录用的事,只等着守株待兔。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扑的满怀。

安然愕然,想到刚才办公室里被嘲笑,昨天妈妈唠叨了半天的唇角淤青,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发泄。

“我来这里上班是为了赚钱养家,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就像地球会转太阳升起和你的存在完全没有关系!我对你就没有过兴趣!我只是走错了电梯!”

安然一串话骂完,小胸脯还一起一伏的愤怒着。

看着指示灯马上就到二楼了,离一楼也不远了!

一旁的助手薛齐低着头,肌肉紧绷着,不敢看这个可怕的画面。

薄少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如今已是宙斯集团的正统继承人,谁敢跟他说一个不字?就连婉转的示意都没人有那个胆子。

薄暮沉那琥珀色的眼眸一瞬清亮一瞬暗淡的看着安然。

嘴角一笑,那笑容好看的难以形容。

“叮咚……”

电梯门开了。

“……后会有期,安然。”
一楼到了,安然一步踏出,完全不把电梯里的人说的话当回事,奔向她的接待部。

后会你妹!有期你妹!最好是无期!不见!嘴里唔哝着就很快找到了接待部。

薄暮沉则又从一楼电梯回到七楼,始终面带一丝不明不暗的笑容。

薛齐背心都被冷汗浸湿。以他跟着薄少多年,通常薄少露出这个表情,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安然到了接待部,茶水间里坐着三个长得像明星一样的美女。个个妆容精致,挺鼻梁大眼睛圆额头,都拿着手机在玩。看到安然进来,其中一个站起来迎向安然。

“你就是王姐说的今天来上班的女孩吧,你叫安然?这么诗意的名字,人也漂亮。吃早饭了没?”

安然微笑回答:“吃过了,谢谢。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以后多多指教,谢谢!”说完又冲着三个女孩笑了笑。

最先走过来迎接安然的女人又说:“小嘴儿真甜,笑起来也好看,我就说王姐不会看错人的,我叫夏海树,以后工作愉快哦!”

安然又礼貌的笑了笑,紧接着就听到那个靠里坐的女人轻蔑的讥讽:“王姐不在,拍马屁也不用这么专业。”

夏海树没有理她。

另一个高挑而优雅的女人也放下手里的手机站起来走到安然身边。

“安然你好,我是俞静,是接待部的领班,以后工作愉快。来,我给你拿工作服。”

安然跟着夏海树和俞静一起了解了接待部的基本常识,换上了精致的工作服。

王姐这时候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走进来,看到安然热络的先打了招呼,然后才霸气侧漏的宣布命令。

“今天总部的BOSS来开会,我前天就和你们说过了吧,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现在就端着茶水点心去八楼会议室布置。”说完看了看手表又说:“现在九点,我会给你们留好中午饭,所以中午就都留守在八楼,把你们平时的礼仪端庄都拿出来,不要跟个花痴一样盯着人家看。”

夏海树笑着打趣说:“听王姐这意思,今天来的是宙斯集团的副总裁,那个薄家大少爷?咱江城第一黄金单身汉?帅的天地震撼的超级美男?”

王婷也调笑了几句:“可不是,所以你们都别跟往日里那样,都正经点,这事关咱们部门的颜面。”

说完,王婷又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接待部,说起来就是个花瓶部门,负责大小型会议或是大客户的茶水点心接待,端茶倒水。

安然忽然发现,自己原来就是个宫女啊。不过这工作是挺清闲的,也是吃青春饭的,总之先赚钱养家再说吧。

夏海树和俞静到接待部的小仓库里开始拿水果做果盘,还有一些点心,清点会议用水。带着安然一起熟悉工作环境。

“要不,我就不去了吧?我还什么都不懂,这种大会议,我怕我出错了。而且,我这胳膊……”

“没事,很简单的,端茶倒水你会吧,就是那么回事。不让你进去倒茶,你就在外面等着,见见场面也好啊,免熟能生巧嘛。”夏海树清点着大冰箱里的矿泉水,指了指手里精致的玻璃瓶,又说:“安然你记住,这样的会议就用这种水给高层们饮用。”

俞静补充说:“这是R国进口的金箔水,几瓶就顶咱一个月工资了,所以领用的时候要仔细记录。”

安然不明白,一瓶水怎么可以这么贵,喝了能长寿吗?

收拾好这些东西,装了整整两个餐车,三个人又一起推着餐车去了货运电梯往八楼去。

夏海树这才悄悄跟安然说:“你知道刚才很嚣张那个是谁吗?她是薄家的远方亲戚,来混个日子的,从来都不干活。以后她语气不好你也别理她。对了,你的胳膊怎么回事?”

安然尴尬的解释:“摔得……”一边听着夏海树说话,一边看着俞静,她发现,从刚才开始,俞静就一直在照镜子补妆整理头发。

俞静属于那种非常耐看又优雅的女人,说话做事都有条不紊的,怪不得能当领班。

安然对这样的女人有些向往,但仅仅是向往。她还是更愿意当一个平凡的女孩,不贴任何标签。

到了八楼,俞静和夏海树带着安然到了大型会议室。

十点半开会,这个时候已经有几个领导坐在里面忙碌的敲着笔记本了。

把餐车停在门口,夏海树朝里面偷偷看了看,失望的摆了摆手。

“哦呜……薄少不在,养眼的都不在!都是糟老头子!”
安然听着夏海树的抱怨,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她们口里的薄少是谁?

俞静将会议室里看了好几遍,那眉头失落的皱了一皱,专心的往里面放水和果盘还有一些点心。

安然只有左臂能用,但也能帮一点小忙。

忙完了布置,从会议室走出来,却看到刚才那个一直在楼下高冷嚣张的女人也出现在这里,正和波曼地产的副总经理热络的攀谈,言行举止完全不像刚才那么冷淡疏远,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夏海树凑到安然耳边说:“她叫荣倩,我觉得是很欠!”

安然轻笑,三个人在空会议室里休息了一会儿,开始各司其职。俞静和夏海树负责会议室内,安然则只用站在外面引导。

那个叫荣倩的一直在里里外外的忙碌,就好像这个地方是她家的一样,她就像个主人在接待招呼。

时不时使唤着安然倒茶或是倒酒。

来的高管越来越多,安然则拿出了以前在学校礼仪队培训过的专业声调和大方的微笑引导每一位来宾。

想到刚才电梯里的偶遇,想到那个男人会不会也是这些管理层其中之一,想到一会儿自己要对着他笑,就浑身的不舒服。

就在这时,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抹熟悉到她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楚筱。

他在几名领导的簇拥和楚氏家族的高层尾随下,走到安然的面前。

显然也很惊讶的看着她。

五年的相识,楚筱从未见过安然化妆,穿的这么正式,还穿着高跟鞋。

就是为了这财大气粗的宙斯集团总裁薄暮沉吗。

呵呵,当然,能当上宙斯集团的少夫人,要比他楚氏集团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为什么,连她也要变。楚筱良久的看着安然,那妆容精致的小脸,眼睛却还是该死的干净,干净到他居然有了不忍!

粉底的下面,究竟是不是那个他曾深爱的干净女孩。他的双拳青筋暴起。

她的右臂打着石膏,受伤了?

难道是薄少玩的太狠了?

我楚筱视为掌上明珠了五年的女人,今朝,居然会在其他男人身下辗转。

无论心里是怎样的兵荒马乱,楚筱的面容上,却是镇静的风轻云淡。这是一个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企业人必须有的素质。

荣倩看到楚筱看着安然的眼神,机灵的走过来,和楚筱攀谈。

“楚少,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俊逸非凡。”

楚筱回神,看到面前这个眼波中有几分和安然相似清澈的女人。一把捞过荣倩的细腰,暧昧的说道。

“倩儿,你不在家貌美如花,跑到波曼来太辛苦了吧,我真是不忍心看你这样劳累。”

荣倩落入楚筱的怀抱,惊愕的看着江城新贵楚大少那张精致的容颜,一霎沦陷。

“楚少,这里人多……”一声娇嗔,愣是敲开了在场许多男人的心扉,这样的性感尤物,没人不爱。

“好,会议结束,门口等你。”

楚筱的故意,没有人知道。

安然的心,却在这一刻,又一次被粉碎。

低着头,颤抖,咬唇。可是该死的回忆,就像电影一幕幕在脑海放映。

那些温暖如斯的过往,是她先爱上了楚筱,主动追求了三年,后来楚筱动心,交往的两年,如梦似幻的美好。他总是事无巨细的照顾她,事事为她考虑周到。

可为什么,他就是不信她,为什么,要一次次当面的羞辱。

眼泪不争气的溢出,狠狠地锁回眼眶里,在楚筱和荣倩被簇拥着进了会议室之后,泪水才一下子留下来,重重的砸在衣服上。

安然低头自顾自擦掉眼泪。

抬眼,却看到了她原本最不想见到的人。

他被一大波记者围绕,身边还带着两三个黑衣墨镜保镖。

咔嚓咔嚓的快门声淹没了一切,会议室里的所有高管‘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只有几个最有代表的高层走到门口站好队形迎接,其中包括不情愿的楚筱。

“薄先生,请问此次关于宙斯集团在纽交所上市的信息可以给广大股民透露一下吗?”

“薄先生,有消息称昨日您在宙斯广场豪掷亿金,请问您为何要这样做,是为了集团上市的预热吗?”

“薄先生,请问对于亚洲的经济风向,您有什么样的预测。”

“薄先生,此次波曼会议,与楚氏集团联手打造全国第一兼容豪华与经济型地产的预景是怎样的。”

记者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薄暮沉却在保镖的保护下被护送进了会议室。

对门口这个始终低头,在门口零存在感的安然,熟视无睹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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