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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之舞:调皮小侠女

黑桃皇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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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七悦文学   主角: 沈玉芙沈青叶   更新: 2022-04-15 06:0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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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芙沈青叶《飞天之舞:调皮小侠女》讲的是她是临安知府之女,自小丧母,玩皮胡闹,一心想闯江湖岂知,竟闹出了很多笑话来,同时又结实了一大群江湖奇侠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个离奇诡异的江湖,同时,也经历了一段旷世奇情别人都喜欢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她却偏偏喜欢一个肮脏破烂的叫花子她连皇帝都不要,只选了他这个叫花子,如果敢对她不好,哼哼,瞧我饶你不饶.…

第1章

精彩节选


  夜已经深了,临安知府沈青叶的书房中还亮着灯火。

  云影横斜,疏星数点,房前的芭蕉之下,那几株亲手种下的丁香开得正好,风移影动,正是一天里乘凉的最好时候。

  沈青叶叹息一声,继续翻看着少女失踪一案的有关卷宗,只盼能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

  短短三个月时间,临安城内,已有数十名少女无顾失踪,或名门闺秀,或小佳碧玉,也不知多少人家丢失了女儿。一时之间,闹得临安城内人心惶惶,一到夜里大街小巷关门闭户,便是那夜夜生歌,通宵达旦的青楼妓院,也自不免人人自危,只怕一不小心真给那采花大盗给掳了去。

  沈青叶正自烦恼,忽然一阵风人长窗的缝隙中闯进屋来,真吹得案上的烛火摇晃不定,忽明忽暗。长窗似发出一阵微微轻响,如同那失意少女的轻声叹息。

  灯颤复明,房中已多出一人,那人长身玉立,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清澈明净的秋水来。

  “啊!”沈青叶一惊,正翻了案上的烛台,书房中登时一片漆黑。

  云开月现,淡淡的清色倾进窗来,满地泼洒,只听一个极轻的声音在寂静的房中漾开:“沈大人,只要你把监安少女失踪一案,交由我办,我敢保正,不出十天,我定能把那采花大盗缉捕归案。”

  沈青叶听了此话,皱了皱眉头,扶正翻倒的烛台,打火点燃,这才不紧不慢地道:“玉芙姑娘,你该闹够了吧!”

  那女子一愣,眼中满是惊诧之色,半响方道:“你就怎么敢断定就是我了?”

  沈青叶摇头苦笑,道:“除了你,谁会这么大胆,深更半夜,闯进知府大人的书房。”停了停,这才又道,“那些护卫,也不是等闲之辈,如要这样不声不响地进得府来,恐怕也不是易事。”

  那女子目光流转,咯咯一笑,道:“沈青叶,沈大人,果然英明啊!真不愧……”拉下脸上面纱,星眸皓齿,案上的烛火似乎也在瞬间黯淡下去,“真不愧是芙儿的好爹爹。”说着上前,一把挽住沈青叶的手臂。

  沈青叶佯怒道:“芙儿,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怎么还这么胡闹。”看着像极亡妻的女儿,沈青叶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沈玉芙笑道:“爹,女儿这可不是胡闹。女儿真的很想办理此案,抓住那采花恶贼,为那些失踪的少女出口恶气呢。”

  “不行!”沈青叶在案上重重拍了一掌,他虽然爱惜这个所幼失母的女儿,却也不能任着她性子胡闹,“堂堂知府的女儿,不在家里好好呆着,整日里胡思乱想,学人家做什么捕快,要让爹的朝中同僚知道了,岂不让人笑歪了嘴巴。而那那采花大盗也不是那么那抓的,几名武艺高强的名捕都栽在他手上,你一个女孩子家能做些什么,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死去的娘交代。”

  沈玉芙撇嘴道:“是那些捕快没用,女儿可不像他们……”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沈青叶怒道:“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沈玉芙一愣,显然没想到沈青叶会这样疾言厉色。


  沈青叶心中不忍,拉过了女儿,轻声道:“在家里呆得闷了,可以向你芳儿姐姐学些针红女线,琴棋书画,那也不错。”

  “爹!”沈玉芙急道,“针红女线,琴棋书画,都什么时候了,还学这些劳子有什么用。”说着拨出腰上悬着的长剑,在半空划了划,剑光如水,在摇曳的烛光中荡漾开来,“行侠仗义,拯救苦难,那才是做人的道理。”

  “什么道理,你爹说的话就是道理。”

  “好了,好了。”沈玉芙收起长剑,道,“道理全给你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一转身,衣襟带风飘起,纵身出窗,跃上屋顶疾驰而去。

  “芙儿!芙儿!”沈玉芙哪里理他,转过一座屋子的檐角,片刻间不见踪影。

  忽然,远处几个护卫大声喝道:“什么人?”

  沈玉芙道:“是我,你们想和我打架么?”

  “不敢!不敢!哎哟……”扑腾一声,想是那名护卫给沈玉芙击下房顶,摔正院中。

  沈青叶望着沈玉芙在夜色中离开的方向,呆立半响,叹息几声,重回案前。

  沈玉芙年幼丧母,沈青叶公务繁忙,对女儿疏于管教。沈玉芙年纪小小,就爱充当了男儿,在大街一和男孩子打架玩闹,惹出不少事端。沈青叶一怒之下,把好送到了舅舅家里,她舅舅武天成是将门之后,武学世家。沈玉芙到了舅舅家里倒是也颇有收敛,只和表兄弟们学些棍棒武,几年下来,倒学会了一身武艺,这样一来,沈玉芙回到监安,这回到好,沈青叶更是奈他不何。

  沈玉芙仗着自己有一点武艺,整日里飞檐走壁,和护卫打架过招,搞得沈府不得安宁。如今听也不知听谁说,江南出了几名武艺高强的女捕快,便整日里缠着沈青叶要学人家当捕快办案子。沈青叶头痛不已,却又拿她没法。

  沈玉芙赌气回房,婢女幽兰微笑想迎,岂知沈玉芙二话不说,走进房来便大发脾气。抽出剑来,手起剑落,咣啷一声,一剑把房中一张梨木桌子给劈成两半。

  幽兰一惊,随即笑道:“哎呀!小姐,这又是那位招你惹你哪!”

  沈玉芙也不说话,依在窗前愣愣发呆,忽然道:“幽兰,我心里烦,你能弹首曲子给我听么?”

  幽兰道:“小姐想听曲子还不容易。”抱了把古王琴放在案上,凝思片刻,纤指起落,如同蹁跹的蝴蝶,在那如泓秋水的琴弦间起舞飘飞。

  清音流转,在轻颤的丝弦上荡漾着。一曲已终,却还余音饶梁,妙曼轻音,兀自在耳际回响。

  沈玉芙幽幽叹了口气,道:“真是好听。”

  幽兰笑道:“我这算什么了,要说抚琴,听香楼的嫦虞姑娘一手琴艺冠绝天下,虽然出身青楼,却洁身自好,当真是出於泥而不染的女中君子。幽兰心中虽然仰慕,却又无缘拜识,当真是心中的一大憾事。”

  沈玉芙听她说得神奇,道:“让我也来试上一试。”


  走至案前,伸手在那琴弦上轻轻一拨,铮然入耳,却不成曲调。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又是一拨。“铮”琴弦猛地一颤,断为两断。

  “什么呀!一点也不好玩,难道这古琴要认人么?”沈玉芙伸手在腰间的佩侠上拍了几拍,“还是你好,最听我话。”

  幽兰忍不住掩嘴而笑,花枝乱颤。忽听衣襟狠狠声响,沈玉芙一个起落,已跃出窗去。

  幽兰急道:“小姐,这么晚了,你还上哪去?”奔到窗口,黑夜茫茫,沈玉芙早不知去向。这位小姐,她记里想些什么,真是没人能够知道。

  离了沈府,沈玉芙一个人在临安城内的街道上徘徊,沈青叶不让她察案,她自己就不会去察了!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撞上十个八个采花大盗,统统抓了回去,看他沈大人还有什么话好说。想到得意处,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夜里,往日热闹繁华的临安城,如今却像个死寂得如同无边远际的深渊。惨淡的月光,洒满了平整的青石路面,空荡荡的大街上,唯有风卷着细沙,一阵又一阵地吹过。

  沈玉芙在大街小巷里转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异状,不奈烦起来,一脚踢飞路边的一枚石子。石子蹦跳着飞进无边的黑暗中,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激起一阵清脆响亮的回音。

  便在此时,无边的夜色中忽然飘来阵阵若有若无的女子的呼声:“救命啊!救命啊!”好像就在前面不远。

  “采花大盗,我终于等到你了!”沈玉芙手按剑柄,惊鸿一瞥,蓦地一个黑影人前方的阴影中一闪而现。

  “铮”地一声,沈玉芙不等那人的身影在黑暗中完全隐没,拨剑在手,疾冲数步,轻盈的身子斗然间向上飘起,剑光如泓,铮然有声,如那殒落的流星,舜间撕裂了夜的漆黑。

  阴影之中,那人奔跑中回臂伸指一弹,“铮”地一声,沈玉芙手臂一颤,衣裾在夜风中猎猎飞起,如同黑夜中舜间绽放的幽兰,倏地蹿过那人头顶,双足落地,剑尖已指在那人的候间。

  “采花大盗,本姑娘在此,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姑娘,你没搞错吧!”那人向后退了几步,月光淡淡,只见这人衣不蔽体,乱蓬蓬的头发挡住了半边脸颊,满身肮脏,也不知有几年几月没有洗澡了,竟然是个叫花子。

  这花子转头身四周左右瞧了几瞧,见没别人,回手指向自己鼻子,道:“你说的采花大盗,难道是我?”

  沈玉芙只觉得臭气直冲鼻端,皱了皱眉,转开脸去,憋着气道:“难道你不是……不是采花大盗,哎呀,臭死了。”

  那花子似乎是听到了天下最可笑了事,哈哈哈地笑了半天,这才道:“哎呀,叫花子我连饭都吃不上了,那还有空去采什么花儿草儿的。”

  沈玉芙怒道:“有什么好笑,三更半夜在大街上鬼鬼祟祟,我瞧着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花子笑道:“我们花子无家可归,三更半夜在大街上又有什么奇怪。倒是姑娘,嗯,三更半夜在大街上……”忽然住口不说,只瞧着沈玉芙咧嘴而笑。

  “你……你……”沈玉芙半天还没有你出一句话来,忽听身后又是一阵“救命啊!救命啊!”的呼声。

  那花子皱了皱眉头,道:“姑娘,你要找采花大盗也好,采草大盗也好,叫花子有事在身,可不陪了。”

  嗖地一声,闪电般从沈玉芙身边直掠而过。激起的劲风,直刮得沈玉芙鬃边长发猎猎乱飞。

  沈玉芙一愣,心想可能不让这花子把采花大盗先捉了去,转过了身子迈开脚步直追上去。


  那花子回头瞧了沈玉芙一眼,风掠起他满头凌乱肮脏的长发,露出嘴角勾起的一抹优美弧形,加快了脚步,箭失般直蹿出去。

  沈玉芙咬了咬牙齿,加快脚步,紧追在后,发间有晶莹的汗珠不断洒落。离城渐远,来到一片树林之中,那花子人影一闪,忽然不见了踪影。

  “哇”树梢的夜枭一声怪叫,扑忽忽地从头顶飞过,沈玉芙虽然大胆,却也给刚才那忽如其来的一声怪叫给吓得心头乱跳。握紧了剑柄,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脚步,目光在林间穿梭。

  忽然,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放在她肩头,沈玉芙心惊回头,赫然便是那头发篷乱的肮脏花子。

  沈玉芙退开数步,横剑胸前,怒道:“你干什么么?”

  那花子咧嘴笑道:“姑娘,小姐,没搞错吧!应该我来问你,跟着我想干什么?”伸手在他凌乱肮脏的头发上一抹,笑道,“难道……难道,姑娘见在下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想劫色不成。”

  沈玉芙“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臭叫花子,要是有人会劫你色,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那花子急道:“我有什么不好了……”

  一句话没有说完,忽然敛起笑容,厉声喝道,“别动!”手臂一扬,嗤嗤响,两枚泛着微青铁光的暗器,流星逐月般激射而出。

  沈玉芙没有想到,说笑之间那花子忽然发难,慌乱之中剑锋斜引,当地一声,星火四溅,把一枚暗器击光荣称落在地,另一枚暗器却毫不停留,直迫眉睫。铁光耀眼,沈玉芙几乎感到那枚暗器透骨的寒意。

  忽地一声,暗器从沈玉芙鬓边飞过,紧接着身后啪地一声轻响,身后有物跌落在地。

  沈玉芙一呆,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见那花子人影一闪,从身边蹿过,伸手一探,起手时指间已多了一物。

  月光如银,只见那花子手上有物蠕蠕而动,竟然是条足三尺有余的毒蛇。暗器打在毒蛇的肚腹之中,一时不死,扭动着身体去缠那花子的手臂。

  那花子笑道:“明天的早饭又有着落了。”

  伸手抓住蛇尾一拉一扯,喀喀几声轻响,蛇骨尽断,蛇身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沈玉芙瞧得目瞪口呆,嗫嚅道:“你……你这东西也吃?”

  那花子欢天喜地的把死蛇放进腰间悬着的一只布袋,道:“别瞧着他长的不怎么样,弄好了可是美味。”见沈玉芙满脸惊诧,摆明了“不信”两字,把布袋往沈玉芙眼前扬了扬,道,“不信啊!要不,我吃点亏,少吃点蛇肉请你如何。”

  沈玉芙心里一阵恶心,连忙摆手,道:“我信,我信,你自己享用好了。”心想,我宁愿一辈子吃青菜萝卜,也不要吃这毒蛇的肉,向旁边退了几步。

  头顶忽喇一声轻响,树枝上一条毒蛇倒垂下来,沈玉芙一声惊呼,急忙闪开。那花子哈哈而笑,一伸手钳在指间,笑道:“不错,不错,又来一条。”拉断蛇骨,放进布袋。

  沈玉芙叫道:“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多毒蛇啊?”

  那花子笑道:“没有毒蛇我还不来呢!”忽然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竖起了耳朵听了听,轻声道,“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沈玉芙奇道:“什么来了?”


  话音刚落,但听得草地之中簌簌声响,月光之下,青光鳞鳞,无数毒蛇蛇从四面八方向二人游来,蛇头仰起,毒舌乱蹿。沈玉芙只觉得背心上一阵阵寒气直往上蹿,惊道,“死叫花子,这可是你搞的鬼!”

  那花子笑道:“我要是能引蛇,还能巴巴的跑这里来捉,肚子饿了便引两条毒蛇出来,岂不是享受!”

  不住搓手,满脸喜色,倒似这满地的毒蛇都是他囊中之物,却没想到,倒底蛇是他盘中美餐,还是他葬身蛇腹,却还不定。

  足背上微微一动,一条毒蛇已游到了身边,沈玉芙踢足甩落,纵身飞上棵高高的大树,站在树干之上,向下看去,只见成千上万的毒蛇潮水般涌了边来,怒道:“死叫花子,捉什么蛇,这回可要葬身蛇腹了。”

  那花子正手忙脚乱是捉蛇,听到沈玉芙说话,抬起头向四周瞧了几瞧,青光鳞鳞,也不知几千几万只毒蛇,正向自己涌来,掷下手中的一条死蛇,叫道:“哎呀,不好,毒蛇太多,叫花子一双手可捉不过来,这真是大大不妙啊。还是溜吧!”纵身而起,飞向沈玉芙站着的那根树干。

  沈玉芙蓉大叫:“你别上来,你别上来,这树干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

  话音不落,那花子的脚底已触到树干,忽喇喇一阵乱响,树枝折断,沈玉芙一声大叫,两人一齐那地上坠落。

  刚才那花子所立的地方,现在也已经给蛇群覆盖,正不断向树上游去,见两人一齐落下,都仰起了蛇头,红信乱摇,只等着美味落地,一涌而上。

  “死叫花子,我给你害惨了!”沈玉芙闭上眼睛,还待再骂,腰间一紧,耳边风响,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

  睁开眼来,但见自己身在空中,那花子一只手挽着自己的细腰,另一只手抓着树上垂下来的一条藤萝,向前扑出,随即放开,又去抓另一条藤萝。

  也不知荡出了多远,沈玉芙抬起头来,星光数点,明月在天,死里逃生,真是说不出的舒畅,道“死叫花子,真不知你还有这么一手啊!真吓死我了,我沈玉芙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今天却差点葬身在一群没有脑子的畜生口中。”回头去瞧那肮脏花子。

  夜风扬起那花子肮脏凌乱的头发,星光之下,只见他又唇紧闭,朗目如星,满脸污泥也没能掩住他满脸的英气。沈玉芙心想,没想到,这年头花子也可以这么英俊。

  便在这时,那若有若无的呼声又响了起来。那花子皱了皱眉头,道:“可恶,今天抓你不到,,我凌禹貉从此就改名叫凌无能。”

  放开藤萝,飞身落地,足尖刚触到地面,放开沈玉芙,随即向前奔出。奔出不远来到一大片空地之上,月光淡淡,洒满空地,只见一条足有腰粗的巨蟒缠饶着一个美貌女子,蠕蠕而动,蛇信吞吐,血红的唇齿间涎水垂落。

  女子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也不知是死是活.


  淡淡月光之下,朦胧的夜色之中,巨蟒,美女,当真是既怪诡,又恐怖的奇异组合。

  “我倒要瞧瞧,你今天倒底能往那儿跑!”

  “铮”地一声,凌禹貉抽出腰间的一把短剑,握在手中,寒气逼人,纵身飞起,一剑往那巨蟒的眼中刺去。

  那巨蟒一声怪嘶,赤红的蛇身从那美貌女子的身上滑脱,蟒尾飞起,带起满地的枯枝落叶,尘土飞扬,火焰般向凌禹貉的腰间卷到。

  满天飞舞的落叶之中,凌禹貉抓住一条垂落的藤萝,破烂肮脏的衣襟在风中狠狠而飞,身子斗然间向上腾空飞起。

  卷来的蟒尾,自足底闪过,轰轰几声,几棵高大的树木如遭雷击,轰然倒下。

  凌禹貉看着地上七倒八歪的几根树木,也不禁乍舌,如果那蟒尾击中的是自己的腰,只怕也要像那几根树木一般,轰地一声断一两截。

  身体从星空中落下,正好对准了那巨蟒的脑袋,忙伸手去揪那巨蟒的蟒皮,不想蟒皮便如抹了油般,滑不溜手,倒是那巨蟒,反倒扭过了脑袋,张大了蟒口,尖利的蟒牙寒光闪烁,猛地向凌禹貉咬了过来。

  凌禹貉惊愕之余,明星般的朗目中透出阵阵寒芒,手腕一摆,指间的短剑脱手飞出。嗤地一声,蟒血泼溅,短剑正好刺在那巨蟒的双目之间,直没入柄。

  那巨蟒痛极狂嘶,蟒身冲天立起,凌禹貉双臂一张,死死勒住巨蟒的七寸,任它翻滚咆哮,死也不放。

  “啊!”不知何时,沈玉芙匆匆赶来,给眼前的这幕惊得目瞪口呆,只愣了一愣,便高声叫道:“死叫花子,我来帮你!”挺了长剑,向那巨蟒扭转的尾部一剑斩去。

  凌禹貉急道:“哎呀!你就别给我添乱了好么!”

  话音音刚落,红影闪动,那巨蟒疼痛中蟒尾扫出,当地一声,沈玉芙手中长剑脱手飞出,冲天而上,尘埃飞扬中,沈玉芙如同风筝一般,给劲风激得向后飞起,扑腾一声,重重摔落。

  凌禹貉半睁了眼睛,咧嘴笑道:“我早就说过,不要添乱了嘛,你偏偏不听。”

  沈玉芙忍痛抬头,狠狠瞪了凌禹貉一眼,揉着腰慢慢爬起,见那美貌女子睁开了双眼幽幽醒来,忙奔过去相扶。

  凌禹貉双臂用力死勒巨蟒身体,喀地一声,巨蟒肋骨透体而出,狂嘶怪叫声中,伤处蟒血血流如注,扑腾一声,尘土飞扬,高耸的蟒身轰然落地,扭了几扭,终于血尽力竭而死。

  沈玉芙扶起那美貌女子,道:“姑娘,你没事吧?”

  那女子对着沈玉芙嫣然一笑,目光流转,清澈如水,在沈玉芙脸上转了几转,笑道:“妹妹长得好美!”伸手去扶沈玉芙手臂。

  凌禹貉从蜞身之下爬了出来,瞧着死蟒,正想着如何把这许多蟒肉变成美味,忽见那女子伸手向沈玉芙手臂扶去,大惊叫道:“小心!”急蹿而出,伸手抓住那女子白玉无瑕的粉臂。

  那女子一惊,媚声呼道:“公子,你抓痛我了!”


  沈玉芙向凌禹貉狠狠瞪去,道:“你抓住人家手臂做什么?”

  凌禹貉笑道:“因为她比你生得好看。”抓住那女子的手臂向上一提。

  月光之下,只见那女子纤长秀美的纤指之间,赫然是一枚细如发丝的银针,银针之上透出若隐若现的青碧寒光,显然淬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沈玉芙大惊失色,道:“你为何害我。我还只道只有男人最坏,原来女人也这么恶毒。”

  凌禹貉向沈玉芙看了一眼,心想,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那女子咯咯娇笑,声若铮铃,道:“妹妹,你误会了,姐姐只是给你开个玩笑。”

  凌禹貉笑道:“开玩笑是吧?”撕下躺身上破烂衣襟,裹住那枚银针对准了那女子娇好的面容,道,“我最喜欢和人开玩笑了。”

  那女子脸然聚变,目光中透出恐惧之色,颤声道:“大侠,你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凌禹貉笑道:“好,饶你可以,不过我现在问你什么,你就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如果有什么不对……”在那女子眼前,凌空划了几划,道“我一个不小心,就在你脸上开点小小玩笑。”

  那女子道:“大侠有什么话只管问我就是。”

  凌禹貉道:“你可是蛇蝎美人林潭雪。”

  林潭雪点头道:“是。”

  凌禹貉道:“丐帮的三位长老,周尜,刘锡谱,黍沔三人可是你毒伤的。”

  林潭雪退开一步,瞧着凌禹貉,惊道:“你是谁?”

  凌禹貉道:“现在好像是我在问你吧,快说,倒底是不是不是?”

  林潭雪迟疑片刻,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道:“是,不过……不过只是误会而矣。大侠,你看在小女子初犯的份上,就放了我吧,我下次再出不敢了。”林潭雪星眸含笑,软语相求,眉梢眼角尽是春意,软绵绵地依在凌禹貉身上道,“只要大侠你放了我,以后你要怎么样,小女子全听你的。”

  凌禹貉见她星眸流盼,吐气如兰,一张没有半点瑕疵的娇容就在眼前,情不自禁地道:“好啊!”

  林潭雪喜道:“当真!”

  凌禹貉嘻嘻一笑,道:“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哈哈,我这人就爱玩笑。”取了绳索,在林潭雪的双手之上缠几缠,往肩上一送,道:“有什么话,见了三位长老再说。”

  林潭雪双足乱踢,破口大骂:“混蛋,你怎么敢说话不算话,算什么英雄,快放下我。”

  凌禹貉笑道:“我又不是英雄,我是叫花子。”不再理她,拨步便走。

  走出十余丈,忽然转身,对月光下的沈玉芙道:“你不去吃我做的蛇肉了么,我请你就是。”

  沈玉芙皱了皱眉头,道:“我又不是饿死鬼投胎,什么不好吃,吃你的蛇肉,你留着自己享用好了。”转身就走,一面嘀咕,“没找到采花贼,遇上个疯疯癫癫的死叫花子,折腾了一晚上,什么收获也没有,还不走么。”

  凌禹貉看着沈玉芙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肮脏的花子,竟有种超然不群的气度,托着林潭雪,在夜色中隐没。


  回城的路上,夜已经开始在黎明消散。晨光曦微的早晨,淡淡的水雾弥漫在这个江南古城的大街小巷。

  沈玉芙走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忽然看见街边的小摊上,摆着几个作工精致,颜色鲜艳的的面具,只觉得十分有趣,便忍不住问:“老店,你这面具多少钱一个?”

  店铺的老板听见问话,忙迎出店门,满脸笑意,道:“这些面具是我乡下的一个亲戚绘的,拿来让我挂在这里看能不能买出去,这临安倒是找不到第二家有相同的货,公子喜欢瞧着给几个钱就行了。”

  那男子伸手入怀,摸出一锭银子,往店铺老板一掷,也不多说,挑了一只判官,一只小鬼的面具,放里怀里。

  那店铺的老板慌慌忙忙地接过了银子,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几揉,双目中闪闪发光,就只差没有放到嘴里咬上一咬,拭拭这银子的纯度,忙陪笑道:“如果公子高兴,这里所有的面具都拿去也都可以了。”

  抬头一瞧,那男子却早就转身离开,涌入人群,片刻间去得不知踪影。这时才记得沈玉芙,笑道:“姑娘要些什么?”

  沈玉芙道:“也给我两只面具。”随意挑了几只,付了钱放在怀里。

  随着大道往前,没走多远,沈玉芙在一幢宅院的门前停下,正想伸手去拍那门上的一只大铜环,转念一想,又缩回手去。后退几步,往宅院里望去,院墙后修竹成林,苍翠中依稀透出亭台楼阁。院墙虽高,要起进去倒也不难。

  沈玉芙扬起嘴角一笑,衣襟带风,蝴蝶似的飞上高高的院墙。院墙后面的竹林之中阡陌交通,藤蔓缠绕,竹中不远处,阵阵刀剑尖锐的破空之声不断转出。

  透过层层苍翠青碧的竹篁,一个女子紧皱了眉头,收剑入鞘,冷冷道:“回去告诉柳成阴,要想找我家化子麻烦,先去找几个高手,过了我这关再说。”回头向身后一个家人打扮的老头道:“林伯,你带他们出去好了。”林伯躬身应道:“是!”瞧着躺在地上的四个高大男子道,“不还走?”四个男子你瞧我一眼,我瞧你一眼,翻身爬起,捡起各自散落的兵器,跟在林伯的身后,脖颈步不停,转入竹林的深处。

  那女子立在竹风之中,幽幽叹了口气,黑色的衣裳在竹风中猎猎飞扬,意有种不尽的落寞之意,忽然间眉梢一跳,冰泠的目光中飞起一道无形的暗光,扬手的瞬间,两枚破空飞来的暗器已拈在指间。两枚暗器,不过是两枝淡黄色的小花。

  黑衣女子皱了皱眉头,喝道:“什么人?”

  咯咯一阵娇笑,沈玉芙款步走出,道:“什么人?薛凝姐姐难道不记得我了么?”

  指间拈着几枝小小黄花,刚才的两只飞向黑衣女子的小花,正是沈玉芙掷出。

  “你是……”薛凝满脸疑惑,仔细打量着沈玉芙,喜道:“你是……你是玉芙小姐。”

  沈玉芙笑道:“啊!你终于认出来了。不过我早说过,不要小姐长小姐短地叫我,直接叫我玉芙不就行了。”

  薛凝迟疑着,笑道:“玉芙,你不是到舅舅家去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拉住沈玉芙的手,仔细瞧了瞧,笑道,“玉芙你长大了。”

  沈玉芙嘻嘻笑道:“才回来不久,刚才路过,就想来看看你。几年不见,薛凝姐姐你一点没变,还和以前一样漂亮。”

  薛凝笑道:“几年不见,你变得可多了。”

  沈玉芙扶着脸颊,奇道:“我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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