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全部小说> 悬疑惊悚> 阴缘难续

>

阴缘难续

彦小夏著

本文标签:

来源:微阅云   主角: 朱花婆钟端公   更新: 2022-04-16 06:01:27

在线阅读

【扫一扫】手机随心读

  • 读书简介

朱花婆钟端公《阴缘难续》讲的是被骗到农村给傻子当媳妇,半夜孤坟流血,妖孽男子疯了一般蹂躏我……

第1章

精彩节选


临近过年,我接到了初中同学的电话,叫我假扮他表哥的女友应付父母逼婚,也就是时下流行的租个女友回家过年。

在巨额的报酬下,我应承下来了,没想到刚进村,喝了几口矿泉水就不省人事了。

……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呈大字型绑在一根柱子上。

月光如洗,穿过破旧的窗户照在地上,亮莹莹一片。

空气中充斥着腐臭,发霉的味道,环顾四周,除了这根柱子别无它物。

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门开了,灯亮了。

几个村民打扮的男子走到我面前,其中还有我的同学,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

“老同学你的命太苦了,现在为学费奔波,以后还得为生活奔波,这不哥疼你给你找了一张长期免费饭票。”

他刚说完,旁边一张流着口水的脸凑了上来,目光呆滞,很显然是一个傻子。

“呵呵,表弟,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媳妇吗,大学女生媳妇?”

我心里一沉,完了,被骗了,什么应付父母逼婚租女友回家过年,全是屁话!

忽然那傻子扯住我的头发,往我身上爬,嘴里叨念着,大马,我有大马骑了。

身上的衣服被撕碎了,几个男人猥琐的目光在我身上游离着,我使劲挣扎着谩骂着。

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小勇,快上,好好努力,明年就有儿子了。”

我怒视着那个中年人,眉目和那傻子有几分相似,估计是傻子爹吧。

“你敢乱来,我死给你看。”

我一边说着一边仰头撞在柱子上,很快发间有了湿濡的感觉,除了脑袋晕丝毫没感觉到痛意。

“二叔,这妞性子烈得很,干脆别急于一时,饿她几天再说。”

“对,把她饿的全身无力,还不是像个面条一样任男人捣鼓吗。”

其余的人附合着,发出猥琐的笑声,那傻子却赖在我的身上不肯下来。

那个二叔一把拉下他,乖,饿她几天,这大马就温顺多了。

傻子不情不愿地下来了,最后摸着我的后脑勺把那些血涂在我的脸上,还不断朝我吐口水。

我的,你是我的,谁都不准碰。

我差点没被恶心死,朝地上啐了几口,说你们最好别乱来,不然会遭报应的!

话音刚落,凭空响起一道惊雷,接着风声,雨声大作,除了傻子外所有人的脸色皆变得难看至极。

我仰头大笑起来,我同学一个箭步冲上来,狠狠甩了我一个嘴巴子。

“哼,你他妈就是一个灾星,亲人全被你克死了,你就是死了臭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我嘴角渗出血丝,心里涌起一阵阵酸楚,原来这就是他找我下手的理由,欺负我在这世间无依无靠,没人替我出头。

……

我叫简小溪,小溪取美好的寓意,只可惜我的人生却一点不美好,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出生克死我妈,一周岁克死我爸,姑姑收养了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姑父喝得醉醺醺,拉扯着我的衣服,叫我报答他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幸好姑姑及时赶到,两人扭打起来,然后就是血红在眼前蔓延,一把剪刀戳进了姑父胸膛。

接着,姑姑把剪刀戳进了自己的胸膛,咽气之前一直在对我笑,叫我别怕。

办完丧事后,揣着大学通知书,我逃离了那个地方,发誓再也不会回去了。

我四处打工兼职,赚取生活费和学费,似乎只有让身体累到极致,才能彻底埋葬过往。

一阵狂风迎面袭来,把我从遐思中拉了回来,我这才发现眼前人去楼空,从窗户望去那行人即将消失,傻子走在最后一个。

忽然一道响雷劈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形顿了顿,然后缓缓往后倒。

他挣扎着回头,眼睛越瞪越大死死盯着我,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那行人手忙脚乱把傻子抬起来,他的手臂缓缓伸直,似乎在指着我。

恐惧,密密麻麻袭向我,渐渐地意识一丝丝涣散开来。

……

迷迷糊糊中,一只冰冷的手在我身上游离着,慢慢袭向最隐秘的双腿间。

湿濡的舌头强行探入我口中,唇齿交缠,呼吸渐渐紧促起来,一股痛感贯穿了我……

我吃痛地一挣扎,猛地撞上了对方的脸,这一瞬间我看清楚了,他竟是那傻子?!

他不是被雷击中了吗,怎么还能如此强悍地欺负我?

“你,你想干什么,你给我滚出去!”

那傻子勾唇邪魅一笑,也不说话,只是加大了力度冲刺。

血,一点点从下身涌出,顺着柱子往下滴,傻子的眼神霎那间变得亢奋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扑面而来,我刚要睁开眼睛头皮传来一阵刺痛。

“就是你这灾星,克死了我儿子,老娘要打死你。”

一个肥壮的大婶瞪着眼睛,抓着我的头发,眼神里闪着吓人的光芒。

我自然吓得不轻,说你谁啊,我不认识你儿子啊。

接着又冲进来几个人,把我从柱子上放下来了,“二婶,把这灾星丢小勇坟墓里殉葬得了。”

小勇?那傻子死了?刚刚还偷摸着进来欺负我啊,难不成是我做的梦?

回头看了一眼柱子,下端清晰的血痕告诉我确实是被破身了,不是梦。

很快我被带到了一个院子里,很多村民都来了,一个个气势汹汹地看着我。

还有,我那同学跪在地上,他的面前放着一具被白布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尸体。

那叫二婶的女人冲到他面前,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你找谁不好偏找她,你明知道她克死了所有的亲人,你是想让我家断子绝孙吗?”

我同学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痛哭起来,“二婶啊,我寻思着她是大学生,给表哥生个儿子能改善基因呢,我怎么想到会这样啊。”

“什么狗屁大学生,就是一个灾星,克死亲人的灾星!”

“表哥,还没破她的身呢,谁想会出门就被雷劈死呢。”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那傻子出门就被雷劈死了,怎么可能又回来弄我呢?

难道,那人只是和傻子长得一模一样,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一时间疑问重重,忽然膝盖窝被狠狠撞了一下,我踉跄着跪倒在尸体前。

忽然人群让开一条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慢悠悠走了过来,一把掀开了白布。

傻子的脸露了出来,一双眼睛瞪得很大,表情充斥着惊骇和恐惧。

看样子是被吓死的。

“朱花婆,看出什么了吗?”

“唉,煞气冲天啊,绝不是死于意外那么简单。”

没一会儿,一个头发胡须白的老伯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朱花婆面前。

“钟端公,那,那坟是不是裂开了?”

朱花婆问出这话时,声音颤抖得厉害,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对方点点头,顿时村民们发出惊呼声,接着开始议论纷纷。

二叔和二婶,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冤孽啊,冤孽要出世了。”

“天哪,我们精心守护这孤坟十年了,眼看马上就能彻底封印了,这下可好,村里再无太平之日了……”

二叔说着说着眼神落到了我身上,马上凝聚成一股恨意,接着冲上来对我一顿死踹。

“就是你这灾星,你把灾难带来了,千年孤坟冒烟,裂口,我儿子被雷劈死,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我痛得满地打滚,感觉骨头快被踹裂了,寻思着今儿肯定小命不保了。

忽然钟端公提高了音量,对着村民吼叫道,“千年孤坟不但冒烟,裂口,最重要的是还流血了。

这说明什么,昨晚有男女结合,还出了血。”

二叔愣了愣顾不上对付我了,转身看向人群,大吼着把村里所有女人集中起来,我要严审,他妈的,强调过多少次了,月事期间不要干那事,不然孤坟封印一破,谁都甭想活命。

“他妈的,哪个混球拧不清的,只图下面爽不想要命了吗,不要命也别连累大家伙儿啊。”

村民们很快附合着,骂声一片,嚷嚷着要把罪魁祸首找出来。

我忍着身体上的痛楚,脑子一刻没停思考着,这儿有一座千年孤坟,被封印了十年,村民在月事期间交合就会破封印。

很快院子里沾满了女人,一个个露出惊恐的神情,二叔大吼着谁,谁月事来了还干那事儿,给老子站出来。

没人动,其中几个年长的女人说不会啊,谁都知道那禁忌,谁敢不要小命啊。

二叔吼叫了半天没人承认,转身看着钟端公,他摆摆手说不可能是村里人干的,这事儿里里外外透着古怪,须从长计议。

接着他叫二叔遣散了人群,那朱花婆凑到我面前,掐住我的下巴逼迫我仰起脸细细打量起来。

她的目光,十分阴蛰,我几乎不敢和她对视。

直到二婶冲过来,请她算日子,什么时候下葬,说把我一起葬了。

话音刚落,钟端公一个箭步走过来,摆摆手说不可,万万不可,小勇属于横死之人,气息尚弱,断然驾驭不了此女的。

我正要松一口气,谁知道那死老太婆接过话头,说不能陪葬,此女阴气冲天,正是最佳的祭品,晚上重新封印孤坟,把她丢进去得了。

耳边传来附和声,我的心不断往下沉,完了,横竖难逃一死了。


傍晚时分,我被拖到了后山一个大坟包前,那两个老家伙作法完毕,叫人把我推进了一口黑棺材。

很快,棺盖落下,我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头痛欲裂,耳畔传来轻笑声,一个冰冷的怀抱搂住了我。

“来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略带磁性,好听得耳朵都能怀孕。

我吓得瑟瑟发抖,哆嗦着问了一句,你,你谁啊?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缓缓摩挲着,“呵呵,裤子提上,这么快就忘了?”

“你,你是傻子?可是你不是……”

“唉,蠢女人!”

他似乎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低头擒住了我的唇,冰冷的舌尖长驱直入,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蔓延开来。

我吓得使劲挣扎,伸手推他的胸膛,很快我愣住了,竟然有实体?

他,他不是鬼吗?

愣神的功夫,衣服被剥的干干净净。

“别,别伤害我,求你了。”

他闷哼一声,根本不给听我恳求,当然也没有给我反抗的机会,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亮堂,阳光肆无忌惮照射在身上。

我,我居然从那棺材里出来了?

激动之下我腾地坐了起来,对上了一张脸,深雕细琢般俊美的容颜,仿佛是上天最杰出的佳作,剑眉英挺,山峰般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轻抿着。

双眸深邃,犹如黑曜石般璀璨,但又一望无垠,唇角微微上扬着露出略带邪魅的笑容。

不对,他不是傻子啊,他这颜值比起当红小生都不逞多让呢。

脑海里一个念头扑闪而过,我惊呼出声,“你,你害死了傻子?然后附身在他体内?傻子不是死于意外!”

“不算太蠢!”

他的嗓音低沉,略带磁性,加上刻意压低声线,听上去有几分毛骨悚然的味道。

“你不是被封印了吗?怎么出来的?”

他冷冷瞥了我一眼,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因为你,破除了封印禁忌,我终于重获自由了!”

他仰头望天,眼神里折射出慑人的阴狠,阳光下我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可是,我没有做什么啊?”

他一把搂过我的腰肢,让我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身体很冷,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你只需要贡献出身子便可,处女之血就能破除封印。”

我胡乱挣扎着,他却越抱越紧,丝丝寒意传递过来,周遭的空气似乎都下降了好几度。

“不对啊,傻子是在你重获自由之前死的,你当时不是被封印了吗?”

幸好我脑子还没有糊涂,把事情从头到尾撸了一遍,很快发现了这处破绽。

“柱子和孤坟是相通的,你撞在柱子上的血唤醒了我,我趁机控制了傻子借用了他的皮囊。”

顿了顿他又冒出一句,说起来,你还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为什么你会被封印?你到底是什么人?”

“闭嘴!不该知道的最好别打听!”

他阴沉着脸,气息越来越冷,我缩了缩脖子说那个,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我还没报答你呢。”

我差点没被口水呛到,谁稀罕这鬼东西报答,但肯定不敢明说啊。

“不用客气,要不是你弄死傻子,我肯定被那个了。

我们之间也算两清了,你让我回家吧。”

“我还有点事儿要办,等我回来送你回家。”

他很快放开了我,摊开我的手心写下几个字,顾尚霆!

“记住,这是我的名字,我将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我讪讪笑了几声,心里骂了一百句神经病,接着他叫我呆在这儿不准动,等他回来。

我装作乖巧地点点头,等他的身影消失后,我撒腿就往山下跑。

特么,我又不是傻子,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刚跑下山,迎面走来几个村民,看见我后眼睛越瞪越大,接着丢下锄头一溜烟跑了。

我暗暗心惊,完了,肯定认出我了,要是被二叔他们知道我逃了出来,岂不是死定了?

越想越害怕,我像个没头苍蝇似地狂奔起来,但这地形复杂得犹如迷宫,我迷路了。

天色黑了下来,恐惧不断蔓延开,此时我终于知道顾尚霆为什么执意要送我了,因为孤身一人我根本就出不了村。

一天了滴米未进,又饿又乏,悔意和恐慌交叉横行,我摇摇晃晃几乎要倒下了。

一只手托住了我的手臂,我转身看向对方,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然后就彻底晕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转醒,昏暗的灯下,老婆婆正熟练地纳着鞋垫,见我睁开眼睛连忙凑了过来。

“小姑娘,你是哪儿来的啊,来这里探亲吗?”

我愣了愣坐了起来,她,好像不认识我,当时二叔不是把全村的妇女召集来了吗,我这张脸不应该人人熟知吗?

对了,审问的是来月事的,她这么大岁数肯定绝经了,自然没有必要招来审问了。

我心里暗喜,随意编了一个理由糊弄过去,接着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说自己迷路了,求她送我出村。

本以为她会同意,谁知道她面露难色说暂时不行,村里出大事儿了,孤坟被毁,出村的路口被封死了,所有人都不准擅自外出。

我的心不断往下沉,完了,这回是插翅也难逃了。

早知道会这样,就该听那顾尚霆的话,跟着他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随即我想到有村民看见我了,二叔肯定会挨家挨户搜查,要是被抓到的话肯定生不如死。

越想越害怕,身子控制不住颤抖起来,老婆婆一把攥住我的手。

冰冷,刺骨,冷得我惊呼出声,她却没有放开我的意思,翻转我的手心慢慢摩挲起来。

“别怕,你要真想离开这儿,我帮你想办法。

我知道后山有一个洞,能通往村口的公路,几乎没有人知道。”

我激动得差点没哭起来,一个劲儿点头道谢,说现在,现在就走好不好。

忽然手心传来一阵刺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起初我以为她在掐我的手心,低头看去我的脸色一下变了。

手心中间,有几个凸出的小字,顾尚霆!

这,这啥鬼玩意儿,他用手指写的字,咋会深入到了我的掌纹里,还凸显出来了呢?

老婆婆的脸色很快恢复如常,轻轻合上了我的手心,说今晚不行,是她儿子的忌日,明晚一定送我出去。

我自然不好再强求了,接着老婆婆把我带到了另一间屋,叫我不要想太多,好好睡一觉。

我点头道谢,她刚要转身忽然顿住了,眼睛在黑暗里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千万别出来,别偷看,好奇心会害死你的。”

我连忙说好。

很多古老的村子都沿袭了莫名其妙的习俗,何况今晚是她儿子的忌日,她应该会祭祀一番吧。

待她走后,我才发现这屋子居然没有灯,也没有蜡烛,看来注定要与黑暗为伍了。

掏出手机打开电筒光,围着照了一圈,尼玛,除了一把椅子,啥都没有,我睡哪儿呢?!

这屋子很大,空荡荡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我皱皱眉头幸好明天就能离开了,将就一晚吧。

坐在椅子上我摩挲着手心,越想越窝火,特么那鬼东西搞啥玩意儿,居然把名字刻在我手心上!

我使劲抠着,抓挠着,很快手心又红又肿,疼痛不堪,那几个字还是纹丝不动。

我骂骂咧咧了几句,睡意袭来,眼皮子不住往下掉。

迷迷糊糊之际,耳边传来幽幽的叹息声,一声接着一声。

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凄楚,睡意顿时跑得无影无踪,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这,这屋里还有别人吗?谁啊?

睁大眼睛环顾四周,月光从窗户里照耀进来,墙上有斑驳的影子晃动着。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盯着那些杂乱无章的影子,就像着了魔移不开眼神。

很快一只手,突兀出现了,粗大的指关节看样子应该是男人的手吧。

脑子里空白一片,直勾勾看着那只手影做出不同的动作,此情此景诡异之至。

我渐渐站了起来,离开椅子走向那面墙,手一点点触及那只手,不,准确说应该是那只手的影子。

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渴望,说不清道不明莫名的渴望。

猛地一声尖利的哨声响起,我就像从梦魇里惊醒回过神来,那只手此时正循环比划着一个手势!

死!死!死!

一连比划了三下,三个死!!!


瞬间感觉如坠冰窟,寒意窜遍全身,这手势有人在我面前比划过,也是一连三遍。

那是在姑姑,姑父的丧事上,那个千里迢迢赶来的女人,姑父的孪生姐姐商满言,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骂我是灾星,克死了父母,克死了她的弟弟,说我这祸害不除,还会克死全村的人。

她的眼神如同利刃般犀利,逼得我落荒而逃,她追了上来挡住我的去路,一连比划了三个死字。

诅咒我不得好死,死后不得善终,下十八层地狱!

她的眼神,她的手势在脑海里不断盘旋,放大,逼得我喘不过气来,逼得我尖叫出声。

下一秒那只手影消失了,似乎被我的尖叫声吓跑了,我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这儿,这儿太诡异了,我不敢再待下去了。

可是,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落在二叔手里也难逃一死,回去找顾尚霆更不可能,我早就忘了来时路了。

我战战兢兢退回到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全身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了。

忽然窗户外白烟缭绕,有一种不知置身何方,今夕何年的恍惚感,我一步步走向窗户,伸手握住了窗棂。

月亮很大,投在地上一片莹白,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人背对着我,静静置身于月光中。

说也奇怪这会儿倒忘了害怕,只剩下满满的好奇,很快那人转身过来,那是一张皱纹密布的脸!

是,是老婆婆!

这夜半三更,她穿得古里古怪,搞什么鬼啊?

难道,是在祭祀她的儿子吗?

我忍不住喊叫了一声,她似乎看见了我,朝我笑了笑,露出黑黑的牙床。

接着她走向了我,手一下伸进窗户戳到我眼前,“你看,这是什么?”

死!

她竟然熟练地比划着那个代表死的手势,一遍又一遍,我猛地看到了她粗大的指关节。

原来,那只手影的主人是她,她为什么要比划死呢?

“你,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她的笑意在唇边放大,但却冰冷至极,不达眼底,很快垂下手直勾勾看着我。

我也死死盯着她,她慢慢收敛笑意,双手合十伸到头顶,露出非常虔诚的神情。

我越看越奇怪,觉得很有仪式感,她好像在进行祭祀吧,愣神之间阵阵狂风袭来。

眼睛里似乎掉入了灰尘,极不舒服,低头揉弄的时候,身后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哆哆嗦嗦回头一看,地上出现了一小块水洼,我的视线顺此延伸着,想找出源头。

耳边传来老婆婆的笑声,接着是叹息声,嘀咕声,好像在呼唤着一个名字。

我连忙抬头看向她,她的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手臂张开,做着拥抱的举动。

姑姑,经常这样看着我笑,那是一种母爱的光辉。

看来老婆婆是在呼唤儿子,以此寄托哀思吧,想到这我转身走向椅子,这时候她肯定不愿意外人打扰吧。

随即我发现椅子旁边也有水渍,形成了一条笔直的线,顺此看去那水渍延伸到了墙边。

愣了愣我跑到了墙边,这儿是源头,水渍是从墙壁根处侵染出来的,外面又没下雨应该不可能漏雨啊。

蹲下身借着月色细细查看着,瞳孔不断放大着,脚印,看似杂乱的水渍其实是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而且,是男人的脚印!

一个男人,从墙壁处走到了窗户前,循着她的殷切呼唤?!

她,她的儿子在这间屋里?我和一个死人共处一室?

害怕交织着愤怒,我一拳砸向墙壁,老旧的墙皮簇簇往下掉,有些砸到了我的头顶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我掏出手机往高处照去,发现头顶上方有一个木框状的玩意儿。

踮起脚尖取下来细看,原来是一个相框,黑色的,顶上有一朵黑色的绢花。

特么,这是遗像啊,正准备丢掉,眼神不经意瞟到相框里,空荡荡一片!

!!!

怎么,怎么会这样?人呢?

这会儿顾不上害怕了,眼睛凑到了相框上细细打量,相纸中间部分被挖了一个洞……

一个念头油然而生,望向地上的水渍,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遗像上的人走出来了,一步步,循着呼唤声往前走,在地上留下湿漉漉的脚印!

我拼命压抑住内心涌起的巨大恐惧,三步并作两步冲向窗口,老婆婆还维持着展开双臂的动作。

她的面前,依稀有一个透明的身影,正慢慢地向她靠近。

“儿啊,你终于能现身了,娘盼这一天盼了多少年啊。”

老婆婆哽咽着,接着掀开斗篷,包裹住那透明的身影,我死死盯着这一幕眼眶竟然有了潮热的感觉。

随即,喉咙处传来窒息的感觉,仿佛有一只手死死扼住了我的脖子。

越来越难受,我几乎快喘不过气了,手胡乱在脖子上抓着,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就在我快支撑不住的时候,一只手从窗外伸到了我面前,我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握住了那只手。


就像,溺水之人抱住了浮木,心莫名安稳下来了。

“蠢女人!真是笨死了!”

低沉的嗓音响起,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一声巨响,玻璃碎了,我整个人儿被拖到了窗外。

很快窒息的感觉消失殆尽,我仰头看向对方,顾尚霆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举动,抱着我飞快蹲在了墙角边。

我回过神来,语无伦次地低喃着,“她儿子死了,今儿是忌日,她把他呼唤出来了,从遗像里走下来了……”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后背缓缓升起,我说不下去了,身子颤抖得厉害。

顾尚霆连忙把我拥在怀里,说没事了,他儿子是幽灵,被她封印在遗像里,等待有缘人出现。

“幽灵?我,我就是有缘人吗?”

怪不得那老婆婆非要我住那屋,连张床都没有的屋子,原来是为了让我唤醒她的儿子啊?

“水中幽灵!他是溺水而亡的,魂魄回来了,但身体却没有找到,她用泥巴重塑了肉身,然后藏在遗像里。”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害怕,你带我走好不好?”

我仰着头哀求着他,他的眼眸亮如辰星,正定定看着我,接着他的唇凑了上来。

轻舔唇角,缓缓勾勒着唇线,我推搡着他的胸膛,“不要,别这样。”

这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那事儿,这死鬼!

他的唇深入口中,长驱直入,霸道地和我的小舌搅拌,渐渐地小腹处升起火热的感觉,我隐忍不住**出声。

好半晌他放开了我,眼神灼热地看着我,“现在不怕了吧,听我说正事儿。”

我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知道她的目的吗,想让儿子复活,这得利用你……”

我抬起头打断了他的话,说不要,我不要被利用,我要回家,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报答我吗?

顾尚霆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冷冷的,“哈哈,居然会以此要挟我了,真厉害。

放心,我会送你回家的,但在此之前你得稳住她。”

我瞪着他气呼呼地说为什么?你怕她吗,你要讨好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春婆,村里最厉害的花婆,十年前就是她封印孤坟囚禁了我。

随即她遭到了报应,报应落在她儿子身上,她儿子莫名其妙半夜溺亡在河里。

当时出动了全村村民寻找,可还是没有找到尸首,她伤心过度一夜之间白头。

从此闭门谢客,再不问世事,一心一意守护着儿子,期待有朝一日能再续母子情缘。”

我怔住了,眼神瞟向前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春婆和她儿子已经不见了。

“咦,人呢?”

“回去了,他们之间隔着整个阴阳呢,时间一到必须分离。”

“我明白了,你害怕她把你重新封印,所以要我讨好她,让她放你一马。”

越说越气愤,我腾地站了起来,居然想牺牲我换取他的生路,特么这就是他所谓的报答?!

“哈哈,你想太多了,如今她一门心思想着儿子,哪还会管我呢。

我需要从她身上得到一件东西,否则我无法出村,无法在外面立足。

你假意屈服她,等我完事后,我就带你走。”

我白了他一眼,特么,我要信你,我就是猪头。

“你说她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他的魂魄寄存在遗像里,暗无天日,封耳封鼻,唯有至阴之女的气息能唤醒。

现在他已经接受了母爱的洗礼,接下来就是爱情滋润了,他会娶你,阴阳婚配后他就能有真正的身体了。”

我吓得一个激灵,娶我?我还要嫁给一个死人,不,应该说是幽灵,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听我说,快回到那屋子,和他培养感情,让他对你的依恋大过对母亲的。”

我气得差点发狂,连声说不要,我不要陪那鬼东西。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娶你的,你最多对着遗像说说话,他对你产生不了实质性的伤害。

只要不被春婆看出破绽,我尽快取回东西,到时我们就能离开这儿了。”

“可是,可是,我……”

我支吾着还没说出个所以然,他抱紧我狠狠撕咬着唇瓣,凶猛得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很快他推开我,头也不回消失在无边无际黑暗里。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屋子的,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了春婆那张脸。

吓得我一个激灵,不住往后退。

“呵呵,昨晚没睡着吗,看见什么了?”

“没,睡着了,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压住心里深深的恐惧,低头不敢看她的脸,眼神落在地上时,瞳孔猛地放大了!

地上的水印淡了很多,但却显现出一个个字,从窗边蔓延到墙边。

死!

一地的死字!


眼神瞟向墙壁上,那遗像正四平八稳挂着,一个害羞的少年微笑注视着我。

他,他又回去了,踩着一路的死字回到了遗像上?!

“唉,我昨天祭奠儿子,悲悲切切哭了一宿,没有吵到你就好。”

我连忙摇头说没事儿,你,你也要节哀顺变。

她点点头别有深意地盯着我看了很久,看得我后背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心跳越来越快。

我感觉,她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她看出某种端倪了,只是她隐忍着不说。

终于,她收回目光往门的方向走去,我刚要松口气,她猛地回头看着遗像,眼神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

接着,她唇角微微上扬,弧度越来越大,然后轻轻把门合上了。

我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落在遗像上,就像被胶水粘住一般,再也挪不开目光了。

他,他的笑容变了,之前不是微微笑吗,这会儿嘴角上扬的弧度大了很多,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

我啊地惊叫起来,跌跌撞撞往门的方向跑去,我要逃出去,不要和幽灵共处一室。

他的,笑容和春婆一模一样,就在他们彼此对视之际,春婆改变了遗像上儿子的笑容!

门从外面被锁死了,我捣鼓了半天打不开,扯开嗓子吼了几声,没有半点回应。

完了,我被困住了,我逃不出去了!

身后传来了细微的声音,接着越来越清晰,滴答,滴答,是水滴的声音。

我僵直着身子不敢动,更不敢回头,四周的空气寒意逼人,温度飞快下降着。

心跳越来越快,几乎快跳出嗓子眼了,他,他出来了,他走过来了,一步步接近我……

“娘,你在哪儿呢?”

“娘,别丢下我啊,我会乖会听话的。”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

身后响起稚嫩的童声,好像在自言自语,翻来覆去说这几句话。

什么鬼,遗像上的明明是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可这声音听上去咋像十来岁的孩童呢。

正胡思乱想着,眼前伸过来一只小手,白白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想握住。

“你,你是我娘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只手紧紧攥住了我的手,冰冷,刺骨。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你是谁?”

我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小孩,估摸着年龄不会超过十岁。

像是想到了什么,我飞快回头望向遗像,那上面的少年微微笑静静看着我。

!!!

他,他没有从遗像上走出来呢,那,眼前这小孩又是谁呢?

两个,两个鬼东西吗?

“你是我娘吗,我想你啊,我要你爱我。”

那小孩一边说着一边往我怀里扑,并搂住我的脖子。

冷,刺骨的冷,我哆嗦着使劲扯开他的手。

“我,我不是你娘啊,你认错人了。”

那小孩就像生在我身上了,怎么也扯不开,最过分的是他还亲我的脸。

越来越疯狂,有一种形容不出的狂热。

心里大骇,我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把那鬼玩意儿甩到了地上。


他发出桀桀怪笑声,匍匐着往窗户的方向爬,看样子是想从那里爬出去。

我呆呆看着,脑海里一片空白。

直到身后传来咚咚撞击声,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回头望去。

遗像剧烈抖动着,遗像上的少年满脸狰狞,眼睛瞪得大大的,额头上渗出一片汗珠。

他,他在使劲,他想跳出遗像走下来吗?

与此同时,那小孩猛地回头看向遗像,嘴角扬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接着他加快了动作,似乎想快点爬出窗外,只是在我看来还是慢如蜗牛。

撞击声越来越大,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墙边。

那少年嘴唇快速蠕动着,只是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很快我读懂了他的意思。

帮我,帮我。

怎么帮?我试着踮着脚尖取下了遗像,特么重,比第一次拿在手里时重了很多。

忽然,遗像里伸出了两只手,突兀伸到我眼皮子底下,说不出的诡异。

心跳似乎漏了半拍,手一松遗像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与此同时那两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一个黑影子缓缓落到了地上。

“谢谢你,救我出来。”

“那小孩是谁?”

“鬼童!”

那黑影子飘向窗户,一把扯下了已经攀附到窗棂的小孩,对方缓缓落地发出悲鸣声。

“好险,鬼童出村,生灵涂炭!”

我愣了愣说什么鬼童?你娘养的吗?

“是的,我死了十年,就养了它十年,和我一起封印在遗像里。

如今算来差不多十岁了吧,只是没想到力量日渐强大,连我都差点被反噬了。”

“为什么要养这玩意儿啊?为了你吗?”

对方点点头说当然啊,我没有身体,这鬼童能长出实体,所以让他做我的载体。

“刚才他抱你,亲你,就是为了沾染你的气息,让他能有力气爬出窗户。

其实这间屋子是一个结界,以窗户为边界,一旦出去他就算是获得了重生。”

他的话音刚落,小孩发出一阵怪笑声,“瞎说!你是我的载体,我娘为了让我复活,才把你封印在遗像里。”

我愣了愣看向那小孩,此时蜷缩在墙角,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谁是你娘?”

“你娘,就是我娘,其实你是我哥哥,比我早生五年,比我晚死五年。”

……

我瞬间凌乱了,感觉扳着脚指头都算不清楚,什么早生晚死五年。

黑影子微微颤抖着,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好半晌颤巍巍说道。

“你死时五岁,那时我十岁,五年后我十五岁时溺水而亡,是这样吗?”

小孩点点头说对,一点没错。

“可是,我才不是你哥哥,我娘只有我一个儿子!”

黑影子显然暴怒起来,顿时我感觉周遭的空气下降了好几度,冷得快凝固了。

“你错了,我是娘最心爱的宝贝儿子,她偷偷爱我不让任何人知道。”

“你!你胡说!”

猛地门被推开了,春婆一脸平静地走了进来,两个声音不约而同响起。

“娘!”

“娘!”


春婆嘴角漾起笑容,越过了黑影子,一把抱起了那小孩。

“儿啊,至阴之女来了,你的机会来了。

依附她,让她爱你,你方可出村重新生活,再也别回这鬼地方了。”

春婆刚说完,黑影子发出咆哮声,“娘,你是不是眼瞎了?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啊,这鬼东西算什么。”

春婆望向他,微微叹了口气,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对不起,娘能力有限,只能复活一个,这机会就让给你弟弟吧。

他死时才五岁啊,还没来得及好好看这世界,你好歹也活了十五年,该知足了。”

“他,他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你和我爹明明就只有我一个啊,娘你是不是弄错了,你肯定弄错了。”

我怔怔看着,感觉从黑影子身上散发出一股巨大的悲痛力,隐隐让人呼吸困难起来。

“他是爱情的结晶,可你不是,每次我看见他都从心里感到欢喜,看见你只有厌恶。

我忘不了当年怎么被你爹欺辱,然后含恨生下了你。”

“哈哈,所以说我才是载体,我替他人做嫁衣,你想救活的自始至终都是他!

可是娘,你为什么要把我蒙在鼓里呢?就是死,就是败,也要让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啊。”

春婆笑而不语,眼神却直直投向我,一字一顿地说。

“为了,麻痹敌人啊。”

我心里不住往下沉,完了,顾尚霆一直以为要救活的是遗像里的少年,抓住我是为了配冥婚。

没想到真相却出乎意料,连当事人都被蒙骗了,这春婆心机深得让人胆寒啊。

她定定看着我,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只是那笑容冰冷且不达眼底,眼神里一片阴寒。

我刚要避开她的眼神,她的手忽然动了,猛地把那小孩甩到了我怀里。

“叫娘,从今后她就是你的娘,天涯海角誓死追随。”

那小孩应了一声,就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我,我吓得浑身发抖,嘴里念叨着不行,这,这可使不得啊。

别说我还没做母亲呢,即使做了,也断不可能捡回这么个鬼儿子养啊。

“带他出村,照顾他直至八年后他成年,方可与你两不相干。”

八年?特么,八年抗战都胜利了,我大好青春要在这鬼玩意儿身上浪费八年?

我要肯答应,脑子就是被驴踢了,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回身一看,心里顿时欢喜起来,是顾尚霆,那货正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

春婆裂开嘴笑了,表情说不出的得意,“哈哈,没想到吧,你以为我抓这女娃是为了配冥婚。

所以呢你疯狂疼她,想在她身上留下你的印记,借此削弱冥婚的依附力。

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鬼童认母,她会做我儿子的载体,供他长大。”

春婆说完哇啦吐出一口鲜血,顺着下巴汩汩往下滴,说不出的骇然。

我吓得哆嗦着,大声叫着顾尚霆的名字,叫他快点帮我把这鬼玩意从身上扯下来啊。

谁知那家伙就没一丝反应,只是死死盯着春婆,眼神里似乎要喷出火。

《阴缘难续》资讯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