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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秋水映星河

沈秋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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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文   主角: 沈秋水骆姨   更新: 2022-04-16 06:0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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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水骆姨《一枕秋水映星河》讲的是女主版:沈秋水被恋人背叛,被家人抛弃,被迫入狱五年出狱后,神秘大佬砸来一纸婚约?沈秋水:Excuse me?我只想走正正经经的苏爽复仇路线,并不想走粉红色恋爱甜蜜路线谢谢!男主版:一开始,晏星河对自己这份莫名其妙的婚约是拒绝的:我晏星河,就算穷死!饿死!被剥夺继承权!也...

第1章

精彩节选


秋风萧瑟,海城女子监狱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了出来,哪怕是身上宽松肥大的劣质衣衫,也遮不住女子窈窕的身姿和姣美的容貌。

沈秋水抬头看天,呼出一口气。

整整五年,她被所谓的恋人和亲人同时背叛,被用莫须有的罪名送进监狱整整五年,从十六岁到二十一岁,在痛苦和折磨中度过了女孩子一生最美好的五年。

现在,她终于重获新生,那么有些人,是时候该付出代价了。

她这么想着,轻轻笑了起来,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在这之前,她要按照骆姨的交代,去完成她交给自己的任务,同时也取回自己复仇的资本。

骆姨是个神秘而美丽的女人,年龄、身份成谜,但是却有着一身惊人的本事,经济、医术、武技甚至计算机,沈秋水简直不知道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要不是在监狱里偶然认识了这位并得到了她的庇护和教导,恐怕沈秋水今天都走不出监狱的大门。

两个小时之后,出租车在某外国银行门口停下。

沈秋水下车走了进去,走到正在大堂值班的女职员面前,轻扣桌面引起她的注意:"小姐,请问你们的高级客户经理在吗?我要取件东西。"

女职员抬头瞥了她了一眼,眸光在沈秋水那明显陈旧而不合身的衣物上扫过,眼中露出鄙夷之色:

"取东西?要是取百八十块钱的话,柜员机在那边,自己操作去,我们经理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见的。"

"哦?"沈秋水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抬手从口袋中掏出一件东西,淡声道,"那么这个东西,够资格了吗?"

女职员定睛一看,只见那女子手中的是一把精致小巧的钥匙,但是,那是他们银行最顶级保险柜的钥匙!

女职员吓了一跳,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当,当然可以,小姐请跟我来。"

沈秋水很快就在高级客户经理的全程陪伴下顺利的拿到了保险柜里的东西,一只半个巴掌大的精巧首饰盒子。

她将首饰盒收好,被银行经理和女职员卑躬屈膝地送出门来,一边走一边思量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在路过一道暗巷的时候,里面忽然伸出一只大手,猛地将她拖了进去!

沈秋水吓了一跳,但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腰间已经顶上来一件冰冷坚硬的物事,那是一把枪!

带着银白色半边面具的男子身材高大,将沈秋水牢牢抵在暗巷的墙上,一只手撑在她的耳侧,像极了壁咚的暧昧姿势,近的几乎呼吸交融,但是那纤薄的唇吐出的却是冰冷无情的话:

"我要1号保险柜里的东西,交出来!"

但是下一刻,她就感觉腰间的冷硬更加逼近了几分,几乎硌疼了她的皮肤,面具男子的声音越发冰寒渗人:

"你最好乖乖自己拿出来,否则,我也不介意杀了你之后搜出来!"

沈秋水美眸微眯,忽然蓦地一笑:"是吗?我不信!"

她猛地身形一扭挣开了他的束缚,接着一脚踹向面具男!

面具男猝不及防连忙闪避,但还是迟了一步,手中的枪被踹飞,落进了沈秋水手中。

她端枪指着他道:"你连保险栓都没拉开,显然没打算要我的命。看在你还有点良知的份上,我也饶你一命,滚!"

面具男有些讶异,接着轻轻笑了起来:"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说声感谢?"

话音未落,他猛地向沈秋水扑了过来,两个人拳脚相加打在一处。

面具男身手了得,不输经过训练的特种兵,沈秋水虽然经过骆姨的五年**,但比起他来还是差了一筹,一不小心就被制住按在了地上。

面具男半压在沈秋水身上,一双利如寒锋的眸子牢牢盯着身下的女人,"现在,把东西交出来,要不然我可就动真格的了。"

沈秋水挣扎不开,气的俏脸涨红,抿了抿唇,忽然冷笑道:"好啊,东西被我藏在内衣里,你要是下得去手,有本事就自己拿出来啊!"

她在赌,赌根据刚才的片刻交锋,推测眼前的男人不是那种下三滥的亡命之徒!

面具男果然僵住,然而不过一瞬,他便冷笑道:"怎么,你以为我不敢?"

说完他猛地低头,狠狠地吻上了沈秋水嫣红的唇。

"唔!"沈秋水猛地睁大了眼睛,清冽而霸道的男子气息充斥了全部感官。

她这下真的吓坏了,这,这混蛋,自己不会看走眼了吧?

面具男也有些震惊,柔嫩的唇瓣比他想象的滋味更加甜美,居然让他不自觉地沉溺了进去!

他猛地回神,松开了被蹂躏到嫣红的唇瓣,轻笑道:"这次信了吗?还要我自己拿吗?"

沈秋水紧紧抿着唇,急速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保住首饰盒,忽然"吱呀"一声,一辆黑色轿车在巷口停下,车门打开,焦急的声音传出来:

"快走,这边的动静让银行起了疑心,他们已经报警,现在带着保安追出来了!"

"啧!"面具男有些愤愤,转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沈秋水唇上吻了一下,"女人,东西保管好,我很快会找你取回来的!"

说完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冲进了车里,黑色的轿车瞬间关上车门疾驰而去。

沈秋水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摸着隐隐作痛的唇瓣若有所思。

看来她的复仇之路,并不平坦啊……

飞驰的轿车上,男子单手摘下面具,将凌乱的黑发拨向脑后,露出一张刀削斧凿般的英俊面容。

轿车的后座早已坐着的另一个英俊男子适时地递过来一杯红酒,调笑道:

"要是被那些媒体看到今天这一幕,他们非得集体爆炸不可。谁能想到堂堂世界顶级财阀的掌控者,晏星河晏总裁,千里迢迢赶到海城,居然就是为了带着面具,谋划潜进银行的金库打劫一个保险柜呢?"

他说着忍不住喷笑,"结果还失败了!"


"闭嘴!"晏星河瞪了自己的损友裴子辰一眼,接过红酒来一饮而尽,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愿意吗?那家银行的安保世界一流,我足足策划了近一年才好不容易找到漏洞能潜进去,没想到偏偏这么背运,居然就在今天碰到有人来把里面的东西取走了!"

裴子辰不由得放下酒杯,倾身过来好奇地问:"阿星,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还得亲自出手?难道是什么关系晏氏集团命脉的商业机密?"

晏星河重重向后靠坐在车座椅背上,郁闷道:"并不是什么商业机密,但是确实关系晏氏集团的命脉。据说,里面是我的婚约!"

"噗!"裴子辰的一口酒差点全部喷出来,又在晏星河利剑一般的威胁眼神下艰难地咽了回去,"咳咳,你?婚约?什么时候的事儿?"

"据说从我出生就有了,我父亲当初不知道为什么会给我定下这么一纸婚约,我只有接受的份,要么履行婚约,要么就会自动失去晏氏的继承权。"晏星河无奈地叹了口气。

裴子辰的八卦心理彻底上来了:"那女方是谁?要是对方长得漂亮,性格温柔,你也不亏啊!"

晏星河疲惫地闭上了眼,心累道:"这就是最扯淡的地方,这纸婚约的对象不确定,到时候谁拿着婚约找上门来,谁就是我未来的妻子,晏氏将来的总裁夫人!"

裴子辰不由得震惊了:"不会吧?万一对方又丑又老,甚至是个傻子白痴你也要跟对方结婚吗?或者更离谱,万一对方是个男人呢?"

"哪怕对方是个男人,我也得照娶不误。"晏星河抬手揉捏着隐隐作痛的眉心,"除非我放弃晏氏集团的继承权。而且继承人可以换,但是这纸婚约却必须要履行,也就是说,谁跟这张婚约的持有者结婚,谁就能继承晏氏!"

"哇!"裴子辰感慨,不知是兴奋激动还是幸灾乐祸。

晏星河睁开眼,斜睨了好友一眼:"怎么,你想试试嫁给我?"

"咳,还是不了,虽然阿星你美颜盛世,但是我还是更喜欢大胸长腿的妹纸!"裴子辰摸了摸鼻子,"不过,晏伯父是被人下降头了吗?为什么会答应这种婚约?"

这事儿简直匪夷所思。

晏星河道:"我也十分不解,但是其中内情父亲一直不肯告诉我。我自从知道这婚约的存在就一直想解决掉它,直到去年才从父亲那里套出来这东西存在那家银行的1号保险柜里。而且婚约特殊,不能交给别人去取,所以只有我亲自动手,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筹划良久还是功亏一篑!"

裴子辰猛地一拍扶手,兴奋道:"这么说,那份婚约已经被你未婚妻取走了?那你刚才岂不是见过人家?快说说,对方长什么样?"说着又懊恼,"唉,早知道我也下车多看两眼了!"

"取东西的人未必就是婚约的履行者。"晏星河给了好友一个白眼,接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才那张姣美的脸蛋,那凌厉的身手,还有那双柔嫩甜美的唇……

会是她吗?

沈秋水并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此刻她已经回到了沈家。

沈家比五年前可是豪阔多了,别墅换了个更大的,父亲沈建业被身上那身价格不菲的高定西装衬托的精神奕奕,甚至年轻了几分,他的妻子魏雅茹更是保养地极好,衣饰妆容无不精致,身上的首饰略一打眼就超过了千万。

可笑,这一切都是用她的五年青春换来的,但她却成了唯一没有受益的那个人。

沈秋水垂眸,掩下心中的冷意,淡声招呼道:"父亲,魏姨。"

沈建业手中的雪茄差点掉到地上,惊愕地问:"沈秋水?你怎么回来了?你,你不是……"

魏雅茹更是夸张,掩嘴惊呼起来:"天哪,你不会是越狱了吧?不行不行,老公,你快打电话报警,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可不能连累到咱们家!"

沈秋水微微勾起唇角,掩饰不住嘲讽:"父亲,魏姨,你们难道忘了?今天是我刑满释放的日子,我自然就回来了。"

"啊,啊,原来是刑满了啊……"魏雅茹一下子尴尬起来。

沈建业也是一张脸憋得通红,居然连亲生女儿出狱的日子都忘了,这说出去还不被别人戳脊梁骨骂死?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猛地拍桌子吼道:"回来就回来,难道还要家里敲锣打鼓去监狱门口迎接你吗?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沈秋水的唇角翘了翘,看着他们意味深长地道:"啊,对,过失杀人啊,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沈建业和魏雅茹悚然一惊,彼此对视一眼,脊背都有些发凉。

他们怎么忘了,当年过失杀人的可不是沈秋水,她是替……顶了罪!

沈秋水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惊惶,轻轻笑了一声,道:"父亲,魏姨,你们放心,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没打算揪着不放。"

沈建业和魏雅茹显而易见长长松了一口气。

沈秋水看的好笑,她确实没打算跟他们撕逼扯皮,她只是打算百倍千倍讨回来而已。

魏雅茹连忙笑道:"好好,秋水果然长大了,懂事了!"

她说着连忙喊佣人给沈秋水安排房间安顿下来。

说是专门给沈秋水留着的房间,但沈秋水一眼就看出来,那其实不过是一间客房。

但是她并不在乎,反正她本来就没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她奇怪的是,魏雅茹为什么也跟着进来,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秋水挑眉:"魏姨,你还有话跟我说?"

没话就赶紧消失,她还等着看骆姨交给她的东西呢!

魏雅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秋水,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一下,陈子枫陈少,现在跟你妹妹清妍订婚了。"


沈家是所谓的新贵,但是在上流社会的眼里却只能算是暴发户,按理说是攀不上陈家这样的豪门的。

但是沈秋水长得好看,而且是不一般的好看,所以陈氏集团的太子爷陈子枫一眼就相中了她。

沈秋水当时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哪里抵挡得住俊美风流的陈子枫的攻势,再加上沈建业不遗余力的支持,于是两个人谈起了甜甜蜜蜜的恋爱。

直到某一天,陈子枫硬拉着沈秋水去泡夜店,然后醉酒闹事,失手杀了人。

陈家当然不肯让自己家的独苗去坐牢,于是就找上了沈家,说沈秋水才16岁,还是未成年人,由她顶罪量刑会轻很多,作为回报,陈家会倾力扶持沈家,带沈家从暴发户走进真正的上流社会圈子。

然后沈秋水就莫名其妙变成了杀人犯,被送进了监狱。

沈秋水现在想起这个人,心中只有鄙夷和唾弃。

自己当年的眼是有多瞎,才会把这么一个懦弱又无耻的玩意儿当成深情的白马王子?

她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魏雅茹道:

"魏姨,你放心吧,我当年跟陈少只不过是谈了场恋爱,又没有结婚,他要跟谁订婚是他的自由,哪怕是清妍跟他在一起也是一样,我没有意见。"

反正早晚都是要收拾的,凑到一堆正好让她省时省力了。

沈建业见魏雅茹从沈秋水房里出来,连忙问道:"怎么样,秋水没闹吧?"

魏雅茹摇摇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她敢!我觉得她现在恐怕是学乖了,知道自己想要过得好,就得好好巴着咱们家,现在她讨好还来不及,哪里有胆子闹起来!"

沈建业也长长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耳聪目明的沈秋水:"呵呵。"

她懒得搭理两人的小算计,而是坐在床上,郑重的打开了那个从银行保险柜里取出来的首饰盒子。

出狱的时候,骆姨交代过沈秋水,这是一件信物,能够调用骆姨留下的所有人脉和资源,沈秋水继承了骆姨的衣钵,可以算作是她的徒弟,所以可以用这些东西来对付陈家和沈家,达到复仇的目的,但是只有一个条件。

沈秋水记得当时骆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诡异:"你用这件信物动用了我的东西,就要一并承担起这东西背后的责任。"

这是说要用这个组织帮自己办事,就要承担起运营组织的义务?

沈秋水觉得也许会是个麻烦,万一这是个非法组织呢?

但她一穷二白,要想最快的完成复仇,这是最好的机会,所以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大不了报仇之后把非法组织整合改造,带领小弟们走上合法经营的光明大道嘛!

现在沈秋水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枚玉佩。

上好的羊脂玉,玉石红白相生,雕刻着繁复而华丽的富贵图,一团脂膏般细腻的雪白中染着一抹血一般的绯红,那一抹绯红恰好化作一朵硕大的红色牡丹,在周围白色枝叶的映衬下格外艳丽。

沈秋水叹了口气,果然是骆姨的东西无疑了,这简直就像骆姨本人,神秘又妖娆。

她将玉佩放在一边,继续去看别的东西。

然而盒子里空空如也,没了。

没了?

沈秋水瞪大了眼睛,不是,骆姨,你交托信物就这么任性的吗?

就给了这么一块玉,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有,她要去哪里找到留下的人手和资源啊?

沈秋水忍着崩起青筋的额角,再次拿起玉佩仔细研究,甚至连首饰盒本身也没放过,最后终于在首饰盒底部发现了三个小字:百雨金。

百雨金?

这不是牡丹的别称吗?难道除了代指牡丹,还有其他含义?

抱着这个想法,沈秋水用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排除度娘的科普和跟牡丹有关的种种新闻,她找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答案。

百雨金,一家不为普通人所知,但是在上流社会却很有名气的拍卖公司,专门针对高端市场,参与者采取邀请制,一般人连门槛都摸不到,再加上背景雄厚,信誉极佳,保密性强,很受各界社会名流的关注。

最近的一场拍卖会就在两天之后,沈秋水觉得自己有必要混进去瞧瞧,毕竟这是唯一的线索。

但是想要参加百雨金的拍卖会,要么要有请帖,要么就是能提供拍卖品。

请帖她是想都不用想了,沈家是不会为她费这个心神的。

但是她现在又身无分文,也没有什么珍贵东西能拿去拍卖啊……她从小到大拥有过的最珍贵的东西,就是一对祖母绿宝石,还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据说还是从欧洲某个皇室手中流出来的,按理说应该够得上百雨金拍卖会的门槛。

但是……这一对祖母绿宝石在她十六岁那年被做成一对袖口送给陈子枫了。

沈秋水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现在陈子枫都另结新欢了,她是不是应该去找他把这份定情信物要回来?

正在这时,她的房间门忽然被人大力敲响,女子的娇蛮的声音在外面大声叫道:"沈秋水!沈秋水!你是不是在里面,快点给我开门!"

还有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似乎隐隐透着不悦:"清妍,你淑女一点,瞧瞧你这样子,哪有半分未来陈家主母的气度?"

这两个声音,不是沈清妍和陈子枫又是谁?

沈秋水不由得笑了起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她刚想到他们呢,正主居然就迫不及待送上门来了


她施施然下床,一把拉开了门,将门外还要举手砸门的沈清妍闪了个趔趄。

沈清妍连忙一把抓住身边的陈子枫,这才避免了被摔倒的命运。

两个人一起被沈秋水不施粉黛依旧清艳出众的容貌闪了一下,陈子枫的身体不由得一顿。

沈清妍眸子猛缩,心中涌起无限的嫉恨,又是这样,只要有沈秋水在的地方,自己就会永远被压一头!

她在沈秋水的身上扫视了一圈,见她衣着简朴粗陋,神色这才放松了一些,长得好看又怎么样,沈秋水现在是蹲过监牢的罪犯,陈家绝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个儿媳妇,陈子枫注定是自己的!

想到这里,沈清妍不由得得意起来,反手挽住陈子枫的胳膊,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

"哟,姐姐从监狱里回来啦?从那种地方回来,怎么也不换身衣裳,还是这身打扮,丢了我们沈家的脸面不说,万一把晦气也带回来传染给别人可怎么办呀?"

果然,话音一落,陈子枫眼中的痴迷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几乎显而易见的厌恶。

沈秋水并没有搭理沈清妍,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陈子枫身上,准确点说,是陈子枫衬衫袖口处的那抹绿色上。

额,这不就是自己送给陈子枫的祖母绿袖扣吗?这个渣男居然还敢带在身上?

自己是直接一个手刀劈过去抢回来呢,还是一个窝心脚踹过去抢回来呢,还是……

被这样一个大美女专情的注视,是个男人就受不了。

陈子枫诧异之余,心中不由得也有些飘飘然。

难道沈秋水还对自己余情未了?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五年前他们那么甜蜜……沈秋水坐过牢,自己是不可能娶她的,但要是自己用点小伎俩,说不定可以姐妹共收囊中?

看着沈秋水姣美的容貌,陈子枫不由得感觉自己浑身燥热起来。

沈清妍见沈秋水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陈子枫,心中不由得警铃大作,一把将陈子枫搂紧,厉声道:

"你看什么看?子枫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他不会再跟你在一起的,你休想插足我们之间!"

陈子枫连忙装出一副温柔的模样阻拦道:"清妍,你怎么说话呢,秋水可是你的亲姐姐,而且我以前跟她也不是因为什么矛盾分手,只是造化弄人,唉……"

活脱脱一副温柔深情的模样,看的沈秋水几欲作呕。

沈清妍暴跳如雷,想也不想地扬起手就往沈秋水的脸上挥去:"贱人,刚回来就勾引子枫,没有男人你是不是一天都活不下去?"

沈秋水眸光一凛,一抬手就拦住了沈清妍的巴掌,稍一用力就把她甩了个踉跄,冷笑道:

"我说,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脑补是病,得治!沈清妍,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专门喜欢抢姐妹的男人,我发誓,我现在对陈子枫半点兴趣都没有!"

"胡说!你要是没打什么歪心思,盯着子枫看什么?"沈清妍就像一只被惹怒了母鸡,尖利地叫道。

沈秋水冷笑:"那是因为我想跟他断的干干净净!"她说着转头看向陈子枫,"陈大少,既然咱们已经分手,那么你手上这对祖母绿袖扣是不是应该还给我了?这两枚宝石毕竟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你带在身上不合适吧?"

沈清妍和陈子枫都愣住了。

陈子枫低头看看,这才想起来自己这双袖扣还真是沈秋水送的,但是宝石成色极好,设计又大气优雅,他很是喜欢,所以一直就带着了。

这么说,沈秋水刚才是在看袖扣,而不是对自己余情未了?

他的脸顿时一阵滚烫,刚才的燥热全数化成了恼怒,猛地将手上的袖扣扯下来,想也不想地摔向沈秋水:

"谁稀罕一对袖扣,还给你就是!从今天起,本少爷跟你彻底分手,半点瓜葛都没有!"

他说完扭头就走,感觉再多留一刻就要爆炸了。

沈清妍愣愣看看接住袖扣似笑非笑的沈秋水,再看看头也不回的陈子枫,忽然尖叫一声追了上去:

"陈子枫,你给我说把话清楚,你为什么一直随身戴着沈秋水送给你的东西?!"

她跟着陈子枫追出了沈家的别墅大门,还在不依不饶地叫嚷:"陈子枫,你说啊,你是不是还对沈秋水余情未了?你要是还喜欢她的话,干脆去找她复合好了,跟我在一起做什么?"

沈清妍的话像是一根刺,正好扎进陈子枫的心里,他恼羞成怒,回身猛地一个巴掌挥在了沈清妍的脸上:

"闭嘴!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难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沈清妍挨了一巴掌,这才想起来,陈子枫不但是她的未婚夫,还是陈氏集团的太子爷。

要是陈子枫愿意,随时会将她弃如敝履!

她僵立片刻,连脸上的疼痛都顾不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娇媚的神色,伸展手臂搂上了陈子枫的脖子,故意用胸前的高耸在男人身上若有若无的磨蹭,在他耳边吹气如兰道:

"我当然知道啊,你跟我在一起,还不是因为喜欢我的身体么?嗯?"

陈子枫原本就情绪激动,被她这样磨蹭地顿时起了火气,捏住她的下巴哼笑道:

"呵,你倒是有眼色。"

说着在她胸前拧了一把,半搂半拖着她就往不远处的豪车走去。

沈秋水站在别墅三楼将这一幕从头到尾尽收眼底,不由得摇头感慨:"啧啧,贵圈还是这么乱啊!"

她懒得再看那豪车里辣眼的车震戏码,转身去忙自己的正事。

她联系上了百雨金拍卖会,将祖母绿袖扣各个角度的照片发了过去,要求参加两天之后的拍卖会。

这对祖母绿宝石据说是从欧洲皇室流出来的,所以有拍卖和交易痕迹,作假的可能性很小,价值也不差,所以百雨金那边很快就同意了沈秋水的申请,她可以两天之后直接带着祖母绿袖扣前去拍卖公司,经过专家的鉴定后直接参加拍卖会。

海城某处高级别墅区,高级特助敲门进入某栋别墅,恭恭敬敬将手中的文件夹送到了晏星河面前:

"总裁,您要找的人找到了,这是对方的全部资料。"

晏星河抽出资料一看,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沈秋水,沈家大小姐,因为未成年时过失杀人,背叛入狱五年,刚刚刑满释放?"

文件夹里还有一张照片,果然是取走东西的那个女孩。

裴子辰正好磨蹭在晏星河的办公室不肯走,闻言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一个箭步窜过来,抢过晏星河手中的照片看了两眼,不由得怪叫起来:

"阿星,你小子运气不错啊!"

晏星河没有搭理他,又看过其他资料,最后落在对方的行程上,手指在最后一栏轻敲了几下,抬头对特助吩咐:

"百雨金拍卖公司送来的两天之后拍卖会的请帖还在吧?把我的时间安排一下,我要去参加。"


国色啊,鼎鼎大名的国色集团啊!

虽然比不上晏氏集团那种庞然大物,但是近年风头正盛,甚至全国都排的上号的公司啊!

她原本以为骆姨只是送了她一条小船,可以在复仇路上载她一程,没想到到手一看居然是一艘航空母舰!

秦川笑着看向沈秋水,亲手给她斟了一杯茶:

"这些年,主人也会时不时传些消息回来,前些日子她告诉我们,她的继承人会带着代表组织最高权利的信物出现,所以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各处产业巡视,今天恰好在这里遇到了少主,果然是缘分。"

沈秋水顿了一下,问道:"秦叔,您就凭一块玉佩就认定我是你们的少主,不怕我是骗子吗?难道你们不怕我是有心对国色集团不利的不轨之徒?"

秦叔笑了:"少主多虑了,我刚才跟您过了那两招,足以证明您是主人亲自手把手**出来的徒弟。再说,"他说到这里,因为沧桑而有些浑浊的眼眸忽然锐利起来,"就算证明了身份,国色集团也不会立刻交到您的手中。您想要真正掌控国色集团,必须经过考验,证明您是真正值得托付,能够带领国色发展地更好的掌舵者!"

秦叔话里充斥着满满的自傲和挑衅,但沈秋水不但没有生气,反倒被激起了满满的斗志。

这才是骆姨的风格,挑剔、骄傲,但是必定是最好的!

她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豪迈道:"好,有什么考验尽管放马过来,我接下便是!"

秦叔似乎对她的气势很满意,神色都柔和了几分,笑道:

"考题并没有一定之规,只要让国色集团真心对你敬服就可以。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国色现在发展越来越大,所以想重建一座更大更高的办公大楼,前些日子物色了一块合适的地方,但是晏氏集团也同时相中了这块地。目前国色对上晏氏并没有优势,不如少主试试替国色把这块地拿下?"

"什么?让我去跟晏氏集团抢地?"沈秋水震惊,"还是在国色本来就不占优势的情况下?"

那可是晏氏,这跟从老虎嘴里夺食有什么区别?

"我相信,只要少主完成这份考验,到时候整个国色集团都会对您心服口服的,哈哈哈哈……"秦叔哈哈笑了起来。

沈秋水苦笑:"您对我的信任还真是令人感动。"

秦叔挑起了眉毛:"那这份考验,少主您接吗?"

"接!怎么不接!"沈秋水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做了决定。

有了国色在手,她的复仇计划不管是难度还是时间都会大大缩短,绝对不应该放弃!

要是在第一步就打了退堂鼓,那她还复什么仇,干脆滚到某个犄角旮旯苟延残喘过完一生算了!

正事商量完毕,秦叔对沈秋水道:"考验的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少主今天既然来到百雨金,不如就顺便放松一些,参加一下拍卖会?"

沈秋水浅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不过秦叔,为了方便行事,您暂时先不要公布我跟国色的关系,等时机合适再说吧。"

秦叔沉吟一下,答应下来:"好,那对外我依旧称呼您沈小姐。"

"可以。"沈秋水点头,"还有,我送来拍卖的那对祖母绿袖扣能不能从拍卖名单上撤回来?我只是想要用它们做敲门砖进入百雨金来见您,并不打算真的卖掉,那是我母亲的遗物。"

秦叔笑道:"没问题,少主请随我来。"

他带领沈秋水来到了拍卖大厅,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来参加拍卖的客人正在陆续入场。

秦叔吩咐下去,很快就有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托盘里正是沈秋水带来的那那个丝绒盒子,盒子打开着,里面的一对祖母绿袖扣熠熠生辉。

沈秋水点点头,正要把盒子收起来,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沈秋水,你在这里做什么?"

沈秋水扭头看去,只见沈清妍正挽着陈子枫站在不远处,一脸敌意地看过来。

陈子枫的神情也有些不自在。

他因为打了沈清妍一巴掌,两人和好之后沈清妍又撒娇撒痴,所以他才决定带着沈清妍来百雨金拍卖会,承诺拍一样东西给她做补偿,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居然在这里也能遇到沈秋水。

沈秋水还没说话,沈清妍的目光就落在了沈秋水手中的盒子上:"哟,这不是你从子枫哪里硬抢回去的袖扣吗?你这是拿来拍卖了?"

沈秋水觉得她多看袖扣一眼都是对母亲遗物的亵渎,于是合上盖子,冷声道:

"这是我当年送给陈子枫的东西,现在既然他都跟你在一起了,我要回来没什么不对吧?再说了,这是我的东西,我要怎么处理,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沈清妍被噎地脸色涨红,眸子闪过一丝恨意,忽然做出一副受伤难过的神情,提高了声音哀哀切切地嚷道:

"姐姐,我只是好心劝告你一下罢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你不是说这是你母亲的遗物吗,你怎么能舍得卖掉它?再说了,哪怕你不顾及你去世的母亲,也不能这么做啊,拿家里的东西出来卖,让大家看到了还以为我们沈家苛待你,这不是在打爸爸的脸吗?"

几句话就把沈秋水说成了一个不顾父亲颜面、不念生母恩情,为了自己享受出卖生母遗物的忘恩负义的不孝女。

她的声音有点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远处的晏星河也不例外。

他眉梢微挑,跟围着他不住恭维的海城顶尖富商们道了个歉,抬步往这边走了过来。

裴子辰连忙跟上:"阿星,怎么了?"

晏星河唇角微勾,显然心情不错:"有人遇到了困难,是时候让骑士出场英雄救美了。"


海城的富商们面面相觑,然后也不约而同选择跟上。

好不容易才能见到晏家这位来海城一次,抱大腿这种行为必须一分钟都不能停!

事实上,如果沈秋水知道晏星河的想法,会毫不犹豫告诉他:其实并不需要,我一个人能干翻他们全部,谢谢。

她看着沈清妍装模作样,心中一阵腻味,冷笑道:

"对啊,我的未婚夫跟你在一起了,我入狱五年,家里从来没探监过一次,我出狱之后,沈家除了给我一个睡觉的地方,连一分钱都没给我!但凡我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沦落到拍卖母亲遗物的地步!"

众人一片哗然。

嚯,这沈家对大女儿可真够狠的啊!

他们当年就影影绰绰听到点传言,说沈家大女儿过失杀人那事儿有点猫腻,现在看沈家这副绝情的样子,那怕不是传言,而是真的有内情啊!要不然陈家少爷怎么就绑在沈家的闺女身上,离开老大就换老二,死活不离开呢?

眼看着众人都开始怀疑沈家和陈家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陈子枫急了,狠狠瞪了败事有余的沈清妍一眼,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对沈秋水道:

"秋水,你不要发脾气了,我知道你还对我余情未了,但是爱情这件事是不能勉强的,我现在爱的是清妍,我们是真心在一起的,你就不能祝福我们吗?"

沈清妍也反应过来,连忙道:"就是,你明明就是对子枫没死心,所以故意各种折腾想拆散我们!我告诉你,子枫是我的未婚夫,他绝不会回头再多看你一眼,你不要做梦了!"

沈秋水露出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猛地转头捂着嘴干呕了两下,这才回过头来,歉意地道:"抱歉,你们刚才的话,真的恶心到我了。"

沈清妍一愣,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秋水还没说话,旁边传来一道磁性优雅的声音:"沈秋水小姐的意思是说,想想自己对陈子枫还余情未了,这种想法就让她忍不住反胃!"

沈秋水扭头看去,晏星河?这位大佬来凑什么热闹,居然还替自己说话?

晏星河对上她的诧异的目光,微微一笑,冲她举了举手中的香槟。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不由得哄堂大笑起来,这位沈家大小姐还真是个妙人!

陈子枫面色通红,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沈清妍更是气疯了。

但是他们都不敢得罪晏星河,于是都把矛头对准了沈秋水,沈清妍猛地上前一把推在沈秋水身上:

"你这个小贱人,明明是你想抢回子枫,你怎么敢这么胡说八道!"

沈秋水没想到她大庭广众之下就发疯,一时没防备被她推了个踉跄,一个重心不稳摔到了一个结实宽厚的男子怀抱,被极淡的清冽气息包围,耳边传来晏星河低沉磁性的声音:"你没事吧?"

沈秋水抬头,正对上晏星河温柔的神色,但是沈秋水却神色大震,几乎是脱口而出,低呼道:"是你?!"

晏星河居然就是想抢骆姨信物的那个面具男,距离近了她才发现,他们的气息一模一样!

她的声音太低,晏星河没有听清,反问道:"什么?"

沈秋水摇摇头,挣扎着推开晏星河的手站了起来,垂眸掩住了心中的震撼。

晏星河为什么要抢骆姨的信物?他有什么目的?

沈清妍见晏星河护着沈秋水,更是气的要发狂,冲上来就想冲着沈秋水的脸再扇几巴掌。

毁了她这张脸,看她还怎么勾引男人!

但是手扬到一半却被晏星河猛地抬手捏住了手腕,修长有力的大掌就想铁钳一样,令她动弹不得。

晏星河冷声道:"沈二小姐,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这里不是能让你撒野的地方。"

他原本只是想做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接触沈秋水,但是不知怎么,现在看着沈秋水被欺负,他心中竟然真的生出几分不悦来。

陈子枫还是比较有眼色的,见晏星河动怒,连忙把沈清妍拖了回来,沈清妍崩溃的大喊: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护着她!沈秋水,你这个狐狸精,你不就是觊觎我的婚事吗?你敢做怎么不敢承认!你说啊!"

沈秋水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却有一个人的身影比她更快地站了出来。

秦叔笑眯眯地挡在沈秋水身前开口道:"哎呀,沈二小姐这话可是说错了,别的我不知道,要说觊觎婚事什么的,我敢说,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沈清妍冷笑:"怎么不可能?沈秋水自从监狱里出来,就一直在我和子枫面前找存在感,你们都眼瞎了吗?难道就因为沈秋水在百雨金拍卖一对袖扣,你们就要不分青红皂白偏帮着她,就为了那点佣金?那百雨金的骨头也太软了吧?"

沈秋水脸色一沉,沈清妍侮辱她也就罢了,但是不应该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她正要出手教训,却被秦叔不着痕迹按了回去,只听秦叔笑道:"这跟百雨金拍卖公司没有关系。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沈秋水小姐有婚约在身,而且对方也是极为出色的青年才俊,自然不会有纠缠陈少的想法啊!"

众人:"!"我去,天降大瓜!

沈秋水:"!"我有婚约,我自己为什么不知道?

晏星河:"!"我有点不妙的预感。

沈清妍愣了一瞬,接着就尖叫道:"什么?这不可能!她才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三天,谁会跟她订婚?"

陈子枫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莫名感觉自己带了一顶绿帽子,脸色也难看起来,冷笑道:"是吗?不知是什么样的青年才俊,不妨叫出来认识一下!"

面对众人灼灼的目光,秦叔淡定地一笑:"沈秋水小姐的未婚夫不是别人,就是晏星河晏总啊!怎么样,是不是青年才俊啊,呵呵呵呵……"

沈秋水呆若木鸡,晏星河手中的香槟掉在了地上。

众人:"……"

一片呆滞中,只有裴子辰笑着搭上了晏星河的肩膀:"哈哈哈,瞒了半天,还是露馅了吧?"

众人震惊:"!"

我去,难道是真的?就说晏总裁怎么突然来了海城,原来是来见未婚妻的吗?

沈清妍尖叫道:"我不相信,这不可能!"


沈清妍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晏星河,马上就要继承整个晏家的人,连陈子枫都要仰望的存在,不要说**,全世界都不知道有多少名媛千金费尽心机想要嫁给他!

这样尊贵的人物,怎么可能看上沈秋水!

沈秋水也木然地赞同道:"对啊,我也觉得不可能。"

秦叔笑了,转头对一脸冰冷,不知在想什么的晏星河道:"沈秋水小姐不知道,想必晏总裁是知道的吧?"

晏星河沉默:他现在想说不知道,还有办法挽救吗?

沈秋水扶着额头道:"等等,秦叔,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会有一份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婚约,还是跟……跟晏总裁的?会不会是弄错了?"

秦叔呵呵笑了几声,和蔼道:"秋水小姐要是不相信,能不能把您的压襟玉佩给我用一下?"

沈秋水毫不犹豫把那块玉佩摘下来,放到了秦叔手里。

晏星河的瞳孔一缩,难道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只见秦叔在玉佩中心那朵殷红的牡丹花纹上一按,牡丹居然像是盖子一样打开,露出里面一个小小的暗格来。

原来那片红沁白玉不是天然生成的,而是一片红玉和一块羊脂白玉拼接而成,只是因为制作工艺登峰造极,所以看不出破绽罢了!

秦叔从红玉下面的暗格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展开来递到了沈秋水的手中。

裴子辰悄悄捅了捅晏星河:"喂,阿星,你不去抢吗?要是被那沈小姐看到,这件事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晏星河的拳头握了握,随即又放开,轻哂一声:"呵,抢什么?我我们晏家的人可以死,可以伤,但是绝不能背信弃义。不就是一份婚约吗?我娶了她就是!"

"三天前你蒙面抢银行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裴子辰斜眼睨着自己的好友,半晌忽然道笑了起来,"我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你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沈小姐了?"

晏星河顿了一下,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可能吗?"

裴子辰无趣地摸了摸鼻子:"好吧好吧,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这种大冰山想要动情,除非天上下红雨!"

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的时候,沈秋水已经把那张纸看完了。

嗯,一纸婚约,谁拿着这份婚约谁就得跟晏家继承人联姻。

她……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恳切地抬头望向秦叔:"秦叔,这份婚约可以作废吗?"

她一点都不想跟晏星河扯上关系,他是想抢夺骆姨信物的人啊!她正想离开百雨金之后就找机会去收拾他,转眼就有了婚约这可还行?到时候还怎么撕破脸?

秦叔还没说话,晏星河便冷笑道:"我们晏家人向来言出必行,这份婚约既然存在,那就一定要履行。"

换句话说,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沈秋水气不打一出来,这男人,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她怒极反笑:"你说结婚就结婚,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意见?"

晏星河微微勾唇:"沈小姐,你的意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你愿不愿意,持有这份婚约的人一定会成为晏氏继承人的配偶,具体来说,也就是我晏星河的妻子!"

略带凉薄的笑意让他的神情多了几分无法言说的魅力,引得在场的所有女性一阵抽气。

沈秋水沉默半晌,磨着牙问道:"这上面说,谁拿着它谁就是婚约履行者,我可以把它转让给别人吗?"

在场众多名媛千金听了,灼灼的目光顿时集中到了沈秋水手中的那张薄薄的纸上,眼睛都快发绿了。

拿到这张纸就能嫁给晏星河?啊啊啊这诱惑太大,好想抢,我可以!

裴子辰由得噗嗤一声喷笑,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的好友:"喂,阿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想嫁给你的女孩呢,真有意思!"

晏星河的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道:"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女人,她就这么不想嫁给自己吗?自己都没有嫌弃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秦叔叹息着摇头道:"秋水小姐,这婚约跟玉佩是一体的,您要是放弃婚约,恐怕这玉佩就……"

因为在场人多,秦叔点到即止,但沈秋水却听明白了,要是她拒绝履行婚约,那么就会自动失去国色少主的地位,这倒是跟婚约上对晏家继承人的要求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不由得苦笑,现在她才彻底明白,骆姨说的"背后的责任和义务"究竟是什么。

"好,不就是结婚吗?我答应就是。"

现场响起一片低低的哀叫,那是无数女孩心碎的声音。

晏星河眉梢一挑,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意味深长地笑了:"很好,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那么我这就回去准备婚礼。"

看着沈秋水越发气恼的目光,他忽然起了些促狭之心,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抬起大手扣住沈秋水的下巴,迅速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吻,"这是定金。沈小姐,期待下次再会。"

说完他便优雅地略一颔首算作告别,大步离开了拍卖大厅。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被占了便宜的沈秋水:啊啊啊啊好想谋杀未婚夫啊摔!

在众人五味杂陈的目光中,秦叔转向一直呆若木鸡的沈清妍和陈子枫:"现在,二位总算应该相信,秋水小姐对陈少没有觊觎之心了吧?"

众人先是一静,然后不由得纷纷笑出声来。

不知是谁促狭地大声喊道:"肯定啊,有了晏星河这样的未婚夫,怎么可能看得上别人?有了连城璧,谁还会去捡破瓦砾啊!"

一下子,嗤笑变成了哄堂大笑。

陈子枫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偏偏碍着晏星河又不敢发作,只能咬牙挤出一抹笑道:"当然,我一直都说,是清妍疑神疑鬼,太敏感了!她总是这样,我怕她身体是不是有什么异常,我这就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说完他再也待不下去,拖着沈清妍就向外走去。

沈清妍不乐意地回头瞪着沈秋水:"等等,我还……"

陈子枫再也忍不住,劈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闭嘴,你还嫌丢脸不够多吗?"


虽然晏星河和陈子枫走了,拍卖会依旧正常举行。

参加完拍卖会,沈秋水恹恹地窝在秦叔的办公室里,心累地不想动。

秦叔将亲手泡好的茶放倒她面前,笑道:"少主怎么这么沮丧?晏总裁算得上是**甚至整个世界最出色的年轻人之一,少主为什么不喜欢他?难道您另有喜欢的人?"

沈秋水悻悻地叹气:"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啊,秦叔您不知道,三天前我去银行取这块玉佩的时候,晏星河他居然蒙着脸想从我手中抢走它啊!"

"哦,还有这事儿?"秦叔目光一闪,笑容却没怎么变,"我猜他的目标不是玉佩,而是玉佩里的婚约。"

沈秋水的眸子瞬间亮了,猛地坐直了身体:"什么?秦叔你是说,晏星河对这门婚约也不满意?那我能跟他合作取消婚约吗?"

秦叔笑着摇头:"要是他当时抢走了这份婚约并毁掉它,这事儿说不定还有三分可能,但是现在婚约已经曝光,很快全网都会知道晏总裁有了未婚妻,晏家不会容忍毁约的事情发生的,少主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沈秋水又一下子泄气地瘫回了沙发上。

秦叔被她这孩气的模样逗笑了,忍不住安慰她道:"履行婚约的事情还有一段时间,少主现在最应该考虑的难道不是先通过考验,继承国色集团吗?"

"对啊!"沈秋水瞬间抬头,"通过考验才是我目前要关注的第一要务啊!"

要是她通不过考验继承不了国色,就得交出玉佩,到时候婚约就是一纸空文,落不到她头上。

要是她通过了考验继承了国色,还可以用报仇为借口把结婚的事情往后推,大不了等报完仇就把国色再交还给骆姨和秦叔,偷偷溜走就好了!

这么一想,沈秋水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兴奋地对秦叔道:"秦叔,我这就开始做考验任务,是跟晏氏集团抢地皮是吗?放心,我一定拿下!"

秦叔将她狡黠的模样看在眼中,笑着摇头,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人把相关的详细资料送上来。

沈秋水仔细看了,不由得有些牙疼。

这块地目前掌握在海城赵家的手里,地段上佳,潜力巨大,确实值得入手,所以才被许多公司同时相中,其中晏家和国色是最有竞争力的两家。

但悲催的是,不管是论人力还是论财力,国色都被晏氏集团实力碾压,要是硬刚,绝对是炮灰的命。

所以要想办成这件事,必须剑走偏锋。

沈秋水将财务对比分析放下,拿起赵家家主赵增益的个人资料看了起来。

"嗯,就从赵老爷子入手吧。"

沈秋水纤白的手指落在一行字上敲了敲,上面写着:赵增益为人至孝,但是赵老爷子多年卧病在床,四处求医无效,已然成为赵增益的最大心病。

后面还有关于赵老爷子的症状描述,非常详细。

秦叔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地问道:"赵老爷子的病可是请了不少国内外名医都没能根治,难道少主有办法?"

沈秋水点点头:"我在监狱里,也跟骆姨学过医术,我感觉自己有八分把握。"

秦叔沉默了一下,半晌才感叹道:"是啊,我怎么忘了,你是她的徒弟啊……"

他淡淡笑了笑,起身去联系赵家,跟那边约好了第二天上午上门拜访。

为了更有把握,沈秋水需要查阅大量医书,正好百雨金就有自己的图书馆,其中医学资料非常丰富,于是沈秋水干脆没有回家,在百雨金住了一夜。

果然,沈家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关心她的去向。

第二天一早,秦叔亲自载着沈秋水去了赵家。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在赵家居然遇到了晏星河。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一整个看起来就极为专业的医疗团队,正在给赵老爷子做检查。

赵家家主赵增益笑着介绍道:"晏总裁也极为关心家父的病情,特意帮我们请来了M国的脑科博士亚历山大教授。我们早就想请亚历山大教授给家父看病,可惜教授一直没有时间,幸好晏总裁帮了我们这个大忙!"

晏星河说了声"客气",然后便似笑非笑看了沈秋水一眼:"不知道沈小姐跟秦经理今天来是……"

赵增益呵呵笑道:"秦经理说沈小姐年纪轻轻便有一手好医术,所以也想来给家父看病,今天真是碰巧,居然遇到一块了哈哈哈!"

晏星河和沈秋水互相对视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彼此的想法恐怕撞车了。

沈秋水瞪向晏星河:晏总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你们晏氏实力那么强,你居然还想走这种捷径?

晏星河闲闲睥睨回来:我这个人讨厌不确定性,能上个双保险,何乐而不为?

沈秋水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只能凭本事见真章了,谁能治好赵老爷子,那块地就会落到谁的口袋里!

正想着,躺在病床上的赵老爷子忽然不住地**起来,原来是病症发作了,头痛欲裂。

赵增益连忙扑到了床边,沈秋水和晏星河也跟了过去。

亚历山大教授虽然没有慌乱,但是眸中却带上了一抹焦急之色,用英文大声喊道:"快,镇静剂,给病人注射镇静剂!"

护士立刻取来了镇静剂,却被沈秋水挡住:"等等,赵老爷子年纪大了,镇静剂会对他造成比较大的伤害!"

亚历山大教授回头瞪着她:"他这样挣扎会伤到自己,治疗也无法继续进行!这位小姐,请你不要干涉我们救治病人!"

沈秋水却没有让开:"我不是要干涉你,我只是想说,我有办法在不使用镇静剂的情况下让缓解赵老爷子的病痛,能不能让我试试?"

亚历山大教授有些迟疑地看向赵增益,赵增益看了沈秋水一眼,咬了咬牙,道:"就让沈小姐先试试,要是不行再用镇静剂!"


沈秋水让护士们按住赵老爷子的四肢不要乱动,自己伸手按住赵老爷子的头部穴位,开始缓缓按摩起来。

说来也奇怪,几乎是按摩刚一开始,赵老爷子的**声就小了很多,随着沈秋水的按摩时间增长,**声更是慢慢减弱,最后彻底消失,显然已经奏效了。

亚历山大教授面上神色从最初等着看沈秋水的笑话,渐渐地转变成惊讶。

显然,对于这样的情况,他是意外到了极点。

来之前,他细细的研究了赵老爷子的病例,自认为对他的病情有了十足的了解,但是却一直苦苦找不到能够免除赵老爷子病痛的方式。

想着等见过赵老爷子,做过认真检查之后再做决定。

却不想面前这么一个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小丫头,竟然真的不需要任何药物就缓解了让他束手无策的疼痛。

他睁大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用很是怪异的中文腔说道,"你是用了什么法术吗?"

沈秋水确定赵老爷子的头痛已经得到缓解之后,才抬眼看向亚历山大,绝美的面上覆着一层淡淡的笑意,眼神里透出了几分骄傲。

"这不是什么法术,是中医的奇妙。"

"中医?那不是骗人的吗?"

沈秋水原本带着笑的面上冷了几分,语气也完全没有之前好了,"亚历山大教授,对于你未知的事务,你都是如此评价的吗?

如果中医是骗人的,那么是我和赵老联手演戏欺骗你们吗?若是这样,对赵老和赵先生又有什么好处呢?"

不紧不慢的言语却堵得亚历山大一句话都说不出,同时让旁边的赵增益眼神中露出几分不悦。

不过都是商场上走过的人,还是能将面子上的事情圆过去的,"亚历山大教授不是国人,不了解中医是正常的,只是没有想到沈小姐年轻轻轻,对中医有如此深的造诣。"

他看向沈秋水的眼神里,透出的是明显的期待。

沈秋水向来是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人,她当即笑着说道,"赵先生过奖了,中医博大精深,我也是只知皮毛而已。"

"沈小姐过谦了。"

对于沈秋水的表现,旁边的晏星河也很是诧异,只是英俊的面上并没表露出分毫。

他打断了赵增益和沈秋水的商业互捧,"看沈小姐如此驾轻就熟的模样,应该是有办法治得好赵老身上的顽疾?"

一句话点燃了赵增益心头的期待,看向沈秋水的眼神,说是将对方当做活菩萨也不奇怪。

沈秋水瞥了一眼晏星河,一时间摸不清楚他的态度。

说关系,他们之间有一纸婚约,若是他想帮她,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是他既然今天出现在这里,又邀请了亚历山大的医疗团队,也算是挖空了心思,可见对那块地皮是势在必得。

这样的情况下,晏星河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思百转,看似纷繁复杂的想了很多,其实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

她挽了挽红唇,笑着说道,"刚才我给赵老按摩的时候就发现,其实赵老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气虚血弱造成的,开一副中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不等赵增益说什么,旁边的亚历山大又说话了,"就是那些脏兮兮臭烘烘的烂草根吗?"

沈秋水的眉头皱起,是真的有几分不高兴了。

她的视线直直的落在了亚历山大面上,"亚历山大教授,我知道你在M国是脑科权威,但是这里是**,有着你不知道的精妙。

还有,你看不起的那些中草药,在我国的历史,比你们国家存在的历史长了十几倍不止。"

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同时锋芒乍现,刺得人无话可说。

亚历山大原本就技不如人被沈秋水赢了一局,现在明知被对方鄙视了,现在也只能悻悻的站在那里说不出话。

而他之前的表现,已经让赵增益对他没有任何兴趣了。

于是,赵增益笑吟吟的看着沈秋水说道,"沈小姐说得对,看这情况,你是成竹在胸?"

沈秋水沉吟了一下之后说道,"确实我已经想到有一副方子可以药到病除,只是……"

她顿了一下之后才说道,"其中一位药材很是难找,偏偏又很重要,不能用旁余的药物代替。"

赵增益立即询问,"不知沈小姐说的是什么?"

"冬虫夏草。"

刚刚说出四个字,赵增益立即说道,"沈小姐,这冬春夏草虽然珍贵,但是也算不得找不到的吧?"

市面上冬虫夏草繁多,确实是良莠不齐,但是在场的几个人,身后都有着极大的财势,哪一个找不出这一味药材?

沈秋水张嘴刚想回答,旁边的晏星河就说话了,"只怕沈小姐要的是冬虫夏草中的极品,比如10000条/千克的。"

听到这句话,沈秋水的眉梢就是一挑,抬眸看向晏星河,恰好他也低眸看了过来,同时继续说道,"并且要求还必须是绿海春天极草。"

"……"竟然全对!

难不成他也懂中医?

在这里就是等着给予自己最后一击?

思索间,她心头的疑惑不自觉的在眉眼间闪现,"晏少也懂中药?"

"不懂,只是家父有一些藏药,其中就有10000条/千克的绿海春天极草冬春夏草。"

沈秋水眼前就是一亮,"那晏少可肯将这味草药割爱?"

晏星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继续理会她,而是转头看向赵增益,"赵先生,说了这么多,还是需要疗效。

不如等我差人将药取来,让赵老服药看了效果之后,我们再说关于地皮的事情?那时候我们这件事处理起来,也更为合理。"

一番话让客厅里的人各怀心思。

谁都知道,晏星河和沈秋水今日过来,不仅是为了给赵老治病,关键是要争夺地皮。

赵增益是商人重利,但是他更加的孝顺。

思索了一番之后,他说道,"好,那就烦请沈小姐开方子,晏少去准备药材。等家父身体好了,我们再议?"

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沈秋水还能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写下了药方,就与秦叔离开了。

在停车坪,她的手刚刚碰到车把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晏星河的声音,"作为我的未婚妻,就这样走了吗?

我以为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毕竟,我们之间有很多事情,需要好好处理一番,比如我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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