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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三月拂面风

青梅煮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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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顾淮墨卫夫人   更新: 2022-04-17 06: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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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顾淮墨卫夫人《你似三月拂面风》讲的是奉命挑妻,顾淮墨选中卫家最不出眼的卫紫他绝对强势、霸道,只想要一个乖乖听话的老婆摆着好看可是这像小可怜一样的妻子、胆小,听话都是表面的,她骨子里却是叛逆至极顾二公子看走眼挑了个小妻子,LOLI与大叔的争斗,懒散与严肃之极端他顾淮墨要是还搞不定她,他就跟她姓...

第1章

精彩节选


卫家几乎一家都到齐了,除了现在还在英国军校的小哥,还有演习任务在身的二哥之外。
卫家一家之主和蔼地看着那肃坐在枣红色缎质沙发上的顾淮墨。
他冷肃、沉敛,一身刚硬冷气,便是不开口气场也是绝对的强大,毕竟在B市是翻云覆雨的领军人物,而且又有着极强大的红色家世。
顾淮墨墨黑的眸子就那么扫了一圈,冷若冰霜没有任何的神色,几乎让所有人都紧张了。
气氛有些尴尬,明明是顾淮墨上门来相亲的,这倒变成了卫家一家子在他的面前相亲一样了。
“顾公子。”
卫夫人微微一笑说:“咱们卫英刚从英国回来,顾二公子听说也是英国军校毕业的……” 顾淮墨很冷漠地打断她的话,一手指在一个把玩着手指的少女身上,暖暖的阳光就在她后面,照得她的手指光洁如玉,从头到尾她都那么柔和地坐在不惹眼的角落里,就像没有声音不存在的摆饰一样,他要的,就是这么一个妻子。
眯起眼睛看了看她,于是,他铿锵有力地说:“就她吧。”
“卫紫?”
“卫紫?”
所有的声音都一致地表示怀疑,不确定。
卫紫抬起眸子惊讶地看着他,这个顾家二公子有毛病吧,她一个小夫人生的女儿,他也看得上眼,最为重要的是,她才十八岁。
顾淮墨微抬刚毅的眉:“就她了。”
卫夫人赶紧说:“我们家卫紫,才十八岁,还在读高中,顾二公子你…”换个人吧,其实卫英和他最是登对了,顾家对卫英也是很满意的,就等顾淮墨点头而已。
他却听而不闻,站了起来:“告辞。”
顾淮墨年少经过在英国的军校训练,高大,身段完美健壮,做事利落不拖泥带水。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她卫紫十八岁,他就要娶她,也不想想他老人家高龄多少了,三十六岁,她都可以叫他爸了。
卫紫说得好听是小小姐,说得不好听也不过是个私生女。
卫家是个大家族,一直从商,在B市跺跺脚也会让金融震一震,所谓官商官商,再好的商也必须建立在有官的关系之上。
能攀上顾家,那是卫家多希冀的事。
顾淮墨在来挑妻子的时候应该对卫家有所了解,他理应知道她是私生女,这老男人真是奇怪很啊,直接选了她叫所有人都跌破眼镜。
卫紫上网去查关于顾淮墨的事,百度果然是天朝管制的,居然屁点事也查不出来,怎么不说世上查无此人呢?
“卫紫。”
卫夫人直接推开了门。
卫紫赶紧站起来说:“妈妈。”
卫夫人心里满腹的不甘气怨却表面却还柔和地说:“顾淮墨选择了你做他的妻子,是你的荣幸。”
她低头,小脸上呈现出恰到好处的娇羞与害怕。
卫夫人保养得白嫩的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肩头:“嫁过去记住你是卫家的人,卫家一直待你不薄。”
“妈妈,我还小,我怕,我也不想嫁过去。”
她的声音,也带着怯怯地颤。
只是顾淮墨看上了,哪管你是十八还是十六,他要,你就得嫁。
“嫁过去,好好做个贤惠的妻子。
你们这么多姐妹,顾二公子只看上了你。
你一向胆小怕事,到了顾家,你也得切记着不得惹怒顾家的任何人。”
“妈妈,我可不可以不要嫁。”
卫夫人心里酸得要命:“你长大些你就知道,这是多少人想盼也盼不来的美事儿,若是换成那个讨人厌的卫冰,我决计是不同意的。
明儿我给你张卡,喜欢什么衣服就买些什么衣服,嫁过去也不能寒酸了,毕竟你也是咱卫家的人,出去就代表着卫家的门面。”
卫紫听她这么一说,自知事情是拍板无可改变的了。
想要在卫家顺风顺水长大,第一就是听话,第二就是服从,第三就是会看脸色。
她样样俱全,不过卫夫人还是对她挺冷淡的,毕竟她是老头在外面风流生下来的种。

顾淮墨是军校出来的,结个婚也是讲究个速度,第一天挑好了妻子,第二天开车到顾家,直接把一张纸给她命令地说:“签个名按个指模。”
然后按了她就是他的妻了,别当她不识字。
卫英冷讽地说:“这倒好,飞上枝头要成凤凰了,咱们以后见着这个胆小的妹妹啊,都得叫一声顾夫人了。”
卫紫抬起脸,把害怕写在脸上,说:“四姐。”
卫英的心里肯定是嫉妒死她了。
“写吧!
别让顾二公子久等了。”
卫夫人温和地说一句。
示意卫英出来,在外面低声地斥责她:“别这么没眼色,虽然顾二公子只想要个摆饰的妻子,毕竟以后咱们卫家是想要攀上顾家的。”
卫英心里一肚子火说:“妈咪啊,就这么个包子,谁说她二句都泪汪汪的像小可怜一样,我想了一夜也不知道我哪儿不如她了,怎么偏偏顾淮墨就看上了她。”
卫夫人就跟她分析:“你们年轻人啊,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进退,做事说话与人一步,也是给自己留个七步。
顾二公子出了名的冷酷无情,进一步你嫁过去也有得你苦头吃,再说那顾三公子我倒是看好的,婚礼时你好好看着。”
卫英一笑:“妈咪说得倒也是,不过便宜了这个包子,才十八岁懂个屁啊,也不知是不是暗地里故意给顾淮墨抛媚眼,跟她亲妈一样,贱货一个。”
“说你不会说话,还不承认,女孩子家家说话别这么刻薄,男人可不会喜欢听这些的,有些话可说出来,有些话要放在心里。”
卫夫人摇摇头去了厅里,又摆上了笑脸说:“淮墨啊,以后咱们也是一家人了,得了空就要多带卫紫回家来看看。”
顾淮墨冷漠地说:“有空再说吧。”
他当他是谁啊,卫紫心里冷哼,娶她,他可不要后悔得哭。
那张纸上,终究还是签上了她的大名。
卫紫,卫家一个不起眼的私生女,十八岁成为三十六岁顾淮墨的妻子。
卫紫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她更清楚的是她太微小,不嫁也得嫁,何必闹得个难看呢。
反正卫家的女儿都是用来垫着往上走的,老头的眼里可没有什么骨肉之说。
婚宴是在一个酒店里进行,女方卫紫家的亲戚,就是卫家一些人,倒是男方却是声势浩大,大多是穿军装的。
顾家在B市多年来从政,顾家几个公子哥除了顾淮墨之外大多在部队工作着。
不过顾家家长,没一个出席的。
顾妈妈是生气,气顾淮墨怎么选了个庶出的女儿,明明卫家有几个很出色的女儿。
卫紫穿着红色的旗袍,中规中矩地盘了个发,一下就老了几岁一样,卫英做伴娘一袭粉色的露肩短裙,反倒是显得**可爱了。
顾淮墨叫人将她打扮得老气横秋的,瞧瞧顾淮墨这老男人的品味,真是倒尽胃口。
就这身旗袍吧,红艳是红艳,老气是老气,长长的裙一直到脚踝连个小衩衩都不开的。
卫紫纵使千百般不满,也不会笨得表出来的。
卫英忙得像花蝴蝶一样,这婚事来了多少官场部队里的年轻俊杰啊。
倒是卫紫这个新娘子,闲得对着镜子想挤挤青春痘。
这婚,结得像是坐火箭一样,第一天挑新娘,第二天签个名再写个请贴去试个衣服,乖乖,第三天就摆酒。

顾淮墨到底是几辈子打光棍啊,结个婚有必要像逃亡一样么?
亏得顾家在B市这么德高望重。
手机在包包里叫嚣着,卫紫掏出来说:“干吗呢?”
“卫紫,你请个么假啊,你请假作什么?
快,咱们网球队让人踢馆了。”
卫紫翘起脚说:“姑奶奶今天没空呢,谁来踢馆的?”
“叫安心菲。”
“噗,安心飞,行,让她慢慢飞。”
“不是啦,老大,话说你请个么假啊,网球王子孙宁浩来观战呢,而且还问起你了。”
卫紫跳起来像猴子一样又跳又叫:“啊啊啊,孙宁浩来了,赶紧的给我写一封情书,要**辣,沸腾腾,深情无处不道来,情不知什么东东起死磕到底。
我不管你抄什么人的也好,抄歌词也罢,总之要把我卫紫的大名给写下去。
安心菲那女人我去学校后会把她打得满地找牙的。”
“行咧,老大。”
这婚结得真不是时候啊,她的白马王子居然去观战。
朝镜中一看,骇了一跳,她居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正惊愕地看着她。
镜中的那个男人,眉目如画,清润如玉,所谓的芝兰玉树也就是那般了,他就那么看着卫紫,不是为她惊艳,而是消化不了眼前的新娘子,二哥挑的新娘子,不是说静若无影,胆若老鼠的么?
他胸前别着花,写着伴郎二字。
卫紫眼尖得紧,看到了赶紧低头,红晕满布脸,像是羞得抬不起的新娘子一样。
顾淮墨这会儿也上来了,谁也不看,口气也不温柔,而是低头看着手里拿着的计时表:“现在是十点一十九分,还有一分钟跟你们讲解,司仪谈话介绍五分钟,我和你五分钟互动,刚好十点三十分。
一共六十桌,一桌只许敬酒逗留三十秒,刚好十一点,吃饭一个小时到十二点,一点之前必须回到新房,我赶二点的飞机。
好了,这张纸你拿着,这是我的喜好。”
一张写着些字的白纸就塞在卫紫的手里,顾淮墨看了看时表说:“十点二十分,下去。”
卫紫想,这么忙要不婚礼改天好了,有人这么结婚的吗?
不如捉只公鸡来代替新郎呢。

什么时间都是顾淮墨这个霸道的人定好的,不能超时,不能延时,但是出了个状况,话筒临时失了音。
顾淮墨把脸拉得老长,十分不悦地看着这些人办事,什么个效率,他频频地看了看时间,果断回头跟顾淮青说:“一会敬酒的时间,每桌缩短五秒钟。”
“喂,喂。
啪啪。”
巨大的试音传来。
卫紫心里窃笑不已,再啪啪几声估计就会有人脸红了。
婚庆公司的人过来请大神即词:“顾总,话筒好了,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这样的状况了,顾总快请。”
以后?
卫紫又偷偷地笑了,敢情这顾淮墨会长期性不断地结婚下去呀!

眼角瞥到伴郎又在偷看她了,她脸色一正又低头装娇羞。
她知道她长得漂亮,可是小叔子总偷看她是不是想勾引她给他哥戴个绿帽啊,哈,不玩这一套,远点去吧。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风和日丽,在这么一个美好的日子,我们终于迎来了一对新人,欢迎我们的顾总和顾夫人上场。”
顾淮墨也不牵卫紫,自个跨了上场去,步子矫健就像是上场点兵一样,卫紫赶紧就跟了上去。
他的确是挺高的,她一米六三,穿了双十公分的高跟鞋却还只到他的肩头。
顾淮墨能把西装也穿出军装的味道,一样笔挺劲帅,顾老男人面色淡然地……俯视着底下的宾客。
顾淮墨结婚,结得好像是——巡视下属一样。
“我们来问问新娘子,美丽的新娘子,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请问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心情怎样,很不爽啊,可以直接说么?
卫紫娇羞羞地看顾淮墨一眼,顾淮墨淡淡吐出二个字:“速度。”
别耽误时间。
差点没让卫紫吐血,吞了口气轻声地说:“高兴。”
“呵呵,这当然是高兴的事,咱们的新娘子还真是害羞,好,我们来问问新娘子一些事。
请问新娘子,顾先生为新娘子做过最浪漫的事是什么?”
咦,她手心里的纸条有这些吗?
这字写得像是龙蛇乱舞,中英夹杂着,乖乖,她眯起眼睛看了看。
然后轻声地说:“没有。”
嘎,全场静寂寂的。
顾淮墨不满地看了一眼满纸找答案的小妻子和主持人说:“下一个问题。”
“不好不好,顾家二公子结婚,我们要听听顾二公子对新娘子的浪漫。”
下面的人吼了起来,部队来的人多,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可以起哄与报复的。
“顾二公子,你怎么认识新娘子的?”
“顾二公子,你们第一次亲吻是在什么时候?”
顾淮墨四下一看,气场十分强大:“我只回答你们一个问题。
我与她是相亲认识的。
好,就这么着,今天我和卫紫很开心你们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对此我俩表示感谢。”
昂首挺胸,敬礼。
老天,这老古板,还敬了个军礼。
卫紫又想偷笑了,也是第一次,他把她的名字与他提在一起。
亲吻,亲个毛,相亲,他怎么不说挑妃嫔呢?
眼眸里的嘲笑,让顾淮青抓了个正着,上前去热络地笑说:“二哥,二嫂,咱们去敬酒吧,二嫂你好,我是顾淮青,排行老三。”
这个二嫂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卫紫就扭扭捏捏、羞羞怯怯地看看顾淮墨,那厢点点头,她才低声地说:“你好。”
顾淮墨表示很满意小妻子这样的反应,大手一挥说:“敬酒去,一桌二十五秒时间,记住。”
他要的也就是这么样的妻子,如花瓶,似透明。
但是这十八岁的新娘哦,假得要命,狡得如狐。

顾二公子很不满意,婚礼比预定的时间长了点,他沉着一张脸,像谁欠了他的钱没还一样。
但是婚礼上,谁管你是不是顾淮墨呢,灌酒,非灌不可,不灌对不起自个一样。
然后他说他要赶飞机的事就直接给略了,出了酒店脚步都浮翩起来,接了个电话脸色越发得不好看,走到顾淮青的面前说:“你回家去。”
“二哥,不用去英国了吗?
你不是说军校那边有个演习很有意思必须要去参加的。”
顾淮青关切地问了一句。
顾淮墨的脸色更臭了,顾淮青也不再多说一句,看着卫紫,唉,小姑娘,自求多福了。
B市最好地段的小区房,现在是秋天了,百花开得那一个叫闹,寸土寸金的房子,自然各方面的设施也是一流的。
顾淮墨开了门就交待:“钥匙给你一串,卧室在那儿,书房在左边,洗手间在右边,最右边那间房是杂物房。”
卫紫正襟危坐,不动不言不语。
顾淮墨看了十分欣慰地说:“去烧点开水给我泡茶,在家里不许弄出什么声响,不能看到一抹灰尘,不许有任何意见。”
“是。”
顾淮墨是把她当阿信了。
“把你自个洗干净,脸像个猴屁股一样。”
卫紫无语,顾淮墨你这个老古板啊,亏你还是在商海的风云人物。
洗脸,泡茶,再端去给老古板,多年来的生存规则,让她明白一件事,装包子才可以顺风顺水少吃苦头。
老古板伏在桌上睡着了,毕竟今天他真的喝了不少,大杯大杯的白酒灌下去,是头牛也要倒下了。
“呃,茶来了。”
他睡得沉,也不动一下。
卫紫叹口气轻轻拉开衣柜看,乖乖,一柜子都是他的衣服,她的就那么一个小角落,而且全部是大妈一样的款式,取了睡衣去换上,一大早就给折腾起来化妆什么的,早就困得不得了。
睡得正香的时候感觉脸上湿腻腻的,一睁开眼差点想一拳揍过去,她的新任老公正捧着爷的脸,亲她。
一个寒颤,所有的睡意都飞走了。
顾淮墨捧住她脸,柔软地笑着。
一张千年寒冰脸现在如春日里的阳光一样的灿烂,指尖温柔地轻抚过她的眉梢,软软地叫一声:“阿紫。”
正是黄昏之时,窗只有轻薄的纱掩盖着,晕黄的光色在他一张脸上,看起来是如此的多情,柔和如水,那眸子一沾上了光更是如酒一般的醉人,卫紫看得有点呆呆的了,老古板居然可以这么的迷人。
直到他带着酒气的吻,落在她的唇角,就那样细细地噬咬着,麻麻的,痒痒的感觉让卫紫毛孔倒竖。
他看她的眼神,那么温柔,那么迷蒙,这是恶魔一样的顾淮墨吗?
倒像是鬼上他身了。
他的手不安分地去解她的睡衣,卫紫小姑娘一急,一手狠狠地掐自个的大腿,那个痛啊,眼里浮起了氤氲之气,泪水一滴滴就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顾淮墨吻到了她的泪,抬眸看她。
卫紫呜咽地哭着说:“顾淮墨,我才十八岁。”

有时候年纪小,绝对是一件好事,顾淮墨也许觉得他这老猪拱她这小白菜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也许又是清醒了一点,翻了个身不再碰她。
楚河汉界,各执一边。
洞房花烛夜,她提心吊胆过了一夜,直到天色快白才心惊惊地睡下。
早上七点天色已经大亮了,他比往时还要迟了一个小时睡醒。
军人家庭出身让他的时间一向严谨,是喝得高了今个儿才迟醒,暖暖的东西在腰间,他一惊一把掀开被子。
眼前真是好一派春色,白嫩细长的脚搭在他腰上,裤管撩到膝盖那儿,刚刚好的慵懒性感,一侧头就看到那睡衣扣子开了二个的小妻子,白嫩嫩的半球让他喉间一紧,看看她的脸……顾淮墨就沉静了。
他的小妻子现在还睡得香,居然流口水,让他肩上的衣服**那么一点点。
没了被子有些冷意,卫紫缩了缩,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他,那只脚还使劲地勾着他,无意识地蹭了蹭。
蹭的就是他的小淮墨,白嫩嫩的胸挤压在他脸前,还能隐隐地闻到奶香味,是牛奶的淡香味道。
顾淮墨有些不淡定了,一早上就这么重的诱惑力,而且她是他合法的妻子。
但到底,这一张脸不是他的阿紫。
拉开她的脚狠狠地丢在一边,冷肃一声说道:“起床。”
“唔”软软的撒娇声,小妻子还抬手轻轻拍拍他的身子,示意他稍安毋躁。
这时,顾淮墨有点无语了。
“起床,若不然我不管你是不是十八岁。”
这一句真管用,小妻子睁开了眼睛,如火箭一般地撤离,像受惊的小白兔一样。
顾淮墨起身说道:“把房间收拾好,八点前我会回来吃早餐。”
她在床上迷糊了好久才醒神,老天,老男人的话就是命令啊,现在都快七点半了。
五分钟刷牙洗脸,厨房里一无所有,急匆匆地穿着睡衣去买早餐,摆好正好八点整,老男人准时地开了门进来。
脸不红气不喘,只是脸上有些汗,大抵是去晨运了。
“我不吃油腻的东西,以后我会给你一张菜单,早上你照着做就是。”
“是,顾总。”
顾淮墨进去换衣服,一看卧室马上就拉长了脸,大声喊道:“卫紫。”
“到。”
她响亮地应答。
“被子折成这样不合格,床单要拉得看不出一点皱折,被子要折成豆腐块,不许落一根头发在上面,卫生间不许有任何的积水和污脏以及异味,我会给你一张图片,以后照着这个标准做。”
卫紫好想学小日本一样,立马嗨一声。
他用了早餐,在书房里啪啪打着字,一会儿拿了张纸出来:“好好背一背。”
靠,妻子的守则。
第一:绝对服从。
第二:无条件服从。
第三:以上所有遵从。
哎哟哟,老男人这冷笑话,差点想憋死她。
这三点下面就有很多的细点,比如每天他要吃的,他的种种又种种,她倒知道为什么他不住家里而结婚要在外面住了,这么挑剔的人,谁见谁厌恶,估计顾淮墨家里的人早就想他滚蛋了。
但是做顾二公子的妻子有个好处,就是老公常年不在家,嗷嗷,她等的就是这么一天,等有了足够的钱,她就离开B市。
现在首要的就是忍辱负重,不要像卫英一样傻呆呆的,最后还落得个给卫家铺路的下场。

结婚第二天顾淮墨就带她回了顾家的大宅,深门宅院,一踏进去就觉得令人肃然一般。
“叫妈。”
顾淮墨像淡漠地说一声。
卫紫看着对面那雍容华贵,而且看起来好慈善和美丽的中年妇女,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妈。”
顾淮墨介绍人,也特有效率,不多一个字废话的。
“妈,我妻子,卫紫。”
“卫紫?”
顾夫人很不淡定了,声音高八度地叫了出来。
“有问题?”
顾淮墨挑挑眉。
顾夫人心里有气,昨儿个也没有出席他的婚礼,气他擅自挑了个私生的小姑娘做妻子,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咬了咬牙看看新上任的二儿媳,把气压了下去,说:“你跟我来。”
“去泡茶。”
顾淮墨指挥卫紫做事,自个尾随顾夫人进去。
一关起门来,顾夫人的脾气就再也忍不住,看着一脸风平浪静的顾淮墨说:“你是存心想把我气死是不是?”
“妈,你想得太多了。”
“我想得多,我们怎么交待你的,让你去卫家,多看看卫家那几个优秀的女孩子,尤其是卫英,还是英国剑桥毕业的高材生,也曾在军校里呆过,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有才华,出得厅堂,撑得起场面,看看你娶的这个,像什么,我看啊,像小老鼠。
不行,这样的婚事就是一场玩笑,当没有发生过。”
他妈真有眼光,他点点头,与有荣焉一般说道:“我便是要娶这样的妻子,对我绝对的服从。
大哥大嫂的老路子,就是我们的警告线。”
顾夫人越发的生气了说:“你这些年越是放肆了,妈知道你对家里诸多的不满,也知道整个顾家也有些愧对于你,可是淮墨啊,你要一个听话的妻子,卫英怎么了,就不听话了。”
“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撑得起场,未必能上得了床。”
顾淮墨颇是深奥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顾夫人发现,自个不知要说什么了。
“妈,人呢,就带来给你看了,妻子呢,就这么一个。”
“唉。”
顾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她叫卫紫,你是忘不了那个人吧!”
“妈,你扯远了。”
他面无表情地纠正:“远了。”
“都死了这么久了,你也别想着了。”
他转身就走,既然问话问到这个份上了,再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顾夫人看着他笔挺的背影,也是叹息,她这个儿子若是去了部队,肯定也是风云人物,不一定就会比大儿子差的,将良之材却不得不从商,也是委屈他了。
昨天的气毕竟也过去了,这儿子就是不会顺顺她,不会哄哄她,当天回来说要和卫家小女儿结婚,她不同意正气头上说不去参加他的婚事,他连哄也不哄一声,办酒是杠杠的速度,几乎没有什么人反应过来就已经算是结婚了,人家不知道还以为她顾家见不得光呢。
出了去看着淮墨家妻子垂手站在淮墨身后,就像个下人,哪像妻子。
毕竟是结婚了,酒也办了,这是淮墨选的妻子,不给卫紫面子也要给儿子脸。
打起笑意朝她招招手说:“卫紫,过来。”
“妈。”
她低头,一脸紧张还带着害怕。
“卫紫,多大了?”
问出来自个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儿媳妇的事自个是一无所知。
“十八。”
她儿子咋就这么狠啊,小姑娘才十八呢,这样也敢下手娶回来。
倒吸了口气有些怨怒地瞪了顾淮墨一眼,拉住卫紫的手:“别怕,以后咱们啊也就是一家人了。”
看来这个婆婆,还是蛮年轻,蛮和气的,她还幻想着有个恶婆婆,直接甩她一张支票,叫她走人。

“二哥。”
顾淮青从楼上下了来说:“带小嫂子回家啊。”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
“你们结婚得匆忙,我也没有好好地准备礼物,你看看,你们那还缺些什么?”
“不必。”
顾淮墨一口就拒绝。
“卫紫啊,你过来。”
佣人取来一个盒子给顾妈妈,顾妈妈就微笑地朝卫紫招手。
卫紫毕恭毕敬地过去:“妈。”
“这镯子,给你一只,一共有四只,淮墨四兄弟每个媳妇一人一只,这只给你,以后就好好照顾淮墨,你进了我们顾家,也是你们的缘份。”
“是,妈。”
蓝得透净,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光洁温润的蓝玉镯子套进她的手腕里,她想这镯子一定挺名贵的。
很沉,很有质感而且水头也很好。
“淮墨,今儿个就在家里用午饭吧,既然不用去英国了你也闲了下来,就在家里住几天吧。”
“不了,有一大堆的事。”
他站起来说:“妈,我们先走了。”
“唉,你看看你二哥,每次在家里,就像做客一样,还客气得不得了。”
顾淮青淡淡一笑说:“妈,二哥是还没有放下以前的事,不过现在结婚了,也就是走出一步来了,往后啊,凡事的想法也会不同,就不要管束得过多了。”
顾妈妈轻叹一口气,坐在沙发上长长地叹息一声。
顾淮墨出了家里,外面的风有些凉,秋冷了,万物似乎也到了一个消倦之期。
这样的秋天,有一个人最是喜欢,会拿竹子叫他做风筝,放得高高的,笑得甜甜的。
他心情颇有些不好,把车子开得老快,一转眼的工夫就出了顾家的私家路,融入到车河里去,路边的树让风吹得摇晃着,天蓝得透净透净,偶尔有几只鸟掠过眼前,飞得那样的平稳、孤独。
此刻,却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可是一时之间,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回到了住的地方,一开门看到门底下被塞进来的几个红包,才愕然地想起,他新婚小妻子呢?
打电话回家,恰好是他妈接的,顾淮墨依然淡定说:“妈,吃饭了没有。”
“刚吃完。”
“妈,淮青在吗?”
“你找他打他手机不就得了。”
“那行,挂了。”
顾淮墨放下了电话,暗舒一口气,听这口风小妻子应该不在顾家。
不过他手机里,好像没有她的手机号,总不能打电话回卫家去问吧。
人家指不定乱猜想什么呢,这突然多个人就是不能适应。
去找吧,万一小女孩让人拐骗了,他罪又多一桩,烦,干吗真要听老爷子的话结什么婚。
开车沿路回去,在顾家下山的路上,两旁的枫叶红灿灿,他的小妻子双手插在外套兜里,耳朵塞着耳塞,悠然轻松地走。
她哪有一点点失落,或者是惧怕委屈要哭的样子。
有名车开上山的时候,这小妻子还伸手捏着嘴巴,响亮地吹了个口哨。
把顾淮墨给惊的,差点就没把这车子往树林里开去。
小妻子把手抬高,看着腕里戴着的手镯,索性取下来对着阳光,开心地笑着,明亮又干净的神色,那模样真的像那个人。
他把车停了下来,就这么痴迷地看着。
老天是否真的有安排,这么一个名字,这么相似的容颜,阿紫,这是你化身的天使么。
她亲一亲镯子,往天空一丢,他看得倒吸了口气,这个小妻子知不知道这蓝玉镯是何等的珍贵。
幸好,她接住了。
他松了一口气,只不过片刻之间,听得她一声惊叫,玩火终是不行的,玉镯掉在地上成两半了。
卫紫咬着手指瞧着那两半的蓝玉镯子,这……这可怎么办啊,冒似是顾家的传家宝,只是对着太阳照照成色,抛二下看看手感。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她的,就一定不是她的。
这,可以这么安慰自个么。
听到有车声响她迅速将二截镯子捡起来塞在兜里,把耳塞取下来,也许一会儿老男人就会来找她。
她真的是透明到让新上任的老公视若无物了,不过没关系,她也是视他如无物的。
大好的青春年华,真要陪着老男人认真地玩游戏,那多浪费。

顾淮墨果然发现她不见回头来找她了。
“怎么没跟上。”
上了车,他一开口就是出声责问。
卫紫委屈地说:“你走得太快了,我没跟上,我想打你电话,又不敢。”
“以后走路跟不上你就使劲跑,你知道我的号码吗?”
他很冲地问一句。
“不知。”
叫她跑,无语了。
“1372674XXXX。”
他迅速地说了一次。
“啊?”
没听清楚。
“以后不许有事没事打我电话,工作时间,不能骚扰,睡眠时间,一律不接。”
大叔,拜托,她都没有听清楚。
不过也罢了,有事没事,她也不会打的,浪费电话费。
瞧她将袖子拉得长长的,把手给遮住,他淡淡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小丫头片子,不知说她二句,会不会哭,他最讨厌女人流泪了。
藏什么藏,他视力好得不得了,蓝玉镯子给打破了看她怎么办。
他妈把这个当成传家宝一样,可是他却不屑一顾。
车子里绝对的安静,他没有想要和她说话的**。
只是行到一半,手机却打破了车里的安静。
顾淮墨一看手机上的号码,马上便接,声音柔了几分:“青青,什么事儿?”
“姐夫,我感冒了,现在在医院里,可以来看看我吗?
我不喜欢一个人在这里,我讨厌医院。”
他声音柔软了几分:“好,我就过去,别担心。”
马上就刹车,然后面无表情地跟卫紫说:“下车。”
“这个地方不好叫车。”
就在天桥上将她放下,顾总,顾淮墨,死老男人啊,要不要这么过分。
他一瞪她:“别让我说第二遍。”
卫紫有点恨恨的,却没有表现出来,合上车门,他腾地将车往前一开,在这儿也敢急转弯,留了个车屁股烟将她熏了一把。
奶奶个熊,在外面养了小情人吧,人家一个电话就立马把她赶下车了。
不过跟他生什么气啊,他算哪根葱啊。
顾淮墨去了医院,看着云青一个人可怜兮兮地挂水,如水般汪然的大眼像极了阿紫,心底一柔和,关切地问:“怎么了?”
大手覆在她的额上说:“有点热。”
云青哀怨地看着他:“三十八度,姐夫,我不喜欢一个人在这里,我爸爸妈妈又没有空,你可不可以陪着我啊。”
“好。”
他坐了下来。
“姐夫最好了。”
她高兴起来,笑得眉眼弯弯的,生病就仿佛是件高兴的事一样。
只不过顾淮墨这个大忙人,哪有真正的私人时间,坐不到半个钟又得走了。
“青青,我还有事,得去W市。”
她有些不情愿地说:“又只剩我一个,那你要去几天。”
她知道他是个大忙人,他能来看她她就很高兴了。
“说不准。”
开车去机场,就坐最近的航班去W市,机场送行的人很多,有依依不舍的小夫妻,他又想起了他的小妻子,打电话回家没人接,打她手机吧,好像仍然是不知道号码,这什么破事儿,腻心烦了。
或许,不该娶妻的,他心里只要有一个阿紫,那就永远够了,她是一个天使,活在他心里的天使。
广播里叫着去W市的请登机了,他心里叹口气,毅然地将外套拿起大步走,B市让他留恋的人并不多。
很多人说他是一个无情的人,或者吧,他天生就是感情淡。
现在天空的颜色,与他心一样,如此的落寞。
她不在,他的世界早已经是一潭死水了。
三十岁的时候,还有一个她,认定了那个她,三十六岁,或者四十六岁,他的世界仍是这样孑然一身,无牵亦无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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