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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倾城萌妃

唐上麻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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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花生小说   主角: 惜儿江大夫   更新: 2022-04-18 06: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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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惜儿江大夫《穿越之倾城萌妃》讲的是一朝穿越为稚童,小青年画家展开古代之旅正妻居然被妾侍欺负?这还了得!哼哼,不把你个狐狸精扳倒,我就不叫明惜惜!米虫生活好悠哉,某日爬墙又私出,店铺转让?嘿嘿,商机无限呀!皇帝赐婚嫁给太子?她才六岁好不好?!哎呀呀不行啊~一生自由被剥夺,人生太悲摧,不嫁诛灭九族?这个皇帝真黑心!为自由她出高墙,翩翩山水逍遥游,众人相伴多奇遇,却不小心牵扯出惊天大秘密看红尘惜笑,笑睨天下谁与争锋

第1章

精彩节选


“惜儿。。。我的惜儿。。。”

简冰冉紧紧攥住那双冰凉的小手,一眼不眨凝望着那张静静地、苍白无血的小脸,任由泪水不停地洗刷她柔美而憔悴的面容,心中的巨痛无限漫延,浸入全身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每一滴骨髓!伤悲,狠狠鞭挞着她每一次呼吸!恐惧,紧紧扼制着她每一根神经!

“大夫人。。。”丫鬟知儿、画儿亦是难过不已,想要对大夫人劝慰点什么,却是一张口感到苍白无力。

自从五小姐被救回来,一直昏迷不醒到现在已足足六天,大夫人除了当天昏倒过去,一直陪坐在床边不肯离开,这六天来,大夫人日日以泪洗面,下肚的米粒少得能数出来,口中只不停唤着五小姐。

桑嬷嬷一人独坐屋外,老脸悲伤无神,她是大夫人的随嫁嬷嬷,在简府,她看着小姐成长,在明府,她看着小姐变为夫人、为人母。。。也看着小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心事越来越重,身子越来越虚弱,作为下人,她却只能在心里替小姐难过。

天空有些灰蒙,沉闷的空气令人感到窒息,幸而,这时起了风。带些许冷意,却能让人清醒几分。只是,天空的乌云更加浓聚密集,隐隐地,传来沉闷的响雷声。这天,是要下雨了么?

一个生面孔的家仆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进了碧弦院,朝主屋匆匆走来。桑嬷嬷看到来人背着箱子,忙站起身,迎上问道:“可是请来的大夫?”

家仆道:“桑嬷嬷,这是谈管家为五小姐请来的江大夫。”

桑嬷嬷一听是谈管家请来的大夫,心里了然,对那家仆道:“请小哥帮大夫人跟谈管家道声谢,有心了。”

家仆微微笑道:“桑嬷嬷客气了。我先出去了。”走到院门左右望望,才快步离去。

“江大夫,这边请。”桑嬷嬷赶紧将大夫领进屋,对简冰冉道:“小姐,江大夫来了。”在看见简冰冉红肿的眼神带着疑虑,忙补充道:“小姐放心,是谈管家帮的忙。”

简冰冉哦一声,放下心来,满脸忧伤看向来者:“江大夫,请你一定救醒我家惜儿!求你了江大夫!”说着竟要下跪磕头,慌的江大夫忙扶住她:“使不得,使不得!大夫人,还是先让江某替令千金把脉诊断。”

床上静躺的小女娃约莫三四岁,有着精致柔美的五官,若非脸色太过苍白,真让人以为她是一尊乖巧甜睡的瓷玉娃娃。江大夫细细把脉,眉头渐渐蹙起,脸色一片凝重。

简冰冉一直看着大夫举动,心中慌了乱了,江大夫的表情,难道是她的惜儿。。。不,不!不会有事的,她的惜儿只是太累了多睡会儿,她的惜儿不能有事的!

“江大夫,惜儿她怎样?惜儿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简冰冉急急地问,紧紧盯着对方的脸,生怕错过什么。

江大夫起身,神色凝重,“大夫人,之前看了几位大夫?都如何跟你说的?”

简冰冉垂泪道:“之前请过两位大夫,都说。。。都说惜儿无救。。。可是惜儿不会有事的是吗?她只是累了,睡足了就醒了是不是?”说到末,她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哼,庸医!害人不浅啊!”江大夫脸上现出愠怒之色,在谈管家找到他时,已将大致情况跟他说了,一个三岁小女娃从高空跌入湖中,没有撞到尖锐石头等硬物已是万幸,明明可以赶及救治的却愣是被耽搁了最佳救治时间!如今,就算是大罗神仙再世,恐也无法救活了。江大夫看着那张安静无邪的小脸,忍不住叹惜地摇摇头。

“大夫人,令千金已错过最佳救治时间,江某只能。。。抱憾。”

已错过最佳救治时间?简冰冉不禁绝望,眼前一黑,向前倒去。

“小姐!”

“大夫人!”

屋里顿时慌乱,一个个垂泪而担忧害怕。江大夫不禁对这大夫人母女寄予深切同情。都说富贵人家好生活,照他看来,却未必都如此,这相国府,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啊。

“不必担心,大夫人是气血不畅过于疲累悲伤晕倒,待江某开些安神补气血的药方调理即可。”

“轰隆隆!”

一声响雷炸起,震得屋子似有些摇晃,屋里的人显然都被吓了一跳。还未惊魂过来,又是一声惊心动魄的“轰-哐当!”巨响,这次,明显感到屋子的微震,屋里的人各自捂着耳朵,脸上俱是惶恐之色。

屋外,已是狂风扫雷,闪电如蛇,滂沱大雨气势汹汹说来就来,不亚于战场上的千军万马奔腾。只是,没有人看见,那朦胧大雨中,从天而降一点白光,攸地在碧弦院上空消失不见。

屋内,气氛沉寂,大夫人晕过去还没醒来,雨下得太猛烈,江大夫想走也走不了,知儿想给大夫人抓药也没法出得去。桑嬷嬷万般忧心守在简冰冉身畔,泪流不止。画儿呆呆地看看五小姐。蓦然,她揉揉眼睛,继而惊叫起来:“五小姐?!五小姐。。。江大夫!江大夫快来!”

江大夫疾步走到床边坐下,把着脉象的他,一脸的不可思议和不敢置信!这刚刚被他下死亡判决书的小小女娃,脉象竟然有了跳动!他颤抖着手去探鼻息,微弱,温热。明府五小姐,死而复活了!


“惜儿,该吃药了。”随着温柔话音落地,走来一个容颜秀美端庄,气质高雅的女子,柔和淡雅的杉绿衣裳,头上梳着妇人发髻,嘴角噙着一抹发自心底的柔柔笑意。将盛着小瓷花药碗的托盘轻放石桌上。

“啊。。。娘亲,惜儿已经好了,不用吃药了。”一听到吃药,小女娃两道天然秀气月眉巴巴地皱到一起,蝶也不扑了,躲到画儿身后不肯露脸。

“五小姐是乖孩子,画儿陪五小姐过去喝药好不好?”画儿轻轻一笑,转身一把抱起小女娃,朝大夫人走去。

“娘亲啊。。。”苦着精致的小脸,奶声奶气地拖曳着话尾,才一靠近院中的石桌,两根小手指已捏住小巧可爱的鼻子,一脸的不情不愿。

简冰冉伸手接过爱女绵软小身子,拿开她小手,忍俊不禁道:“惜儿如果每次都乖乖喝药,等身子好了,娘亲就带惜儿出府上街。”

出府上街?小女娃眼睛一亮,扑闪扑闪如天上晨星,“娘亲,说话算话吗?”

简冰冉亲昵地以额头轻轻蹭了蹭她光洁聪慧的小额,眼中满满的宠溺:“娘亲说话算话。”

小女娃伸出一根胖乎乎小手指,认真道:“娘亲和惜儿拉钩钩,骗人是小乌龟。”

“好,拉钩钩。”简冰冉笑着伸出一根尾指,与爱女的小手指互相拉钩,整个人焕发出成**性独有的妩媚柔情。

这小米虫的生活简单悠哉,每天里除了吃睡拉撒,要么扑蝶捉迷藏,摇头晃脑哼上一段那个时代的歌儿,要么跟美美的娘,以及两个丫鬟还有桑嬷嬷撒撒娇,那几本古人书籍被明惜惜翻了个烂熟。没有父亲疼爱,她不介意,前世的她,也没享有过父爱。月银被克扣,也没关系,能保证基本生活就行,前世的她,对物质的要求也不高。

但是,欠她的,她一定会想法讨回。只不过,眼下她实在太小,有心无力,只能耐心地慢慢等待自己长大。

深秋的风有些微冷,简冰冉生怕女儿染风寒,忙叫画儿端药汤进屋,自己则抱起女儿进屋去。

“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进院子了。”知儿快步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简冰冉心头一紧,不自觉低头看向女儿,柔声安慰:“惜儿,不要怕,娘亲在,她们不敢对你怎样。”

呃?这是什么状况?还没等明惜惜从不解中回神,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院中涌现一群女人。

放眼看过去,带头的两个女人,一个红妆浓艳狐媚丰腴,一个小家碧玉珠光宝气。明惜惜心里一乐,两女燕瘦环肥,她这个还未谋面的父亲,艳福不浅嘛。

视线移向两个小姑娘,容貌上跟丰腴女人几分相似,一个年约十岁,漂亮的小脸透着四分雅致六分温婉,给人感觉此女将来必是贤良淑德,只是,眉眼虽温婉,却不勘达眼底。

另一个约略小两岁,是一种张扬夺目的耀眼,那高高昂起的小下巴,宣誓她的高傲骄横,表情充满不屑、鄙夷。

那通身珠光宝气的女人,牵着个小男孩,六七岁左右,白白胖胖很是可爱。他似乎被宠坏了,一进门来就指着明惜惜大声嚷嚷:“笨蛋五妹,你醒了?二姐三姐都说你死了更。。。”

珠光宝气一把捂住儿子的小嘴,低声呵责:“磊儿,别乱说话。还不问候大娘好。”

另一边的小姐妹俩,脸色微微一变,年小的那个转头狠狠瞪过去:“乌鸦嘴!讨厌鬼!”

“你才是讨厌鬼、乌鸦嘴!”小男孩毫不示弱,立马顶回去,还不望朝对方扯嘴角皱鼻子做鬼脸。

明惜惜忍不住小嘴微翘。这顽劣小胖墩儿,真想掐上几把。

骄傲的小孔雀一跺脚,蹙眉,晃动女人的衣袖:“娘亲!修磊欺负娉儿!”

官伊尔温柔笑对小女儿:“别闹了,咱们是过来看望五小姐,不是来让人看笑话的。”

奈春巧已拉着儿子上前一步微微福身,眼底掩饰不住的得意显摆:“大夫人。小孩子爱闹,还望大夫人不要放心上。”

简冰冉面带微笑道:“三姨娘请放心,我不会介意。”呵,她能介意吗?她介意有用吗?

官伊尔转头看向简冰冉,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未收敛半分,在原地微微福身,算是应了礼节。回头对两个女儿道:“琳儿,娉儿,来见过大夫人。”

明修琳和明修娉微微挪步,不情不愿福了福身,懒洋洋道:“大娘。”

“琳儿、娉儿越长越水灵了。”简冰冉看向高傲的小姐妹俩,客套地赞了一句。怀中的明惜惜不等娘亲吩咐,自动开口:“二姨娘、三姨娘好。二姐三姐四哥好。”


官伊尔眼光低落,停在明惜惜身上,故作惊讶道:“大姐,惜儿这么快就醒来了?看来命硬也有命硬的好啊,呵呵。。。幸好,有明月道长在,帮老爷化解明府灾难,不然,我们这些人的性命,都会被惜儿连累丧命。”

话音一停,一旁的奈春巧抖抖浑身珠光闪闪,立即接上:“大姐,这是惜儿的命劫,怨不得人。老爷要送惜儿走,也是不得已。。。大姐就不要生气了,老爷不是说了么,等惜儿满十八岁,躲过命劫,还是可以回来的。”

“哎,能不能活到十八还得阎王爷批了才准。大姐还是自求多福,搞不好一上路就被阎王爷招走。。。这样好了,明天十五,我和三妹打算去灵山寺上香,顺便给惜儿祈个福。”

这两人一唱一和,一口一个大姐喊得热乎,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姐妹情深,可惜,两副得瑟嘴脸泄漏了内心的丑陋黑暗。

二房三房向来暗里较劲,明面上却常演双簧戏码,简冰冉早已对此冷漠麻木。她能继续容忍这两女人的挑衅,却不能不顾女儿今后性命,如今,她只能抱一线希望,丈夫能改变心意。

“冰冉谢过两位妹妹看望和好意。惜儿刚苏醒,大夫说需要静养。”简冰冉淡淡扫过众人,端过药碗喂女儿喝药。

皱皱可爱小眉毛,明惜惜闭上眼,捏着小鼻子,咕噜咕噜将药汤喝下去,立即伸出小舌头苦巴着小脸道:“苦!惜儿要吃糖糖。”

画儿忙端来盛着四颗去核蜜枣的小碟子,明惜惜拿过一颗,一嚼,一股清甜迅速蔓延,将满嘴苦味压了下去。

小脸立即现出甜甜笑容:“好甜噢,惜儿还要一颗。”

那边的四少爷眼巴巴看着她吃蜜枣,咽咽口水,对他娘亲道:“娘,磊儿也要吃蜜枣,磊儿也要吃蜜枣。”

“宝贝乖,一会回去再吃。”奈春巧哄儿子道。可宝贝儿不依,扭着小胖身叫道:“不嘛不嘛,磊儿就要吃她的蜜枣!”

“不许吃小灾星的东西!”奈春巧冲口而出,黑脸唬儿子,“磊儿也想变成没爹疼爱的小灾星吗?”

小灾星?这个绰号真特别。明惜惜将生蜜枣嚼得脆响,不由瞟瞟那个一身珠光宝气的三房。

“娘,磊儿不想变成小灾星。”小四少爷低下头,不一会又抬起来,满脸迷惑不解,盯着明惜惜一口一口咬蜜枣的诱食动作,问他娘,“娘,小灾星是什么东西啊?”

奈春巧轻蔑地看了眼只知道吃蜜枣的明惜惜,“就是像她那样的,明白了吗?”

可爱的小四少爷仍是迷惑地摇头,“娘,小灾星都是像五妹那么可爱的吗?”

那边自顾吃蜜枣的小丫头险些被呛到,她这个小四哥,一会喊笨蛋一会说可爱,真不知是谁更可爱些。可惜摊上这么一个娘,好好的一棵红苗子,就这么被耽误了,这可恶的三房啊,简直是残害祖国未来花朵。

简冰冉的手微微颤抖,眼神很受伤,表情很痛苦,她乖巧可爱的女儿,怎么会是小灾星?那明月道长必定是看错说错了。

“老爷。”

后面的下人们忽然一阵骚动,个个恭腰低头毕恭毕敬,自动让出一条通道。明惜惜闻声望去,走到门口的男子,由于背光的缘故,看起来身形高大魁梧,带着一种疏冷的气息,缓步踏入屋子。

“爹。”三个孩子同时出声,明修琳乖巧温柔,明修娉娇笑甜甜,明修磊可爱响亮。明万锦含笑回应三个儿女,当目光投向对面的妻女,唇边笑容消失了。

“老爷,你可回来了。”官伊尔立即扭着蜂腰上前,挽住明万锦的胳膊娇声道,“老爷,大姐的气头真不小,我和三妹带人过来看望惜儿,站了半响,大姐一杯茶水都不舍得给我们喝,连个凳子也不舍得给我们坐坐。哎哟,站得人家腰酸腿软脚疼。。。”

奈春巧也不甘示弱,挽上明万锦另一只手臂,嗲声嗲气道:“老爷,我和二姐过来劝慰大姐,不要忤逆老爷一片苦心,要为明府一百多口人着想,可大姐非但不听,还冲我们发火,从我们进屋到现在,一直就摆副冷脸给我们看。”

明惜惜不禁心里冷笑,好一对双簧拍档,不去做戏子还真埋没了人才。转眸落在娘亲脸上,一片憔悴苍白,胸口微微起伏着,急急辨声道:“老爷,妾身没有,妾身因心中难过,担忧惜儿,引起两位姨娘误会。”

官伊尔一副看好戏的冷漠,看着对面那个令自己嫉恨多年的女人。心里恨恨道:这一次,我要你彻底滚出明府!

“爹?”明惜惜轻轻地喊,天真无邪中带着几分怯弱和疑惑。心里暗忖,这样子比较符合一个不受宠不待见的三岁小女孩的反应吧。

这个爹,身材高大,一副斯文白净模样,皱了皱眉,匆匆瞥眼她,对简冰冉道:“冰冉,给惜儿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会派一辆马车送惜儿离开。”


“什么?明天一早?”简冰冉霎时呆住,眼中氤氲雾气,乞求道:“万锦,惜儿才三岁啊!你真这么狠心将女儿送到千里之外的寒城?万锦,冰冉一生从未求过谁,这一次,就算冰冉求您,不要对惜儿这么残忍,不要将惜儿送去寒城。万锦。。。”

简冰冉已是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双膝扑通跪到地上。知儿画儿见状亦跪在地上,齐声恳求道:“老爷,五小姐太过年幼,奴婢斗胆,请老爷不要送走五小姐。”

桑嬷嬷魏颤颤上前,也跪了下去,抹着老泪道:“老爷,夫人就这一个女儿,她才三岁,什么都不懂,那寒城常年冰天雪地,五小姐在那边如何活命啊?老身斗胆请老爷,另想别的法子安置五小姐,不要将五小姐送往寒城。”

明万锦眉头皱了一下,官伊尔立即带怒叫道:“你们、你们都想反了老爷不成?”侧头,一脸痛心疾苦对明万锦道,“老爷,您一片苦心,却得不到谅解,妾身替老爷不平啊。”

“爹,我讨厌小灾星!”明修娉突然指着明惜惜大声说道,眼中是满满的厌恶和嫉妒。

官伊尔拉住女儿作势慌道:“娉儿,休得胡说,那是你五妹。”

“我不承认!她才不是。。。”明修娉趾高气扬还想说下去,明万锦回身,脸一沉:“娉儿,给爹住口。”

接到父亲严厉的眼光,明修娉一怔,随即别过脸重重一哼。

明惜惜心里不禁冷笑,这个爹的口味忒独特,看来喜欢无礼无德的女人呢。

明惜惜往娘亲怀里靠了靠,小脸带着惊恐委屈:“惜儿不是小灾星。娘亲,三姐姐为什么要骂惜儿?”

简冰冉搂过女儿,痛心无比,垂泪道:“惜儿,那都是外人胡说八道,惜儿乖巧懂事,是好孩子。”

“真的?那惜儿是好孩子,不是小灾星啦。”明惜惜轻轻笑了,精致漂亮的小脸犹如晨间冉冉绽放的蓓蕾,让人不由自主被吸引。

明万锦看着小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垂泪伤心的妻子,心里叹口气,浮起一丝愧疚。自女儿出生那夜,他在房外失望瞟一眼襁褓中的她,再没有踏入碧弦院半步,女儿周岁没办过抓周宴,女儿有否生病,妻子过得好不好,这些年他一概不知,也懒得知道。

这一刻,面对妻子伤心的泪水,女儿天真可爱的笑脸,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咐,明万锦心里忽然感到自己对妻女有所亏欠。他不由细细打量妻子,依然秀美端庄,却脸色苍白,身形清瘦了许多。脑海中,依稀掠过从前那些夫妻恩爱,妻子夜夜挑灯伴读,为他织衣服织围巾,无怨无悔照顾着他和病卧在床的老父亲。。。

“冰冉。。。委屈你了。”明万锦忽然有些动情,上前扶起妻子,第一次抱起女儿。

简冰冉有些惊愕,有些不敢置信,随之浮起一丝欣喜。那边的二房和三房,却瞬间变了脸色。

这是一张白净端正的脸庞,肌肤细嫩可谓保养得当,眉宇间有一股文人气息,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如一根细弦紧抿,眼眸深幽清冷看不出内里情绪。直觉上,明惜惜感觉这个男人优秀、薄情、功利。

女儿的小身子绵绵软软,带着一股好闻的奶香味儿,一张小脸精致完美得无可挑剔,肌肤如凝脂般光洁无瑕。一双深澈童眸纯净无邪,望一眼深幽似海,望两眼又似烟雨朦胧瞧不真切。明万锦从不知道,自己的小女儿竟是长得这般讨人喜爱。细细端详,眼中渐渐有了温度。

同府三年,却是父女俩第二次见面。明惜惜凝望着父亲的眼睛,纯净眼眸弯弯,甜美微笑如小天使,小嘴微张,音甜脆美:“爹爹,你为什么这么久才来看惜儿呀?”

明万锦的神情蓦地一滞,背脊骨微微一僵。尴尬、惭愧。。。一时竟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女儿天真无心的问话。

“惜儿,爹爹。。。公事繁忙,是爹爹疏忽了惜儿。”几乎是瞬间闪过,他产生要弥补女儿的念头。

明惜惜懂事地点点头,柔软的小手轻轻抚上父亲面容,眉宇间自然流露纯真无邪的关心。“爹爹,您不要太劳累哦。惜儿会很乖,不惹爹爹和娘亲生气。”

嘭,明万锦的心,似被什么重物给盾击了下。这个一直被他忽略的小女儿,为何如此懂事?愧疚、酸涩涌上心头,明万锦突然不舍得将女儿送走了。


官伊尔冷眼旁观不对劲,眼珠子一转,开口道:“老爷,惜儿真是懂事,唉,可惜。。。为什么是惜儿呢?就是妾身我,也不舍得送到那寒城去啊。”说罢顺势抬袖擦擦眼睛。

说罢,快速丢给奈春巧一个眼神。后者会意,上前两步对明万锦道:“老爷,惜儿这孩子,这府里谁不疼呢?可老天偏偏要跟惜儿过不去。妾身记得,明月道长说,这是唯一可行有效的法子。要不,老爷,我们不要送惜儿去寒城了。。。”

简冰冉错愕地看向二房三房,今天她们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这演的又是哪出戏?

明惜惜心如明镜,不禁暗自佩服这两女人的演技高超,这不就是扮猪吃老虎的招式吗?唉,可怜娘亲,善良没心眼,哪是人家对手呀。送走就送走吧,她还不稀罕呆在这里呢。

明万锦的心又是一震,对啊,他怎能一时糊涂,竟产生将女儿留下的念头?在心里停留一时的愧疚,霎时如烟消散。眼中的温度,也渐渐冷下来。

他不能忘了明月道长说的话,他不能拿明府百多口人的性命做赌注,最重要是不能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他这位高权重的右相之位能够继续保持下去,如果牺牲一个女儿能获取想要的,他决不会有所犹豫。

“惜儿,明天开始,你要去另一个地方生活,才能保爹娘以及所有人的平安。惜儿不要担心害怕,爹会请人照顾保护你。”不舍地放下女儿,明万锦顿觉心里缺失了什么东西。多年后,他方惊醒,然,悔之晚矣。

“万锦,你仍是执意如此吗?她可是你的女儿啊!”简冰冉再次惊呆了。她无法相信,丈夫竟如此狠心不念亲情,就凭一个道士的话,置亲生女儿性命不顾。

“你不必多说了,我意已决,不会更改。明府的安危,我赌不起!”冰冷冷的话,如同此时他的人,没有丝毫温度,字字句句如棒槌,将简冰冉的心彻底敲成碎片。

简冰冉心如死灰看着眼前的丈夫。这就是她爱的人,能共苦,却不能同甘!一朝为官,冷妻娶妾,弃妻宠妾!如今,又要舍弃亲生女儿!

“哈哈哈。。。!”她突然仰天大笑,笑中带泪,这些年来的忍辱,只为能继续做他的妻,只为让女儿有父母双全,不受流离之苦。这一刻,心终于清醒!

明万锦似被吓一跳,怔怔望着妻子的一反常态,眼神有些迷惑不解。

“娘亲,呜哇——!”明惜惜害怕地紧紧抱住娘亲的腿,突然放声大哭。可她的心里忽然感到好痛,好痛!

“五小姐。。。不哭,不哭。”桑嬷嬷慌忙拉过小人儿,抱在怀里轻声哄,脸上老泪纵横。

“好,真好!既然这里容不下我母女俩,我会陪着女儿离开。”简冰冉停止大笑,不再是以往的柔弱不堪,脸色决绝,语气冰冷。

“你。。。哼,随便你!”明万锦恼怒,心底对妻子的一丝怜惜顿时全无,拂袖一哼,转身即要离去。

“哎哟。。。老爷,我头好痛!”官伊尔忽然软绵绵靠在明万锦身上,一手扶额,眉轻蹙,神微苦。实则心里,高兴不已,这碍眼的母女,终于要消失了!

明万锦的注意力一下被转移,忙搂住她道:“伊尔,怎么头痛了?要不要紧?来,我扶你回去找大夫看看。”

“嗯,好。。。痛。”官伊尔转身的刹那,回眸射来的阴戾狠毒,让明惜惜心里蓦地一惊。好可怕的眼神哪!

奈春巧得意地扫眼那母女俩,掠向二房的表情明显不屑中又烧着嫉恨。转身,带着儿子也闪闪离去。

主子走了,那些下人也一个个屁颠屁颠跟上去。一个眨眼,碧弦院又恢复了原来的冷清安静。

“小姐,老身生死愿跟随小姐左右。”桑嬷嬷轻轻拍着小小姐的后背,语气坚决。

知儿和画儿互望一眼,仿佛心意相通,也一致道:“大夫人,知儿/画儿留下没意思,大夫人和小姐到哪,我们就跟到哪。”

简冰冉刚停止的泪水,哗的又流下来,哽咽道:“谢谢你们。。。”

明惜惜欣慰地看着这忠心三仆,心里很是感动,暗下决心,她一定要想法让自己强大,保护这些爱护她的人。


“哒哒哒”,一辆普通的灰色大蓬马车,打破天将拂晓的宁静,披着晨间的雾水,驶出蓝莲城,朝城外往北奔去。

赶驾马车的大头和祥子,是明府的护院之一,对于大夫人和五小姐的遭遇,两人是既抱一丝同情,又觉得老爷这么做无可厚非,若换成自己,恐怕也会这么做吧,谁敢拿百多人口开玩笑啊?还事关日后光明仕途呢,更不能掉以轻心了。要怪,只能怪五小姐这辈子投胎没挑对时辰,命不好。

马车里,四个大人,个个脸上俱是沉默哀伤,只有年幼的明惜惜,不时掀开窗帘看看外面的路景。

日落时分,马车停靠一家客栈投宿。用过晚膳,简冰冉亲自给女儿洗漱。

扑腾着大木桶里的小水花,明惜惜忽然又觉得做小孩子挺好,有四个大人呵护宠爱无微不至地照顾,那感觉是超级幸福哦。

不过,这一路上气氛沉默忧伤,太压抑了,距离寒城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呢,这样会把人闷死的。她得想法驱散乌云才行。

“娘亲,惜儿那天做了个很长的梦。”明惜惜对自己这奶声奶气的甜糯童音超粉爱(麻雀无语:惜惜你好自恋)。

“嗯,惜儿做了个什么样的梦?”简冰冉微笑,温柔漾于眉宇间,天大地大,只有女儿在的地方,才能令她心有所慰。

“惜儿梦见一位老爷爷,教惜儿玩纸牌游戏。。。”明惜惜借口做梦境遇,将纸牌的制作方法和玩法细细道来,简冰冉和站边上帮忙的画儿听得慢慢来了兴趣。

翌日一早,简冰冉吩咐逗留一天,请店里的伙计帮忙买来制作纸牌需要的纸张墨料浆糊,以及两块薄薄木板,再花钱请人按照要求削磨成小方片。那边厢,明惜惜教会娘亲、画儿和知儿如何涂画小纸片,自己负责写上阿拉伯数字。

大头忍不住问:“五小姐,这都是什么东西?”

明惜惜道:“这个叫扑克牌,可以玩很好玩的游戏哦。”

祥子撇嘴:“有什么好玩的?一看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明惜惜朝他扮个鬼脸:“祥子大哥瞧不起人,一会不给你玩。”

祥子被她可爱模样逗笑:“好,我不玩,让大头玩,哈哈。”

几人弄了半天,终于制作好一副五十二张的扑克牌。接下来,明惜惜又将最简单的一个玩法讲解了一遍。大家都很聪明,很快就熟悉上手,明惜惜又教了另外两种有点儿难度的玩法,看到大家脸上渐渐露出笑容,心下欣慰不已。

明惜惜忙活大半天,小小年纪承受不住疲累,让桑嬷嬷陪觉去了,这边三缺一,简冰冉就让大头来代替明惜惜,知儿在旁逐一讲解玩法,一边学一边玩,几遍下来,大头对这种新鲜有趣的纸牌游戏兴趣大起,到最后连祥子都忍不住探头探脑地想凑上一脚。

四人拖拉机到晚饭时间,玩的不亦乐乎,祥子不住拉扯大头哀求:“大头哥,让我玩两盘吗,你看你都玩一个下午了,歇歇去,我帮你玩。”

“去去,我现在手气才转好,多赢两盘再说。”四人玩牌以一文钱为赌注,小赌益乐嘛。大头前面一直输啊输,输了二十文钱,这点子钱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要扳回局面,怎能输给几个女流之辈呢。

却说店小二给大伙送饭,看见这新奇的纸牌游戏,便停步观看,看得忘了要干活,掌柜蹭蹭蹭上楼来找人,骂了两句,眼睛却落在那四人大战的桌子上,不由自主地也停下来观看。

房门大开,围了好几个人,其他房客夜晚正无聊,看见这边灯火明亮,有人气得哇哇大叫,有人乐得呵呵直笑,纷纷好奇凑过来围看,不多一会,一间客房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看到这么多人对纸牌游戏兴致浓厚,明惜惜心里一动,这纸牌制作,或许可以为自己赚钱哦。

房里人多气流便有点闷,明惜惜钻出人群,桑嬷嬷也在旁看纸牌游戏入了迷,谁都没留意一个三岁小娃儿离开了客房,跑到外面走廊上。

外面空气好多了,瞧天上月亮弯弯的,好似微微笑的美人儿,繁星满天特别清晰闪耀。明惜惜下了楼,除了一个伙计靠在柜台发呆,只有一个客人在静静享用晚餐。

“哎哎,小妹妹,外面天黑了,别出去走丢了。”伙计忽然看见昨晚来投宿的那小女孩儿已走到门边,赶紧出声阻止。


明惜惜回头露齿一笑:“伙计哥哥,我不出去。”

奶声奶气的声音甜糯绵软,让人酥到骨子里去,伙计忍不住多瞧几眼这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就连专心喝汤的客人,也抬头瞟了瞟她。

明惜惜倚在门边上,外面安静昏黑,这个地方,顶多只能算半个小镇。仰头看向天空,不由想起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带自己来这时空的神秘人,目前为止,由于年纪太小的关系,她只知道这个时空叫名录,所在国是汤宋国,这个时空还有多少个国家,局势如何,她一概不知。

思绪拉近,想到那个千里之外的寒城,冰天雪地不就一个北国之都吗?能有多可怕?

蓦然,明惜惜被人抱着疾速往后退跃,躲闪,嗖、嗖、嗖!自门外连环射入几支利箭,如数插入柱子、桌边。

那发呆的伙计吓得赶紧钻入柜台背底,明惜惜瞥向利箭的目光还来不及转移,一道冷光扑面而来,小脸吓的一白,失声叫道:“呀!救命!”

“别怕。”一手抱住她,一手将她小脑袋按入怀中,快速转身躲避,手在腰间轻轻一摸,一把泛着青光的软剑握在手中。

从店外又冲进三名黑衣蒙面人,一人闷声道:“楼上!”

两名黑衣蒙面者迅速奔向楼梯。明惜惜听得清楚,急的大叫:“娘亲!叔叔救我娘亲!”

“好。”毫不犹豫答应,手中软剑翻飞,快得无以伦比,两名黑衣蒙面人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扑到地上不再动弹。出师未捷身先死,说的大概就是这副状况。

一个蜻蜓点水,朝楼上飞掠而上。明惜惜在那人怀中只觉心蓦然悬空,再抬头,已经落在楼上走廊。

“啊,轻功!”忍不住惊异大叫,稚嫩童声奶声奶气,却清脆高亮。

“呵呵,小不点。”低低轻笑一声,手中软剑刺出,刚好抵挡斜冲过来的黑衣蒙面者,剑尖一挑,一摞,力道直达剑身,逼得对方直直后退。

“阁下,不要多管闲事。”疾步后退的黑衣蒙面人闷声怒道。

“是你们吵到我吃晚饭。”不悦的语气,不带一点杀气。

房中,突然传来混乱惊叫,人们纷纷抱头鼠窜逃命。

“啊。。。”是画儿和知儿的惊叫。

“保护大夫人!”

大头和祥子的长剑不在身上,两人随手操起长凳抵挡黑衣蒙面人的攻势。刷刷!长凳被利剑劈成两截,两人手无寸铁,武功一般般,哪里是对手?对方攻势凌厉,一个剑花挽过,却不杀两人,一个纵身追向被知儿画儿护住的简冰冉。

“不要杀夫人!”画儿失声惊叫,旋身护在大夫人身前。黑衣蒙面人冷哼一声,长剑直刺向画儿胸口。

“画儿,不要!”简冰冉被知儿拽着往后跑,急的回头大叫,画儿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大夫人,画儿来生,再报答大夫人!”

眼眸轻轻闭上,一副誓死如归表情。“先成全你!”黑衣蒙面人一剑刺下!

千钧一发之际,哐!一道冷冽青光闪过,长剑震飞不知何处,黑衣蒙面人惊骇的瞪大眼睛,“你。。。”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

“血。。。”画儿蓦然睁开眼睛,却一眼瞧见黑衣蒙面人身上流淌的鲜血,她是见血晕,立即身子一软,朝后倒去。

“画儿姐姐。”明惜惜急忙叫道。

“晕过去而已。”淡淡一句,有着一丝惊讶,小不点竟然不怕流血?

“娘亲!娘亲!”明惜惜滑下那人怀抱,跑向楼梯转角口的简冰冉和知儿。

“小姐。。。”桑嬷嬷晕颤颤回醒,双腿酸软乏力,爬到房门口弱弱叫唤。

“惜儿!”简冰冉一把抱住女儿,浑身都在发抖。

“娘亲,是叔叔救了我们。”明惜惜回身,小手一指走廊上。。。咦?人呢?


一辆灰色大蓬马车,哒哒哒奔跑在山间小道,后面,跟着一匹枣红色大马,马上之人三十左右岁,一身粗布衣裳,形貌粗犷中带着两分清秀,正是在客栈中出手相助明惜惜母女等人的喝汤客人。

明惜惜从车窗探出小脑袋,对着马上之人扬起烂漫笑脸:“高叔叔,惜儿想跟您骑马。”

“好,等过了这羊肠小道,叔叔抱你骑马。”高青海爽朗应允,这精致可爱如瓷娃娃的小女孩儿,自昨夜吃饭时看见,他便心生好感,尤其听到她那奶声奶气绵软的稚嫩声音,让人忍不住想对那张小脸蛋啃上两口。

“谢谢高叔叔。”明惜惜缩回小脑袋,简冰冉不由嗔怪:“惜儿,不要淘气,高少侠护送我们一程,不要给他添麻烦。”

明惜惜呵呵一笑:“娘亲,高叔叔是跟我们同路。”

知儿忽叹息道:“可惜高少侠不是到寒城。。。”

画儿瞟她一眼,笑得有点促狭:“知儿,才相识,舍不得啦?”

知儿脸一红,嗔怒地瞪瞪画儿:“画儿姐,你就消遣知儿。”

两小丫鬟互相斗嘴皮儿,桑嬷嬷在旁笑眯眯,明惜惜乐见大伙儿开心,窝在娘亲怀里道:“娘亲,给惜儿讲讲寒城好不好?”

简冰冉沉默了片刻,缓声道:“娘亲也不知那寒城,是个什么地方?从来只听人传说,寒城距蓝莲千里之遥,在汤宋国最北边,据说,寒城常年冰天雪地,鲜见禽鸟牲畜。。。”据说,寒城是阴气最重之地,常人难以生存,据说,能在寒城生存下来的,都是一些诡异至极的鬼面人。

后面的话简冰冉没有说出口,她怕,会吓到女儿,会吓到桑嬷嬷她们。心念及此,不由面带惭愧之色看向三人,此去或许生死两茫茫,明天,被推上绝路的她们,还会几个明天?

出了山间小道,前方豁然开朗一片平原,路边不知名的野花开得绚烂,高青海抱过明惜惜,让她坐在前头,领头在前面稍微加速奔驰。

两旁的风爽爽吹过,带着田野的芬芳气息,道路两旁的景致快速后退,明惜惜一时感觉一股意气风发之势,兴奋之情溢于脸上。

“呵呵呵。。。!”一路洒下清脆甜美的笑声,感染了后面马车上的人,简冰冉听着女儿快乐的笑声,脸上露出自上路以来的开心笑容。

经过一处河岸,马车停下歇息,大伙分工合作,生火做饭,气氛愉快融洽,很快把客栈的遭遇给抛到脑后。

当夕阳西沉,距离下一个小镇还有好些路程,赶到或许已夜深,为免意外,简冰冉吩咐到前面的小树林停驻,生篝火过夜。

在小镇时购买了一些干粮,以及一些米面腊肉等,是为预防不得已在外过夜所用。祥子和画儿负责找柴火,大头负责找水生火,高青海负责打猎野味烧烤,知儿和简冰冉把吃用的拿出来做晚餐。明惜惜和桑嬷嬷一老一小就坐在马车上静等吃晚饭。

夜晚气温下降,好在柴火够足,篝火噼里啪啦燃烧传递温暖和光亮,大伙儿吃着野味腊肉和米粥,说说笑笑间不觉夜深。

最后,几名女眷全窝在马车内休息,三个男人就在马车旁边坐靠打盹。疲累的人很快进入梦乡。

夜风阵阵,篝火时而被拂得摇摇晃晃。黑夜中,远远地,几条人影如猫般,朝火光处悄然赶来。

兴许喝多水了,明惜惜被尿憋醒,由于马车内空间有限,大家都是坐靠着睡觉,明惜惜觉得全身不舒服,她悄悄脱离娘亲怀抱,爬下马车,看了看马车外打盹睡觉的三人。朝四处瞄了瞄,明惜惜借着火光走向一处灌木丛背后解决嘘嘘问题。

“大头,祥子,快起来保护夫人!”

蓦然,高青海一个警醒,大声说话,推了推两人。大头和祥子一个激灵爬起,四处寻望:“谁?谁来了?”

明惜惜刚拉好裤子,想走出去,就见三人身后,远处似有影影绰绰晃飞。才一眨眼,黑暗中的影影绰绰显现五六个,一律黑衣蒙面,个个身轻敏捷,手中刀剑在火光中明晃晃刺眼。

大头和祥子刷地拔出剑,紧张地护在马车旁,高青海站在原地,面色淡然,眼眸如夜鹰闪烁着冷芒。

“不是说只有两个吗?怎么是三个?”前头的黑衣蒙面人惊讶地嘀咕一句,他旁边的同伙不耐烦地道:“管他几个,挡我者死!”

不再言语,六个黑衣蒙面人兵分三路,两个对付大头和祥子,两个对付高青海,还有两个,直捣马车。

刀剑格斗的兵器声,吵醒了马车里沉睡的几人,知儿刚一掀开窗帘,一道冷光直劈进来,“啊!”知儿吓得本能低头弯腰,拉着其他人趴在地板上。


“你们是谁?”高青海及时挑开刺向马车的剑,手中一把软剑不时闪耀冷冽青芒,区区几个不入流的家伙,根本不被他放入眼里。

“想知道,找阎罗王去吧!”黑衣蒙面人语调冰冷,心里吃惊,丝毫不敢轻敌,眼前的男子看似平淡无奇的招式,却招招透着杀机,单看想不想取人性命。不是说就两人懂点花拳绣腿吗?情报出错得离谱,真他妈的闷火!

明惜惜躲在灌木丛背后,屏神凝息盯着篝火旁的人来剑往,那不时漫起的刀光剑影晃花了她的眼。一开始她火急万分马车里的娘亲等人,当看到高青海轻易地化解另外两名黑衣蒙面人的刺杀,她的注意力就集中在高青海身上。

明惜惜看了一会,貌似看出一点门道来了,这高青海是深藏不露呀,似乎还没施展真正的实力呢,那四名黑衣蒙面人竟被他耍得团团转,本来要刺杀车内人的两名刺客,被他缠得脱不开身,一把长剑时软时硬,泛着冷冷青光,招式变化不大,脚底如流水行云,明惜惜看直眼了,这高青海的武功,不是一般的高呀。

大头和祥子是一对一力战两名刺客,双方功底不相上下,打得难解难分,做护院这么久,头一次真刀实枪上战场,两人是既紧张又兴奋,想尽快解决,无奈总是棋差一着。

“不玩了。”高青海轻吐三字,身形快如闪电,冷冽青光划过如流星尾巴,四名刺客胸口赫然多了一个洞洞,四双眼睛遽然惊骇,面带最后一丝恐惧,无声倒地。

高青海眉头不皱一下,走到一刺客身畔,撕下衣角擦擦手中剑上的血迹,重回腰际变成腰带。

转身,看到那边厮杀的四人,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也不过去帮忙,走到马车前对里面的人道:“明夫人,安全了。”

言罢,转头瞥向某处灌木丛,唇边勾起一缕笑意,“小不点,灌木丛上很多毛毛虫。。。”

“啊——!”明惜惜立即躲麻风似地一蹦,撒开小短腿向他跑去。

“呵呵呵。。。”高明海矮身抱起她小身子,用下巴上微微泛出的青须茬她柔嫩小脸。男性温暖宽厚的气息立时将她包裹其中。

“痒,咯咯。。。”明惜惜知道上当了,被他不足寸丁的青须摩擦得象挠痒痒,不由娇笑连连,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惜儿?”简冰冉惊慌女儿不见,这会却听见女儿在外面笑呵呵,掀起窗帘一看,心上石头落了地。

“高叔叔,惜儿要抓活的。”明惜惜没留意母亲的叫唤,小手一指那边大头和祥子难以擒下的两名刺客。

高青海淡淡扫眼,轻笑,“好,抓活的。”

放下明惜惜,一个纵身横掠过去,冷冽青光已然在空中划开。“大头祥子退下。”

大头祥子气喘吁吁,援兵来了,自然乐得退到一边松气。两名刺客早已瞭见同伙伤亡无一幸免,交换眼神,虚挽剑花欲逃命去。

“太迟了。”高青海怎会看不出两人意图,戏谑一句,也不知他如何出招,众人只见青光划过,一闪,再一闪,两名刺客被剑尖点住穴道,立定身形动弹不得。

“高叔叔,你好厉害哦!”明惜惜雀跃地小跑过去,高青海低头看着她笑:“小不点,想怎么审问?”

在高青海解开两名刺客的哑穴后,明惜惜一本正经开始了她人生第一次审问。

“告诉我,你们来自哪里?收了别人多少钱?刺杀目标是我还是我娘?还是其他人?”

火光照耀下,一张小脸精致中透出几分庄严神圣,深澈童眸折出一丝冷厉,简冰冉惊讶地看着女儿,其他人亦看着这个三岁五小姐,刹那间有些惊异陌生的感觉。

只有高青海,眼中带笑,没有丝毫惊讶。

两名刺客脸色又白又囧又恼,竟然被一个不及大腿高的三岁小奶娃审讯,真是好没面子。两人一致选择沉默不屑对抗。

明惜惜很认真地说:“真不乖。老头说,对付不乖的人,要给他好看。”

说完,看向大头:“大头哥哥,把剑借惜儿一用。”

简冰冉忙道:“惜儿,别碰剑,危险。”

“娘亲,惜儿会很小心的。”明惜惜给母亲一个安慰的笑,接过大头递过来的剑。

长剑高度比她还高出一小截,有些沉,明惜惜站稳小身子,双手握住长剑,慢慢举起,晃到一名刺客眼前,剑身在火光中折射丝丝光芒。

“你想怎样?”那刺客见她把剑放到自己脸上晃来晃去,忍不住担心,这小奶娃一个握不紧,剑落脖子可就一命呜呼了。

明惜惜把剑慢慢移到他脖子上,剑尖一点一点地刺入皮肤,停住。无邪地笑:“你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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