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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谁情深为谁曲

沈青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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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有书阁   主角: 沈青芜沈青   更新: 2022-04-18 06: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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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芜沈青《入谁情深为谁曲》讲的是"你怎么在这里?"男人的声音冷硬,眉头紧蹙在一起,似是对她的出现感到非常不满沈青芜心中一痛,端着红酒托盘的手微抖但她很快稳住,朝眼前的客人挤出标准的服务式微笑,"....

第1章

精彩节选


“你怎么在这里?”男人的声音冷硬,眉头紧蹙在一起,似是对她的出现感到非常不满。

沈青芜心中一痛,端着红酒托盘的手微抖。

但她很快稳住,朝眼前的客人挤出标准的服务式微笑,“曲先生说笑了,我在这里自然是为二位送酒的。”

她边说边把红酒放到桌上,“请二位慢用。”

正欲走,她口中的曲先生忽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煞气腾腾的开口:“跟我来。”

同曲先生一起来饭店的漂亮女伴登时坐不住了,连忙叫住他:“南城,这位小姐是……”

曲南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语含警告,“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说完拉着沈青芜进了最近的一间休息室。

房门咔哒一声被反锁上,曲南城重重的将沈青芜压在门板上,语气里已听得出不悦,“你来这里干什么?”

沈青芜知道,这是曲南城生气的前兆。

她笑道:“不干什么,听说曲先生要结婚了,我过来看看未来的曲太太长什么样。”

她说的漫不经心,脸上还带着三分笑意。

曲南城突然就觉得火大。

他脸色愠沉,言语掺杂了怒意,“谁告诉你的?”

沈青芜心中苦涩,他这是嫌她误了他与佳人相约的时间吗?

“广陵市最年轻有为的曲总裁就要结婚了,这事还需要别人告诉我吗?”

沈青芜说着望进曲南城的眼,嘴角的嘲弄不知是在讽刺自己,还是在讽刺曲南城,“还是说,如果不是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消息主动找过来,曲先生打算一直瞒着我?”

曲南城点漆般的黑眸一错不落地盯着她,似是在分辨她这句话的真假。

忽然,他放开了她,语气变得淡的不可思议,却刮的沈青芜耳膜生疼,“那你现在知道了?”

沈青芜心口一窒,连舌尖都开始迟钝起来。

他没有否认,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他是真的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那她呢?她算什么?

“要是没有其它事,我让人送你回去。”曲南城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说完就要离开。

沈青芜慌了,再也无法佯装镇定。

她用力地攥住了曲南城的衣袖,急切又惶然的喊出声,“曲南城,你真的要娶别人?”

曲南城停下脚步。

他顺着沈青芜拉扯的力道回过头看她,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沈青芜的心一寸寸往下沉。

曲南城没有回答,她却从他的眼中看出了答案。

“那我呢?”沈青芜哑着嗓,声色里带着近乎卑微的祈求,“曲南城,我跟了你三年,你为什么……”

“我说过,”曲南城打断她,一点一点地抽回了手,“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顿了顿,他继续道:“除了婚姻。”

“窟咚”一声,沈青芜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重重掉进深渊的声音,震的她浑身都疼。

曲南城又看了她一眼,“在家等我,不要考虑多余的事。”

他的声音明明好听极了,此时却如同寒月里的罡风,将沈青芜全身的盔甲戳的一无是处。

他说这是多余的事……

沈青芜看着曲南城离开的背影,拼命忍住的泪水终是溢出了眼眶。

她蹲xiashen子,紧紧捂住脸,低低的呜咽声像只无处挣扎的困兽。

所有人都知道,曲南城有一个金屋藏娇的情人叫沈青芜。

只有她自己,还心存妄想,不肯回头。


曲南城回到别墅的时候已至夜半。

他看着桌上略显歪扭的生日蛋糕和精心备置的晚餐,眸间微动。

他差点忘了,今天是他生日。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谁做的。

他走进卧室,发现沈青芜已经睡着。

暖黄的灯光里,她如同婴儿一般蜷缩在床角,眼角挂着泪,似乎睡的极不安稳。

曲南城心底的某处蓦地软了几分。

他放轻脚步,靠近沈青芜,略弯xiashen子,双手撑在沈青芜的两侧,将她拢进自己怀里。

他定定的看着她,被灯光阴影遮住的眸色里有复杂的情绪在翻涌。

她今天不管不顾的跑到酒店,他本应该生气才对,可他现在却只想吻她。

曲南城从不曾掩饰自己对沈青芜的渴望,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睡梦中的沈青芜下意识躲开,嘴里嘟囔着:“念城,别闹……”

曲南城的动作咻地停住。

他抬起头,视线锁牢沈青芜,眼底似有怒意在凝聚。

他骤然起身,单手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叫出声:“沈青芜!”

沈青芜立时被痛醒。

对上曲南城那双幽寒的瞳眸,她不明所以,难受的皱眉道:“曲南城,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曲南城冷呵一声,质问道,“念城是谁?”

沈青芜微愣,看着曲南城怀疑的目光,一瞬间悲愤、绝望、痛苦……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而起,冲刷着她的理智。

他不信任她。

不管她为他付出了多少,他都不信任她。

她本想等他从酒店回来问个清楚,是不是她误会了什么,现在却觉好没意思。

沈青芜被迫仰着头,破罐子破摔,冷笑道:“怎么?就允许你有别的女人,我就不能找其他男人?我告诉你曲南城,念城就是念城,他比你好一千倍,比你好一万倍!”

“沈、青、芜!”曲南城蓦地加大了手中的力气,额间隐有青筋怒起。

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上了刺骨的寒意,扎的沈青芜几欲无法呼吸。

沈青芜痛苦的溢出了生理性盐水,挣扎道:“曲南城,你放,放手……”

曲南城死死盯着沈青芜,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突然,他眯起眼,用力的甩开她。

她登时如破布娃娃一般跌倒在床角,撞得腰间生疼,眼角生花。

“沈青芜,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曲南城冷冷丢下一句,不再多瞧她一眼,大步离开卧室。

沈青芜看着曲南城离去的背影,顿时悲从心起。

忽然,一道轻微的猫叫声从阳台响起。

沈青芜看过去,一只橘色的小奶猫从阳台漏出的门缝钻了进来。

它步伐不稳的跳到她身侧,轻轻的蹭起她的脸颊。

沈青芜苦笑的扯了扯嘴角,抬手抚摸着橘猫的小脑袋,自嘲道:“念城,你说我这是何必呢?”


沈青芜一夜未眠,她满心等着的曲先生一夜未归。

也是,有了那个女人的陪伴,他怎么还会回来?

沈青芜看着镜子里憔悴不堪的自己,突然就觉得恶心,胸腔处漫起一片尖锥刺骨的疼。

她无法接受曲南城碰其它女人。

从前是,现在依旧是。

思及此,她深深吐出几口浊气,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蔓延的痛意。

王妈见她从卧室出来,立即迎了上去,“沈小姐,您醒了。”

沈青芜点点头。王妈是曲南城为她请的保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沈小姐要现在吃早饭吗?我熬了小米粥,先生说您肠胃不好,要多吃些养胃的东西。”

沈青芜踩下最后一个阶梯,扶着阑干的手不由握紧。

王妈口中的“先生”说的是曲南城。

他还会关心她?

沈青芜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她看向王妈,终是忍不住问道:“曲南城呢?”

一开口才发现被曲南城捏过的地方生疼的厉害。

王妈笑道:“先生来电话了,说是这几天有事都不回来了。”

“噢。”沈青芜淡淡的应了一声。

原先也是这样,他总是一走就是好几日,最近一次甚至超过了一个月,前两天才刚回来,不然她也不会养只猫来解闷。

只不过他今天这通电话摆明了不是因为公事,而是为了他的未婚妻,她养什么也无法解了心中闷气。

沈青芜垂下眼,不做声的喝掉了王妈端来的小米粥。

是甜的,可喝在嘴里,舌根却在发苦。

她忽然道:“王妈,把念城送走吧。”

曲南城不喜欢猫,她现在也没心思养它。

王妈有些疑惑,但她向来听沈青芜的吩咐,随即点头应好。

雇主曲先生曾说过,一切以沈小姐为主。

王妈看出沈青芜情绪不佳,默默的收掉餐具,顺便拿走一旁放在桌上的快要枯萎的花。

沈青芜的视线落在那些蔫了的花上,眼里忽然闪过一抹微光。

她出声叫住王妈:“把花放着,先不要扔!”

王妈立马把花瓶放回原处。

沈青芜走过去,轻轻的碰了碰夹在花束缝隙中的一朵小花。

那是朵发黄了的茉莉花,像是不小心混进去的,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可沈青芜还是一眼就瞧出来了。

因为她第一次送给曲南城的礼物,就是茉莉花。

只是那个时候,曲南城还未曾见过她。

所有人都只知道她跟了曲南城三年,却不知道她爱了曲南城七年。

思及此,沈青芜抽出茉莉,对王妈说道:“我要去一趟花店。”

未曾想这一去,竟让她碰见了一个故人。

“青芜,这三年……你过的好吗?”

面前的男人,正小心翼翼的问着她。

沈青芜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一时间有些愣怔。

如果说她这二十多年来有对不起谁,这个人就是张恩阳。

她曾经和张恩阳谈过两年恋爱。

他对她温柔不渝,与桀骜冷淡的曲南城全然不同。

若不是后来曲南城横空插入,也许她现在已和他结婚生子……

沈青芜敛起思绪,扬起一抹适宜得体的笑,“我过的很好,你呢?”

张恩阳深深的看着沈青芜,似要将她每一寸都记入心中。

他欲上前揽她入怀,又念起她如今的身份,终是放下抬起的手,苦笑道:“青芜,你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曲南城要和许如筝结婚了。”

沈青芜脸上的笑意僵住。

许如筝就是那天她在酒店看见的女人,也是曲南城的未婚妻。

她本想无所谓的答一声“是吗”,抬头间却看见花店对面的婚纱店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曲南城和许如筝!

他们宛若一对璧人,挑选着他们婚礼那天要穿的礼服。

她曾经一时兴起,也央过曲南城去婚纱店,可他从未答应。

她那时只以为曲南城不喜这些东西,现在看来,他分明只是不愿和她一起去而已。

沈青芜只觉得大脑一片冷麻,一刻都不想在这呆下去,“我还有事,先走……”

她略显踉跄的想要离开,却被张恩阳一把抓住。

“青芜!”他紧紧扣住她的手腕,语气迫切,“难道你还要留在曲南城身边吗?”


沈青芜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张恩阳继续道:“青芜,让我帮你吧,我现在有能力……”

沈青芜避开张恩阳过分炙热的目光,不愿他再说下去,“不用了,我现在很好,没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

“我不信!”张恩阳情绪激动的打断她,“青芜,我知道是曲南城强迫你的,当年你约的明明是我……”

“够了,恩阳!”沈青芜打断道,她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张恩阳还是没能放下。

三年前,张恩阳向她求婚,亲近她时却被她下意识推开,抗拒非常。

她无法忽视张恩阳离开时受伤的眼神,对她说他愿意继续等。

她心有愧意,有意灌醉自己,把张恩阳约到了酒店。

可没想到,等她醒来,床上的人却变成了曲南城。

沈青芜这才发现,自己从未忘记过曲南城,更遑论继续和张恩阳在一起。

她不能再耽误张恩阳。

沈青芜提出了分手,张恩阳无法接受,每日来寻她,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没过几日,曲南城就派人问她愿不愿意当他的情人。

她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也借此彻底断了张恩阳的念想。

因为这件事,张恩阳一直以为她是被曲南城胁迫的。

其实不是,那晚是个意外,是将她彻底推向曲南城的意外……

忆起往事,沈青芜看向张恩阳,欲掐灭他眼底的最后一丝希冀,“恩阳,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是自愿跟在曲南城身边的。”

“你们在干什么?!”就当这时,一道愠怒的沉喝声响起,挟带着风雨欲来的味道。

沈青芜一愣。她循声望去,瞧见曲南城面色黑沉的朝他们走来。

不及她反应,曲南城已经一把夺回她的手腕,将她拉至身后。

他紧紧抓着她,力气之大,箍的她生疼。

她不知道曲南城发什么疯,皱眉想挣开。

曲南城却微侧过头扫她一眼,语气不渝的警告道:“别乱动!”

张恩阳见状愤而上前,想将沈青芜夺回来,“曲南城,你放开青芜!”

青芜?叫的还真亲密。曲南城冷呵一声,不让张恩阳碰到沈青芜分毫,讥讽的语调里渗着冰冷的怒意,“张律师,我希望你清楚一点,沈青芜现在是我的人,由不得旁人染指。”

他将“染指”二字说的极重,好似沈青芜只能是他的所有物。

沈青芜微微发怔,没有参与到两个男人之间的争执。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乖乖听话,曲南城就不会为难张恩阳。

可张恩阳却不愿这么让步。

他气的发抖,一张脸因恼怒嫉恨而涨的通红,“曲南城,你既已要娶许家大小姐,又何必拘着青芜不放!”

是啊,为什么呢?

沈青芜看着曲南城的侧脸,隐隐期盼能从他嘴里听出不一样的答案来。

可惜曲南城终究还是那个从不给她希望的曲南城。

他只是眯着眼,冷冷的警告张恩阳,“这是我的事,不劳张律师操心。倒是张律师,好不容易取得律师资格证,更要掂量清楚,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沈青芜垂下头,她想,是她奢望过多了。

曲南城说完便欲走,她默不作声的跟着。

瞧见这一幕的张恩阳仿佛又体验了一回三年前的无助。

他不甘如此,疾声斥骂:“曲南城,你利用手中的权势为所欲为,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

曲南城脚步微顿,头也不回,淡淡道:“噢?是吗?我等着那一天。”

那毫不将人放在眼里的疏狂,将张恩阳死死钉在原地。

他的脚步再无法追上半分,眼睁睁的看着曲南城把沈青芜带走。

曲南城一眼认出沈青芜停在花店附近的车,大力的将人塞进车内。

他双目沉沉的看着她,语气冰冷,已是在暴怒的顶端,“沈青芜,谁给你的胆子私会旧情人?”

“我……”沈青芜想解释,抬眼却见许如筝站在街对面朝着她无声的笑。

她笑的就像一个骄傲的胜利者,嘲讽着她见不得光的爱情。

沈青芜的嗓子忽地就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像是为了故意惩罚她,一入家门便将她重重的扔在床上,一言不发的压了上来。

先前是他对她太过纵容,从不拘着她,才会让她愈来愈不听话,瞒着他和别的男人见面。

天知道他看见她和张恩阳拉拉扯扯的时候心里有多不痛快。

他是知道他们过往的,就是因为知道,才更愤怒。

愤怒到几欲失去理智。

不知过了多久,曲南城终于放开了她。

沈青芜只觉浑身疼痛难捱。

她以前甚至想过,就算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娶她,就这样留在他身边也好。

只过去三年而已,她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他爱上自己。

可她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一向对婚姻避讳如深的曲南城,有朝一日也会娶别人为妻。

她可以忍受千万人唾骂她自甘堕落,年纪轻轻为人baoyang。

她可以忍受曲南城因为一句梦话就质疑她,直接否定了她这三年来做的所有努力。

她也可以忍受曲南城因为她与前男友的一次意外相遇就误会她,将她彻底判处死刑。

可她唯独无法忍受,自己的存在会成为一个“第三者”,一个婚姻的插足者。

她想,她再找不到借口留在曲南城身边。

沈青芜看着眼前这张令她痴迷了七年的脸,终于近乎剜心的开口——

“曲南城,我们到此为止吧。”


曲南城想过沈青芜有可能会因为今晚的事跟他大吵大闹,甚至会和他冷战。

却独独没有想过,她会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来。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眯起眼,视线牢牢锁住沈青芜,大有风雨欲来的趋势,“到此为止?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清楚。”

沈青芜也不看他。

她盯着浴缸里荡漾的水纹,嘶哑的嗓音几乎变了形,疲惫的道:“曲南城,我累了,我坚持不下去了,我放了你,你也放了我吧。”

曲南城豁地站起身,带起的水花溅在沈青芜脸上。

他捏住她的下巴,被迫的让她仰起头,语气冰冷,“怎么,想离了我和张恩阳双宿双飞?”

沈青芜心如死灰,“随你怎么想吧,和你这场所谓的情人游戏我已经玩够了。”

她闭着眼,一副任他宰割的姿态。

曲南城见此眸中怒火愈盛,手上的力气不由加紧。

他看着她因为疼痛而逐渐苍白的脸色,蓦地放开手,而后神色冷淡的转过身,再不看她一眼。

“沈青芜,记住你的身份,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踏出这里半步!”

沈青芜看着曲南城离开的背影,无力的滑进浴缸,任由水将自己淹没。

曲南城只当她还是忘不了张恩阳,却不明白她要的到底是什么。

……

曲南城果然说到做到,一大早便派人守着别墅,不让她出去。

只是自那晚以后,他再没回来过。

沈青芜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不哭也不闹。

可她过于安静的模样,却让王妈隐隐觉得不安。

“沈小姐,吃饭吧,曲先生说今天……也不回来了。”

“我知道。”沈青芜将看向窗外的视线收回,对王妈道,“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他要陪着他的新娘。”

王妈心里顿时生出几分同情,“沈小姐……”

她想说些什么,却被沈青芜语气平淡的打断,“王妈,把电视打开吧,我想看看他的婚礼。”

王妈犹豫片刻,应了声“好”,打开了曲南城婚礼现场的实时转播。

曲南城的婚礼果然如她想象中一般盛大,广陵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齐了。

觥筹交错的婚宴上,她终于看见身着燕尾服的曲南城出现在了画面里。

他牵着穿上婚纱的许如筝,接受着众人的恭贺。

他接过祝酒,一饮而尽,常年冰冷的脸上难得带上了笑意。

旁边的新娘也一脸幸福的依偎在他身边,真真是郎才女貌,登对极了。

沈青芜看着这一幕,心脏忽然尖锐的疼了起来。

王妈注意到沈青芜煞白的脸色,连忙上前把电视关了。

“沈小姐,先吃饭吧。”

“王妈,我想喝小米粥,你能帮我熬吗?”

“欸,好,我现在就去煮,您等等。”

沈青芜看着王妈走进厨房,起身来到电视机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上一块屏幕。

那里是刚刚显示出了曲南城身影的地方。

她用指尖轻轻勾勒出他的轮廓,虔诚的低喃道:“曲南城先生,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你都愿意娶沈青芜小姐为妻吗?”

偌大的屋内寂静无声。

沈青芜忽然低低的笑出了声,眼角溢出了泪。

七年了,梦该醒了。

她这般告诉着自己,终是拿出手机,凭着记忆摁下了一串号码。

他既囚着她,不肯让她走,她便自己动手,总能让他厌了她。


“劲闻!刚刚大婚的曲氏集团总裁曲南城被曝私生活混乱……”

“日前,有人拍到曲南城利用不法手段将情人囚禁在家的照片……”

曲南城和曲氏集团一下被推到风口浪尖。

众人口诛笔伐,纷纷指责曲南城斯文败类,衣冠qinshou,甚至影响曲氏集团的股票出现了小幅度的波动。

待曲南城从婚宴上抽身出来,这条消息的传播度已经到了不可控的一个地步。

显然有人一早就做好了舆论导向,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消息引爆,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曲南城看着手下打印出的那几张模糊了五官的女人照片,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黑沉的眸里掀起滔天怒意,几欲将手中的照片捏碎,冷声吩咐手下回别墅。

这时候,还未退下婚纱的许如筝匆匆赶来。

“南城,我们的婚礼还没结束,你要去哪?”她拦住曲南城,欲让他留下。

曲南城面色愠沉,浑身都笼罩在极强的低气压中。

他连看都未看许如筝一眼,径直从她身边绕过,语气冷硬,“与你无关。”

许如筝闻言咬咬唇,面上闪过几分犹豫,但还是壮着胆子喊道:“南城,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你晚上会回来吧?”

曲南城此时已经坐上了车。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的射向许如筝,冰冷的警告的声里已满是不耐,“许如筝,别忘了合约上的内容,做好你身为曲太太该做的事,少管闲事。”

他将“曲太太”三个字咬的极重,许如筝自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

她再不敢多言,看着曲南城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曲南城一回别墅就见沈青芜坐在客厅,像是在专程等他一般。

想到报道上的内容,他怒不可谒的上前,将手中的照片甩在桌上。

“你做的?”虽是反问,语气却很笃定。

沈青芜慢慢抬起眼,面无表情的看向曲南城,毫不避讳的承认,“是我。”

爆出去的那几张照片全部是她刻意摆拍而成,营造出一副被人囚禁虐待的假象,懂行的人一眼就能分辨。

曲南城想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待看到沈青芜单薄的身躯时,心却猛地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该死,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憔悴了?

他烦躁的踹了下旁边的案桌,上面的花瓶登时落地,摔的四分五裂。

“沈青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靠近沈青芜,右手撑在沙发背靠上,将她拢进怀里。

沈青芜的双眸微微动了动。

她闻到了他身上陌生的女士香水味,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留下的。

从前,他对这些漠不上心,任由她往他身上喷着她喜好的味道。

只是以后,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她垂下眼,平静的道:“我知道,只要你让我离开,我就出来澄清一切,绝不会再对你造成任何不利的影响。”

“你威胁我?”曲南城眯起眼,眼里的危险不言而喻。

沈青芜却全当没看见,继续道:“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再拖下去,这个报道只会越传越广,对你公司的影响也……”

“你以为我会怕你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曲南城冷嗤一声,打断她,“沈青芜,以我的能力,解决这些问题不过是几分钟的事,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受你威胁?”

沈青芜沉默了,曲南城说的没错,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以卵击石。

她的心存侥幸,在曲南城面前不堪一击。

曲南城见不得沈青芜这幅了无生趣的模样。

他不悦的捏起她的下巴,生硬的命令她:“说话!”

“说什么?”沈青芜转动着死气沉沉的瞳孔,落在曲南城的礼服上,木然的道,“噢,我差点忘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该祝你百年好合……”

“闭嘴!”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从沈青芜嘴里说出来,曲南城只觉异常刺耳。


曲南城的动作倏然顿住,一双寒眸死死盯住沈青芜,“你就这么想要离开?”

她张了张嘴,没有犹豫,“是。”

曲南城几欲失控,心口腾起的怒火汹涌而来,焚烧着他的理智。

他直直望进她那双毫无焦距的眼,额角青筋凸起,“沈青芜,你想都不要想!”

曲南城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剑眉敛起。

大掌抚摸下的身体简直瘦得再无斤两,那张小脸此时苍白得可怕。

他不在的这些天,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虚弱成这样?

“有意思吗?曲南城。”她闭上眼睛,眼角有泪落下,“我们这样有意思吗?”

曲南城胸口一窒,说不出话来,忽然就没了兴致。

他放开沈青芜,翻身下来,对着镜子整理微乱的领口。

“沈青芜,不要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他从镜子里看着她蜷缩在沙发上衣不蔽体的样子,转过身,将披在沙发上的黑色西装外套往她身上一丢,遮住她的身体,“你最好记住,你是我的,别以为你用这种小儿科的手段就可以威胁我,这种事情我转眼就能解决!”

“曲南城……放了我吧。”她的声音沙哑而无力。

“放了你?”曲南城伸出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正视自己,“沈青芜,是不是我以前太过宠你了,才让你现在这么放肆?”

未及等她回答,他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曲南城放开她,拿起手机。

沈青芜低垂着眼帘,望见屏幕上闪烁刺眼名字——许如筝。

曲南城拿着手机,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当关门声响起,室内终于恢复平静。

他去找他的妻子了吧?

沈青芜酸涩地想着,裹紧身上的外套。

明明已经入春,她却还是觉得冷得很。

她伸出纤细的手臂扶着茶几站起来,看着四分五裂的花瓶,微微发怔。

她还想着去花店买些茉莉花回来插着,可现在连花瓶都碎了。

就如同她从来不被他重视的爱情,被他肆意摔在地上。

她慢慢蹲xiashen,捡起花瓶的碎片,细嫩的手被尖锐的碎片割伤了也毫不在意,仿佛未曾感受到疼痛一般。

血珠一点点地冒出来,染红了双手和地板。

“沈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待曲南城走后才敢进来探看沈青芜的王妈被吓得不轻,惊呼着跑过来帮她止血包扎。

“小伤,不碍事的。”沈青芜淡淡地说道。

“曲先生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责怪我的,沈小姐以后这些粗活你放着我来做就是了。”王妈帮沈青芜包扎完就去处理那一地的狼藉。

就在这时,身后忽地传来刺耳的吵闹声。

“太太,很抱歉,没有曲先生的许可你不能进来!”

许如筝不耐烦地挥开挡住她的两个保镖,想要径直往里走。

“太太,曲先生吩咐了,没有他的允许,我们不能……”保镖显然有些为难,既不敢放许如筝进去,又不敢得罪了这尊瘟神。

“我是曲太太,你们不听我的是想丢工作吗?”许如筝一瞪眼,那两个保镖相互看了一眼,不说话了。

许如筝理了理头发,志得意满地走了进去。

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声音清脆而带有侵略性。

“真没想到,你还有脸在南城的别墅里继续住下去。”许如筝审视着眼前憔悴的女人,撇了撇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眼前女人的美貌让她嫉妒得发狂。

可再美,她也只是个拿不出台面的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情人罢了,她才是曲南城明媒正娶的妻子。

沈青芜抬眼瞧着眼前光彩四射的女人,心似被尖针刺了一下。

她垂眸,语气淡淡,“许小姐,我无意破坏你的婚姻。”

“无意破坏?”许如筝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你的意思是并非你死缠烂打留在南城身边,而是南城故意留下你的咯?”

沈青芜没有说话,许如筝当她默认。

“就你这种身份低贱的女人,你也配?”许如筝靠近沈青芜,凝视着眼前这张精致的小脸,吐着恶毒的话,“我让人调查过你的身世背景,你父亲原本就是曲家老宅的老花匠,曲家的下等人的女儿也配想进曲家的门?”


沈青芜面色微愠,正色道:“你骂我可以,但请你不要诋毁我的父亲。他是曲家的花匠,但他不是下等人,他凭劳动换取财富。”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下等人生出来的孩子也一样是个贱种!”

许如筝拿出原配妻子的气势,在沙发上坐下,充满敌意地盯着她,语气咄咄逼人,“下等人的女儿,女主人回来了你还不给我端茶送水?”

“太太,我来吧。”王妈小心翼翼地站出来为沈青芜解围,虽然她也极怕这盛气凌人的许如筝,又不愿看到沈青芜受刁难,这孩子太苦了,让作为旁观者的她都看不下去了。

许如筝抱着胸,扭头瞥一眼王妈,眼里一抹精光闪过,从桌上取过一只没有把手的透明杯,故意刁难,“好啊,你来。我要你从厨房端一杯刚烧开的白开水,不许用托盘和手套,要是洒了出来,你要么收拾东西走人,要么扣半年工资。”

她这样,显然是在为难人。

“太太,这……”王妈嗫嚅着,这样不被烫伤才怪。

“你针对的是我,又何必找他人出气。”沈青芜淡淡开口,拢了拢发,站起来走向厨房,“我给你倒就是了。”

许如筝今天来必然是来羞辱为难她的,她不想看其他人为她难堪。

银白色的水壶冒出热气,沈青芜一双眼眸在一团雾气下似乎也带了水光。

她竭力忍住鼻头的酸涩,不让自己失态。

“你还没听过我和南城的故事吧?我说给你听好了。”许如筝斜依在厨房门口,炫耀似地开口,“我二十岁就和南城订婚了,是曲家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那时候在干什么呢?估计还和你父亲在泥巴地里种花吧?”

沈青芜握着杯子的手收紧,那个时候她十八岁,带着病重的父亲离开曲家回到乡下,不久后就传来了曲南城订婚的消息。

“不过我后来贪玩,任性地和南城解了婚约,去了美国,没想到南城在国内等了我四年。四年内不婚不娶,就为了等我回来。”许如筝满意地看到沈青芜因为情绪不稳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继续刺激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跟在南城身边这么久,他都不娶你?因为你不过是他发泄的工具罢了。”

沈青芜死死咬着下唇,从跟了曲南城的那天起,从被人嘲笑为了钱不要尊严的那时候起,她就早该想到她有今天的。

她竟然还痴心妄想,他会被她的爱感动,给她回应甚至和她结婚。

如今,他娶了别的女人,还让他的妻子来羞辱她。

是她自己活该,她不该奢望他的爱。

“你的水。”沈青芜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十指早已被烫红。

“就这么放在桌上?你就是这么服侍女主人的?端起来给我!”许如筝傲慢地命令道。

沈青芜咬了咬唇,端起水杯。

下一秒,许如筝伸出手假装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滚烫的开水直接淋上了沈青芜带有伤口的双手。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笨手笨脚的,我的裙子都被你弄**!”许如筝尖叫起来,指着裙子上溅上的几滴水渍,一脸怒色。

沈青芜已无力回应她,掌心传来的尖锐的疼痛比不上人格被踩在地上揉搓的痛苦。

“许如筝,你这是在做什么?”一个带着愠怒的男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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