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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张美翎的新生活

张美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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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有书阁   主角: 张美翎平静   更新: 2022-04-20 06: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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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美翎平静《重生之张美翎的新生活》讲的是张美翎醒过来的时候,脑袋晕乎乎的,喉咙更是发疼的厉害,她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仍然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眩晕的事实过了一会,她缓了一下,才勉勉强强地拥着有点湿润的被子,闻着空气发霉....

第1章

精彩节选


张美翎醒过来的时候,脑袋晕乎乎的,喉咙更是发疼的厉害,她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仍然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眩晕的事实。

过了一会,她缓了一下,才勉勉强强地拥着有点湿润的被子,闻着空气发霉的味道,朝周围张望一眼,可是,这一眼,却让她再一次愣住了....

她因为既被巨大的恐惧感和巨大的惊喜,而惊吓的张大嘴巴,眼睛也睁地大大的。

捂着眩晕的脑袋,她闭上了眼睛,两行悔恨的眼泪慢慢的滑落下来,因为太过震撼,她眼前一黑,又昏睡过去了。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给吵醒的,睁开眼睛,注视着头顶上灰色的蚊帐,她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伸出手,在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一直到感觉到疼痛难忍,她才反应过来,放开了手臂,心理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这是重新回来了,重新回来!

以前,记得她有一次无意走在路上,听到一群学生在讨论,说什么看到一篇小说,里面的女主角重生回到过去,去弥补她上辈子做的各种错事。

然后那群学生就开始各抒己见了,说什么她们如果重生回到上辈子要怎么样,怎么样,听完之后,那个时候的她就在想,她如果回到过去,会去改变自己一切犯下的错误吗?

后来,她却自嘲的笑了,一脸憔悴的走开,因为,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如今眼前的一切到底说明了什么。

看到眼前这一副情况,她从一开始的震撼、惊吓,到现在醒过来平静的接受,不过,捂着心跳不停加速的地方,她发现居然是热的。

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脑海里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以前那群学生的话,所以,她这是重生了。

上辈子,对,把以前的一切都统称为上辈子吧,因为这一下地变故,她的头一点儿也不眩晕了,一咕噜就从发着霉味地床上爬起来,冲到旁边梳妆台的镜子上,盯着里面地女人猛瞧。

一头散乱的头发,脸色苍白,嘴唇泛白,说多憔悴就有多憔悴,一身麻布碎花衫,松松散散的贴在她身上,不过,差不多都快变成灰色的了。

她慢慢的滑坐到梳妆台旁边,满脸的松懈,转过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1990年01月03号。

她居然重生到这一天来了,就是在一天,命运悄然改变着,她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因为还在病中的缘故,所以浑身软弱无力,她撑着梳妆台的边角,慢慢的站起来。

环视屋子一圈,到处灰蒙蒙的,感受着地上一阵粘糊糊的,她的心理就一阵恶寒。

真不知道上辈子,她为什么会忍受得在这种坏境生活,她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间。

这是一间二进式的平房,出了外面看到左边,就看到一个用泥土堆成的灶台,用于放碗筷,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右边放了一张桌子,只不过,此时桌面上凌乱不已,吃完的碗筷堆满了一桌子,看到上面的残羹剩饭,站在门口都可以闻到一股味道,她心理就一阵膈应。

在前面就是一个大门,这个时候的大门,都是里面是木门,外面是铁门,里外两层,却是最能保证安全的,又加上不大不小的门口,也最方便。

她慢慢的走过去推开木门的插销,用力的从里面推开来,外面是另外一个铁门,她透着铁门,看向了外面。

外面的一草一木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久远,她觉得,这一刻内心是震撼的,是感动的,是感激的。

外面用栅栏围城的砌墙,在望向左边,是一个大水缸,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已经有自来水了。


水缸在过去就是一个竹栏,下面种了一些植物,有瓜果等。

右边是一个晒衣服的木架,上面可怜兮兮的晒了二件掉了色的男式的确良衬衫,还有二件破旧的碎花布衫,飘在风中,有点不忍直视。

她的眼神再往那两件的确良衬衫转了转,浑身忍不住一顿,随即就把眼神转开了,可以说,这个院子还是很大的。

她把头转回去,先捏着鼻子上了洗手间,看着洗手间里面又脏乱又发出恶臭味的脏衣服,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肚子也饿了,她先去米缸掏了一把米,在抽屉里拿出一个锅,洗干净,想熬点粥喝,可是,她转过身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时候,还有很多人还没有条件用上煤气炉,都是用蜂窝煤的火炉,她拍了拍晕乎乎地脑袋,无奈的转过身注视着搁在墙角的火炉。

看来要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热粥,是不可能的了。

她把锅放在灶台上,转过身,按着记忆在火炉旁边的吊篮上翻了翻,果然,找出几个白色馒头,她捏了一下,发现有点硬,可是仍然没有办法,她又倒了一杯开水,就着已经冷却的开水把馒头慢慢咽下去。

馒头有点硬,她实在是吃不下,只吃了一半,差不多把肚子填了个半包,就搁下了。

看着满屋的脏乱,还有发出的臭味,她才明白过来,她这是真的回来了,忽然,她有点喜极而泣的感觉。

用手背恨恨的擦了一把眼泪,这一世,改变就从这一刻开始吧。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整理一下屋子吧,不然,她真的没有办法生存下去。

她进了里屋,先把被子拆开,接着把又黑又黄的蚊帐拆下来,接着抱着脏乱的衣物走进厕所,把放衣服的脏水全部倒掉,拧开水笼头,忍着臭味,把里面的衣服漂洗了一遍。

接着,把被子和蚊帐全部过了一下水,在厕所的角落找出皂角,用力的洗起来,等到她把脏衣服和脏被子洗完,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把洗干净的衣物拿到外面,用力的拧干水,晒了起来,在晒之前,上面的木架她用抹布擦了一下,晒完这些,她喘了一口气,又进去忙活了。

家里家外都擦了一遍,该洗的东西都洗了一遍,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半天的时间。

好不容易坐下来休息一会,她的手里却拿着一个木盒,眼神怔怔的注视着里面躺着的东西。

里面,躺着两本红色的小本子,上面双双印着双喜,她颤抖着手,打开一看。

她注视着上面的照片,女的扎着两条麻花辫子,垂直在胸前,清秀的脸,弯弯的眉毛,脸上带着不情不愿的神态。

男的却露出一抹浅笑,眼睛眯成一条缝,不长不短的头发,浓眉小眼,穿着白色衬衫,黑白照片下,更显得他精神奕奕。

她看到这两本结婚证,眼泪终究忍不住掉落下来,此时,她内心是激动的,她终于回来了,感谢一切神灵,赋予她重新来过的生命!

这一生,她一定,以及肯定,她会好好经营好自己的婚姻,会好好活下去的,就让上一辈子一切随风而去吧!

对,把以前的都称为上一辈子吧!

不知不觉中,她蹲坐在太阳底下已经整整2个多小时了,阳光晒在身上,她感觉暖暖的,现在南方的天气一天胜似冷过一天,可是,此时她的内心却是沸腾的,身上穿着麻布衬衫,却感觉不到冷。


不到一会儿,她的脚忍不住开麻麻的,她不得不回过神来,站起来走走,注视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她会心一笑。

接着,她低下头看一眼自己身上这身灰蒙蒙的衣服,而且还散发着一股味道,她受不了的扇了扇,接着跑进里屋换衣服去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毛衣,可是,颜色土的掉渣,她在翻了翻,根本没有适合自己的衣服,无奈拿着那件毛衣还是隔着布帘换掉原来那一身了。

换好衣服,她转过身就把刚刚换下的那一身旧衣服扔掉,做完这些,她拍了拍手,环视这个大变化的新家,会心一笑。

可是,不等她笑完,外面渐行渐远的响起了一阵吵闹声,而且,有越来越近的趋势,她忍不住走到外面探究竟。

“哎....哎呦,他五婶,是张美翎背后说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哎呦,你不要在拽俺了,俺也是受害者啊。”一阵无力的辩解渐渐的往她家这边过来,张美翎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在脑海里不断地回忆起那一幕。

不知道为什么,在上一辈子最后的那几年里,她的脑海老是不断的回忆她生活在这一栋房子的时光,有好的,有不好的,而且,想忘记却忘记不了。

每当想起这些的时候,她老是一阵恍惚,仿佛生活在这一栋房子的时光,就如同昨天一般。

可是,当她有一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她的内心,原来是多么的渴望回到这里,回到她一生的转折点,也是最重要的时候。

她握了握拳头,从此刻开始,就从这里改变吧,不管未来如同,她都要坚强;勇敢的面对,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她重生回来的一生。

刚刚打定注意,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叫门声,她握紧拳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信步的走出外面。

“吴莉,你也不是什么好货,今天你们两个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跟你们没完。”随着一阵粗声粗气的声音落下,那个还在无力辩解的身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张美翎顺着声音走出去,就看到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拽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只见那女子不停的在挣扎,一边辩解着,当她看到出现在门外的张美翎的时候,眼睛一亮。

“五婶,张美翎来了,你问问她就知道了。”女子说完,低下头,掩饰掉眼里的幸灾乐祸。

五婶甩掉女子的手,满脸怒火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张美翎责问到:“张美翎,吴莉说的那些事,你是不是你干的,今天你要说不出个甲乙丁丑来,你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五婶这几天我生病了,躺在床上到今天才下床,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呢?”

也不怪乎张美翎迷糊,这乍然一回来,麻烦就找上门来,这几年过去,就算她模模糊糊的记得,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想起来啊。

不过,这两个人张美翎也是认识的,拽着那位二十几岁的女子是出了名的泼辣,干活却是一把好手,为人也十分爽快,村里人都称呼她为赵五婶。

而被赵五婶,拽着的女子叫吴莉,却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货,上辈子,张美翎就被她算计过很多次,而且一次次吃暗亏,她上辈子后来那几年过的那么凄凉,吴莉要负一部分责任,不过,怪也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

“好你个张美翎啊,自己做过的事情居然不承认。”吴莉说完转过头,一脸委屈的看着赵五婶辩解道:“五婶你看看她,她做过的事情,居然不承认。”

赵五婶不管吴莉,而是转过头,看着张美翎,见她脸色确实有点惨白,而且一脸迷糊,并不算作假。


她顿了顿,瞪了旁边还在吵吵嚷嚷的吴莉一眼,吴莉在她的利眼之下,讪讪的闭上嘴巴。

“张美翎今天天儿我把话撩在这里,不管你有没有说过那些话,你心理有数,我们家凤儿才19岁。”

张美翎一顿,按照赵五婶这样说,不管她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以后村里的人都会认为她是传话精,绝不能让这罪名扣在她头上。

张美翎拉过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一位老妇人,只见她满头白发,身上穿着一件旧棉布,脚上穿着带有补丁的黑鞋。

“吴奶奶可以帮我作证,我这几天人不舒服,躺在床上,根本没有出过门,不信你问问吴奶奶。”

老人家乍然被张美翎拉出来,神情呆了一下,不过,见大家都把眼神望向她,她顿了顿回过神来,看着张美翎着急的神情,倒也开口帮她解释道:“这几天她确实闭门不出。”

吴奶奶是一名孤寡老人,一辈子无儿无女,而她和张美翎家是邻居,所以,张美翎才找她作证,不过,也有另外一个原因。

她的丈夫是知青下乡,前十几年找借口和吴奶奶离婚,找机会返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留下的吴奶奶也寒了心,不仅没有再婚过,更是独自撑起了一个家,十几年送走了双亲,更是在村里赢得一片尊重,村里人说起她,无不竖起大拇指的。

所以,张美翎不怕她搞怪,也不怕她不说真话,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说的话赵五婶还是相信的。

赵五婶瞪着眼睛,怒瞪着吴莉。

吴莉脸色一片惨白,看着站在一旁的张美翎,她朝赵五婶苍白地辩解道:“五婶,是张美翎.....”

“够了,吴莉你是不是看我家男人不在家,所以看我好欺负是不是,我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随着张美翎大声的解释着,围观的人才反应过来,敢情搞了半天,人家张美翎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这下,所有人看向吴莉的眼神充满了怪异。

吴莉心理渗的慌,无论她心里此时多恨张美翎,不过,她的表情仍然是一脸无辜,与被误会地着急,不等她再一次辩解,张美翎再一次看着她责问道:“你一次又一次的说是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样污蔑。”

吴莉听到张美翎的话,保不住肩膀抖索了一下,不等她再开口说什么,从人群里走过一名大叔,只见他的裤脚沾满了泥土,肩膀上杠着工具,一看就知道是从田里匆匆忙忙赶过来的。

“赵五叔来了——”随着他的走近,村里人不停的和他打着招呼。

他的神情有点严肃,眼神的恼火一闪而过,瞪了一眼赵五婶,这才转过身对着围观的人大声地说道:“行了,大家都聚在这里干嘛,该干嘛干嘛去吧。”

众人相互的对看一眼,慢悠悠的散了,毕竟八卦也看够了,田里的劳作可不能停下,这可关乎一年的生计呢。

“老赵你怎么来了?”赵五婶一看到赵五叔阴沉的脸,表情有点不自然,好像一副底气不足的模样,随即反应过来,她这是要原因,随即抬起头来。

赵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家里的婆娘一向要强,做事情也风风火火的,这不,一听老二那婆娘的几句话,就被怂恿过来找人家麻烦。

而且,今天这事闹大了,也败坏自己女儿的名声,难道她就没有往深处想吗。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赵建材新娶的媳妇,见她一脸迷糊,也搞不清发生了事情的模样,看到他的时候,还是恭敬的跟他打了一个招呼,他点点头。

看来,人家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幸好他来的及时。


要不是小女儿跑到田里去叫他,他可以预见接下事情的发展,以后大女儿要找婆家就困难多了。

盯一眼站在一旁无辜地吴莉,他的眼里精光一闪,别人也许看不出来,可是,他怎么会看不明白呢。

以前知道这女孩子品性不怎么好,没想到,嘴越来越碎,这一次居然传自家大女儿和赵建材不清不楚,不说赵建材已经娶媳妇,他家闺女更是议亲的时候,这不是背后捅篓子吗。  

“吴莉,你有没有说过的事,你心理自己清楚,不要忘了,这个村里,有些事还是不能一手遮天的。”

原来,这村里一直有传言,说赵五家的闺女喜欢上了赵建材,还跟赵建材的关系不清不楚的,这影响多不好什么的。

刚好传这些话的人就是吴莉,而本来赵五叔的弟媳想上田里帮忙的,猛然听到这些话,还能善了,立即上去就揪着吴莉的头发,甩了她两个耳光,直喊道要把她送去村干部大队,让大队来处理。

吴莉一直对赵家几个媳妇存着敬畏之心,忽然听到她这样说,更是害怕的直哆嗦,连忙把责任都推给了张美翎,所以,在赵家二媳妇的怂恿下,才有这么一出。

赵五顿了顿,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婆娘一眼,才慢悠悠的对着瑟瑟发抖的吴莉说道:“你走吧。”

“等一下,老赵这件事就不能这么算了,我们家闺女.....”

“行了,闹够了没有。”不等赵五婶说完,赵五叔就朝她怒斥了一声,她脸一下子就变了地红彤彤,那是给气的,她怒瞪了一眼吴莉和张美翎,气的甩掉拽着吴莉的手,捂着嘴巴跑掉了。

张美翎知道赵五叔和赵五婶的感情一向很好,从来没有红过脸,忽然被赵五叔当着两个小辈呵斥,她不伤心就难怪了。

“还不走吗,等着我请你喝茶?”随着赵五的话落下,吴莉脸色一白,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白兔,抖索着小腿,快速的跑了。

“五叔,您要不要去追回五婶,我刚刚看到她好像很伤心模样。”

“不了,这婆娘年轻的时候挺聪明的一人,老了就——”赵五忽然停住话头,张美翎也假装听不懂样子。

“不提这个了,建材媳妇,建材快回来了吧?”赵五口中说的建材,全名叫赵建材,是张美翎的新婚丈夫。

“是,就在这几天。”张美翎虽然脸上很平淡,不过,内心却是震撼和激动的,有多久没有听到建材媳妇这个称呼了。

赵五说了几句,就找借口走了,毕竟,他田里的活还没有干完,而张美翎也没有挽留,虽然是长辈,可是自家男人不在家,还是要避嫌的。

经此一事,张美翎把家门关的更加严实了,就连院子的门都上了锁,她一回了家,就躺在家里的椅子上,盯着头顶上的风扇发着呆。

其实,她从十几年前回来,心理震撼、兴奋的同时,也充满了深深的愧疚,她终于可以回来弥补她所犯下的错误,所悔恨的事。

她和赵建材结婚几个月了,在这里的说法,也算新婚,她是赵建材卖了家里的田地,还有家里的家禽娶进门的。

她的父母在她13岁那一年相继离开了人世,所以,那一刻起她和她哥哥是相依为命长大的,她哥哥很娇宠她,从小到大,不曾让她冷冻挨饿过。

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也算是宠着长大的,不曾想,四年前,她大嫂沈英一进门,这一切都变了。

先是侄子侄女相继出生,她在那个家的地位也变的岌岌可危,越发尴尬。


因为父母早早的离开,她变的很敏感,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为了让自己日子好过一点,她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随着沈英又为她大哥生了一对儿子之后,她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挑剔,甚至不停的找借口,在她大哥面前上眼药。

她一直以为,她大哥是疼爱她的,从小到大爱护她长大的大哥,不会那么狠心的,可是,她错了,随着家里的人口不断的增多,她已经成了家里的累赘,也成了家里多余的人。

她放弃了她原来住的屋子,让给了侄女侄子住,搬到旁边的仓库房;她放弃了她漂亮的衣服,节省钱给侄子侄女们买吃的;她放弃了零食,让给侄子侄女。

她放弃了她所有的爱好,甚至,她放弃了她的大学梦,收敛了浑身的小情绪,本以为委曲求全就能争取到在家里的一席之地,可是,她错的离谱。

她被沈英卖给了赵建材做媳妇,收了他给的一千八百元的礼金,回头她知道了这件事,跑去责问沈英,没有想到,一向温柔可亲的沈英却反过责问她,问她这几年在这个家,吃喝拉撒不用钱吗?

把她之前的所有努力否决,她冷眼的看着从始至终坐在一旁的张海生,眼里含着泪水看着他问道:“大哥,连你也这样认为吗?”

张海生抬起头,眼里有着深深的无奈,他颓废的模样,让张美翎感觉很悲凉。

随即,他抬起头看着满脸委屈的张美翎说道:“妹子,哥打听过了,那个人很不错,好好跟他过日子。”

“哥,你对得起死去的爸妈吗?”

‘啪——’不等张美翎说完,她的脸上就被张海生甩了一巴掌,张美翎满脸惨白,白嫩的脸上五个手指印越发清晰可见,她一脸难以置信的倒退几步。

沈英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幸灾乐祸,随即从位置上站起来,拉住张海生的手轻声的劝道:“美翎还小,好好说,怎么还动起手来。”

“不小了,翻了年她就二十岁了。”张海生粗声粗气的回道。

沈英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过头看着张美翎温声的劝道:“美翎,我们也是为你好,你说,咱女人这辈子,不就是找个好男人嫁了吗,你也不要埋怨你哥,要怪就怪嫂子好了。”

说完,她走上前牵起张美翎的手,靠近她的身边,背对着张海生,她嘴角带着一抹讽刺的笑容,一脸轻蔑的看着张美翎。

张美翎一看到她这一副模样就恶心,不等沈英再说什么,她一把推开她,沈英脚步一个踉跄,要不是张海生站在她后面扶住她,她肯定摔倒了。

没有人注意张美翎一脸凄凉,她狠狠的擦着眼角的泪水,看着从小到大一直疼爱她的哥哥,此时正抱着另外一个女人,嘘寒问暖,而把站在一旁的妹妹当成空气,她惨然一笑。

二十年的兄妹之情,居然比不了只有几年的夫妻感情,说起来,真可悲,这世间的一切大多数都是这样。

“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这些年,我在这个家越发没有地位,连一席之地也没有,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抵不了一句话,你们就拿着卖了我的钱,安生过你们的下半辈子吧。”

张美翎说完,摔了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一直到死,她都没有再踏入那个所谓的家。

因为,她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赵建材身上了,可笑她的自以为是,到头来,却害惨了自己。

重生回来之前,她是病死在那间租赁来的小屋子里,上辈子,她为了报复,干出了很多伤害自己,也伤害那个男人的事。


抛夫弃子不说,更是连累赵建材坐了几年牢,后来,赵建材在监狱给她寄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她才明白过来,有些事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后来在外面辗转反侧,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她却老是回想起这些,回想起她和赵建材生活的这段时光,只有这段时光,是值得她回忆的。

每当想起这些,她就悔恨的泪流满面,以前做过太多错误的事,连她都觉得良心不安。

她后来偷偷跑回来看赵建材,发现他居然变成瘸子,后来她刻意找人打听一下,才明白,原来,他出了外面遭到别人的报复,腿被打瘸了。  

那个时候她心理一慌,因为,她知道他为什么腿会变成这样,全部都是因为她,她悔恨的红了眼眶,不过,也无济于事,她不忍在看下去,偷偷地跑了。

有时候,她老是想着,人生可以重新回来吗?

答案自然,会。

后来,就在她重生回来的前一个月,她又遇见他,那个时候他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一边柱着拐杖,一边在路边捶打一个中年男子。

那么多年没有见面,她一眼就认出来,怎么会错的了,日日夜夜,她老是在回忆,在愧疚,在后悔,怎么会认错人呢。

“哎,冤虐啊,这好好的人,怎么说杀人就杀人了呢,这以后可怎么办?”

“大妈,您不知道,他这是活该....”

“怎么说?”

“他是这边出了名的小混混,我都说早晚出事,这不,报应就来了.....”

“不过,就可伶他的瘸腿老父了.....”

她隐在人群中,忽然听到旁边的议论声,心觉得钝痛,一抽一抽的。

后来,她才在别人的口中得知,他从里面出来,就再也没有娶过老婆,专心养活儿子,不知道是不是他教育的晚了,或者是,他没有以身作则,他的儿子居然走上了邪路。

她没有再看下去,扒开人群走开了,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那对父子的嘶吼。

“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

“不是你教我的吗,啊?——”

其实,都是她的错,那几年,她拿到离婚协议书就抛弃了他们,而他在里面,怎么教育儿子,其实,都是她的错。

她的泪无声的落下,警车从她的身边呼啸而过,几天之后,她病倒了,几年的积劳成疾,加上抑郁寡欢,她躺下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本以为他们再也没有交集,可是,命运安排她遇见了他,她重生回来,回来弥补她所犯下的错。

想到这些不开心的,她的心理就觉得很不舒服,擦掉眼角的湿润,她闭上眼,摸了摸肚子,这个时候,她上辈子第一个孩子,应该在她肚子里了吧。

想起这些,她站起来,走出外面,把之前放在锅里的米再洗了一遍,放上干净的水,端起锅来到外面,见煤炉已经点着了,把锅放上去。

蜂窝煤的火炉火苗很容易就会熄灭,而且也比较慢,她忽然有点怀念上辈子用的煤气炉、电磁炉了,不过,现在条件有限,只能将就着用。

这个火炉还是她去收拾房间时点上的,想起这些,她抬起头,看着院子里的衣服、还有蚊帐什么的,在风中飘荡着,她连忙走过去收了起来。

因为天气有点冷,所以,衣服和蚊帐倒是不怎么干透,不过无所谓,被子却还有点湿湿的,晚上有露水,她也不可能放在这里。

她先把蚊帐收进去,挂了起来,收了席子,铺上去,接着再把衣服全部收进来,放到床上。


之后走到外面,先把之前,擦干净的椅子放到桌子的后面,把被子抱进来,铺上去了。

一到晚上就有露水,天气也有点冷,她拉了拉身上的毛衣,张望一下阴沉的天,转过身回屋。

她坐到床上,先把刚刚扔在床上的衣服叠放整齐,之后打开衣柜,整理起来,先把那些破破烂烂的拿出来,放到一旁,接着把整理过的放了进去。

看了一眼衣柜,其实,她有点自责。

把衣服放整齐之后,她蹲到梳妆台的暗格里,打开来,拿出针线,开始了缝缝补补,差不多快好了,她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脖子,把针线放回去,之后再把补好的衣服放到衣柜里。

弄好这些,她才想起她火炉上还熬着粥,连忙站起来,跑到外面一眼,发现已经滚开了,而且快烧掉的感觉,她端起来,忽然手指头被烫了一下,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跑进里面拿了一条抹布。

把热滚滚的粥放到桌上,她感受到手指间传来的灼热感,知道这是被烫伤,连忙跑到水龙头旁冲洗起来,过了一会儿,感觉好点,才把水龙头关掉。

望着红通通的手指,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望着焕然一新的房间,她才感觉自己是真的活过来,是真正地重新回来。

晚上就着白粥配着咸菜,她简单的吃了一顿晚饭。

等她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本以为会很难入睡,没有想到,一下子就睡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摸了摸心口,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昨天压在心里的郁闷感也消失已尽,她的脸上爬满了笑容,起床洗漱,准备等会出去逛逛,毕竟,老是待在一个地方,身体也快发霉啦!

洗漱完毕,她在梳妆台的盒子拿了几张零花钱的纸币,看了一眼,才塞进裤袋里,走出房间,锁上门往外面而去。

早上的空气很清新,更不要说这个时候的污染没有上一世那么严重。

她走在寂静的泥土路上,闻着早上清新的空气,心情没有原因的一阵舒爽。

他们家离菜市场不是很远,没有错,她今天的目的地就是要去菜市场。

隔一段路还遇到三三两两熟悉而又陌生的村里人,不过,这个时候人比较淳朴,看到她,就算不认识,都会露出一抹浅笑,她回以一个微笑。

很快,菜市场就到了,这个时候的菜市场不像后世那样,有遮风挡雨的,或者店铺那样,装修的很高级,而是摆在路边,或者搭一个帐篷,这样就算是一间店铺了,不像后世那样五花八门。

她不停的左右张望了一下,最后买了一份早餐吃下去,之后再买了一点菜,还有一条鱼,就往回走了。

回到家,刚走到家门口,想掏出钥匙,一看到门从里面被打开,接着从里面走出的人,让她一下子就懵了,整个脑袋‘轰隆’一声,好像塌了,忆起上辈子的事,心一阵刺痛。

她抬起头望向他,记忆中他一高兴,眼睛老是喜欢眯成一条缝,不长不短的头发,浓眉小眼,喜欢穿着白色衬衫,更显得他精神奕奕。

他身穿灰色毛衣,洗的泛白甚至已经脱线,此时他眼神严肃,嘴巴紧紧,脸庞紧蹦着,吐露出的话语,却让她一阵恍惚。

“你觉得嫁给我,那么委屈,明天我们就去离婚,我累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经过她身边时,脚步略顿,之后就再也没有停下来。

她蠕动了一下嘴唇,本来预想见到他的第一面,该和他说一些什么,或者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他,毕竟对于她来说,他们几年没有见面了,而对他来说,他们只是几天没有见面而已。


但是令人没有想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居然以这样的局面开场。

她注视着他疲惫的背影,视线被泪水模糊,手脚发软,吐出一口寒气,提着东西的手渐渐泛白,她推开门,慢慢的往里面走进去。

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把刚刚买的菜放在灶台上,就看到放在角落旁的行李,明显还没有开始整理。

在行李旁边还放了一双混合泥浆的塑料鞋,她手一顿,慢慢的蹲下去,开始整理一番,把脏的衣服拿出来,再把一些小物品放在地上,忽然—‘哐当’一声,她发现了一个银色手镯,心里一颤,她又默默的把它放回去,拿起脏衣服,还有那个已经脏的不成样的行李袋往洗手间而去。

洗完衣服还有行李袋之后,她又把家里的地拖了一遍,之后在把她买来的菜收拾一番,刚刚弄好之后,她吃了一大口水,就搬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累的直喘气。

“张美翎你给我出来——”从外面传来一阵呐喊,接着大门不停的被拍打着,发出‘啪啪……’地声音,张美翎神态顿了顿,才慢悠悠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外面而去。

打开大门一看,门口站了好几个人,一个个都眼眶发红,脸色异常,张美翎就算见多识广,看到这一场面,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稳了稳情绪,话没有说出口,劈头盖脸就被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她一只手护着肚子,一只手捂着被打的通红的侧脸,阴恻恻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打人的女子。

扎着麻花辫,身上穿着一件花格布衫,xiashen穿着肥而臃肿的灰色裤子,暗淡而又很粗糙的脸上此时盛满了怒火。

“你以为我们家一千八百元的礼金是大风刮来的吗?你想要和建材离婚,可以,先把礼金还回来——”就连声音也是粗、大无比。

“谁说我要和他离婚的——”张美翎的问题让他们一愣,接着又走出另外一个人,他一把推开眼前的女子,眼神严肃的看着张美翎。

“不管谁说的,这件事不会空穴来风,况且,你那天对我妈说的话很过分,老人家在家气的病倒,已经好几天没有起床,得亏我们今天提前回家,不然——”

“大哥和她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让她把一千八百元的礼金还回来,她要离婚就让他们离婚,有她在,这个家没有一天是安生的。”

张美翎注视着眼前一个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孔,上辈子,这一千八百元的礼金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更是她的痛脚,他们每一次发生矛盾,一个个老是拿‘一千八百元’的礼金来刺她,所以,反应越来越激烈,矛盾越来越升级,那个人最后不得不放开她的手,让她离开。

如果一个女人就连基本的底气也没有,她的生存空间会艰难很多,如同她一样。

是啊,她一没有嫁妆,二,还要让婆家出那么多礼金的女人,有什么傲气的资本,说起来,她以前的自尊算什么,她不由讽刺起上辈子的自己。

赵建材在家是老么,上面本来有三个哥哥,二个姐姐的,不成想,遇上饥荒年,他三哥被他母亲送了人,二姐被活生生的饿死了。

所以,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只有大哥、二哥、大姐而已,加上他兄弟的媳妇。

他们早就在各自结婚的时候就分家了,如今只剩下老太太跟着老大生活,而今天出手打她的人,是老二的媳妇,赵招娣。

根据上辈子的接触,张美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至于这一世吗,她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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