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法随

陈浩马哥《言出法随》讲的是以某个小城市为背景舞台，讲述了青年陈浩从捡到一个拥有言出法随的古怪小女孩开始，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开始变得不平静，遇到一个又一个妖怪少女，而他身上的秘密也随之被挖掘出来的故事

第1章

精彩节选

"陈浩，你被解雇了，收拾收拾东西赶紧滚蛋吧。"

一家公司的办公室内，经理把解聘书文件丢给了陈浩，陈浩听到那话就愣神了，解聘书没接住，掉在了地上。

"你说说你，能干好什么，连个东西都接不住！废物一个！也有脸拿我们公司的薪水！"

"经理，你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够好，我会努力的，我要是有做错的地方，我改还不行吗？"

陈浩不想丢了这份工作，主要是他没钱啊，丢了工作，他会活不下去的。

"难道还用我再重复一遍吗？赶紧滚蛋！看着你就心烦！"

陈浩抿着嘴，心里不甘心，但自己顶不过经理，只能黯然离开了。

三天前，陈浩被留下来加班，就是那天他意外撞见了经理和他的秘书搞事情，陈浩也不想啊，他这两天就担惊受怕的，没想到经理为了让陈浩闭嘴，直接给他辞退了。

虽然陈浩的工资也不高，但蚊子腿也是腿啊，这可是陈浩唯一的收入来源了，失去了这份工作，陈浩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收拾好了自己的那点破烂，陈浩抱着个箱子就走出了公司，刚出门口，就接到了房东的电话。

"陈浩！再不交房租我就趁你上班时间把你东西全都丢出去！你都欠我房租三个月了！你是不是找死！"

"对不起对不起，李姐，我肯定会交的。"

"交交交，交你M个头，上个月、上上个月你都是这么说的，今天晚上最后的期限，赶紧滚到我家把房租给我，不然我就让你好看！"

电话被挂断了，留下陈浩一个人在风中凌乱，陈浩欲哭无泪啊。

几年前，他可是个衣食无忧的富二代贵公子，那天晚上陈浩还在外面跟朋友喝酒，一回家就发现变天了，父母的公司破产，欠下一屁股债，把他自己抛下跑路了。

留给陈浩的是无数的债务，陈浩本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废柴，这下更是没有了生活来源，家里能变卖的都被爸妈变卖作为跑路的经费了，陈浩被收债的人抓起来一顿打，让陈浩还钱，陈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来，换了个新城市，租了个旧房子，开始从小工做起，最近好不容易有了正式工作，却因为撞见了上司的**被辞退了。

陈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里，这是一栋老式公寓，一共有三楼九户，房东就住在一楼，陈浩不敢从房东门前经过，生怕被她知道自己回来了，从旁边的梯子爬上了二楼。

陈浩租的房间只有二十平大小，除了一个卧室一个厕所和一个厨房外，连会客的客厅都没有，但对于他这个单身汉来说已经足够了。

陈浩打开门，看见自家门口蹲着的小女孩，陈浩长叹一口气。

"饿了吧，哥哥给你做吃的。"

这个小女孩是陈浩上个月从外面捡回来的，那天晚上陈浩出去买东西，看到她就蹲在电线杆下，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连衣裙，光着脚丫，八九岁的样子，瘦弱的身体看起来十分可怜。

陈浩问她什么名字，家里住哪儿，这个小女孩一直不说话，陈浩见她有一头金色头发，样貌也跟普通小孩不太一样，以为她是外国的流浪儿，想到了自己的遭遇，一时不忍心，就把她带回来养着了。

陈浩给她洗澡，给她买了一身衣服，可是小女孩不穿陈浩给她的衣服，就穿着她自己的连衣裙，陈浩以为这是她爸妈留给她的，所以就把连衣裙洗干净了，小女孩就一直穿成这样留在了陈浩的家里。

陈浩去做饭，小女孩就抱着两条瘦瘦的小腿坐在地上看着陈浩，眼神一直冷冷的，让陈浩不太舒服，但陈浩以为外国小孩儿都这样，就没放在心里。

"吃吧，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其实就算你是外国人也没关系，我不讨厌外国人的，我也能听懂外语啊。"

对于陈浩递给小女孩的碗筷，小女孩从来不用筷子，直接拿手抓，那一对小虎牙看得陈浩有些发怵，小女孩就这么粗暴地狼吞虎咽，没多久就吃光了陈浩给她做的蛋炒饭。

"唉，什么时候我才能发财呢，小丫头，你说我连工作都丢了，现在又要养活我们两个大活人，房东又要我交房租，可我浑身上下连一百块钱都没有了。"

陈浩打开了手机APP，浏览着网上招聘工作，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有十几个人上楼的样子，陈浩心里起疑，趴在门口偷听了一阵，这群人停在了陈浩的家门前，疯狂敲门。

"陈浩！他妈的，老子知道你住在这儿！害我们找了好几个城市，你他妈真能跑啊，还钱！"

"糟了！是催债的！"

陈浩心一惊，回头一看那小女孩又抱着小腿蹲坐在墙边看着自己，陈浩心想，不能连累了她，赶紧把她抱起来藏进了衣柜里，用几件破衣服把她给盖住了。

"等会儿你可千万别出声啊！"

陈浩还没交代完，自己家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了，十几个皮衣混混就全冲了进来，各个手里拿着木棒，陈浩赶紧把衣柜的门关上了。

"几、几位大哥……辛苦你们追到这里来了。"

领头的大哥摘下墨镜，食指用力地在陈浩的胸口点了几下，直接把陈浩给推倒了。

"你还他妈知道啊，陈浩，你到底能不能还钱？前几年哥几个就要把你卖到非域去，被你跑了，这几年到底赚没赚够钱还我们啊？"

"这……马哥，我真的没那么多钱啊，我爸妈破产了，欠下钱跑路了，我是穷光蛋啊。"

"别他妈跟我来这套，父债子还没听过吗？你爸你妈我找不到，我只能找到你头上了。"

叫马哥的混混头子蹲下来，在陈浩的屋子里看了一圈。

"行啊陈浩，小日子过得挺舒服的啊。"

"马哥，我都欠了三个月房租了，不是我不还钱，我是真的穷啊……我今天刚被公司辞退，连工作都丢了。"

"瞅瞅你那个熊样子，一脸的败相，跟个丧家犬一样，我他妈找你都是浪费时间！"

马哥又是一脚踹在了陈浩的胸口上，把陈浩踩在脚底，从自己小弟的手里接过一根木棒，装作要打下去。

"陈浩，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有没有你爸妈的消息？告诉我，我就放过你，我也知道你是穷光蛋，光在你身上耗着没意思。"

"我……我真不知道啊马哥……"

陈浩的话还没说完，马哥手里的一棍子就砸了过去，连带着让自己的小弟一起打，十几棍子打在了陈浩的身上，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妈的，明天我们还来，你要是再不老实交代，我们就把你卖到非域去！"

马哥带着十几个人离开了，陈浩疼得在地上打滚，屋子里也被马哥的小弟弄得面目全非，陈浩睁开眼睛，看到小女孩打开了衣柜，正坐在里面冷眼看着陈浩，陈浩噗嗤一声笑了。

"小丫头，让你见笑了，哎哟，疼死我了。"

陈浩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连去医院的钱都没有了，只好自己对着镜子简单处理一下，男人嘛，身子骨硬朗，挨几下打都没事，就是这群人居然找到了自己，显然是不会放过他。

这群人刚走，房东就闻讯赶来，一看到自家的租户门被拆了，顿时发出一声惊叫。

"陈浩！你他妈带回来什么人！是想拆了老娘的房子吗！给我赔钱！"

陈浩的房东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是这栋三层公寓的所有者，听其他租客说，房东以前离过婚，这栋公寓是她老公在离婚时赔偿给她的，房东自己也住在这里，一共八个房间出租出去，每户每个月的租金是一千二，价格倒是不贵。

房东李姐走进陈浩的房间，看到陈浩像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被打的不成人样。

"陈浩，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被打成这副样子，门都给我拆了，你该不会碰了那啥吧？你趁早给我搬出去，别给我招惹不三不四的人回来。"

"没有没有，李姐你别生气，我没碰那些，还有这门，我会赔偿你的。"

"赔偿？你有钱赔偿吗？欠我三个月的房租想好怎么还我了吗？"

看到陈浩这副惨样，李姐的语气也缓和多了。

"你是不是在外面还欠债？跟姐说说，好歹我也宽限你三个月了，再宽限你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姐也不是缺钱花，但你得跟我说实话。"

"谢谢姐，但是我真的……哈哈。"

陈浩尴尬地笑了两声，没好意思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而且陈浩心里也知道，李姐虽然说话粗鲁了一点、脾气爆了一点，但心地善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也不会宽限陈浩这么久，让陈浩一直住下去，陈浩不把自己家的事情告诉李姐，是不想给李姐添麻烦。

看到陈浩吞吞吐吐的样子，李姐也不逼问了。

"行了陈浩，别说姐不帮你，就你那工作工资太低了，这么干下去，什么时候能发家？你连房子都买不起。姐给你指一条明路，我早就跟你说过，你长得好看身材又好，姐去介绍你去当公关，保证你就鲤鱼跃龙门了，你说怎么样？"

李姐在屋子转了两圈，摆弄了两下她的**浪头发。

"赶紧把你这儿收拾收拾，你要是同意，我明天就带你去面试。"

"李姐，我可以卖艺，但是不能--"

"你可别放屁了，就你什么本事我还不知道？你有什么才艺啊，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我先回去了。"

李姐走了，临走时说一会儿找人来修门，让陈浩盯着点。

陈浩已经没钱给修理工了，但又不好意思说，就先自己去看看能不能把门按回去，忙活了半个多小时，还真让他怼上了，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松，万一再有人来踹一脚，保证报废。

陈浩开始收拾屋子，把小混混砸烂的东西都给收拾到一起，修门的时候那小女孩就从衣柜里爬了出来，蹲坐在地上看着陈浩，陈浩收拾东西时也看着他。

陈浩叹了口气，对小女孩说道：

"丫头，我再找不到工作，我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今天你也看到了，催债的也上门了，要不我带着你我们再换一座城市生活？"

但是想了想，陈浩又觉得不妥，自己欠了李姐太多人情，就这么跑了，那群小混混找到李姐头上怎么办？这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啊！

陈浩收拾好东西，也坐了下来，和小女孩大眼瞪小眼，忽然一时兴起，把手伸过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小女孩立马面露狰狞，张开嘴一口咬了过去，陈浩反应快，马上躲开了，确认陈浩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脑袋，小女孩的表情才恢复正常。

陈浩撇撇嘴，心里有些失落，自己都养了她一个星期了，还没把她养熟，就算是个宠物，也该有个感情吧？不过想到她是外国人，可能风俗习惯不一样，是不是自己的举动让她觉得冒犯了，或者对方压根就觉得自己是个人贩子呢？

陈浩又喃喃道：

"或者该给你取个名，不能总叫你小丫头啊，你这么小一只，要不就叫你小童吧，小女童、小儿童，你觉得怎么样？"

陈浩已经习惯了自言自语的生活，知道小女孩不会说话搭理自己，或许小女孩是个哑女，根本就不会说话也说不定。

陈浩转身要去找自己的手机，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有些梦幻。

"不怎么样！难听死了！"

"什么？！你说话了？！"

陈浩惊喜地转回去看着小女孩，只见小女孩一脸嫌弃地瞪着陈浩，把自己的半张脸迈进了双膝里，抱着身子靠在墙角，不理睬陈浩。

"你刚才是不是说话了？你其实会汉语对不对？你会说话对不对？你多跟我说几句啊，这一个月都要闷死我了，你叫什么名字，你从哪儿来啊。"

小女孩撇了撇嘴。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我失忆了。"

"……"

陈浩不说话了，又可怜起小女孩的身世来，自己是个丧家犬，小女孩更加可怜，不仅被家里人抛弃，连记忆都丢了，怪不得她沉默了一个月，肯定是心里接受不了。

小女孩又说道：

"我饿了。"

"对不起，我们已经没有通用票来买吃的了。"

陈浩咬了咬牙，虽然觉得很没面子，但这是事实，小女孩好不容易开口说话，自己却没办法满足她，陈浩作为一个男人觉得羞愧、觉得耻辱。

"通用票是什么？"

小女孩困惑的表情让陈浩感觉她不是现代人，陈浩只好掏出钱包，拿出自己仅剩的两张通用票，递给小女孩看。

"就是这样的，我本来想用这些买两张车票带你逃到别的城市的。"

"你很需要这东西？"

小女孩拿起一张通用票，对着天花板的吊灯，眯起眼睛看了起来。

"是啊，它可以买到很多东西，也可以让人忘掉很多烦恼，但是我兴许明天就要被人打死了。"

听到陈浩的这番话，小女孩没说话，把通用票还给了他，对陈浩说道：

"这些纸不能吃，我饿了，你去给我弄吃的。"

"这本来是逃命的……算了，反正横竖都要死，还是让你吃饱吧，明天我把你送到房东那里，看看她会不会收留你，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陈浩已经做好了决定，大不了自己亡命天涯，不能拖累其他人。

"你好烦，给我闭嘴，马上给我弄吃的。"

小女孩说完这句话，陈浩就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而且身体不受控制地拿钱出门买菜回来做饭，一气呵成，陈浩整个人都懵了，这又是什么魔法？

陈浩第二天醒来看见那一盆的红鲤鱼，还觉得这件事非常梦幻，再低头一看，发现小童就睡在他的怀里，整个人缩成一团，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陈浩的醒来，也把他怀里的小童给弄醒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看到自己和陈浩睡在一起，立马露出一对虎牙，对着陈浩的胳膊就咬了过去。

"我这就起床给你做饭！"

陈浩连滚带爬地从被窝里跑出来，躲过了小童的攻击，直接跑到厨房逃难去了。

这间出租屋里没有床，所以陈浩铺了好几层厚凉席，每天晚上他和小童也就在地上打铺盖睡觉，现在还是夏天，倒也没什么不舒服的，等到秋天就要添厚点东西了。

陈浩做好了早饭端上桌，小童还是一如既往，用手抓着吃，以前陈浩没有注意，自从昨晚见识了她的神奇之处后，陈浩开始留心小童的动作，每次她吃完，陈浩以为她是去洗手了，实际上小女孩只要甩一甩，她的两只小手就会干净如初，很明显那是魔法一类的东西。

"你是不是会法术？"

昨天晚上后来，小童又不说话了，且无论陈浩问什么，小童都不搭理他，就是一个人抱着小腿坐在墙角。

"陈浩！你他妈的该还钱了！"

房门再次被人从外面踹开，以马哥为首的混混团伙一齐涌了进来，再次把屋子站满，不过这次陈浩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他也根本没想到马哥能来这么早，他还没把小童给藏起来呢，马哥就看到了这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

"马哥，这么早就来了啊……您吃了吗？不嫌弃的话，在我这吃一口？"

"别跟我废话，哟，哪儿来的小姑娘？怎么昨天没见到啊？"

"这是我妹妹……"

"你妹妹？草，你的底细老子都打听清楚了，你哪儿来的妹妹，别告诉我是你爸在外面的私生女。"

"就是我爸的私生女……同父异母的。"

"别跟我耍花样，金发碧眼的，这是外国小孩儿吧，你从哪儿弄来的？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陈浩把小童护在身后，不想让马哥看到她，马哥笑了笑。

"我倒是想到一个好办法，陈浩，不如你拿她抵债吧，你觉得怎么样？"

"马哥，别为难我们了，我是真的没钱啊！"

"我看你就是不老实，兄弟们，给我打！把这个小女孩给我带走！"

"马哥！你不能带走我妹妹！你放过我们吧！"

陈浩紧紧地护在小童身前，但是三两个混混冲过来直接就把陈浩按在了地上，马哥拎着一根木棒，露出一个坏笑，对陈浩说出了一个秘密。

"陈浩，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其实你们家根本就不欠我什么钱，我一个小混混，哪儿来的二百万借给你们家？"

"那你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只是看你们家破产了，所以落井下石，看看你这陈家少爷手里还有没有积蓄，有多少我就赚多少！"

马哥哈哈大笑，他的小弟们也跟着笑了起来，陈浩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咬紧了牙，眼里的怒火恨不得给马哥烧死，想起自己平白无故遭受的毒打，陈浩就愤怒得浑身颤抖，但是眼下自己就一个人，怎么对付过这么多混混。

"陈浩，现在你身无分文，所以你的妹妹我要带走了！哈哈！"

马哥越过陈浩，伸出手就要去抓小童。

"不！！你不能动她！小童你快跑！"

一直冷冷地看着这群人的小童在这个时候终于出声了。

"滚！"

"哟呵，脾气还不小，臭丫头！"

小童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死吧。"

话音刚落，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马哥的身体迅速倒了下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群小混混都傻了，马哥这是怎么了？睡着了？

那两个离得最近的小混混碰了碰马哥的身体，但是马哥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两个人探了下鼻息，发现马哥居然直接死了！

"马哥死了！马哥死了！"

那群小混混吓得屁滚尿流，全都跑出去了，也不管他们的马哥了。

陈浩从地上爬起来，觉得这些事太梦幻了，难道小童一句话就让马哥死了？陈浩自己去亲自探了一下鼻息，结果马哥真的没有呼吸了……陈浩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哪儿见过死人啊，看着小童，嘴唇直哆嗦。

"小童，这是你弄的？"

小童没出声，陈浩吞了口口水，有些紧张，心跳加速，他知道马哥肯定不能死在这里，于是陈浩大着胆子拖起马哥的尸体，赶紧把他弄出去。

还好是大清早的，路上没多少人，陈浩把马哥扛着送到了一条巷子里，随后赶紧跑回家。刚回到家里，房东李姐就来了，她刚才在楼下就听见了踹门的动静，现在上来看到门又被踹翻了，心疼死她了。

"我这房子迟早要被你给拆了！陈浩！"

"放心吧李姐，我会把门修上的，那伙人我打发回去了。"

"事情了了就好，你吃过早饭没？上午跟我去面试，我带你见见我的一个姐妹。"

"李姐，我是真不想干那个工作……"

"别跟老娘废话，你还欠我房租呢，不工作怎么还我钱？赶紧把你那一身西装穿上吧，充充门面，跟我走。"

"好吧。"

陈浩不想拿小童变出来的假钱骗李姐，现在自己欠了李姐很多人情，也不能违逆了李姐的好意，如果那工作真的可行，就干下去，拿了工资先把李姐的房租给还了。

李姐也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换衣服去了，让陈浩把门先给抬起来怼上，但这次陈浩怎么安都安不牢靠了，这道门被马哥这一脚彻底踹废了。

"看来真得请个修理工了。"

陈浩长叹一口气，看到小童忽然抬起手，对着房门一指，下一秒，铁门就严丝合缝地贴上了门框，连那个陈年老锁都给修好了，简直安全得不能再安全。

"小童，你帮我把门修好了？你的法术还真是万能啊！"

陈浩还想到一件事，那就是隔壁总有水滴声，好像漏水了，陈浩也不知道走的是他房间的水表还是隔壁房间的水表，要是小童也能帮忙修一修就好了，刚来的时候到晚上还觉得有点吵，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

"小童，我上午要去面试找工作，你就在家里等我回来吧，不要乱跑出去。"

虽然每次陈浩回来的时候，小童都在家里蹲坐着，一点也不像出去过的样子，但每次陈浩出门前都会叮嘱一句，生怕她乱跑出去。

"为什么要工作？"

"工作，当然是赚钱了，不然怎么给你买吃的。"

小童没再出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理解了陈浩的话。

这时，李姐回来了，换上了一身漂亮的衣服，看起来年轻了很多。

"哟，你又把门修好了？我怎么感觉你比修理工都厉害，这门都不晃了，要不要请你把这栋公寓坏的地方都修修？我看行！"

"行了李姐，我们还是先走吧。"

陈浩压根就不会修东西，都是小童用法术修上的，他可不想暴露这件事，换上了自己过去当少爷时留下的一套西装，就跟李姐出门了。

"我们要去哪儿啊？"

"我一个姐妹开的酒吧，她是老板，我介绍你到她那去上班，保证比你之前的工资高，最主要的是还有提成，你小子可得把握住机会。"

李姐带陈浩去的果然是一家酒吧，而且看起来挺正经的地方，地段还不错，在一个商服中心圈里，店铺面积不小，一共有两层。

"Soul酒吧？"

陈浩觉得这个名字还挺雅致，沟通灵魂，看来老板应该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大白天的，酒吧肯定还没正式营业，都是员工在里面打扫卫生，李姐把陈浩带到了酒吧柜台，柜台后面正站着一个成熟的美人，她正在调酒，甩杯子的样子酷极了，一头飘逸的黑发甩在身后，让陈浩想到了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港星小姐，转眼间，一杯酒就递到了李姐的面前。

"楠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这小白脸谁啊，你包养的男人？"

"去你的！怎么嘴里就没有好话，这是我的租客，他原来干的工作工资太低，我想把他介绍到你这里来干个兼职，收留一下呗。"

"啧啧，以前怎么不见你好心介绍你的穷租客来我这里上班，关系不一般吧。"

美女老板抛了个媚眼，李姐连忙呸了几口。

"不一般个屁，这小子欠了我三个月房租了，在他身上亏死了，赶紧送到你这里做点苦力，我告诉你，可别克扣工资啊，提成该给多少给多少，我还等着他赚钱交房租呢。"

"行啊，没问题，你说了算。"

美女老板看向陈浩，吹了个口哨。

"你叫什么名，多大了？"

"我叫陈浩，今年二十六了。"

"岁数也不大，我和楠楠一样大，你叫我小鱼姐就行。"

"小鱼姐好。"

"真乖，今天晚上开始你就在这里上班吧，其实也没什么工作，给客人送酒会吧？就是个端茶倒水的工作，如果你能培养几个熟客，下次他们再来指名你，就能给你酒水钱的提成，都是业界里的规矩，工资月薪四千，提成另算，怎么样？没亏待你吧？"

"没亏待，谢谢小鱼姐。"

这工作可比陈浩之前的工作工资高多了，陈浩在那个小破公司上班，每个月的月薪才两千多，这还要每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得罪了上司被扣工资呢。

"算你有良心，在你这里上班一个月，这小子就能把欠我的房租还了，我说小耗子，你可争气点，多赚点提成知道吗？"

"谢谢李姐，我会努力的。"

"行了，你今天不还得上班去吗？不耽误你了，都迟到了吧，你先回去吧。"

"好。"

陈浩心想，自己还上个屁班了，早都被辞退了，不过他也没跟李姐说起这件事，李姐还当做他要工作呢。

陈浩走出酒吧，没走多远，就被一个人拉住了。

"诶，这不是陈浩少爷吗？这么巧，在这里碰见你了。"

"你是？"

陈浩一回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他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看到陈浩不记得自己了，这人的眼神立马露出几丝不悦的神情，不过脸上还是维持着虚伪的笑容。

"我是你高中同学，王坤，你忘了？陈浩少爷就是贵人多忘事啊，这是上班去？"

陈浩想起来了，这不是自己上高中时那个舔狗小弟么，一直想当自己的跟班，但是陈浩根本不想鸟他，现在看起来，好像混得不错啊，毕业后跑到这个城市来工作了？

"我不上班，回家。"

"回家？呵呵，你这是刚从酒吧里出来？昨天玩了一宿？"

"怎么了，有事吗？"

在这个人面前，陈浩认为自己还是拿出当少爷的架子比较好，可不能被人看低了。但王坤心里却想，还装呢，你家破产的事情早都传遍了，高中谁不知道你陈浩早就不是当初的大少爷了，现在还跟我装蒜？八成是连工作都找不到的主。

"今天正好碰见你，就跟你说一声，别说我们这些同学不联系你把你给忘了，今天晚上高中同学聚会，看你肯定不知道。"

"高中同学聚会？我不去。"

陈浩都不记得自己有几个高中同学了，再说了，自己落魄成这样，聚会不是被人看笑话吗，而且高中同学聚会怎么跑这个城市来聚会了？

"别不去啊，很多老同学你都认识，都想死你了，你可一定要去，我这就告诉班长，班长你总记得吧？"

"记得。"

那个高中班长还跟陈浩有点过节，听说是这个人主导的同学聚会，陈浩就更不想去了。

"我今晚真有事，不去了。"

"不给面子是吧？陈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里都破产了，这次同学聚会就是班长主持的，实不相瞒，班长在这个城市工作，而且混得很不错，很多同学都想借机巴结他，所以才在这里举办同学聚会的，大家毕竟是老同学，见面了一笑泯恩仇，说不定班长还能帮你安排个好工作呢。"

"这……"

"你就别推脱了，行了，晚上见啊。"

陈浩是真不想去，今晚他还要在酒吧里上班呢，这可是工作的第一天，第一天就请假，就算自己是老板朋友介绍的，老板也不会喜欢自己了吧？

"等会儿，几点啊，你还没告诉我呢。"

"瞧我这记性，忘记你没在班级群里了，你加我个微信，我把你拉进去，具体地点晚上定下，但时间应该是四点钟。"

"好，我知道了。"

陈浩加了王坤的微信，二人分别，陈浩就被王坤拉进了高中同学群里。

如果是四点钟的话，吃两个小时的饭，应该还能赶上晚上来酒吧上班，酒吧正式营业时间是六点以后，陈浩也不会迟到太久。

陈浩现在也算是找到了新工作，就直接回家去了，养精蓄锐，准备晚上的同学聚会和第一天的工作。

在他被拉进去之后，王坤就在班级群里发出去一条消息：

"同学们，看看谁来了，我们的陈浩少爷！大家欢迎啊！"

受邀参加同学聚会的一共就十几个人，大多数高中同学都来不了或者不愿意来，这十几个人都是熟人，一看见王坤拉进新人了，还是当初大名鼎鼎的陈浩，所有人都在下面回复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大家都知道陈浩家里已经破产了，现在的陈浩肯定非常落魄，而当初跟陈浩有过过节的班长韩子轩现在可是混出了名堂，是一家大企业的总经理，手底下管着两个分公司几百号人呢，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当初韩子轩和陈浩发生冲突的关键在一个女孩身上，那是他们高中班级的班花，说是两个人争风吃醋，甚至打了起来，后来也不了了之了，那位班花没跟两位中的任何一个在一起，不过这次那个班花也要出席今晚的同学聚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韩子轩肯定要重新追求这位班花，或者这位班花就是来寻求韩子轩的庇护的，再加上一个陈浩，今晚肯定有好戏看。

韩子轩看到陈浩进群了，顿时就乐了，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心想今晚自己终于能把当年的仇怨报了。

"陈浩来了是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一起见一面聚会一次不容易，以前那些事算不上什么，今天晚上大家在一起喝喝酒，还是朋友。"

"还是班长心胸宽广啊。"

王坤适时地拍了个马屁，韩子轩又说道。

"今晚请大家在凤鸣楼吃饭，我这个当班长的肯定要做东，谁也别跟我抢着结账了，就这么说定了，四点钟不见不散。"

韩子轩还特意圈了一下那位班花，让她今晚一定要来，引来群里人的一阵起哄。

可是那位班花没回话不说，陈浩也没回话，班花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但陈浩正在家睡觉呢，连聊天记录都没看到。

陈浩这一觉睡到了中午，他醒来是因为小童饿了，在厨房噼里啪啦找吃的，吓得陈浩还以为是马哥那群人又回来了。

"我给你做饭去吧。"

之前陈浩每天早上上班离开，都会给小童留下午饭，她自己就能直接吃，今天上午去酒吧面试，回来光顾着睡觉了，都把这茬给忘了。

还好小童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听到陈浩说要做饭，就老老实实跑旁边蹲墙角去了，陈浩走到厨房里一看，好家伙，这厨房差点没给拆了，肯定是饿坏了。

二人吃过午饭，陈浩便拿起手机，看到了微信群里的消息记录，陈浩一直翻到上面，他以为能有一两个同学会帮自己说好话，结果都是吹捧班长韩子轩的。

陈浩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毕业后分别这么多年，陈浩家道中落，而韩子轩平步青云了，谁都知道要巴结谁。再加上当初陈浩在高中班级里并没有什么人缘，能说几句站挺话的同学还都没在，让陈浩觉得有些苦闷，这同学会到底值不值得去？

如今吃饭的地方已经定下了，是凤鸣楼，这家酒楼很出名，装修华丽，饭菜也是以昂贵的价格见长，是个高档的聚餐场所，离陈浩住的地方只有两条街，走着去就能到。

陈浩看了一眼群成员，列表里躺着一个让自己倍感熟悉的名字。

"黄粱？"

这是他们高中时，班级里的那位班花的名字。

曾经在上学时，陈浩和韩子轩因为她争风吃醋，两个人才结了仇，没少明里暗里对付对方，但这班花面对二人的追求，谁也没选择，硬是单身度过了一个高中。

黄粱是一个高冷美女，平时也不跟其他同学有过多来往，陈浩记得，她还是一个学霸来着，毕业后肯定也能混出个好前程，她这次也要来参加同学聚会，意欲何为？

陈浩心里痛了一下，想起了王坤的那番话，该不会黄粱也是来找韩子轩的吧？假如自己没碰到王坤，他根本不会知道这个聚会，那么……

陈浩晃了晃脑袋，叹了口气，不想那么多了，既然决定要去，硬着头皮，不管这顿饭有多难吃，自己还是去见见老同学吧，或者说知道了黄粱要出席，陈浩才更不会退缩了。

"小童，我要出去一趟，晚上才能回来，给你做了晚饭，饿了的话自己吃了。"

小童抬起脑袋，注视着陈浩换了一身西装，目送他离开了房间。

陈浩刚打开门，便迎面撞上一个让他倍感意外的人。

"黄粱？"

"……"

对方也被突然出现的陈浩吓了一跳，陈浩看到黄粱穿着一身漂亮的职业装，正提着一只高跟鞋，从自己隔壁的房间里刚走出来。

黄粱还是那么好看，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美艳不可方物。

她那张干净的瓜子脸，还有被造物主精心设计的五官，一条干净利落的马尾梳在脑后，还有那从高中开始就让所有女生嫉妒的细挑身材，陈浩认为黄粱比高中的时候更好看了，多了几分成长的味道，最主要的是她未来儿子的食堂，规模那叫一个大。

"你、你、你住在我隔壁？！"

陈浩完全想不通，黄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一直住在自己的隔壁？自己来了也有大半年了，怎么一直没见过她？

"是。"

黄粱冷着一张脸，她不是故意摆给陈浩看的，而是从高中开始，这个女孩的脸上就没有什么笑容，现在还是这样的表情，倒是给了陈浩几分熟悉的感觉，怀念起了高中生活。

陈浩见她一直是冷冰冰的表情，就想到了自己屋子里的小童，那个自己捡来的小孩，陈浩也没见过她的笑容。

"你一直住在我隔壁？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那我怎么知道。"

"呃……或许是我们上下班的时间不一样。"

陈浩自己给自己这样解释了，忽然黄粱凑过来，凑得很近，整张脸贴了过来，一股香水味也扑面而来，弄得陈浩老脸一红。

"怎、怎么了？"

"昨天还有今天，你的房间很吵，有人来砸门。"

"对不起……打扰到你休息了吧，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不会再有人来了。"

听到这话，黄粱便退了回去，看到了那扇修好的门，没说话，往楼下走了，陈浩赶紧跟了上去。

"你要去参加同学聚会？"

"你不也是吗？"

"你怎么想参加同学聚会了。"

"同样的问题还给你，还有，我没有回答你问题的必要，你话很多啊。"

"不好意思……我就是突然看见老同学太高兴了，你一直住在我隔壁，我居然不知道你，你是不是知道我住在你隔壁？"

"知道。"

陈浩还有一个问题没问出口，那就是你既然知道怎么不跟老同学打个招呼呢？陈浩忽然想起来高中时发生的一件事，自己是有件事对不起黄粱的，想来黄粱也是不愿意搭理自己吧。

就因为那件事，陈浩和黄粱彻底没了可能，不过后来陈浩还是尽力地阻拦韩子轩，他得不到也不想让韩子轩得到，不得不说，他在还是富家少爷的时候，做了不少不太行的事儿。

黄粱走在前面，陈浩跟着走在后面，二人的打算是一致的，都是要步行走到凤鸣楼，陈浩追着屁股问。

"黄粱，你没有话要问我的吗？"

"你想让我跟你说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难道你就不想知道……"

陈浩心里一直有一个不想让人揭穿的过去，那就是他们家破产了，而他跑到了这座隔壁城市来落脚，虽然他不想让其他人提起，但看到黄粱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他反而非常失落。

而且想到这里，陈浩还回忆起来，当初黄粱的家里条件也不错，她父亲也是做生意的大老板，怎么沦落到跟自己一样的地步了？同样跑到了隔壁的城市，同样住在一栋小破公寓楼里，租了一间廉价的单人间。

陈浩再看一眼黄粱的穿着，穿的是办公室职业装，心里想，难道她已经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休闲装了？和自己的境遇好像一模一样。

"对了，你的屋子是不是漏水啊，我总能--"

"陈浩，能不能别走在我后面盯着我看，像个苍蝇一样，你从高中那时候起就很讨人厌啊。"

黄粱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尴尬地陈浩出了一身汗，快步走到黄粱身边，和她并肩走。

"真不好意思……"

"你不用跟我说不好意思，高中那时发生的事情我还没有忘呢，我听说了你家里破产了才搬到这里来，我之所以没特意问你，是因为我们彼此彼此，我现在也不比你好过。"

"呃。"

这一点是陈浩没想到的，前几年的生意寒冬，让陈浩家里破了产，没想到黄粱也和自己经历了一样的遭遇。她一个女生，也不知道怎么扛过来的，想到这里，陈浩有些动容。

"你住在这里多久了？"

"比你早来一年，你是后来的，我从房东那里听说过你，你现在比以前变化很多，看来你家里破产对你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现在像个男人一样活着了，但讨人厌的这一点还是没变，请你以后和以前一样，能不能当做没见过我，离我远一点？"

被自己喜欢的女生说出这样的话，陈浩的心别提有多痛了，他知道，自己对不起黄粱，而现在一时半会儿又不能让她自己改观，陈浩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二人走到了凤鸣楼，总共没多远的路程，很快就到了，黄粱直接上楼去了，陈浩一个人留在门口发呆，叹了口气，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哟，这不是陈浩少爷吗，你还真来了。"

陈浩一回头，就看到了王坤和韩子轩一起向自己走来，除此之外二人的身后还有五六名都觉得眼熟的同学。

王坤上前一步，摸了摸陈浩的衣领，对韩子轩说道。

"看起来陈浩少爷毕业后混的也不错啊，这西装都不是一般料子。"

韩子轩立马把话接了过去。

"当然了，有句老话讲，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陈浩少爷以前剩下的几件衣服，都比你们身上穿的金贵，陈浩，别来无恙啊。"

"韩子轩，别来无恙。"

故人相见，陈浩也不知道拿出什么心情面对他了，自己早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从以前那个飞扬跋扈的陈家少爷变成了唯唯诺诺的小青年，见到韩子轩笑了笑，但也没有说出来个什么，陈浩对他没有话说。

"行了，别在门口站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门童呢，我们都进去吧。"

韩子轩也不想在凤鸣楼的酒楼门口跟陈浩开战，阴阳怪气地说了几句后，就让众人都上楼去了。

楼上的包厢里早已经坐了几个同学，黄粱坐在角落的位置，韩子轩一进门，同学们都凑过来嘘寒问暖，但是韩子轩一眼就看到了黄粱，而且眼里也就只有黄粱。

韩子轩眼前一亮，心里激动万分！黄粱更漂亮了！

韩子轩这几年也没见过她，上学的时候黄粱就独来独往，毕业后连个音信都没有，要不是王坤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弄到了黄粱的微信，韩子轩还真没办法把她请出来！

而今天这同学会，说是同学聚会，实际上来的大部分都是吹捧韩子轩的人，韩子轩举办这同学聚会的目的也很清晰，就是要向黄粱告白。

现在他也事业有成了，当初自己只是个穷小子，除了一个班长的虚职和一个模糊的的将来外什么都给不了，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黄粱，好久不见。"

韩子轩走向黄粱，连说话的语气也温柔了几分，但黄粱还是那样一张冷峻的脸，看谁都没有几分笑容，微微点头。

"韩子轩，好久不见。"

"你怎么坐在这么偏僻的位置啊，你可是我们班级的班花，现在也是这么漂亮，跟我一起坐主位，再合适不过了"

"不用，我有些热，坐在空调下面就好了。"

"这空调正下方太冷了，你被吹着能受得住吗？"

"嗯。"

见到黄粱不愿意换位子，韩子轩就不好多说了，只好做到主位去，而因为陈浩不被人待见，一通排列下来，他也被安排到了角落，正好挨着黄粱。

韩子轩看到这一幕，气得直咬牙，但他也没办法，自己又不能跟着一起坐到角落去，今晚他可是主角。

这样也好，黄粱就坐在自己的正对面，等会儿告白起来，也方便，正中红心！韩子轩早就做好准备了，也让酒楼的工作人员帮着自己，现在就缺一个适当的时机！

"黄粱，毕业后你和大家都没有联系，你怎么跑到这座城市来了？"

"我爸的公司搬到了这座城市，我也就跟着过来了。"

"哦，那伯父生意还好？"

"还行。"

韩子轩只在上学的时候听说过，黄粱的家境也不一般，虽然没有陈浩家那么显赫，但也是一个富家女，这也是当初韩子轩觉得高攀不起原因。

酒菜很快就上足了，同学们挨个向韩子轩敬酒，一个个溜须拍马，说韩子轩就是什么公子世无双，什么好听的说什么，又让韩子轩帮忙介绍工作，现在王坤就在韩子轩手底下工作，当初这个成绩倒数的臭小子，连大学都没上，但现在跟着韩子轩混，月薪也上万了。

"行了行了，同学们的心意我领了，大家如果有困难，能帮忙的我肯定是要帮忙的！"

喝着聊着，大家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开始回忆高中的生活，那伙人聊的好不热闹。

陈浩在旁边听着，小口的吃菜喝酒，隔三差五就看看时间，生怕自己第一天上班迟到，等下感觉差不多了，自己就找个借口离开。

陈浩看了眼身边坐着的黄粱，她说自己不能喝酒，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喝水，不过这喝的水未免也太多了，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喝了两壶，而且全程还没上厕所。

同学们喝得高兴了，谁也没发现这个细节，都以为是大家伙一起喝的。陈浩就看着黄粱坐在那里倒水喝水，连菜也不吃了。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黄粱瞪了陈浩一眼，陈浩缩了缩脖子。

"你很渴吗？怎么今天晚上一直在喝水？"

"关你什么事？"

"我好心提醒你，你家里好像漏水，最好联系房东修一修，不然跑了水要交很多水费，我总能听见漏水的声音。"

黄粱没有搭理他，继续喝水，不过二人窃窃私语的样子却被韩子轩给看到了，韩子轩很不高兴，借着酒劲，提着一杯酒来到了黄粱和陈浩的身边。

"黄粱，陈浩，老同学聚会，你们俩也别光坐着啊，一起喝几杯，黄粱，能给我个面子跟我喝杯酒吗？"

"我身体不舒服，喝不了酒，不好意思。"

"就一杯，不，就一口怎么样？给我个面子，好歹我们也是老同学，我还是你老班长，如何？"

黄粱皱了皱眉，身边的陈浩能看出来，她实在是不想喝酒，甚至到了有几分厌恶的感情，因为现在黄粱的眼神就是嫌弃他陈浩的眼神。

"韩子轩，人家喝不了酒就是喝不了，你为什么要强逼人家呢？"

"陈浩，这有你什么事儿啊？"

注意到这两个人又撞上了，同学们也收声不说话了，全都看了过来。

韩子轩铁青着一张脸，对陈浩讥讽道。

"陈浩，你早就不是那个陈浩少爷了，你家破产了你自己也知道，我听王坤说你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大白天在街上闲逛是吗？浑身上下就这一身能见人的衣服吧？你觉得你能配得上黄粱吗？"

"韩子轩，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装糊涂？这么多年都没跟我们联系，毕业了就失去音信，怎么黄粱一要来同学聚会，你就冒出来了，诚心跟我作对？"

"呵呵，你想多了。"

陈浩能来，纯粹是机缘巧合，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黄蕙要来的，一开始并不知情。

"我想多了是吗？"

韩子轩一口把杯中酒喝光，然后深情款款地对黄粱说道。

"黄粱，高中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在追你，你谁也没答应，那个时候以学业为重，但现在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现在再次追求你，你可以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吗？"

韩子轩打了个响指，门外等待多时的工作人员立马推着装满鲜花的小车走进来，屋子里的音乐也换成了浪漫的古典旋律。

"黄粱，答应吧！"

同学们纷纷起哄，他们知道，今晚他们来扮演的角色就是起哄的，最好能让黄粱答应下来。

见到这阵仗，陈浩也是很无语，没想到韩子轩抱着的是这样的打算，那黄粱呢？她来参加同学聚会也是为的这个？

"黄粱，做我的女朋友吧。"

韩子轩单膝跪下，手捧鲜花，深情款款。

但是整个活动的女主角，黄粱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后，拿起自己的包就要走了。

"不好意思韩子轩，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做你的女朋友就算了吧。"

"黄粱，你为什么拒绝我？你要是不给我一个理由，我是不会死心的。"

黄粱看了看韩子轩，又看了看自己身边一脸呆滞的陈浩，她突然挎起陈浩的胳膊，对大家说道。

"其实我早就跟陈浩在一起了，我是她的女朋友，当然不能做你的女朋友了。"

"什么？！"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

"这不可能！黄粱，你若是想拒绝我，也别找这么蹩脚的理由，你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韩子轩气得把玫瑰花扔在了地上，咆哮道。

"当初上学时，他都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你居然还--"

黄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做了什么事？韩子轩，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

韩子轩气得浑身颤抖，步步后退，忽然笑了起来，笑容有些狰狞。

"黄粱，没想到我看错你了，原本我以为你是个好女孩，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贱人！难道你反而因为那件事喜欢上了陈浩吗！"

"我再说一遍，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韩子轩气得说不出话，眼看着黄粱拉着陈浩的手从酒楼里走了出去。等到人走了，王坤连忙跑到韩子轩身边。

"班长，这事儿？"

"你问我干嘛！陈浩，黄粱，我发誓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黄粱和陈浩走出了凤鸣楼大酒楼，微风阵阵，走出酒楼黄粱就撒开了手，一个人继续往前走，按着原路返回，陈浩赶紧跟上。

"黄粱，刚才你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

"问我为什么？"

黄粱像看着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陈浩。

"当然是找个借口拒绝他，而且是让他永远死心的借口。"

"但是你这样，韩子轩也不会死心的，我们走的时候他已经很生气了，回头会报复我们的。"

"怎么？你怕了？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陈家少爷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黄粱不理会陈浩，一个人往回走，陈浩只好追上去问。

"黄粱，那你今晚来同学聚会的目的是什么啊，你明知道韩子轩还喜欢你，你非要来凑什么热闹。"

"我要做什么事，用你管吗？你呢？你还不是灰溜溜地来灰灰溜溜地走，你都落魄成这样了，不躲韩子轩远点，还凑过去干嘛？"

"我……"

陈浩挠了挠头，正如黄粱说的，自己的确没必要贴上去，王坤邀请自己，自己可以拒绝的啊。说起这件事，陈浩就想起来今晚自己还要去酒吧上班呢，看一眼时间，才五点多，现在赶去酒吧还来得及。

"黄粱，那你先回去吧，我等下还有事情。"

黄粱也没搭理陈浩，自己一个人往回走，陈浩就在这个路口转了个方向，往酒吧走去了。

Soul酒吧，明明是开在繁华的中心地带，陈浩第一天上班，一两个小时也不见一个客人，满酒吧一共就两个服务生，自己还是新来的，着实让人感觉奇怪。

另一个服务生也是一个青年，但看起来比陈浩要年长几岁，头发乱蓬蓬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有点懒洋洋的感觉。陈浩跟他打听了一下，得知这家酒吧的老板小鱼姐的全名叫席小鱼，而且今天晚上席小鱼也没有来。

"兄弟，你说今晚能有客人吗，小鱼姐也没来。"

"怎么？你担心什么？"

"小鱼姐跟我说有提成，这连客人都没有，哪儿来的提成啊。"

陈浩心里想，那你还不如当初直接跟我报一个底薪算了，我怎么知道你们家店生意这么不好，而且外面明显玩的人那么多，可一个都没有进来的，好像看不到这家酒吧一样。

陈浩坐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看着陈浩，笑了笑。

"哈哈，你急什么，你来这里上班工作难道是来赚钱的？"

"难道不是吗？"

陈浩被这句话问的一愣，来上班工作不赚钱是来干嘛的？泡妞吗？泡谁？小鱼姐吗？

"咱们老板小鱼姐那么漂亮，光是有机会跟她见面都是一件幸事了，还赚什么钱啊，我巴不得这酒吧没客人呢。你都不知道，前天晚上小鱼姐在这里，一个晚上都没有客人，酒吧里就我们两个人一直待到了后半夜，嘿嘿，这也叫二人世界了。"

"兄弟，原来你是来泡老板的？"

"不行吗？认识一下，我叫王鹏，王氏集团的大少爷。"

"我靠，原来你是富二代啊，我叫陈浩。"

二人握了个手，王鹏眯起眼睛打量着陈浩。

"陈浩是吧？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来跟我竞争的，在你来之前，这酒吧可就我一个服务生，还有机会跟小鱼姐拥有二人世界，但你来了就不一样了，以后多了你这个电灯泡，真是无趣啊。"

"没有没有，我就是来工作赚钱的，我没想追小鱼姐。"

"那就好，要不这样吧，我给你钱，你帮我在旁边当个僚机，怎么样？"

"王少爷能给出什么价格？"

陈浩搓了搓手，只见王鹏伸出一张手掌。

"五百？！成交了！"

"靠！你把我王鹏当什么人了，五百？是五千！"

"这么多？！"

陈浩眼睛都放光了。

"每个月我额外给你五千，你要是帮我追成了，我再给你一大笔钱！怎么样？"

"成交，王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了。"

"好说好说。"

陈浩这一天晚上都喜滋滋的，没有客人？没有客人更好啊！每天清闲地在这里坐一坐，就能拿到这么多钱，还真是发财了。等回去后可要好好感谢李姐，李姐给自己介绍的这个工作可真好啊。

陈浩也拎了把椅子，坐在王鹏的旁边，两个人犹如门神一样，就坐在门口吹风，一个客人都没有也不要紧，悠闲的生活也不错。

又做了一回儿，王鹏看了眼手表，已经十点钟了，王鹏叹了口气。

"唉，都到了这个时间，看来今晚小鱼姐是不会来了，又白来了，等下你留下看店，我先下班回去了。"

"王哥，那你走了以后要是有客人来了，我怎么办？"

"吧台有菜单，上面都有价目表，到了十二点你只管关门走就行了，对了，记住一定要在十二点之前走，小鱼姐今天没来，所以她没告诉你，但有我来提醒你，你可千万别过时间，切记！要是小鱼姐在，我们还能坐到后半夜，但她没在，就得提前关门，知道了吗？"

"为什么啊？"

陈浩觉得奇怪得很，这家店生意不好，规矩还不少。

"你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我先走了啊，祝你好运。"

"王哥，这店里就我一个人，客人要是点东西，我也不会做啊。"

"后厨冰箱里有小鱼姐做好的特调饮，你直接取出来就好了，每种酒每天只卖一份儿，多了不卖，记住了吗？"

王鹏已经走了，留下陈浩自己一个人在店里，陈浩叹了口气。

"这什么破规矩啊，每天只卖一份儿，这当然赚不到钱了！怪不得没生意！"

但是老板是小鱼姐，小鱼姐想怎么卖，就不关陈浩的事了，赔了赚了，也是小鱼姐自己承担，只是提成的事儿，估计是吹了。

陈浩一直在这里坐到了十一点，见到还没人来，想到王鹏的话，有点打怵，就想提前关门走人了，他总觉得这酒吧阴森森的，自己坐在门口，但总感觉酒吧里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怪渗人的。

陈浩刚要走，就见远处走过来一个人，是冲着这家酒吧的方向走来的。

"黄粱？"

陈浩纳闷了，大晚上的，黄粱怎么出来了，还来了这里，她是熟客？

黄粱走进酒吧，却看到了陈浩在这里，也觉得很意外。

"你怎么在这里？那个叫王鹏的富二代呢？"

陈浩心想，你果然是熟客啊，知道的还不少。

"小鱼姐今晚没来，所以他提前走了，我今天开始在这里上班……"

黄粱点了点头，走进来随便找了个座位，放下自己的包，抬起头看了陈浩一眼，眼神有几分愠怒。

"看我干什么啊，拿菜单啊！"

陈浩闻言，赶紧跑到吧台取出了那份菜单，又送到了黄粱那里。但黄粱翻都没翻，直接跟陈浩点单了。

"给我来一杯蔚蓝之海。"

"黄粱，你没看菜单啊？"

"你看不出来我是熟客吗？熟客还用看菜单？"

"那你还让我给你拿菜单？"

黄粱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陈浩，柔声地说道。

"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当服务生啊？"

"当服务生就要有服务生的自觉！客人来了你不招呼，还傻愣愣地坐在门口盯着客人看！"

"我知道了。"

陈浩挠了挠头，没想到来上班还被黄粱教训了一顿，但黄粱说的也对，就算是熟客，也得把态度端正了。

王鹏说直接去后厨的冰箱拿一份就好了，陈浩就去后厨，后厨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冰箱挺大，陈浩一打开冰箱，顿时被吓了一跳。

冰箱一共五层，里面一共有十五种酒，每层三种酒，每种酒的旁边都贴了标签，告诉陈浩这些酒的名字。

"小鱼姐想的真周到啊。"

陈浩找到了黄粱要的那杯蔚蓝之海，里面是一杯蓝色的不知名液体，晶莹剔透，陈浩闻了闻，怎么一点酒味都没有，不知道这是拿什么做的。

陈浩找了个托盘，把蔚蓝之海送到了黄粱的面前。

"你要的酒，是这个吧？"

黄粱没有动，直勾勾地看着陈浩，陈浩很无语。

"黄粱，又怎么了？"

"就这？你还真是第一天来上班，我每次来，小鱼姐都会送我一份甜点，王鹏也知道。"

"我……"

陈浩真是无语，小鱼姐不会做生意，肯定是看黄粱长得漂亮才白送的，而王鹏那小子估计也是见色起意讨好黄粱，但自己可不知道这些了，只好去后厨，但是冰箱里没有啊。

"黄粱，我没看到有什么甜点，要不今天就算了吧，改天我问问小鱼姐。"

"行了，你忙你的吧。"

陈浩回到门口坐着，坐在那里看着黄粱，黄粱端起酒杯，摇了摇杯中的液体，昂起头，直接将一杯酒给干了，一滴都不剩。

陈浩真没看出来，黄粱的酒量这么好，刚才同学聚会时滴酒未沾，大半夜却跑酒吧来喝酒，高中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她是一个这么怪的人。

陈浩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杯酒的价格呢，于是赶紧到吧台拿起菜单翻看，菜单一共也没几页，每一页都是一种酒，陈浩找到了蔚蓝之海，看到价格的时候，陈浩愣了。

"香吻一个。"

这什么意思？陈浩晕了，再看其他的酒，每一样的价格都稀奇古怪，根本不是钱，大多是一个要求或是一样物品，还有什么珍珠贝壳，陈浩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小鱼姐到底做的什么生意？赚的不是钱？李姐知道这些事吗？

"陈浩，我先回去了，这家酒吧开业不超过十二点的规矩你知道吧？等下你记得锁好门。"

黄粱要走了，陈浩赶紧合上菜单，去送送黄粱，同时想问问她这酒到底怎么收费啊。看到黄粱拎着包直接要出去，陈浩赶紧拦住她。

"黄粱，你还没付酒钱呢。"

"啧。"

"你刚才是不是啧我一声？你想吃霸王餐？不是，喝霸王酒？"

"陈浩，我发现你占起便宜来真不落下啊，怎么跟蚜虫一样讨厌。"

"你这是什么奇思妙想的比喻……"

黄粱白了他一眼，飞快地在陈浩的脸上亲了一口。

"行了，酒钱我付了，我回去了。"

"就这？"

陈浩懵了，说是香吻一个，还真是亲一口啊！不过这感觉倒也不错，软软甜甜的，高中的时候陈浩都没有这待遇。

看到陈浩那困惑又色眯眯的表情，黄粱也不高兴了。

"怎么？占了便宜你还不高兴？你还真是让人生厌啊。"

"没有，黄粱，我今天第一天来上班，这菜单上的价目表怎么回事，这些根本不是钱啊。"

"上面写的什么就是什么，你不用多管，我已经付过你酒钱了，小鱼姐问起来你就老实说，她不会怪你的。"

说着话，黄粱已经走远了，外面大街上的人也少了，陈浩坐在椅子上，有些发蒙。

如果黄粱真的是熟客，小鱼姐不在的时候，岂不是便宜王鹏那小子了？怪不得这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会在这里上班！真是一件美差啊！

陈浩一想到黄粱有可能也亲过王鹏，心里就酸酸的，他看时间差不多了，已经十一点四十分了，拿好自己的东西，给酒吧关了门，从外面锁好，钥匙的话估计小鱼姐和王鹏手里都会有吧。

陈浩临走前再看了一眼酒吧，酒吧里果然有说不出的古怪，但是好歹自己的工资很高，古怪就古怪吧，反正又没有鬼。

陈浩走回家，在门口时还向隔壁望了望，他是真没想到黄粱就住在自己的隔壁，而自己已经跟黄粱做了半年多的邻居。说来也奇怪，不仅是黄粱，陈浩住在这栋公寓里这么久，除了房东李姐外，自己从来没见到其他的住户。

陈浩打开门走进去，小童就蹲在门口，大半夜也没睡觉，陈浩进来时还被她吓了一跳，总觉得她那直勾勾的眼睛里有一股杀意。

"你怎么没睡觉，在等我回来？"

"你今天回来的很晚。"

"我换工作了，现在在酒吧上班，以后可能每天都回来很晚。"

陈浩脱下衣服，冲着小童笑了笑。

"自从昨天你开始跟我说话后，你好像说话的次数变多了。"

"怎么？觉得吵？那我可以继续装哑巴。"

"不是不是，有你跟我说说话也好，不然我总是自言自语太郁闷了。"

小童把脸埋在膝盖里，蹲在墙角，陈浩铺好了被褥，招呼她来睡觉。

"你脸上的是什么？"

小童指了指陈浩的侧脸，陈浩拿起镜子一看，居然是黄粱亲自己的口红印，陈浩顿时觉得无比尴尬，这东西让小孩子看了可真是不好。

"没什么，蹭到东西了吧。"

陈浩赶紧擦了下去，小童却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你身上有一股我很讨厌的味道。"

"呃……"

陈浩想，可能是黄粱的香水味吧，小童说不喜欢，陈浩就去把自己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换了，又去洗了洗，确保身上没有那种味道了，在钻进被窝。

不料，陈浩刚钻进去，小童就一脚把陈浩从被窝里踹了出去。

"啊！讨厌死了！你给我滚远点！"

陈浩也不知道小童的力气怎么会那么大，一脚直接把自己踹飞撞到了墙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陈浩感觉自己腰都要断了。

"你又怎么了啊。"

"难闻死了，好像是臭鱼烂虾的味道，你今晚睡在外面！"

"你倒是给我个被子啊！"

"被子没有！"

小童给自己裹了两层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好像不想让陈浩身上的一丝味道进入被窝里。

"那给我个枕头也好啊？"

"枕头也没有！"

陈浩无语了，小童肯定是因为自己跟外面的女人接触才生气的，但他没料到小孩子发脾气还能这么严重，或者说小童真是个小孩子吗？

这一晚陈浩想了很多，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发生了很多梦幻的事，小童究竟是什么来头，而黄粱又怎么变化那么大，陈浩觉得很累，很快就睡着了。

在梦里，陈浩回到了高中，回忆起了自己和黄粱接触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就天亮了，一只脚踩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饿了，给我做饭去。"

"好嘞，您稍等。"

陈浩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爬起来，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

虽然现在的陈浩是在晚上上班，白天无事，但昨天的奇怪经历，让陈浩满肚子疑问，他在上午就回到了酒吧，想找小鱼姐问个明白。

酒吧果然开门了，陈浩走进去，看到小鱼姐在柜台调制酒品，但王鹏没有来，估计这小子只有晚上才会过来了。

"小鱼姐。"

"陈浩？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陈浩走过去，看到小鱼姐手上调制的酒品就是昨晚黄粱喝下的蔚蓝之海，想起昨晚王鹏说过的话，这应该是补充用的。

"我昨天有点事情，就没来，昨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不在家好好补觉，你倒是挺勤快的，又跑来了。"

"小鱼姐，这家店的客人好像很少啊，昨天一晚上就来了一个客人，只卖出去一杯，而且……"

"而且什么？"

席小鱼的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陈浩还有点不好意思说。

"而且我看了菜单，你卖这些酒，收的不是钱啊，还是我拿错了？"

"你没拿错，这就是我们的菜单。"

席小鱼把手头做好的酒送到后厨冷冻起来，然后回来问了陈浩一句。

"最近是淡季，客人不多很正常，这样你不是也能轻松点么，昨晚的客人点了蔚蓝之海？"

"对。"

"是熟客吧？"

"是。"

"是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席小鱼眨了眨眼。

"是……而且我们还认识，她叫黄粱，是我的高中同学，我没想到她是这里的熟客，小鱼姐，真的不用付钱吗？"

"你们是高中同学？"

席小鱼有些意外，脸上展开笑颜。

"昨晚我不在，她应该记账了吧，你不用怀疑，菜单上写的都是对的，等到下次她再来的时候遇到我，会一并给结账的，你不用担心。"

"这里可以记账吗？小鱼姐不在的时候，客人都是记账的？"

"是啊。"

席小鱼在柜台里擦拭杯子，看到陈浩脸上的古怪表情，席小鱼神秘一笑。

"怎么，难道昨晚黄粱付给你了？"

"没、没有……"

陈浩露出了做贼心虚的表情。

"每次我不在时，她都是记账的，怎么可能便宜你们这些臭小子？我和她也认识很久了，那时候她跟我说她刚来到这座城市，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把我当做她半个姐姐，我也很喜欢她。"

陈浩点了点头，心中的困惑更浓了，同时也有些高兴，既然黄粱没有亲过王鹏，以前都是记账的，那昨晚为什么亲了自己呢？

"陈浩，王鹏昨晚跟你说过的你都记住了吧，这店里的规矩。"

"记住了，小鱼姐。"

"其他的都没什么，只要记住我不在的时候不要营业到十二点之后就好了，其实赚不赚钱无所谓的，我开这家店也不是为了赚钱。"

"好吧。"

陈浩心想，估计小鱼姐也是个富家女，不像他一样，要为生计到处奔波忙碌。

"陈浩，晚上我有时候不会来，到时候就麻烦你帮忙看店了，我给你提前预付半个月的工资。"

"不用了小鱼姐。"

"你拿着吧，现在白天不营业，也不需要你帮什么忙，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晚上再来，今晚我会在这里的。"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小鱼姐。"

陈浩拿到了两千的预付薪水，走出酒吧，觉得自己也没处可去，只能回家了，在家门口，撞见了正要出门的黄粱。

"黄粱，你这是要去上班？"

黄粱穿着昨晚出席同学会的装束，有种职业女性的感觉，但黄粱看到陈浩，一句话没说就直接绕开走了，干脆把陈浩当成了空气。

"呃……"

陈浩有些失落，明明昨晚大家还在一起喝酒呢，怎么第二天一醒酒就装不认识了？

想到白天闲着也是闲着，陈浩去房东李姐家找到李姐，想打听一下黄粱的事，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搬来这里的，而且她昨晚说过自己和陈浩一样，也是经历了家里破产，那么黄粱家所发生的事情，也是陈浩想知道的。

李姐说自己并不知道黄粱家里什么情况，只是一年前，这个小姑娘来到这里求租，李姐就把她分配到了陈浩隔壁的那间房间，这一年里也倒是相安无事。而且对于黄粱父亲这个人，李姐也一次都没见过。

人一闲下来，就想找事情做，陈浩回到自己的屋子，心里始终放不下这件事，因为当初上学时自己就对不起黄粱，得知黄粱现在过得并不好，陈浩心里也难受。

陈浩正在想事情，小童忽然把一只脚踩在了陈浩的脸上，小脚丫在陈浩的脸上揉了揉。

"小童，你干嘛……"

"你昨晚好不容易让身上那股难闻的味道消散了，为什么早上出去一圈又弄了一身恶心的味道，这两天你到底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我只是去工作啊。"

"老实告诉我！"

话音一落，陈浩感觉自己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把自己这两天的经历都跟小童说了，让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皱紧了眉头。

"你这个人还真是会惹麻烦，你知道你碰到了什么东西吗？"

"什么意思？小童，我怎么听不明白？"

"如果你相信我，以后离这两个人远点吧，不然继续下去你会很危险。"

"为什么？"

"你好啰嗦，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除非你不想要命了，你不要命了也无所谓，但是我会饿肚子，就很麻烦。"

"呃……"

陈浩无语，原来小童就把自己当成一个长期饭票和厨子了，不过小童拥有那么神奇的力量，神秘兮兮的，知道一些特别的东西也情有可原，陈浩自己也觉得最近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古怪。

"小童，你就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吧，难道这两个人有问题？小鱼姐是房东介绍给我的，黄粱是我的高中同学，不能有问题啊。"

"哼，你怎么知道就没问题了？人的记忆是最不可靠的了，有些事情往往你觉得坚信不疑的，到头来却是虚妄，就比如我，根本就没有遇到你之前的记忆，所以记忆什么的最不可靠了。"

"小童，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是妖怪？"

陈浩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又觉得不可能，自己还是应该调查一下比较好。

"妖怪？无所谓了，反正你离她们远点就好了，我饿了，给我弄吃的。"

"哦。"

陈浩心不在焉地做好了午饭，下午的时候，他给一个老朋友打了个电话，如果真的跟妖怪有关，或许这个人能帮自己指点迷津，但他的老朋友说最近比较忙，如果想见他，就在晚上十二点之后去他的住处找他。

陈浩心想，又是十二点，一个十二点之前，一个十二点之后，这些人真是神秘兮兮的。

陈浩这个老朋友的住处在陈浩原来所在的城市，也就是他现在居住的这座城市的邻城，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自己生了怪病，就是父母托人找关系找到了他，帮陈浩解决麻烦，后来陈浩在家里破产后也是这个人帮忙把自己送出来的。

陈浩决定今晚下了班就去找他。

到了上班时间，陈浩去酒吧上班，发现酒吧里一个人都没有，不仅小鱼姐食言了没有来，王鹏那小子也好像得到了消息一样没来，陈浩自己一个人坐到了十点，期间一直没有客人来，陈浩决定如果到了十一点都没有客人，自己就提前关门去隔壁城市找自己的那位老朋友。

到了十一点还是没客人，陈浩直接把酒吧关门了，随后出门打了辆出租车，去了老朋友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