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全部小说> 现代言情> 盛总别虐了,夫人已经死了

>

盛总别虐了,夫人已经死了

爱吃叉烧酥的瑾萱著

本文标签: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盛夜烨顾长青   更新: 2022-04-23 05:56:34

在线阅读

【扫一扫】手机随心读

  • 读书简介

盛夜烨顾长青《盛总别虐了,夫人已经死了》讲的是三年前,震惊洛城的命案盛夫人身死,时之瑶是最大的嫌疑人催眠,逼迫,流产,只为让她认罪三年后,她是秦氏总裁华丽归来后来盛夜烨才知道他只是一个替身,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第1章

精彩节选


显然是盛夜烨故意为难,她曾经的人脉也有,但是盛夜烨开口,谁敢出手援助。

她又一向不擅长与那些人交际。

时之瑶看着合同上的名字,余少衡余氏太子爷。

时之瑶没有预约,被拦在了门口,就坐在楼下一直等,等到下班。

她一天没吃饭,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还是觉得冷,但是额头又发烫,一时间又热又冷,坐在前台,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必须让盛夜烨满意,他才

下载【网站小说】免费阅读
更多免费好书尽在网站小说APP
还可以和作者互动哦!

“医生,还有多长时间?”时之瑶蜷紧了指尖,声音微微发抖。

“压迫动脉,癌细胞已经扩散,保守治疗的话三个月。动手术延长半年时间……”医生用笔指着片子上那团阴影:“这个位置,至多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可能在手术台上就……”医生蹙眉,没有说出最坏的可能。

她好像真的要死了……

瓢泼大雨,滚滚倾落。

她看着紧闭的别墅大门,捏紧了手里的化验单,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本能不想让盛夜烨知道。

卸掉脸上的枯沉死寂,露出了一抹微笑,她推开了门。

“阿烨!”她喜欢了十年的人。

“终于舍得回来了?”那人一身西装坐在阴暗处,声音犹如从地狱传来。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眼睫颤了颤,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想起来今天是盛夫人百日之祭。

“你是忘了你还是一个杀人犯?!”

她的面色一寸寸灰白了下来,苍白的解释:“……不是,我做的。”她真的说了很多遍了。

男人鹰眸锁定了她,掐住了她不堪一折的脖子,咬牙道:“撒谎成性!”

他明明亲眼所见,她亲手将盛夫人从二楼上推了下去。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逐渐连呼吸都成了妄念,胸腔里像是要被挤炸,竟然感觉不到疼。

她甚至想,死在他手里也不错。

可是心像是被刺的漏风一样,连起伏都会钝痛。

就在她以为盛夜烨会掐死她的时候,男人松手了,牢牢定住她的双手,像头狼一样,恨不得咬穿她的喉管。

她想躲,却无处可躲,她早该猜到的,只能忍受男人的挞伐。

刺疼传来的时候,她浑身发抖,却也挣脱不了。

她就像一条濒死的鱼,咬紧了牙关,不想泄露一丝一毫的声音。

熟悉的嗡鸣声传来,脑子像是要裂开。

双重病痛压迫神经,致使她想作呕,吐了男人一身。

男人满脸嫌恶,狠狠扔开她:“就这么让你恶心?”

她浑身没有力气,被盛夜烨丢在了地上,“轰”的一声,额头触地世界陡然一片寂静

滚滚的热流从眼前流淌。

恍惚盛夫人死的那一日,也是这样的殷红盛开。

男人眼角猩红,没有任何怜惜,猛地抽下皮带,狠狠甩下去,在她的背脊上留下一道红印。

“你有什么资格笑!”说着他便越恨。

时之瑶疼的身子一软,紧紧蜷缩起身体,地上的凉意,像是要钻进四肢百骸,提醒她的可笑,与屈辱。

灵魂像是被寂灭了。

盛夜烨的狠,终于有朝一日用在了她的身上。

她想平静的活着,与他做一对寻常夫妻。

想要之言好好活着,想要盛南苑永远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女人眼角蜷着的清泪,顺着惨白轮廓划落,凄清无声,瘦弱的背影更有种脆弱至极的美感,让人想狠狠蹂躏摧毁。

这时候,盛夜烨心底的疼,才会消弭些许。

他脱下了被污渍浸染的外套,蹲下身,钳住了她的下颚。

“时之瑶!时氏要完蛋了,你在这里跪上一夜忏悔,我就考虑考虑,给时家一个机会。”

盛家在洛城一手遮天,盛夜烨在商场上的杀伐果决,让人闻风丧胆,想要踩死时家易如反掌。

他不就是想要折磨她,羞辱她,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

她知道盛夜烨失去盛夫人很疼。

可她也会疼。

时之瑶没有说话,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后背的蜿蜒的伤口有些触目惊心。

满脸狼狈的跪坐着,额头上的鲜血汇聚了一地。

盛夜烨也没有想到,曾经的天之骄女,竟然会因为时氏妥协。

“既然要跪就跪到我满意为止。”

时之瑶浑身发冷,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好!”

盛夜烨应该觉得高兴才是,可看着她面色灰白,浑身伤痕低眉顺眼的模样,心底的沉重一丝也没有减轻。

她的骨相极好,可纯可媚,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可当初明媚骄傲的小姑娘,怎么变成如今这般恶毒,不择手段的模样。

额头上的殷红有些刺眼,更衬的她面色惨白,像破碎的娃娃一样,随时都会粉碎,破裂。

“过来!”

时之瑶本能的颤抖,看向盛夜烨眼底都是恐惧。

她在怕他?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有些烦躁,继而将手里的酒瓶子掼下去。

“跪这儿!”

巨大的声响,震的她脑袋一阵麻木,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眼里只剩陌生。

“怎么?认罪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诮。

冷冷的玻璃碎片在灯火里泛着寒光,照映着面前人冷硬的眉眼,像是地狱收镰性命的使者。

她不记得,她没做过,她不想认罪。

何况是盛夫人。

她认罪之时,连心也沦落地狱了。

时之瑶缓缓跪移过去,跪在碎片上,神情平静,额头上的冷汗却一寸寸的往下流。

疼痛尖锐的刺进心底,碎片全都陷了进去,她浑身都遏制不住的发抖,但却咬牙隐忍。

“这样就能证明清白吗?”

回应她的,只有彻耳的关门声。

她却觉得眼前越来越重。

好像看到了初见时的盛夜烨,他穿着高中校服站在樱花树下,花瓣纷落,像是从画中出来的人。

都说人死之前,会回溯。

她,是真的要死了。

再次醒来,刺鼻的消毒水,充斥进了鼻腔,刺的她脑袋发疼。

轻轻一动膝盖上就有刺骨的疼意。

她没有跪一夜,时氏还在吗?

时之瑶挣扎起身,扶着墙忍着疼意走到门口。

迎面便走来一个妇人,贵气雍容,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丧门星!”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恶毒的女儿,现在好了还连累了时氏!”

似乎一巴掌就将她带回了现实,她手撑着墙在勉强站稳:“他对时氏动手了?”

何秋芳冷嗤一声:“让你求他放过时氏!你是怎么做的?好歹我们对你有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时之瑶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你妹妹在国外的学费怎么办?!你弟弟的命还要不要了?”

她紧紧揪住了门旁,时之言她的弟弟,先天性基因缺失,脊髓炎。注定……

治疗费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我知道了。”她眼底一片黯淡。

何秋芳不满的揪住了她的胳膊,狠狠掐了下去。

“你知道什么知道,你还在这儿做什么!时家要破产了!”要不是因为她,时家怎么会得罪盛家,怎么会被针对??

她声音有些大,引得长廊上的人观望。

时之瑶面色一阵发白,想反抗却又没力气。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是跪下来求他,也要让他收手!否则你弟弟可就没钱治了。”何秋芳赤果果的威胁。

时之瑶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她不是没求过,也跪过了。

所有的股份都在她们手里,她虽然挂着总裁的名头,充其量就是一个打工的,连时之言的手术费都凑不齐。

“知道。请吧。”她音色冷然。

何秋芳冷哼一声:“还真把自己当盛夫人!”随即踩着高跟,摇曳生姿的走了。

她脑袋有些发晕,由护士搀扶着回了病床。

“刚刚那个是你妈妈吗?”护士挂上吊瓶随口问。

时之瑶看起来有些沉默。

“嗯。”

“那她怎么还那么凶,你没有告诉她你伤的很严重吗?”护士不解。

时之瑶脸上挂着淡笑,摇了摇头,即便说了,也换不回来一寸关心。

护士不明白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不被自己的母亲喜欢,还真是奇怪。

“对了我手机呢?”她的声音沙哑。

“喔,找你老公要吧。”

话落,盛夜烨便从门外走了进来,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进的冷漠。

她下意识缩手,想要往后退去。

“您乱动什么?!”刚刚扎进血管的针头,又退了出来,鲜血直冒。

她低着头有些无措。

护士扎好针,走了之后。盛夜烨拿起了一旁的粥,舀了舀抬头看着她:“想好怎么求我了吗?”


男人周身的冷气肆虐,嘴角仍旧有几分戏谑,冰冷可怕。

她捏紧手心,泛白的骨节揪紧身下的床单。

“盛夜烨!我后悔了。”她的声音暗哑。

“我不该执求爷爷,让我嫁给你。”她的声音坚定且平静。

似乎不愿意像以往一样喊他阿烨了。

他放下粥起身。

“现在知道错了?”男人眉间的阴翳更加浓烈。

“是你关掉别墅的监控?”

“是你给我妈打的电话?事后,你也站在阳台?”他语句最后一个音节微微上扬,每一字都带着地狱般的阴寒。

盛夜烨不知不觉的靠近她,靠在她的耳侧,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恨。

“需要我告诉你怎么一步步杀了人吗?”

她的背脊都在因恐惧战栗,却强压战栗道:“你可以送我进监狱。”

盛夜烨扯了扯嘴角:“去监狱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时之瑶痛苦揪了揪耳朵:“我真的不记得了……”

“那就催眠。”他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她忽而想到自己消失几天的痛苦。

她不想想起来。

似乎有零零碎碎的画面,是她被人一点点击溃心理防线。

太,太疼了!绝不能再来一次

她忽而拔掉了手上的针头,浑身抗拒:“盛夜烨!我不去,我不要被催眠。”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祈求。

时之瑶的从未这样过,他压下心底的异样,认定这其中有鬼,直接拨通了电话:“联系一下最好的心理机构。”

时之瑶一把抢过了他手上的手机,血疯狂的从她白皙的手背上涌出。

“盛夜烨算我求你,我真的不会杀她,你相信我好不好?”她哭了,这是时之瑶第一次开口求他。

男人却定定看着她,淡淡抹掉了她手上滚滚的血珠,语气残忍:“做了催眠,我会还你清白。”

他没有想到三个月前,骄傲的时家大小姐,竟然会怕成这个模样。

她惨白着脸,瑟缩的推开门,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被狠狠推进诊疗室,看见的是一个笑容和蔼中年医生。

房间是暖色调,很有安全感。

“来坐,看得出来你很紧张?”医生看了时之瑶一眼。

时之瑶点点头,蜷缩的手心微微松开。

……

盛夜烨就坐在门外,手指上搭着一根烟。

“时小姐可能不适合催眠,如果强行催眠可能会造成不适。”

盛夜烨掐断了手里的烟吐出了烟圈。

“不用管。”

约摸半个小时后。

忽然里面传来一阵破碎的声响……

紧接着就是女人压抑的低泣声。

她无意识的咬牙,本能的对这件事感到排斥。

“是不是你推的她?”

“不,不是的。”她痛苦的回,一张小脸惨白,涕泪纵横,紧紧捂住脑袋,像是那儿要炸开了。

耳朵里一直有一个声音说是。

时之瑶摸索着,抓住固定在身上的皮带纽扣,硬生生掰下来,紧紧握在手心,有猛烈尖锐的刺痛。

她很疼,但是依旧醒不了。

鲜血顺着她的手心往下流淌。

盛夫人身死她消失七天,那七天的记忆她也没有。

好像回到以前那样的平静,都是奢望。

“到底是不是你?”


宛如魔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再仔细想想,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像黑暗尽头有一只困兽,困在了笼子里,她不敢轻易接近那把锁,更不敢想钥匙的所在。

她无意识咬紧了牙关,很快有鲜血自她口中溢出。

“镇定剂!镇定剂!”

一阵手忙脚乱的惊呼声响起。

盛夜烨夺门而入,看到女人,满头大汗面色惨白,殷红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淌,瞬间连呼吸都滞了滞。

“怎么回事?!”

老头颤颤巍巍答。

“她本能的对这件事排斥,好像是心理的自我保护机制,太过强烈,那几天的记忆像是完全丢失了一样。”

“直接确定治疗方案。”顾长青提议。

“很显然,她不肯想起那天的事,防线一旦崩溃,后果不堪设想。”他了解。

所以劝盛夜烨用别的方法。

一阵阵低喃声传来。

她缩成一团,额头上都是汗,发丝黏膩在一块儿,另一只手却无意识的抠着伤处:“阿南……阿南……”

这样缱绻的语气,是她的初恋???

她竟然还惦记着别人,没由来的懊恼在盛夜烨心底荡开。

“继续!我要问结果。”

顾长青不能理解:“她一直在自残。”说着顾长青摊开女人血肉模糊的手心

盛夜烨看着昏睡过去的女人,神情定定:“是她该死。”

“倘若不是她呢?”

“我只信我看到的。”盛夜烨语气肯定,还是没有一丝余地。

“治好她!”随即转身离开。

她好像一直在黑暗的尽头奔跑,看见滂沱大雨的那一夜。

她坐在车上,手机里传来一条短信,‘盛南苑……’除了这三个字,她什么也看不清。

时之瑶拼命回忆,想再看清一些,可是脑袋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意,像是要将脑袋撬开,也许是脑癌发作了。

她从睡眠中骤然惊醒。

顾长青看着女人惨白着脸挣扎,细瘦的脸上没有血色。

镇定剂才刚刚打下去,她怎么会醒?

时之瑶抱紧脑袋,在四周寻找什么,想要下床,却直接跌下去。

“有没有,止疼药……”

女人的眼尾发红,纤细的指尖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还在细细颤抖,让他心底闪过一丝异样。

“好。”

她看上去依旧很镇定,只是手依旧在发抖,乖乖抱着水杯,吞了几粒。

跟杀人犯联系不到一处去。

“如果想起了什么,可以告诉我,我……”

她似乎恢复了清醒:“没有!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她语气满是疏离。

“不用了,阿烨会给我。”

顾长青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很不对劲,毕竟打了镇定剂之后,到底是什么疼,什么程度的疼,才能让她立刻醒过来?

心理方面的原因,他倒是没有见过。

因为心理创伤后遗症,颤抖停止呼吸倒是有可能。

时之瑶没有注意他眼底的复杂。

“也行,我已经消失三天,公司肯定有事我先回去了,谢谢你。”

盛夜烨像他那样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大概是面前这人救了自己。

可是不救也没有关系的,反正她已经活不长了。


时之瑶起身,走到大厅就有些走不动了,眼前阵阵发黑,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忽然有很多血从鼻腔里流出来。

她下意识的用手去触碰,才发现,地上已经汇聚了几点,她淡淡抬手抹去。

“好像不太妙啊。”

身侧走过来一个小女孩,递了一张纸巾给时之瑶。

“姐姐流鼻血了。”

“姐姐怎么流泪了,流鼻血不疼的,姐姐不用害怕,囡囡也流过鼻血的一会儿就好了,姐姐这么好看,像天使一样。”

她看着小女孩天真的神情笑了笑:“姐姐不怕。”

“姐姐你骗人。”小姑娘义正言辞。

时之瑶顺着她的目光,看见白皙的指尖沾染了血迹,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怕啊,怎么不怕。

一个人听见诊断结果的时候怕,她才二十三岁。

一个人面对盛夜烨的时候害怕。

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姐姐不怕。”

这时小姑娘歪着脑袋神情迷茫。

从右侧匆匆忙忙跑来了一个妇人,抓住小女孩的手。

“你怎么乱跑,知不知道妈妈找不到你会很担心?”虽然带着几分责怪,但语气里全是关心。

“姐姐流鼻血了,好像没有纸,她还哭了,她为什么哭啊,囡囡也流过鼻血,我就没有哭。”

妇人诧异的看向了一侧的时之瑶,见她的鼻血依旧止不住,且有些狼狈,都滴在了衣服上,从包里掏出一大卷纸。

“这个给你,姑娘用不用去看看医生?”

“谢谢,不用了。”

妇人无声叹了口气,带着孩子离开。

“姐姐为什么不去看医生啊?”

“囡囡啊,世界上,也有医生解决不了的难题。”

耳边的声音渐行渐远。

连一个孩子都会关心她,可笑的是她身边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的处境。

时之瑶起身去卫生间处理了一下。

随后打了一辆计程车,去了医生办公室。

没有钱,时之瑶盯紧了自己手边逐渐松却的戒指。

初时这戒指有点紧,日日戴着,磨出血也不肯放手。

是结婚那天,盛夜烨亲手为她戴上的。

很疼,她却很高兴。

日日磋磨,如今只要她垂手就能脱落。

于是她也这样做了。

下车的时候,将戒指丢给了司机。

细小的钻石依旧不被蒙尘。边框却已经泛灰。

她转头便走,心却像缺了一块。

三年婚姻,七年追逐,从高三到大学。

七年光阴蹉跎,终究是她太失败了。

她吸了一口气,因为是旧病患,时之瑶直接进入的就诊室。

她坐在医生的对面,不自觉的蜷紧了指尖。

“流鼻血,是不是恶化了?”

“等下缴费,再做个检查。”

她有心说不用了,但又抱着希望,万一,万一有误诊呢。

她眉一点点扬起,多了几分希冀。

“好!”

她借了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助理,要了钱,要了身份证。

检查结果是一个多小时之后出来,她就坐在长廊上等了两个小时。

终于还是在医生下班之前,时之瑶起身推开门,坐在了医生的对面。

她看起来有些局促:“结果怎么样?”


青年医生叹了口气将电脑掰过去,方便她看片子里的形态。

“情况不容乐观。”

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她原是来听有没有误诊的可能,现在看来是没有可能了。

她才二十三岁。

上天却没有放过她的念头。

时之瑶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刺痛。

“我知道了,医生麻烦再开点止疼药吧。”上次那个瓶子可能丢了。

“止疼药也不能太过频繁,否则后期压不住……”医生提醒。

她点点头,趁着下班之前缴费,买了药揣在口袋里,又去超市买了一点菜。

淡淡的光晕笼罩着白皙的指尖,可以清晰看到留下一圈的印记。

即便知道盛夜烨不会回来,她还是做了两个人吃的菜。

时之瑶吃了一口觉得没味道,反复嚼了嚼,准备都倒掉。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声响,盛夜烨回来了。

三年能见他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盛夜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想到那女人面色惨白惊惶的模样,心底有些异样。

顾长青说她已经离开,她能去哪?她只会在别墅里等着他,所以他喝了两杯酒,就回来了。

如果不是亲眼见她将他母亲推下去,他也曾想过,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偶尔能见她撒娇,后来她温和的样子越来越少。

甚至于现在……

她知道他回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就把菜都给倒了。

他敏锐的发觉她手上一片素白,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戒指呢?”

时之瑶看着他,只觉得眼角发酸,他始终在找理由发作,又不爱,又为什么介意戒指的存在。

“丢了。”

她这幅不冷不淡的样子,彻底激怒了盛夜烨。

“你凭什么把它丢了?!”

时之瑶讽刺的看着面前的人:“盛夜烨你现在的反应是在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吗?”

“爱?”盛夜烨眼尾染了些许猩红,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也配提这个字。”

他直接扯过时之瑶的手,将她按在冰冷的桌面上。

冰冷的气劲直逼骨髓,冷的她浑身颤抖。

“被催眠时候的种种反应,你也是装的吧?”

要不然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时之瑶我想不明白,你这么处心积虑,到底为什么。”

差点要了她半条命,他说她是装的。

她哑着嗓子,惨淡一笑:“是啊,我也不明白。”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做梦!”

“妈百祭之日也是,你非要这样羞辱我?”她仰头,惨白的小脸上因为羞愤染上了些许粉色,有了几分生气。可眼底蜷着泪珠,看上去,像是被欺负狠了。

盛夜烨冷哼一声:“你不配这样叫她,以后也别喊她,让我恶心。”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些片段。

“那天我是收到短信,才回的盛南苑……”她艰难道。

男人却丝毫不在意 所谓真相。

她没有力气反抗,破碎又迷离。

他抓住了她的头发,逼迫她往后仰,咬着牙低声质问。

“阿南到底是谁?”


她脑海中一片混沌:“我不知道。”

男人抓住她,从客厅到楼上,一遍遍拷问她:“阿南到底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她皱紧了眉头,看上去有些痛苦。

“你梦里喊的人,是不是你的奸夫?!”盛夜烨继续逼问,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

她想起来,她问过医生。

“这个病可能有什么症状吗?”

“压迫神经,会造成的记忆缺失。”

是真有这个人吗?时之瑶不确定。

她拼命去想,但身上的痛楚不减,脑袋也不合时宜的疼了起来,且疼痛越来越剧烈。

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没有喜欢过别人,阿烨!”她微微喘息的唤,双眼迷离,瘦弱白皙的皮肤上,染了绯色。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生气,但男人的情绪却是缓和了不少。

“阿烨,我好疼。”她紧紧皱眉,无意识中,声音柔软多了几分哀求。

盛夜烨都没发觉自己呼吸里喘过了一丝紧张,只觉得她这幅模样犹如盛开的罂粟,停下动作,伸手抱住了她:“哪儿疼?”

时之瑶想要推开面前这人,仅仅保留的一丝清醒告诉自己要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咬牙想要忍过去。

忽然,汩汩热流从她的鼻腔里溢出来,浸染了白色的被单,在微弱的灯光下,看起来刺眼至极。

她狼狈的伸手抹去,想要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手上沾满了鲜血。

男人阴沉的气息,向四周发散,时之瑶有些怕,伸手揪住了那一块被污染的被褥,有些手足无措。

“弄,弄脏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声音有些发抖,转头便要跑。

盛夜烨骤然扯住了她的手,目光里带着审视。

“你怎么回事?”

她脑袋疼的快要炸开了,只想快点逃离。

“我,我就是……就是上火。”

男人盯着她背上的伤痕,似乎又瘦了,放松了手。

时之瑶能感受那道炽烈的目光,挣脱后,直接进了卫生间。

却忘记了止疼药,可是她又不敢再出去拿。

时之瑶颤抖着指尖,打开花洒,这样盛夜烨就会以为她在洗澡了。

她光着脚,走进浴缸,抱紧自己,坐在浴缸里。

刚开始的水有点冰,刺骨的冷,让疼痛消弭了些许,伴随着回温,那疼更变本加厉,像是要将脑子生生挤出来。

疼的她作呕。

如果面前有刀的话,也就少三个月时间而已。

可她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

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她混沌的想。

坐在外头的盛夜烨,听着里面的声音,没由来觉得烦躁。

他本该要离开的,可想起来她适才面色惨白的模样,心底闪过一丝异样。

什么澡需要洗这么久?

紧接着有水从卫生间蔓延出来,水里掺着淡淡的血色。

“时之瑶!”

他一步上前直接将卫生间的门踹开。

就见女人毫无生气的靠在浴缸里,面色皮肤都是惨白,就像死了一样。

盛夜烨下意识的探了探鼻息,心底抽疼了一下,随后起身送去了医院……


最后医生得出的结论是,房事太过激烈,而且年轻人上火很正常。

医生询问的时候,盛夜烨对于她的伤势也做了解释,是不小心跪在了碎片上,手也按了下去。

但医生也清楚这伤不是第一次了。

却碍于男人的身份不敢多言。

病床上,女人的气息微弱,脸似乎瘦了一圈,在淡淡的灯光下,白的透明。

手上的伤口被泡发炎了,腿上的伤口也复发了,膝盖都跪烂了。

什么时候,时之瑶感觉不到疼了?

他是该如意了吧?可是这还远远不够。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道敲门声,唤回了他的理智。

“总裁!”

盛夜烨转身出了门:“说。”

“暂时没有查到头绪,但是马路上的监控显示,太太……”助理感受到男人投过来的目光, 背脊生寒,下意识改口。

“时小姐确实开车去了别墅。当时似乎还在电话里跟谁起了争执。”

“继续查,我要实质的证据。”

“是!”只是暂时没有证据罢了,有证据,像总裁这样的人,应该会直接将人送进监狱。

助理低着头有些忐忑:“另外不知道是谁散播的谣言,说是盛夫人的事,是时小姐做的。”助理低着头认真的答。

“谣言??”盛夜烨冷哼一声,他亲眼所见,怎会有假。

助理不敢说话了,言下之意,应该是不管这件事了。

睡梦中的人似乎极为不安,颤动着眼睫。

男人狠狠捏紧了她的脖子,又松开。

“真是报应!”

时之瑶觉得自己也许是太累了,梦见有人掐自己脖子,耳边还是混乱的一片,有大火有海水,有惨叫声。

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道清晰无比的声音。

“妈,您来盛南苑一趟,我有事要跟您说。”

是她自己?!

她内心挣扎,却醒不过来。

好像陷入了无尽的恐惧,甚至喘不上气,不挣扎就会沉沉死去。

无尽的嗡鸣涌了上来。

她猛然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在巨大的惊惧里回不过神来,茫然的转头看向窗外。

是她让盛夫人去盛南苑的?

不,不,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那她不就是间接害死妈的帮凶?

她捂紧了胸口,只觉闷闷的有点疼。

如果是真的,她该怎么面对盛夜烨,怎么面对那么多年喜欢?

她又为什么要让妈去盛南苑呢?

*

翌日,顶楼的会议室里,早已经坐满了股东严阵以待。

为首的股东直接将一沓文件,扔在了时之瑶的面前。

资料正是股票下降以及,外界对于盛夫人出事的言论。

看到盛世的解约书,时之瑶心中一跳。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这些言论,说她是杀死盛夫人的凶手。

“你总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吧?”股东盯着她,没有一丝敬重。

时之瑶苍白的面庞依旧惊艳,眼底却折出了几分冷意。

盛夜烨那个人多狠,不用她来细说。

“盛夫人的死当真与你有关?”

她想起了盛夜烨,莫名有些烦躁,没有回答。

“时之瑶!你到底什么意思,如果三天内,时氏的资金仍旧无法改变现状,我先带头走人!”林股东拍桌而起。

她向来对这些人从来都是能忍则忍,非要撕破脸也不是不行。

“可我依旧是盛夫人。”时之瑶语气嘲弄。

“想离开的可以,股份留下。”说完人便起身离开。

底下顿时鸦雀无声。

再怎么说时之瑶依旧是盛夫人,这点没有任何改变。

会不会是消息有误?

解决完这些时之瑶便离开了时氏大楼。

腿上的伤口好像复发了有点疼。

惯用的司机被调走了,她去楼下咖啡馆等着。

还没走进去,就看到窗边坐着两个人,一个竟然是她的妹妹,另一个是他的丈夫。

时之姝国外留学回来了?

她抬头想再确认的时候,盛夜烨竟然笑了。

他好像很久都没有笑了,但这看似真诚的笑是在她妹妹面前绽放。

似是在狠狠打她的脸。

不论是三个月前,还是这三年,她都未见他笑。

最可笑的是自己吧。

原本不疼的膝盖,也有点疼了,疼的她想要丢盔弃甲,坐在路边。想找个人帮帮她,可是她很清楚没有人能帮得了她。

《盛总别虐了,夫人已经死了》资讯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