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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王爷,王妃要上天

叶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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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文   主角: 叶愫婉儿   更新: 2022-04-23 06:0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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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愫婉儿《禀告王爷,王妃要上天》讲的是叶阿愫:王爷,你我年岁相差良多!容玦眨了眨眼:无妨,年纪大会疼人叶阿愫脸颊鼓成河豚:我是说!这种事,应该本小姐来!容玦喜笑颜开,静候夫人前来

第1章

精彩节选


痛……

仿佛全身碾碎的骨头重装,叶愫皱了眉。

"我说王妃,你有什么好挣扎的?"

睁开眼,一张极其老态的脸瞬间盈满她的瞳孔,她神色一动,正要往后退,老妇拉紧她的头发撑开剪刀--

眼见着那刀片就要落在自己脑袋,叶愫想也不想一个手刀直接劈在对方手腕上,反手将对方的手踩在了自己脚下,"你是谁?"

老妇一时不察,整个人半蜷缩在地上,疼得脸色发白。

"小姐!"

不等叶愫反应过来,一穿着翠绿色小衫丫鬟模样的人便痛哭流涕的抱住了她的大腿,那姑娘一面抹着眼泪鼻涕擦在她襦裙上,一面哽咽高声道,"小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不能如此,万万不能如此啊,您这样,让疏桐对死去的老爷如何交代啊!"

老爷?疏桐?叶愫眨了眨眼,这都谁跟谁?

偌大的厅堂,案上摆满了松木牌位,叶愫一眼扫过去,没一个认识的,反观自己的衣着,周围人的服饰,拍古装剧呢这是?她难道不应该早死在被自己埋满了炸药的基地?

"唔……"

一时剧痛袭来,叶愫痛苦难耐按住了头,自称疏桐的丫鬟看她模样,惊呼:"小姐您怎么了?"

"叶愫!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门外声音不怒自威,铿锵有力,语气几分嘲讽,几分恨意。

待叶愫消化了那短时间急冲上自己脑海的记忆,那人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黯色华服盘锦纹,衣摆边金线点缀,袖口墨绸规矩平整,长发高束平添半分凌厉,五官深邃却显着怒意。

她冷不丁从脑子里蹦出五个字来--衡亲王容岩。

叶愫定神,她本以为自己被炸个粉身碎骨后要么在街上孤魂野鬼的游荡,要么投入六道再进行个轮回,万万没想到竟是重生在了原主身上。

原主叶愫,皇城叶家独女,三年前借着当年对容岩的救命之恩要挟对方娶她,衡亲王为了承诺只得将人带进衡王府。

可惜容岩心不在此,前几日遇到真命天女庄婉要纳对方为平妃,叶愫不从,一哭二闹三上吊,直到见了容岩写休书才安分下来,愿意一盏青灯长伴佛门,只求留在衡王府。

容岩见她发呆,不耐道:"叶愫!不要逼本王动手。"

"王爷,疏桐求求您,小姐只是一时气话,她不想这样的,她不想的啊!"疏桐跪在地上,膝盖摩擦着地面上前磕头,"王爷,小姐对您一片赤诚,您不能这么对她!"

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上气势微变,赶在那一脚落在人身上之前,眼疾手快拉了地上丫头一把,叶愫将人护在身后,面目凌冽,"衡亲王,恼羞成怒就想把气撒在别人身上,何谓风度,何谓气度,叶愫为不耻。"

"你说什么?"容岩声音骤然拔高,两人四目相对,各不输人。

正当两人对峙气氛微妙时,一穿着嫩黄襦裙头饰精致的女人迈着小步急忙跑来,见此场景,小心翼翼的上前拉了拉容岩的袖子,"王爷息怒,姐姐定不是有意如此的,王爷切莫气坏了身子。"

叶愫在心中拍手叫好,瞧瞧人家,多聪明!以退为进,给衡亲王留足了脸面又侧面给她挖了个大坑,挖坑的同时还不忘在容岩面前赚一波好感,那我见犹怜的贴心,她都忍不住要应了她。

就这样的对手,打死叶愫她都不信原主能干的过她,当然,打不死就更不信了。

相比一天到晚顶着一张衰脸在容岩跟前晃的原主,要是叶愫,她也选眼前这位呢。

庄婉不着痕迹的垂下眼帘,敛去自己在触及到对方目光时的怪异,柔声道,"王爷,婉儿只求陪在您身边就好,至于名分……婉儿不要也罢。"

最后那四字,听者不忍,闻者落泪。

容岩皱紧了眉,看向叶愫眼中已然带了毫不掩饰的怒意,"叶愫,你还在等什么?"

自古平妻案例不多,能得到先入府女主人的同意少之又少,试问哪个女人这么大度,同意对方进门不说,还跟自己平起平坐?

按理容岩求娶庄婉,顶多照着侧妃的规矩来,奈何他对她太过死心塌地,死活不肯委屈她,到皇帝那儿求了文书,逼着叶愫答应。

叶愫脑中闪过那端坐窗前流泪的人,冷笑两分,原主伤心过度竟是在净发时没了气息,不然也不会便宜了她。

想起前世,叶愫目光一黯,上天垂怜给了她第二条生命,她可得好生珍惜着。

"叶愫,你今日不给个答复,休想活着出去!"


"疏桐,去我房里把纸笔拿过来。"叶愫一脚挑起地上的剪刀伸手稳稳接住,双手环胸用食指转动着把玩,"王爷这么着急干嘛,做人,要稳重。"

容岩护着庄婉往后退了两步,叶愫见此笑得欢快,"我说王爷怕什么呢,要说净发这主意还是我这位好妹妹提出来的呢,她可欢喜的紧。"

庄婉脸色一变,当下泪水盈满眼眶,"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是我不对,可我心悦王爷,还请你成全我们!"

叶愫觉着自己手里就拿着那一根狼牙棒,啪,挡在了容岩与庄婉中间,啧啧,丧心病狂。

疏桐怕她等久,来回不过一息,喘着气替叶愫铺陈纸笔。

叶愫执笔,笔尖点墨覆在纸上,一笔一划尽显风流跋扈,又如云烟,在场人皆是微愣。

谁都知道衡亲王妃胸无点墨,更别提琴棋书画了。

她挡的严实,没人看见她到底写了什么。

"叶愫,不要浪费本王时间!"多在这儿待一刻,他都不想。

写完顾自吹了吹,听到他的话,叶愫眼珠微转,又提笔写上几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王爷怎么又这么着急?"

她自疏桐的脸上扫过,看过楚楚可怜的庄婉,最后目光锁定在一脸冷意的容岩上,原主那满腔的爱意与爱而不得她无法感同身受,她唯一知道的是--

叶家叶愫,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还不欺负回去,那还真是妄为叶家人。

"衡亲王,你可看清楚了,这是本小姐今日给你的休夫书!"

"叶愫!"容岩震惊高声呵斥,伸手就要夺下那纸,被叶愫一把躲过。

叶愫嘴角上扬,恰到好处的弧度,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三年来本王妃不曾做出半分让衡亲王府蒙羞之事,即使王爷你辱我骂我无视我,本王妃依旧竭心竭力为这个王府,为我们的这个家付出了所有,我无错无过,凭什么要我背这个锅?"

容岩脸一阵白一阵红,满腔怒气却是找不到宣泄口,不等他开口,叶愫继续道,"要本王妃拱手相让这位置,王爷和妹妹,未免想的太美了些!"

疏桐咽了咽口水,视线从叶愫手中的纸到了容岩的身上,又转了回去,她家小姐什么时候如此硬气过?

眼见着那一对金童玉女到了耐心的临界值,叶愫嘻嘻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现在就不一样啦,王爷啊,只要您在这下面,喏,就在这下面签上您的大名,我叶愫保证,从今以后我们大路两道各朝一边,只要一个签名,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容岩不过一瞥便看到了叶愫纸上写的内容,足足列了十几条他的罪状,眼中冒火,"本王绝不--"

话未说完,衣袖被身旁人轻扯,庄婉咬着下嘴唇,似是做了很大决心,"王爷,都是婉儿不对,若不是婉儿,王爷不会对姐姐这样,姐姐也不会有这样的误会,婉儿,婉儿愿意退出。"

叶愫急了:"别呀,刚不还口口声声要我成全呢么,我成全,我成全啊!"

一手按住怀中娇弱女子的肩膀,一手猛地甩了衣袖将叶愫隔离在两人之外,容岩俊眉微皱,"婉儿,本王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来人,拿笔!"

庄婉靠在容岩的怀里,面容依旧温婉,可眼角却是掩盖不住的得逞。

刚才她若是没看错的话,那叶愫开头便写了,从此以后与衡亲王府再无任何瓜葛,只要能把她逐出府,不过一纸休书,又如何?

庄婉心中得意,抬头时却猛然撞上了不远处那似笑非笑的眼,当下心中咯噔。

欲擒故纵嘛,谁不会啊?叶愫笑呵呵的看着容岩写上了大名按下了手印,拿着那休书开心的不行,"来疏桐,把这完整的休书给王爷和庄小姐过目,看有没有什么要改的?"

先前她可是只露出了最重要的那部分给他们看,这下面的条款嘛,不重要不重要哈。


"衡亲王府将无条件支持叶愫财力物力人力,衡亲王爷不得对叶愫的人打骂,叶愫有权力处置衡亲王府的下人,衡亲王府……"

疏桐明显感觉到自己每读一个字,王爷的脸便黑上一分,待读完,身旁气压已然低了好几个度。

容岩的脸早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咬牙切齿,"叶愫,你这是什么意思?"

"婚后补偿呀,"叶愫眨巴眨巴眼,很是无辜,"王爷不会想就这么空手套白狼吧?本王妃这三年来兢兢业业,对待王府的事情丝毫不敢马虎,对于王爷的身心健康也是爱护的紧,每次--"

容岩听得头疼,"够了!本王答应。"

叶愫这才满意的收起了那长长的一塌纸,"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疏桐,咱们回去收拾行李,搬家!"

想从她身上薅羊毛,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前世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师兄们都不敢跟她做交易,区区一个庄婉,她可不曾放在眼里。

待跟着叶愫大摇大摆的走出祠堂,疏桐才后知后觉,她怎么觉得自家小姐变了呢?

原主到衡亲王府三年,容岩不待见她,连带着府里的人也当她是空气,吃穿用度好不到哪里去,原主又是个懦弱胆怯的人,根本没地方说。

叶愫大致整理了能用的东西,吩咐疏桐打包,大门一开,双脚一迈就要往前走,却被小丫鬟拉住了衣角动弹不了。

"疏桐?"

许久身后的小丫头都不说话,叶愫差点都以为对方被点了哑穴,"小姐真的甘心吗?"

"嗯?"

"不是小姐自己说的么?即使王爷不爱你,可你到底已经成为了他的身边人,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十年,可是现在呢?小姐要放弃了?"

身后的声音压抑低沉,叶愫叹了口气,"疏桐,你--"

"疏桐心疼小姐,都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王爷不是说了么,小姐可以待在王府,可以待在王府!"

"然后呢?"

叶愫转身,冷眼看着听到她这话呆愣的小丫头,"看着他和庄婉卿卿我我浓情蜜意,来年生个小世子,三年抱两,一家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你心疼我,我可不见得容岩心疼我。"

"这……"

在对方头上猛敲了个栗子,疏桐吃痛急忙捂住了脑袋,叶愫笑,"有这时间本小姐还不如去森林看看别的小哥哥。"

疏桐不解:"老爷不曾给小姐添过兄长。"

叶愫:"……"

待走出王府疏桐依旧恍惚,"小姐,除了王府,我们还能去哪儿啊?"

去哪儿?记忆中原主的爹疼原主疼的紧,不然也不会求着容岩求娶自家女儿,没了王府她不还有娘家?

哦对了,疏桐提醒过,原主的爹去世了。

"回叶府。"

疏桐惊讶出声,"回府里?可是小姐,府里……"

叶愫奇怪:"叶府怎么了?"

疏桐看了自家小姐一会儿,摇了摇头。

门口两座石狮端坐,大门敞开空阔,扫地小厮看到来人,扔下扫把就往里屋跑去。

叶愫径直到了中厅,不等她往自个儿房间走去,迎面一群人簇拥着中间两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哟,我道是谁呢,能惹的小厮匆匆前来报告,原来是我们的愫儿啊,不知愫儿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说话之人年过不惑,头上戴满了金光闪闪的朱钗,重重的耳坠压沉了她的耳垂,可浑身不显珠光宝气,倒是土气占了大半。

"呀,娘,您看,疏桐都带着包袱呢,您说叶愫这是不是被衡亲王给赶出来了啊?"老妇身边的年轻女子眼尖,急忙提高声音昭告天下。

一听叶愫被赶出来了,一众小厮丫鬟窃窃私语,老妇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愫儿,嫣儿说的可是真的?"

从废弃记忆角落挖出这两人的信息,叶愫倒是笑了,先开口说话的是她的姑姑叶琴,五年前丈夫意外离世,家道中落带着女儿前来投靠叶父,后一个,是她的大龄未出嫁表姐。

可如今听她们这话的语气,倒像是她们是这儿的主人?

疏桐低声下气,"姑夫人,表小姐,小姐不过是回府住上几日,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住上几日?"杜嫣然声音尖细,"她住哪儿去?叶府这么小,哪里有叶愫的容身之处啊,就算被衡亲王赶出来,你们身上应该有钱吧?疏桐,你就随便给你家小姐找个客栈不就得了。"


杜嫣然说的理所当然,叶琴也没觉得丝毫不对,看叶愫这模样,怕是要回去她原来的房间,道,"嫣儿说的没错,愫儿啊,你也别怪姑姑心狠,你一个出嫁之人,再住嫣儿的屋子对她不好,衡亲王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若是把他惹怒了,只需哄上一哄,衡亲王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娘,你这话可说错了,"杜嫣然眼珠子在叶愫身上转着,"你看她那半死不活的模样,肯定是衡亲王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喔不对,叶愫也不算衡亲王的旧爱,谁不知道当初是叶愫求着舅舅要衡亲王娶她的?"

她话音刚落,细小的嘲笑铺天盖地袭来,杜嫣然还嫌弃说的不过瘾似的,以往是没胆子说,而后是没机会说,眼下这人都送到面前来了,不挤兑白不挤兑。

"人家是喜新厌旧,可叶愫啊,衡亲王可从来没喜过你这旧呢。"

杜嫣然说完,连带着叶琴都笑了起来。

站在杜嫣然旁边的丫鬟眼珠子转个不停,上前道,"夫人,小姐,杜鹃听说衡亲王近日娶尚书庄大人之女庄小姐进门,可照着王妃的标准来,奴婢想,怕是叶小姐失宠了。"

杜嫣然一听不得了,"王妃?叶愫啊叶愫,你说你嫁出去这么些年,连个男人都看不住,你还有脸回来?"

"就是啊叶小姐,我们小姐可不能因为你就沾染了晦气!"杜鹃站在杜嫣然身边帮腔。

叶琴皱眉,"愫儿,衡亲王府真容不下你?"

"夫人,这事儿大街小巷都传的沸沸扬扬,肯定没假,你们几个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叶小姐请出去!"杜鹃瞥眼看了看周围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疏桐气不过,一张小脸憋的通红,正要上前理论,被叶愫拦下。

她缓缓两步走至杜鹃面前,双手环胸好整以暇,"你一个丫鬟,权力倒是不小。"

杜鹃虽然觉得叶愫有些变化,可想起原先那个软包子也就释然了,嘲笑道,"杜鹃虽然还是个丫鬟,但是也比叶小姐你有用的多呢,作为一个丫鬟,最重要的就是伺候主子舒心,这一点,杜鹃自问是做到了,这世上,能把一个好好的王妃当没的,也就叶小姐了吧?"

叶琴和杜嫣然没有说话,叶愫余光瞥到两人神情,想来也是默认的,这原主做主子做到这份上,还真是失败。

叶愫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舒展了自己的四肢,杜鹃看她动作,正疑惑:"你想要干--"

什么二字还没出口,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叶愫!"

叶愫神色一凛,五指扣上对方脖子,嘴角上扬,一字一句道,"谁给你的本事,敢直呼本小姐的名字?"

叶家小霸王能动手绝不比比,不出手,真以为她是小病猫?

"叶愫!你要干什么!"眼见着这变故,叶琴和杜嫣然吓了一大跳,尖叫个不停。

手下的大动脉跳动的厉害,叶愫瘪了瘪嘴,用空着的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表姐**不好自己的丫鬟,那就只能叶愫帮忙了。"

杜嫣然脸色发白,"打狗还得看主人,叶愫,你可别忘了,这早就不是你们叶府了!你到我家来,**我的奴婢,我倒是想问问去世的舅舅,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她这么一说叶愫倒是想起来了,一年前她这白眼狼的姑姑哄骗她将地契要了去,鸠占鹊巢,如今倒还有理了?

经过女儿提醒,叶琴也反应过来,是啊,现在这可是她们娘儿两的天下,叶愫来这儿,名不正言不顺,当下道,"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疏桐一把挡在叶愫面前,"我看你们谁敢动我们家小姐!"

叶愫看着那弱小的身子挡在自己跟前,轻声笑道,声音轻却足够让对方听到,"姑姑莫不是从没有怀疑过,我给你的地契是假的?"

叶琴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指腹摩擦着那跳动的越来越快的大动脉,叶愫神情倒是轻松的不行,"叶府的地契一分为二,若是只有一份,就算姑姑你攥碎了,这叶府,也不是你的。"

"你胡说!"这人一定是骗她的!一下说假的,一下又说一分为二,统统都是借口!一定是的!

叶琴一双倒勾眼死死盯着叶愫,仿佛如此就能在对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叶愫咧开嘴,"叶愫说的是真是假,姑姑有时间去看一下那地契不就行了?叶愫今日前来,是来提醒姑姑,两日后,我会来拿回我自己的东西。"

她说完,右手扣住杜鹃的肩膀,脸上笑意不减,"杜鹃是吧?"

咔擦一声--

杜鹃惨叫数声,额头冷汗直冒,看着自己垂着的右手,视线回到那人身上,却不敢喘一口大气。

叶愫拍了拍自己手上莫须有的灰尘,仿佛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断你一只手,不过就是个小惩戒,下一次--"


她话没说完,可在场的人都听出了她话中的意味。

杜嫣然双眼冒火,不管不顾就想上前抓花叶愫的脸,被叶琴拦住:"叶愫!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打她的丫鬟,不就是在下她的面子?

叶愫眨巴眼,"表姐这是哪里来的误解?我打的不就是一条狗么?"

"你还敢骂我!"

叶愫挑眉,"这可是表姐你自己说的,我们今日就不打扰姑姑了,疏桐,走。"

疏桐小跑着跟上,好奇道:"小姐说的地契是真的?"

"你觉着呢?"叶愫笑了笑,是真是假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这地契究竟在何人手里。

夜深人静,叶府门口灯火通明,侧院漆黑一片。

趁着夜色,叶愫翻身上墙,照着白天的记忆到了主卧附近,轻手轻脚挖开一块瓦片。

叶琴自叶愫走后神色便一直带着慌张,好不容易熬到了深夜,万籁俱寂,叫了丫鬟去门外守着,自己一把扯开了床垫,床板一分为二,从摸过无数次的地方摸到了刀,伸手撬开一块床板,从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纸。

这地契当初她日夜看过,字迹都快湮灭,怎么可能会只有一半?

何人不知叶家小姐是个痴人,说好听点,是情痴,说句不好听的,便是个白痴。

当初她话都没说上几句,叶愫便开心的将地契交到了自己的手里,口口声声说自己就要去衡亲王府做王妃了,这宅子便留给姑姑了。

那时她掩下了心中窃喜,面上却说着,"这到底还是愫儿你的娘家。"

叶家当家人走了,这叶府,就是她叶琴一个人的!

谁都不能抢走!

叶愫暗戳戳的把瓦片放了回去,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叶府出来,眼珠转了转,转而朝着另一边去了。

温婉园内烛火不明,丫鬟小厮生怕呼吸声都过重,吓着了自家王爷宠着的那人,一到晚上,便躲得远远的。

叶愫原本都打算惹出些声响让衡亲王自己察觉的,可待她到了园子前都无人反应,干咳两声只好又上了房顶。

依稀听到两人声响,叶愫挖开一个瓦片,轻声唤道:"衡亲王。"

无人回应。

难道是口子不够大?

又挖开一个。

再唤道。

依旧无人回应。

还是不够。

待挖了许多,那洞足够容纳她放下双脚时,她才垂下双腿晃荡,"容岩!你到底听没听到啊?"

庄婉好不容易以身体不适缘由求了王爷前来,眼见着王爷动情,自己更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可冷不丁听到这话,又看到床幔外竟是若隐若现一双腿在晃荡,当下惊叫一声吓晕了过去。

容岩伸手扯开床幔,看到梁上之人,呵斥道:"叶愫!你这是在做什么?"

叶愫瘪了瘪嘴,这又不是她原意,要不是他们两个听力比聋子还不如,她犯得着给自己挖个坑么?

"叶愫此举实为不得已,还请王爷见谅,不过叶愫今日前来,是有要事求王爷帮忙的!"

唉,能怎么办呢,当然是自己低头啊。


容岩冷笑两分,"叶愫,你可不要忘了,如今你与本王已无半点干系。"

挪了挪屁股调整自己的坐姿,叶愫笑,露出一口白牙,"王爷难道忘记了么?白纸黑字,王爷可是写了您的大名的。"

容岩不耐,"你想要如何?"

"一名高手,不需要很好的身手,但是要擅长--"叶愫想了想措词,"偷东西。"

容岩被气笑了,"何时,你竟然也学会了如此下作之事。"

"何谓下作?我不过就是要回我自己的东西,王爷,此事我不过通知你一声,明日午时,我要看到这名高手,不然,城中百姓将会看到你我签订的合约,人手一份。"

"你这是在威胁我?"容岩眯了眯眼,从休书他便察觉到了她的不同,若不是在扮演欲擒故纵的手段?

叶愫耸肩,"我只是提出我的合理要求,至于王爷做不做,全凭王爷自己。"

容岩沉默许久,抬头,"你下来。"

叶愫缩回两只脚,"不。"

两人四目相对,叶愫叹了口气,"我下不去。"

这话她没说谎,她的腿麻了,要让她现在下去,还真是困难。

容岩俊眉紧皱,他不待见叶愫是真的,曾经不管不顾也是真的,可她眼下胡闹的,是庄婉的院子!

他飞身而上,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脚踝,将她自屋顶上拽下,距离地面不过一米距离,被叶愫挣脱。

"本王倒是不知,你还会功夫。"所以,之前的柔弱全都是装给他看的?呵,叶愫此人,果然是心机用尽,不折手段。

叶愫垂眸,容岩如何看她,她并不在意,嘴角微勾,"王爷从未好好了解过我,我又何时说我不会功夫了?不过就是三脚猫功夫,不足以王爷记挂在心。"

容岩快走两步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庄婉,神情柔和,小心翼翼的替她掖好了被角,"出去。"

叶愫歪着脑袋,"对我不放心?"

说完她便自己摇了摇头,这不明摆着呢么,先前原主想要去讨好那庄婉,特意炖了燕窝送去庄府,结果庄婉便是吃了这燕窝出事,中了毒。

当时容岩怎么做来着?

叶愫闭上眼,容岩命人将她关入了地牢,在衡亲王府三年之久,原主竟是从不知道衡亲王府还有这么可怕的地牢。

容岩吩咐的人对原主用了刑。

绣花针一根一根刺入原主手指,疼的她冷汗直冒。

"没听到么?出去!"

容岩回头,看到那人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颤,纤弱的身子摇晃些许,不知为何,心里竟是有些别样的思绪。

叶愫睁眼,眼中一片清明,嘴角勾起恰当弧度,"叶愫遵命。"

轻声阖上门,容岩居高临下,"你要这人做何?"

"我自有我的用处,王爷莫不是想反悔?"叶愫负手而立,不卑不亢,"若王爷真觉得叶愫烦扰,叶愫倒是还有别的法子。"

容岩上下打量着她,"什么法子?"

"王爷与我相看两相厌,倒不如派个人与我交谈就行,如此,王爷眼不见心不烦,叶愫也能找到相应提要求的人。"他不是恨不得不见她吗?

这可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呢。

"锦书。"

容岩开口二字,一人自他身后飞下,毕恭毕敬,"属下在。"

"你听见了。"

被唤锦书之人微微抬头看了眼叶愫,点头。

"那便你去吧。"

说完,迫不及待开门,将自己与门外之人隔绝。

叶愫倒是笑嘻嘻的,小跑着上前到了那佩剑之人面前,"锦书?怎么感觉像是个姑娘名字,明日午时记得找个会偷东西的高手来悦来客栈哈,先走了兄弟!"

锦书不曾有准备,肩膀被人轻轻碰了一拳,待他回过神来,那人已然走远了。


翌日一大早,叶府门被早早的敲开了。

"你说什么?"

丫鬟本给叶琴梳着头,可后者一下子站了起来,她来不及放梳子,猛地扯下几根头发来,猛然抬头,触及到主子杀人的目光,急忙跪下,"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叶琴瞪着眼,身后跪着求饶的丫鬟,身前跪着哆嗦不敢开口的小厮,嘴角露出一丝冷意。

杜嫣然屁股后面跟了一群伺候的丫鬟,迈着大步,"娘,这究竟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叶愫闹到官府去了?"

"哼,不过就是个蠢丫头,有什么可怕的?东珠,还不起来给本夫人梳头!"不过转瞬,叶琴神色如常,施施然坐回位子上,等着那胆小的丫鬟继续给自己梳头。

杜嫣然点头,"就是,叶愫一向没脑子,我估计她就是被衡亲王抛弃了,这里出了问题。"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叶琴瞥了眼自家女儿,压下心中升起的诧异,梳完发髻后又让东珠搭配了一枝金钗。

由于叶愫身份特殊,府尹便让官差将门口聚集的百姓哄散了去,转而又想到了些什么,咳嗽两声,"堂下何人?"

叶愫眼角带着狡黠,拉着疏桐作揖,"民女叶愫,叩见大人。"

说着叩见,可不见堂下之人有半分跪拜意思。

府尹正要开口呵斥,叶琴带着人姗姗来迟。

"民妇杜叶氏叩见大人!"

人到齐了,他也就不浪费时间了,"叶愫,你今日击鼓,所谓何事?"

叶愫一听,欲语泪先流,"大人,民女被人抛弃,无家可归,可回去叶府时,姑母竟是不让民女进门啊!"

府尹听到"被人抛弃"四字时太阳穴突突,旁人不是最怕家丑外扬了么,这叶家小姐怎么反其道而行之?

忽而想到了些什么,府尹的脸色便更不好了,敲了敲惊堂木,"杜叶氏,可有此事?"

若说昨日叶琴还心有不安,真以为那叶愫手中有第二块地契,那么现在她还真是有恃无恐了,想来叶愫也没别的手段,只能通过报官来求自己回去住上几天。

只不过,就算是几天,她也绝不允许!

那叶府如今,可是她的宅子!

以后也只能是她的!

现在是她的,以后便是嫣然的,她叶愫要抢,是绝无可能!

"民妇冤枉,民妇冤枉啊!"叶琴扑通一声磕在地上,"大人且听民妇几句,切莫被叶愫给骗了!"

府尹挑了挑左眉,"哦?那杜叶氏你倒是说说,究竟事实如何?"

叶琴拿袖子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三年前,承蒙衡亲王不嫌弃,叶愫进了衡亲王府,自嫁入衡亲王府后,叶愫三番两次在民妇与小女面前允诺,那叶府以后便是我们娘俩儿的栖息地,还将地契给了我们,说她将永不回叶府,可她昨日前来,竟是威胁我们要将叶府收回去,大人,民妇苦啊!"

府尹想了想,偏头问:"叶愫,杜叶氏说的可是真的?"

叶愫眨眼,"半真半假。"

叶琴忍不住了,急忙站起来手指着叶愫骂道,"愫儿!姑母自问待你不薄!当初这叶府是你自己自愿给我的,当着大人的面,你且说说,你将地契给我时,我可曾逼你了?"

叶愫冷笑,那时候叶琴和杜嫣然彩虹屁吹得实诚,口口声声说原主嫁进了衡亲王府,便是衡亲王妃,要什么有什么,不过区区一个叶府,还是早点了结的好,衡亲王不是见死不救的人,若她还有叶府,也许会以这个理由将她赶出衡亲王府。

可若她无任何靠山,看在她如此可怜的份上,衡亲王也必定会将她留在衡亲王府的。

原主哪里想那么多,只想着永远留在容岩身边,自然满口答应。

见叶愫不说话,叶琴继续道,"你说,你以后就是衡亲王府的当家主人,不屑叶府,衡亲王府都是你的,愫儿,你可还记得这些!"

"够了!"

不过二字,不怒自威,待容岩自府尹身后而出,叶琴才猛地闭了嘴。

容岩眼中满是厌恶,自堂下二人扫过,落在府尹身上,"王大人--"

"衡亲王且慢,"女子声音婉转悠扬,带着细细的底气,忽而转向叶琴,"姑母是说,我将地契给你了?"


叶琴心中升起一股异样,可想到昨日自己才将地契细细藏好,一下子有了底气,"怎么?你想反悔不成!"

叶愫笑,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既然如此,那不如姑母拿出你的地契来,而我,拿出我的来,如何?"

府尹自容岩出现时便不着急说话,衡亲王在此,哪里还有他一个小小府尹的位置。

"锦书,你还在等什么呢?"叶愫瘪了瘪嘴,昨日明明跟他说好的,叫他午时时带个绝顶高手过来,结果这货就自己来了,他是生怕她不知道堂堂衡亲王爷身边的亲信最大的本事是偷东西吗?

他并不意外自家王爷在堂上出现,对于这位在王府三年的王妃,王爷没有丝毫信任。

锦书将地契双手呈上,随后恭敬退下。

"大人可看清楚了,我当初虽说答应姑母和表姐住在叶府,可从未允诺过将叶府给她们,"叶愫越说越委屈,"叶愫知道,自己不招王爷待见,怎么可能把自己唯一的后路给断了?"

府尹露出尴尬神色,瞥了眼容岩又急忙收回了目光,"放肆!叶小姐,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叶愫眨眼,她什么身份?难道不是"叶小姐"吗?

从未嫁过人,从未出现在衡亲王府过,从未冠过王妃名。

不过一个区区叶小姐。

叶琴咬牙,"大人明鉴!昨日叶愫过来,确实说过叶府有两张地契,想来是她那时哄骗我的!大人等上些许,民妇这就将那另外半张地契去拿来!"

府尹手中的惊堂木拍的震天响,"杜叶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本官连这是半张地契还是一张地契都看不出来是吗?"

叶琴一下子慌了,眼珠子不停的转着,却不知道再找什么理由,可一想到眼下处境,不依不饶道,"民妇并无此意,只是叶愫狡猾,还请大人给民妇一次机会,民妇保证去去就回!"

哄骗她?叶愫双手付与身后,轻声叹了口气,"大人,你且给姑母一次机会吧,不然她是不会死心的。"

府尹见容岩并不说话,想来也是默认,警告道,"杜叶氏,你可要知道,衡亲王,可还坐在这儿呢,若你真拿来了那半张地契倒也不算欺瞒,可若是没有……"

叶琴急忙磕头,忙退下了。

在场的人容岩知道,叶愫知道,锦书也知道,那地契,叶琴是拿不回来了。

容岩大步往下,看着叶愫的眼里满是不屑与嘲弄,"予人之物,毁信,且无情。"

叶愫心中冷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容岩能说出这话来,便从未站在原主的位置上替她考虑。

如果不是叶琴手段用尽,原主愚笨可欺,叶父打下的基业又怎么可能会轻轻松松落入原主姑母的手里?

她无情?

她若无情,又怎会在他身边三年之久不得半点回应?

至于信誉……

对于叶琴这样的人,信誉还这是高抬她了,叶愫舍不得给。

府尹眨了眨眼,这衡亲王怎么就走了呢?这到底怎么判?

待叶琴哆哆嗦嗦回来,府尹便明白了,王爷这是知道结果了,不再这儿浪费时间了,当下拍了三下惊堂木,命叶琴两日之内搬离叶府。

退堂,叶琴那如毒蛇般的眼神便死死的攫住了叶愫的脸,"是你,是你偷了我地契是不是!"

叶愫面露无辜,往后退了两步,"姑母何出此言?我自昨日离开,今日一早便在这公堂了,哪里有时间去偷姑母的地契?"

她打定主意制造不在场证明,叶琴又哪里来的证据?

横竖锦书不是她的人,真查到了,看在容岩的份上,叶琴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叶琴胸膛起伏,这好好的住了几年的院子,让她搬就搬?还未开口,眼见叶愫往自己凑来,贴到耳边,女子的声音淡漠而凌冽,"姑母啊,我爹,可是在天上看着呢。"

叶琴猛然一个哆嗦,匆忙往后退去,"你还敢提大哥?叶愫,你是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害死你爹的吗?"


关于叶父,叶愫并没有原主太多的记忆。

她只记得叶父病重,待她回去叶府看他的时候,他已然断了气。

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害死我爹?"叶愫步步靠近,逼的叶琴无路可走,"当时姑母可在爹身边?姑母倒是说说,我是如何害死我爹的?"

叶琴嗫喏着唇,"叶愫,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呵,她不过就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怎么就不得好死了?

疏桐站在叶府门口,抬头看着掉了些许漆的牌匾,眼眶一红,"小姐,我没想过我这辈子还能回来。"

当初她劝过小姐不能签姑夫人那份协议,可小姐觉得她们说的有道理,硬是签了,落笔的那瞬间她便知道,她不可能再回来了……

叶愫偏头,轻轻搭着她的肩,"放心吧,不止我们能回来,他们都会回来。"

眼泪夺眶而出,昨日在府里转上了许久,疏桐不曾看到自己熟悉的人,除了表小姐身边的杜鹃原先便是姑夫人的丫鬟,都是些生面孔。

不难想象,她们去了衡亲王府后,管家、五花婶还有别的人是怎么生存的。

姑夫人想要把叶府变成她的地方,自然不会再留着原先叶府的人。

叶愫耸了耸肩,往前迈步,"走吧,只有我们自己安顿好了,才能把他们都接回来,不是吗?"

疏桐擦干自己的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杜嫣然听到公堂上的事情,根本不相信,正要冲出府去,迎面便撞上了叶愫。

"你居然还敢来?叶愫,你的脸皮也真是厚的紧!是娘昨日没跟你说清楚吗?还敢闹到公堂上去,叶愫,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杜嫣然面目狰狞,在叶府时,她可没少欺负叶愫,后者是个软包子,先前她还不敢太明目张胆,只是暗地里给她使绊子,后来发现叶愫根本就不会与叶父告状,欺负的更加厉害。

尖尖的指甲直冲自己脸面而来,叶愫微微偏头,一脚又快又准踩在对方的腰腹上,对方站不稳,朝天摔在了地上。

"小姐!"杜鹃的手缠着布条,虽然气愤,却是不敢再上前,昨天她去找大夫,大夫说她这手今后怕是顶不了什么用了。

没几个字,却是让她心惊肉跳,叶愫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

杜嫣然披头散发,"你们还都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

叶愫站在原地,一双明眸细细扫过每一个人,"府尹大人可是让你们两日搬离叶府,若你们敢动手,我保证,牢里的牢饭,管够。"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倒是正好让在场的每个丫鬟家丁听得清楚,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搭上自己的下半辈子,可不值得。

叶愫双手背后,径直朝着自己房间而去,沿路遇见与自己记忆中不相符的东西,皆是一脚扫落。

原主沉闷,房间色调灰黑为主,自闭难看,杜嫣然倒是喜欢花里胡哨的,床幔还带着各式各样的花边,看的叶愫头疼。

"疏桐,把这里都换了。"

"是,那小姐,还是去扯黑布吗?"疏桐小心翼翼的问着,她总觉得,自家小姐好像不太一样了。

叶愫扶额,"不要黑色,"忽而又想到了些什么,微微抬高了声音,"锦书。"

她也不知,虽说锦书是代替容岩的人,但是也不用一直跟在她身后吧?

门外悄无声息出现一人,"叶小姐有何吩咐?"

"我需要衡亲王府的金钱支持,你看啊,"叶愫满脸的委屈与无助,"我孤身一人,啥都没有,这么大个家,有这么多垃圾,我是不是应该清理一番?"

锦书莫名扯了扯嘴角,"是。"

叶愫喜上眉梢,眼见着他就要离开,连忙高声嘱咐道:"记得记在庄婉名下啊,不然的话一下子支出这么多钱,还以为衡亲王去青楼bao姑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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