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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妇:种田养崽我在行

安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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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常读   主角: 李二狗沈翠花   更新: 2022-04-30 08: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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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狗沈翠花《重生农妇:种田养崽我在行》讲的是她本是买来冲喜的,结果新婚之夜就克死了丈夫重生归来后,还没缓过神来,就有了个儿子要养一穷二白……名声也不好,还要赚钱养孩子她别无选择,只能一头扎进钱眼子里,为了赚钱而使出浑身解数某男趁机黏上:"财富要由两个人共同积累,才更有意思……"

第1章

精彩节选


在沈长云的挣扎之下,脖颈处被割出了好几道血痕,只是他自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仍旧大力朝罂粟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罂粟看得凤眸紧缩,朝沈长云安抚道,“长云,镇定。”

这声音像是有安抚人心的力量,沈长云呆了呆,停止了挣扎,只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罂粟,一眨不眨。

“继续!”金大在一旁大喝道。

一旁的大汉再次抡起手中的木棍,这一次,狠狠的朝罂粟的左臂打去。

罂粟依旧未躲,木棍夯击在肉体上发出的声音在院子中格外刺耳,骨裂声也清晰可闻。

紧接着是右臂,罂粟喉头溢出闷哼,一双秀挺的远山眉紧紧蹙在一起,眉宇之间可见疼痛之色。

这还不算完,在金大的示意下,那汉子抡起棍子,如疾风骤雨一般,朝罂粟浑身上下砸去。

被金大抓在手中的沈长云再次疯狂挣扎起来,金大见罂粟手脚皆已经被废,也不在紧抓着沈长云不放,竟松开手,任由他跑到罂粟跟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罂粟。

那夹风带雨的棍棒便落在了沈长云身上,他硬是咬着牙不吭一声,纵使剧痛传遍全身,也不肯退让开,硬是死死的受着。

“长云,让开!”罂粟厉声呵斥道。

沈长云扑上来不过是一瞬之间,她眼下又被打算了双腿双臂,使不上力气,只得大声呵斥沈长云。

只是沈长云哪里肯听,依旧一动不动的护在她的身前。

罂粟只得拼尽全力,用头将沈长云给撞开。

沈长云被她撞得身子一趔趄,仰坐在地。

罂粟一双凤眸漆黑如亘古深潭,看向他,唇角扯住一抹温和的浅笑,缓缓开口“长云,听阿姐的话,让开。”

沈长云仰头看着她,面色悲恸,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泪水,嘴里发出呜呜的悲鸣,挣扎着站起身来,似乎还想上前。

“金大,你有何条件就直说,若是再碰我们二当家一根指头,我们今日就拼个鱼死网破!”本就长相阴冷的老虎此时面色更阴冷了几分,一双拳紧握在身侧,似是准备随时动手。

金大闻言,便抬起手,示意那大汉停手。

罂粟本就白皙的小脸,此时惨白得近乎透明,只是那双凤眸里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畏惧,眸光依旧坚韧清明。

她这幅清冷倔强的样子落在金大眼中,只觉得极为刺目,忍不住冷嘲道,“罂二当家还真是血性,这幅比男人还能忍的样子,真是让我金大佩服之至。”

罂粟缓缓牵起唇角,露出熟悉的斜肆笑容,不急不缓的反唇相讥道,“比起躲在手下身后的金老大,这点血性我还是有的。”


“他娘的臭婊子!破烂货!劲儿还挺大!我李二狗今天非要上了你不可!”

浑身邋里邋遢的李二狗,一手掐着身下女人的脖子,一,长满脓包疙瘩的脸上顿时一片淫光。

察觉身下女人不再挣扎,李二狗淫笑一声,以为被他骑在身下的女人昏了过去,松开了掐着女人脖颈的手。

窄小的鼠目里面满是淫秽之色,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急不可耐的将嘴朝那白嫩如雪的肌肤凑去,嘴里还咕哝道:“真看不出这疯寡妇身上!”

脏哄哄的臭嘴对着女人的脖颈添了一口,贱骂道:“这疯寡妇滋味可真好!”一边说着,另一只手急不可耐的朝自己脏破的裤子摸去,解开腰带就往女人

扯开女人的外裳,李二狗凑到女人脸上,用手捏着女人的下颚,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却又忽然顿住,满是脓包的脸上多了一丝惊恐,手指颤抖着朝女人鼻息间探去。

“啊……沈翠花……”李二狗浑身一颤,连滚带爬的从地上已经没有呼吸的女人身上滚了下来,一边扯着衣服一边慌不择路的朝茅草屋外面逃去。

刚跑两步,李二狗又顿住,跺跺脚朝地上‘呸呸’吐了两口唾沫,窄小的鼠目转了转,仔细看了四周,见无人经过,猫着身子又跑回了茅草屋里。

“妈的,真是晦气!”一边骂着,李二狗一边将地上躺着的疯寡妇沈翠花的衣服穿好。

他虽然游手好闲了些,但因时常偷鸡摸狗,胆子还是有些的,知道自个不能就这么将疯寡妇的尸体扔在这里不闻不问,虽然这沈翠花是个疯寡妇,但李氏那老不死不好缠,闹大了没得再查到自己身上。

毕竟这么些年在村子里,他偷鸡摸狗的事情也没少干!

一想起自己不过是想尝尝这疯寡妇的滋味,可没想这疯寡妇这么不禁弄,还没吃到嘴里呢,居然被他给活活掐死了!就他妈觉得憋屈,李二狗气不过朝躺在地上挺尸的沈荷花踢了两脚,这几年

他没少往沈翠花这茅草屋这跑,每回都被疯寡妇疯打一通,占不着便宜不说,还惹得一身骚,被那李氏在村里骂了好几回!

想到这里,李二狗满是疙瘩的脸上划过狠劲,一定要想个办法毁尸灭迹,让村里人怀疑不到自己身上!

他却没注意到地上那具已经没有呼吸的尸体突然间又有了呼吸和心跳。

“灵魂已植入,宿主身体修复完毕,能量不足,系统待开启。”伴随着‘叮’的一声,机械化的声音在尸体脑海中轻轻的响起,只是没有一人听见。

躺在地上的尸体,手指忽然轻轻动了动,一心想要毁尸灭迹的李二狗自然没有注意,听到茅草屋后传来的流水声,他忽然计上心头,只要将尸体扔进村后的东峻河里,顺着河水不知道会飘到哪儿去呢!就算被人发现了,大家也都会以为是这疯寡妇自己乱跑,失足掉进了河里。

这样一想,李二狗忍不住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起来,弯腰就将地上的沈翠花的‘尸体’给捞了起来,扛在肩上,伸头朝茅草屋外看了看,确认四周无人,才扛着‘尸体’朝茅草屋后面的东峻河走去。

东峻河的源头来自东峻山,是由东峻山的几股山溪汇集,而形成的一条河,河水环绕着整个东峻村,与另外三条河流汇成一股,流进贯穿南北方的大汴河里。

扛着尸体走在河边,李二狗又谨慎的朝四周望了望,见没有人影,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在沈荷花住在村后山脚下的小破茅草屋里,这里偏僻,甚少有人来,不然被人瞧见可就坏了!

用力将肩上疯寡妇的‘尸体’往河**一扔,李二狗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狞笑,丝毫没有注意到沈荷花的‘尸体’在被扔进河里的那一瞬间,倏然睁开了眼睛!

罂粟几乎是本能的屏住呼吸,闭气任由身子沉入水底,开始消化脑海中的信息。

她居然重生了!罂粟在水中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我靠!老天简直太给力了!若不是在水里,罂粟真想张口大喊一声。

根据脑中的记忆,她所处的朝代叫做大庆,是一个在大天朝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的地方!她所重生的身体是一个名叫沈翠花的农妇,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大庆朝北方的一个小山村里,说起来她这个身体的原主还真是可怜。

沈翠花原本也是小山村中大户人家的女儿,沈家祖上出过大官,后来渐渐没落,不过仍旧还有些家底,沈家人都读书认字,沈翠花的爷爷便是秀才,后来当了村子的里正,她们家里生活算是不错的。

沈翠花长相艳丽,是村中远近闻名的美人,时她情窦初开,被村里一个叫刘安的秀才给迷住了魂,刘安家穷,只有一个寡母,沈翠花知道以刘安的条件,家里是不会同意两人的亲事的,于是两人一直私下来往。

刘安看中了沈翠花的长相,花言巧语诱骗她私奔,沈翠花也是个傻的,为了爱情不顾一切跟着刘安私奔了。

可那刘安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将沈翠花拐骗出山村之后,进城后就将她卖入了青楼,用得来的银子参加秋闱会试去了。

沈翠花万万没有想到刘安会将她卖入青楼,一时之间万念俱灰,整日以泪洗面,她虽然无甚见识,却知道贞洁最重,在青楼之中宁死不从,被老鸨鞭打差点死去。

后来有一日,老鸨给沈翠花强行喂了药,丢进了青楼的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跟一男人一夜**,却连那人脸都没看到。

第二日沈翠花清醒后,知道自个身子失去了清白,不敢苟存于世,一心想要寻死,从妓院二楼跳了下去,结果却没有被摔死,老鸨只气的恨不得将她活活剐了!因沈翠花有几分姿色,老鸨一直想着用她狠狠赚些银子,以为她跟人睡了,慢慢就会想开,却没想出了跳楼这事。


老鸨瞧出沈翠花是个性子轴的,劣性难驯,一心想着要寻死,没有办法,只能将她转手卖给了牙婆,想着能赚一些是一些,总比死在手里强。

被卖给牙婆后,沈翠花还是依旧想不开,觉得自个贞洁都没了,哪里还有脸面活在世上!只是那牙婆看的严,她找不到寻死的机会。

后来东峻村的李氏想要买个姑娘给她病秧子儿子冲喜,那牙婆骗李氏说沈翠花还是个清白姑娘,将沈翠花卖给了李氏,李氏将她带回家之后,就操办了她那病秧子儿子李二郎的喜事,结果当天晚上跟她成亲的李二郎却病死了。

李氏的大儿子李大郎说是沈翠花克死了李二郎,她没来的时候李二郎虽然身体病弱,却也不会去世,悲怒之下要她陪葬,将沈翠花跟尸体关在一个屋子里整整七日,那时正值夏日,尸体放了七日,不仅仅腐烂得看不出人形,还生了一屋子的蛆虫。

沈翠花被吓傻了,得了疯症,有点像现代的失心疯,后来沈翠花的肚子大了,人人都说她怀了李大郎的孩子,李大郎媳妇就将她赶了出来,李氏心善,将疯了的沈翠花安置在了村后的茅草屋里,时不时送些吃食,这才没让沈翠花和孩子饿死。

一晃就是五年时间,不想今日李二狗见色起意,活活掐死了沈翠花,让罂粟穿越了过来!

水中那张白皙艳丽的脸上多了一丝魅惑,罂粟唇角挑起一个肆意的弧度,上一世活的太累,老天待她不薄,重来一世,她要好好的活!随心所欲的活!逍遥恣意的活!

站在岸上的李二狗见尸体沉了下去,拍了拍手,又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嘴里骂道:“真他娘晦气!狐狸没打着,落得一身骚!”

正要转身,却突然被一股力量给冲撞得身子一趔趄,差点掉进身后的东峻河里,李二狗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一抬眼就对上一双黑漆漆像是野兽的眼睛。

一个四岁左右瘦弱的孩子正一脸凶光的瞪视着李二狗,李二狗被那小兽一般的眼睛瞅得心里一凛。

小孩凶狠的眸光越过李二狗,落在他身后的河面上,瞥见河**飘着的那一截熟悉的衣角,那孩子眼睛骤然睁大,黑幽幽的眸子多了一抹惊恐,黑瘦干巴的脸上多了抹焦急和担忧,扔下背上的草篓,小身子往前一扑,想都没想就跳下了河。

只听噗通一声,河面荡起水花,转瞬归于平静,李二狗呆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无害怕的吞了一口唾沫,见河面仍旧没有什么动静,脸上浮现一抹讥笑,嘴上骂骂咧咧道:“小野种!你他娘的想找死啊!哼!死了正好,正好去陪你那疯子娘!”

恶毒的话语说完,李二狗拍拍屁股,转身打算走人,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身后的河水“哗啦”一声,转头就看见了让他腿软的一幕!

浑身是水、披头散发,仿佛鬼魅一般的疯寡妇沈翠花,怀中抱着小崽子,从水中慢慢靠近过来,爬上了岸。

“啊……鬼啊!”李二狗惊恐的大喊了一声,硬着头皮抬起发软的脚,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的朝村子里逃去!

抱着小崽子的沈翠花,哦,不,现在应该是罂粟,她眯起眼睛,朝李二狗踉跄逃跑的身影睨了一眼,黑眸中泛起危险的光芒,唇角勾起了一丝弧度,浑身散发着捉弄猎物的气息。

一边锁定目标,一边用手在怀中小崽子的背上拍了几下,因为呛水而昏迷的小崽子很快就咳嗽了起来,吐了几口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见小崽子无事,罂粟脸上多了一丝悠然的笑意,将小崽子放在地上,出声道:“等着!”

声音清冽,语气悠然。

话音未落,小崽子已经被罂粟轻轻放在了地上,而她整个人就像迅猛的猎豹,已经朝猎物进发了!几个跳转,不过是瞬息之间,就已经追到了逃到茅草屋前的李二狗。

飞身一个旋风腿,一脚就将李二狗踢得趴在了地上,吃了一嘴泥巴不说,连‘救命’都没叫出来!

罂粟脸上挂着悠然自得的笑,一步一步逼近李二狗,转了转脖子,扭了扭浑身的筋骨,只听她的身体发出了‘咔擦’声,似乎与她的灵魂更加契合了。

黑亮的眸子里带着逗弄猎物的不屑,一脚踏在李二狗的心窝上,用上暗劲狠狠一踩,只听咔嚓一声,李二狗脸色瞬间转白,豆大的汗滴布满了他满是疙瘩脓包的脸上,那些脓包甚至都有迸裂开的趋势,可见这一脚让他有多疼!

“救……救命……沈翠花被鬼附身了!救命啊!”李二狗一边拼命从罂粟脚底下的朝外爬,一边用尽全力的大喊道。

罂粟嘴角邪佞的弧度加深,黑眸始终带着悠然闲适的笑意,抬起另一只脚踩在了李二狗的嘴巴上,狠狠一压,李二狗嘴唇顿时血红,说不出话来,只听头顶上那个仿佛被鬼附身的沈翠花,笑道:“跑什么?你不是想要上了我这个身体吗?”

声音温柔得好似二月春风,却让李二狗从心底发寒,浑身颤栗起来,一双窄小的鼠目睁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程度,眸中是见鬼了的惊恐。

罂粟轻蔑一笑,将脚从李二狗的嘴巴上挪开,狠狠踩在了李二狗的左手腕上,只听一声脆响,伴随着李二狗凄厉的惨叫,他的左手腕关节处被踩断了。

“我记得你方才就是用这只左手掐死沈翠花的……来而不往非礼也!”顿了下,罂粟右手摸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又道:“你这只腿方才踢了沈翠花两脚,啧啧……看样子这只脚也该受点教训呢!”

说话间已经抬起另一只脚,踩在了李二狗的腿腕上,正要用劲,就对上了小崽子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罂粟扬起唇角对小崽子笑着安抚道:“宝宝别怕,我是在教训恶人!”

小崽子黑漆漆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罂粟,脸上没有一丝害怕的表情,将罂粟的话听进耳朵里后,咧嘴一笑:“娘好厉害!揍死这个恶人!”就差没给罂粟鼓掌叫好了!

罂粟看的心里一乐,这小崽子有意思,够胆大,有跟她做恶人的潜质!


看着小崽子干瘪蜡黄的小脸,罂粟不禁叹了一口气,自己到底是命好呢,还是命太好呢?

死而复生,还附带赠送了一只四岁的小包子,她真想仰天大吼一声,老娘上辈子连男人都还没上过,这辈子他妈一睁眼就蹦出来个娃,要不要这样子逗她?关键是她不会养娃啊!

“虽然这么血腥的画面让小孩子看见不太好,不过……”又是咔嚓、一声,李二狗疼的差点昏过去,他的脚腕也断了!

“不过……老娘今个心情不爽啊!”抬脚又朝李二狗胯下踢了一脚,听到他凄厉的痛呼声,罂粟这才满意的收回脚,不再看地上的李二狗,转身朝小包子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摇头道:“不能太血腥啊,我毕竟是再世为人,还是仁慈一点好。”说着,罂粟又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用右手捂着裆部,满脸都是痛苦之色的李二狗,微微挑眉道:“我是不是太仁慈了?毕竟这人杀了沈翠花啊……”

李二狗疼的龇牙咧嘴,看着仿佛夜叉鬼怪一般的沈翠花,浑身不停抖动,生怕她再回来补上一脚,那他今天命就得交代在这了。

罂粟想了想又道:“不过沈翠花如果没有死,那我可能也活不了。”她终究还是么有再给李二狗补上一脚,而是突然一把掐住李二狗的脖子,嘴角勾起邪气的弧度:“不如你也来尝试一下被掐死的滋味?”

窒息的痛苦席卷了李二狗,他只觉得眼前的这个沈翠花是个索魂的厉鬼,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宛如鬼爪,极度恐惧之下,吓晕了过去。

罂粟倒是没打算杀人,重活一世,她可不想再跟上一世一样以杀人为生!将昏过去的李二狗扔在地上,走到小包子跟前,罂粟站在了那里,思索着自己要跟这个便宜儿子弄一句什么样的开场白呢?可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小包子一把就扑向她,紧紧搂住了她的大腿。

罂粟被扑得心中一软,挤出了一个生平最温和的笑,心中暗暗鄙视,母性这种东西原来自己也是有的!拍着小崽子的背,安慰道:“不怕,儿子,现在已经没事了。”

小包子半晌没说话,忽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罂粟浑身一僵,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哄怀里的小崽子,杀人,她有经验!哄孩子,她没有!

她曾经游走在那个世界的顶端,视那个世界的规则底线如同玩物,执行过数不胜数的秘密任务。

她曾被以五千万美金的高价受邀保护过东南亚黑太子萨尔五天时间!

她曾成功暗杀古巴、尼日利亚的**首脑!

她保护过M国首领,并击毙过三名想要刺杀他的杀手!

她是猊弧岛上三百名被训者中最优秀的一个,是琼斯手上最得意的武器!

她是曾让世界各大组织为之胆寒的罂粟!MS国际杀手组织的number one!

罂粟是一种美丽而又致命的植物,这一美丽的植物被称为恶之花,而她,则被冠上了这罪恶之花的代号。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止于她重生之前,现在她再也不是让人闻之色变,听之胆寒的罂粟了!

现在,她只是一个山脚下小村子里的疯寡妇!她还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沈翠花!

虽然这个名字不太好听,妥妥的一村姑,不过她还是能勉强接受地。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对自己还有一点轻微的排斥,罂粟暗暗在心里道:“不管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现在你已经死了,活在你身体里的是我!刘安害的你此生如此,日后我必定找到刘安,替你报仇!”

此话说完之后,罂粟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像从身体中抽离了,她扭了扭脖子,发出咔擦的响声,只觉得浑身舒畅,似乎灵魂与这具身体更加的契合了。

她轻轻的拍了拍怀中小崽子的后背,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哄道:“乖,不要哭了,你这一哭,娘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怀中小包子估计是听了她的话,哭声间歇,低低啜泣开来,小小糯糯的声音从湿漉漉的胸前传来:“娘……娘……娘……你吓死我了?”

“儿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爹爹,只有娘亲,若是娘亲有个三长两短,儿子可怎么活啊!这些年儿子日日夜夜盼着自己能够快快长大,好撑起门户,带娘亲去瞧病,娘亲可不能有事……”

软糯带着哭腔的声音听得罂粟心头一软,忽然间觉得有个儿子似乎还不错!拍拍小崽子的背,罂粟温声道:“你看娘现在不是没事吗?而且娘现在也不疯了,不用治病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听见一个女人远远的发出了尖叫声:“疯寡妇打人了!不得了了,疯寡妇打俺男人了……”

察觉怀中的小包子听到身后女人的声音身子似乎一下子绷紧了,罂粟黑眸闪过锋利的光芒,将小包子稳稳的搂在怀里,转过身看向还在大叫的女人。

小包子放开罂粟的大腿,挣脱出她的怀抱,黑漆漆的眸子满是凶光的瞪着那女人,小小的身板仿佛守护领土的野兽一般护在了罂粟前面,全身备战状态。

看着小包子这下意识的保护姿态,罂粟一颗心都快软的化了,她罂粟风里来雨里去,刀锋上行走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用这种保护的姿势挡在过她的面前,只因她是罂粟,是那个所有人都觉得她从来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刀枪不入的罂粟。

揉了揉小包子紧绷的脸蛋,罂粟将他抱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一双妖娆的凤眸夹杂着寒意扫向那女子,眸光冷如寒霜。

来人是李二狗的婆娘张朵梅,触碰到罂粟冷酷的眼神,她心头划过寒意,只觉得自个眼前的疯寡妇像是变了一个人,声音顿时虚了起来。

李二狗是村子里出名的游手好闲,还常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张朵梅知道自个男人什么德行,也知道他一直惦记着疯寡妇沈翠花,这老半天没见着自个男人,心里就估摸着他又跑到村后茅草屋来找疯寡妇了,所以寻了过来,却没想到看到自个男人一身是伤的躺在地上!

张朵梅尖锐的叫喊声已经传远,不大一会便引来了村子里的人,张朵梅一见有人过来,心底也不再发怵,走到李二狗跟前,哭嚎道:“二狗,你这是咋啦?来人啊,救命啊!

罂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无视了李二狗夫妇两人,抱着小包子往茅草屋里走去,她和小崽子浑身都湿透了,天虽说已经入了五月,可还是很容易感冒的,罂粟虽然没有养过小孩子,可也知道小孩身子弱,容易得病,必须得给小崽子换身干衣裳。

被张朵梅一阵摇晃,李二狗醒了过来,只是面色惊恐,不说一话。

“你这到底是咋啦?咋不说话?”张朵梅见自个男人像是见鬼了一般,伸手就要将李二狗从地上拉起来,却听见李二狗吃痛一声哀嚎,整个脸变得面无人色!

“你这手是咋啦?”张朵梅见李二狗左手耸嗒着,一只腿也拖在地上,顿时脸色大变,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腿大嚎起来:“俺滴个娘啊!杀人啦!疯寡妇要把俺男人给打残了!村里人都来看看,给俺做主啊!”

张朵梅长着一副大嗓门,这一嚎丧大半个村子里的人都闻声跑了过来。

不一会儿,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对着躺在地上的李二狗和罂粟指点开来,更有几个妇人凑到张朵梅跟前,其中一个长相尖酸的妇人一脸八卦的问道:“你家二狗这是咋啦?这疯寡妇又发疯打人了?”

“大伙快瞧瞧俺家二狗,这疯寡妇把他的手脚都打断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啊!”张朵梅一边抹着泪,一边大声嚎丧着。

她心里膈应沈翠花这疯寡妇许久了,虽说是个疯子,却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勾得自家男人三天两头想着往村后跑。

这就算了,关键是她一个疯寡妇还生了儿子,自己到现在连个娃都没有生过,李二狗骂自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说疯寡妇都比自己强!为了那小野种,这次说什么也得将这疯寡妇赶出村去,李氏那老东西拦着也不行!


“哎呦,二狗这可伤的不轻啊!我就说这疯寡妇不能留在村里,迟早会出事的,你看这不……啧啧……这打的也太狠了!”那长相尖酸的妇人接着话茬道。

“可不是嘛!这沈翠花长得一脸狐媚样,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克死了李氏儿子不说,还生下个野种,这会疯了也不忘勾搭男人!我看那,当年李二郎就是被这狐媚东西给气死的……”另一个稍显年轻一些的长着吊梢眼的妇人瞥着罂粟,一脸鄙夷的道。

有个年轻女子看不过去了,出声道:“翠花孤儿寡母不容易,你们积点口德,自个男人啥样不知道,往人家一疯子身上泼脏水,都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吊梢眼妇人脸色一变,就要掐架:“李金凤,你充什么好人……”她旁边的妇人忙用胳膊肘拐了拐她,悄声道:“快别说了,李氏和里正过来了。”

一听说里正来了,张朵梅嗓门高起来,哭天喊地的道:“大伯啊,你快看看这疯寡妇把俺家二狗打成啥样了!这挨千刀的疯寡妇啊,把俺男人害成这个样子,您快瞧瞧俺家二狗这是咋了,问他啥都不说话。”

“里正,您快瞧瞧二狗这是不是被吓到了?”有一个妇人瞧着李二狗躺在地上面色惊恐,一句话都不说,心里觉得实在是不对劲。

里正姓张,是张朵梅娘家大伯,李二狗就是仗着这点关系,这些年没少在村里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张里正看向躺在地上面色惊恐的李二狗,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大伯,沈翠花这疯婆子将俺家二狗打成这个样子了!他这一只手和一条腿都断了!挨千刀的小寡妇下手可真狠,你看,二狗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知是不是被打坏了!这让我以后可咋活啊!”张朵梅拍着大腿,抹着眼泪哭喊道。

李二狗仍旧躺在地上,神情惊恐,浑身不住的发抖,似乎被吓破了胆。

“梅子你可别瞎说,翠花她一个女人,就是再大的蛮劲难能将二狗这么一个大男人的腿给打断?你别欺翠花傻,就啥事都赖到她身上!”李氏走了过来,张口冲张朵梅對了回去。

“娘,你怎么过来了?哥跟大嫂呢?”李金凤见李氏过来,忙上前道。

“他去镇子上做工了,你大嫂也跟着去了,我听着这里出事了,过来看看。”李氏一边说话,一边走到茅草屋前,看了一圈没有瞧见沈翠花和小崽子,就冲李金凤道:“凤儿,翠花和孩子呢?”

“在屋里呢,没出来。”李金凤开口道。

李氏点了点头,只听张朵梅气呼呼的朝她吼道:“二狗躺在她茅草屋前,不是她打的能是谁?李婶子我看您是被这狐狸精给迷了心窍,您可别忘了当年她怎么克死您儿子的!李二郎身体是不好,可为啥就嫩巧,跟她成亲那晚就去了?您可……”

“够了!”张里正怒斥一声:“梅子你瞎说什么那?”

张朵梅不满的朝李氏哼了一声,见李氏脸都白了,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

“张朵梅你嘴巴咋就那么欠呢?”李金凤见她娘一脸难过,狠狠剜了一眼张朵梅,恨不得上去给她一嘴巴。

听着茅草屋外的吵闹声,罂粟微微挑眉,扫视了一眼四面漏风,顶上漏光,简直不能用旧来形容的茅草屋,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想办法快速挣钱!

茅草屋不大,一眼看过去,就能瞧见所有东西,地上摆着几只脏兮兮黑乎乎的破碗,还有一只布满铁锈的锅,根据脑子里原身的记忆,自己怀里这个小崽子三四岁就学会了弄吃的东西,俩人没饿死除了李氏时常送吃食之外,都是小崽子的功劳!

别人家的孩子三四岁只会玩,她家的小崽子早熟得可怜,那也没办法,谁叫他摊上了一个疯子娘,不过现在好了,她罂粟来了,一定会让小崽子过上好日子!

揉了揉小包子的头,罂粟勉强从一堆破烂衣裳里找出一个不那么烂的给小崽子换了上去,脱光小崽子衣服,看见他瘦的可怜的身子,罂粟在心中暗下决心,日后一定要将小崽子养的白白胖胖。

小崽子被扒光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小脸都红了,伸手捂着下面的小鸟,文绉绉的来了一句:“非……非礼勿视。”

罂粟心里一乐,瞅了瞅被小崽子捂住的地方,促狭的道:“那么小一丁点,娘才不稀罕看呢!”

小包子脸红的更加厉害,低头道:“娘好不知羞!”黑漆漆的眸子像是能沁出水来,简直萌得不要不要的!

罂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给小崽子穿上衣服,使劲戳了戳他红通通的小脸,有个能逗弄的小包子真是有趣!唔……难怪上一世那么多女人都喜欢养萌宠,果然好萌!

可怜的小崽子还不知道,罂粟心里拿他当宠物养了!

对上小崽子那双圆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罂粟只觉心都快萌化了,捏了捏小包子没有肉的脸,**道:“叫娘。”

小崽子黑漆漆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罂粟,只觉得现在病好的娘亲真好,好似害怕她会消失,软软糯糯的叫道:“娘~娘~”

直叫的罂粟心头软成一团,在小包子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真乖!”她忽然觉得有个儿子,还真是挺不错的!

小包子脸色微微泛红,伸出脏兮兮的小手,似想要靠近却又不太敢,最后还是紧紧的抓住了罂粟的手,黑眸中担着紧张和害怕:“娘,你现在好了,会不会不要我?”

罂粟脸上笑容渐渐变淡,察觉小包子内心的不安和害怕,好似看见多年前被带到孤岛上的自己,也是那么不安和害怕,摸了摸小包子的头,难得露出了她母性的一面,柔声哄道,“这个世界上,娘什么也没有,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怎么舍得不要?你记住,娘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小包子眼圈微红,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相信娘!就算娘要丢下我,我也不准!”小包子黑眸中露出小兽一般坚忍的光芒。

茅草屋外又传来李氏的说话声:“二郎怎么去的,我心里有数,你别什么屎尿都往翠花身上堆,凡事都讲究个凭证,别说些没影的!”

李氏也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心中着实恼恨张朵梅什么话都敢往外冒,暗自生气她拿去世的二郎说事。

李氏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叫李金凤,大儿子叫李大郎,小儿子叫李二郎。

李二郎自小就体弱,常年卧病在床,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却因为是个药罐子,一直娶不上媳妇,五年前,李氏从牙婆手里买来沈翠花,一来是想给二郎取个媳妇,二来是想要给李二郎冲冲喜,消消病灾,想着说不得一下子病就好了,可没想成亲的那天晚上李二郎就去了。


李大郎打小就疼弟弟,觉得是沈翠花克死了二郎,一怒之下在二郎头七,将沈翠花跟二郎的尸体关了整整七天,没成想第二天打开门,沈翠花就疯了。

李大郎想将沈翠花再卖给牙婆,可牙婆哪里会要一个疯子?李大郎一连问了好几个牙婆,都没能将沈翠花卖出去,李氏心善,觉得沈翠花着实可怜,便将她留了下来?

可一段时间之后,沈翠花的肚子却渐渐大了起来,村子里的风言风语也传得到处都是,说什么的都有,最难听的是说沈翠花跟李大郎勾搭在一起了。

这话传到李大郎媳妇的耳朵里,她气的差点没打死沈翠花,李大郎也没拦,心里一方面恨她给死去的二郎戴了绿帽子,另一方面觉得这女人丢了他们家的脸面!

因沈翠花是李家买来的,旁人也不好插手,里正也只说是他们的家事,不管不问,多亏了李氏心善,一再求情,才保住了沈翠花的性命,不过李大郎媳妇还是将人赶出了家门。

李氏就将人给安置在了村后无人的茅草屋里,背着李大郎隔三差五偷偷给沈翠花送些吃食,这才令她们母子没能饿死。

“大伯,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这疯寡妇打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咱们村里不少人都被她挠过!这一回她分明是把我家二狗往死里打啊……二狗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

张朵梅知道自个方才说错了话,也不与李氏争执,爬着抱住张里正的大腿,哭诉道

“翠花虽然有些疯傻,但梅子你也不能血口喷人啊!什么屎盆子都往她头上扣!二狗什么德行咱们村里人心里都门清,他现在都这幅样子了,你不想着去找郎中,却在这里大吵大闹,你是不想管二狗的死活了?”李氏一副护犊子的样子。

罂粟在茅草屋里听着李氏这番维护的话,清亮魅惑的凤眸微微一动,只听小包子道:“娘,这些年一直都是奶奶悄悄的给咱们送吃食护着咱们,若是没有奶奶……”

小包子脸色黯淡,罂粟心里了然,她身上的湿衣服并没有换下来,牵着小包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见她出来,李氏忙走到她跟前,将她和孩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她跟孩子都没事,脸上的担忧才少了一些。

罂粟打量了李氏一眼,跟脑海中前身记忆中的妇人画上等号,心下了然,这就是她那个心善的婆婆,只听怀中小包子冲着李氏喊道:“奶奶……”

李氏听见,脸上立即露出和蔼的笑,正要对小包子说些什么,却被张朵梅给打断了。

“小娼妇你心可真毒啊!把俺家二狗给打成这个样子,你赔我男人!”说着上前就要恼沈翠花,被李氏一把拦住,张里正忙唤了几个妇人上前拉住了张朵梅,责备道,“闹什么闹?还不快找郎中瞧瞧二狗这是怎么了?”

张朵梅对张里正有些敬畏,听了话也不敢再闹,只抹着泪道:“二狗这手脚都断了,我一个妇人上哪去请的大夫来呦?”

张里正瞧着李二狗那副浑身发抖,活似见鬼的样子,心中多了些不安,对围观的村民开口道:“去,先把村东头的刘老大请来给二狗瞧瞧。”

刘老大是村里的土郎中,大家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去找他拿药吃。

得令的村民快步跑了出去,张朵梅趴在李二狗身上哭的越发悲惨,嘴里面还骂着一些不干不净的话,罂粟从头到尾都只是站在那里,黑眸中带着趣味,看着这出闹剧。

她倒是想知道,这张朵梅是想要做什么?沈翠花疯傻众所周知不可能有钱,既然不为财,在这里哭闹又是为了什么?

围观了这么久,终于有人看出了沈翠花的不正常,在人群中小声道:“你们快看沈翠花,她今个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

那人一说话,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罂粟身上,不一会就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今个沈翠花没有发疯呢!以前每回沈翠花发疯打人可是拦都拦不住的!”

“你们看,她竟然把那小野种牵在了手里!”一个村民惊讶出声道。

要知道以往沈翠花从来都不碰小崽子,甚至还常发疯打小崽子呢!这一下众人都发觉沈翠花变了,她言行举止都不似往日怪异了,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和正常人没啥区别!

“翠花,你是不是好了?”李氏听到村民的议论之后,上下将罂粟打量了一遍,有些激动的问道。

众人都看向沈翠花,谁知半天都没等来她的回应,牵着小崽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个木头人似得。

“我就说嘛,这疯子哪能变正常?她都疯了五年了,要好不早好了?”一个村民幸灾乐祸的出声道。

李氏脸上划过一丝失望,伸手摸了摸罂粟怀中小崽子的头。

说话间,村民将村里的土郎中刘老大请了过来,他走近对李二狗瞧了一眼,脸色微变,在李二狗脖子后面砍了两记手刃,从随身带的药箱里面拿出了一根粗针,捏紧李二狗的额心,粗针狠狠一扎!

只见一抹黑血流了出来,张朵梅也不哭了,忙冲刘老大问道:“我家二狗这是咋了?”

“他这是中邪了!想来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刘老大一边说话,一边将粗针收了起来。

傻了半天的李二狗终于回了魂,张口第一句话就是:“沈翠花被鬼附身了!救命啊!救命啊!”

刘老大劈脸狠狠给了李二狗一耳光,大声道:“回魂了!”

李二狗被打的一懵,半天才回过神来,神志也清醒起来,一抬眼看见嘴角挂着诡异微笑,抱着孩子站在不远处的罂粟,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往张朵梅身后躲去。

刘老大顺着李二狗的目光,看向沈翠花,捋了捋胡须,叹气道:“看样子二狗吓到与沈翠花确实有些干系。”他低头又摸了摸李二狗被折断的手腕和脚腕,出声道:“这脚腕还有的医治,只是这手腕就算接好,日后也不大灵活,不能提重了。”

张朵梅一听,顿时一脸凶相:“大伯,你听听!这疯婆子生生打断了俺家二狗的手脚啊!二狗这手不中用了,俺可咋活啊!这回是手脚,下回是不是就要了俺家二狗的命!你不将这疯婆子赶出村去,我可就不活了!”


“梅子你可别瞎说,刘老大只说二狗被吓到与翠花有些关系,谁说二狗身上的伤就是翠花打的了?你把翠花跟孩子赶出村子叫她们娘俩可咋活?”李氏忍不住反驳道。

“二狗,你的手脚是不是被那疯婆子打断的?”张朵梅冲李二狗问道。

李二狗躲在张朵梅身后畏畏缩缩的点了点头。

张朵梅冲李氏得意一笑:“你看,我家二狗都点头了!大家都瞧瞧,俺家男人身上的伤有多重,这疯婆子不知啥时候就发了疯,这回是二狗,下回说不定就被谁赶上了呢!若是哪家娃子不小心撞上了,那可不就被打死了!再说,这些年沈翠花发疯也不是没有打过娃子!”

村民们一听,觉得张朵梅说得有些道理,当即有人附和:“把沈翠花赶出村子去!”

李氏脸色一变,瞪了一眼张朵梅,张嘴道:“赶出村叫翠花她们娘俩可咋活?翠花是疯了,可是她哪回发疯打人不是因为有人想要欺负她?上回打娃子还不是因为他冲翠花丢石头?你们……”

李氏话未说完,就被张朵梅打断,只听她冷嘲热讽的道:“婶子,您也忒好心了,这沈翠花跟二郎连一夜夫妻都未做成,您就这么疼她了?您要是看不过去就将人领回家去,别留在村后祸害大家呀!这说不准哪天就打死了人算谁头上?您这么帮她,不如把俺家二狗的医药费给了!”

这一番冷嘲热讽说的李氏脸色青红交加,气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张里正走上前,出声道:“大郎她娘,我知道你心善,可你也得为咱们村子里的人多想一想,若是沈翠花再待下去,说不得会惹下多大的乱子呢!大郎和大郎媳妇都不喜沈翠花,你还是莫要多插手这件事了。”

李氏脸色微微一白,不死心的张口道:“里正,小崽子才这般大,您若是将她们赶出村子,说不得要饿死的。”

“沈翠花原本就不是咱们村子里的人,这会赶出去也无可厚非,若是留下她,日后酿成大祸,真伤了咱们村里人,为时就晚了!”张里正冷硬的道。

“婶子,您要是担心小崽子饿死,不如就将小崽子留下,我愿意养着。”张朵梅眸子突然放光,盯着罂粟怀中的小崽子,一脸垂涎的道。

张朵梅与李二狗成亲多年,却一直没有孩子,两人每每吵嘴,李二狗都会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还不如一个疯了的寡妇,张朵梅一开始想着自己能生,可这一年年过去了,一直没有孩子,心思渐渐就淡了,打起了沈翠花的小崽子的主意。

沈翠花是个疯子,小崽子却精得很,今个趁着李二狗被打,张朵梅便将自个的心思表露了出来,若是能将小崽子收养,日后她不能生,便养儿防老,她能生,家里就多一个干活的。

听到这话,罂粟身旁的小包子浑身一抖,小手紧紧抓着罂粟的衣袖,一双小兽般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张朵梅,只恨不得扑过去撕烂她。

“你不仅长得丑,心也是黑的,我绝对不会认贼做母!”小包子一脸愤恨的道。

罂粟心头一软,揉了揉小崽子的头,安抚的冲怀中小崽子笑了笑,眸中却划过诡异的光芒,终于搞清楚了张朵梅那娘们的意图,居然敢将主意打在小崽子身上,是该夸她有眼光呢,还是说她找死呢?

“梅子你啥意思?”李氏心头突突一跳,看向张朵梅。

张朵梅得意一笑,出声道:“大伯,你看这小崽子挺可怜的,跟着沈翠花也是饿死的命,我跟二狗一直没有孩子,收养了小崽子,也是美事一桩,免得他跟着沈翠花吃苦受累,我这是做善事呢!

张里正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罂粟,出声道:“我看梅子这主意不错,梅子跟二狗也没孩子,收养小崽子刚好合适,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张朵梅一听,当即喜形于色,起身朝罂粟走了过去,李二狗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朵梅靠近罂粟,并伸出手要从罂粟手中夺走小崽子。

“想抢我儿子,是不是也该问问我这个做娘的?”罂粟冷笑一声,侧身躲开张朵梅,黑眸冷冷瞥了她一眼。

四周先是一静,随即喧闹起来,张朵梅扑了个空,听见罂粟的话,脸色一变,惊讶的道:“沈翠花,你不疯了?”

罂粟嘴角浮现一抹冷嘲:“我若是再疯下去,岂不是连儿子都要被人夺走了?”

“翠花,你……你好了?”李氏一脸惊喜,表情十分激动。

罂粟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对李氏点了点头。

村里人都不敢置信的盯着罂粟,上下将她打量了个遍,窃窃私语开来,纷纷称奇:“啧啧,这疯了四五年的人说好就好了?真是一大奇事!”

张朵梅心中又惊又气,恼恨沈翠花这个节骨眼上变正常了,哭嚎道:“沈翠花你是不是早就好了?你个心思歹毒的,疯病都好了还把俺家二狗打成这个样子,你安的什么心啊?大伯,你可得给俺做主啊!这该死的小娼妇,是存心要打死俺家二狗啊!”

“嘴巴给老娘放干净点!”没等张里正说话,罂粟冷声先道:“李二狗挨打算是轻的,老娘没将他送到县衙状告他奸杀良家妇女已经便宜他了,你嘴巴再胡咧咧,大可试试!”

一语引发哗然之喧,村民们顿时议论开来,张朵梅脸色一白,急忙争辩道:“沈翠花你瞎说什么呢?二狗哪里会做这种事?”她看向李二狗迫切求证罂粟所说是否属实。

李二狗只觉得自己被一道犀利的目光锁定,想起沈翠花明明已经死了却又死而复活就打心底发寒,也不敢否认,畏畏缩缩的躲开罂粟的目光,没有底气的道:“我……我没有。”

他这副样子显然印证了确有其事,张朵梅心中暗骂李二狗个不争气的,只要他一口否决,就算沈翠花说的是真的,村子里的人也不见得会相信,可现在好了,迎上一道道鄙夷职责的目光,张朵梅气的脸色发青。

村里人都知道李二狗的德行,再来沈翠花虽然疯了但长相还摆在那里,瓜子脸,尖下巴,一双丹凤眼,眼尾高挑,五官精致,不属于传统观念的美人,看上有种不安分的妖娆美,犹记得当年沈翠花没有疯,与李二郎成亲的那晚,惊艳了整个村子。


当初村里人都说李氏买了一个狐媚子,想来这李二狗不安好心也的确是有可能的,只是奸杀!?这也未免太……

顶着罂粟犀利的目光,张朵梅硬着头皮道:“你别瞎说啊!什么奸杀?你一个妇人怎么能说出这般不要脸的话来?再说你不是好生生的在这里站着吗?我家二狗奸杀谁了?”

罂粟嘴角牵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尽管她穿的破布烂衫,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身上还滴着水,却还是叫所有人看晕了眼,疯子不疯之后,依旧好看的不容忽视。

“狐狸精!”人群中,吊梢眼的妇人出声骂道。

“大婶,我知道自个长得美,你没必要夸我这么大声!让大家都听见了我会不好意思的!”罂粟看向吊梢眼妇人,轻飘飘的道。

只气的那妇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罂粟打断,只见她一步一步朝李二狗走近,悠悠然的道:“李二狗奸杀了沈翠花,就在这个茅草屋里,哦,对了,他是强奸未遂,却把沈翠花给活活掐死了!事后还将沈翠花的尸体丢进了茅草屋后的东峻河里,这就是为什么我全身湿透的原因。”

“放屁!”张朵梅嗓门一高,大声反驳道。

“你放屁就放屁,干嘛要这么大声说出来,怕大家闻不见?”罂粟嗤笑一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咦,你嘴巴好臭啊!”

张朵梅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气的脸色涨红,一旁的张里正看不过去,呵斥道:“你这妇人说话好生粗俗!你说李二狗将你奸杀扔进河里可有证据?你又为何好生生的站在这里?李二狗反倒是被打断了手脚?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非好好惩处一番你这恶妇!”

罂粟轻笑一声:“我说话粗俗关你屁事?吃你家饭喝你家水了?想管教嘴巴臭的在那呢!”罂粟朝张朵梅微扬下巴。

张朵梅羞得脖子都红了,狠狠的瞪了罂粟一眼,眼看就要暴走。

“李二狗奸杀沈翠花的证据我是没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好生生的站在这里,而李二狗却断了手脚。”她忽然松开小包子交给李氏,俯身靠近李二狗,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

李二狗浑身一抖,惊恐出声道:“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罂粟嘴角的弧度更深,张朵梅忙护在李二狗面前:“你要干嘛?”

没人看清罂粟做了什么动作,只见张朵梅身子猛然倾斜,一下子扑了出去,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罂粟的手已经掐上了李二狗的脖子,力度把握的十分精准,既让李二狗觉得呼吸吃力,又让他能说出话。

“你要干嘛?沈翠花你给我放开李二狗!”张里正脸色变得铁青,他当了里正那么多年,就没有见过这样胆大妄为的妇人。

“鬼啊!救命啊……沈翠花被鬼附身了!”李二狗只觉得掐在自己脖颈上的那双手冰凉无比,脑海中立时出站沈翠花披头散发从河**出来的样子。

“说什么呢?我不是好生生的活着?怎么可能是被鬼附身了?”罂粟轻悠悠的道。

张朵梅从地上爬了起来,骂骂咧咧的又朝罂粟扑了过来,却被她轻松躲开,还赠送了张朵梅一脚,张朵梅痛叫一声,哭天喊地的求张里正给她做主!

周围没有一人敢上前,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到了。

李二狗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红,“救我,救我啊!沈翠花已经死了,我亲手将她的尸体扔进河里的,可是她……她她……又活着从水里爬了出来,她不是人啊……梅子快救救我!沈翠花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见李二狗不打自招,罂粟冷冷一笑,“对,我不是沈翠花!沈翠花早就被你给掐死了,我是来替沈翠花报仇的。”

听到这话,村民们都齐齐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浑身发凉。

张里正到底是管事的,有些见识,率先回过神来,喊人去将沈翠花拉开!可是村民们都信了几分沈翠花是被鬼附身了,没谁敢上前,有几个胆大的汉子似乎犹豫了下要上前,却被自个女人给拦住了。

张里正脸色铁青,咬着牙道:“这青天白日哪里来的鬼?你们别被沈翠花给糊弄了!”

罂粟心中暗骂这老东西果然难缠,一句糊弄就想将她打发了,可能吗?

“你将沈翠花给活活掐死,我现在就将你也掐死,一命换一命甚好。”罂粟声音一冷,厉声对李二狗道。

李二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会被我掐死,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只闻见一股骚臭,有水渍顺着李二狗的裤子流了下来。

罂粟微微挑眉,嫌弃的收回手,看向张里正:“里正,听清楚了吗?李二狗他亲口承认了,他奸杀沈翠花还丢尸河中,这可比你说的证据来的更可靠!别说你头昏眼花耳聋没听见,村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若是处置不了,我就一纸诉状告到县衙里!”

张里正被气的直喘粗气,暗骂李二狗个不争气的,心里却对沈翠花多了些顾及,“翠花咱们有啥话好好说,县令大人忙的很,哪里有时间管咱们村子里的事?这点事我这个里正还是能处理好的!”

罂粟也不拿娇,“好啊,那你就秉公处理,我知道张朵梅跟你是一家的,不过身为一村之长,可得帮理不帮亲,张朵梅方才明目张胆想要抢我儿子,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合着他们还真是一对好夫妻,坏事做绝!果真绝配!您可别跟他们一样!”

罂粟一顿夹枪带棍的话砸向张里正,堵住了他偏心的可能。

“屁!你个小娼妇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我家二狗神志不清说了这些胡话,对……你个狐媚子给俺家二狗使了妖法,是这样的,大伯,你要给俺做主!这小娼妇勾引二狗,还给二狗施了妖法!”张朵梅被这急转直下的变故弄得口不择言,乱说开来。

张里正狠狠瞪了张朵梅一眼,复看向罂粟,道:“尽管二狗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我还是有些疑惑要问,按照二狗和你的说法,你现在已经是已死之人,为何……?”


“我进了地府,见到一个死鬼,他一直唤我娘子,知我被害顿时色变,说要派出鬼差将害我之人绳之以法,我一想到我可怜的小崽子,就跟他说我要还阳将小崽子抚养成人。

那死鬼就说,小崽子甚是可怜,自一出生他就不在世上,没能尽为父之责,此刻连我也被人害死,着实可怜,让我还阳将孩子抚养长大。

还说他现在已经在地府做了官,若是日后再有人欺负我,他便会找那人下地府喝喝茶谈谈人生聊聊梦想。”

罂粟似真非假的说了一堆,面色平静看不出是在说瞎话,还是确有其事。

“你说的那死鬼可是我家二郎?”李氏眼圈一红,紧紧的抓住了罂粟的手,不敢置信的问道。

“容我想想,那死鬼年约二十二、三,身着青衫,脸我倒是没有瞧清楚……”

“二郎死的时候是二十二,身着青衫……对上了,对上了!是俺家二郎,是二郎!”李氏激动的不知怎么表达,抓着罂粟的手不停的发抖。

连李金兰都一脸喜悦,抱着小包子凑到罂粟跟前,“你真的见到二哥了?他还说啥?”

罂粟做出思考的样子,“我也记不清了……奥,对了,他还说李二狗害了我,势必要给他些教训,打断李二狗手脚,掐他脖子的……不是我,我一个妇人,哪里来的力气,方才我突然就不受控制,清醒时他的手脚就断了……”

罂粟一脸无辜状,低下了头,垂下的眸子却有诡异的亮光一闪而逝,为了我们娘俩以后的日子更好过,李二郎你就在底下多担待点吧!何况,我也没说见到的死鬼就是你啊,是他们说的……

李氏和李金兰开心的很,其他村民却都面面相觑,看着沈翠花的目光都多了几分顾忌。

山村里的人对还是有鬼神敬畏之心的,再说连李二狗都亲口承认将沈翠花掐死又扔进了河里,可现在沈翠花完好无缺的站在那里,鲜活的很,死而复生,不得不叫人相信。

张里正知道罂粟嘴里说的话信不得,却又无法,他以前还真是小瞧了这娘们,日后行事还需顾忌上几分,想了想,才道:“今日二狗做的恶事,按理说是该严惩不贷,但是福祸相依,翠花你也算是因祸得福,疯症好了,二狗他手脚都被打断,也算是得到了教训,这事就这样算了如何?”

“依里正所说,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李二狗?”罂粟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这……这倒是不用了。”张里正脸色微微难看。

“我知道我不是东峻村的人,里正您偏袒李二狗也是应该的,可是……我们娘俩真是可怜,孩他爹啊……你咋那么早就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在世上受人欺负……”罂粟用手捂住脸,嘤嘤哭了起来。

李氏牵着小包子,大声道:“谁说你不是咱们东峻村的人?当年你是跟我家二郎拜过堂的,你是二郎的妻子,是咱们东峻村的人!”

张里正脸色铁青,明知道罂粟是在装模作样,可又没有办法,只能气道:“那你说,还要怎么惩处李二狗?”

“我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让他们夫妻两人恭恭敬敬的给我磕头道歉,这事就算完了。”罂粟轻飘飘的道。

“丧天良的小娼妇,你这还算是得理不饶人?你……你要我跟二狗给你磕头道歉!呸!一脸狐媚相,你就不怕不得好死!”

“李二狗做下了这般丧天良的事,他都不怕不得好死,我又有什么好怕的?这五年来发生的一切我都历历在目,人在做天在看,莫欺我沈翠花傻!”罂粟眉目清冷,凤眸闪烁着濯濯光华,眉眼中的娇媚之气少了许多,添了几分清丽。

东峻村的村民瞧着她这一番变化,心中皆是一个想法,眼前的沈翠花再也不是原来那个疯傻的婆子了!

张里正猴精,做了这么些年的里正,眼光自然还是有些的,他心中虽然不信沈翠花真的见了李二郎,可一想沈翠花既然死而复生,连疯病都好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沈翠花以后说不定还真有什么大造化。

想到此,张里正一下子惊觉,不能跟沈翠花交恶,于是换了一副笑脸:“翠花这个提议甚好,二狗此番确实犯下大错,就依你所言。”

张朵梅一听,顿时气急,张口就嚷嚷道:“大伯你怎能帮着这小娼妇……”

“闭嘴!”张里正脸色一沉,自家这个侄女他了解得很,眼皮子浅又爱贪便宜,当着村里人跟他嚷嚷,让他心头生出不喜。

“我是一村里正,自然不能偏颇,二狗今日犯下的罪行,若是进了县衙,由县令大人来判的话,他这辈子都得蹲在大牢里!翠花大度,只要你们夫妻二人磕头道歉,梅子你还嚷嚷什么?”

罂粟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对于张里正突然帮她说起话来,在心底归结为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张朵梅被张里正一喝,心里虽然不满,却不敢再嚷嚷,她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就有些畏惧大伯,知道大伯一旦动真格,那就没有反对的余地了。

可是一想到要给罂粟下跪道歉,血就直往脑门上冲,要是给那个小娼妇下了跪,这以后在村里可怎么做人啊?狠狠瞪了一眼跪坐在地上半死不活面无人色的李二狗,张朵梅只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今日是什么都没有捞着,还沾了一身腥!李二狗算是把她们家的脸全都给丢光了,这般一想,张朵梅索性豁出去了,顶着张里正威慑的目光,她十分不情愿的走到罂粟跟前,咬牙朝地上跪了下去,心里直恨得要死,咬牙切齿的道:“给你赔不是了。”

罂粟嘴角笑意转深,凤眸黑如点漆,笑的娇媚,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哎呀,你怎么真给我跪下了?咱们都乡里乡亲的,我就是开个玩笑,再说了,你这一跪,我可受不起,要折寿的,快快起来吧!”

张朵梅听到这话,只觉得血突突的往脑门冲,肺差点没有被气炸,只气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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