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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妃倾天下

暖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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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微小宝   主角: 李婉柔李诗馥   更新: 2022-04-30 08:4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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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柔李诗馥《重生之妃倾天下》讲的是扶心尖上的人登上皇位后,李婉柔却惨死宫中,破席裹尸,死无葬身之地携怨重生,她发誓手刃死仇身前地狱、回头无路,她抛弃仁心,这一世只为复仇而活,却不想向来冷漠的太子爷偏偏纠缠不休……

第1章

精彩节选


  摸了把长满虱子的枯发,李婉柔记得如今是昭和五年。   从被亲姐妹推下后位,全身瘫痪,她在冷宫这张湿冷的床上一躺就是四年。   冬天的寒冷逼近她的四肢五骸,针刺一般疼,密密麻麻扎在身上,连喘口气都难。   突然黑压压的屋子亮堂了,映入眼帘的是双绣有金凤图案的鞋,珍珠缀满鞋面,衬得来人更显高贵。   女人一身红绸轻纱的裙,小脸白净妖娆,眼角却微微上扬,狭长的羽毛扇子般的睫毛轻轻扇了扇,声音也很和软。   偏偏一开口,却是阴冷毒辣。   “妹妹我陪在皇上身侧时,总挂念姐姐你深宫寂寞,除了蛇虫,便再也无人相守了。”   李婉柔眉心一颤,却又很快舒展开来,露出了温婉讨好的笑来:“墨儿可还好?”   “他呀……”   李诗馥的尾音拉得很长,面色冷淡,轻嘲:“不过是个杂种,皇上看不上他,自然熬不过去,早在你入冷宫的那个冬天就死了。”   死了?!   如何死得?   他们竟然都瞒着自己!   李婉柔脑子嗡嗡地简直要炸开,心头发紧,不敢置信地大吼:“容稷疯了么!那可是他的第一个皇子!他的亲骨肉啊!”   难道她失去了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就活该被一脚踹开?   连刚出生的无辜孩子也难逃一劫?   当真是她瞎了眼蒙了心,痴心错付!   从她嫁给还是三皇子的南宫容稷,就为他挡过毒酒、挨过刀剑,可这些在他眼里竟然还不如李诗馥的一个笑容?   她被迫给李诗馥腾出后位,连墨儿也要给李诗馥的孩子让储君之位!   凭什么?   李婉柔心头漫上汹涌的凉意,却依然心存一丝希望。   她眉眼冷凝,一字一顿道:“我要见皇上!”   “皇上他日理万机,哪有功夫搭理你这将死之人?你不过是贱命一条,和你出身同门这个污点多年来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李诗馥轻快的笑容里慢慢透出阴暗,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心头大快。   侯府中只有她才是嫡出,也是她最先遇到容稷,却因他出身不高所以没能嫁去,反而是庶出的李婉柔占尽了便宜,还抢了本该属于她的后位!   尖细的指甲深深掐紧手心,李诗馥冷笑道:“你不过是个庶出的玩意儿,爹养着你只是为了给我铺路,你却好,直接踩着我的路上了位,合该去死,留你到现在已经是我大发慈悲!”   李婉柔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嫁给容稷时危机四伏,光是各路皇家人设下的鸿门宴就多次叫她差点有去无回,鬼门关前走了不知多少遭,可笑在旁人眼里竟是她占尽了好处?   瞧李诗馥眼里的戾气,李婉柔不得不相信即便是容稷,怕是也是这样笑她痴心妄想,坐上后位就是她的死路。   合该她为这对狗男女铺好路,就得自刎去死,一刻都不该耽误他们的美好前程。   呕了口心头血,李婉柔的眼神越发黑沉。   她忍着撕裂般的痛抬起中指,盘曲着青紫色筋脉的手指已经烂了大半。   李诗馥却轻轻含笑,大喝:“来人,上舞刑!”   她话音刚落,黑暗中就走出出几个宫人,抬过来的铁板上有无数细长的倒刺,上面还悬着一根麻绳。麻绳套住了李婉柔的脖子,脚下铁板下铺着的炭火点着,火舌一下子就舔上了李婉柔的脚腕。   李婉柔被烫得直想跳脚,却因全身都瘫了,只能由着宫人扯着头发来回地乱晃,仿佛火中翩翩起舞。   大火烧光了她的衣服,血糊了满地。   李婉柔被麻绳吊得气都喘不过来,却不知怎得想起当年春风撩动了她的心,宴会上她只看了容稷一眼却觉惊鸿一瞥,几乎沉迷其中,到如今却是一步步将自己推上了死路。   浑身撕疼难忍,李婉柔的五官狠狠拧在一块。   透过大火,她看见李诗馥猖狂的大笑,已想不起当初姐妹和谐的场景。   若有来世,她定要这对狗男女生不如死,不得安生!   “皇上有旨,要将这见人扔进乱葬岗,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得超生!”
  疼……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不疼的地方。   李婉柔想自己大概是下了地狱,那对心肠歹毒的人不会让她死后安宁。   可是刚睁开眼,李婉柔就被温暖的阳光给晃了眼,紧接着就听到了哭声。   “小姐,您可算醒了!”   芙蓉抹着泪,满脸的担忧,连忙扶了李婉柔喂药,却被李婉柔猛地一个起身,一下打翻。   芙蓉愣住了,担忧道:“这可是最后一帖药了,大夫那里怎么求都不肯松口,偏要说您身子很好,只消静养。”   扑面而来的不是酸臭的腐烂味,而是淡淡的花草香,李婉柔紧绷的心安定了不少,却难掩心头震惊。   芙蓉自幼伺候她,随她入宫不足一年就被大太监活活玩死了,死时全身连一块好肉都没有。   她那时候却因为处处被李诗馥压制,连为她收尸都做不到……   自己这是在做梦吗?   李婉柔神情恍惚地盯着芙蓉白皙的小脸,不过十一二的年纪,她下意识地抬手看了一眼,眼眸猛地瑟缩。   不再是青筋遍布疮痂厚厚的大掌,而是青葱白嫰的小手。   甚至白得病态,一看就是久病之人。   她的心狂跳起来,焦急地问:“我睡了多久?”   芙蓉不明白小姐为何神色剧变,只得担忧地说:“小姐忘了,您在宗庙为大夫人祈福,却着凉冻坏了身子。要不是发现得早,就烧坏脑子了!”   宗庙?祈福?烧坏脑子?   记忆慢慢回笼,她想起来了,这是在她十二岁那年,为嫡母赵氏的三十寿辰在宗庙祈福,跪了三天后病倒了。   回想上辈子自己处处顺着嫡母为她尽孝,可是到头来落得比死还难看的下场!   她心头的滔天怒火熊熊燃烧,快要窒息的那一刻,她捏紧拳头,心头发誓既然老天给她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定要手刃死仇,让他们也常常痛不欲生的滋味!   “小姐,您身子没好利索,这几天我给您推了去前院请安,只是王妈妈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想来夫人那里也是不痛快的,您明日还是去一趟吧。”芙蓉叹了口气,自家小姐在这吃人的后宅里日子是一年比一年难过。   赵氏怕是恨不得自己病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   李婉柔面若寒霜,冷冷地说:“即便是我去了,母亲也不一定高兴,不过是面子上的事。”   芙蓉还想再劝,可见了小姐那双波澜不惊的冷淡眸子,她猛地就住了嘴。   往日的小姐温婉柔弱,怎么一病醒来就不怒自威了?   芙蓉抿唇皱眉深思,但这大抵也是好事。   李婉柔起身梳洗了一番,镜子中的她眼眸刀剑般锐利冰冷,面容却平静安详。   她摸了把嫩滑的脸,情不自禁地压唇笑了笑。   窗外春风正好,李婉柔看那压了一树的艳丽桃花,唇角一点点掀起,问起:“碧色呢?”   “屋里懂点医术的便只有她,小姐便吩咐她煎药了。”芙蓉扶着李婉柔起身,披上重重的狐裘,“这快都入夏了,小姐的身子还是这样畏寒,大夫却强说您身子已经大好了,这可如何是好?”
  春夏还好,可一到了秋冬霜雪时节,李婉柔就会冷得像是骨子里在漏风,整夜整夜地缩在火炉边取暖,一刻也离不开炭火。   这副畏寒的身子骨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府里的老人们都说当时的秦姨娘患病去得早,李婉柔出生时浑身青紫像极了死胎。   李婉柔眉眼低垂,她被打入冷宫前曾多次怀疑此事有异,因她娘亲本就是武将之女出身,身子骨向来健朗。而她出生时浑身青紫,实该娘亲中毒所致。   珠帘轻响,一身大红长裙的碧色飘然而入。   捧着的汤羹热乎乎得冒着热气,她清秀的小脸上带着熨帖的笑,忙道:“小姐用完汤羹就歇下吧,明日还要去请安。”   这轻柔的话语,体贴的关怀,听了见了都叫人舒心。   若李婉柔还蒙在鼓里,定然安慰又感动。   可李婉柔记得,在她入宫前谁也不信却将碧色带进了宫,不曾想在临盆时,是碧色给她下了迷魂散,强行给她灌了红花,险些让她落产。   此后她言行更是猖獗,不仅爬上龙床,还多次吹枕边风,待李婉柔迫入冷宫,叫宫人推倒了一面墙。每到寒冬,寒风四面八方袭来,李婉柔便冷得浑身都没了知觉,若非横着心要熬到李诗馥人老珠黄,她根本撑不到后来。   可眼前的碧色,笑容椿光那样暖。   李婉柔微微一笑,接过汤碗,只闻了闻,就知道里头加了两味致命的草药。   草药倒是名贵,只是放在一起煮会煮出毒性,喝得久了,身子表面看着无碍,里头却是被掏空。   难怪大夫敢信誓旦旦地说她不用大补,李婉柔看着汤碗中倒映她的眼睛,怨气冷凝。   再抬起脸时,她放下汤碗,突然说:“芙蓉,将我的琉璃碧玉簪拿过来。”   扶着碧色的发髻,李婉柔将簪子**去,笑得更温和:“你这身衣裳真是衬得人比花娇,只是这头上却少了点珠光宝气,去见你心尖上的人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碧色的笑容猛地僵在了脸上,不安地瞥了眼小姐的脸色,发现她面容和往常一样温婉,这才试探道:“小姐快别拿奴婢打趣,奴婢的表哥不是……”   “可我记得,你的卖身契还在相府,你如此不检点,若是被母亲知道,少不得直接发落你去勾栏院!”   李婉柔的面容猛地沉了下去,芙蓉虽然惊讶,却还是轻声劝道:“这碧色是夫人指来的,平日里并无大过。”   言下之意不过是这丫头不好惩治,否则容易惊动赵氏。   碧色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哀声道:“奴婢自幼就伺候在小姐身边,衷心可鉴,断断没有私情!”   李婉柔话音一转:“哦……是么?既然你衷心可鉴,那便喝了这碗汤羹。”
  端着羹汤犹豫了很久,碧色只要想到里面放了十足的料,就手脚发冷,吓得面无人色。   她猛地下跪,抓住李婉柔的裙角哭得凄惨:“我不是有心要害小姐,是二小姐,是二小姐逼我!”   逼她?   以李诗馥那等深沉的心计,还用逼谁?   怕是碧色自己眼巴巴地凑过去讨赏才对!   李婉柔的眼神凌厉了一瞬,转而温柔地地说:“二妹逼你做什么了?你若不说实话,我直接送你去老夫人那儿对峙!”   老夫人自去年入夏就进了祠堂礼佛,早已不管后院的事,这个家里还是赵氏当家!   碧色眼珠子转了转,只能将罪名先担下来,她说:“是奴婢糊涂,说错了话。”   “那就掌嘴!”   碧色被那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心头发紧,想辩解却又害怕开罪了二小姐,只能闷声,任由芙蓉左右开弓,打得她脸火辣辣得疼。   芙蓉心里担忧,这事儿要是传进大夫人耳朵里可就遭了,可她仔细看了自家小姐面上却不为所动。她只觉得小姐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性情都变了,只怕大夫人要容不下他们!   听着响亮的巴掌声,李婉柔一身的戾气渐渐消散,眸色也清明了些。   她淡淡地说:“碧色,你要明白你究竟是谁的丫鬟!二妹能看中你,也只是因为我信任你重用你,所以你能成为她的耳目。”   她话音一转,声音更沉:“要是我将你赶出去,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再者,你知道那么多秘密,以二妹的性子,你能活下去?”   众人都说李诗馥是个性子端方的天仙美人,可碧色这些年来经手过的血腥事也不少,早就认清这是个蛇蝎美人,阴毒狠辣。   凉意漫上心口,碧色下意识地瑟缩着脑袋,捂着肿得老高的脸小心翼翼地保证:“我只衷心小姐一人!”   李婉柔漠然地摆了摆手,就见碧色连滚打爬地逃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芙蓉不安地说:“小姐,碧色信得过吗?”   自然信不过,只是为了活命,碧色会做出聪明的抉择,何况她的卖身契还捏在自己手里!   芙蓉和碧色同是侯府为她精心挑选的丫鬟,只可惜舍了一个,浪费了舅舅的心力。   在这个世上,她的亲人,也就只剩下是舅舅一个人了!   垂下眉眼掩住眼底的痛苦,李婉柔捏了捏酸疼的眉心,说:“好了,伺候我睡下吧。”   半夜。   一道黑影飞快闪过,凭着多年深宫生活带来的潜意识,李婉柔瞬间惊醒,小心地向四周扫了一圈。   脖子突然一凉,李婉柔低头一看,她的脖子上紧紧贴着锋利的匕首,贴合处渗出了血丝。   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熏得她几乎窒息。   李婉柔感觉有双冷冽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她毫不怀疑,只要她敢出声,下一刻就会一命归西。   借着朦胧的月光,她勉强能看出对方的面孔轮廓英挺,从脖子到心口却有条很长的伤疤,疤痕崩裂,汩汩的血拼命在流。   他的心口边上插着一把箭,周围泛着乌青,想来那箭端口是抹了毒药。   可男人连眉头都不皱,黑幽幽的眸子波澜不惊,嘴角压了压,冷声道:“等天色一亮,我即刻离开。”   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是赵氏的眼线,一着不慎就会被察觉,到时候什么脏水臭水都能往她身上泼。   李婉柔细细地看了眼前的男人,终于看清他的脸。   白皙的面孔因为失血过多更加苍白,眉目间有股凛然的整齐,嘴角微微垂着,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白色的衣袍被鲜血染红,断箭插在偏离心口不到一指的距离,明明该疼得使不上力,这人却冷静得可怕。   凉意一点点侵染她的心口,仿佛被一只大手扼住,连气都难喘一口。   是他!   当朝的太子南宫承德!
  怎么可能是他?   前世,南宫承德去的早,李婉柔对他的印象也只停留于传闻。   传说他久卧病塌,虽然有才华,却不得皇上重用,以至于后来让南宫容稷占尽了便宜!   可他也不必伪装病弱来让别人轻视,他可是太子,名正言顺的储君,皇位离他仅仅一步之遥。   究竟是为什么?   她沉思的越来越重,南宫承德心中也存了些不解。   寻常女子这时早该惊慌失措,甚至求饶,可眼前这女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实在有趣!   见李婉柔要起身,他将刀挨得更紧,血痕更深。   他冷冷地警告:“再轻举妄动,别怪我刀下不留人!”   “我死了,你以为你能活?毒气攻心,又失血过多,再不处理伤口,只怕你连这院子都走不出去!”李婉柔抬手抓住刀刃,猛地用力,让刀刃离自己一尺远,这才起身。   南宫承德冷笑道:“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看也不看冷冷盯着她的南宫承德,李婉柔出门在院子里找了些蓿草,拿回来搅成泥水,又拿了剪刀和银簪来。   “坐。”   南宫承德怀疑地打量她,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忙,莫非她认出了自己?   不!不可能!对方不过是相府里默默无闻的女子,而自己又很少露面……   头越来越疼,一阵晕眩让南宫承德明白再不医治就真要葬身于此了,他勉为其难地坐到李婉柔身边。   李婉柔冷冷挑眉,伸手就剪了他的衣襟,目光划过他结实的胸口,肉被掀开了很大的伤口,隐隐能看见白骨。   骨头发黑,毒性已深。   也不知道是多大的仇恨才能下此毒手,李婉柔轻轻叹了口气,取过南宫承德的匕首在烛火上烧过,突然猛地将刀扎进他的胸口,狠狠剜了一圈。   南宫承德的眉头轻轻一颤,面色却依旧冷淡平静,仿佛腐肉被剜开,差点被刀剜了心的不是他。   李婉柔眼里浮出一丝欣赏,手上的动作更快,用银簪在南宫承德的心口附近扎了几针,勉强将血止住。   她拿了蓿草汁液涂抹在南宫承德的胸口,见他面色红润了些,这才放心地用力拔出断箭。   被带出的血溅了她一脸,她随意擦了一把,就拿过干净的布给南宫承德包扎,动作干净利落。   前世,她曾随南宫容稷奔赴过沙场,实在不能忍受那些重病难医的士兵被病痛折磨死,就潜心学医。与神医学了些本事,虽不精通,却比寻常大夫厉害许多。   南宫承德本想顺口问她,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算是我欠你的人情,日后有机会,可以拿这块玉佩来找我。”   玉佩是上等的血玉,上百年才能找出一块来,上面还刻了承德二字,可见对方用心。   李婉柔满意地接过玉佩,这代表对方的承诺。   当朝的太子的承诺,重量不可估量!
  翌日,李婉柔醒来时,发现小窗开着。   窗边几案上放了一只玉瓶,瓶中桃花艳丽盛开,红色的暖意暖进了人心底。   没想到,传闻中病弱不堪的太子竟有这样柔情的一面,只可惜他上辈子死得太早,连史书都没有留下他活过的痕迹。   叫来芙蓉梳妆,李婉柔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冷凝幽深,没有半分深闺千金的天真,她竟弯唇笑了。   芙蓉见自家小姐心情尚可,顺势提醒:“今日府中在大办春日宴,难得这样热闹,凡是在京城中有点身份地位的全都来了。小姐身子虽然弱了些,但这样难得的场合还是该去的。”   已休息了几日,也该去见一见李诗馥,还有那该死的赵氏!   何况今日这等场面,大抵连欧阳容稷也会来!   挑了件青纱罗裙换上,李婉柔笑道:“走。”   花团锦簇,一片春意融融,走近花园时,李婉柔却突然听见了一道声音,浑身一僵。   那声音轻柔和软,任有哪个男人听了都要酥了骨头,只是李婉柔听了,心中那奔涌的恨意猛地就挤到了心头。   正是李诗馥在说话!   李婉柔猛地将芙蓉推进一旁的假山,自己也挤了进去,透过假山的缝隙往园子里看。   李诗馥正坐在凉亭里笑盈盈地说着话,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眼神垂涎,苍白的脸上是恶心的笑意。   李婉柔瞬间就想起来,他是大夫人赵氏的亲侄儿,侯府的嫡子秦千山,整天游手好闲不做正事,反而逛遍了勾栏酒馆,甚至还传出丑闻说搞大了清楼女子的肚子,简直一无是处!   “表哥,你也见我那庶出的妹妹李婉柔,虽算不得容色倾城,但到底是稚嫩水灵,不是寻常货色可比的。错过这次,下次再想要了她可就难了!”   秦千山面露难色,他是很想要了李婉柔,从小见她的脸就觉得是上等容色,现在那漂亮的脸应该都长开了,恐怕也不必自己的表妹差。   只是一想到丞相那张严肃的面孔,他就发憷。   “女子一旦失了清白就只能跟着你,到时候爹为了面子也只能将她许给你做个妾室,你怕什么?”   李诗馥看着秦千山冷冷一笑,内心却很不齿,要不是为了除掉碍眼的李婉柔,她才不会搭理这个没用的表哥!   她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晃了晃,小脸上是阴谋得逞的笑意:“这是她的贴身手帕,上面还绣了她的名字,到时候你只要当众拿出来说你们早已私定终身,旁人也不会怀疑。”   秦千山原本就是好色之徒,闻到手帕上带着的女儿香,立即把手帕抓进手里,凑在鼻子上使劲地闻。   真香!这李婉柔一定是个消魂的美人!   他眼里透着阴狠和急切,这才点头答应:“好!表妹你就别担心了,对于女人我向来是手到擒来!看,我手里这东西啊只要用上一点,就足以叫最贞洁的烈女求我要她!”   他摸着手中的玉瓶,这可是清楼惯用的消魂香,只要上了床,任谁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李婉柔在假山中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嘴角的冷笑越来越阴沉,直看得芙蓉担忧紧张。   “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人在院中坐,祸都能凭空就来,就算躲过这次,又能躲多久?”李婉柔漠然说道。
  等李诗馥离开,李婉柔就出了假山。   四周看了都没有人,这才放心地朝秦千山走过去。   她带着温婉可人的笑,原本就娇嫩精致的脸更添了抹妩媚。   秦千山无意一瞥,就再也移不开眼睛,心头发热,动情地叫了声:“妹妹!你怎么来了?”   这张小脸果然张开了,比起亲表妹完全不逊色,何况她的气质也是难得的干净清冷。   “芙蓉!”李婉柔怯怯地躲在了芙蓉身后,垂下头,耳垂都红透了,像是娇羞。   芙蓉横眉冷对,硬着头皮大喝了声:“你是谁?这是内院,从不允许男子进出!”   秦千山一愣,转瞬想明白了。   这是胆小害羞的表妹已经不认得他,于是他扬起亲和的笑:“我是你表哥。”   他悄悄地把玉瓶拧开,把药粉倒进手心,刚要动手,却听李婉柔说:“原来是表哥,方才是婉柔失礼了,你能否给我一个机会弥补?表哥应该还不了解相府,我带你到处走走如何?”   听这柔美的声音,秦千山的心都要化了,哪里不答应的道理,立即收回手,微笑:“有劳。”   走到鲤鱼池时,李婉柔突然指着水**惊叫了声:“那是什么人?”   秦千山顺着她的手指凑过去看,猛地后背被人推了一把,掉进了水里,溅起了三尺高的水花。   这鲤鱼池深不见底,他挣扎了几下就一头栽了下去,很快尸体就浮到了水面上。   芙蓉低垂着头,浑身颤抖,说话都带着哭腔:“小姐,我……我是怕他真的毁了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小姐怎么办,我杀人了!这一定会被发现的!表少爷的尸体……”   李婉柔也被芙蓉推秦千山的动作一怔,眼里的神色一暖。   刚才她本想推秦千山掉水,恐怕是芙蓉猜出了她的想法,在她之前动的手。   李婉柔伸手握住芙蓉那双冰凉的手,缓省说道:“去找几根麻绳来,动作要快,别叫任何人瞧见!”   听到李婉柔沉稳的声音,芙蓉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等芙蓉找了麻绳来,李婉柔立即把假山周围的石头抱在怀里,脱了鞋跳进水里猛地一头扎了进去。   把石头用麻绳绑在秦千山脚上,亲眼看着他的尸体沉进了深不见底的水底直到再也看不见影子,李婉柔这才浮出水面,狠狠地松了口气。   芙蓉吓得脸色发白,看着自家柔柔弱弱的小姐为她做的一切,她咬紧牙关,暗自发誓绝不背叛!誓死追随!   事后,两人迅速回了院子换了身衣服,静静地守在屋里。   李婉柔翻着医术,脸色恬静,丝毫看不出刚刚毁尸灭迹的慌乱,倒是芙蓉紧张得魂不守舍。   “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芙蓉说完这话,似乎情绪终于控制不住,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   李婉柔温和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会?如果不是你主动出手,那他们的阴谋一旦成功,我就会身败名裂,被人视作不检点的郞**子,纵然不死也得脱层皮!表哥的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再者,我们也不用怕,死不见尸,从哪里查起?”   前世的她已经做了太久的好人,到死才知道好人往往下场最凄惨。   关在死牢中受尽酷刑,到头来又有谁同情她,不过是尸骨随意扔进乱葬岗,死都不得安宁!   她早就发誓要血洗仇恨,杀人又如何?   正午。   李婉柔刚用过午膳,就听见院子里乱哄哄的,像是有人要闯进来,只是被芙蓉给拦住了。   “春日宴上人都来了,唯独少了妹妹,我很担心她的身体撑不住便来看望,你不用拦着。”   这是李诗馥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暗喜,可她面上却是带着深切的担忧。   芙蓉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瞧着大小姐径直走到门口,轻轻推开了门,还后退了一步,好让身后的人都能将屋内看得一清二楚。
  “好姐姐,原来是你来了!都怪妹妹这副不争气的身子,实在起不来去迎接你。”   李婉柔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水,想来身子真如传说中一样弱不禁风。   同情、无奈、无视、幸灾乐祸,一时间无数道目光扫向李婉柔,原来和李诗馥一同到来的小姐们还有不少。   李诗馥面色一僵,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婉柔怎么会完好无损地睡在床上,什么事都没有?   表哥呢!这个没用的东西去哪儿了?   她忍住心头的惊涛骇浪,强作镇定,笑容温和:“玉儿,一会儿命人将我新得的百年人参和金燕窝炖了送来给妹妹补身子。”端得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   她纤长的睫毛羽毛扇子一般,清澈透亮的眼睛带着撩人的风情,顾盼之间最为动人,薄唇红润小巧,白皙的脖颈白玉般莹润,全身上下都透着高贵的气质。   这样端庄大方的高贵模样,李婉柔前世已经见了太久,如今心里却翻涌起一股恶心的感觉。   “妹妹如何受得起?诸位姐姐来看望我已是我天大的福气,我再受姐姐这么大的恩惠……”   李婉柔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心底明镜似的。   李诗馥为了算计她,不仅将好色的表哥牵扯了进来,还特意带了众小姐来抓奸,只是这些人恐怕还蒙在鼓里。   这时,一个丫鬟飞奔跑进屋,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叫:“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李诗馥心里咯噔一声,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心头漫上了一丝恐惧,呵斥道:“当众大叫,不成体统,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丫鬟一愣,对上大小姐那双寒冰似的眸子,惊得跪在地上,脸上苍白惊慌地说:“表少爷失踪了……”   “什么!?”李诗馥吃惊地倒退了一步,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扶着头说:“对不起,还请你们回厅中,我还有事要处理。”   一众小姐听说了失踪二字就已心慌不安,此刻更是没了看戏的心思,忙不迭地相伴离开。   李诗馥这才深深吸了口凉气,冷冷道:“什么叫表哥失踪了,不久前我还在花园里见着他,他说要来看望妹妹,怎么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呢?爹已经知道了吗?”   丫鬟是她最亲近不过的清儿,她也知道今日之事的利害关系,当下就说:“是啊,我也瞧见表少爷往二小姐的院子里来了……”   清儿细细地观察李诗馥的脸色,见她眉眼间带着股戾气,说话更是小心翼翼地:“侯府夫人爱子心切,找不到表少爷后,已经将事情闹到了老爷那里,现今相府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就剩……就剩……”   将两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李婉柔心头冷笑,真是一出好戏。   他们莫不是以为是自己将人藏起来了,这是想搜她的院子。   她故作惊慌,急切道:“表哥怎么会来看我呢,我们都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他会不会是去找你,或者已经回府了呢?”   李诗馥心头一阵快慰,看着李婉柔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上布满惶恐,她的嘴角忍不住有些翘起。   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相府中容色最秀丽的只能是她,李婉柔早就该死了,怪就怪她长了那么张惑人的脸,挡了自己的路!   “妹妹的院子还没搜,为了洗清嫌疑,还得委屈妹妹方可。”李诗馥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面上带着真切的关怀,一副好姐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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